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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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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后也照例翻了翻沐涵写的佛经。其实十来岁的孩子,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特别是沐涵性情跳脱傲慢,又哪里看得进佛经。只是他事事喜欢和沐泽争,钱太后看在眼里,由着他闹不说罢了。
抄佛经需要心静,心诚,俗话说信则灵。钱太后看沐涵的字迹,显然杂念很多,抄到最后几页,字迹略显得潦草,明显是为了应付而匆匆抄写的。
钱太后默默叹了一口气,将佛经放到一边。其实她之所以要扶沐泽上位,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沐泽老实,若是他为帝,必然不会谋害亲弟弟。但若让沐涵为帝,有那么一个恶毒的娘,加上沐涵对哥哥的敌视,只怕沐泽日后就没了活路。
她虽然是太后,但同时还是个奶奶,不管她实际上爱谁更多一点,她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就是手足相残。
王皇后见沐涵献上佛经,知道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尽管她想装出几分气愤,却还是忍不住心情不错:“母后,其实臣妾今儿来,是想跟母后说说宫里那帮无法无天的奴才。”
钱太后奇怪:“那帮奴才怎么了?”
王皇后道:“臣妾发现那帮太监们聚众赌博,您说好好的皇宫,被这些个腌臜东西搞得乌烟瘴气,这像什么话!而且他们赌钱的数额巨大,您看看这欠条上写的。”
她将一叠欠条递给钱太后,最上面的一张,赫然就是孙毓英写的欠条。
太后听说这后宫中的太监居然敢背着主子聚众赌博,脸上也带了怒气,她接过王皇后手中的欠条,头三张都是同一个小太监写的,叫孙毓英,还按了手印。
孙毓英!
钱太后一惊,这不是涵儿的贴身小太监么?
她再细看那字迹,居然跟刚才沐涵献给她的佛经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沐涵本来听王皇后说太监赌博的事,他并没有在意,可突然看到钱太后脸色不善,他好奇下朝钱太后手中的欠条看去,结果这一看,霎时吓白了脸!
第26章
栾安后来又给了邱敏两张小太监孙毓英写的欠条,邱敏心想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所以一直留着,没有贸然拿出去,如今正是时候。
邱敏把栾安给的三张欠条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沐泽。
沐泽眼眸微凝:“没想到这小太监的字迹跟沐涵的一模一样。”
邱敏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殿下那个弟弟聪明是聪明,可惜聪明过头就奸猾了,居然让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学他的字迹,我看他的功课八成都是这太监写的。”
邱敏是从应试教育中过来的人,抄作业,让人代写功课这些事,邱敏也做过,一看那孙毓英一笔毛笔字和沐涵一样,马上就猜到那臭小鬼的作业是找人代写的。
二十一世纪的小学生找人代写功课,被抓到顶多被家长打一顿屁股。可沐涵是皇子,还是大祈皇室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的功课让太监代写,这事就可大可小了,尤其是在这种紧要时期。邱敏心想那沐涵整天装可爱,可惜可爱不是免死金牌,别以为可爱就可以不挨罚,而且这次还要连带林贵妃一起罚,谁叫她教子不严。
沐泽将欠条收好,拉着邱敏往外走:“走,咱们找母后去。”
景仁宫内
白玉砌成的水池内热气蒸腾,飘着似醉非醉的幽香。
太昌帝闭上眼,舒展全身泡在在热水池里,一双雪白的柔夷悄无声息地覆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揉捏,让太昌帝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
“陛下……”林贵妃语声娇软,媚入骨髓。
太昌帝心中微动,拉着林贵妃的手忽然一拽,将她拉入池水。
林贵妃顺从地落入男人结实的怀抱中。她身上穿着轻薄的纱衣,在热水的浸润下紧紧地贴合在丰润的娇躯上,胸前那对浑圆的白兔呼之欲出。
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一男一女浊重的喘息声。太昌帝今日在朝堂上受了殷士杰的气,浑身上下都憋着一股火气,此时遇到林贵妃,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身的邪火尽数往她身上发去。
这一弄,时间不免就长了。
沐涵听说父皇来了景仁宫,高高兴兴跑来找太昌帝,相比林贵妃,他更喜欢父皇。守在浴室外的宫人哪敢在这种时候放他进去,只好低声劝他。沐涵无法无天惯了,这景仁宫就是他的天下,他要去哪,谁敢拦?当下大吵大闹,用力朝那个阻拦他的宫人撞过去。
别看他才十岁,因为营养好,长得高壮结实,跟个移动炮塔似得,两个宫人拦他都有些吃力,又因为不敢使力弄伤皇子,身上挨了好几下揍。
浴室外的动静太昌帝也听见了,林贵妃面露尴尬之色,好事被自己的儿子打扰,林贵妃恨不得马上出去抽这熊孩子一顿。
“罢了。”太昌帝虽然也觉得扫兴,但这个儿子他素来喜欢,倒也没发怒,加快速度草草结束。
等两人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沐涵欢呼一声推开宫人,蹦跶到太昌帝跟前,太昌帝弯下腰将他抱起来掂了掂分量:“好小子,又沉了!”
“孩儿很快就能长得跟父皇一样高!”沐涵自豪地挺起胸膛,身为皇帝的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
父子两说了一阵子话,太昌帝询问沐涵的功课,沐涵对答如流,太昌帝面露满意之色,沐涵又趁机跟他讨要赏赐,太昌帝也都一一点头答应。
林贵妃瞧那父子两话说得差不多了,使眼色让乳母把沐涵带下去。沐涵其实还想再黏太昌帝一会儿,最近父皇好忙,他好几天才能见父皇一次。但他看到林贵妃眼中的严厉,害怕之下缩了缩脖子,乖乖地跟乳母走了。
等沐涵走了,林贵妃拉着太昌帝在软榻上坐下,替他按摩额角,用脑过多的人,容易精神疲惫,按摩头部穴位能消除疲劳,放松情绪,为此林贵妃还刻意去学了按摩手法。她按了一阵,见太昌帝面部情绪缓和下来,才轻声说道:“誓师的事情,陛下决定了吗?”
太昌帝睁开眼,他今日来林贵妃这,其实也是想跟她说这件事。他固然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最爱的儿子,可是身为皇帝,他如今也是处处受人掣肘,不但朝堂上臣子反对,就连以前不管事的太后也反对,搞得他这些时日以来精疲力尽,连白发都增加了好几根。
“要不这次先让沐泽去,涵儿再等等吧。”太昌帝道。
林贵妃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语声哀戚:“陛下……”
太昌帝耐心跟她解释:“如今殷士杰带着一帮老臣反对,他是礼部尚书,誓师的祭祀典礼还得通过礼部,他若不肯,就操办不了。大军又出征在即,多等一天就多耗一天粮草,这些都是钱啊,到时候户部、兵部又要来啰嗦,朕这也是暂时的权宜之计。眼下先把这件事对付过去,让大军顺利出发,涵儿的事,咱们来日方长……”
林贵妃语带不甘心:“陛下,您是天子啊,那殷士杰敢反对,您撤了他的职,换个礼部官员不行吗?”
“胡闹!”太昌帝火了,当初他就是听了林贵妃的话,不相信什么“国有妖孽”之说,力保林海升,把殷士杰一干人给撤职,结果卢膳隔年就造他的反,这脸打得啪啪响。害他大失民心不说,还丢了半壁江山!
林贵妃哭得梨花带雨。
若是从前,她一哭太昌帝就心软了,可今时不同往日。
卢膳造反,活着逃入成都的大臣不到半数,他忙碌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将空缺的人手补齐,要是再撤了殷士杰一干官员,以后还有谁给他干活?真是妇人之见,她以为一个公务熟练能力出众的大臣是那么好找的吗?何况大军出征在即,朝堂上官员变动会导致军心不稳,他可不想再吃一次败战,大祈也经不起再一次败战!
其实太昌帝心里也是有些怪林贵妃的,若不是她哥哥推荐了卢膳,又一手培养了卢膳,他何至于会丢了半壁江山,导致现在手下连能用的人都不够!
这次朝庭元气大伤,想要恢复,没个七、八年时间,根本不可能。但若是不把失去的地盘夺回来,他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沐氏先祖?
这么一想,他就更加恨林海升,对林贵妃的怨言也更深了。
林贵妃见这次哭都没用了,只好搬出沐涵来:“妾也知道陛下为难,可是涵儿这些天一直都在背誓师的檄文,明明都已经倒背如流了,每天却还要翻来覆去的背。他告诉妾,能成为您的儿子,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他以后也要成为您最大的骄傲。他这么努力,就是想让您的目光一直看着他,妾实在是不忍让他伤心失望啊。”
太昌帝心中一酸:他也不忍心让沐涵失望啊!
“朕……朕再想想办法吧。”太昌帝起身将林贵妃揽进怀里:“至少要先让母后点头同意,你让涵儿多去母后那走动走动。”
林贵妃立刻点头应下:“妾身明白。”
等到太昌帝离开,林贵妃进了内室去看沐涵。
沐涵正领着几个小太监在投壶,林贵妃一看他又在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涵儿!你怎么又在玩!”
沐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道:“母妃,孩儿、孩儿功、功课做完了。”
林贵妃把眼一横:“那我让你给太后抄的佛经抄完没有?”
沐涵垂下头:“还差一点……”
“那你还不快去抄!抄完后就给太后送过去,好讨她欢心!”林贵妃恨铁不成钢,她费尽心机讨好皇帝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沐涵的将来吗?这个熊孩子却整天就只知道玩!连沐泽那个宫婢子都懂得抄佛经讨好太后,沐涵自然也不能落在他之后。
沐涵挨了林贵妃一顿训,只好不情不愿地返回书房继续抄书。
他这个年纪本来正是爱玩的时候,但林贵妃对他管教甚严,正常皇室子弟五岁开始读书,他却从四岁就开始读书,每日基本没有什么玩乐的时间。就这点来说,其实他是很羡慕沐泽的,沐泽以前不用读书,每天都可以玩、玩、玩。而且沐泽的母妃很温柔,从来不舍得打骂沐泽,他每次见到他们母子在一起玩,都觉得嫉妒羡慕恨。所以他常常去抢沐泽的玩具,虽然他不需要,但是看见沐泽不高兴他就高兴。
若不是有沐泽这个哥哥在他前头挡着,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母妃也不会因此事事要他争先,对他要求严格。他常常想:要是没有沐泽就好了,那样母妃就会对他温柔多了。
六岁那年,他吃了沐泽给的枣后,又偷偷吃了些不干净的食物,然后如愿以偿的闹了肚子。他本以为父皇会处罚沐泽,没想到父皇却处罚沐泽的母妃,因为沐泽才七岁,父皇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心计毒害弟弟。
可是怎么不可能?他比沐泽那傻瓜还小一岁呢!
沐涵心绪不佳地抄了一页书,把笔往旁边一搁,对身旁伺候的孙毓英说道:“剩下的你给我抄完,动作快点,下午本宫还要去皇祖母那。”
“是。”孙毓英执起笔继续抄写。
沐涵坐在一旁看了一会,面露满意之色:这个孙毓英是他特意培养的,一笔字写得和他一般无二,任谁也看不出其中的区别。
他打了一个哈欠,决定先去床上睡一会,下午还要去见太后。
沐泽每月都替太后抄一本佛经,连累他也得跟着抄,不然就显得他不孝。
他跟沐泽不一样,沐泽只有一个夫子,母妃却给让父皇给他找了六个夫子。
礼、乐、射、御、书、数,他的功课本来就够多的了,现在还要加一项抄佛经,人生简直不能更痛苦!他现在就连睡觉的时候,都会梦见自己在没玩没了的做功课……
但是沐泽才是皇长子,他要越过沐泽上位,就得向所有人证明,他处处都比沐泽优秀!
可这种看起来光鲜的表面,背后要付出多少汗水和辛劳,有人看到吗?
总之他会过得这么惨,都是沐泽害的。沐涵恨恨地想。
第25章
新年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皇宫里的女子们纷纷换下厚实的衣服,改穿上较轻薄的春裳。
沐泽坐在重华宫一处假山上的凉亭中往下看,穿红着绿的宫女们三五成群地从他脚下经过,在重重宫阙间留下美丽的倩影。
邱敏刚换上内务府新发放的春裳,站在莲池上的白玉栏杆边,和念雪说说笑笑。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皇宫中吃好喝好营养充足,个子又抽高了一点,特别是身体的曲线变得更加明显,一袭碧色宫装穿在她身上,浓纤合度,腰如约素。
也不知念雪对邱敏说了什么,惹得她脆声大笑,震落了枝头一朵新开的桃花,那花儿沿着她纤细的脖颈滑入她的衣领,落进稚嫩的两峰中间。
邱敏还以为是虫子掉进去了,吓得尖叫一声,念雪急忙伸手帮她掏,衣领处春光大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双峰间的一条沟——
彼时天地寂静,柳絮在盈盈云水间浪漫地飘过,和暖的日光照亮了那一瞬间的妩媚。
邱敏的内衣是她自己仿造现代缝制的,纯黑的布料将雪白的胸部贴合地托起,鼓鼓的两团,神秘又性/感。念雪好奇,还想研究研究,邱敏羞愤之下拉紧衣襟,又伸出一只手去掐她,幸好这地儿偏僻,没别人看到。
两女在莲池边嬉笑打闹了一阵,接着才手牵手离开。
沐泽单手托腮全程看完,忽而感叹:“还是春天好。”
他下学回来,见户外阳光灿烂,一时起了赏春之心,屏退随行的小太监,独自爬到假山之上。
如今春也赏完了,沐泽很有良心地想:回去后一定要给送春使者念雪颁奖。
他把手边的书收了,慢腾腾地走下假山。
回到殿内,红玉已将午膳准备好,沐泽看见邱敏,拉了她一同坐下。
红玉早已习惯这两人坐在一处用饭,见怪不怪立在身后替他们布菜。
沐泽舀起一颗白玉丸子,那丸子乃用上好的糯米磨制,表皮莹白雪滑,让他想起之前在假山上见到的春光。那时离得较远,也就远远地看了一眼,邱敏很快就把衣襟拉好,只记得胸前的那两团额外的粉白。
沐泽面无表情地把视线转向邱敏胸前,觉得她那处怎么那么挺呢?好像比别的女子都挺,圆圆鼓鼓,跟糯米团子似得。他咬了一口糯米团子,滑滑的很有弹性,邱敏的团子咬起来有弹性吗?从民间返回皇宫的路上,他见过妇人给婴孩喂奶,知道胸前那处是可以吃的,不知邱敏让不让他吃。
邱敏见沐泽一边看她一边吃饭,忽然一阵寒意涌上后背,全身都开始别扭起来。
“殿下,你今天在读什么书?”邱敏没了食欲,和沐泽闲聊。
沐泽看着她的胸下意识回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这首元代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是从前邱敏给沐泽背过的。后面是: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
西都是指长安。
今年开春,叛将卢膳在长安称帝,国号燕,改元圣武,立长子卢琛为太子。
消息传到成都,太昌帝震怒,在寝宫内砸了不少东西,一时间皇宫内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帝,把小命给丢了。
所以邱敏以为沐泽在想卢膳称帝的事。
邱敏道:“那卢膳不是胡人吗?怎么姓汉姓?”
“这我听郑夫子说过。”谈起正事,沐泽收回心神,“卢膳父亲是大食人,母亲是突厥人,其父早逝,母亲改嫁卢姓汉人,他也随了继父姓卢。”
邱敏了然。
不过提到夫子,邱敏又觉得一阵郁闷。原本皇后已经说动太后,要给沐泽换礼部尚书殷士杰为师,殷士杰曾接沐泽回宫,还教导过沐泽礼仪,对这位举止谦和有礼,不骄不纵的皇长子印象很好。十五元宵节时,殷士杰进宫,遇到沐泽还和他攀谈了一番。双方都有意,本以为这事有太后出面十拿九稳,哪知皇帝一票否决。
“君子之行,当以礼义廉耻为先,多才不若蓄德。”这是太昌帝反驳钱太后的话,意思是让沐泽先学做人,后学做事。
看似慈父的一番用心良苦,其实就是不想抬举他。
“不知陛下什么时候才能给你换一位老师。”邱敏叹气。
“无妨。不急于一时。”沐泽将手中的玉勺放下,他伸出手,闲看自己的五指,他的手指较长,因为学字迟,指间也没有练字磨出的茧,指甲被宫女修得整齐干净。他小时候常想用这只手去握住一些什么,他握住玩具,玩具会被弟弟沐涵抢走,他握住母妃,母妃被林贵妃送去尚方司,他想握住自己的生命,生命却被别人玩弄于鼓掌间。他终于明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需要握住的是权柄。凡辱我、仇我者死,助我、顺我者昌。
他转过视线,顺着自己的手指缝看向邱敏的胸部,觉得她那团子虽然挺但还没有他手掌大……
沐泽夹了一块猪蹄放进邱敏的碗里:“你太瘦了,再多吃点。”
邱敏看着那块肥腻的猪蹄一阵反胃:救命,她不想吃啊!
沐泽想起还要赏赐念雪,指着剩下的猪蹄对念雪道:“这些赏你了。”
念雪看到那满满一盘红烧猪蹄,脸都绿了:我最近好乖哒,殿下你为什么要罚我!
两女同时陷入愁云惨淡中……
时间慢慢过渡到五月,太昌帝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在成都站稳了脚跟。卢膳之所以能迅速打下长安,主要原因是大祈的主力部队远在吐蕃及西北地区,腹地空虚,才被卢膳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今主力部队召回,加上在蜀地征的新兵,皇帝准备北伐,夺回长安。
本来被闲置的崔氏,这个时候终于被太昌帝想起来了,先是大肆封赏崔氏一族,好一顿安抚,接着任命已年近七十的崔国公为三军统帅,领兵北伐。崔道远晋升为骠骑大将军,领中军,深得皇帝信任的大太监包承恩为监军,随军出征。
虽然不少人对太昌帝这种该享福的时候把人撂到一边,有难的时候就把人推到前线的做法不齿,但崔国公对大祈皇室忠诚,接到任命后连拿乔都没有,立刻就走马上任。
经过一个多月的繁忙准备,粮草备齐,到了六月,大军出征在即,朝堂上又出了一件事,这次连钱太后都不得不出面干涉。
大祈皇室有个从开国太/祖时期就传下来的传统:凡大军出征前,要由太子代替皇帝,亲自送三军到郊外,接着在三军面前誓师,也就是说些战前动员的话。
之所以这件事要太子来办,是因为太/祖时期,有一次兴兵攻打高丽,当时太/祖抱恙,就让自己的长子替他誓师,后来大军大胜而归,长子也被封为太子,这项传统就被保留了下来。
大祈皇室认为国之储君代表着国家的希望,由太子代替皇帝誓师乃吉兆,即便皇帝还没有立太子,也要选一位皇子代替,除非皇帝无子,或者皇子年纪太小。
历来代替皇帝誓师的皇子,就算当时还不是太子,最后也会被封为太子。所以这次誓师,关系到未来储君立谁,不但朝堂前风云涌动,后宫中的诸位也纷纷坐不住了。
太昌帝自然是想让皇次子沐涵去誓师,但他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不敢贸然决定,只是先透露了意向,以他的想法,只要他表露出偏好,下面自有溜须拍马的臣子来附和他。
为此钱太后把皇帝召去长谈了几次,皇帝气闷,毕竟是自己亲娘,他不好忤逆,只能让皇次子沐涵多去太后跟前撒娇讨好,博太后欢心。
沐泽也常去钱太后的慈宁宫请安,所以连续几日都碰见沐涵。
邱敏心里着急,这次誓师关系到沐泽前程,她自然是希望差事能落到沐泽头上,可皇帝一心一意想抬举皇次子,就连钱太后被沐涵连续几日刷好感度,都有些松动了。
“殿下,你说那皇次子明明是个男孩,怎么撒娇献媚的功夫比女孩还强?”邱敏忍不住埋怨,她担心钱太后那会松口,劝沐泽道:“要不你也学学皇次子撒娇卖萌?”
沐泽面无表情地瞟了邱敏一眼,忽然一把搂紧邱敏的腰身,把脸埋进她胸前使劲蹭蹭蹭,甜腻腻地叫道:“邱敏~你是要我这样子撒娇吗?”
邱敏鸡皮疙瘩起一身,慌忙把沐泽推开,两臂捂在胸口上:“算了,你还是恢复原样吧!”
沐泽继续顶着一张面瘫脸。
邱敏发愁:“要是誓师的差事最后落到皇次子头上怎么办?”
沐泽倒不是很着急:“殷士杰不会那么容易让父皇顺遂的。”他通过王皇后帮忙,出宫见过殷士杰几次,如果他没料错,明日朝堂上应该会很热闹。
殷士杰果然不负礼部尚书之名,次日早朝上了一份奏折,从夏商周时期的宗法制度说起,一直说到本朝“无嫡立长”的开国法典,他身为礼部首席官员,论起制度宗法,谁能说得过他?
为了证明皇长子才是最适合的誓师人选,殷士杰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洋洋洒洒上万言,直把皇帝说得脸色发青,就差没有口吐白沫。
太昌帝暴怒,又辩论不过殷士杰,便威胁要廷杖打死他。
殷士杰把脖子一梗:“老臣上朝之前就在家中准备好了棺材!”
大祈的官员向来以骨头硬著称,皇帝打他们板子,他们不但不怕,反而觉得这是荣耀,说出去倍有面子:老子不畏强权,连皇帝的无理要求都敢驳!
卢膳起兵造反前,殷士杰和一帮官员因为弹劾林海升触怒过太昌帝,可这些人被皇帝罢官后,因为敢于对抗奸佞,在民间的声望反而水涨船高,无人不夸,无人不赞,天下学子皆视其为楷模,纷纷写诗称颂。如果殷士杰这次再被皇帝打板子,更加向百姓士子们证明了他傲人的风骨,这是光宗耀祖的好事,肯定会青史留名!
他一带头,一堆官员也跟着他,主动要求被打板子,好让自己的名字也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皇帝心想他要是打了这群官员的板子,那就是抬举了他们,让自己更加不得民心,他才不上这个当呢!转而又收回命令。
哪知殷士杰还不依不饶追在后面:陛下,咱们说好的打板子呢~
谁跟你说好了!皇帝气得拂袖而去。
邱敏听沐泽说完朝堂上的事,先笑了一阵,后又摸了摸袖子里栾安给她的那三张欠条,觉得也是时候把这东西交出去了。
第24章
邱敏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沐泽听出不对劲,几步走到邱敏床前,发现她满脸通红,显然是生病了。沐泽伸手在她额上一摸,好烫!她发烧了。
沐泽只觉得心底的一股暴戾之气顿时涌了上来!
他自小在深宫中长大,见多了栽赃陷害、落井下石、背后捅刀,这些宫女太监的种种下作手段他最清楚不过,尤其是在生病的时候,一个不好就能要了人的命!
七岁那年,他的母妃刚过世的那段时间,他悲痛之下生了一场重病。母妃身边忠诚的宫人都被林贵妃清洗干净,新来的宫人故意对他的病情隐瞒不报,他差点就病死。生死存亡关头,原本还是懵懵懂懂的他在那时候终于开了窍,带病偷偷出了寝宫,用母妃留下的首饰贿赂了一个扫地的低等太监,让他去找太后身边的海宁公公。
之后他被钱太后接往慈宁宫住了一段时间。
太后将那些隐瞒他病情的宫人全部杖毙,算是杀鸡儆猴给林贵妃看,从此以后林贵妃才收敛了许多,除了私下里搞些小动作恶心他,倒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
可宫里明眼人都清楚,林贵妃不过是在等太后归天以后,再来索他性命。
要不是卢膳造反,林海升伏诛,他到现在都还在长安的深宫中埋没!
沐泽握紧邱敏烫得吓人的手,气得全身发抖:那群狗奴才竟然敢!
“来人!”沐泽几步走出邱敏的房间,对着门外一个扫地的太监大声喝道:“你过来!”
那小太监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疾步走到沐泽面前,只听沐泽道:“去把红玉和余同找来。”
小太监刚转身走了几步,又被沐泽叫住:“等等,再把重华宫里的所有太监宫女都召来!”
那小太监见沐泽脸色铁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这位殿下暴怒,他不敢耽搁,急急忙忙跑去找人。
沐泽转身回了邱敏床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柔软的白娟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
邱敏把脑袋往被子缩了缩:“殿下,你离我远点,会过了病气给你。”
沐泽的声音冷了下来:“所以那帮狗奴才故意将你的病情隐瞒?”
邱敏心想不好,沐泽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急忙解释:“是我叫他们不要跟你说的。”
沐泽闻言更怒:“你叫他们不说他们就不说,到底这重华宫里,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邱敏张口结舌,她从未见过沐泽这般生气,她一直还当对方是孩子,可不知不觉中他已渐有了上位者的威严,邱敏忽然觉得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没多久,除了此刻不在重华宫中的栾安,红玉和余同连着一帮宫女太监,都被召至邱敏的房门口,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沐泽先吩咐余同:“拿本宫的牌子去母后那,就说我要召太医。”
余同抬头看了沐泽一眼,发现他额头上青了一块,又慌忙低下头,心想这次真是绝了,为了给个宫女请太医,殿下居然把自己的额头给弄伤了。
余同不敢多问,忙起身去请太医。
沐泽看着下面跪着的宫女,沉着脸问道:“邱敏生病,都有谁知道;给本宫站出来。”
念雪哭丧着脸第一个站了出来,接着还有一个替邱敏煎煮葱白汤的宫女也站了出来。红玉心下轻叹一声,从被叫到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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