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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满园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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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么年代,这郎中却几乎都是男的,但郎中治起病来,也是无多少男女大防之说的。

    众人从亭子里走到这别院的正堂,那沈如欣似是疼得连路也走不了了,弄得宁博容也有些心中忐忑——

    呃,该不会是下手太重了吧?不应该啊,她还是掌握好了分寸的,照理……绝对不至于这样啊,顶多只是让她痛上那么五六七天而已,绝对不伤筋动骨的……

    那边骆氏特地吩咐辟了一间清静的客室给沈如欣呆了,那郎中隔着屏风给她把了脉又瞧过她的脚,却道:“小娘子的脚并无什么问题,身体也是康健无虞,只心火有些重,不如我先开两付药——”

    “怎么可能!”沈如欣的声音尖锐。

    蔡氏看着她那白皙无暇的脚踝,不悦道:“九娘!注意你的教养!”

    沈如欣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不敢再说。

    秦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状柔声安慰道:“九娘,怕是稍被那蚊虫叮了下吧,或一时有些疼,却是不碍的。”

    “你走开!”沈如欣发怒道,“装的这副样子给谁看,我又不是我阿兄!”

    秦笙的唇抖了抖,眼圈都气红了,却是掩着面跑了出去。

    她原不是这等温柔娇弱的性格,这般低声下气地哄着沈如欣,已是她所能做的极限了。

    偏沈如欣此时被刺激大了,这脚钻心得疼便也罢了,如今在这些贵妇人面前丢了颜面,又坏了名声,她的亲事要怎么办?!

    今日之事让她气得手都在发抖。

    蔡氏见她这般,也懒得管她,反正又不是她的女儿,只是这种削面子的方式,也不至于对沈家其他女儿有多严重的影响,尤其她自己又没有女儿,谁愿意操这份心!是以甩了甩袖子,冷冷道:“你在此好好休息,莫再要这般装神弄鬼的。”

    既然郎中都说了没事儿,她那脚踝别说是伤痕了,就是连点儿蚊虫叮咬的红肿都没有,筋骨没有问题,又没有外伤,这内外皆是好好的,她叫唤个什么劲,弄得蔡氏也有点儿冒火了。

    因这云州刺史刚刚上任,他们沈家就得罪了人家妻女,这算是个什么事儿!虽说沈家是潞洲的世家,但他们蔡家可是云州的,更别说沈家多少产业本也在云州,否则她何必出来同云州刺史的家眷交际。

    这边蔡氏带上门走了,这外间谈话轻笑的声音渐渐远去,显然少了她沈如欣,宴会仍是要进行的,沈如欣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嘤嘤哭了起来。

    只她那婢女忠心耿耿站在她身旁,也不敢在此时劝慰她,只轻轻道:“小娘子,我去给你打点水来,也好洗把脸。”

    沈如欣便不曾管她。

    那婢女脚步放轻,开了门出去了,替她细心地关上了门,才四处瞧了瞧,找地方打水。

    这别院乃是言刺史买下没多久的院落,婢女仆从还未配齐,旧仆大多是从刺史府上带了来,余者却几乎都是新买了来的,素质自然良莠不齐,更别说这骆氏管理内院本就稀疏平常,是以这沈如欣的婢女走了好一会儿,才碰见一个站在廊下躲懒的婢女,问过她之后,才算是找到地方打水。

    这一走,便是好一会儿不曾回去。

    沈如欣独自呆在客室里,哭了一阵不见那婢女回来,想要走动却又脚不方便,发了好一通脾气后只得又坐了下来,这时却听见隐隐的人声,脸色立刻变了。

    她这才想起她原先想做什么。

    如今宁博容不曾落入圈套,反倒是她自己孤零零地坐在这客室里——

    沈如欣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每次碰上这宁博容,她都会变得这般倒霉。

    难道这宁博容竟天生是她命中的克星吗?

    若是宁博容在此,怕是要冷嘲一声——

    妹子,你真心,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谁会对克你有兴趣啊!

    不过是,其心不正,反噬自身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臁柝垺㈢罅А⒐璧牡乩祝忝牵q(╯3╰)╮

 第65章 黑夜骤袭

    这年头;自然没有人不怕皇权;沈如欣想弄得宁博容丢了太子妃的位置;却也只有六七分把握,此处别院的原主,恰与沈家有旧,沈如欣幼时便到这个庄子上住过;此处风景环境无一不好,只一个,别院靠山;这山上山路却不算难走;直接绕到别院后门翻墙便进了院子。

    要说流寇扰民;这云州富饶,自是没有这等人的,但沈如欣却听说有一票游侠儿,平日里也算是横行街市,虽住在城中,却向来胆大心恶,沈如欣自己不曾露面,只是买通了这群游侠儿,并不需要他们做多少恶事,只需在这院中鼓噪一会儿,人来了便立刻跑,这等轻松的好事有什么不愿意的,这几个游侠儿只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沈如欣的脸色这会儿有些发青,她当然也没想做得太过,若当真污了宁博容清白,这事儿查下来太可怕了,只是几个游侠儿到山上玩耍无意误入了这别院,却不能算多大的事儿,若宁博容当真在这客舍中换衣,却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坏了名声。

    她想的只是如此罢了。

    偏如今宁博容不在,只她在,单想一想后果,沈如欣的脸色便有些发白。

    实则这年头,女子还不到如此轻易便坏了名节的地步,但太子妃岂是普通女子可做,沈如欣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若是有流言传出,宁博容定然嫁不成那太子罢了。

    而现在自己落入这个境地,沈家的家风严谨,世家的规矩原就比一般的人家更重,这样一来,她自己的后果绝对不大乐观。

    果真外面鼓噪了没多久,刺史府自有健仆持着棍棒赶到,这些游侠儿想也不想便一哄而散。

    只听一个威严声音道:“不曾出事吧?”

    “自是不曾,娘子正与夫人们在亭处饮宴,客舍应是空的……”

    沈如欣只暗暗希望无人想起她的事,偏此时一个婢女惊呼道:“啊,那沈家小娘子脚疼,正歇在这客舍中呢!”

    “沈家小娘子?”

    “阿妹?”这声音显然是沈家七郎沈洵的,“她的腿脚怎么了?”

    那婢女被那沈七相貌气质所摄,不敢隐瞒,红着脸道:“娘子替她请了郎中来,说是无甚大碍,只是近日大抵有些上火……”

    说是腿疼,却又只是上火,当下就有人轻笑了两声,略带嘲讽之意。

    “沈兄还是快去看看你家阿妹吧,切莫腿脚出了什么毛病。”

    这云州潞洲两地,见不惯沈七这等“神仙样儿”的少年可不是一个两个。

    沈如欣听着门外这话却是气得脸色也白了,她待这兄长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孺慕,却是忍不得自己的事就此连累了兄长,正想起身,脚踝又是一阵钻心得疼,疼得她忍不住轻呼一声,想到今日之事,眼泪更是簌簌地掉了下来。

    “多谢李兄关心,”只听那沈洵口吻淡淡,“还请言刺史行个方便,让这婢女带我去找我阿妹。”

    言刺史道:“那是自然,你便带着沈七郎去找那小娘子吧。”

    那婢女道,“哪里需要找——”不就在眼前嘛!

    “还请带路。”沈洵却打断了她,他自然是发现这婢女的意思了,但为了保下妹妹,却断不能在这院中才是,旁边还有几间客舍,若是离此处远一些,也好彻底圆过去。

    偏在这时,沈如欣的婢女打了水回来,见了这满院子的人惊了一下,手中的铜盆哐当一声落了地,“可是小娘子出了事?”

    ……

    ……

    这回,任谁都知道,这位小娘子,就在眼前这院子的客舍里了。

    连一向涵养极佳的沈七郎一瞬间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宁博容对这一切并不清楚,她只认为自己用杏仁弹了那沈如欣的脚踝便是惩罚了她了,虽然回头的宴席上少了沈如欣,后来秦笙倒是眼圈微红地回来了,不曾陪着她那位一意要讨好想要她成为自己小姑子的沈九娘,但宴席的气氛却仍然不错,一群养尊处优的女人们围在一块儿谈谈衣裳首饰说说子女家常,也顺带吹嘘一把自家的儿子女儿,一派和乐融融。

    待得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骆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些个市井无赖怎生跑到院子里来的?”

    “却是从那后山的围墙翻过来的,只抓到一个,辩称以为这处院落还如一两月前一样是空的,只想进来摘些果子罢了。”那常到外院行走穿着男装的婢女利落道。

    骆氏皱起眉来,“这真是无妄之灾。”此等市井无赖向来不怕惹事,今日不曾伤人又未曾惹事,只能说是误闯,即便是入了牢关上几天也就放了,否则这群人向来抱团,只怕是闹将起来,又煽动了人说郎君的不好,反倒不美了,毕竟郎君方才上任罢了,这些人皆是地头蛇,虽不怕他们,只是为他们折了脸面却是不值当,因今日之事实算不上多大罪过。

    宁博容赶紧道:“那沈家小娘子莫不是还在客舍里?”

    不用她说,这座上大部分人都想到了,一时间面面相觑,这时机也赶得太巧了。

    骆氏只得叹一声倒霉,带着婢女匆匆往客舍那边去了。

    既出了事,这宴自然开不下去了,众人告了一声罪,言定下次再聚,也便各自散了。

    宁博容有些担心,凝眉看着后面客舍的方向。

    崔氏却冷冷道:“不用看了,这小姑娘没安好心。”

    “什么?”

    “哪里有这么巧的,先前想泼你一裙子水,回头后面就来了这么些个市井无赖,这沈家小娘子的心恁得太毒!”

    宁博容一惊,此时才被崔氏点醒,顿时往最糟糕的方向想去,毁人清白什么的……“不至于吧?”这沈九娘好歹也是世家出身,年纪又轻,做事不会这般毒辣吧?

    崔氏的口吻缓和了一些,“这些无赖被一赶就跑了不曾入户惹事,怕是那沈九娘只是想坏你名声,却不是真想做绝。”

    她原也是世家出身,世家里面那点儿龌龊事她可见得多了,不说当年他爹侍妾婢女一大堆,即便是她那位哥哥,后院也是不大干净,宁博容穿越过来就不曾见过这些鬼魅伎俩,崔氏却一眼看破。

    不仅是她,恐怕方才座上好几个贵妇人大抵心里都有些数。

    看着女儿这才恍然的模样,崔氏叹了口气,“阿容,你这般不经心,若是将来——”

    例如现今这位圣上,后宫中也有那么好几个美人,更别说俞贵人杨昭仪这等,以往也是有过贵妃的,这还是人称圣上待先皇后情深意重的情况了,虽那刘湛此时看着格外看中阿容,将来,却是谁知道。

    见崔氏这般担心,宁博容笑了起来,“阿娘,没关系的。”若当算计到她的身上,呵呵,一切的阴谋诡计碰上绝对的力量,那都是纸糊的一般,算得上什么,凭她的手段,要哪个生哪个便生,要哪个死哪个便死!

    若那刘湛当真敢弄个什么后宫出来,宁博容可不介意给他一点教训尝尝。

    旁人或许会对这帝王有些许敬畏之心,宁博容……她是真没有。

    马车慢行,却是恰好路过的时候碰见三个逃窜的游侠儿,崔氏皱着眉,让车夫赶紧走,他们这辆马车有健仆跟着,这三个游侠儿也不敢惹,只是朝着马车瞅了几眼。

    宁博容却露出厌恶的的神色,在崔氏不注意的时候,她手一抬,三道乌光从马车略掀开的车窗□□了出去。

    这乌光不是旁的东西,只是放在马车上一副围棋的棋子,顺手被宁博容打出。

    这几下可比打沈如欣那下重得多了,那三个游侠儿顿时折了腿骨,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这些个市井无赖平日里横行乡里,没少作孽,宁博容手上才不会手下留情。

    崔氏听到惨叫有些惊异,宁博容却道:“阿母,管他们作甚,我们回去要紧。”

    崔氏点点头,便不再问。

    回到万里书院,宁博容才算是舒出口气。

    岂料这太平日子却没那么好过。

    这天晚上宁博容洗漱过刚爬到床上,便敏感地听到了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要上到他们一家住的地方,必然是要经过书院的,她起身之后,阿青显然不曾发现异常,已经去睡了,她便翻到了屋顶,这一看竟是瞪圆了眼睛。

    不远处的书院似是出事了。

    当下宁博容也顾不得了,套了外衫叫醒了阿青,让她去喊宁盛和崔氏,自己却要直接往山下掠去。

    “小娘子!”水静直接拉住了她,“等郎君和娘子来了再说吧!”

    “放心吧水静,我敢孤身北上,这么点儿,还伤不到我。”见她轻蔑一笑,说不出的傲气,水静只得放开了手。

    便见到小娘子犹如一只飞燕,极灵巧地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宁盛和崔氏也醒了,宁盛匆匆往山下去的时候,崔氏来找宁博容,却发现她不在。

    “小娘子呢?”

    阿郑懦懦不敢说话,水静轻声道:“小娘子方才还在,怕也是担心山下,恐怕追着郎君去了。”

    崔氏立刻蹙起了眉,水静这话,实则说得很有技巧,若是直说宁博容自己下山去,崔氏非得大怒不可,可若是追着宁盛跟着宁盛去的,好歹她没有那么担心。

    “真是主意大了!阿齐,去取我的斗篷来,我们也下去瞧瞧!”

    “是,娘子。”

    于是她们一行人也是顺着山道往下,一路往万里书院去了。

    如今入了夜,书院本该十分安静,今夜却是嘈杂,处处点起火把灯笼来,将不少地方映照得犹如白昼一般亮堂。

    万里书院不比往昔,自从《少年说》成为万里书院每日必诵之词,一众少年们在武课体能课上都用功了不止一倍,少年心中有热血,却是不输报国士,是以此处同一般的书院自是不同,一旦成了风气,这进了万里书院两年,便不见那等瘦弱唯唯的读书人,只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因此,来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关,竟是让他们这样折了脚。

    宁博容不曾现身,便见到那二十三贫家子大战剩下的□□位敌人头领,根本无需她现身,因他们的身手……这几年已经颇见成效,刘湛这等武学资质算低的,都略有小成,莫说这二十三人中,倒还真有几个练武的好苗子。

    这年头都是冷兵器,只要没有弓弩,平白都是拿着朴刀来的,这些汉子还真不是这些个少年的对手。

    “好!”几乎所有的万里书院学子将这些黑夜来犯的“盗匪们”团团围住,无一人害怕后退,见那贫家子们战寇首,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大声叫起好来。

    宁博容静悄悄站在屋顶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些家伙!

    但站在高处看得极清楚,来人足足有三四十个,多数已经被这些学子们放倒了,剩下的那些才是硬手,只是碰上这些个练出内劲的学生,立刻相形见绌,眼见就要落败。

    这时一个黑衣大汉手持朴刀,想也不想就朝旁边一个学子扑去,显然打不过就想抓个人质,也好脱身离开,宁博容哪里会让他得逞,手上一枚石子飞去,只听“当”地一声,直接将他手上的朴刀给弹飞了!

    众学子惊讶,左右看看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很快就有两个体型略高大的学子扑上去将这人擒住,为首那人便是先前在书院中煽动过学子情绪的那位将军之子。

    那边原有人也这般想,看着这人下场,却是又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被与之对战的一个学子一脚踢飞,顿时刀飞人倒,爬也爬不起来了。

    等到宁盛赶到,那三十九名“盗匪”已经全部被抓获,学生这边只两个学子受了点皮肉伤,并不严重。

    “山长。”那将军之子唐铭越众而出,“还请借一步说话。”

    宁盛正让阿黔等将那些“盗匪”捆结实了,听他这般说便点点头应了。

    “山长,只怕这些人并非那等流寇盗匪。”

    “什么意思?”

    唐铭凝重道:“我自小跟着我阿父在军中呆过——这些人,无一不是军中高手!”

    宁盛失声道:“什么?”

    “我定然不会看错,他们的一些攻击手法,皆是军中所学,若是将朴刀换做长枪,战斗力却不至于如此低下。”唐铭叹道,“明明都是好汉子,怎会夜里来做这鸡鸣狗盗之事?”

    宁盛肃然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也不必与旁人说,既在书院,好好念书便是。”

    “是。”

    宁盛的心却变得沉甸甸的,他并不傻,反而心中有数,此时——怕是冲着他闺女来的。

    归根结底,事情应当与那楚王,哦不,如今乃是太子有关!

    宁博容只听完这句,就悄然退走,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半路就碰上了崔氏等人,“阿娘!”

    “这种时候,还要乱跑!”崔氏见了她才放下心来。

    宁博容一笑,“没事啦,阿爹已经在处理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只是来了几个盗匪,却被书院里的学子们擒住了。”

    崔氏蹙眉,“盗匪?没事就好。”

    直觉告诉她,或许没这么简单。

    这一夜许多人不曾入眠,例如那新任的云州刺史更是觉得乌云压顶。

    宁博容知道,这世上大抵不会有多少人能比得上那二十三少年的战力了,但他们仍是缺乏经验,今日里才会那么久才拿下那些人,唔,要不要继续再操|练一下他们呢?

    罢了,还是让他们好好念书吧,每周多一节对练课也便是了。

    出了这样的事,她却仍然冷静,若是那那些个阴谋诡计来算计她,或许她还有那么几分担心,只怕自己着了道去,宁博容从不敢小看这个年代真正智者的头脑。

    但这样用武力的手段——

    呵呵。

    不过班门弄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弦歌知雅的地雷,爱你,╭(╯3╰)╮

 第66章 最后新年

    云州这事若是这些人成了;后却逃逸,怕是被人抓不到把柄,这三十九人无一不是积年的老兵,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不说;人人黑衣蒙面,手上一柄精钢朴刀,身上还带着自尽的毒药,竟是将士兵当做死士用。

    不说言刺史震惊,这件事报上去之后,历祯帝也是十分震惊。

    任何一个皇帝,都会有兵权的带着些许忌讳,大梁的兵制已经是征兵制;手上有兵的不过寥寥数人,大多兵权都掌握在皇帝手中,但是又有一个词叫天高皇帝远,地方上的武将,却也是有那么几分权利的。

    博望侯自不必说,边城的兵士多出自原他的旗下,汉承侯李珂,西南之兵尽归他,又有禄渊侯张之远,掌着大梁东部水军,也有两支步兵营,京内骠骑大将军裘姚虽任最高军职,实则军权却掌握在历祯帝自己手中,另有千牛卫将军路德尹,怀化将军秦恬,这些京官都可算是历祯帝的心腹。

    这三十九人,历祯帝立刻要求押解回京,定是要从这些人身上牵出那幕后黑手来。

    只是从云州到京城一路路途遥远,只怕这幕后之人要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是以还得做周密的布置。

    “四郎认为呢?”

    刘湛恭敬道:“阿父,不论是谁想对她动手,总要有点理由,她只是未曾嫁入皇家的准太子妃,却又有谁会觉得她碍眼?莫不是盯准了这……太子妃之位?”

    历祯帝若有所思。

    “听闻那三十九名精兵竟是被那书院的学子擒下的,也不知是那些学生太勇猛,还是那些个精兵太弱。”刘湛缓缓道。

    历祯帝眯了眯眼睛,他知道刘湛的意思,军中的高手,也有强弱之分,大梁朝的兵,最强最骁勇的自然是边城之军,最弱的便是张之远手下的水军与步兵。

    虽心中有了些许想法,他却什么都没说,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吩咐下去,好好赏一赏那宁家小娘子,也好压压惊,那些个书院的学子,唔,赏一块忠勇的匾额给万里书院,听说那些个学子皆是贫家子,那便赏些钱帛,也要鼓励他们好好念书才是。”

    “是。”这等事,历祯帝已经渐渐交到刘湛这个太子手中,只刘湛做得极有分寸,从不让历祯帝觉得喧宾夺主。

    倒是他也可趁机假公济私一下,宁博容因为此事,收到了大批“圣上”给的赏赐。

    不多时刘湛也来了一封信,不仅仅是安慰,而是将现今的局势同她说了一说。

    博望侯是福慧长公主的丈夫,地位特殊,实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汉承侯虽心思诡谲,却不会这般蠢,京中几个将军愈加不可能,自从历祯帝立了刘湛为太子,他们也立刻站到了刘湛身边,比那些文官的反应要快得多了。

    可能这样做的只有那禄渊侯张之远,他原也同其他几个皇子没多大关系,而就算有关系,要下手也不会挑宁博容这个还未过门的准太子妃,但却难保背后没有人怂恿。

    那只有一个解释,张之远有个幼女时年十四,却是那宫中贵太妃的亲戚,张之远的妻子是贵太妃的亲侄女,因为宫中没有太后,这位贵太妃昔日对圣上有恩,圣上便也奉养于她,日子过得正是惬意,便时常接了这张家小娘子到宫中来。

    历祯帝倒是也有见过这个小姑娘,此女谈吐文雅,又有国色,年纪尚小就十二分地优秀,当真是那张家的好女子,但他从未想过将这等身份的侯门女配予太子,身份太高,反倒不美,但若做侧妃,身份压过了正妃去,也是不好,所以即便她与刘湛年龄相当,历祯帝哪怕在刘湛年幼时有过这样的心思,决定让刘湛做太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谁知刘湛幼年时候历祯帝的一两句戏言,却被那贵太妃和张家小娘子听在耳里,张之远自然也知道了,刘湛当了太子,贵太妃打起了让张家小娘子做侧妃的主意,张之远却是更胆大心黑,刘湛已然是太子,若是自家女儿做了皇后——

    这张之远不同于博望侯、汉承侯这等贵胄出身,而是同昔日宁家一样出身草莽,虽然现在地位高贵,但到底不如慕容熙等瞧得清楚,自是不懂那帝王平衡之道,更是不明白即便宁博容出了事,他家女儿也当不成皇后。

    刘湛却是哭笑不得,上辈子的他,恰是娶了这位禄渊侯的女儿,可那时,圣上并未决定下来让他当太子,至少在这一年还未决定。张家小娘子有倾城色,又是贵太妃教养长大,非是一般女子,但他们二人却是一生相敬如宾,倒不如用相敬如冰更恰当一些,只能说实在性格不合,那是一个被教养得知礼守礼贤淑贞静的女子,不能说她有什么不好,在她的心里,刘湛先是帝王,后是夫婿,但从来不是她倾心之人。

    直到现在,刘湛也不理解,这个女人怎么就能骄傲到这种程度,哪怕表面再恭淑,她的心里仍然是骄傲到没有人配得上她。

    即便刘湛成了帝王,也是不能。

    比起她,刘湛自是要更喜欢虽有点儿小脾气武力值高却可怜可爱的宁博容,也希望此生张如卿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因这辈子他的刻意避开,与张如卿却是半点没有交集,想不到她父亲出这等昏招。

    旁人或许不肯定,刘湛却很肯定张之远做得出这等事来,这人用一个胆大心黑来形容都是便宜了的,上辈子这位……不就是被人怂恿,才做下那等杀头的大事?偏张如卿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她父亲那一边,才让刘湛彻底失望,断了想法。

    做不得夫妻便罢,反倒成了仇又是何必。

    刘湛原想此生不必造成大家的悲剧,谁知这张之远还是这般蠢。

    远在云州的宁博容接到了刘湛的信,这信给宁盛与崔氏也看过一遍,他们见刘湛如此着紧宁博容,也是略有欣慰。

    他们不曾发现,宁博容却是看出了刘湛的些许意思,比如分析那几支兵的寥寥数句。

    要说政治敏感度,这宁家唯一能与宁博容比的就是宁博闻,这一点上,他们俩倒像是一家的,宁盛也当过官,但政治敏感度却还不如自家小女儿。

    崔氏在宅斗上技能点是满点的,不仅如此,相人看事都算准确,她的烦恼倒也简单,宁博容压根儿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宅斗,更别说宫斗了。

    “阿容,可听明白了?”

    “嗯嗯。”宁博容点着头。

    ……这人呐,不能是完美的,她不擅长女红,对于宅斗之类,因为没经历过,所以也挺茫然,她不笨,也是一点就通的,比如沈如欣那事,崔氏一提点,即便是没说太明白,宁博容也会立刻恍然大悟。

    相信以她的智商,要是锻炼一下,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太弱。

    例如她身边的婢女,不说旁人,只说阿青,原是崔氏家中家仆,现在帮着宁博容瞒着崔氏也成常事了。

    可见她对宁博容的忠心。

    问题是……宅斗这种事,从小到大,她从未经历过。

    是以,她会坚定拒绝掉沈七,一是她对宅斗不感兴趣,那潭浑水她何必要趟,二是,她一生手,还真没有单凭宅斗能力斗掉旁人的自信,只是凭武力压制,虽也可以,但毕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儿。

    要她说,那些个穿越女平白穿越了来就自带满点宅斗技能,才是当真不可思议。

    “一看就知道你不曾好好听!”崔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宁博容笑道:“阿娘,不用太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不笨,哪有不成长的道理。”

    只要用得到的东西,她学起来原也很快的,但有些事,并不是一定要学。

    她有她的固执。

    崔氏叹了口气,只得随她去了。

    “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等你出嫁,我先到京城去住一阵子吧。”崔氏皱着眉道。

    崔氏的年纪已经不轻了,原宁博容就是她的晚来女,古人到她这个年纪,早已经是含饴弄孙的时节,偏还要为小儿女的婚事操心。

    这边为宁博容准备着嫁妆,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是宁博裕之妻于晚有了身孕,本是喜事,却是让崔氏愈加忙碌起来,这古人生孩子是一道坎,于晚虽然出嫁的时候年纪稍大,想来不会如那些少女一般叫人担心,但是,头胎仍是需女子去走一走这关口的。

    新年前,崔氏到理化县去了一趟,要接宁博裕与于晚回来过年,却并未带宁博容去,让她好好呆在家里,这等时候,绝对不准乱跑。

    于是这个新年,宁家的年事便都交到了宁博容的手里。

    “馎饦都准备好了?”

    “是,小娘子。”

    “阿父喜欢吃汤饼,先做一些起来,稍稍切得细一些,也好克化。”宁博容吩咐着厨下,不论是五辛盘还是预备着的麦芽糖,都弄好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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