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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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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在想什么?”栾安好奇地问道。
沐泽回神,在漫山萧瑟的枯意中静默了一会,忽然幽幽话道:“这个时节,枣子该成熟了。”
栾安和邱敏相视一眼,均猜想沐泽大概是嘴馋想吃甜枣,不过他们在山中转了几天,一颗野枣树也没见过。邱敏倒没在意,在她看来,沐泽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平时会多照顾他一些,但没理由小孩的要求就该无条件满足,不然只能惯出个熊孩子。所以就算沐泽想吃枣,她听一听也就罢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栾安跟她不同,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在宫中训练出来的奴性,另一方面源于他想出人头地的活络心思。虽然沐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到底还是个皇子,要知道,大祈的皇子,在成年以后都会得到一块封地。
栾安琢磨着,皇位沐泽估计是没有份了,但当个藩王还是大有可能。凭着现在共患难的情谊,等沐泽成年封王后,他就跟着沐泽到封地去,怎么也能捞个王府总管太监当当,所以他现在还是挺巴结沐泽的。
可是他哪有枣给沐泽吃?栾安转了转眼珠,尝试着转移话题:“说到枣啊,就让奴才想起三国时期的关羽。”
邱敏眉头微挑,她一直好奇这个时空是个怎样的世界,一开始她以为这里是中国古代,可历史上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朝代叫“祈”。说它是架空吧,但这个世界又有长安、潼关、洛阳这些令人熟悉的地名。如今听栾安提到三国,看来这世界的历史,跟她所知道的,也不是完全不同。
却听沐泽问道:“关羽是谁?”
“关羽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武将,为人极重义气,是个大英雄。”栾安一脸可惜地说道:“遗憾的是,他长得不太好看,书上说,关羽长得像颗枣。”
邱敏愣神:关羽长得像颗枣,她怎么没听说过?
沐泽奇道:“怎么会有人长得像颗枣?”长成那样,还能看吗?
栾安道:“书上形容关羽‘面如重枣’,这不就是脸长得像颗枣的意思么?”
邱敏默默扭头:没文化不是最可怕的事,比如沐泽就没文化,但他至少不会不懂乱说,最可怕的是那种读了一点点书还到处现的半文盲。
其实太监也是需要断文识字的,不然大字不识的人,如何替皇帝管理典簿文籍、整理档案?皇宫里的太监,大多是从幼童时期就收进来,从小教他们读书识字,小太监们上学的地方叫内书堂,教书的先生还是翰林,所教所学,跟外界的书院差不多。
太监们文化课学得好不好,跟他们未来的职位息息相关,像皇帝身边的太监,除了伺候笔墨,有时还替皇帝起草诏书,读奏折,懒一些的皇帝,甚至连奏折都让太监代批了。
但也不是每个太监都有文化,就像学校里有好生,必然也会有差生。栾安在皇宫中的职位只是个杂役太监,可想而知他的学习成绩有多差。当然,这也是栾安一生中难以启齿的痛。
本着打人不打脸的原则,邱敏想,她还是不揭穿栾安的浅薄,就让沐泽以为,关羽是个长得像颗大枣的人吧,谁叫他比栾安还没文化呢……
沐泽对那位三国时期的“枣英雄”起了兴趣,要栾安给讲讲关羽的事迹。从前在皇宫中,皇帝一心想把沐泽养成个混吃等死的文盲,自然不曾有人教过沐泽什么,但其实他内心深处,并不想做个什么都不懂的睁眼瞎。如今离了宫,在外面的世界失了约束,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会开始主动向身边的人汲取知识。
栾安在内书堂读书的时候,成绩从来都是倒着数的,像他这样的差生,通常不讨管事太监的喜欢,一般粗粗读了一年书后,就会被安排去做体力活,简称杂役。
邱敏听栾安将一段历史说得颠三倒四,张冠李戴,有时实在是忍不下去,出言纠正了他几个地方,栾安却仿佛找到了救星,忙道:“邱敏你小时候也跟嬷嬷们读过书,干脆你来说好了!”
邱敏诧异,就算曾经的秋敏读过书,但宫女读的也该是《女戒》一类的书吧?其实这一路上,就算她刻意低调,但遇到事关生死的时候,她也不得不出了不少主意,栾安不是个傻瓜,相信他早看出自己与原来的秋敏有所不同,但栾安只字不问,仿佛认同了她的存在。
她犹豫了一会,也实在不忍心让栾安对还是白纸一张的沐泽胡乱洗脑,最后决定将说书的任务拿过来。邱敏琢磨着,若要说三国史,当举陈寿写的《三国志》,但从趣味上来说,还是罗贯中写的《三国演义》比较有意思,虽然《三国演义》中一些情节是编造想象的。
邱敏喜欢读历史,大学念的就是历史系,平日里喜欢看历史演义小说,像三国演义,她不论是原书还是电视剧,都看过许多遍。当初易中天以现代人的角度阐述三国,她也是期期追着看的,作为一个正宗的三国迷,当她讲起那段英雄辈出、波澜壮阔的历史时,快乐的情绪也不禁感染了沐泽,随着她的讲诉,跟着心潮起伏。
这天到了休息的时候,邱敏拿着树枝,在泥地上简易地画了一个地图,标上魏、蜀、东吴几个字,想让沐泽对三国地理有个大概的了解。沐泽却对泥地上的那几个字好一阵的出神,接着指着地上的字,郑重地念道:“魏、蜀、东吴。”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入脑中一般。
邱敏突然想起来:沐泽还不识字!
想到他身为一个皇子,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邱敏打从心底可怜他。邱敏再度拿起树枝,在地面上写下两个字,念道:“沐、泽。”她抬头对着沐泽微微一笑:“这是你的名字。”
沐泽出神地望着那两个大字,那一笔一划,反复会发光一般,吸引着他想要用手指去描摹。可堪堪要碰到的时候,他又停下了,生怕自己手拙,将那两个字弄花了。邱敏却没他那么多顾忌,牵过他的手,将树枝塞进他的手中,让沐泽学握笔,接着从背后抱住他,手把手地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她一边念,一边在地面上缓缓地写。
点、横、竖、撇、捺,沐泽两个字,被她反反复复写了好多遍才停下来。
邱敏偏头问沐泽:“记下了吗?”
沐泽兴奋地点着头,眼中隐隐有光芒闪耀,使整张脸变得生动,神采飞扬起来。相比神情呆板的沐泽,邱敏更喜欢这样表情生动沐泽。她有心逗他,又在地上写了“木头”两个字,教沐泽念。
沐泽知道邱敏这是在取笑他总是面无表情,他也不生气,反而问邱敏,“是”怎么写,“我”怎么写,邱敏写完后,他又故意装作忘记了,指着地上的四个字问邱敏怎么念。
邱敏微微挑眉,哎呀这个臭小子,听了两天三国,居然会给她下套了,可惜太明显了点。倒是栾安急于讨好沐泽,跟着他的指点念出“木头是我”,引来邱敏一阵嘲笑。
第8章
王皇后站在太后的营帐外,先用沾了姜汁的丝巾放在眼角上擦了一点点,那辛辣的滋味立刻刺激得她红了眼眶,确定自己已经一脸哀容后,她才放心进入。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
话还未说完,钱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她:“好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哀家能不被你们气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还千岁!”
皇后看了半躺在床上的太后一眼,一脸委屈:“母后……”
钱太后挥了挥手:“罢了,哀家也不怪你,皇长子毕竟不是你亲生,也怪不得你不上心,哀家只恼我那个好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却能狠心至此!”她上了年纪,动了气就会有些喘,身旁的宫女忙在她背上顺气,过了一会钱太后才继续道:“你给哀家仔细说说,当日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皇长子没能跟上。”
就算钱太后不问,王皇后也打算寻个机会说,如今钱太后主动问起,自然正中她下怀。
“当日臣妾接到小太监的汇报,卢膳叛军已经攻破潼关,马上就要杀到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该怎么办,便亲自去金龙殿请示陛下,却得知陛下带了林贵妃和太后,早在天明前已经离宫,却独独……独独留下了臣妾。”她轻抬丝巾拭了拭眼,想显得自己委屈些,却忘了上面沾了姜汁,这下刺激得狠了,**辣的眼泪夺眶而出,立刻把她的委屈渲染得十成十。
太后的面上带了几分尴尬。那日她尚在睡梦中,皇帝突然来到慈宁宫,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卢膳反了”,便命太监宫女给自己收拾行装。她一个常年吃斋念佛,过惯了太平日子的老太太,哪经历过兵荒马乱的时候?一听说叛军马上就要杀到京城,也吓得六神无主,自然皇帝怎么说,她就怎么办。等她上了马车,整个人还懵着呢,直到出了宫门,她才想起该问问其他人皇帝是否安排妥当。
可那时候大家都忙着逃命,派去的宫女太监回说皇帝正和林丞相商议要事,逃难的队伍又长,也不知道里面都有谁。太后不敢在这种时候让皇帝分神,就只好先按下此事。也是她大意,觉得皇后和皇长子,一个是结发妻子,一个是亲生儿子,皇帝肯定会安排好的。等到了金城县,她才知道皇帝出逃的时候,根本没有带上皇后和皇长子两人!虽说做出抛妻弃子这等无情无义之事的人是皇帝,可她这个做婆婆的,到底是疏忽了。
她对皇后有愧疚,眼中的责难也就少了几分,王皇后告了皇帝一状,顺便暗示太后当日只顾自己逃命没想起她,眼见钱太后愧疚,她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也就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缠,继续说道:“臣妾得知陛下已经先走,就立刻回凤栖宫命人收拾行装。至于皇长子,他住的上阳苑离得实在太远,臣妾若是亲自去接,一来一回耽误时间,就安排了马车让手下人去接。等臣妾收拾好行装,皇长子还没到。也怪臣妾胆子小,怕再不走叛军就来了,只好命人先出发,想着下面的人带着皇长子轻车从简,速度更快,应该很快会追上臣妾。”
其实这里皇后撒了一个谎,当日逃跑,她压根就忘了皇长子这回事,到出了京城才想起来,事后也只分了一辆马车去寻找沐泽,却被她以“轻车从简,速度更快”来美化。
钱太后也知道沐泽住的上阳苑地处偏僻,离皇后的宫殿确实甚远,她自己逃命的时候都忘了孙子,皇后能派人去接,已经比她好太多了,也就不再苛责皇后为什么没等沐泽一起走。
“到了渭水边,臣妾本想等一等皇长子,可没想到,陛下正派了人烧桥!”
钱太后一惊:“你说什么?皇帝他居然派人烧桥!?”
王皇后看太后的样子,知道她确实不知道这回事,这状告得也更加来劲了,添油加醋——那是必须滴!
“可不是嘛。那桥是渭水上唯一一座木桥,若是烧了,后面的百姓要怎么渡河?臣妾自然不能让那帮奴才做下这等天怒人怨,破坏陛下爱民如子形象之事。何况皇长子还没到,这桥一烧,岂不是要断了皇长子的活路么!可是……”
王皇后说到这里,泪如泉涌,凄凉道:“臣妾虽然贵为皇后,陛下心中爱重之人,却是林贵妃。为后者当不争不妒,母仪天下,自林贵妃入宫以来,臣妾都谨守本分,不曾和她争过什么。只是下边的奴才惯常懂得趋炎附势,见林贵妃圣宠极荣,个个都紧着巴结她,臣妾这个皇后,在宫中反倒没什么威望。”
“那日陛下下旨烧桥,监督的人是林贵妃身边的来福公公,臣妾有心想阻止,站在桥中不让他们烧,可那帮太监从来只知宫中有贵妃不知有臣妾,对于臣妾的命令,不但不听,反而想连臣妾一起烧,若不是臣妾逃得快,今日就见不到太后了!”
皇后说得戚戚哀哀,保养得十分娇嫩的手指拂过面颊拭泪——这次她记得丝巾沾过姜汁了。“都怪臣妾没用,连个太监都管不住,让他把桥给烧了,不但没能保护皇长子,也没能保护还留在河对岸的百姓们。”
王皇后说完后觉得心里舒坦极了,这次太后问话,她不但将丢失皇长子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还顺便告了皇帝一状:若不是皇帝自己要烧桥,皇长子何至于没能跟上来呢!所以太后要怪就得怪自己儿子!
太后脸色微沉,嘴角紧抿没说话,皇后毕竟跟她做了十来年的婆媳,深知这个婆婆极护短,她的儿子,她可以骂,却不准别人骂,所以皇后不敢明着指责皇帝一句,只能委婉点出,顺便表明观点:坏事都是旁边的人怂恿皇帝干的。
“臣妾听说,那日烧桥的主意,乃是林海升丞相出的。陛下素来宽厚爱民,想必那日也是乍闻兵变慌了手脚,才会听信谗言,做下这件大失民心的事来。”
钱太后眉头一挑,脸上带了怒气。
林海升是林贵妃亲哥哥,因着妹妹宠冠后宫,他的仕途也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丞相的位置。所以皇后明着在说林丞相,实则是给林贵妃上眼药。她见太后动了火气,又及时的往里面添了一把柴:“臣妾还听说,逆贼卢膳,原是林丞相的手下,林贵妃也曾替其说过话,才让陛下封了卢膳将军,命他镇守边关。哪知此人不但不感念陛下恩德,反而起兵造反……”
“啪!”钱太后长袖一扫,将手边的茶盏摔至地面,厉声喝骂道:“奸臣误国,红颜祸水!哀家定要让皇帝将林家满门抄斩!”
王皇后却故意用一副怀疑的语气说道:“可林贵妃是陛下的心头挚爱……”
钱太后脸上怒气更盛:“哀家要斩林家,我儿还敢忤逆亲娘不成!?”
有了钱太后这句话,王皇后只觉得自己心头十余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她是知道太后的,从前她是不管事,才让那个狐媚子嚣张至今,如今太后要治林家的罪,看她还能得意到几时!
钱太后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她素来疼爱儿子,以前儿子喜欢哪个,宠爱哪个,只要不出格,她睁一眼,闭一眼全当作不知道,哪怕皇后被贵妃挤兑得下不来台,她也只怪皇后自己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在太后看来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卢膳叛变,导致皇帝丢了半壁江山,事关祖宗基业,那可就不再是小事了。在太后眼里,她儿子会变坏,肯定是身边的小人太多。比如说林贵妃,若不是她以色惑主在先,皇帝何至于沉溺后宫,荒废政事,致使卢膳叛变?更何况卢膳还是林贵妃的亲哥哥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林家兄妹,在钱太后眼中,就是一对奸臣奸妃,不除不足以正朝纲!
王皇后正畅想林贵妃将来被抄家灭门的惨状,钱太后却话音一转:“那个贱人暂时先不急着处理,当务之急,是要将皇长子找回来。”
王皇后以为太后又改了主意,想放过林贵妃,急道:“臣妾听说桥被烧了之后,叛军在渭水边大肆杀人,皇长子只怕已经……”她顿了顿,那个死字没敢说出口,“如今兵荒马乱的,若是去找,又要找到何年何月,难道一天找不到皇长子,太后就一天不处置林贵妃了么?”
钱太后闻言气道:“糊涂!你也不想想,若是沐泽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个贱人的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了!”
王皇后这才如梦初醒,是了,就算钱太后现在处理了林贵妃,但总不可能处理掉她的儿子,那毕竟是正统的皇家血脉。皇帝本就偏宠林贵妃的儿子,若是没有了沐泽,林贵妃的儿子就是皇长子,名正言顺的未来的皇帝,一旦让那孩子登基,曾经对付过林贵妃的人,还会有好下场么!
想到这,王皇后又有些后悔自己逃跑时没把沐泽带上,不然何至于让钱太后有所顾忌。
曾经她也想过,自己没有孩子,索性把沐泽养在身边,日后也好有个依仗。可这想法跟皇帝提了以后,反被皇帝骂了一顿。加上皇长子性格唯唯诺诺,像个鹌鹑似得整日缩在自己的宫殿里,看着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她也就逐渐歇了这个心思。
大祈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早在沐泽五岁之时,就有大臣上奏,言储君乃安国之本,要皇帝早立太子,以安民心。但皇帝以皇后还年轻,未来或有可能生下嫡子为借口,将立太子之事暂时搁置。其实帝后成婚多年,皇后要能生得出孩子,早就生了。可又有哪个大臣敢直说:皇后反正是个不会下蛋的,皇帝你还是快点立皇长子为太子吧。
而沐泽长到了十岁,皇帝都没给他开蒙读书,大有让他当一辈子文盲的架势。试想等沐泽长大了,再有大臣要求立太子,他就可以把这个文盲拉到诸位大臣的面前,理直气壮的问:你们要立这个大字不识的人为太子吗?
未来的皇帝,怎么能是个文盲呢!皇帝这招不可谓不狠。
王皇后本以为沐泽那种软弱可欺的性子,以后必定跟皇位无缘,所以对他也不再上心,可谁能想到,一场叛乱,反倒让太后厌恶林贵妃,开始重视起沐泽来。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太后既然认定林贵妃是褒姒妲己之流,会祸害大祈的江山社稷,自然不可能让这种女人的儿子登上皇位,否则林氏一族,岂不更加嚣张?那么沐泽是否还活着,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钱太后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只要没见到尸体,就不能断定皇长子已经死了。这里离渭水路程不远,现在派人去找,或许还能找到。你给哀家仔细想想,有哪个可靠的大臣,曾见过沐泽。”
皇后一脸为难,皇帝不喜皇长子,所以将他丢得远远的,很少带在身边。沐泽住的上阳苑离冷宫极近,别说大臣见不到,就连宫女太监,认识皇长子的人也不多。突然,她想起去年秋狩,皇帝曾让沐泽在文武大臣们的面前亮相过,要可靠的……
“有了,崔道远将军!”皇后喜道:“去年秋狩,他见皇长子不懂弓马,还曾主动请示过陛下要教皇长子习武呢,崔将军一定认得皇长子!”
“崔道远?”太后久不问朝事,半眯着眼回忆这位是谁。
皇后知道她不记得此人,提示道:“隆兴三十五年,北方奚氏叛乱,当时崔国公镇守北方,小公子崔道远年仅十八,开战前乔装偷袭敌营,取奚部敌将首级献崔国公,奚氏闻风丧胆,不战而降。”
钱太后恍然,想起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年奚氏酋长叛乱,地方官员前脚才将叛乱的折子递上朝廷,后脚崔国公平叛的折子也跟着递到。先帝当时把这事儿当作笑话讲给她听,钱太后还问先帝:能以少数夜闯敌营刺杀敌首的人,是不是长得比熊还要壮实?
先帝也不曾见过崔道远,但他对钱太后爱重,等崔道远回京复命的时候,还特意让崔道远御前献艺表演一番,为得就是让钱太后看看这位小将军是不是长得像头熊。出乎钱太后的意料,那位崔小将军非但没有长得像头熊,反而眉清目秀,是个风姿绰约的翩翩少年郎。因为崔道远身手矫健,像猫儿一样灵活,所以被先帝戏称为“小猫儿”。
想起先帝,钱太后眼眶有些湿润,道:“我想起来了,可是那个曾在先帝御前献艺的崔小猫?”
王皇后含笑点头:“正是此人。如今他已是正三品怀化大将军。”
钱太后沉吟片刻,又问:“他与林家的关系如何?”
王皇后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崔将军祖上乃开国元勋,不论祖辈还是子孙,都战功赫赫,是本朝一等一的将门,国之栋梁。林家不过近十年来兴起的家族,因为林贵妃的缘故,才能跻身朝堂。”言下之意就是崔氏是靠军功拼出来的勋贵,林氏是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勋贵,崔家不可能看得上林家。
王皇后继续道:“原本崔家世代镇守北方,但林海升成为丞相后,向陛下进献谗言,言崔家在北方经营多年,根系庞大,佣兵自重,恐有反心。这才让陛下将崔氏一族迁回京城,担任闲职。”
钱太后听说皇帝撤了崔家的职位,眼中露出几分不安:“那崔氏可有不满?”
王皇后摇了摇头:“崔家镇守北方多年,追随者众多,但陛下一句话要撤,崔国公二话不说交了将军大印,一个月内就将全家搬迁至京城。”
钱太后放下心来,“倒是忠心。”
王皇后却故意长叹一声:“从前崔氏镇守北方,北方各部蛮族无不臣服,那奚氏不过刚起个反心,就马上被崔家军镇压,其他部族看到,谁还敢反?可林海升因为崔国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奉承讨好他,就心生报复,蛊惑陛下撤了崔氏,这也就罢了,他还偏偏推荐自己的手下卢膳代替崔氏镇守北方,卢膳本是胡人,胡人回胡地,那还不反了吗?”
钱太后本想骂句奸臣误国,可话到嘴边,她又骂不出口了。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得很,奸臣能误国,还不是因为背后有个昏君?
钱太后不是个贪权的人,从前当皇后时,先帝要提拔她的娘家人,她知道自己家那些兄弟身无寸功,若仅仅因为她是皇后,就轻轻松松身居高位,那让其他辛辛苦苦才攒下功勋的大臣们如何服气?所以她不但阻止先帝给自己的兄弟姊妹加官进爵,还亲口警告娘家人,不得因为她是皇后,就嚣张跋扈,若是想做官,要么凭科举,要么凭战功,总之不能无功受禄。
也正因为此,先帝对她又爱又敬,一生圣宠不衰。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林贵妃,在后宫争宠便罢了,竟然还敢让皇帝给自己的娘家人大肆封官,干预朝政陷害忠良,将大祈的江山祸害得一塌糊涂!早知如此,她就不该一心礼佛,对儿子的房里事不闻不问,导致皇帝将林贵妃宠上了天!如今半壁江山丢失,试问以后她去了地下,还有何颜面见先帝?现在她能做的,就是让皇帝不能一错再错!
崔家和林家不合,倒是寻找皇长子的最佳人选。钱太后闭了闭眼,下定决心道:“传哀家懿旨,让崔道远前来见我!”
第7章
那马是重要的脚力,栾安不敢过分的使用它。一般是还带着伤的沐泽骑马,邱敏和栾安走不动的时候,才轮流坐上去休息会儿,除非碰到要逃命这种紧急情况,不然栾安绝舍不得三个人同时骑它。他爹是马夫,他知道珍惜这些牲畜,就是珍惜自己的小命。
邱敏将路上采集到的一些长得比较纤长的草,编成细草绳,然后用匕首将每个竹杯边缘扎上一个小孔,拿草绳串好,和背上的锅挂在一起,这样这些吃饭的工具就不会丢了。
她在编绳子的时候沐泽就在一旁看着,邱敏知道他无聊,顺手又编了个草蝈蝈给他玩儿,沐泽伸手接过,虽然没看出有多喜欢,但也一直拽在手上没扔掉。栾安也没闲着,边走一边采集些能吃的植物,如今正是秋季,山林中有不少野果、蘑菇、野菜,邱敏和沐泽不知道哪种有毒哪种可食,对栾安来说,分辨有毒无毒的植物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粮食不足的时候,要上山挖野菜充饥,邱敏跟着他一路走来,倒学了不少知识。
只是从日出走到日落,他们还没走出大山。有了前两日的露营经验,当天晚上三人在野外露宿更加从容了。栾安寻了一块背风地让大家休息,邱敏忙着做晚饭,亏了白日的辛勤采集,他们手上可食用的植物有很多,邱敏煮了一锅的野菜蘑菇,栾安却嫌弃菜色太素,将路上捉到的蝗虫用尖尖的竹签串好,放在火上烤熟。
邱敏见这家伙又要吃虫子,胃里泛恶心,索性扭过头不看。她本想拉过沐泽和她一起吃野菜,那家伙却坐到栾安身边和他一起吃蚂蚱。邱敏看沐泽面无表情地吃下两串蚂蚱,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只好自己一个人吃素菜,边吃边有一种被人落下的心酸感——尼玛,这野菜太苦了,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吃苦?邱敏默默泪流。
吃了整整一天的野菜野果后,邱敏觉得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要吃肉!她从前可是无肉不欢的!
山中自然是有走兽的,比如兔子、獐子这类的小兽,他们一路上就见过不少。但让栾安找找水,捉点虫子还没问题,让他去逮野兽,一瘸一拐的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机灵的小动物逃远。
邱敏记得以前看书上说过,兔子喜欢走固定路线,所以抓兔子可以看它的脚印。兔子的脚印是尖尖的,走过的路上可能还有粪便,或者看草丛有没有被踩出一条路,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动物踩出的。总之,找到兔子会经过的地方,多下几个捕兽夹就可以了。
邱敏不会做捕兽夹,就算会做,她手上也没有铁丝、铁夹之类的物件,所以邱敏决定守株待兔。当然,不是等兔子撞到木桩上,而是将自己伪装好,然后在兔子出没的路线上等着,等兔子一出现,就拿草网或者衣服什么的往它头上一罩……邱敏舔了舔唇,嘴里越发地馋了。
邱敏让栾安和沐泽一起寻找兔子的脚印,三人都是没经验的,找了一个时辰,才在一颗树旁边找到几个疑似兔子的小脚印。接下来就是伪装,邱敏拿草叶编了帽子,给自己和沐泽一人一顶带上,然后躲在草丛里。栾安觉得他们那样子太傻,坚决不肯带草帽,蹭蹭几下爬上树,得意洋洋地朝邱敏挥挥手上草绳编的网,只要兔子一出现在树下,他的网就从天而降,必能将兔子网住。
万事俱备,只欠兔子。
野兔一般在黄昏和夜间出没,三人屏息静待,兔子的耳朵很灵敏,邱敏怕把兔子吓跑,吩咐大家都不准出声,但这样一来,等待未免就枯燥无聊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邱敏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灰灰的野兔出现了。
邱敏顿时来了精神,悄悄点醒沐泽。沐泽刚才靠着邱敏小睡了一会,这时见到兔子也瞪圆了眼。眼见那兔子一步一步蹦到树下,邱敏那个激动啊,就等栾安撒网下来,她和沐泽就可以出去逮兔子了。
哪知她等了一会,栾安的网却迟迟不肯撒下,邱敏暗道不好,栾安该不会等睡着了吧?她抬头一看,果然见那货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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