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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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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测,刘向升向沐泽汇报道:“皇上,我们在城中的一家客栈找到一匹黄瘦马,经过那名车夫确认,就是他卖给邱姑姑的那匹。根据客栈伙计的口供,马主人的身形和邱姑姑差不多,但昨日她离开客栈后,就再没有回去。”
沐泽闭上眼:他果然来迟一步,邱敏在昨日已经离开洛阳!
刘向升又道:“皇上,洛阳四通八达,我们根本不知道邱姑姑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
沐泽道:“通知下去,以洛阳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检查所有关口。”
刘向升一惊:“皇上!”所有关口都检查,这得用多少人手?
沐泽也知道这样排查量太大,可除了这个办法,他没有别的选择。
“重点检查胡商的路引。”沐泽道:“那个死去的胡人身上被洗劫过,敏敏很可能冒用他的路引。那个胡人的身份查到没有,知道他是从哪里的吗?”
刘向道:“尚未查到,臣还需要一些时间。”
“朕要尽快!”
刘向升听出沐泽语气中的不耐,嘴里发苦:“是。”这是他第二次被沐泽命令寻找邱敏,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能跑?他的京畿卫都快成寻人犬了……
“哈嚏!”
邱敏揉揉鼻子,感觉好像有人在念叨她。
昨日她随着商队到一个小镇上过夜,一会商队就要出发了,她打算在出发前买些新鲜的食物路上吃,虽然包裹里有干粮,但如果能吃上新鲜的热食,她自然不想吃干粮。
邱敏骑着马悠闲地行走在晨光中,和暖的日光照射在她身上,令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几个栗特人,牵着十几个被铁链锁着的奴隶,大摇大摆地从她的身边经过。
邱敏厌恶地皱起眉头,栗特人擅长经商,会鉴宝,活跃于丝绸之路,在各国之间来往,他们什么生意都做,包括罪行累累的贩奴。但大祈官府允许奴隶买卖,所以他们的行为是合法的。
她厌恶地扫了那群人一眼,忽然在奴隶队伍的最末尾看到一个熟人。
卢琛一脸呆滞地站在一群奴隶中间,原本绑在额上的黑色额带不知去向,宽阔的前额上露出一个显眼的“奴”字刺青。
邱敏一脸无语:这饭桶该不会又突然犯傻,被人当奴隶捡了去吧?
第78章
洛阳有着千古帝都,牡丹花城的美誉。眼下四月,正是牡丹花开的时候,邱敏进了洛阳城,刚刚好赶上洛阳的牡丹花会。牡丹国色天香,每年的牡丹花季,长安和洛阳都要举行各种花会、花事。
前些年的牡丹季,邱敏在长安渡过,长安的牡丹出自皇家园林,雍容华贵中带着皇家气象,寻常百姓自然看不到。相比之下,洛阳的牡丹花会更贴近民众生活。
洛阳她不准备久呆,但难得来洛阳一趟,邱敏决定离开前逛逛民间的牡丹花会,这样也算不白来一趟。早在进入洛阳前,她就在树林里先化好妆扮成男人,不过当时手头能用的材料不多,只是简单的将手脸用灰抹黑,眉毛用碳画粗,束了胸。如今进了城,邱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药店。她从药店中买来散沫花、甘菊以及其他材料,又找了一家客栈,预付一日房钱住下。
邱敏花了半日功夫,将散沫花和甘菊参入钾盐制成染发剂。她的头发太长,要全染不容易,邱敏直接用剪刀将头发剪短到肩膀,接着将头发染成棕色,再用火钳把头发烫卷。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长直发,立刻变成卷棕发,火钳烫发可以维持几个月,不过对头发伤害很大,但如今邱敏也顾不得这些了,反正头发还能再长,等以后新的头发长出来,再把烫枯的头发剪掉就是。她朝铜镜中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给自己毁容。伪装这种事,变成大美人不容易,变成丑八怪却很简单。
又过了一会,她的外形已经变成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棕色卷发的矮小男人。为了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和原来没有一丝一毫联系,邱敏又用处理过的猪皮,做成一小块褐色烫疤黏在右眼睑上,这使得她看起来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接着她在自己的嘴唇上方和下巴处细心粘了假胡子。洛阳和长安一样,也是商贸云集胡商活跃的城市,像洛阳城南的四夷里,里面住的全是胡人。这样的地方,什么奇形怪状的异国人都有,她的外表也不算夸张。
化好妆,邱敏离开客栈,直奔牡丹花会。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赏花的游人格外多。
邱敏走进牡丹园,见园内人潮汹涌,人比花多,而且园内的牡丹品种大多数普通,珍品不多,她在皇宫里呆久了,眼界自然变高,这牡丹园里的花能入她眼的不多。
她站在一朵盘大的魏紫面前,暗搓搓地想把这朵异常美丽的花剪下来,拿花瓣去泡茶喝。魏紫是牡丹中的名品,有“花后”之称,一般人根本舍不得下手掐这么好的花。
邱敏被圈在宫中生活无聊,逐渐养出一个坏毛病,但凡看到美好的东西,她都想去祸害下,大约是因为看到美丽的东西被毁她有一种快感。但是这里不是皇宫,若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随意折花,必然会被人指责。邱敏站在花前强忍手痒,最后轻轻一叹,她这个喜欢搞破坏的毛病得改改了。她转身准备离开,迎面碰到一堵肉墙。
邱敏抬起头,看到卢琛站在她面前,邱敏一愣:这傻子怎么来的洛阳?
虽然她给他留了钱,留了水和食物,但邱敏心里明白,对方脑子不清楚,就算有钱他恐怕都不懂得花,把他丢在荒山野岭,其实就是不管他的死活。不过她和那奴隶非亲非故,对方还时不时发疯,从山洞中见到他起,掐了她两次推了她一次,她当然不敢再继续带着这个人间凶器,所以狠心丢下他,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到了洛阳!
这不对啊,就算他懂得怎么来洛阳,可他没有马,靠两条腿走路能这么快到洛阳?
卢琛低头看着这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小个子男人,蹙起眉头低喝道:“你走不走?不走靠边别挡着路!”要不是这里是洛阳,不是他的地盘,这个敢挡他路的小子早被他一刀砍掉脑袋。
邱敏闻言立刻退开,卢琛同她擦肩而过,邱敏看着他的背影一阵纳闷:这货怎么不傻了?
卢琛在游人如织的牡丹园中四处走了走,没看到玉真那个死女人的身影。那女人把马骑走,导致他只能步行来洛阳,幸好路上碰到一个骑马的倒霉蛋,卢琛抢了对方的马,快马加鞭追到洛阳。他知道玉真要来洛阳,但不知道她在洛阳何处,想着一般女人都喜欢花啊草的,玉真说不定会来牡丹花会凑热闹。
他黑着脸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难度太大,若是在幽州他自己的地盘上还好办,但在这里他也无计可施。不过她抢了他的路引,那么根据路引上的终点,她很可能会去晋城。他出来许久,也该返回幽州,若是运气好,路上说不定会碰到玉真。
但他有一点不解,玉真既然逃过刺杀,为何不返回长安?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首先想到的都是逃回自己男人身边。她反而要抢他的路引,孤身流落在外。卢琛摸摸下巴,暗暗猜测:难道她要逃离那个小皇帝?这么一想,卢琛顿觉有趣。
一个弱女子,放着锦衣玉食的安逸生活不过,孤身跑到外面,她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那个小皇帝就让她那么难以忍受?卢琛开始好奇沐泽到底长得有多丑,以至玉真那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逃离他……
邱敏在暗处观察了卢琛一会,见他举止正常,确实没有发疯的迹象。
也许他当时受伤,才一时神志不清。邱敏默想。
此处花已赏过,也算没白来洛阳一趟,邱敏打算离开。
那匹黄毛瘦马不适合骑着长途旅行,被她丢在客栈里,她身上钱不少,邱敏直接去市集上重新买了一匹健壮的好马。正巧遇到一个商队要北上,邱敏便决定跟着那商队走。商队中的人五花八门,有商人,也有拖家带口北上的平民,还有一个出门游学的士子,因为人多安全,这些人才凑在一起上路。她既然要装商人,自然得带着货物,邱敏在市集上随意买了些丝绸做掩饰,接着跟着队伍出了洛阳城。
……
刘向升恭恭敬敬地将一套脏破的丝衣呈至沐泽面前,“皇上,这是在一个车夫家找到的,衣服的用料做工皆出自宫里。”
沐泽问小北:“你看看,敏敏出事那天是不是穿这件衣服?”
小北看了一眼,肯定道:“是姑娘的衣服,那个车夫人呢?”
刘向升让京畿卫将车夫带过来。
倒霉的车夫早已经吓得四肢瘫软,被京畿卫拎到沐泽面前的时候,连跪都跪不住,直接趴在地上。前两日京畿卫在镇上找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摊上了大事,想到他带回家的那个男人身上带着伤,又有大批官兵在镇上找一个女人,他猜测那对男女八成是什么朝廷钦犯,窝藏钦犯可是死罪,所以车夫闭口不敢言自己曾带过一对男女回家。
哪知今日那个外出采药的郎中从山中返回,被官兵审问可有见过一个外来的女人,郎中直言在车夫家里见过,还有一个负伤的男人。京畿卫顺着郎中的指点直接冲进他家中,将他抓起来审问,还从他家中搜查出那女子留下的衣服。
车夫两股战栗不止,涕泪直下:“大老爷饶命,小人真不知道那两人是朝廷钦犯,是那女子说自己遇到了强盗,小人才好心收留他们两人住了一夜。”
“两人?”沐泽一愣,道:“除了那名女子,另一人什么样的?”
车夫颤声道:“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受了伤昏迷,看长相是外族人,那女子说是她的朋友,不过小人看她细心照顾对方的样子,觉得他们更像一对情侣。”
沐泽双目赤红,揪起车夫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眼前的人面目扭曲形似恶鬼,倒霉的车夫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刘向升。”沐泽将车夫丢到地上:“把他泼醒!”
“主上。”小北忙道:“我日日跟在姑娘身边,她不可能跟别的男子有染,也许是姑娘心善,在路上救了一个受伤的人。”
沐泽冷静下来,也觉得邱敏根本没机会接触别的男人,以她的性格,倒有可能在路上救一个受伤的人。
刘向升命京畿卫给车夫泼水。
那车夫悠悠转醒,见到沐泽和一群虎视眈眈的官兵,又恨不得立刻再晕死过去才好。
沐泽道:“你放心,她不是钦犯,你收留过她,朕不会杀你。”
车夫听到不会杀他,一颗乱跳的心才算被安放到实处。
“朕问你,那女子后来去哪了?”
车夫虚弱地说:“她跟我买了马和车,带着那个受伤的男人走了。”
沐泽又耐心的问了一遍:“她有没有说她去哪?”
车夫这才道:“她问我洛阳怎么走。”
洛阳!沐泽眸光一凝:“刘向升。”
“臣在。”
“立刻派八百里加急,通知封锁洛阳周边各个关口。另外给朕准备快马,朕要去洛阳。”
刘向升下意识想反对,但看沐泽神色冷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到嘴边的话只好重新咽下。
等刘向升离开,小北低声劝沐泽道:“主上,先歇一会吧,这三天您都没好好睡过。”
沐泽沉默片刻,问道:“小北,她为什么总要离开我?”
小北呐呐地答不上话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邱敏要离开沐泽,她平日里连杯水都不用自己倒,到了外面,能受的了风餐露宿的苦吗?
沐泽看着远处的群山,感觉自己和邱敏之间就像隔着那一座座高山,他苦苦翻山越岭,却总也到达不了她的心。
第77章
整整一夜搜索,无一人找到邱敏。
沐泽站在山道上,对着荒凉的山野吹了一夜冷风。
晨曦微露之时,天光尚还清冷,因为寻人而呼喊了一夜的众京畿卫,声音已然沙哑,然而没有得到上级停止的指示,凌乱的声音依然在山间高低起伏着。
小北立于沐泽身后,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沐泽被露水沾湿的鬓发和衣摆,山风将他周身落寞的湿意吹干,刺骨的寒冷被风凝固进他孤寒的背影里。
刘向升走到沐泽面前,单膝跪下答复:“皇上,这一带已搜遍,没有发现邱姑姑,但我们在一处山洞中发现一把带血的长刀,以及找到一具胡人的尸体。”
他停顿一下,让京畿卫把死尸和长刀呈给沐泽看,又道:“山洞中有燃过篝火的痕迹,说明曾有人在洞中停留过。刀是普通的鄣刀,至于是不是出自长安的铁器铺,还要再查。另外,这个胡人,属下不能确定他的死是否和邱姑姑有关,但这胡人死后应该遭到过洗劫,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件值钱的物品,也找不到他的身份证明。”
“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沐泽问。
“应该可以。”刘向升道:“臣可以命人到各处入关口查问,只是时间会比较久。”
“朕要尽快。”
那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透出的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刘向升面部表情一滞,知道这趟差事棘手,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是。臣会尽快。”
沐泽又道:“让京畿卫扩大搜索范围,河流下游,周边村落,就算挖地三尺,你们也得给朕翻出线索来!”
刘向升领命而去。
又一名兵部官员走到沐泽身前,牙齿打着颤,“回皇上,那些未能引爆的震天雷经工匠鉴定,确是兵部军监械所造。”
“既是军监械所制,为何会出现在刺客手中?”
那官员微微抬眼,偷觑到皇帝脸上的杀意,心里都炸开锅了,他知道他今日这话一说,必然要出大事!“根据这些未爆震天雷上的编号,可以判断出这些震天雷是去岁送给崔部的那批,崔部当时回信说雷掉到河里报废了……”
沐泽的眼中升腾起滔天的恨意。
为什么每一个想要控制他的人,最后都要对邱敏下手!明明她什么人都没有害过!
大脑被怒火烧的几乎不能思考,沐泽双目赤红,仿佛烈火焚身。
“崔道远。”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弥漫出危险的气息。
小北一惊,主上难道想杀了崔将军?
“主上,我觉得这事未必是崔家做的。”小北在沐泽耳边低声道。
沐泽冷冷道:“你如何断定不是崔家?之前长安城中的流言,再加上这次事件,除了崔家,还有会这般针对敏敏?”
小北也觉得除了崔家,不会有人这般针对邱敏,但邱敏曾说过她相信崔家。
“流言发生的那几日,崔雯倩曾去找过姑娘,向姑娘解释说流言跟崔家无关。”
沐泽眼中升起厌恶:“既然跟崔家无关,她何必还要心虚的特意去解释?”
小北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但是姑娘说,她相信流言的事跟崔家无关,那些流言看似针对她,其实或许是冲着崔家去的,也许是有人希望主上厌恶崔家。如果姑娘相信崔家,那小北也相信崔家。既然那次流言不是崔家传出,那么这次事件也许也不是崔家所为。”
沐泽在晨风中静静地站了一会,才道:“就算不是崔家所为,跟崔家也脱不了关系。不管是流言,还是震天雷,崔家都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太阳渐渐升高,云翳中霞光万丈。
草叶上的露珠随着温度升高而蒸发,四野一片生机勃勃的新绿。
邱敏将车停在路边稍作休息。
大夫说那奴隶的药要一天两换,所以她打算换完药再上路。
邱敏拿着马鞭坐到卢琛身旁。
卢琛警惕地看着她手上的鞭子,在车上蜷缩成一团,眼中升起了恐惧。
邱敏心想这货如今就跟小朋友一样,她这样吓小朋友好像不太好,于是把手中的马鞭放下。
等卢琛脸上的紧张少了些,邱敏才温言道:“乖,自己把衣服脱了。”
哪知她不说还好,一说脱衣服,卢琛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大喊大叫道:“爹!我不要去义父家!”
邱敏无语,不知道这家伙又发什么疯,她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探究,敷衍道:“咱们不去义父家,你把衣服脱了。”
卢琛一听还要脱衣服,立刻就从车上挣扎着起来,想要逃跑。
“你给我站住!”邱敏眼疾手快捉住他,不让他下车:“让你脱个衣服你跑什么?”
卢琛厉声惨叫:“义父不要脱我衣服、不要脱我衣服!”
邱敏心想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合作,还好她早有准备,她拿起沾了麻药的布帕熟练地朝卢琛脸上一按。
卢琛不慎吸了一口麻药,瞠目欲裂,一把推开邱敏。
邱敏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接着咕咚一声从车上载至地面。
“啊……疼疼疼!”邱敏仰躺在地上嘶嘶地抽着冷气,后背一阵阵疼痛感传入脑中。
这叫什么事啊,好心没好报!
她真不该管这神经病!
邱敏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慢慢地撑着地面爬起来。她大病初愈,身子骨本就虚弱,哪里经得起对方大力推搡。邱敏怒火滔天走到马车旁,卢琛刚才猝不及防下吸进一些麻药,虽然他及时将邱敏推开,没有完全昏迷,但此刻四肢酸软,也提不起劲来反抗,只能躺在车上狠狠地瞪着邱敏。
刚刚清醒过来的卢琛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他一时不察,又遭了这个女人的暗算!
邱敏看着他,恼火地举起马鞭,真想抽这不识好歹的家伙一顿。
卢琛冷冷地看着邱敏,全身杀意弥漫。
“看什么看!”邱敏迟钝地没感觉到危险,凶狠地骂道:“好心给你换个伤药你还推我?你有没有良心?”简直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的翻版!
她拿着马鞭在车辕上重重地敲了两下:“不换拉倒,懒得管你,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姑奶奶不伺候了!”
邱敏走到拉车的马旁边,将套在马上的绳索解下来,决定弃车骑马,只身去洛阳。
至于这个奴隶,管他的呢,就丢在这里算了。
她骑马走出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轻叹一声,掉头走了回去。
她站在板车边看了卢琛一会。她不知道他小时候遭遇过什么,不过从他刚才对脱衣服的抗拒来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仔细看,这奴隶的五官长得很不错,大眼睛长睫毛,高鼻薄唇白皮肤。虽然他如今已成年,外表刚硬,让人不会往那方面想,但他在未发育的幼年时期,估计长相像洋娃娃般精致,那样的容貌会遭遇什么也不奇怪……
他说:爹,我不要去义父家。
难道他被自己的爹送给那个义父,那什么过?
邱敏道:“那个,我要走了,以后呢,你就自己保重吧。”她从怀里拿出一袋钱来,这袋钱是从那个死去的胡人身上得来的,邱敏将钱留下一半放在卢琛身旁:“这个人是靠你的帮忙,我才能杀了他,所以从他身上得来的战利品我分你一半。”
至于你身上的那袋黄金,那是我的战利品,我就不还了。邱敏在心里补充一句。
卢琛心想你抢了我一袋黄金,只还我半袋白银,老子做了十年买卖没见过比你更黑的!最关键的是那半袋白银是他手下的,那就等于也是他的!
这女人居然拿他的东西来卖他人情!
邱敏留下钱,又将从大夫那买来的伤药给卢琛看:“这药呢,要一天换两次,伤口结痂前不能沾水……不过你这么笨,我就算跟你说,你懂的换药吗?”
卢琛恶狠狠地盯住邱敏。
邱敏伸手在他脑袋上拍拍,像拍小狗一样。
卢琛看着那只被保养的跟乳酪一般白嫩的手,恨不得一口将之咬断。
突然邱敏的手指在他额头上的刺青处摸了摸,“本来还想到了洛阳,配些药帮你洗掉这个刺青,现在还是算了。你这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力气又大,时不时发疯,我可招惹不起。不过看在你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也带你一段路,干粮和水也给你,咱们就此两清。以后大路朝边,各走一边,江湖不见。”
她做事但求一个心安理得,如今她留下钱,留下伤药,留下水和食物,也算不欠这奴隶了。至于他身上的麻药还未解,邱敏心想这里地处偏僻,一时半会也没人经过,等会他的四肢就会恢复知觉,趁他现在不能动,早点甩掉这个拖油瓶。
邱敏说完骑上马,一抽马鞭扬长而去。从长安到洛阳,沿着崤函古道走,骑马的话,两天应该就能到达。
过了许久,卢琛身上的麻药褪尽,他从板车上坐起来,恨得咬牙切齿:玉真那个死女人居然把马骑走了,这是逼着他走路去洛阳吗?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刺青,心想她居然有办法洗掉刺青,不行,他非抓到那个女人不可!等洗掉刺青再宰了她!
第76章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进入一个小镇。镇子不大,也就几千人口,镇子建的方方正正,东西南北四条街,房子沿着街面对面搭建。那车夫的话颇多,路上一直跟邱敏介绍此地的水好,种出的大米好,用当地的米蒸出来的米饭喷喷香,就算不配菜都好吃,当今皇上特别喜欢,下令此地专种水稻,叫邱敏一定要记得尝一尝。
邱敏心想她早就知道了,这里离长安又不远。
水稻吃水多,关中地区的人长期以粟和小麦为食,但她上辈子是南方人,喜欢吃米饭不喜欢吃面食,沐泽就让长安城以南小部分河滩地区专门种水稻。可以想象当地人刚刚被要求种水稻的时候,心里八成在想:额们又不吃米,皇帝让额们种稻子是干啥子呀?
想到此,邱敏无声地笑了笑。
这个镇子太小,镇上甚至连客栈都没有,邱敏只好暂时借住车夫家,再请他帮忙找个大夫来,顺便给他们弄两身干燥的衣服。
车夫的妻子直接拿了她的衣物给邱敏更换,等邱敏换好衣服,车夫也请了大夫来。
卢琛身上的外伤颇多,但好在都没有伤在要紧处,大夫要给他上药包扎,自然要除去衣物。卢琛身材高大健壮,躺在床上跟死猪一样沉,邱敏身高只到他胸口,根本没那个力气搬动他,好在房里还有两个男人,车夫和大夫联手搬动,才将卢琛身上衣物除尽。
期间邱敏并未回避,倒不是她不想回避,而是此地离长安太近,所以她不打算久留,等明日天一亮她就准备离开,那么到了路上,只能她来给这奴隶换药,她给沈仲景当多一段时间药童,包扎换药这点事她完全可以胜任,但她得清楚的知道对方身上有几处伤。
其实她倒是想留下些钱,直接把这奴隶丢在车夫家,让车夫帮忙照顾。但这奴隶毕竟救过自己,万一被车夫发现他额带下面的奴隶印记,车夫八成会把他卖掉,毕竟奴隶等同于牲畜,对时下的人来说,卖他就像卖一匹马一头牛,毫无心理负担。若是那样的话,那她岂不是把对方推入火坑?所以至少要等到他能自由行动,她再跟他分道扬镳。
那车夫见邱敏面对没穿衣服的男人也面不改色,越发肯定他们两人关系匪浅。他初见这女子,她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脏破,但衣料却是上好的丝绸所制,再加上她的肌肤赛雪,异常娇嫩,可以断定这女子出身大户人家。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跟个胡人在一起?所以车夫断定这女子八成是私奔逃家,结果路遇强盗,情郎身受重伤。
大夫拿着治外伤的药给卢琛涂抹,许是受到药物的刺激,卢琛从昏迷中疼醒过来。
这是哪里?卢琛躺在床上,眼珠子四下转了转,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间简陋的民居。
“啊,醒了!”邱敏低下头,从上方往下看。
玉真!卢琛睁大眼睛。
邱敏觉得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充满威胁,让她很不舒服,曲起两指在他脑门上扣了一下:“眼睛睁那么大干嘛,不会又饿了吧?你怎么跟个饭桶一样?”
卢琛骤然被邱敏敲了脑门,先是一愣,接着胸腔中涌起滔天怒火——这女人居然敢敲他脑袋!?还骂他是饭桶!?
一幕幕记忆从脑中飞快闪过,山洞中这女人拿树枝抽自己脑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对了,自己还对她叫过娘!这女人还把他当傻子凶,命令他坐在石头上,试图甩掉他!
卢琛感觉胸口都快要气爆了,他今天非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给卢琛换药的大夫道:“这个药上在伤口上确实很痛的啊,既然被痛醒了,给你上点麻药吧。”
邱敏知道这个时空是有麻药的,沈仲景就曾经用过。想想前朝那位穿越女简直太牛了,不但提前搞出了震天雷,还搞出了麻药,和她一对比,自己显得太逊色。人跟人真是不能比的啊……
邱敏道:“我看全麻吧,他力气大,万一挣扎起来,把别人弄伤就不好了。”特别是这货脑子还傻了,要知道傻子打起人来可是没轻没重的。
那大夫犹豫道:“没必要全麻吧。”
邱敏直接往布帕上倒了些麻药,对着卢琛的脸强行按下去:“听我的没错!”
卢琛正想从床上挣扎起来,突然一块白帕从天而降,那该死的女人用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布片死死地按住他的口鼻,卢琛睁大眼狠狠地瞪住邱敏,奈何意识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模糊……
邱敏鄙视地看着他:“给你上个麻药让你少受点苦,你这饭桶别不识好歹!”
这、这……女人……竟敢……
卢琛一翻白眼,直接气晕过去。
邱敏拍拍手,搞定!
天渐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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