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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是你的真桃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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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琛瞟了邱敏一眼,鄙视道:“你懂马?好马是需要跑的,就像有才华的人一样,需要懂他的人,给他机会让他发挥自己的才干。你不懂得跟它交流,也没有给它机会让它尽情奔跑驰骋,这马落到你手上倒是可惜。”

    邱敏默默地不爽。

    “它叫什么名字?”卢琛继续问。

    “没名字。”邱敏回道,心想马还要起什么名字啊,尚乘局里像这样漂亮的白色御马多得很,她早看麻木了,所以这匹马买来后也没想过要给它起个名字。

    卢琛替那马理了理鬃毛,沉吟片刻道:“就叫奔宵。王驭八龙之骏,一名绝地,二名翻羽,三名奔宵。奔宵者,白毛黑蹄,夜行万里。”

    邱敏心想这饭桶都不征求下她的意见,就给她的马起好名字,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嘛。还有,奔宵那是周穆王八骏之一,你是王吗?是吗?是吗?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喊一喊,可没那个胆量对着眼前的人说出心里话。

    卢琛牵着马缰,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邱敏看着他牵马离开,不由一愣,心想不是吧?这货就这样抢走她的马啦?

    她犹豫片刻,还是没胆量叫他把马留下,只能呆站在原地。

    哪知卢琛走了一小段路,回首看向邱敏,不耐烦道:“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走啊!”

    邱敏眨眨眼,一脸疑惑,听这货话里的意思,难道是叫她跟着他一起走?

    邱敏犹犹豫豫地说道:“那个,我们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别过?”

    卢琛眯起眼,盯着邱敏,道:“你打算去哪?也许我跟你同路。”

    邱敏心想就算同路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走啊,你这家伙看着就不像好人。

    卢琛其实也不想跟邱敏一起走,不过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会突然犯糊涂,这次是运气好逃了出来,若是下次再突然犯糊涂,被别人当奴隶抓了去,恐怕连命都会丢掉。所以他需要有个人结伴同行,在他犯糊涂的时候看着他,别让他被奴隶贩子带走。

    眼前这个小个子男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此人看起来就像那种容易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不然也不会给他递包子,还将匕首踢给他,助他及时割断绳子。

    如今他孤身在外,没有别的人可选,只能抓住这家伙不放。

    卢琛道:“我看你带的是南方的丝绸,你是打算贩卖到北方吧?你一个人孤身上路,需要不需要护卫?我的身手你也看见了,雇我怎么样?”

    邱敏微征:“你要给我当护卫?”她又立刻拒绝道:“我很穷的,雇不起护卫!”

    卢琛道:“不用你给钱。”

    “不用钱?”邱敏才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却见那货立在晨光中微笑,配上那头亚麻色的长发,就像一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我身上的钱快花光了,你管我路上的吃喝就可以。”

    邱敏直觉想摇头,卢琛却不管她同意不同意,直径走过来,结实的胳膊邀住她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将强将邱敏往前拖:“刚才在镇子上所有的人都看见你跟我同骑一马逃跑,你若不跟我走,等那些乡勇追上来,你一个人有办法应付?”

    邱敏闻言欲哭无泪,这饭桶在镇上杀了人,却骑着她的马逃跑,别的人必然把她当作他的同伙,她如今岂不是个被通缉犯?

    碰到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卢琛邀着邱敏的肩膀走了两步,有些疑惑:这男人的肩膀怎么这么单薄?

    邱敏别扭地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我自己会走。”

    卢琛伸手在邱敏的背上一拍:“你小子这么弱的身板也敢在外单独行走,真不怕死!路上我教你两招,省的你莫名其妙被人宰了。”尤其是在他犯糊涂的时候,若是这小子会两招,他也安全点。

    邱敏被他一拍,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背后推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踉跄两步,噗咚一声趴到地上,脸朝下。

    卢琛无语地看看邱敏,又看看自己的手,他就轻轻拍了一下而已,这家伙也太弱了吧!

    他走过去将邱敏从地上拎起来,觉得好轻好轻,这小子怎么这么轻?

    他双臂抱胸低头研究了邱敏一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长得又黑又矮,或许他有黑侏儒的血统。

    邱敏昂起脸看着高大卢琛,眼中的怨念几乎快要凝成实质:这饭桶其实是只披着人皮的熊吧?是吧是吧!

    两人互看了一阵,同时嫌弃地转开视线。

    切!

    到了正午,两人经过一个茶棚。这茶棚开在官道边上,向来往的行人提供水和食物。

    两人决定先吃点食物歇歇脚,再继续上路。

    经营茶棚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那老妇提了一壶茶放到桌上,看了邱敏和卢琛一眼:这两人一个棕色皮肤,棕色卷发。一个茶色眼珠,棕黄长发。明显不是中原人。

    老妇问道:“两位一会可要过前面的关卡?”

    卢琛嗯了一声,他知道再往前走两里就有一个关卡。

    老妇道:“那你们的运气可真不好。前方关卡被官兵拦截了大批胡商,只要是胡人就不让通行。”

    邱敏一惊:“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这饭桶在镇上杀了人,所以官兵守在关卡处逮胡人?

    卢琛心想他不过杀了五个栗特人而已,祈朝的官府还不至于为了几个异族人这么大张旗鼓吧?

    老妇耸耸肩:“谁知道呢?那些官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单单不让胡人通行,身高五尺三寸的人也不让通行,再这样拦下去,以后谁还敢往官道走,老身这茶铺估计也不用再开了。”

    邱敏听到身高五尺三寸,哪还不知道这是沐泽下的命令。她不由蹙起眉头,沐泽是皇帝,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在全国各处关卡布下官兵捉人,面对他设下的天罗地网,她该怎么逃?

    卢琛的食指在木桌上轻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关卡处要拦截胡人,但显然他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万一暴露了身份……

    卢琛看向邱敏道:“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邱敏立刻点头同意:“是啊是啊,那些官兵拦截胡商肯定是为了敲诈,我穷人一个,哪里经得起他们敲诈。”

    卢琛听邱敏跟他意见一致,放了心,道:“我们绕路走。”

    邱敏也觉得必须得绕路,可是她担心不仅仅前方关卡有官兵拦截,恐怕官道上的所有关卡都有官兵拦截,她绕开一个关卡,后面的其他关卡怎么办?邱敏将心中的担忧告诉卢琛。

    卢琛道:“那就不走官道。”

    邱敏想了想,沐泽只能在官道上设置关卡逮人,但世上并非只有官道可以走。

    她还可以走荒僻的山路。

    水浒中108条好汉哪一个不是犯了事逃亡在外,他们怎么躲过官府的追捕?往荒山野岭走呗!

    闯王李自成曾被明朝剿得只剩下18个人,18个人往茫茫大山里一钻,几万明军都搜不到李自成。

    只是,官道上有路标,她不怕迷路,若是往大山里钻,迷路了或者遇到野兽怎么办?

    邱敏犹豫地问道:“不走官道,你知道怎么去晋城?”

    卢琛自信的笑:“你跟着我走就是,保证让你平安到达目的。”

    邱敏无法,本想着到了下个镇上,她换个易容把这货甩掉,如今却只能依靠这个饭桶带路避开各处关卡。都是沐泽的错!
第80章
    栗特人喜着白衣,头戴尖顶虚貌,外表深鼻高目多须髯,一般而言,这些狡猾的栗特人所贩卖的奴隶多是异族人,因为从严格意义上说,异族奴隶不完全是人。

    栗特人不是不会贩卖汉人,只不过有律法保护,贩卖汉人是一件非常担风险的事。邱敏记得去年在沐泽的奏折中看到一起栗特人诱拐中原妇女儿童贩卖出境的案件,那些犯罪的栗特人最后都被官府处死。所以相比之下,经营贩卖异族奴隶相当保险。这些异族奴隶可能是落于海盗之手的波斯人、阿拉伯人,作为商品运来的突厥人、回纥人,再或者被诱拐掠夺而来的昆仑奴或新罗婢。

    中原穷苦百姓中也有自己卖身为奴的,若有机会还可以脱籍重新变成自由民,官府也禁止主人随意杀害他们,若家奴犯错要杀,需请官府获准,称为“谒杀”。不请官而擅杀者,杖一百。无罪而杀者,徒一年。而这些异族奴隶,却是真正的律比牲畜,可以随意虐打、杀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邱敏看向卢琛,他身上仅着一件宽松的麻衣,被扯掉了一边袖子,露出半边结实的臂膀,显然曾经遭受过洗劫。不知怎么的,邱敏想起卢琛随身带着的那个金印。她看向那五个奴隶贩子,想来他们在捡到卢琛的时候,还顺便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抢走。

    这些奴隶不单单引起了邱敏的注意,也引起了镇子上其他人的注意,没多久四周就围了不少人,有意者开口询问奴隶的价格。那领头的栗特人摆摆手,表示不卖。

    要知道异域奴隶是很畅销的,不少富裕之家都希望自己拥有异族奴隶,所以这些精明的栗特人准备将这批奴隶带往洛阳或者长安贩卖——只有到富人聚集的地方,才能卖个好价钱。相比之下,这个镇子太小,居民也不够富裕。

    若是那些栗特人肯卖奴隶,邱敏或许会考虑把卢琛买下来再放掉,毕竟那日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她就被人奸杀了,但现在这些栗特人不肯卖,她也没办法救他。

    邱敏看了卢琛一会,正想上马离开,卢琛看见她手中拿着一包还冒着热气的包子,茶色的大眼睛中升腾起薄雾,委委屈屈地说道:“肚子饿。”

    邱敏:“……”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都在讨食啊……

    她下意识就取了一个包子递给眼前的饭桶。

    卢琛的双手被反剪到背后用绳子绑着,根本没法接包子,邱敏直接将包子递到他嘴边,旁边的栗特人看到邱敏的举动立刻喝道:“喂!这些奴隶禁止投喂!”为了防止奴隶有力气逃跑,他们每日只给奴隶少量的食物,只要能保证让他们不饿死就行。

    邱敏闻言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卢琛直接一口咬住包子叼在嘴边,那栗特人大怒,举起手中的鞭子朝他的背上狠狠地抽下去!

    卢琛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鞭子,短促地叫了一声,只咬了一口的包子掉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他迷蒙的眸子低垂,看着掉落在地的包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脸上的神色晦暗难辨。

    那栗特人从后抓住他亚麻色的长发,将他的脑袋往后拉,迫使他抬起脸,接着伸出手指去抠他尚还含在口中的那块包子。邱敏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她只是递了一个包子而已,这些栗特人居然会有这么大反应。

    突然那栗特人“啊”地厉声惨叫,邱敏吓了一跳,却见那个栗特人骂骂咧咧地松开卢琛,本来抠卢琛嘴的那只右手上鲜血淋漓。紧跟着卢琛朝旁边啐了一口,一团红红白白的事物落在地上,周围的人定睛一看,那地面上的东西赫然是一小块包子和一根人的食指!

    围观的人中有个胆小的家伙直接吓晕了过去。

    卢琛抬起脸,薄唇被鲜血染得殷红,茶色的眼眸中闪过狠厉的光,那张白皙的脸顿时变得邪气横生起来。他冷眼看向那些手执皮鞭的栗特人,暗恼这几个贱民竟然敢把他当作奴隶对待!

    昨日在渡船的客舱中,有个不知死活的商人居然说他是张狩的禁脔,盛怒之下,他在下了船以后故意接近那个商人,借口有生意要相谈,将商人骗到偏僻的地方杀掉。那商人身手颇好,临死前的反扑惊了他的马,导致他不慎摔下马,脑子一时犯了糊涂,结果落到这五个奴隶贩子手中。

    自从那次刺杀玉真受了伤,他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犯糊涂,心智倒退回小时候,言行举止也像个小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身体里多住了一个人,一个小时候的他。

    那栗特人的食指被咬断,其他四个栗特人纷纷大吃一惊,这奴隶是他们在路上无意中捡到的,从捡来起就一直呆呆傻傻,相比其他奴隶,这个傻子让他们很放心,可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暴起反抗!

    那四个栗特人举着皮鞭将卢琛围住,准备狠狠教训他一顿。

    卢琛看到那几人手中的皮鞭,眼中升腾起强烈的杀意。

    童年的回忆在脑中闪现。

    那个被他称之为义父的男人,最喜欢脱光他的衣裳,将他的双手绑缚用皮鞭抽打!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眼睛长得像他的姑母。

    因为他的姑母背叛了张狩,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所以张狩将一腔怨恨发泄到他的身上,亲手在他的额头上刻下“奴”字刺青,把他当作私奴,肆意的虐打,让他跪在脚下祈求他的原谅!而他的父亲卢膳,为了攀上林海升,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不惜将亲生儿子送给张狩虐待。

    卢琛嘴角边溢出一抹冷笑:他的那位姑母怎么可能不跟别的男人私奔,张狩根本就不举。

    因为恨,他才能在一次一次的虐打中活下来,怨恨支撑着他长大成人。

    食恨而生,食恨而活,只有用他人的血才能平复他心中的怒火。

    那个被咬断食指的栗特人简单地用布条在断指处缠了两圈,接着推开同伴,准备亲自报仇。恨意促使他拔出匕首对准卢琛,他要在这奴隶身上捅几个窟窿!

    卢琛双手被绑缚在后背,脚上带着连着铁链子的脚铐,为了防止奴隶逃跑,铁链只有一步长,使奴隶可以行走,却不方便跑动,更无法抬起一只脚踢人。眼见对方的匕首要捅到自己身上,卢琛身体后倒躺至地面,接着两腿同时横扫栗特人脚下,那栗特人控制不住身体扑倒在地,匕首脱手飞出,在地面上滑出一段距离。

    卢琛看到匕首,立刻从地面上坐起,倒退挪动移向匕首,欲取匕首割断绑缚他双手的绳子。

    那匕首正好滑到邱敏的脚下。

    邱敏犹豫了一下,抬脚将匕首踢向卢琛。

    卢琛一愣,背在身后的手快速抓起匕首割断绳子。其他四命栗特人大呼小叫地冲向卢琛,在他割断绳子的瞬间一条皮鞭紧随着抽向他的门面,卢琛一把抓住皮鞭用力一拉,将那个栗特人拉倒在他面前,迅速用皮鞭缠在对方的脖子上,那栗特人脖子被勒,双腿使劲乱蹬,卢琛手上一个用力,咔嚓一声,直接将对方的脖子扭断。

    他丢开那个栗特人的尸首,四周静了一静,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死……死人了!”

    围观的百姓吓得四散逃窜。

    邱敏吃惊地睁大眼:这货好凶悍……

    周围的人几乎已经跑光,邱敏还傻站在原地,卢琛站起来,瞟了邱敏一眼,心想这个小个子男人已经吓得腿软不会动了吗?

    忽然,他看到邱敏抱在手中的纸包。

    纸包里白白圆圆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卢琛走过去,直接从她手中的纸包里面拿了一个包子出来。

    邱敏呆愣地看着他用那只刚刚拧断别人脖子的手拿她的包子,眨眨眼道:“那个……”

    卢琛大大咧咧咬了一口包子,嚣张地问:“有事?”

    邱敏本想说那个包子是我的,话到嘴边却改成:“你后面。”

    卢琛将包子叼在嘴中,转身一拳挥出,正好印在背后一个想要偷袭他的栗特人的鼻子上!

    最讨厌吃东西的时候被人打扰!

    那栗特人迎面挨了一拳重击,两眼一翻白,沉重的身体仰面倒在地上,卢琛犹不解气,又抬起脚对准对方柔软的肚子狠狠地塌下去!

    “啊!!!”

    那本已经晕死过去的栗特人在卢琛这一踩之下内脏破裂,剧痛中又从地面上弹坐而起,双眼暴突,鲜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接着全身剧烈地抽搐数下气绝身亡。

    邱敏吓得一阵脚软。

    剩下的三个栗特人以为她和卢琛是一伙的,两个栗特人扑向卢琛,剩下的一个则去捉邱敏,邱敏转身准备上马逃脱,对方却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扯了下来摔在地上。邱敏惊惧之下取出随身带着的麻药,正准备扒开瓶塞泼对方一脸,那栗特人一声惨叫,松开抓邱敏的手。

    邱敏坐在地上抬起头,见那栗特人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不断地从他的脖子中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卢琛将匕首从对方的脖子中拔/出来,又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两名栗特人。他蹲下身子,在那五个死去的栗特人身上搜了一阵,从对方身上找出自己的金印和财物,接着扯下他们腰上挂着的钥匙,挨个试了试,将自己脚上的鉄铐打开。

    嚓嚓两声,脚铐开了,卢琛蹬掉脚上的束缚,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邱敏。

    邱敏被他那双如狼般冷然的眼眸一扫,惊惧之下立刻对他递出手中的那袋包子,结结巴巴地说:“都、都给、给你……”

    看在她主动上缴包子的份上,求不杀!

    卢琛毫不客气地接过邱敏主动上缴的包子,拿了一个塞进嘴里,边吃边将手中的那串钥匙扔给那群还被鉄拷锁着的奴隶。那些奴隶得了钥匙,争先恐后地给自己开了锁,四散逃跑。

    邱敏四下看了看,地上死了五个栗特人,奴隶全跑光了,原本看热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朝这里探头探脑。这个镇虽小,连个县衙都没有,但是还有亭长、游徼,这些维持治安掌缉捕之事的乡吏。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捉拿卢琛和那些逃跑的奴隶。

    必须快点离开。邱敏打着哆嗦从地上爬起来,翻身爬上马想快点离开,因为害怕,她蹬了两次马镫才爬上马背。她刚在马背上坐稳,突然感觉身后的位置一沉,她的背后坐了一个人。邱敏扭头,看到卢琛坐在她背后,高大的身材将她严严实实地罩住,邱敏咽了咽口水,试图跟他讲道理:“那个,这匹马是我的……”

    卢琛劈手从邱敏手中夺过马缰,“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和这匹马现在被我征用了。”

    说罢两腿一夹马腹,带着邱敏纵马狂奔出镇。

    邱敏:“……”

    她一点也不觉得荣幸好不好!
第79章
    邱敏随着商队出洛阳,商队走的是平坦的官道,官道归于当地官府管理,定期有人维护,关卡处要收费,对路人检查路引。

    没多久,一行人到达洛阳北边的孟津渡口。孟津渡口是南北往来的交通要冲,黄河出陕,奔腾在豫西峡谷,地势巍峨起伏,水流湍急,等河水流到孟津后,河道渐宽,地势稍缓,水流减慢,便于行舟。她要北上,就得从孟津渡口过黄河。

    邱敏站在渡口前,于茫茫天穹下迎着浩浩长风,眼前的黄河之水奔腾不息,在数千年的时光中流转无涯,虽然历经沧桑,锐气却不减分毫。河上船只来来回回往返不止,过往旅客的车马纷纷停在渡头上,搬运货物的挑夫穿插其中,人声鼎沸十分热闹。

    邱敏付了渡河钱,船工将她的马牵上船,船底舱位可放马,邱敏刚刚在客舱坐定,没多久,又见一熟人进入客舱。邱敏默然,心想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呐。

    卢琛一上船,双眼习惯性地先将船上的渡客都扫了一遍。玉真若要北上去晋城,必然要从孟津渡口过河。虽然他跟玉真同路,但却没那功夫一直守在关口逮人,只能在经过的路上顺便找找。

    其实再仔细想想,那女人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他还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凭她那点脑子,还异想天开抢他的路引在外行走,她真懂得怎么北上去晋城?说不定早迷路到深山老林里,被虎狼吃掉。这么一想,卢琛顿觉悻悻,他本来还想亲手宰了她。

    邱敏看了那神经病一眼,转过视线当没看见。她闲着无聊,竖起耳朵中听周围的人说古论今,旅途中的各种见闻,觉得颇为有趣。

    突然,她听见有人提到去年安阳河之北的那场战事。那次的事邱敏也有印象,卢琛率精兵五万,崔道远率兵二十万,在安阳河之北激战,双方都伤亡过重,后来大祈商人的粮食源源不断运往前线,卢琛耗不过崔部,只能退兵北还,一直休战至今。邱敏想,卢琛大约是无力南下,不过大祈也拿他没办法,那货手下的铁狼军太凶残。

    战争从来都是男人的最爱,虽然船舱中的人多是平民、商人,但是一谈起战争来个个口沫横飞,好像自己亲自上过战场一样。

    只听有人道:“都说崔家是本朝第一将门,我看也不过尔尔,二十万打人家五万,最后还打个平手。”

    另一人道:“有本事你去跟卢琛打啊。”

    “我是没那本事,但我还不能说了?我看崔家就是打不过卢琛,前年崔家还吃了败仗,大公子崔光远被卢琛砍了脑袋,将头装在盒子里让人送回来,奇耻大辱啊。”

    又一人道:“说来那卢琛确实不简单。我常年贩货至北方,听说那卢琛十三岁刚从军时就展现出了与常人不同之处。”

    立刻有人问道:“怎么个不同?”

    那人道:“那时卢琛还只是个百夫长,有一次带兵在边境巡逻,忽然从树林中冲出一只巨熊,那熊站起来有一人多高,凶猛无比,一出来就拍翻十几人。然后那熊一路狂奔到卢琛的马前,你们猜怎么着?”

    马上有人识趣地接下去:“怎么着?”

    邱敏也眼巴巴地听着。

    那人道:“卢琛大喝一声,将手中拿着的坛子砸在地上,对着巨熊拔出腰刀欲砍,那熊立刻匍匐在卢琛脚下不敢动弹。”

    邱敏眨眨眼,心想这不可能!一头有一人高的成年熊,起码有五、六百斤重,这种连老虎都可能拍死的猛兽,怎么可能会匍匐在一个十三岁少年的脚下?

    和邱敏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少,嘘声四起:“骗人的吧?喝一声就能让熊拜倒?那不是比汉高祖斩白蛇还厉害!”

    还有人笑言:“莫非那熊是母的?”

    “千真万确,这件事情在幽州很多人都知道,那些胡兵都说他身怀异能,对他很是敬畏。从那次事件以后,卢琛就入了当时幽州知州张狩的眼,很得张狩看中。”

    “还说你不是乱编!张狩本来就是卢琛的义父,卢琛之父卢膳,和张狩是多年的好友,不然你以为卢膳当年怎么攀上奸相林海升,代替崔家镇守北方的?就是靠张狩举荐!这卢琛从小就有个当知州的义父,一个当将军的爹,别人还在一刀一枪拼军功呢,他十三岁小小年纪,刚从军没多久就能当百夫长。而且我听说他原来不叫卢琛,因为他义父张狩无子,所以很喜欢好友的这个儿子,给他改名叫琛,琛是宝贝的意思,可见张狩有多喜爱这个义子。”

    船舱里的人还在争论不休,邱敏嫌吵,转过视线看向船舱外,说来这些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的人,虽然可能自身能力也不差,但更关键的还是靠出身,这是个拼出身的时代,不然沐泽怎么能十五岁登基。不过那卢琛因为有个当将军的父亲才能领兵,他爹造反称帝后还封了他当太子,他却弑父登基,当真灭绝人性。

    忽然船舱里有人说了一句:“我听说张狩喜爱卢琛不是因为自己无子,而是因为张狩是个断袖,卢琛是他的禁脔。”

    周围安静了片刻,后又嘈杂起来,毕竟大多数的男人喜欢的对象还是女人,对男人与男人间的话题不敢兴趣。因为铁狼军杀了不少大祈百姓,在大祈编排卢琛的流言可多了,把他说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断袖之说,实在不算劲爆。而且张狩在卢膳起兵造反前就死了,大祈百姓对他有恶感的人不多,倒是很少有人编排张狩,邱敏也兴致缺缺,只当笑话听听便罢。

    船靠了岸,邱敏随着旅客鱼贯而出。

    她站在岸边等船工把她的马牵出来,其他商人也忙着卸货,邱敏站在岸边四下乱看,忽然看到那个神经病正脸色不善地站在一旁。他又怎么了?邱敏奇怪。过了一会,看到卢琛朝一个人走去,同对方攀谈了几句,接着两人一起离开。

    跟他离开的那个人,好像是刚才说卢琛是张狩禁脔的那个人。邱敏朝那两人远去的背影看了一眼,默默地想。没多久,船工将她的马牵来,邱敏翻身上马,跟着商队继续北行。

    却不知在她离开半日后,洛阳周边的关卡皆被官府封锁,包括孟津渡口亦被封锁,导致大批商旅滞留在河对岸。

    沐泽骑马赶了一天,方才抵达洛阳。

    皇帝亲临,早得到消息的洛阳令诚惶诚恐地率当地官员出城迎接,半日前他就收到皇帝亲下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将洛阳周边关卡全部封锁,检查所有要离开洛阳的人。

    洛阳令抬眼偷觑沐泽,见他鬓发散乱,眼角眉梢都带着疲惫,显然是心情不佳。洛阳令心里有了数,恭敬地垂下头,又看到沐泽的衣摆和鞋面上黏满尘土,越发疑惑是谁让皇帝这样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赶了一路。

    “回皇上。”洛阳令道:“臣已将周边关卡封锁,按照皇上的指示,将出关口所有身高五尺三寸左右的人羁押。”

    沐泽点点头,邱敏会易容,但身高她没办法改变。

    “可有注意那些穿高底鞋的人?”

    洛阳令忙道:“臣让人检查时,命他们将鞋都脱了。臣将这些人羁押后,又命妇人给他们洗脸搜身,没有发现其中有女扮男装的。”

    沐泽蹙眉,问道:“城中的客栈都找过没有?”

    洛阳令道:“也找过了,没有发现。”

    沐泽薄唇紧抿,如果都没有,那很可能他来迟一步,邱敏已经离开洛阳。

    仿佛是印证他的猜测,刘向升向沐泽汇报道:“皇上,我们在城中的一家客栈找到一匹黄瘦马,经过那名车夫确认,就是他卖给邱姑姑的那匹。根据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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