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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山神之后[穿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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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化入道之恩足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方起义,八方呼应。

    比起把所有种子都扣在手里,季莳更喜欢他们自然发展。

    这样会更轻松,更……混乱。

    待织娘接受印记清醒,季莳才继续道:“一百个,你拯救一百个人脱离情孽后,才会真正封神。”

    织娘眼神一亮。

    这个方法十分得她的心意。

    季莳先给了她那枚被他用神力蕴养的玲珑纺织娘,又打入一道神力进入她的剪刀中,道:“石雕予你栖身,待寻到薄情寡义的负心人,用剪刀剪断姻缘即可,不过切记,若剪断那情意绵绵的有情人之间的姻缘,不仅凝就不成神职,你也会魂飞魄散。”

    “自然,小女子必然小心行事。”织娘颌首。

    言罢,她欣然接过石雕纺织娘和焕然一新的剪刀,再次拜谢季莳后,飘然离去,似乎打算立刻就去找一对已经离心的夫妻实验一番。

    插手李府之事就是为了渡化李汤氏修行神道,如今事情完毕,季莳长舒一口气,转身就打算走。

    结果他身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落日的余晖中。

    那人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身后背负一柄长剑,腰间陪着玲珑葫芦,普蓝色的书本封面从他胸口衣襟中露出一角。

    他的白发映着夕阳最后的光辉,一根根发丝仿佛融入的血红的晚霞之中。

    季莳看着这个人,不由静默。

    半晌,还是晏北归首先说话。

    “春道友,久违。”

    白发道长的语气稀疏平常,但季莳的眉尖却狠狠一跳。

    是因为目睹他封神,所以才猜出他的身份来了?

    季莳心里猜测,很快收敛好情绪,以同样的话语打招呼:“久违,晏道友。”

    两人对视,默然无语。

    不知道晏北归此刻是怎么想的,但季莳自己是觉得现在非常尴尬。

    至于尴尬什么,他也不知道。

    季莳轻咳一声,道:“晏道友在这里看了多久?”

    晏北归默了默,道:“从你问汤氏可愿成神开始。”

    哦,那就是看了很久。

    特么感觉更尴尬了。

    之前吵了那么一架,感觉第一次见面留下来的装乖卖巧的印象会被完全打破,不知道这圣母会怎么想……

    “春道友点化汤氏成功,恭喜。”

    “多谢……不用。”

    又一次短短的交流完毕,两人重新回到静默。

    季莳沉默着沉默着,突然问:“说起来,晏道友对于我的行为,不说些什么吗?”

    晏北归一愣,苦笑一声,道:“春道友是神道修士,想要复兴神道无可指责,你想问的,是我对于神道复兴之后,必然会和仙道起冲突这件事的意见吗?”

    季莳哼了一声。

    “晏道友竟然没有上来一剑打杀了我,我简直惶恐不能自已呢。”

    “我怎么会……”晏北归叹息一声。

    上一次见面时,两人都避开没有提的仙神之争,如今却没法避开了。

    晏北归觉得春道友对他的性格为人似乎有小小的误会,他并非一个清白不分只要阵营不合就会上去打杀的人。

    更别说漫漫仙途,大部分修士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身损,难不成作为仙道修士中连金丹都没有的一员,他还能替那些人一一把障碍除了去?

    再加上,春道友并未行恶事,他为何要来打杀呢。

    季莳确实并不真正了解晏北归。

    他对晏北归的最深刻的印象,就只有《无上天尊》里最后那一章,牺牲自我拯救一界之人,真是何等伟大的情操。

    晏北归此举乃是因为心中大义,对季莳这样来自于现代地球的人来说,评价只有好圣母三个字。

    圣母是褒义词吗?不是。

    季莳知道自己可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不过他丝毫没有愧疚之心,毕竟对方是个圣母嘛。

    “既然晏道友不想杀了我,”他道,“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缩地成寸就要施展,但他迈脚还没有落地,晏北归突然伸手将他拦下。

    “干嘛?”季莳恶声恶气道。

    “春道友,贫道思虑过,其实仙道与神道并非不能和谐相处,神道要复兴,也不用……”

    “呵呵,”季莳打断他的话,“神道仙道怎么可能和谐相处?你到底知不知道根本矛盾点在哪里?”

    晏北归沉默不言,而季莳接着道:“矛盾在于……人人信神,何人修道?若是修道,如何信神?”

    若有一个强大的神灵,威能无边,神国广布海内,在神国中长大的人耳濡目染,从小信仰坚定,哪怕修炼也是为了信仰,这种世界怎么会有道门存在?

    至于后一个例子,看如今的沧澜大世界便能知晓。

    说到底,仙神大道之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道统千秋万代,都是为了争取看似渺渺实则再重要不过的人。

    季莳脑中浮现出大段大段马克思唯物主义论和某国各种各样的为人民服务。

    他张嘴又想要继续说,没想到一人突然飞身番强而过,站到两人中间。

    是徐繁云。

    豪爽的女剑修大喊道:“晏道友,那株七星血姆芝已经被其他人发现,你再不走就赶不及啦!”
第二十五章
    李府院中,古怪的气氛被这声音打破。

    靠着灵剑寻踪找到晏北归的徐繁云喊完话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那个她觉得分外可疑的时道友,她一个箭步后退,手已经暗中搭在剑柄上。

    然后她才察觉此间气氛不对。

    季莳虽然没有注意到徐繁云暗中搭在剑柄上的手,但他能看出女剑修脸上神色对他很是警惕,自然也打起一万分小心来,手指抚摸无面神的边缘,实际上却在准备术法。

    晏北归见到两人的模样,实在是担心他们下一秒打起来,而徐繁云来此又是为了他的事情,便出口问道:“七星血姆芝被谁发现了?”

    “就是因为你一路磨磨蹭蹭,”徐繁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看着自己这位好友恨铁不成钢道,“你走后不久,我就在道观中听两个门人说,有东林山的两个童子在大集上出悬赏打听七星血姆芝,有一个老伯上山采药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告诉了他们,你再不走怕是别人已经把仙芝挖走啦!”

    “东林山的童子?”晏北归闻言皱起眉,从芥子袋中掏出白云法器,一边掏一边问,“他们是何时离开的?”

    “一炷香前,你这朵云飘得慢死。”

    徐繁云上前一步,抓住晏北归的衣袖,手中剑已出鞘,指向南边天际。

    话音落下,两人化为一道剑光,飞向天边。

    旁观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插不上的季莳看到晏北归在被徐繁云拖走前回过头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因为各种意外插曲而不平静的内心舒了一口气。

    虽然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主角,但要做的事情成功做完,他也无需担心什么了。

    哦,对了,再一次确定自己与主角各种三观不合,下次还是不要见面得好。

    这样想着,季莳正要施展土遁之术,才潜入地下,突然想起晏北归和徐繁云交谈中那个重复几次的名词。

    七星血姆芝。

    《土生木生水生灵药灵物百科》记载,七星血姆芝,玉仙灵芝属,十年长一毫,百岁者有勃发生机之效。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七星血姆芝是长在一种玉石上面的。

    七星白合玉,正是季莳这次出门游历需要为自己寻到的万山玉石之一。

    ……刚才晏北归两人是往南边走的是吧?

    明明片刻前才在心里说出绝对不想再见到晏北归,但这一回季莳向着晏北归离开的方向追过去却又没有半点犹豫。

    当然,对于季莳来说,他又不是为了晏北归去的,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而已。

    他缩地成寸土遁追去,不过晏北归两人先去一步,又是剑遁,早就远远把他抛在后面。

    ***

    七星血姆芝在东陵群山中,一处名为青岩坪的山顶。

    这是晏北归几日前在中原瑟元仙城时,从一位修士手上买到的消息。

    自他从药翁处离开有八个月,仗着闭关前留的几分人脉还在,而且师尊一脉的名头在中原散修中也颇有颜面,晏北归早在仲夏就筹齐了除开七星血姆芝外所有的灵药,已经一并给药翁送了过去。

    然而剩下的这七星血姆芝却耗费他几个月的时间,花了大笔灵石,才得到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

    他得了消息后便一刻不停地赶来东陵,没想到路遇好友徐繁云,得知她接下东陵大集道观观主一职试炼,便顺路去道观拜访,结果正好遇到李老太爷来道观求助。

    对于晏北归来说,遇到这种事,不去看一看,顺便管一管,是十分有违本心的。

    修行本是修心,他一点犹豫都没有便把七星血姆芝的事情放下——也是因为将这个消息卖给他的修士起过道心之誓,不会再将消息告诉别人——跟着徐繁云一起前往李府。

    后来晏北归回忆时,只觉得是时也命也,让他和季莳的因果纠缠地那么深,但此刻在青岩坪上,见到一个白衣童子拿着药锄挖仙芝,另一个青衣童子手持法宝,眉毛竖起,分外不善地盯着他,晏北归没有一丝懊悔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心里一想,觉得自己好管闲事已经成了本性,既然是本性所致,那也没有什么需要懊悔。

    瞬息便做完了心理建设的晏北归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一步,拱手问道:“敢问小童子是谁家门下?”

    青衣童子出示一枚三叶草玉佩,答道:“我等是东林山玉鹤峰,草老人座下,问前辈好,敢问两位前辈是从何处来?”

    童子年纪尚幼,但回答地有理有据也有礼貌,很明显是大家出身,又有玉佩作证,晏北归并无怀疑,道:“贫道是散人晏北归,这位是天剑道弟子徐繁云,贫道找这七星血姆芝很久了,想问两位小童子可否能割爱?”

    青衣童子还没有回答,那白衣童子已经收起药锄,约摸十毫高的血红仙芝连着仙芝根下一大块白中透幽蓝的玉石一起被他捧在手中,显然已经取药完毕。

    他打量晏北归又打量徐繁云,拿出药囊收好仙芝,才道:“事分紧急,人有先后,这七星血姆芝本是无主之物,我们先到先得……”

    青衣童子接着他的话道:“……况且我们找七星血姆芝也已经很久,恕我们不能给您。”

    这算是交涉失败了。

    晏北归和徐繁云对视,得到好友毫不留情地一个瞪视,知道目前情况是他咎由自取,便摸着鼻子再做一些努力。

    “贫道身上还有其他灵植,有些与这七星血姆芝也相当,不知道……”

    “不行!”白衣童子打断他。

    徐繁云叹了口气,也上前一步。

    “此地东陵乃是我天剑道的辖地,七星血姆芝也是长在我天剑道辖地之中……”

    白衣童子依然不客气地打断:“天剑道的前辈是想说东陵中所有的天才地宝都是你天剑道的?或者不是天剑道的是你的?”

    这白衣的童子一张嘴比青衣童子利多了。

    徐繁云本来就是学着门中一些飞扬跋扈的弟子才说出这种话,自己知道自己不占道理,听到他的反驳,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

    她思考半天,在拔剑或者不拔剑两个选择中选了不拔剑,而晏北归更不可能动手,两人只能看着两个童子施施然要离去。

    两个童子笑嘻嘻地和他们擦身而过,那青衣童子越过晏北归,突然顿住脚,抬头看了晏北归一眼。

    白发的道士不明所以,给了他一个笑容。

    青衣童子突然道:“这七星血姆芝是为了给丹元大会做奖品,晏道长若真的想要,半个月之后到东林山草老人的会场,与其他人争一争便是。”

    他话说完,白衣童子拉了一下他的手,青衣童子便乖乖收回目光,和白衣童子一起手拉手下山去了。

    见两个小童子终于离开,徐繁云正要说话,却看到晏北归嘴边欣喜笑容。

    她眼神暗了暗,话到嘴边,突然改口:“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晏北归微笑着摇摇头,注视着两个童子远去的背影,道:“今日麻烦繁云你了,白白陪我跑这么一趟。”

    “我是不碍事的,”徐繁云道,“但是你的三转玉液丹……”

    “既然不是全无机会,那我上丹元大会去争一争便是,”晏北归并不觉得为难,“只希望到时候草老人不要把这仙芝放到金丹境界修士的比拼上来就好。”

    “你运气向来好,希望如此吧。”

    “承你吉言。”

    “……既然无什么事,我就返回道观了。”

    “叨扰繁云道友。”

    “哪里……你去东林山,一路顺风。”

    说完,虽然心存不舍,但行事举止皆是剑修的干净利落的徐繁云剑遁离去,而晏北归则是慢悠悠下山,向着东林山行去了。

    等季莳赶到青岩坪时,山顶上已经一个人也不剩。

    他盯着那嵌入青岩中,只剩下半截小拇指大小的七星白合玉看了半晌,不甘地取了出来,又感应此地地气,确定再没有什么遗落的七星白合玉,不由惋惜自己来迟一步。

    然后他将神识投入青岩之中,巨大青岩千万年模糊不清的岁月一起将他掩埋,他细细分辨,终于找到了那一个取走七星白合玉的白衣小孩。

    那小孩还有一个同伙,是一起往西北边去了。

    根本不做犹豫,季莳一步跨过两三里,依靠大地上的残余气息去追赶那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不像是晏北归他们一样,习惯性会遮掩自己的踪迹和气息,好追踪多了,不消三炷香,季莳便远远看到两个小孩的背影。

    养气,尚未筑基。

    判断完小孩的境界,季莳潜入地下,紧跟着他们,手上就要捏法决,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青衣,你为何要提醒那个散修?”

    “当年我全家丧命于熊妖之手,是晏道长救我逃生,这番恩情不可不报。”

    “……哼,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正好师父也没有决定要把这七星血姆芝作为金丹擂台的奖品还是作为筑基擂台的奖品,我给你的恩人卖个人情,让师父他老人家把仙芝作为筑基擂台上的奖品好了。”

    “嗯,谢谢白衣!”

    “了却这番因果,你更要勤加修行才是!”

    “都听白衣的。”

    两个小孩一路交谈,地下偷听的季莳眉头皱起。

    这算是某个圣母的好人有好报?

    ……关他什么事情,好好想一想怎么把七星白合玉搞到手吧。
第二十六章
    既然要打劫,自然要好好做准备。

    比如再次用无面神改变气息,比如再次换装再次换脸,比如用神道法术给自己加持,比如算计有那些术法能用,哪些术法不能用。

    没有趁手的法宝真是太不方便了,季莳想想晏北归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经书宝剑,又想想那位徐繁云手中锐利无比的剑锋,心里稍稍羡慕。

    就连之前那两只黑蛇妖,也分别有紫纱袖和黑风旙做本命法宝。

    ……而他手里光溜溜,除了春山的一块玉卵,其余什么也没有。

    春山的玉卵乃是他辖地的山魂,难不成他还能就这么直接当板砖用?

    自然是不能的。

    至于其他法器法宝,无面神是用来隐藏神道修士气息的,紫铜香炉是收纳香火不让香火溢出的,封神印是用来封神的,哪一个都不是能够直接用来斗法的法器法宝。

    这样一想真是心塞塞。

    杂念在他心里转过一圈,而后消隐无踪,快一年下来,平心静气这种基础功已经做得很不错的季莳伸展神识,感应大地,神力顺着地脉延展而去,似乎什么都没有惊动。

    他的神力特地避开植物根须,因为那两个小孩身上木灵之气充盈,明显是擅长木行的修士,虽然他和他们之间境界相差巨大,也不能因为一时大意而马前失蹄。

    青衣童子和白衣童子全然没有发现有人在悄悄尾随,三叶草的玉坠挂在他们胸前,哪怕稍稍有些常识的修士都不会在这种距离东林山不太远的地方打劫他们,不过关于这种常识季莳是不知道的。

    纯山公没有提过,而可悲可叹的,到目前都还在努力重新筑基,没有离开北极冰原的常山坪,他的玉简中也没有这些相关。

    这行为委实冒失了些,不过季莳也是为了本命法宝心急了。

    青衣童子白衣童子手拉手走,行了半日,路遇两座小山。

    他们看不出这两座小山只是虚像,只见到道路蜿蜒没入两座小山之间的峡谷。

    青衣童子回忆起来时的道路,不由转头问身边的白衣童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衣童子打量一两眼,也觉得这条道路不太熟悉,不过他观两座小山的山势走向,判断路的方向没错,便道:“看方向就算偏差了一点,也没有偏上太远,等过了这片山再回到原路好了。”

    他既然这样说,青衣童子也无异议,便一起沿着道路步入峡谷中。

    初入峡谷,道路尚有一丈来宽,随着两座小山不断靠拢,后面的道路也越来越狭窄,两个童子一开始还是手拉手并排走,到了往峡谷深处,就变成了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

    而且白衣童子发现此峡谷灵气浓郁,各个角落都有灵花奇葩,虽然看上去都是才冒头不久,年岁不够,但白衣童子也一一记下这些灵植的位置,等待以后来取。

    他忙这些事情的时候,青衣童子一人走在前面,开路并确认前方是否是通途。

    一开始他常常停下脚步,等待白衣童子赶上来一起走,直到后来白衣童子越来越磨蹭,心急的他便走上一段路,再返回带着白衣童子走。

    第一次他离开了百米返回,第二次他离开了两百米才返回,第三次他独自转过一个拐角,过了一个岔路,走了五百米才往回走。

    结果等他返回,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拐角处了。

    刚才岔路口走错了吗?青衣童子想。

    也是此时,白衣童子和他身处相似的境地。

    原本还有青衣童子督促他走,如今青衣童子久久不回,白衣童子一人追着各种灵植往前走,等到了前方无路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感觉不对。

    小孩一手提着药锄,一手提着药箱,瞬间茫然。

    青衣呢?怎么还没有回来。

    也无怪两个童子警惕不够。

    年龄尚幼,很少离开东林山行走,若不是这一次丹元大会的缘故,草老人手下忙不过来,又想地点不远,周围修士妖怪都认识草老人的标识,不会胆子那么大动手,不然绝对不可能只派遣两个小娃儿出来找七星血姆芝。

    而两个小童子本来就是没有耐心又容易分心的年纪,会被季莳小小圈套分开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直到此刻,事情都是按照季莳的预计发展的。

    他现身于一块巨岩之上,神力积蓄在白衣童子脚下的大地下,咒文悄然念出,最后一个法诀捏完,神力陡然暴起。

    对于白衣童子而言,是突然之间,脚下地动山摇,岩石纷纷落下,向着他砸下来。

    白衣童子有心想跑,抬起脚去,却发现双脚浅浅没入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粘稠泥泞之中,四周阻碍他视线的峡谷更是泛起阵阵波澜,颜色变幻,最后如同泡沫一般炸开。

    再抬眼看,哪里还有峡谷踪影。

    哪怕是没有经验,白衣童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落入了阵法陷阱之中,更是能说出这个粗浅阵法的名字,偏偏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巨石像他头顶砸下。

    一切顺利的季莳才要呼出一口气,突然见到被巨石砸到的白衣童子身上泛起浅浅光华,一个篆字一闪而过,显然是白衣童子身上带了护身用的篆符。

    季莳被自己这口气梗了一下。

    看来用石头砸晕是行不通了。

    他皱起眉,神力顺着踏在地上的赤足贯入地下,白衣童子脚下的泥泞顿时翻腾起来,从刚才还是浅浅没入脚底变为淹没了整个小腿,连大腿也没入一半。

    如果这篆符能挡住物理攻击和携带法力的攻击的话,那么直接埋入地底,让这小鬼晕迷后再弄出来也行。

    ……小鬼身上好东西颇多,似乎背后有人罩着,但已经动手不能后悔,而且只是晕迷不伤及性命的话……应该不会被记恨太久吧。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天机演算这种东西呢。

    一边这样想,他一边将更多的法力灌注而入。

    因为白衣童子并不是全无反抗的。

    道符祭出,木灵之气挥洒,周围各种草种疯了一样抽长枝叶,缠住要被泥潭吞没的白衣童子,让他不要继续下坠。

    季莳直接断开大地对周围草木的支援,让草木化为无根浮萍。

    眼见得那些草叶变得枯黄易碎,季莳突然皱眉,撤走所有法力土遁入地下,连泥潭也翻滚一阵,消去他的踪迹。

    白衣童子坐在地上,头脑发蒙地大口大口喘气,眼角瞥到一白发道人牵着青衣童子站在白云上,向他这边降下来。

    ……这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是青衣恩人的散修。

    暗中偷袭之人是被他赶跑了吗?

    正好赶到的晏北归降下云头,扶起白衣童子,一边打出一道清风甘霖符,一边目光扫了一圈周围,道:“那人已经逃走,不用担心。”

    闻言白衣童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边泪眼汪汪的青衣童子上来抱住白衣童子,嘴里各种胡言乱语,听了半天白衣童子才听明白他说的是幸好遇到恩人不然就见不到你啦这种胡话。

    心里其实也十分庆幸的白衣童子让他扒了一会儿才扯他下来,转身向晏北归鞠躬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晏北归道。

    这时天边远远来了一位穿青袍的修士,冲过来跳下搭乘的法器落到几人之间。

    青袍修士一到场,便是几道咒法打出,将青衣童子白衣童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伤,才抬眼打量晏北归。

    一开始青袍修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到自家弟子身上,半晌后他愣了一愣,再次抬眼。

    青袍修士欣喜道:“这不是浩然道友嘛。”

    “惭愧惭愧,如今我这境界如何能担当浩然之名。”晏北归也发现是眼熟的人,微笑道。

    “你几年前斩了魔傀道一座峰的魔修这件事,到现在还在传呢,”青袍修士道,“多谢浩然道友救下我家两个童子,敢问是何人出手偷袭?”

    “那人逃得快,我没有见到他。”

    “啊……既然这样,等会儿我去找一个擅长天机演算之道的修士来算一算好了,竟然刚在东林山不远的地方袭击我家童子,这胆子真是肥了。”

    青袍修士连连抱怨,晏北归偶尔出声安慰,过了好一会儿,青袍道士才停止他的喋喋不休。

    从惊吓中稍稍恢复一些了的白衣童子道:“前辈是要为了七星血姆芝去东林山吗?不如我们一起上路?”

    青袍修士闻言,连连赞同,倒是晏北归愣了一愣。

    片刻后,他道:“我还有些事情耽搁下,就不同路了,你们快快返回吧。”

    既然他都这般说了,青袍修士劝说半盏茶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两个童子返回。

    等那三人消失在天边,一直站在原地的晏北归才突然叹息一声。

    他道:“春道友既然没走,为何不出来和我见一面呢?”

    以大地来隐藏气息的季莳从一块岩石后冒出来,和晏北归对视。
第二十七章
    这似乎是今日他们第二次气氛尴尬地对视了。

    不过,他们自己这回是没有感觉到尴尬的,唯有冰冷和空气一起凝固,沉重地氛围中充斥着萧萧杀意,两人目光对上,便是电光石火。

    一直到弯月开始向着西方偏移,太白星一跳一跳闪烁银光,打破着沉默的,依然是晏北归。

    他们两人相处之时,首先开始说话的总是白发的道人。

    晏北归缓缓道:“春道友……这是何必?”

    季莳挑起眉。

    山之神灵面貌上变幻,褪去所有变装的法术和遮掩,最后露出来的,是几个多月前晏北归在东海之滨见过的俊美容颜。

    他眉心有一道金黄神纹,身后隐隐现出一座大山的虚影。

    季莳张口道:“晏道友要什么最后都能有什么,我可得自己去争……这当然是必须的。”

    晏北归皱起眉。

    他哪里能要什么有什么呢?哪怕是沧澜大世界修为最高的几位堪比半仙的元神真人,也不能这般吧。

    更何况,他也是散修出身,尽管师尊这一脉在沧澜还算有些名气,总归也还是散修,没有开辟宗门收徒教授开枝散叶,几十上百修士作为后盾,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打拼而来。

    有些散修会铤而走险搞些非正道的打算,晏北归虽然不至于用自己去要求别人,但他是不屑的。

    最后晏北归只能道:“春道友是从哪里听了一些荒谬消息,对贫道有了误解?”

    季莳眉尖跳了跳。

    他荒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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