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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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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萱俏脸微红,栾安这么说,搞得好像她一个女子会趁沐泽酒醉对他怎么样似的!
“你……”她正想训斥栾安两句。
本已醉酒的沐泽突然暴起,一脚踹在栾安的膝窝上:“狗奴才!吵死了!”
王婷萱吓了一跳,见栾安痛苦地跌坐在地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酒醉后的沐泽会这么粗暴。
沐泽睁着朦胧的醉眼,看向王婷萱,叱骂道:“贱婢!还不过来给本宫揉揉头!”
王婷萱这下哪里还敢过去。
栾安小声催促她:“王小姐,殿下叫你呢,快过去啊。”
王婷萱战战兢兢:“殿下,他……”
栾安一副同情的眼神:“没事,殿下也就醉酒的时候打人没轻没重,其他时候打人都会注意。”
打……人?王婷萱一听沐泽会打人,更不想过去了,难怪刚才栾安不放心她跟沐泽独处,原来是怕她被打!
“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懂不懂伺候男人!”沐泽凶道。
王婷萱的眼中聚起莹莹水光,然而对上沐泽那跟寒冬腊月般的眼神,她的泪眼仿佛被冻住,怎么也流不出来了。
对着一个无情的人流泪,哭得再美也没用。
王婷萱袅袅娜娜走到沐泽的身边,看着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瞳,沐泽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
当那只涂满蔻丹的手正要探上他的额头的时候,沐泽胃里一阵恶心,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呀!”王婷萱惊叫一声,立刻蹦离沐泽三、四米远。
一时间偏殿中充满难闻的酒气。
沐泽的前襟满是秽物,他难受地皱着眉头,对王婷萱命令道:“过来给本宫擦干净!”
王婷萱一脸嫌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靠近沐泽。
沐泽醉酒头痛,难受地躺在软榻上骂骂咧咧,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还打起沉重的酒鼾。
王婷萱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想呆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屋外的冷风扑面吹来,将她身上沾染的酒气吹散了一些,她小心地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觉得似乎还有些酒气没散掉。王婷萱恶心地皱起眉头,想到自己将来要嫁给沐泽,她有些犹豫。她理想中的夫婿,应该是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美男子才对,可沐泽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姑母一心要她嫁给沐泽,就算知道沐泽酒后无德,恐怕也会叫她忍一忍,因为沐泽是皇长子,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如果沐泽真能继承帝位,就算脾气暴虐会打女人她也忍了。但是她听说,圣上最喜欢的儿子是皇次子沐涵,沐泽一直都不受宠,焉知他未来能登基?如果夺位失败,她说不定还要随着沐泽一起死!
王婷萱只觉得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要被皇后送去讨好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前途的皇子!
她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前方一群小太监在空地上摆了许多巴掌大的精致小灯,将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大约有数百盏。没有女孩会不喜欢美丽的东西,王婷萱走过去,站在空地上看小太监们陆续将小灯点燃。
数百盏精致的小灯缓缓升空,王婷萱置身其中,风撩起她飘逸的裙摆,漫天亮如星辰的宫灯,如萤火虫般围绕在她身旁随风盈动,那一瞬间的王婷萱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又如被群星环绕的明月,场中的人无不屏息静气,生怕破坏了这副唯美画面。
王婷萱开心地旋转窈窕的身姿,暮然回首的一瞬间,她明媚的眼中映出一个明黄的身影。
“参见陛下。”王婷萱惊呼一声,如彩蝶般盈盈下拜。
太昌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走到她身边,柔声说道:“起来吧。”
王婷萱温顺地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太昌帝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太昌帝,但却是第一次和太昌帝离得这么近。
太昌帝看着王婷萱,方才他无意间走到此处,没想到能看到这么惊艳的一幕。他自然知道王婷萱是沐泽的未婚妻,所以此前对王婷萱没什么想法。
可是今日王婷萱却特意出现在他会经过的路上,还费了一番心思弄出这般惊艳的场面,这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对于自己的魅力,太昌帝很有信心,后宫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让自己多看她们一眼,而手段出尽?
论美貌,年轻时的林贵妃最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其次是丽妃,丽妃的容色妖冶,让人难以忽视。眼前这个女孩,单论相貌,她不是最美,但她有一双勾魂的眼,不经意间就能把人的心神吸引走。
太昌帝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词——狐狸精。
对,眼前的王婷萱,就像志怪小说里描写的,一只从山中跑出来勾人的小狐狸精。
他看着这只勾人的小狐狸精,想到她故意勾引自己,脸上的神色越发地温柔起来。
王婷萱小心翼翼地和太昌帝对话,眼前的男子是她的姑父,可同时他也是大祈最有权势的男人。虽然他年近四十,可身材魁梧健壮,比青涩的沐泽更加有男人味,而且,他还对自己很温柔,不像沐泽那么粗暴。
其实她想嫁给沐泽,不就是想获得君王的宠爱,让家中的嫡姐妹嫉妒吗?
可沐泽能不能登基都未可知,但她的眼前却有一个现成的君王!
而且太昌帝还不到四十岁,再执政二、三十年大有可能,如果她能生下儿子……
栾安小声地说道:“殿下,圣上果然来了。”
沐泽冷眼朝前方看去,他命人连续赶工几天制作出数百盏小孔明灯,又花了大笔黄金买通太昌帝身边的太监,将太昌帝引到此处赏灯赏美人。
栾安道:“殿下,您真要把王小姐送给圣上?”
沐泽冷笑:“她要是不愿意,大可摆出贞洁烈妇的冷淡表情,让父皇失去兴趣,这样我还怎么送得出去?可你看看她,现在正和父皇眉来眼去,不是也很乐意吗?”既然如此,他牵个线,搭个桥,袖手闲处看,成全这对狗男女。
栾安心想这不是送不送得出去的问题,王婷萱名义上毕竟是他的未婚妻,哪有人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堂堂皇长子他就不怕丢脸?
沐泽道:“栾安,刚才踹痛你了吧?”
栾安狗腿的笑:“奴才皮实,一点也不痛。”
沐泽神色温和:“你跟邱敏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回去你到账房支一百两药钱,今天的事记得别说出去。”
栾安一脸感动:“殿下,奴才一定不说。下次您还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沐泽带着栾安出宫,他走了几步,忽然回首又看了一眼那夜空中数百盏如星辰般的孔明灯,让他想起有一年元宵节,邱敏带着他在重华宫的莲池边放灯。
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见邱敏,因为不想让她留在皇子府中孤影成单。
邱敏和念雪合力将孔明点燃,待到灯中盈满了热气,邱敏松开手,看纸灯缓缓升入空中。
“姑姑,您在灯里许了什么愿望?”念雪问。
邱敏笑道:“既然是许愿,当然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殿下回府了。
邱敏忙出了院门去迎接沐泽。
沐泽今晚喝了不少酒,是被人扶回来的。
他看到邱敏,推开左右,跌跌撞撞地朝她走过去。
邱敏怕他摔倒,快步上前扶住他,沐泽整个人压到了邱敏身上,十五岁的少年身量颇重,邱敏吃力地撑着他,一股刺鼻的酒味冲入邱敏的鼻子中,她看到沐泽的衣襟上还有脏污的秽物,忍不住皱起眉头抱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吐了一身都是!”
沐泽想起王婷萱厌恶他的眼神,问邱敏:“你嫌弃我脏?”
邱敏道:“对啊!嫌弃死了,快点跟我进屋把衣服换了!”
她扶了沐泽进了房间,帮着他把脏污的衣服脱掉,又绞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擦身。
沐泽任她摆弄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
不管他是脏污不堪也好,一无所有也好,也只有邱敏不会嫌弃自己。王婷萱美则美矣,可她跟林贵妃一样,那张美丽的皮下面,藏着一颗贪婪的心。他有权势的时候,就巴结他,等遇到比他更有权势的男人,转头就忘了他。
丫鬟送了一碗醒汤进来,放在旁边的桌上。
邱敏将沐泽扶坐起来,正准备服侍他喝醒酒汤,沐泽却突然将邱敏抱进怀中。
邱敏急了:“殿下……”屋子里还有人啊!
沐泽冲那个没眼色的丫鬟一瞪眼:“出去!”
那丫鬟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沐泽抱着邱敏,把头埋在她颈间,拼命嗅她身上的味道,两手在她背上用力揉,好像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中一样。
邱敏被他揉得面红耳赤:这死色狼该不会酒喝多了想乱来吧?
沐泽抱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邱敏好像瘦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松开邱敏,以严肃认真的心情将手掌贴到邱敏的胸前比了比——没错,是瘦了!他顺手在上面捏了两把。
邱敏:“……”
才跟别的女人约会完,回来就吃她豆腐,真是左拥右抱一个不落啊!
邱敏终于忍无可忍,从桌子上端起醒酒汤朝沐泽的脸上泼过去,让他醒醒酒!
可惜这汤已经不烫了。
邱敏决定如果他下次再犯,她就拿碗烫的,汤死这只色狼!
第40章
邱敏带着丫鬟护卫出皇子府,想买些生石灰。
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下乡支教过一段时间,看见农户用生石灰加水,调和出石灰水消毒杀菌,预防禽畜疾病。所以她想,在那些贫民聚集而居的地方,撒些石灰水,或许可以预防疾病。
中国从周朝起就有过石灰的记录,战国时石灰已经被用于墓葬,邱敏觉得要找些生石灰来应该还是不难的,总比制作酒精简单。
前方起了一阵骚动,念雪起了好奇心,踮起脚尖一直往骚动的方向看:“姑姑,您说那出了什么事?围了好多人,咱们过去看看吧。”
邱敏心想大街上能出什么事,十有八玖是有人打架。
于是拉着念雪教育她:“以后看到人多的地方要尽量避开,你一个女孩子家人小力弱,在拥堵的地方,轻则被人踩上几脚,严重些,被人推倒踏而死也是有可能的。”
念雪朝她吐了吐舌头,一脸天真无邪:“姑姑,真有那么严重吗?”
邱敏板起脸:“有这么严重,总之你不准过去,我也不会跟你一起过去。”
她说完正准备离开,念雪却叫道:“姑姑,沈太医在那边呢!”
邱敏心想念雪简直就是沈仲景探测器,总能及时发现沈仲景,看来真的很喜欢他啊……
不过,沈仲景在那边又关她什么事?邱敏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念雪惊叫:“姑姑,沈太医被人打了!”
邱敏回首,顺着念雪的指点看过去,果真见沈仲景被人推到在地上,他的身前站了几名义愤填膺的百姓,正对着他大声叱骂着什么。
“去看看。”邱敏带着念雪吟霜,以及四个护卫过去。
四个孔武有力的护卫将邱敏围在中间,两个在前面开道,周围的百姓见这几人不是善茬,很快就给邱敏腾出一片空地,邱敏走到近前,看到五个男人围着沈仲景,为首的一人是名年约四十多的汉子,此人身着麻衣,头绑白巾,很明显家中刚有人过世,而他身边的人都和他一样披麻戴孝的打扮。
那汉子怒道:“你这庸医,我家请你给我父治病,你医死我父不说,还叫我烧掉我父尸体!”
沈仲景脸上青了一块,嘴角破裂,仍然据理力争:“医者治病不治命,令尊年事已高,本就比旁人更加体弱,这病来得急,他才会受不住去了。但你们都还尚未被染上病,若是不快点将尸体烧掉,过个七天……”
那汉子暴怒,举起手中的扁担就要往沈仲景脑袋上敲过去!
邱敏从之前听到沈仲景说要烧尸体,就已经悄悄命令护卫们注意:一发现对方要动手,立刻上去救人。
那汉子刚举起手中的扁担,一个护卫快速抓住了他的手,汉子不过是个普通人,被常年练武的护卫抓住脉门,手中半分力也使不出来。
沈仲景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护卫,下意识地回首,看到邱敏正站在一旁。
邱敏带了人走到沈仲景身旁,沉下脸,对着那动手打人的汉子道:“这位沈太医乃朝廷亲封的六品太医,你一个普通小民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那汉子见邱敏衣着不凡,身旁还跟着孔武有力的护卫,知道这女子来头不小,他并不知道沈仲景是太医,只知道这个人常在街上帮人义诊,以为是个普通大夫,想着免费的大夫不要白不要,才请了他给自家父亲看病,哪知他看不好病,还敢多嘴要他烧尸!
那汉子强撑胆气:“他医死我父,我要告他!”
邱敏冷笑:“好啊,民告官属越诉,不管是否属实,按大祈刑律,审案前原告先杖五十。若查明诬告官员,再杖一百流三千里。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衙门吗?”
她在沐泽身边呆久了,面对普通人时,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那汉子和他身边的人一时也摸不清这女子的来头,加上邱敏身边四个虎视眈眈的护卫,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真被她拉了去衙门打板子就惨了,于是带了身后的家属灰溜溜地离开。
围观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
沈仲景对邱敏道谢:“多谢姑姑仗义相助。”
邱敏看着一身狼狈的沈仲景,暗骂一句活该,道:“沈太医也太不小心了,既然出门,怎么不带上几个护卫?”
沈仲景点点头:“是仲景疏忽了,下次定会记住。请问姑姑,不知殿下是否同意向圣上进言,下令全城烧尸?”
邱敏心想这人虽然讨厌,但确实是个好人,只是从刚才民众的反应来看,烧尸这件事恐怕难度太大。“殿下已经答应,但是圣上未必会同意。”
她本就讨厌沈仲景,正事谈完,与他也再无话可说,带了丫鬟护卫告辞离开。
走了一段路,念雪对邱敏说道:“姑姑,您说那沈大夫是不是有病啊,居然叫儿子烧自己父亲的尸体,这不是找打么?”
邱敏奇怪地看向念雪:“你不是喜欢沈太医吗?怎么还骂他有病?”
念雪双颊飞红,一跺脚道:“姑姑,谁跟你说我喜欢沈太医了?那沈太医今年都二十五了,却还没娶亲,八成有问题,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邱敏好笑:“人家成亲没成亲你都知道,你要不是喜欢他,何必特意去打听他成亲过没有?”
念雪被邱敏说中心事,支支吾吾道:“我也就看他长得俊,知道他没成亲后我就死了心。”
邱敏无语:“难道你要嫁成过亲的?”
念雪理所当然:“姑姑,等奴婢能出宫,都二十六了,哪户好人家还会娶奴婢做正妻,当然只能给别人做小。”
邱敏被念雪的坦然堵得无话可说,以她现代人的角度看,结过婚的男人自然应该和对方保持距离,但念雪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完全没有这种观念。
念雪看着单纯,其实心眼颇多,要不也不会被红玉派到她身边来。到底是王皇后的人,其实邱敏对她并不怎么放心,只是相处多年狠不下心而已,如果赶走念雪,她八成会被红玉送去浣衣局。
邱敏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在街上随意逛了逛,才带了人回皇子府。
她先回房洗了澡,等从隔间出来,看到沐泽正坐在她房间里。
邱敏先是吓了一跳,又恼沐泽随意出入她的起居之地,一点**都不留给她。
因为知道沐泽随时有可能到她的房间里来,所以她特意将浴室修成密闭的隔间,不然都不知道要被他偷看几次!
她本想抱怨两句,但看到沐泽头上包着白布,邱敏紧张地伸手触上他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沐泽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直径将她抱坐到自己大腿上,邱敏刚洗完澡,身上还散发着芬芳的热气,乌黑的杏眼波光迷离,肤如凝脂,唇如桃瓣。沐泽双眸微眯,欣赏了怀中的美色片刻,忽然一只手扣在邱敏脑后,嘴对着嘴贴上去,吮吸那两瓣娇嫩红唇。
邱敏暗暗叫糟,她一不注意又被这家伙吃了豆腐!
可对方是皇子啊,尽管她在心里面已经把这只名为皇子的淫贼打成猪头,却不敢真的动手。随着沐泽替太昌帝处理政务,这一年来,他身上的威严日重,总会让邱敏不由自主地胆怯。
好在沐泽并不懂得怎么接吻,在邱敏的唇上含了一下便放开了。
他将邱敏往怀里抱紧了些,状似闲聊地问她:“今天出门干了什么?”
“买石灰。”邱敏老老实实回答,将生石灰水可以消毒杀菌预防疾病传播的事同沐泽详细说了。
沐泽漫不经心地听完,继续问她:“还有呢?”
还有?邱敏一愣,道:“还买了些香囊绣品。”她本以为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沐泽应该没兴趣听,之前便没说。
沐泽脸上的神情如冻存在地底的坚冰般硬冷:“你还有什么忘记说的没有?”
邱敏再迟钝这时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她直觉的想说没有,可又觉得沐泽会这么问她肯定是有原因的,但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想了片刻,才想起她今天救过沈仲景的事。不怪她刚才没想起来,实在是因为她看沈仲景不顺眼,所以一回家就把这个人给忘了,但如今在沐泽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反而想起了这个人来。
邱敏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在路上碰到沈太医被人打,所以出面帮了他。”
沐泽唇角边噙着冷意:“你胆子不小嘛,为了救沈太医,面对五个男人也敢跟他们起争执。”
邱敏心想这种捉奸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她看了沐泽一眼,道:“我不是带着你给我的护卫吗?而且,沈太医是好人,见死不救不好吧。”
沐泽眯起眼:“你觉得他是好人?”
那声音如流水淙淙悦耳动听,但邱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丝丝阴寒。
邱敏反而冷静了下来,神情爽直坦然:“沈太医确实是个好人,可惜他还是个一根筋的笨蛋。殿下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被打吗?他居然直接叫当儿子的去烧自己老子的尸体,就算他说的有道理,那儿子要是真的烧了,就是大不孝,以后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对方能不想打他吗?殿下,你说这笨蛋可笑不笑?”
沐泽不置可否,轻轻地嗯了一声。
邱敏瞧自己对沈仲景的一顿讥笑,让沐泽脸色好看了点,才继续道:“不过他对疫病之事这么尽心,万一被打死了倒是挺可惜的。我虽然救了他,但也是仗着殿下的威势,以后他必然对殿下心生感激。如果这次长安真的会爆发疫病,殿下说不定会被圣上委以重任,有沈太医这位对疫病了解的人相帮,把差事办好了,圣上必定会龙心大悦,更加看中殿下。”
邱敏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委屈。
沐泽观察了她一阵,确定她没说谎后,才若无其事地吩咐:“以后你自己别出府了。”
邱敏心下一沉。
沐泽的手在她脑后的头发上摸了摸,柔声说道:“若是想出去,跟我说一声,我会带你出去。”
邱敏问他:“你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做,还有空带我出去?”
沐泽和她额抵着额,语气暧昧:“你不喜欢我陪你出门?嗯?”
邱敏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喜欢。”
沐泽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起身离开邱敏的房间,他还要去查查那个沈仲景。
等沐泽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邱敏才垮下脸。
她好不容易从皇宫中出来,原来只是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笼子。
第39章
邱敏随沐泽一同进入屋内,见沐泽脸上还有不豫,只好哄他先坐下,接着从荷包中拿出一枚前两天买的玉扳指:“本来昨日你生辰我就该送给你的,不过后来忘了。”
沐泽听了更加不高兴:“送我的生辰礼物都能忘记,可见你也不上心。”
邱敏叫屈:“哪呀,昨日不是看到那个王小姐……”她本想说:看到那个王小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吓忘了。但转念一想,那是王皇后给沐泽定的媳妇,不管沐泽最后会不会听从皇后的命令娶王小姐,当沐泽的面说那位王小姐的坏话总归不好,也就闭了嘴。
沐泽却以为邱敏看到王婷萱,一吃醋就赌气没送礼物,心情一时间好了起来。沐泽解释道:“王小姐是母后的侄女,我不好拒绝,才送了她一程。”
邱敏讨好地将扳指送给他:“你喜欢射箭,送你一枚玉扳指护手。”
沐泽接过玉扳指看了看,这是一枚和田玉制作的扳指,虽然比不上宫中之物精美,但用料做工在民间也算是上品了。他心情不错地将扳指套到右手拇指上。
邱敏瞧他眼中有了笑意,才小心翼翼地提出:“其实刚才沈太医说的没错,死于传染性疾病的尸体最好尽快火化,将疫病控制在最小范围,不然一旦大规模疫病爆发……”
沐泽冷不防打断她:“你不是说你讨厌沈仲景吗?为什么还帮他说话?”
邱敏见沐泽的神情毫无预兆地转为冷酷,惊吓后脱口而出:“殿下,对事不对人啊!如果真的爆发疫病,我们住在长安城中,也会有被传染的危险。事关我自己的小命,我怎么能不帮他说话?”
沐泽瞧她模样不像说谎,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邱敏既然会吃王婷萱的醋,那喜欢的人自然是他才对。沐泽温和地对邱敏陈述他的处境:“我不是不信你,可是一旦强行烧尸引发民众反弹,父皇那里我不好交代。还有沐涵,他时时刻刻都等着抓我的错处。”
邱敏也明白沐泽的顾忌,如果他的提议遭到百姓的激烈反抗,沐涵肯定会抓住这件事大作文章,攻击沐泽。因为有这层担忧在,所以他才不敢在太昌帝面前坚持。
可是,如果真的爆发疫病……
邱敏想了想,道:“佛教徒是行火葬的。要不找一队和尚去劝说那些死者家属,烧尸体的时候,给做法事超度亡魂,念念经什么的……”她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了下去,这个时空的时间虽然相当于中国古代唐末,但因为历史走向不一样,前朝皇室崇道,痴迷于修仙炼丹,认为僧侣不事生产,借佛敛财,于民无利,故而有过几次大规模灭佛,烧毁寺院强逼僧侣还俗。到了大祈建朝,佛教才重新复苏,但是在民间,佛教还并不兴盛。
沐泽瞧她情绪低落,忽而握住了邱敏的手:“你放心,明日我会再去找父皇提这件事。”
邱敏听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沐泽看着她的笑脸,忽然间想:其实只要能让她开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第二日进宫面圣前,沐泽先在文官入宫的道口等了一会。
天能干预人事,预示灾祥,凡有大灾疫病出现,必是上天对君王的警示,需礼部准备祭祀。所以这次疫病,礼部官员的意见很重要,沐泽有些庆幸,礼部尚书殷士杰正是他的老师。
过了一会儿,殷士杰的官轿出现在宫门口,官员入宫需步行,殷士杰刚下一轿,就看到不远处的沐泽。
殷士杰走向沐泽,先行一礼:“参见殿下。”
沐泽道:“老师免礼。”接着对殷士杰长揖至地,行了见师礼。
天地君亲师,沐泽是皇子,殷士杰得先拜见他,但殷士杰还是沐泽的夫子,所以沐泽得以见师礼还他。
客套完毕,沐泽直接进入正题:“老师,本宫听说但凡死于传染性疾病的尸体都该烧掉,老师觉得本宫是否该建议父皇下令,强令长安城中的百姓立即将家里的尸体火化?”
按照丧葬习俗,家里有人死去,当停尸七天,方可以下葬,这也是沈仲景最担忧的地方。停尸七天,足够让一家老小都感染上相同的疫病。
殷士杰道:“昨日陛下召了几位太医进宫询问疫病之事,几位太医都说,这不过是冬季小范围传播的寒症,一些人体弱受不住死去属于情理之中。既然还不到疫病的程度,下令全城烧尸,这大可不必。须知大多数百姓劳苦一生,死后就是想睡个风雨不透的房子。强令烧尸,让这些生前什么坏事也没做过的良善百姓死后连全尸都没有,不能入轮回,这让人于心何忍?此举有伤天和,殿下万万不可跟陛下进言。”
沐泽眼神暗了暗,知道这次连殷士杰都不会帮他了。
两人一起入了宫。
十五未过,还没开始正式上朝,所以太昌帝只召了几名老臣进御书房议事。
这次的疫病并没有引起太昌帝的重视,当然,既然有太医提出有爆发疫病的可能,预防一下还是要的。太昌帝下令将城郊的无主尸体统统烧掉,又让户部拨款免费向百姓发放治疗寒症的汤药,一番政令颁布下去,皇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英明了,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亲自过问。
疫病只是小事一桩,太昌帝更关心即将到来的十五元宵花灯节。今年是重返长安的第一个年头,理当与民同庆,因为钱太后过世,年三十已经过得很简朴了,十五花灯节,自当好好操办一番,所以召了几个大臣来御书房,一起商讨一下。
皇帝心情好,底下的臣子也跟着奉承拍马两句,尤其是沐涵夸得特别起劲,什么陛下爱民如子,英明神武,尧舜禹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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