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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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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王皇后重新全权执掌后宫,准备将后宫中原来攀附林贵妃的人清理掉,借着的由头就是那些聚赌的小太监们,看在栾安有功的份上暂且不处罚他,但也对他严厉敲打了一番,吓得栾安面色如土,再也生不出赌博的心思。
她在重华宫中坐了近一个时辰,该赏的赏,该交代的交代,该教训的也教训了,心满意足起身离开,沐泽带了邱敏一路恭送皇后到重华宫外才停下脚步。
王皇后对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红玉低声交代:“停下,别送了。回去后好好服侍皇长子。”
红玉温驯的应下:“是。”
她又回首看了站在沐泽身边的邱敏一眼,“既然皇长子喜欢那个丫头,你也一并服侍着,别让皇长子不开心。”
红玉点头:“奴婢明白。”
王皇后转身离开,红玉跟了她许久,是个有分寸的人。
送走皇后,邱敏重新返回重华宫内,见栾安被皇后敲打一顿后气色不佳,将皇后赏她的金银分了一半给栾安,算是给他压压惊。
栾安贪财,突然得了这么一笔横财,立刻就将先前的事忘在脑后。
邱敏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暗暗摇了摇头。不过栾安再不靠谱,好歹还是自己人,至少不会想害她和沐泽,比重华宫中的其他宫女太监要可靠。
要知道,这重华宫中有林贵妃的奸细。
她和栾安刚刚回宫的那次,栾安在重华宫中吹牛自己救过沐泽,转头林贵妃就知道了消息,还想在钱太后那阴王皇后一把。邱敏事后回来,又细致地问了栾安一番,知道他刚进皇宫,只在重华宫中吹过牛,并没有来得及到重华宫外去说,那么林贵妃能知道这件事,必然是在王皇后的人中安插了她的耳目。
就是不知道这帮人里面谁是那个叛徒。
这件事她只告诉过沐泽,没有告诉王皇后。一来她没有证据。二来王皇后能派这些人来,必然是深得她信任的。邱敏冒冒失失跑去告状,且不说皇后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疑心邱敏在挑拨她和皇长子的母子关系。
所以这个内奸,她只能和沐泽一起找。她看了栾安一眼,暗想要不是栾安是个不靠谱的大嘴巴,她肯定会让他帮忙,现在只能算了。
经过几天紧张的准备,到了誓师这日。
五更天刚过,邱敏就从床上醒来,在念雪的服侍下洗漱穿戴整齐。
她刚开始不习惯被人服侍,不过进宫八个月,不习惯也习惯了,特别是自春节期间沐泽那次立威之后,重华宫中的宫女太监隐隐奉她为主,她也逐渐学会了发号施令。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这么做,才不显得奇怪。
她离开自己的房间去见沐泽,沐泽也早已穿戴整齐,这样重要的日子,他自然不敢出半点差错,前一晚沐浴后就早早睡下,今日不用人叫,自己就先醒了。
邱敏见沐泽头带九旒冕,隔着密密的珠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再看他身上华贵的冕服,上衣青黑色,代表天,其上绘山、龙、华虫、宗彝五章花纹。
下裳赤色,代表地,绣藻、粉米、黼、黻四章花纹。鞋子也是赤色。
上衣和下裳相加共有九章花纹。
若是皇帝,服饰会更华丽些,用十二章花纹,沐泽是皇子,所以用九章花纹。
历史系毕业的她知道,这套冕服,皇室只有在举行重大仪式时,才会郑重地穿上。
沐泽明明年纪不大,但配上这副老成的打扮,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皇室雍容厚重的气度,邱敏看他静静地立在众人之中,宛若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她突然间就不敢继续上前了。
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若不是从小在深宫中长大,受到正统皇室氛围的熏陶,一般人断不会有这种气势。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古代皇权和她这个来自现代平民间的距离,他们之间差的,不仅仅是千年的时光。
“姑姑,殿下在叫你!”
念雪一句提醒,将邱敏惊醒。
四周寂静,所有的人都看向邱敏的方向,她忽然间心跳如鼓,尽管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到沐泽的身边,但却怎么也无法迈动脚步。她想,她大约是在畏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沐泽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其时东方欲晓,头顶的启明星耀眼夺目,苍鹰在黎明之空高高盘旋,他的脚步中仿佛携刻着傲然的力量,每一步都沉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敬畏。
“走吧。”
沐泽没发现她的异样,牵起邱敏的手踏上马车。
长长的仪仗队出了皇宫,一路行到城郊的军营。
邱敏从车内往外看,只见大军已列好方正,整齐地聚集在广场上。车辚辚、马啸啸,旌旗招展,剑戟如林,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如潮水般看不见尽头。
沐泽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回头看了邱敏一眼,吩咐道:“等我回来。”
邱敏点点头,看他庄严地踏上红毯前往祭坛。
沐泽走了几步,突然又再次转身跑过来,对邱敏身边的侍者郑重交代:“本宫很快就会回来,你们看好邱敏,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下马车。”
邱敏一脸黑线:她就算要逃跑,也不会挑在这样的日子里跑啊!
誓师前要先祭旗,祭坛就修在军营之中,绕以青绳,张有幕帐。
祭祀用牛、羊、猪三牲。宰杀完毕后,乐队奏起,沐泽亲自将牲畜的血淋在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之上。接着将烤熟的牲畜肉分与将士享用。
之后便是他面对三军誓师。
邱敏远远地坐在马车之中,听着他用尚还稚嫩的声音激励着即将远征的将士,就像一只刚刚学会展翅腾飞的年轻雄鹰,骄傲而又高贵地在云霄之上巡视它的臣民。
初夏广陌的风穿过广场上战士们挺拔的身躯,壮丽的红日照耀在那一张张坚毅而刚强的面容上,随着一声古朴高亢的号角刺破头顶瓦蓝色的苍穹,大军迈着整齐而有序的步伐出发了。
历史在这一刻将被永恒的记录进史书中,作为见证者,邱敏想:她由衷地感到荣幸。
第28章
沐涵恶狠狠地瞪向孙毓英:这个狗奴才,居然背着他赌博,还在外留下了字迹!
钱太后气得全身微微颤抖,连着念了三个“好”字,她有个聪明过了头的好孙儿!
钱太后将佛经和欠条同时摔在沐涵面前,“小小年纪就知道投机取巧,你若是不想抄,早早回禀了哀家,哀家也不会强让你抄,何须要找太监代笔?哀家难道还差你一本佛经不成?”
沐涵急忙辩解道:“不是,佛经是孙儿自己抄的,只是孙毓英跟我日久,才学了我的字迹去。”
“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三岁小儿吗!”钱太后沉声吩咐海宁公公:“去给把皇帝叫过来!”
沐涵当场慌了手脚,立刻跪下来软语哀求:“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您别叫父皇来!”
钱太后冷笑,又想起一事,吩咐海宁公公道:“还有,把林贵妃也给哀家叫来。”
沐涵只觉得五雷轰顶,知道他这次真的要倒霉了,他毕竟才十岁,害怕之下当场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钱太后怒道:“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不知道怕,现在却开始怕了?”
沐涵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王皇后暗暗好笑:其实小孩子偷懒耍滑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事情出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就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了。
沐泽倒是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哭,觉得有些稀奇罢了,他的印象中,这个弟弟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等到太昌帝和林贵妃来的时候,那小太监孙毓英已经在太后和皇后的联手审问下什么都招了:除了抄佛经,还有沐涵的功课不少也是他写的。钱太后听完后怒火中烧,当场就命人将孙毓英拖出去打板子,打了个半死才停下。
太昌帝进来后见沐涵跪在地上,就知道这小子惹了祸,只好赔笑脸:“母后,出了什么事?”
钱太后指着沐涵:“问你的好儿子去!”
太昌帝转而看向沐涵,沐涵这个时候只会哭,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最后还是王皇后将孙毓英的供词呈给太昌帝,又解释了几句,太昌帝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狠狠地瞪了沐涵一眼:这个浑小子,他小的时候尚且还不敢让太监代写功课,他居然比他这个做爹的胆子还大!
林贵妃闻言恨不得立刻把沐涵拖回去抽一顿: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钱太后厌恶地扫了林贵妃一眼,对太昌帝说道:“你跟哀家进来,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太昌帝摸了摸鼻子,知道沐涵这次连累得他都要挨太后的训,但也不得不跟进内室。
母子两单独进了内室,太昌帝暗想该怎么给沐涵求情,钱太后却先发制人:“涵儿做出这等偷懒耍滑欺瞒长辈之事,理当重罚,就罚他禁足半年,静思己过吧。”
若是平常,钱太后说要沐涵禁足半年,太昌帝绝对不会反对,但在这个时候禁足,就意味着誓师沐涵无法参加!太昌帝替沐涵求情:“母后,涵儿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这才一时犯了糊涂。朕这就去命他将所有的佛经重新抄过!”
钱太后冷声道:“你以为哀家是气他偷懒吗?哀家气得是他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你一心想立沐涵为储君,可他小小年纪就敢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写功课,长大以后是不是还要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批奏折,假传圣旨?索性以后我大祈的江山社稷,都让给一帮太监来坐好了!”
太昌帝闻言冷汗涔涔而下,宦官左右朝政,往往会引起社会动荡,国家短命,历史上甚至出现过宦官权利过大,废立皇帝的事。虽然太昌帝也会用宦官办事,但属于皇帝的权柄,他不会让宦官碰上分毫,沐涵这次真是犯了忌讳。
钱太后看着她这个最心爱的儿子,语重心长:“晨儿,以前不管你做什么,娘都由着你,可今时不同往日,娘才不得不出面干涉。你自己想一想,你从小到大,娘何曾害过你?”
太昌帝单名一个晨字,自他登基以后,钱太后就不曾这么叫过他。这半年多来,母子之间为了沐泽和沐涵,多次生了嫌隙,如今钱太后这么叫他,他心中一软,想起钱太后往日的慈爱和帮扶。
他并非长子,上头还有三个哥哥,若非钱太后一直稳坐后位,他如何能以嫡子的身份登上帝位?虽说母凭子贵,可他却是子以母贵。
钱太后道:“那林贵妃,说到底不过是个供帝王取乐的玩意儿,可她不安守自己的本分,反倒处处妖言蛊惑帝心,提拔她哥哥祸乱朝政,致使大祈失了半壁江山。涵儿是她亲生,在她的教养下,以后说不定会做出让宦官乱政的事来。皇上是要让大祈剩下的半壁江山,也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吗?”
太昌帝被说得脸上无光,心里更加埋怨林贵妃给他惹事。
钱太后看着室内的铜镜,里面映出她白发苍苍的容颜,语声哀戚:“哀家老了,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活,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重返长安,看一看繁华的朱雀大街,听一听磅礴的晨钟暮鼓。”
太昌帝闻言两眼发酸,心中越发地愧疚。钱太后出生于长安,她在长安生活了大半辈子,却要在风烛残年的晚年背景离乡,也许到死的那天,她都不能重返故土。
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啊!
“哀家还听说,因为让沐涵去誓师不合祖制,半数大臣都不同意。可你既然想让沐涵去,你是不是准备将誓师拖过出征的日期,以此来逼大臣们就范?”钱太后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大军出征,需得选黄道吉日出发,可他为了能让沐涵去,恐怕会用“拖”字诀,只要拖过了出征的黄道吉日,下面的大臣自然慌了手脚,肯定会乖乖就范。
太昌帝被自己的母亲揭穿心思,一时间面红耳赤答不上话来。
钱太后红了眼,痛心疾首:“为了这次出征,举全国之力花费无数,可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要将好好的黄道吉日错过,你就不怕触怒上天,导致三军动摇,民心背离,再吃一场败战!你是真的铁了心要为一个女人亡国!”
“母后!”太昌帝惨白了脸。
钱太后泪如雨下:“我真是作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对不起沐家的列祖列宗!我死了以后,你也别把我葬入皇陵,拿草席一卷丢入乱葬岗好了,哀家没那个脸去见先帝!”
太昌帝羞愧不已,后悔自己又听了林贵妃的话,差点要再次铸下大错,他噗咚一声给太后跪下,垂泪道:“就按母后说的办吧,让涵儿……禁足半年!”
钱太后又趁机提出要求:“林贵妃教子不严,理当同禁足半年。那协理后宫的差事,皇上也一并收回吧,她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如何还能管后宫诸人?”
太昌帝正在恼林贵妃的气头上,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当即就出了内室,亲口判罚林贵妃和皇次子一同禁足半年,静思己过,林贵妃协理后宫的差事也一并收回。
林贵妃闻言只觉得天都塌了,她禁足半年不要紧,可誓师在即,沐涵万万不能在此时被禁足啊!
“陛下!”林贵妃跪在太昌帝身前,抱着他的脚跟哭泣,想求他收回成命。
太昌帝一脚将她踢开,怒喝左右道:“还不送林贵妃和皇次子回景仁宫!”
一帮宫女太监见龙颜大怒,忙拉了林贵妃和沐涵离开慈宁宫,林贵妃还想再求太昌帝,剧烈挣扎之下,轻薄的外衣松开,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妖媚的脸上垂着晶莹的泪珠,语声戚戚,十分惹人怜爱。
钱太后见她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媚主,更加恼怒,厉声喝道:“你们还磨磨蹭蹭什么,堵住她的嘴,给哀家拖出去!”
那帮太监不敢再耽搁,捂上林贵妃的嘴,也不管使力会不会弄伤她,直径将她拖出慈宁宫。
沐涵知道事情已再无转寰的余地,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走了,他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沐泽伸出手扶了他一把:“皇弟小心。”
沐涵抬眼看着沐泽的脸,忽而苦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真是我的噩梦。”他从出生起,就被逼着要超过沐泽,他以为只要有父皇的疼爱,沐泽肯定会被他远远抛下,可今日他才发现,这个噩梦其实从未被摆脱过!
沐泽只当没听见,面无表情地松开沐涵的手,目送他凄凉离开。
沐涵已被禁足,誓师的差事就只能落在沐泽的头上。
钱太后要太昌帝让礼部殷士杰亲自来教导沐泽。大军出征前要祭天、祭地、祭祖,然后才是祭旗、誓师典礼。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不容有错,否则就是不祥。
太昌帝知道他这次答应了,以后殷士杰就是沐泽的夫子了,可是这种时候没得选,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沐泽从头到尾都以一种恭敬的神情立在一旁,沐涵被罚他没有幸灾乐祸,他自己被委以重任,也没有面露得意,就好像一个老实听话的孩子,不论大人们怎么安排,他都会乖乖照办。
钱太后看着这个老实的孙儿,暗想以后他就是大祈的希望。她抬手摸了摸沐泽的脸,慈爱地说道:“以后要好好的跟殷士杰学,别让哀家失望。”
沐泽点点头,郑重地承诺:“孙儿一定好好学。”
钱太后淡笑了一下:“你乖。哀家乏了,回去吧。”
沐泽跪下拜别,接着带邱敏退出慈宁宫。
钱太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人生苦短,许多事,她注定只能看个开始,看不到结束。
年轻的时候还能想着来日方长,结果这一长,就长到皱纹添长,来日无多。
如今她已是日暮西山,但愿这人生中最后的决定,她没有做错。
正是初夏时节,骄阳在天空中摆弄着绚烂的光影。
沐泽站在水雾空蒙的莲池边,看邱敏和他并列在水中的倒影,就像一副湮湿的水墨画,微风徐徐,安静的重华宫中仿佛只剩下了两个人相依相存。
“殿下,皇次子之前跟你说了什么?”邱敏好奇地问。
沐泽看着风中摇曳起伏的白莲,回道:“他说我是他的噩梦。”
其实他是沐涵的噩梦,沐涵又何尝不是他的噩梦?
这是他们兄弟间从出生起就注定解不开的命运死结。
他知道沐涵一直想要赶超他。
他也一定不会让沐涵超过他。
风盈满了他宽广的长袖,他的声音中逐渐带上了属于男人的坚毅:“皇长子、皇次子,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我会教他知晓,这其中的差距有多远。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他就永远别想越过我去!”
第27章
六月的天一日热过一日,虽然还未完全进入盛夏时节,庭院里的树叶也被一圈圈的热浪熏得有些焉了。现在这个时候,使用冰盆还稍嫌早了些,何况为了支持大军出征,全宫上下都要节俭,连太后都没有用冰盆降温,其他人就更不敢浪费。
如此一来,不免让人闷热得烦躁。
王皇后看钱太后气色不佳,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臣妾最近新得了一个方子,命太医做出一种提神醒脑的膏药,抹在额头上清清凉凉,消疲解乏,母后要不试一试?”
钱太后点头应允。
王皇后递给海宁公公一个精致的琉璃瓶,里面盛放着一种白色的软膏。按规矩,任何给太后吃的、用的物品,都得先经过专门的人检验。
海宁公公正想取一些自己试试,钱太后道:“不必试了,哀家的儿媳,自然是没问题的。”
钱太后这么说,是表示对王皇后的信任。只不过这话王皇后听听便罢了,她可不敢真的不让海宁公公试药,王皇后笑道:“能得母后的信任,是臣妾的荣幸,不过也不能因为臣妾废了规矩,还是让海总管先试一试吧。”
钱太后微微一笑,也没再坚持。海宁挖了一小块膏药,王皇后道:“海公公将膏药擦在前额和颞颥之上,轻柔片刻即可。”
海宁依言而行,果觉得擦过膏药的皮肤处变得凉爽,脑中的疲乏感顿时一消。
“禀太后,这膏药真神了,老奴用完后感觉甚好。”海宁惊喜道。
“拿来给哀家试试。”太后道。
海宁替钱太后擦完膏药,又在她两边太阳穴上轻轻按压了一阵,钱太后面上露出舒缓的表情,显然是十分满意。
“最近皇帝为国事操劳,这膏药给他用正合适。”钱太后素来疼爱儿子,有了好东西从来都先想到皇帝,吩咐海宁公公:“你把这膏药拿去给皇帝。”
王皇后连忙制止:“不用了,臣妾已经给陛下敬献了一份。”
钱太后点头夸赞:“还是你办事周到。”她看到沐泽,想起也该关心一下这个孙子,“那泽儿那里……”
沐泽连忙接过话头:“母后也给过孙儿了。”
接着又是一番母慈子孝、祖孙情厚的感人画面。
邱敏默默地“切”了一声,暗想不就是瓶万精油吗,至于婆婆妈妈的讨论这老半天?她实在是站得有些乏了,只好偷偷用两只脚轮换着站,但这样一来,身子难免有些站不稳。
沐泽不动声色地悄悄往旁边坐了一点,他们两本就靠得近,他再一挨近,基本就跟邱敏贴在一起了。沐泽的座位比邱敏站的地方高了一个台阶,即使他坐着,看起来也跟邱敏一样高。借着他身形的掩护,正好可以让邱敏靠一靠。
有人主动当靠椅,邱敏也没跟他客气,借着长袖的掩盖,悄悄在他手心上写了个“谢”字。
沐泽觉得有点痒,一把握住邱敏作怪的手。那手软软滑滑,没有像皇宫内大多数女人那样,留着他讨厌的长指甲,四个手指头的指甲剪得短短的,磨得圆圆的,摸起来肉肉的,一点也不扎手,特别特别可爱。他突然就有些不想放手了,就那么借着长袖的掩盖将那只柔夷握在手心里。
邱敏怕被别人发现,想抽回手却又抽不出来,只好用两指悄悄地挠沐泽手心的痒痒,逼他放手,沐泽略一用力就将她的四根手指紧紧抓住,半点也动弹不得。
邱敏一阵郁闷:这熊孩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了,虽然才十一岁,但真较起劲来她肯定不如他。
沐泽神色自若地继续和太后、皇后闲聊,私下里的小动作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对答如流。
钱太后翻了翻他新抄写的佛经,觉得他的字又进步了些,其实她倒不是非要沐泽每月给她抄佛经,只不过是想借此锻炼一下他的心性,顺便看看他的进步而已。
能坚持给她抄半年的佛经,也算不容易,而且字也写得工整漂亮,有几分火候了。
“你有这份孝心,哀家很高兴。不过这佛经以后就不必再抄了,把心思多花在功课上吧。”钱太后笑道。
“是。”沐泽顺从地答应。
王皇后瞧见机会,趁机跟太后告状:“其实继续让泽儿抄佛经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功课也不多,那郑夫子来来回回就教一本《孝论》,其他的什么也没教。”
钱太后面色微僵,她知道王皇后这么说,就是想让她给沐泽换一个夫子,她倒也想给沐泽换,可皇帝那的工作没做通啊。何况最近因为誓师的事情,她跟皇帝也闹得不甚愉快,她从前就是个不管事的,这半年多来,她已经出面管得太多,觉得有些精力不济了。
沐泽道:“其实郑夫子教得挺好的,孙儿跟他学习的这半年多来,学到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正所谓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修养品行才是一个人的立身根本,何况百善孝为先,若是孙儿连最基本的孝都没有学好做好,如何再学其他?所以孙儿还想继续跟郑夫子学习一段时间。”
王皇后闻言暗恼沐泽这个孩子太过老实,这时候不趁机让太后答应给他换个夫子,居然还替郑夫子说好话,难道他还想跟那个半点前途都看不到的郑编修学一辈子《孝论》不成?
钱太后瞧沐泽脸上半点埋怨也没有,反倒有些愧疚了,那郑编修的教学内容,王皇后也跟她提过,什么埋儿俸母、恣蚊饱血、尝粪忧心……完全是把人往愚孝上教。她这个孙儿本来就老实,再这样教下去,还不教成个傻子?
还是要想办法给沐泽换个夫子,钱太后默想,不过眼下更急的事是誓师,若她在这时候跟皇帝提出给沐泽换夫子,皇帝趁机以让沐涵去誓师为交换条件怎么办?不能因小失大啊。
沐泽心里想的也是誓师,夫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换,但他跟沐涵两个,最后谁能去誓师,才是眼下最急迫的事情。
沐涵进来时候,太后寝宫内的气氛正有些僵,殿内的三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再说话。沐涵略得意地瞟了沐泽一眼,那根木头从来就不擅长言辞,就算他天天往慈宁宫中跑,也哄不来太后高兴。要说哄太后开心,他沐涵要是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皇祖母。”沐涵欢快地凑到太后身边。
钱太后一看到他,脸上就止不住地带了笑意,在她心里,林贵妃是妖孽,但她的孙儿还是个好孩子。若不是林贵妃毁了大祈的半壁江山,她以前还想着睁一眼闭一眼由着皇帝破坏祖制,立沐涵为储君,让沐泽当个闲散藩王。说起来,她这个孙儿,实在是被那个贱人给误了。
沐涵给钱太后带来一个银制香囊,外形是一个银白色的圆球,球中心有一个半球可放置一些提神醒脑的香丸,不论外面的大球如何滚动,里面的小半球始终呈水平状态,内置的香丸不会倾倒。
钱太后瞧这玩意新鲜有趣,同沐涵高高兴兴地聊了一阵,期间沐涵又说了一些小太监收集来的宫外趣闻,他语言风趣,加上表情活泼,直把钱太后逗得哈哈笑。
王皇后拼命拿眼神觑沐泽,那意思很明显,是让沐泽也上去说两句讨太后欢心,不能让沐涵专美于前。沐泽却仿佛没看懂王皇后的暗示,漫不经心地用拇指在邱敏的手背上细细摩挲,感受指下那片肌肤的细滑。
邱敏无语,这段时日来,沐泽总会对她动手动脚,有时是摸摸她的头发,有时是搂着她的腰抱一抱,现在又抓着她的手不放,邱敏怀疑他有肌肤饥渴症。根据心理学的观点,人在幼年时期,母亲的抚爱在心理的健康发育方面尤为重要。这种饥渴是来自对安全感的渴望,并不是不正常的现象,更不是一种疾病,只是一种需求未满足的状态。
所以邱敏想:这娃大约是娘早死,缺母爱。
为了不让他长歪,她忍一忍算了。毕竟还没开始发育,不是男人……
哪知他摸了一会,又沿着她光滑的小臂继续往上摸索!邱敏忍无可忍,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沐泽怕痒,这才松了手。他在邱敏那受了挫,立刻用鄙视又厌烦的眼神看向沐涵。
他知道沐涵素来喜欢和他争,他每抄一本佛经给太后,沐涵也必定紧跟着献上一本,他今日之所以在太后这坐这么久,就是等着看沐涵的好戏,可是这个婆婆妈妈的家伙啰嗦个没完没了,简直不像个男人。
沐涵虽然一直在和太后说话,其实眼神从未离开过沐泽,此刻见沐泽又露出那种鄙视的眼神,就知道沐泽在嘲笑他只会学女孩子撒娇献媚!前几次从太后宫中出来,沐泽就讽刺他:“甘言媚词,作妇人状。”
居然骂他像女人!沐涵脸色发青,也没了继续说笑的心思,让自己的贴身太监孙毓英把佛经呈给钱太后。
钱太后也照例翻了翻沐涵写的佛经。其实十来岁的孩子,正是朝气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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