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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神之后[穿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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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方面表现得更出色的巢合拼死杀死了这只想要闯入大珉遗族聚居地里想要吃人的凶兽,献给了春山神。
季莳让尹皓随便拿去用,少年便对着祭师修行之法,打算炼出一面专门用来祭神的祭鼓来。
那妖兽也不知道是觉醒了什么血脉神通,虽然身死,但还有一点灵性留在它的皮上,尹皓的祭鼓刚刚制作完成,在无人敲打的情况下就发出了如同雷鸣的声音。
当时季莳听到,瞧了这兽皮鼓两眼,便从尹皓那里拿走当做练习神文和符篆的载体。
如今,这只兽皮鼓被金丝钉钉在在巨木圆桶上,洗涤得洁白如雪的兽皮上绘满神秘的纹路勾绕转折,繁复细致,纹路随着敲打震动,鼓槌每打在鼓面上一下,山神庙前的众人就感觉自己的魂魄跟着鼓声一起震动一下。
等作为首领的尹湄代表所有人上完香,鼓声才停止。
山神庙相比于季莳离开前,无论外部还是内部都变得更加宏伟,神龛香案上,一尊粗犷的神像立在上面,散发着微不可见的光晕,被垂下的纱布神旙遮掩住面容。
尹湄向着这尊神像拜下,在少女首领身后,一个个长老跟着一起拜下。
他们今日所来,是为了自前天开始,便没有停止过的瓢泼大雨。
哪怕当初选择聚居地的时候,族中老人已经依靠他们的经验竭尽所能选择了一个绝对不会被洪水殃及的地点,又有春山神的庇佑,他们不需要担心和过去一样,被洪水冲走房屋,但这几个月来开辟的田地为了能让作物更好的成长,是选在低洼而肥沃的地方。
洪水一来,田地一定会遭殃。
被有经验的族中老人找上,尹湄带着他们来到山神庙前,心里却抑制不住地忧心忡忡。
因为除了她和她阿弟,没有一个人知道春山神的真身早已离开。
祭祀已经开始。
到吉时,念祷文,上香,祭拜,所有步骤一丝不苟地完成,众人一起等了一个时辰,却没有等到任何动静。
尹湄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她身后的族人们也开始小声议论。
便是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突然吹开神像前的神旙,被族人刻得十分狰狞的神像面容显露出一瞬,一道明黄色的光芒飞出来,绕着尹湄转了一圈,转身向着田地的方向飞去。
祭鼓在无人敲打的情况下发出一声暴响,因为久久没有得到神旨而有些走神的尹皓吓一大跳,抓住快要从手中滑落的鼓槌,再次敲打一次。
然后他才感觉一道信息灌入他脑中。
“上神有旨,你等应该速速去修筑河堤。”
“那……”一个长老迟疑问,“上神不庇佑了吗?”
“你以为你刚才看到的是什么?”作为神灵代言人,身份甚至比身为首领的阿姐更尊贵的尹皓没好气道,“神旨已下,你等还不退下,一定要惊扰到上神才肯罢休吗?”
这样一个罪名压下来,还有些意见的长老们发出小声的埋怨声,被侍从们扶着巍巍颤颤离去。
有逗留权利的尹湄刻意放慢了脚步,而一直卧在神庙角落里假寐的白鹿突然跳出来,向着那群老人发出一声长鸣。
“喂噢噢噢噢——”
不少还记得初到东海之滨时那场混乱的人面色一僵,不敢再磨蹭。
而借着白鹿吸引注意力,尹湄终于能和尹皓说上话。
“到底怎么回事?”尹皓埋怨道,“突然要进行祭祀,竟然没有和身为祭师的我通报一声?那些家伙是自己建造了船过来的吧?我以为这群胆小鬼一辈子都不肯靠近海水呢,而且能带人来岛上只有我对吧?”
短短几个月,看上去已经比自己阿弟成熟上很多的尹湄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前,摇摇头。
“只是有些人贪心不足,想要从上神那里得到更多东西……”
“什么!他们干了什么,有把你……”
“不用担心,长老们虽然沆瀣一气,但其他族人是站在我这边的,这种小事我能处理,问题在于……”尹湄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上神应该赐予过你指挥岛上生灵的权利?去通知岛上那些妖修前辈,说为了上神,不要让任何一个人上岛来。”
“哎?我吗?”
“你是上神的祭师,那些妖兽会听你的话,不多说了,注意自己安全。”
看着神色里还有些茫然无措的阿弟,尹湄叹息一声,却不能解释更多,只能匆匆离去。
神像之中,季莳一道分神听完少年少女之间的对话,重新沉睡,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季莳睁开眼,抬起头,望向从屋檐边缘低落的雨水。
这是玉鹤峰的一处院子,不知道玉鹤峰的那位主人到底是何意,竟然邀请季莳在玉鹤峰住下。
而晏北归则住在他师尊留在东林山的洞府里。
这几日那白毛似乎颇为忙碌,相比于一开始不愿意季莳从他视线中消失不见,这几日除开早上一道问好的飞鹤穿书,根本见不到他的踪影,两个状态之间的转变速度快得季莳觉得极为不适应。
但晏北归不过来打扰他也有好处。
从离开春山之后,季莳已经有许多日子没有沉下心来打坐修炼。
通过八宝长叶之前的预警行为隐约猜到草老人一点态度,他安下心来待在玉鹤峰不出门,免得又遇上一个两个仙道三大宗门的弟子,不小心被人发现身份。
他联络在春山的分神,神识沉入东林山的地下,细细体悟大地中灵脉的动向。
大地之德,在于载物。
短短数日,季莳神力和对大地法则的运用都有进益。
但还是没有摸到辟府境界的坎。
所谓辟府,乃是神灵在自己的辖地之中,开辟一方神域,以神域通此方世界的阴域,神灵才能感悟阴阳之别,将自己阴转,凝就本命神火,成为阴神。
阴神是和仙道修士的金丹相当的境界,至少要到阴神境界,他才有能力在仙道魔道之间自保。
将一切盘算着的季莳心中无悲无喜,再一次闭目修行去了。
然而这种平静的日子不可能持久。
在天空飘下的水灵之气从雨丝变为雪花的那一日,草老人派遣门人到季莳的小院子来,告诉季莳他一直等待的那个“别具新意”的擂台终于要开始。
除此之外,门人还送来一个玉瓶。
季莳揭开玉瓶的盖子,将其中一颗丹药倒入手掌中,他盯着这颗圆滚滚黑漆漆的丸子盯了半晌,才一口把丹药闷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服用丹药呢。
季莳腹诽,穿越者混成这个模样,是不是有些寒碜?
丹药入腹,瞬间便化为一道暖洋洋的气息,顺着经络血脉在季莳全身上下转过一圈,而后回到季莳丹田中。
季莳等着暖洋洋的气息安分下来,才取下头顶的面具,感受自己的气息。
果然,哪怕现在没有无面神遮掩,他周身上下也是一点神灵气息都不见。
这样就可以避免因为无面神是神道法器而被他人怀疑身份了。
那些散修或者宗门年轻弟子认不认识无面神他不知道,但那三位明显带着寻找他的任务而来,在修真界也是声名赫赫的几位领队长老不认识无面神……那是不可能的。
参加擂台表示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草老人送来的这颗丹药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季莳对于草老人身份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同时觉得黯淡无光的前途上终于有了少许可以期待的地方。
所以为了提高草老人的好感度,他也应该认真参与这一次擂台。
……这么一想想突然感觉不开心了。
门人在外面催促,季莳将无面神收到芥子袋中,跟着门人一起离开玉鹤峰。
等他到了平日里举办擂台的地方,才发现周围的人竟然比前几日还多上一些。
季莳混入人群中,随口和别人聊几句,探听到前几日大张旗鼓来到东林山的三宗门弟子也参与了这个新擂台,眉头不禁皱起。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个人拍了拍他肩膀。
会做这种动作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季莳抬头,果然看到了几日不见的晏北归。
盛开朵朵红梅的纸伞伞下,白发道人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愧疚。
他道:“春道友……恐怕这一次我得和你同台相争了。”
季莳眨了眨眼。
晏北归迟疑了一下,继续道:“七星血姆芝,听说这个擂台魁首的奖品是这个。”
第三十六章
……七星血姆芝是什么鬼?!
哦,是长在七星白合玉上头那玩意儿么。
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词的季莳恍惚一下才想起,晏北归到处找的灵药就叫这名字。
啧。
季莳莫名产生某种他命中注定要和主角作对的感觉。
真是满不爽的。
但是对面那只白毛圣母又是在真情实感地愧疚,让季莳所剩不多的良心也跟着彰显出极小极小的存在感来。
季莳是为了自己利益胡搅蛮缠的人,但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晏北归的错误,晏北归也不需要因为这种意外而愧疚。
山神大人敛目思考半晌,突然抬眼,以轻蔑地眼神打量晏北归,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去,直到把白发的道士看得全身都不对劲起来,才收回眼神,嗤笑。
“哈,好像说得魁首已经尽在你掌握之中似的。”
“呃……”
“擂台之上,胜负而已,你愧疚个什么鬼,我哪里对不起你。”
“……这个,没有。”
“那你做出这幅让人一看就倒胃口的表情做什么,”季莳翻了个白眼,“就算我输了,也不需要你担心什么吧。”
“……你说得对。”
晏北归合上眼,叹息了一声。
最近忙的事情太多,好像把他的脑子给搞糊了。
而且,他突然感觉自己对春道友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白发的道士皱皱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把预感压下去,将遮挡风雪的大伞一收,恢复惯常的笑容,做了一个手势,邀请季莳和他一起走。
两人慢慢挤开人群,走到最前方。
一个今日才竖立起来的高柱耸立在那里,有几位周围山上炼丹师的童子守在高柱门口,维持秩序。
季莳看到了玉鹤峰的青衣和白衣,两个小童子正皱着眉核对邀请函的真元烙印,因为修为低微又认字不多的缘故,这项工作他们进行地颇为费力。
等他和晏北归上前,见到白发道士的青衣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而别扭的白衣嘟嚷着怎么来得这么慢,看也不看两人手上的参擂邀请函,很迅速地放他们两个过去。
高柱中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算是蹭了晏北归的好人缘的季莳走在这黑暗中,突然道:“这两个小家伙之前受了你的救命之恩,为了回报你也会努力把七星血姆芝作为这个擂台的奖品的。”
“行善事不求回报,但能得到回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晏北归道。
“不过有回报又如何,”季莳淡淡道,“拿不拿得到手可是两说了。”
“哈哈,”晏北归大笑起来,“春道友很有信心嘛。”
“虽然拿着七星血姆芝去和两个小鬼头道歉很没有面子,不过想到能抢走你需要的灵药我一下子心情就好了。”一边说着,季莳松开手,任凭一股凭空产生的吸引力把手中的参擂邀请函收走。
同时,在这片虚空中,在他们之前进来的修士们手中的邀请函也被收走。
季莳粗略一看,就在这些修士中看到了玉衡道的燕重和江桐,以及之前来打探他的逍遥道鸢机,更有几个浑身杀伐剑意收敛不住的剑修站在一起。
这些都是竞争者吗?强敌蛮多的嘛。
在季莳思考竞争者这个问题的时候,片片雪白的邀请函如同雪花般飞入虚空中。
也不见擂台的主持人是谁,众人听闻一苍老声音道:“参擂者,一百零八,皆到。”
听到这声音,嗡嗡议论的众修士闭上嘴,场地中安静下来。
“咳咳,”不知身在何处的主持者似乎有些尴尬,“大家,上午好啊。”
“……”众修士。
主持者也觉得更尴尬了,他迟疑一下,才继续道:“众所皆知,我东林山丹元大会为论道之便,常设各种擂台,擂台是我等修士用以娱乐身心,论道小谈之所,或有一些擂台,是高人前辈拿出自己库藏作为彩头,鼓励我等后辈进行小小竞争,此次擂台的目的也是如此,希望诸位参擂者莫要大动干戈,伤了和气。”
“擂台举办的地点,是诸位前辈专门布置出的一处小秘境中,共有六关,前三位通六关者,皆有奖品。”
“不用担心伤亡,诸位身上有真元烙印,在受到致命伤之前,会把诸位从秘境中移出。”
“如此,若无人有异议,那就……开始吧。”
随着苍老声音一声令下,每人面前出现一道漆木大门。
季莳不做犹豫,推开门走进去。
在被黑暗吞没前的最后一瞬,他回过头,回过头瞥了一眼同样没有犹豫的晏北归。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晏北归微笑,季莳面无表情,一起进入门中。
等季莳从黑暗中走出,发现他已经身处一条悬浮于半空的水晶小道上,小道不过一人宽,前后没有人影,周围充斥着绮丽地灵气风暴,一旦被风暴卷入,恐怕是会变成和风暴一般的色彩缤纷的模样。
季莳回过头看身后,又转过头去看前方,两边的小道都一眼望不见尽头。
好了,他该走哪边呢?
就在季莳思考的时候,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气氛很是凝重。
这个地方是观战台。
本来这种大型擂台是开放给每一位修士进来观战的,也是因为如此,所以高柱外才聚集了那么多修士,但此刻的观战台上,只坐有寥寥几个修士。
这几个修士气场都很强大,来自逍遥道的领队长老高岩便在其中。
这位醉心于丹道却没有任何炼丹天赋的逍遥道金丹灵人正抓着一位东林山某个峰的峰主请教问题,完全不顾对方根本不想搭理他的表情。
能成为东林山的一峰之主,在散修中的炼丹师里也能排的上前几号,平日里出行,排场也是大得很,但遇上排场更大,人更横,在沧澜的修真界被所有人认定脑子有问题的逍遥道的人,也只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下场。
不过,和一个炼丹白痴解释为什么银草液加入白和参后会炸炉这种问题,比面对来自玉衡道和天剑道的两位长老好,这位炼丹大师想。
被这位炼丹大师可怜的另外两位东林山峰主此刻也是欲哭无泪。
玉衡道的孙淼长老看起来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实则说话夹枪带棒,而另一位天剑道的李文若长老虽然不说话,但杀气不要命地往外放啊。
就是你是个练杀剑的疯子,也不能这样恐吓无辜群众好吗?
欺人太甚!
好在没有一小会而,几位炼丹大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草老人和药翁。
这两位东林山境界最高的修士一来,孙淼长老终于闭了嘴,李文若长老也收敛了杀气,高岩长老更是掏出一枚玉简,似乎打算立刻上去请教问题。
其他人有默契地将高岩拦住。
玉衡道的孙淼长老上前一步,语带讥讽:“这么多天了,想要见到两位真是困难啊。”
“哼,”药翁一甩袖子,找了个位置坐下,他讥讽回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闲的。”
此言一出,孙淼面色瞬间变黑。
说实话,玉衡道目前的精力并没有放在神道上,虽然派遣了精英弟子和一位长老,但派来的长老孙淼金丹不过五品,境界已经一百多年没有进步,平日指责是看守库房,在玉衡道算是边缘人物,闲的发慌。
其他人纷纷收回之前投到孙淼身上的眼神,免得触怒,天剑道的李文若长老却没有管此间尴尬的气氛,直接道:“我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神道复兴之事。”
“神道不早就被你们几个大宗门联手杀光了吗?结果搞得如今风雨不调年年洪水,天地法则也不全,害的无人能炼虚合道,要是哪里又出现了神道修士,我一定第一个去把他保护起来。”草老人也一边说一边坐下。
等众人皆入位,草老人才说出最后一句话。
“更何况,你们要找神道麻烦,来我的丹元会做什么?”
“因为……”
“因为玉衡道的江真人算到线索在这里,而且就在你们新举办的这个擂台之中啦,”高岩快言快语地插嘴,又举起他的玉简,“敢问草老,银草液……”
众人齐齐喝到:“闭嘴!”
盘腿坐在位置上的草老人眼皮也不抬。
“你们把散修赶出去不让观战,随便,你们想要观战,也随便,但这个擂台是我闲暇之乐,也是为了给众位求不到灵药的同道一个能够拼一把的机会,要是我发现你们插手……”
孙淼和李文若对视一眼,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三位炼丹大师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次奖品丰厚,他们都有喜爱的弟子参与这个擂台,要是因为三宗门的原因出了什么问题害的他们的弟子身死道消,三位不善斗法的炼丹大师只有拼死一战的份了。
他们的眼神盯着秘境之中,分别关注自己弟子门人的状况,草老人将神识放出警戒,也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在秘境中寻找季莳的身影。
嗯?这小子在干什么?
并不知道自己身处围观下的季莳正在进行测试。
他掏出几块石头——虽然这个地方没有石头,但得到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首先试着将石头丢入两边的灵气风暴中。
毫无意外的,本来就是被土行之灵凝聚而成的石块才沾染上一点罡风,就被绞碎重新化为灵气。
看来这灵气风暴组成的屏障至少对他而言真的。
哪怕是幻术所成,一旦落入,也是和石块一样的下场。
季莳收回眼神,盯着脚下。
脚下的水晶小道闪烁着晶莹光芒,透过透明的水晶,能看到下方深不见底的渊洞。
但和两边有灵气风暴阻拦不同,悬于半空的水晶小道之下是一片黑暗,没有任何阻拦。
季莳眯起眼,站在水晶小道边缘,松开手中石块。
以石块为开路先锋,他的神识紧随在石块之后,一起笔直下落,直到神识能探查到的最大范围,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季莳勾起嘴角。
他纵身一跃,跳下了水晶小道,投入黑暗之中。
第三十七章
风呼呼从脸边刮过。
季莳已经施展法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护甲术,土黄的光晕勾勒出片片铠甲的虚影将他护住,两侧不到毫厘的地方,绮丽的色彩卷曲着旋转着,全然看不出这些美丽的东西有何等杀伤力。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黑暗似乎和之前的小道一般没有尽头。
季莳打量周围,丝毫不敢放松。
作为地神,更擅长土遁的他很少练习风行之术,这个时候他无比怀念自己曾经的幽魂之体,如果是魂魄的话应该可以一路慢悠悠地飘下去,不用担心自己等会摔在地上吧唧变成几块。
好在这个听起来就十分凄惨的预想并没有变成现实,约摸过去两柱香的时间,季莳发现黑暗中不知何时升起的迷雾,将黑暗过渡到深灰,浅灰,最后变成了白色。
感觉到大地的存在,季莳一个翻身落地,神识瞬间便顺着大地延展开,探查远方。
果然对他而言,还是脚踏实地才舒服。
于是,现在又到了……选一个方向继续走的时间吗?
再一次停下脚步思考的季莳不知道看台之上,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他的草老人暗中点点头。
行事有三思,但做出决定后又果决,这次的后辈在这方面的心性还不错。
不过这么看来,之前这位后辈对他说的一时贪念起莽撞出手打劫的形容就有些问题了啊……也不能但从一件事来看,还需要多观察观察。
为神道操碎了心的草老人对季莳的一系列行为进行评分,同时对他这位后辈也越发喜爱,而此刻,季莳也引起了看台上其他人的注意。
“这是谁家弟子?第二个进入第二关,还不错呀。”
“而且行动快不说,相比于天剑道的这位行动最快的剑主又谨慎几分,李长老,你家是怎么培养弟子的?天知道我看到踏上小道后二话不说直接将小道砍断,心都悬了起来,哪怕我们许诺过能在他受到致命伤之前将他移出,这么大胆就不怕引动周围的灵气风暴吗?”
天剑道的李文若长老原本也是担忧,但听到一边东林山炼丹大师的问题,这位总是僵着一张脸的男人立刻又把担忧收回去。
“我家荆戎当然对自己的剑有信心。”
“荆戎……哦,我听说过他,是天剑道这一辈弟子中天赋最出众的那个吧,据说和李道友一样,走得的杀伐剑道?”
问话的人是玉衡道孙淼,他眯起眼睛像一只狐狸,语气中的意味有些怪异。
仙道的三宗门中,逍遥道常年中立,对不涉及自己宗门的事情万事不管,而自称仙道之首的玉衡道和战斗力出众的天剑道常常是见面便掐起来,这次到东林山一路上,首先挑起争端的也是这两家。
也因此,面对孙淼的问题,李文若只哼了一声,又盯着自家几个参与擂台的弟子去了。
其余人见状,也不敢搭孙淼的话,同样把注意力移开。
这个时候,除开两个一不小心掉入灵气风暴中出局的倒霉鬼,已经有不少参与擂台的修士发现沿着水晶小道往前走却根本找不到头,停下来各展手段,逍遥道的鸢机和她另外一个修行过演算的师弟一个取铜钱一个取算筹,算出来生机方向,又有玉衡道的燕重和季莳一般发现水晶小道下另有玄机,用术法试验了一番后跳下小道。
这些都算是常规方法,还有一些修士的行为更加怪异,比如一进入便掏出符笔开始在水晶小道上写符的晏北归。
“浩然一脉的符篆确实是一绝啊,”不甘寂寞的孙淼又盯着这位明显没有什么背景的散修看,“我玉衡几年前就邀请过晏浩然来当客卿……”
他这句话没说完,药翁又哼了一声。
无论晏北归境界有没有降低,浩然一脉都是散修们的标杆,他还在这里呢,玉衡道就想要挖角了?
其他人也有些不悦,他们纷纷打量晏北归的举动,评价他的符篆。
“等这个组合符篆完成,晏浩然大概可以直接跳到第三关去?”
“若能全部按照这小子的设想发挥功效,跳到第四关也是可以的。”
“不可能,第三关可是我等精心设计的。”
“说起来,也怪不得玉衡道眼馋呢,众所皆知嘛,玉衡道在符篆一道上……嗯哼。”
孙淼闻言立刻吹胡子瞪眼,众人心中窃笑,不再言语。
毕竟,据说和这次擂台相关的神道复兴线索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
不知道一群人为寻找他而焦急的季莳此刻不紧不慢走在迷雾之中。
这迷雾不知是什么法术造成,神识竟然无法穿过。
早在一开始,他便试过用法术招风,或是引来寒气,将雾气凝结送走,可是驱散迷雾后没过片刻,灰蒙蒙的雾气又包围上来,哪怕神力汇聚在双瞳之中,也看不到多远。
发现这些迷雾产生的影响果然不能那么轻易地被消除的季莳也不气馁,擅长风行或是冰寒一道的修士应该还有别的办法驱散迷雾,但对于他这种走土行的神道修士来说,只要双足不离开地面,就不会惊慌。
他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行了没多久,便听到迷雾之中有兵刀之声,又有数道光影交错,显然困在这迷雾中的参擂者不止他一个。
成为魁首的要求是第一个全部通关,对于一些人而言,最简单的方式是一路上减少其他竞争者,所以只要遇到不熟识之人便直接动手,而遇到熟识之人,打了个招呼就动手。
这么短短一段时间,“丧命”于他人之手,出局的修士有十来个。
季莳瞧了传来打斗之声的方向一眼,脚步缓了缓,考虑要不要顺手捡个便宜什么的,却没有想到那边斗法正好结束,输了的修士躺在地上苟喘拖延,而胜利的黑袍修士似乎有一门灵眼神通,抬眼便直直透过迷雾看到季莳。
“……”季莳。
那位黑袍修士眉头一皱,抬手招来一阵风,清扫开他和季莳之间的迷雾。
这是担心季莳在雾中藏了什么手段。
季莳出现的时机太好,让人感觉他早就潜伏在一侧,等着做鹤蚌相争里得利的那位渔翁。
也知道如此的季莳后退一步,他晓得对方刚斗过一轮,无论是精力还是真元都不是巅峰状态,但如今他已经被发现,有了警惕之心,无论他想做什么,难度都增添了不止一倍。
既然这样,还不如把这个捡漏的机会让给他人。
季莳正要离去,却没想到那位被打败的修士也见到了他,突然向他伸出手。
“时道友,是时道友吗?”
已经转身的季莳闻言,离去的速度顿时更快了几分。
但他此刻的行为落在对方眼里,已经是无论做什么都可疑得很,那位黑袍修士手一招,头顶金日法相升起,一道金色火焰便向着季莳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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