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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之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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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要和亚柏夏佐跳这样的舞,尤其是快要毕业的亚柏。
看着美丽优雅不可方物的吉儿,让维拉有种抽离现实世界的麻痹感,好像现在所处的时空是一个世纪前那个宁静丰美盛世,而不是这个铁与火药交织的灰蒙世代。
多么让人眼花撩乱的一个华美晚宴。
纯白的裙摆在水晶灯下水波般柔软起伏,洁白手套一尘不染。
眼前的华美景象让维拉想起泰比莎的那个精致音乐盒,红底黄铜装饰,上紧发条打开,齿轮就彼此嵌合转动敲出精致乐声,还有两个白瓷的贵族男女在上头旋转舞蹈。
那是美丽到人人都渴望拥有的音乐盒,维拉也垂涎不已。
但如果从前要维拉在音乐盒与车轮乳酪间做抉择,她必定选择乳酪。
在舞池中翩翩旋转的吉儿,会理解这种心情吗?
那个叫吉儿的漂亮尊贵少女,大约此生都不曾踏足那些被煤灰覆盖的灰蒙工业都市,维拉心想,大约也无法想象在富足人家垃圾桶里翻找食物、却还找不到的匮乏。
可是即使这样,吉儿还是漠视每一个血统卑劣不足以与她说话的人,并要求随扈像驱赶老鼠那样在人群中开路。
维拉怎么都不懂这种心态。
血统这种东西,既不是努力得来的,为什么要将之看的如此之重,甚至自视甚高?这不是很不合理且立足点脆弱吗?
不知何时,她对吉儿这没讲过半句话的少女,已经厌恶至斯了。
胡乱想着,维拉再度将目光放回舞池中,痴痴看着。
而当维拉还沉浸在风中花瓣般的吉儿、与戴着白手套贵如公爵的马可仕舞姿中,忽然就有另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也是一尘不染的白手套。
维拉先是呆楞,心想这只手到底是想跟她要什么东西?
抬头,离奇发现眼前站了个高品质黑发青年,身穿中央军校一丝不苟军式大礼服,正恭敬地弯着腰,神色认真的向她邀舞,还是在夏佐母兽般的皱眉不善目光之下,向她邀舞。
还能有比这更让人惊讶的事吗?
维拉都已做好今日除了亚柏夏佐之外,没人会来邀她跳舞的心理准备了,现在舞会才开始没多久,却就有人自投罗网了。
今天她可是特意露出了戴着耳饰的双耳,就是要昭告天下,以免有人说她一介凶恶残耳伪装成无害平民姑娘诈欺,竟还是有人来了。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人莫非是来找她单挑的?
正嘴开开呆望邀舞男子,维拉忽然明显感受到旁边凉飕目光,不用转头就知道是夏佐正斜眼打量她,八成在高度怀疑她社交舞能力,与对美男子的免疫力。
“我……”维拉才刚出口一个字,就被夏佐面无表情打断:“她连数拍子都有问题。”
维拉立刻青了脸。
委婉一点会要你的命吗!
没想到美青年却露出了足以融化人的笑意,摇摇头道:“我很擅长带舞。”语罢,青年就在朱莉等人惊惧目光中拾起维拉的手,带她进入舞池。
维拉很清楚发卷帮在惊讶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很惊讶。
也许是中央军校误以为辅助型的残耳,就是温驯可人系,也有可能是她爱让人满地找牙的凶恶名声,还没传到中央军校,后者应该比较有可能。
要知道,对她有点认识的人是绝对不敢自己来碰她的手的,尤其母兽夏佐还在旁边。
但维拉没有发作,夏佐也没有用人人熟悉的钢戒问候人脸,中央军校的美青年安全平和而成功的带着维拉进入了舞池。
这在帝国斗师学院,应该算是某种形式上的奇迹吧。
对维拉而言,那是非常飘飘然的一支舞,或者准确点来说,维拉根本没记得太清楚,只记得世界美妙的旋转,然后青年那张好脸一直温温对她微笑。
厚重地毯稳住她的高跟鞋,移动跟随与旋转,有种怀念的熟悉感。
舞步什么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从头到尾,就是青年凭着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与两人交握的手,藉力使力的带着她满舞池飞动。
光是这么一曲,就让维拉有了迷上社交舞的充分理由。
即使舞池边昆诺帝国男学生们一个个喷茶喷酒,也一样。
*下章预告:
XVI、“舞会与屋顶”
由于服装碍事,维拉慢慢飘上屋顶时,夏佐已经在那颇久了。
少年依旧是双手塞口袋略带颓废站姿,带着入秋凉意的清风微微掠开发丝露出少年眉宇。维拉痴痴看着少年,心想要不要连眉毛也替夏佐一并染了,却忽然发现夏佐对她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看不见更新的可怜孩纸,自救方法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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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VI、
XVI、
一整曲青年都没和维拉搭话;一点都不缠人,只在最后对她说了自己的全名;就将她送回座位;只是维拉才落座几秒;又有一位中央军校的美少年来邀舞。
是怎么样?因为前一个勇敢的尝试者成功了,才引得其他人纷纷跟进?
但为什么都是中央军校的?
维拉百感交集的叹气了,看来距离造就美,在本校如毒蛇猛兽的自己;在别校竟成了抢手货吗?世事难料啊。
连续和四个中央军校男学生共舞后;维拉终于婉拒第五只伸来的白手套,缩回夏佐旁的小角落。
旁边的夏佐托腮斜眼看着她;表情正是“还知道回来呀”,嘴角还带着冷笑。
“呵呵……他们真的好会带舞呀,”维拉干笑,快速掩去脸上残余的花痴神色,“话说回来,刚刚跳舞的时候,也看见好多女生鼓起勇气来跟你邀舞,干嘛拒绝?”
“为什么要答应?”夏佐耸耸肩,嘴角依旧是对她不以为然的笑。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维拉夸张的笑了几声,然后才垂下肩膀。
“好啦好啦,我就是喜欢漂亮的东西。”她无奈承认。
“瞎子都看得出来。”夏佐依旧斜眼。
“哈哈哈──”为了快速转移话题,维拉转向旁边也是刚从舞池回来的朱莉:“为什么中央军校的学生都对我们这么恭敬?连看到我的耳饰都没什么特殊反应。”
“呆子,因为斗师注定是一般军人的上司。”
回答维拉的不是朱莉,而是远一些的泰比莎。
虽然骂她呆子,但口气之平和,让维拉有那么一瞬的怀疑自己幻听。
首先,泰比莎会回答她问题而不是冷嘲热讽,这点就足够人惊讶,再来,那回答没有半点不屑,倒有些无奈,像在回答一个傻气天真的孩子──如此温和态度,真的是凶恶如鬼的泰比莎?
莫非在今晚她不知道的时刻,自己与发卷帮的关系已有了大跃进?
但维拉深深觉得应该是泰比莎醉了。
点头认同泰比莎,朱莉一拂裙摆,原座落坐。
“会到中央军校的,必定是家世与特殊能力都不具备的普通人,再好也只是地主或富商,所以未来几乎都会成为我们的下属,”朱莉整整发带这样表示:“这就是他们如此恭敬,而且想要留下好印象的原因。”
维拉惊愕:“连我都一视同仁?”
“能进帝国斗师学院的能力者就是斗师,斗师就等于上司。”
这真是太离奇的消息,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处处铁路、满天飞船的帝国已将她纳入了体系之中,连下属都给了。
维拉再度用手肘撞夏佐臂膀,不满问:“夏佐你知道这件事吧?”
“知道。”
“那为何不像亚柏所说的那样好好建立人脉?我们将来可是要在这个国家讨生活耶!”
夏佐厌烦,不耐冷冷道:“只要进日光碉堡得到保障就够了!”
维拉被夏佐的口吻一惊,瞬间停下要替夏佐整理领巾的手,呆呆看着他。
看着好像夹着尾巴示弱般的少女,夏佐眉间不耐才有了那么几分减缓,皱眉轻叹,问:“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知道夏佐指的是宴会餐点的收集,维拉点头。
“那么我们就走吧。”
语罢,夏佐立刻起身,进入错落人群隐密的往出口移动。
维拉也跟着起身,心中感叹这家伙是真的很想离开这地方呀,她有些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眼美好的舞池,这才落寞跟着夏佐离开了大厅。
两人直接上了屋顶,而到屋顶不外乎就是几件事。
──看星星、仰躺、吃、闲聊。
所有在屋顶的时间,都是不输宴会的美好时光。
由于服装碍事,维拉慢慢飘上屋顶时,少年已经在那颇久了。
夏佐依旧是双手塞口袋略带颓废站姿,带着入秋凉意的清风微微掠开发丝露出少年眉宇。维拉正痴痴看着少年,心想要不要连眉毛也替夏佐一并染了的维拉,忽然发现夏佐对她伸出了手。
不禁心跳剧烈加速,夏佐果然知了她心意,要与她共舞!
只是少年下秒的发言却彻底让维拉心碎。
“手来,我看看你伤口。”说着,夏佐自己去拾她的左手。
维拉几乎可以听见,那冷水淋上心口希望之火的嘶嘶惨烈熄灭声,她悲壮伸出爪子。
夜风远远送来火车鸣笛声响,听起来有点模糊,夏佐低头,正替她缓缓脱掉手套,一头亚麻色蓬松发丝近在眼前,还有那扇子一般的眼睫,维拉在此刻几乎可以一根根算出睫毛数量。
“总觉得……”少年手中动作不停,眼睫低垂,自省般低低道:“总觉得你的来到,让我和亚柏有了警惕。”
自己开启话题的夏佐让维拉诧异,夏佐这家伙除了冷嘲热讽外是很少主动开口的。
她不解:“什么警惕?”
“警戒心退化的警惕。”
白手套被脱掉了,夏佐轻巧悄悄解开圈圈绷带。
“我们都发现,不管是有人接近还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个,而我们后知后觉,安逸的学校生活让我们松懈了。”
懊悔爬上少年眉间,维拉看着,忍不住安抚般拍拍夏佐脑袋。
“才不会,你们还是比这里学生好很多,而且直觉警戒心都还在的!”她安慰道,为了加强说服力,维拉搬出自己分部中实际状况:“我们这些盗窃维生的本来就比较敏感,当年分部出任务,也常要我放哨,应该不是你们退化才对。”
“而且是因为在学园的关系,一旦到真正的战场,战斗型的你们一定会比谁都敏锐。”维拉贼贼一笑,“要不然从今天开始就由我偷袭你们,锻炼一下?”
少年不解挑眉:“要怎么偷袭?”
“从背后抱住你们之类的吧?”
夏佐陷入了沉默,维拉从他的神情中似乎解读到“早知道就不应该跟这家伙认真”一类诋毁讯息。
绷带开了,露出维拉手掌偏侧面的那个咬伤,伤口已不如前阵子狰狞了。
就像梦魔所说,这伤口没有要她的命,真的开始愈合。
仿若腐烂般的伤口,在近日终于开始结痂,也不再发热剧痛了。
看到伤口起色,少年眉宇松了些,“比较好一些了,但还是要小心些。”
说着,夏佐又一圈圈替她缠回绷带,快速而缜密,熟练又小心翼翼,并将绷带固定在离伤口最远处,轻缓套上手套。
动作一气呵成,轻巧俐落,好像她是个需要人帮忙穿衣服的孩子似的。
闲散聊着,两人刚在屋顶上慵懒坐下,底下会场就传来阵不小骚动,伴奏音乐停了,而交谈声却像管弦乐团的乐声,渐强。
“怎么了?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吗?”维拉有些忧心:“我们需要回去露个脸吗?”
少年却大拉拉躺下,眼睫半垂懒散看着夜空。
“不用,宴会中途离席没有处罚规则。”
“……”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清楚一切处罚规则,维拉斜眼看夏佐。
少女侧身躺在少年身边,刚好可以看见少年侧脸与一半的夜空,凉风徐徐,除了穿着无肩礼服上身的肩颈因与屋瓦摩擦有些不适,一切都让人舒服的昏昏欲睡。
“以前我也常和班杰明这样,在屋顶说睡就睡……”维拉近乎耳语般喃喃说道。
侧躺的夏佐转脸过来,眸子半阖的看着她,像是个等待床边故事的孩子,维拉笑笑,正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亚柏却突然上来了。
闪亮的鞋尖就落在两人四脚前不远处,几乎没有声息。
“亚柏你来啦?”维拉爬起身来,笑嘻嘻抬头去看他:“我还以为你会更晚上来陪我们呢!”
可是亚柏脸上却不见笑意,眉紧紧蹙着。
夏佐察觉到了,也撑着手臂坐起身:“怎么了?”
亚柏没有说话,或者该说是,他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晚风让他的领带与燕尾礼服飘扬,青年抿着嘴,终于还是开口吐出那个重如千钧的消息。
“……母国和残耳军团,都亡了。”
*下章预告:
XVII、“母国覆亡”
那个片刻,维拉忽然想起许久之前,那个雪片如倾倒纸片般重重落下的幽暗森林,班杰明呵呵他自己冷若冰块的手,然后才敢伸手来看她耳上新伤。
“再来段腊肠吧?”那时的少年无赖笑道,像只摇尾的狐,满脸伤却笑得满足。
还有在森林之外等着他们归返的本部,和那个金发的强悍女人。
那个全世界维拉最熟悉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中央军校邀舞的少年青年们都是龙套,噗噗,大家勿激动
以下是本文更新相关通知
嗷嗷嗷对不起,我明天要跟大家请个假,来整理后面存稿的情节!
提醒:
周三开始继续日更到周五,然后春节忙碌会变成隔日更啊嗷,18号~24号再回复日更
I know上述很复杂,是为了有蹲坑习惯的妹子写的,其他人可以忽略没关系
爱你们!!!!
☆、XVII、
XVII、
“……母国和残耳军团;都亡了。”
维拉看着那个有着学者式优雅的青年,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片刻;维拉忽然想起许久之前;那个雪片如倾倒纸片般重重落下的幽暗森林;班杰明呵呵他自己冷若冰块的手,然后才敢伸手来看她耳上新伤。
“再来段腊肠吧?”那时的少年无赖笑道,像只摇尾的狐,满脸伤却笑得满足。
还有在森林之外等着他们归返的本部;和那个金发的强悍女人。
那个全世界维拉最熟悉的地方。
“是哪国动的手?”
夏佐沉沉发问的嗓音像在很远的地方。
“伍夫斯。”亚柏回答的声音;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
感觉当下一切感官都在退后,而往日的记忆都在向前。
所有琐碎记忆向纸片那样袭来;卷来,将维拉吞没,瞬间身边没了夏佐亚柏,只有她曾与故友度过的所有季节更迭。
春的嫩芽大餐,夏的溪边烤鱼,秋的莓果满篮,冬的垆边烤火……
还有一切一切蒙上硝烟气味的日子,潜入与奇袭,败的伤口或胜的果实,都记忆犹新,都在她血管里炙热奔驰,在眼眶滚烫酝酿。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念头,维拉竟是想,她或许早猜到有这么一天。
或者该说,她一直都在等着这天的来临。
长年纷纷扰扰,那些永无起色的战斗,大约身在其中的人心中都有了底──深夜枪响停止那天,就是输掉这场战争那天。
那战场就像黑洞,不论她与班杰明掠夺并投入多少物资,都有去无回且不闻任何捷报,再如何竭尽全力累如吐舌倒地的狗,都不足以提供军团勉强糊口的资源。
敌国军队从国境蚕食鲸吞,像百年前打着拯救名义、满口谎言的十字军。
他们竖起明亮飘扬旗帜,身穿笔挺制服骑着马匹进入大街小巷,呐喊要求归顺同时又犯下各种掠夺暴行,数百只靴子一齐走动的声音,足以让砖石堆砌的教堂都心惊胆战。
那样的景象,终于无从抵御了。
想起很多很多事情,想起所有粗糙的训练方式与场地,孩子们身上防身的刀片,还有口耳相传的野地求生知识,以及在深夜里熊熊燃烧的火堆,那些在同伴脸庞跳动的光影。
珍妮阿姨总是对他们大喊:“我们的口号是,闪子弹是有可能的!”
“是有可能的!”他们也总这样热血回应。
闪子弹是有可能的,为谁档子弹,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维拉为许多人挡过子弹,也有不少人为她挡过子弹,纷纷杂杂都算不清究竟谁还亏欠谁。
为多少的同伴提供过冷热兵器了?上面一声令下,不管武器将要送给哪分部,她与班杰明都立刻乔装出发,他们也收过数不清的物资资源,药物或粮食,什么都有。
那张养活她与被她养活的残耳军团大网,终于破了吗?
那曾经在那片土地上不懈求生的人们呢?
猛然站起,维拉走到屋顶边缘,看向普卡其王国的方向,或者该说是,曾经普卡其王国存在过的那个方向。
她只看见一望无际的平原延伸,延伸再延伸。
最远的田野和天空接在一起,不见熟悉的任何东西,甚至连战乱的通天火光都没有,夜色沉沉而宁静。
维拉忽觉疯狂,各种念头满脑子乱钻。
她离开数月后的母国与军团现在究竟会如何?会有谁死去又会有谁活下?活下来的人今后又该如何过活?
连夏佐捉住她的手腕维拉都没感觉到,只是仓皇看着同一个方向。
维拉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她绝对不能接受他的死去。
班杰明。
说来残酷,就连珍妮阿姨维拉也可以接受她的战死。
珍妮阿姨虽骁勇善战却怀抱着严重旧伤,且活的比大部份的谁都久,也曾经在那个繁荣又和平的年代平静生活过,但班杰明不一样。
班杰明是维拉的手维拉的脚,是心口的一块肉,与她一起在最不堪的年代同生共死。
班杰明这辈子没吃过多少好东西,连学院里最差的衣服质料也没穿过。
班杰明有头最美的发色,却鲜少有机会保持,只因为要求掩人耳目,将之以廉价色剂掩盖。
那个少年年轻健康强壮,可以在满地乱石的荒原健步如飞奔跑,可以在冷冽溪水里捕捉到最肥美大鱼,也曾隐身在盛夏的草丛里为她捕捉满满一囊萤火虫光点。
只有那个人不能死。
谁的死维拉都可以忍住,只有班杰明不行,那个少年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行。
那个少年是她此生最引以为傲的搭档。
那个少年曾经是她此生人生蓝图中的唯一主线……
脚下的舞会乐声又慢慢开始了,维拉慢慢软倒,手腕依旧被夏佐捉着,坐到屋瓦上,礼服裙摆凌乱压在肮脏鞋底。
忽然恨起下面舞池里那些翩翩起舞的人。
毁灭遥远西方那个国家的不是他们,但他们也没有伸出援手。
黑靴来到维拉面前站定,亚柏在她面前蹲下,摸着她脑袋不知说些什么,维拉呆呆看着亚柏的脸在她面前,双唇一开一阖。
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维拉只呆呆想着,她身边只剩下这两个人了,夏佐与亚柏,还有他们共同的耳上荣耀,还能证明他们曾在母国轰烈活过,也证明母国曾经挣扎存活过。
这两个人,似乎是她如今仅剩能让情感寄托赖以维生的未来。
至于剩下的,维拉已无法再多想。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晋江文学城)*****
那个夜晚之后的很多很多个夜晚,和很多很多个假日午后,只要能够,维拉都与亚柏夏佐一起度过,一起读书一起用餐,比先前都更要密切,也更要封闭。
感觉就像是偌大的学园不过是个背景,三人在一起的世界,才是真的世界。
他们也开始分享梦境。
之前夏佐曾经读过一本书给维拉听,“梦师的照护与养成”,一本书名很像动植物照顾手册的厚重书籍,里面花了很大的篇幅,在描述梦师的精神状态如何影响梦师的能力。
吃喝拉撒睡各种生理状况,都会影响梦师能力,就连喜怒哀乐,都会对其造成影响。
书里说的都是真的,因为至从噩耗传来那天,对维拉造成情感上的崩溃后,她忽然发现自己能够更顺利的驾驭梦境了。
例如,她虽然还无法打开那扇门,却可以渐渐改变梦境摆设。
例如,她已经可以串连亚柏、夏佐与她三人的梦境了。
梦境的感官就像血液,三人一同入睡后,在维拉的控制下,就温温汇流在一起。
该怎么说?那真的是非常独特,也让人深陷其中的经验。
梦境对记忆的描述,超越了任何语言与画作,亲临实境展现在眼前──亚柏那满布复杂纺织机械工厂的拥挤城市、夏佐家乡那仿若深入地心无止尽垂降的矿坑,还有维拉那满布绣迹铁丝网与地雷的晦暗国境。
跨越无垠距离的旅程,以记忆为基石的梦境,带着三人飞过现实不可能越过的距离,重回他们也许这生都无法再归返的母国。
那个还没亡国的母国,重新再走上一段追忆。
比起昆诺的亮丽繁荣,母国是那样落后不堪,可是却步步思念,步步熟悉。
他们向彼此展现往日美好的部份,军团分部难得一见的大餐或火堆旁的嬉闹歌舞,断了好几根琴弦小提琴的雀跃演奏,疯狂跳步的吉格舞,成人与孩子手拉手,勾臂转圈,影子跟笑声一样凌乱,一样兴奋难耐。
由记忆组建而成的梦中,他们看见亚柏分部织厂工人的笑口常开,偶尔耍赖的纸牌赌博,赌食物也赌烟卷,金黄的乳酪在工人眼中,无异于黄澄澄的金子。
也看见了夏佐黑煤分部的满城煤灰,以及森林里那一汪小湖泊,一到深夜,人们就提着煤油灯驱赶野兽,到里头洗澡,被洗去的煤灰散在澄澈的湖水与月光中。
同时那个湖泊,也是夏佐而时拿来训练物体操控的训练场,都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条肥美大鱼。
还有维拉国境的景色,不同于亚柏与夏佐的城市灯光粼粼,维拉的记忆更贴近原野,国境分部不断移动根据地的背景,也让维拉的记忆更加广阔。
“简直就像是本厚厚的旅游书。”
一次与维拉同游梦境后,亚柏缓缓睁开了眼,这样轻声说道。
无边草原,幽暗而被大雪覆盖的森林,午后被阳光穿透的湖泊,还有亚柏与夏佐都不曾去过的、内陆孩子梦寐以求的海滨。
夏佐踩在维拉记忆里的海砂上,眯眼看着海潮阵阵奔涌而来。
“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这声音吞没一样。”少年这样喃喃描述浪潮的声响。
除了景色,当然还有他们分部的同伴──亚柏的知识启蒙导师、夏佐的一干游击兄弟,还有维拉的班杰明与珍妮。
明明不曾抵达过对方成长环境,却因为这些梦境,好像曾跟对方一同生活般密切,也好像跟对方那些不曾谋面的伙伴打成一片。
明明都是幻觉,却还是常让三人在自梦境转醒时刻,眼角溢了泪。
某次自三人梦境转醒,夏佐将手臂压上了他的眼,沉声咒骂。
“他们竟把这能力,当作战争武器。”少年哑声道。
维拉那时也不是很明白,到底要如何才能用这能力伤人,一直到许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梦境真的可以杀人,而且锋利不输任何刀刃。
时间在维拉掌控的梦境中被剧烈拉长,一个小时的睡眠之于三人,都像是近乎半日的记忆之旅。慢慢的,分享梦境这件事变成一种让人沈浸其中的麻药,却不见任何负面影响,顶多对于亚柏而言是少了几小时的读书时间。
但自从亚柏将少少的睡眠时间,都移到与维拉一同入睡的时段后,问题就解决了。
三人开始发现梦师能力的珍稀之处,凡与维拉一起睡眠,不管有没有分享梦境,夏佐与亚柏苏醒后都觉得神清气爽,好像沉睡过许久一般靥足,连能力的控制,都有渐进的进步。
梦师对于斗师的能力开发,果然有奇特的影响,就算维拉只是个半吊子梦师。
而对梦师能力知了越多,也越发提心吊胆,亚柏与夏佐强烈堤防与维拉过份亲近的任何人等,里头最让他们敌视的无非几人。
──监视维拉的抚育官凯里、知道维拉擅闯地下实验室秘密的马可仕,当然,还有那个寄居维拉梦境多年的梦魔。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许多人,无论是可能发现他们能力以奇异速度精进的,或是发现他们行事怪异的,甚至是无端对三人观望投以过多注意的,都被列入了黑名单。
他们三人的世界,一日日变得无坚不崔,但与外面的世界,却变得益发疏离了。
*下章预告:
、“日光碉堡学者”
那是寒假前与凯里最后一次会面,多年以后维拉偶尔会想起这个早晨,凉风飕飕,一个能在空中呵吐温热白烟的湿冷早晨,湿到彷若墙上青苔都在滴水。
那日,她初次见到了那个与她未来人生密不可分的青年。
──日光碉堡的青发学者,科尔文。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三四五都会更新嗷
关于作者的一个新发现:
最近去研究了一下此文的点击,瞬间一脸血,第二章点击只有首点的一半呀有没有!
意思是一半的人看到第一章都弃文了,第一章有如此惨烈吗!可是个人明明觉得直接从维拉残耳军团孩童讲起比较无趣说─谷─
如今开头已经写死无法回头了,好吧,吾下次会注意的,跪
☆、XVIII、
XVIII、
母国亡国噩耗传来;也已过多月,帝国斗师学院的学生们也渐渐感受到;亡国对于残耳三人组所带来的影响。
首先是三人小世界一般的氛围。
只要是三人一起走;必定是维拉在中间;夏佐与亚柏保护者一般的走在两侧,夏佐更会以恶兽般的眼神驱赶所有投来好奇目光者,还有明显至极的差别待遇。
比方来说,某些必须与他人合作的赛事或活动;维拉也许正和其他人在交谈;只要旁边闷声不响看守猫般的夏佐一开口,必定第一时间侧身倾听;就算是芝麻大小事。不过这跟夏佐行径相比,已经算是可以接受的差别待遇。
维拉与亚柏顶多有着这一类优先顺序,夏佐却是对于他人却是有着明显不同态度。
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在与亚柏或维拉正常交谈,表情正常,下一刻却对打断他们谈话的人怒目相视,跳跃般截然不同的对待态度。
大家都知道让夏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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