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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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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个人我倒也听说过,二姐此前还与我说,玉小乙新编《梅花三弄》,可谓妙不可言。至于他那篇解词,也是极好,听二姐说,便是大堂姐也对他赞不绝口。”
“啊?”
徐揆一怔,“太子妃也知此人?”
这锦衣青年名叫朱绚,便是武康军节度使朱桂纳之弟,朱振的儿子。
朱桂纳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太子妃朱琏的父亲。朱绚口中的二姐,就是朱琏的妹妹朱璇,同时也是历史上赵桓的慎妃。不过,此时的朱璇尚未嫁给赵桓,仍小姑独处。至于朱璇所说的大堂姐,就是太子妃朱琏。而朱绚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他还是历史上南宋时期,鼎鼎大名的理学大师朱熹的曾祖父,不过而今,朱绚尚未成家。
“大堂姐对我加入此事,也挺赞成。
只是我没想到,这开封邸报竟变成了如今模样。更重要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这主意原本是一个屠夫献策,诸君皆饱学之士,当知人无信而不立。既然这主意是玉小乙所出,甚至连开封邸报的钱两,大半也是玉小乙资助,便这样把他抛开……”
朱绚说着,便连连摇头。
李若虚和徐揆两人,更面红耳赤。
见朱绚这么说,李逸风的脸色或多或少好看了些,也不复似之前那样脸色阴森森。
“不过大郎,事已如此,总要往前看才是。
我只问一句话,这开封邸报,大郎还想不想继续,还愿不愿意继续?若大郎不想继续,大家便一拍两散。至于欠玉小乙那一千贯,咱们几个想办法凑出来,还给他便是。可如果大郎你还想继续此事,便莫要再使气了……咱们当想个主意才好。”
李逸风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怎地不想?
这开封邸报,我也是出了心血的,断然不能就这样中途夭折。况且家父对这件事,也非常赞赏,还说我终于找了一桩正经事做。如果被家父知道我做的坏了,少不得又是一顿排头。把话说开吧,家父因我做了这个事,对我纳真奴为妾的事情也不似早先那般反对。可如果这件事做得差了,家父少不得又要反对此事。”
朱绚哈哈大笑,“大郎果然是个痴情汉。”
李若虚和徐揆也想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
半晌后,朱绚道:“开封邸报是一桩好事,这绝没有错。
之所以到了今天这地步,想来是咱们走岔了路。我是觉着,开封邸报这个主意原本是玉小乙出的,想来他心里,一定有完整的筹谋。你我都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写个文章,吟诗唱和或许还好,但这具体如何操办,最好还是听听小乙的主意。”
这一句话,不禁是李逸风沉下脸来,徐揆李若虚两人,也都阴沉下了脸。
“三哥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意思是,找小乙求教啊。”
“啊?”
李逸风三人同时发出呼声,旋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刷刷问道:“让谁去?”
朱绚一脸的惊讶,“这件事我只是挂个名而已,我又不识得那玉小乙,难道还让我去不成?这件事当然是你们去,至于是谁去找小乙,你们三个商量便是,我不过问。”
李逸风三人听了,恨不得上去啐朱绚一脸唾沫。
你倒是把自己扯干净了,可这种事,谁又愿意过去?
因为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从实际情况而言,李逸风三人都不好意思面对玉尹。
当初是人家想出来的主意,还出了钱!
结果嘞,自己觉得人家出身不好,害怕受到影响,便把人家一脚踹开。踹开便踹开了,这邸报如果办得好也就罢了!至少,能把玉尹垫资的一千贯偿还给玉尹。
现在可好,一千贯已经快没了。
这走投无路了,又跑去找人家帮忙……
这个脸,不管是李逸风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拉下来。
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毕竟这个事情,玉尹早晚都会知道。
与其让人家找上门讨债,倒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问题在于,谁愿意做这替罪羊?
吴革……这家伙一开始便不同意玉尹参与此事,而且也是最先表示反对。可这家伙现如今在泾原军差遣,便是让他去,也不可能很快回来。如此一来,便只有李逸风三人。
李若虚咳嗽了一声,“大郎,你和小乙关系最好……”
“那是以前!”
不等李若虚说完,李逸风便抢先开口。
“我做出这等羞人的事情,而今已没有脸面再去见小乙。”
“可是……”
“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你们两个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想去。”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朱绚拍了拍额头,也是一脸苦恼之色,“大郎,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怕再无人适合。”
“我又如何有脸面,再去面对小乙?”
“大郎,想想张大家……”
“这个?”
“你们都已经到了这地步,若是因为这件事而遭了老大人的反对,岂不是前功尽弃?”
“是啊,是啊!”
李若虚和徐揆也都站起来,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大郎,便是为了张大家,你也得要拉下这个脸面。不是我二人不愿意去,实在也是没脸,而且和小乙又没甚交情。你却不同,你和小乙的交情不差,便他恼你,也会留几分颜面。你再好生恳求一番,说不定他便消了气……以自家所见,玉小乙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只要说些好话,他也不可能和你真个翻脸不是。”
李逸风气得身子直颤。
半晌后指着李若虚和徐揆两人骂道:“便是自家欠了你们不成?”
李若虚和徐揆,也是尴尬的嘿嘿直笑。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李逸风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他这心里面,也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他可是还有求于玉尹!
之前玉尹离开前,张真奴曾托他向玉尹求一个曲谱。当时玉尹急着要离开东京,所以在口头上答应下来。而今这桩事情还没有解决,又闹出了开封邸报的事端。
李逸风真是想不出来,玉尹知道此事,会是什么态度。
和玉尹有过一段接触……李逸风对玉尹也有些了解。这是个典型外柔内刚的人,别看他平时温文儒雅,可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原则,便是九头牛也难以把他拉回来。
骨子里,小乙可是个极骄傲的家伙。
如此骄傲的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踹了,坑了……恐怕便是再好的交情,也都没有用处!
李逸风想到这里,轻轻拍了拍脑袋。
不行,得想个法子才是。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眼睛旋即一亮:着啊,我怎地把少阳给忘记了?
第195章 重操旧业
天刚蒙蒙亮,玉尹便醒了。
怀中玉人仍在熟睡,低头看去,活脱脱一副海棠春睡的妩媚姿态。低头下,轻轻吻了一下燕奴的头发,而后轻声轻脚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慢慢走出房间。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方才还熟睡的燕奴,蓦地睁开眼睛,满脸幸福之色。
※※※
取出强筋壮骨丹,合着唾液吞服。
迎着天边那第一缕辰光,玉尹在庭院里摆了个罗汉桩,吐纳一口真气之后,丹田气息如雷,从口中喷出一股淡淡的,几乎用肉眼无法看清楚的白烟,便很快进入到了修炼状态。
晨风吹来,拂动他衣袂飘飘。
暮夏时节的清晨,已没了那滚滚热浪,令人感到格外凉爽。
燕奴也起床了,坐在桌前,对着铜镜梳妆打扮。本想着和往常梳理头发,可梳了一半,却又停下来,把头发打散,面带娇羞之色,重又梳了一个从未梳过的小盘髻。
北宋时,发式繁多,数不尽数。
而且每一种发式,都有不同的讲求。比如这姑娘时的发式,妇人时的发式;普通人的发式,贵妇人的发式……等等,皆有不同要求。一般而言,女子一旦换上了盘髻,便等同于表明了一种态度。而盘髻又有大小之分,坊巷中最流行的,莫过于这种小盘髻。
大盘髻又名抛髻,需五围扎紧,并插上金钏,而后用丝网固定。
这种发式竖起来很繁琐,而且不易劳作,大都是一些富贵之家的女子才会使用……
而普通人家的女子,是在大盘髻的基础上进行了简化。
发式三围扎紧,无需金钏和丝网固定,而且也不影响劳作。燕奴红着脸,为自己梳了一个小盘髻,其实也是向人们证明一桩事。从现在开始,她便是玉尹的女人。
梳理完头发,换上了平日劳作的衣服,燕奴便走出房间。
此时,玉尹正在练功,隔壁寺院里传来诵经声,玉尹的呼吸,便随着那木鱼声阵阵,一呼一吸,腹部鼓荡不止,隐隐传来雷鸣之声。这变化,令燕奴惊喜非常。
这是第三层功夫将到了大圆满的预兆!
燕奴也没有想到,玉尹的功夫竟然进境如此迅速。
怪不得阿爹生前说,小乙是个习武的奇才。从第二层功夫到如今,短短几个月时间,玉尹便迈入第三层功夫,并且达到了大圆满的境地。而为了这一步功夫,燕奴足足用了十年时光。从小打熬筋骨,修炼功夫,却比不得玉尹旦夕之功。
想到这里,燕奴也不由得心生感慨……
不过,她并未生出嫉妒之心,反而由衷为玉尹感到高兴。
走进厨房,便开始忙碌起来……想着玉尹这数月来奔波千里,燕奴不免感觉心疼。以前玉尹最喜欢吃冷陶,就是一种手擀冷面。可惜他走的时候,这冷陶的材料还未成熟,三个月过去,却也过了吃冷陶的最佳时机。不过,却也不算太迟。
燕奴在厨房里为玉尹做饭,而玉尹在练功结束后,又打了两趟拳脚,便在院中坐下。
朝阳升起,和煦晨光照入了院中。
清晨的开封府,焕发出别样生机,与可敦城的早晨,完全是两个情况……
心情格外放松,玉尹见燕奴在厨房里忙活,也没去添乱,便在院中坐下,拿起那本罗一刀送他的刀谱翻阅起来。一股奇香扑面而来,令人顿时食指大动。玉尹抬起头,就见燕奴捧着一大碗面从厨房走出,晨光中的燕奴,更显出初为妇人后的娇媚动人。
“快来吃饭。”
把冷陶摆放在玉尹面前,燕奴便在一旁坐下。
一指宽的手擀面,面条筋斗,即富弹性……面条煮熟之后,用井水过了一下水,配上切好的时令配菜,一眼看上去,便胃口大开。玉尹也不客气,把手中刀谱往桌上一放,捞了一碗冷陶,加上配菜,便大口大口吃起来。看他吃的香甜,燕奴心中顿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她脸上带着幸福笑意,看了看桌上的刀谱,便拿在手中。
“这是什么?”
“四六叔家传的刀谱,说是什么庖丁八法。”
玉尹含糊回答,一碗冷陶已入了腹。
他又盛了一碗面,一边添着配菜,一边说:“四六叔说他家祖上,曾是折家军的人,后来犯了军纪,才返回开封。留下这一部刀谱,可是却没有留下相应炼气之法,便渐渐没了用处。这次我送他去太原的路上,四六叔便把刀谱送我,还送了一口家传的宝刀……就在我房间的桌子上,说是什么用楼兰古法所制,名为不死鸟。”
“是吗?”
燕奴应了一声,却没有去屋里看那宝刀。
事实上,在看了刀谱之后,燕奴便知道那宝刀必然和寻常的刀不太一样。
因为根据刀谱上的招法,这口刀肯定经过了特殊设计。虽说算不得大家,可燕奴的父亲毕竟是一代宗师,能看出这刀法的好坏。庖丁八法倒也简单,刀势也没什么稀奇之处。而这刀谱的精华所在,其实还是在后面的指法变幻上面。如果不习真法,还真就难以练成。不过这对玉尹而言,似乎有算不得麻烦……他练了多罗叶手,和那指法变化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两者之间,似乎有一些联系。
“小乙哥!”
“嗯?”
“这刀谱,你可曾练过?”
“练过一些,不过说实话,并没有感觉太深奥之处,似乎非常简单。”
玉尹一边吃面,一边回道。
燕奴眉头紧蹙一团,思忖良久之后,轻声道:“奴觉着,这刀谱其实就是两套刀法。”
“呃?”
“所谓庖丁八法,不过八式,走的全都是大开大阖的路数。
奴感觉这庖丁八法,更像是一种军中刀法,适用于疆场搏杀……而后面这指法,其实是在庖丁八法的基础上进行改变,又结合了一些江湖人士搏杀的特点,而产生出来的刀法。这种刀法,必须要配合专门打造的兵器,走的是灵巧奇诡之路。”
玉尹闻听,放下了手中饭碗。
“两种刀法吗?”
“嗯,要看小乙哥是走什么路数。
如果是用于军中搏杀,便是庖丁八法。但用这种刀法,你方才说的楼兰宝刀,恐怕就难以发挥出全部优势,必须要用军中大刀方可以发挥出庖丁八法的全部威力。
但如果你要使用另一种刀法,便要用四六叔送你的宝刀。
而军中大刀,则完全无法施展出其中精髓……两者之间看似有联系,其实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数。至于哪一种比较高明,奴也说不好,这两种刀法的用途,全不一样。”
燕奴这么一说,玉尹方恍然。
“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些怪异,好像使不出威力。
原来如此……”
他想了想,突然笑道:“那我可否两种刀法一起练习。”
“这个……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你若修炼庖丁八法,还需要打造一口大刀来才好;而若是要练好另一种刀法,必须要有实物才能感受到其中奥妙。大刀倒是容易打造,可是活物却有些麻烦。”
“需要活物?”
玉尹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脸上更露出惊讶之色。
燕奴点点头,“四六叔这家传刀法,走的是诡谲阴狠的路数,虽然说是以庖丁八法为基础,但如果没有活物,你很难体会到其中的奥妙所在,更练不出个真法。”
难不成,要去杀人吗?
玉尹虽然杀过人,可多是逼不得已。
若让他为了练成刀法而刻意杀人,只怕他刀法还没练成,就要变成了众矢之的了。
“九儿姐,便没有别的法子?”
燕奴皱着眉思忖良久,突然眼睛一亮,“办法倒是有,却不知小乙哥肯不肯重操旧业。”
“重操旧业?”
玉尹露出迷茫之色:重操旧业是什么意思?
燕奴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奴的意思是,杀猪!”
玉尹一口气没接上来,顿时剧烈咳嗽不停。
杀猪?还真是重操旧业了!
想当初他刚重生,面对着郭京的威胁,蒋门神等人停止了对他供应生肉,迫使玉尹不得不学习杀猪。不过,他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把这杀猪的活计交给了张三麻子。再后来,他还上了债,也解除了蒋门神对他封锁,还得了宰杀生猪的权限,更开办了屠场,专门负责宰杀生猪。不过,这杀猪的活计多是杨再兴和高十三郎他们在负责,自屠场开办以来,玉尹还从来没有宰杀过一头生猪……
“便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玉尹看着燕奴,脸上露出了苦色。
燕奴道:“你若能找到其他办法,不去自然最好……或者,你可以不练这刀法,只练庖丁八法便可。”
守着真法不去修炼,那可是要天打雷劈!
玉尹颇为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思忖良久之后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重操旧业了!”
“其实小乙哥也不必为此烦恼。
你既然开了屠场,就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而今这马行街,不少人私下提起你,都要说一声‘玉屠夫’。便是你不去杀猪,这屠夫之名也摆脱不掉,又何必在意?
再说了,你是为习武,管他们说去。”
燕奴这一番话,让玉尹猛然警醒。
我以前可什么都不在乎,怎地而今,对却在乎起了这虚名?
没错,我便是不杀猪,也少不得一个‘玉屠夫’的称号,索性便真个杀去,也可以练习刀法。
这主意拿定,玉尹反而释怀。
他填饱了肚子,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定,我待会儿去骡马市走一遭,给暗金买些草料……对了,九儿姐可知道,这东京城里,谁擅长打刀?顺便打一口回来。”
第196章 故人?长辈?
开封府能工巧匠不少,打刀的名家也不在少数。
不过,若说真为玉尹打出一口趁手好刀的人,却不太好找。这等人物,大都是挑活儿来做。有的甚至一年都未必能打出一口刀来。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指点弟子,除非是那种达官贵人,亦或者是看顺了眼的,便拿钱也不一定能请的出来。
燕奴歪着脑袋瓜子想了许久,一脸愧疚之色。
“奴倒真个想不出太好的人选……东京能打出好刀的也不过那么几家,而且多是弟子代劳,大师傅很少出手。便是能请得他们出手,只怕这工钱也是高的惊人。”
玉尹倒不甚在意,想了想便道:“那自家回头去转转,名家打刀,还真是请不得。”
大体上他知道,东京那好刀匠打一口好刀来,往少里说也要百十贯。
他可不像和水浒传里的鲁智深那样,打一口镔铁禅杖和一口戒刀不过十几贯。真要是一口好刀,动辄上千贯,玉尹不是买不起,只觉得那样一来,实在太过浪费。
家中钱两倒也不缺!
之前他离开东京时,家里还有一两千贯。
这次从可敦城回来,又带回来几千贯,虽然有不少尚未兑成钱两。柔福帝姬送了五千贯,另外还有一些珠宝,若卖出去也能值个几千贯,零零碎碎的差不多有两万贯左右。
而玉家铺子这几个月生意不错,一个月下来也能有几百贯盈余。
这般计算下来,玉尹手里还真不太缺钱!
可是,玉尹不敢乱用。
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不太清楚。没错,他在可敦城,为历史增添了一个变数,可是在开封,他这只蝴蝶是在是太小,小的根本无法掀起风浪,更难有作为。
往最好处想,朝最坏处打算。
家中能有些积蓄,说不得在未来能多一些底气。
所以玉尹并没有再询问,便和燕奴说了一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施施然出门去。
燕奴没有出去!
不是她不想出门,实在是不太放心。
这家里面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钱两,若不安排妥当,终究不能放心。
玉尹出去了,她再出去,家里可就没人了……万一有那不长眼的闯进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想到这里,燕奴便收了心。
她端起碗筷返回厨房,却突然间一拍脑袋,露出懊悔之色,“我怎地把这事情忘了?”
砧板旁边,摆放着两根圆棍。
燕奴看了看那圆棍,心里也随之有了主意。
※※※
阳光很明媚,风也轻柔。
暮夏时的开封城,不复之前热浪滚滚,处处透着一丝秋的爽意。
玉尹走出家门,沿途不时与人招呼。他走的并不快,但步履却透着与往日不同的沉稳。
成家了,立业了,肩头上的责任更重了!
玉尹沿着甜水巷一路下来,在榆林巷拐了个玩儿,便直奔马行街而去。不过,他不是去玉家铺子,而是朝城外行去。走出内城,继续北行,不多时便来到了骡马市。
这骡马市,不甚热闹。
毕竟开封府的人口虽然不少,但能买得起骡马的人,却真个不多。
有好骡马,早就被人挑走,集市上的骡马,大都看上去不甚让人满意。那些骡马贩子也都显得很悠闲,更没有人上来招呼玉尹。玉尹便一路走下来,在骡马市的最里面,找到了一家名为齐家铺子的草料店。燕奴说,齐家铺子的饲料是骡马市最好的一家。价钱比其他铺子的饲料要贵一些,但质量最好,所以口碑不错。
暗金陪了玉尹一路,更寄托着玉尹内心里,一个小小的牵挂。
所以,他倒不在意这价钱,找到齐家铺子之后,径自走进去,却看到那柜台后,一个中年男子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是津津有味。玉尹进来后,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招呼。
玉尹笑了!
这厮还真有个性……
“敢问是齐掌柜?”
“家里有大牲口?要什么草料!”
这厮果然牛气,客人开口相问,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若非燕奴说,这家铺子的草料好,说不得玉尹便拂袖而去。只是为暗金着想,玉尹才苦笑着摇摇头,沉声道:“家里添了一匹马,想要买些草料,掌柜可有介绍吗?”
“马?”
那掌柜这才抬起了头。
“驽马还是军马?”
“这个……是军马!”
“这样啊,军马的草料和驽马不同,价格也不太一样。自家这里有十几种军马草料,看你想要哪一种。若是南马,多不甚好,建议这种麸皮草料便可。北马看是西域马还是漠北马,需要的草料也都不尽相同。这价格有高有低,你自己挑选。”
齐掌柜从柜台下翻出了一本册子,摊开来向玉尹解说。
玉尹又哪知道这许多规矩,只想了想道:“马是我从太原买来,年口虽老,却是一匹好马。至于是你说的西域马漠北马,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昨日我看它吃黑豆饼挺香甜,所以……这样吧,还请掌柜的给我选几种,先拿回去看看,然后再说。”
“太原的军马?”
齐掌柜想了想,“据我所知,太原军马多从西北而来,西域马的可能性比较大……你既然说它是好马,那我建议你用这种干草料再加上我家特制的黄豆料饼。
不要让它用井水,最好多带它出去遛遛,用河水比较好。
平日用水,我家也能提供,一大桶水二十文,每天着人从城外汲取,绝对保证新鲜。
这种马最好用精料,新鲜为好……每十天进一次,一次也不同太多,三贯就足够了。你看要不要定下来,我会安排人手,为你家送水和草料,也省的你走路。”
十天三贯?
这价钱可真不便宜!
但玉尹想了想,还是决定下来。
和齐掌柜约定妥当,他便告辞离去。
出骡马市,玉尹便直奔马行街的肉铺而来。他还打算和杨再兴商量一下,以后可以在屠场杀猪,练习刀法。不过在回去的路上,玉尹路过一家铁铺时,突然来了兴致,便迈步走了进去。
铁铺的面积不大,多摆放是一些农具和铁器。
只有一边,是陈列兵器,刀剑并排,数量不算太多,但种类还算齐全。
“客官,要买刀剑?”
玉尹朝那伙计笑了笑,也不回答,慢慢走到兵器架前。
伙计立刻上来,热情为玉尹介绍。这铁铺里的刀类型不算多,大体上便是手刀和朴刀两种,玉尹试了一下,感觉都不是特别满意。原因?很简单,刀太过轻了。
“可有分量足一些的刀吗?”
伙计一怔,看着玉尹笑道:“客人有所不知,咱这铺子里的刀,都是制式份量。若是要重一些的刀,恐怕要专门打造。不过小底却不知道,客人想要甚样刀来?”
“这个……”
玉尹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玩意儿,怕是要有专家来回答,他只知道用刀,可用什么刀,却不是太清楚……
“斩马刀如何?”
就在玉尹感到为难时,忽听门口有人说话。
伙计回头看去,连忙恭敬唤了声:“周师傅,怎地今天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体态略显瘦削,脸色发白,看上去有些病态。他咳嗽两声,迈步朝玉尹走过来,“小乙体长力大,普通的刀,怕是很难压手。若早些年,自家身子骨好时,说不得可以专门为小乙打造一把,不过现在……我这里有一口斩马剑,是我几年前为人打造,却不想刀成之后,那厮却已经死了,便留在店里。
小铁,且去把我放在后屋梁架上的那个匣子拿过来,给小乙开开眼。”
玉尹愕然,“你认得我?”
那中年男子闻听,顿时笑了,“自家有非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如何认不得你玉小乙?”
听这话的口气,似乎和玉尹挺熟悉。
这也让玉尹有些不知所措,别是遇到长辈了吧!
“你岳父在世的时候,曾让我为你家燕奴打造过一对阴阳棍。
小时候我见过你,只是后来因这身子骨不成了,所以便回了老家休养,这才回来。
小子不错!没丢你丈人和你阿爹的脸。
我这回来才一两个月,便听不少人提起你……呵呵,老周若活着,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出息的女婿,九泉之下也会乐的笑出来。”
还真是长辈!
玉尹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要知道,他可是西贝货啊……万一被看出端倪,岂不坏事?
不过听这人话语中的意思,好像只是小时候见过自己。那倒还能说得过去,时间久了,认不出来了嘛。
这时候,那名叫小铁的伙计捧着一个匣子,吃力走过来。
玉尹连忙上前接住,入手颇重。
“这是……”
“八年前,曾有个叫做尽八腿的好汉,使了一千五百贯,让我帮他打一口好刀……
我费时一年,才把材料收集好,等这刀打出来时,那尽八腿却已经死了。
钱,他已经出了,刀却留在了这边……那厮当时犯了事,我也不敢宣扬,就保存下来。说起来那尽八腿和你身高差不多,也是个身长力大之人。这口刀是专门为他打造,重六十二斤,却不知道小乙能否使得起来。若小乙能用,便送与你。”
尽八腿?
玉尹一怔,脱口而出道:“师傅说的,可是那京东三十六盗之一的尽八腿刘唐吗?”
第197章 刀名虎出
尽八腿刘唐,水浒中赤发鬼刘唐的原型,京东三十六巨盗之一,曾随宋江纵横山东。
玉尹重生宣和,也有半年之久。
虽然一直忙于生计,但或多或少对那京东三十六巨盗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所以当这位周师傅提起尽八腿的时候,他也是大吃一惊,再看手中木匣,也不免多了几分凝重。
周师傅说,这刀重六十二斤。
可是却要知道,周师傅说的并非后世的斤两,而是宋斤。
宋斤一斤,便是后世一斤六两!所谓半斤八两,便由此而来。玉尹粗略估算一下,这六十二宋斤,便是一百斤的份量。赤发鬼刘唐在水浒中算不得太出彩的人物,居然能使如此沉重的兵器?还有,这斩马刀,究竟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武器?
一口刀,重达百斤,在后世绝不可想象。
玉尹看看周师傅,犹豫一下之后,把木匣打开。
这木匣的材质倒是普通,没什么稀奇。不过这长度,看上去却有些惊人,竖起来也仅比玉尹的身高矮一个头而已。匣子里,用水蓝色丝绒做沉淀,上面摆放着一口长刀。
是长刀,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口大剑。
刀总体长约有一米六左右,其中刃长一米,柄长六十公分,刀柄下端制有铁砧,即便是在水中也能够使用。这斩马刀,又名斩马剑,早在两汉时期便已存在。据说三国时期刘备曾打造雌雄双剑,便是这斩马剑的雏形,非勇武之士不可用。
新唐书中也有记载,说这斩马刀重十五斤,属于制式武器。
而到了宋代,斩马刀又经过了一番改良,并参照唐代横刀,发展成为了步战用刀。
而斩马刀真正发挥出威力,还是因岳飞而闻名天下。
史书记载,岳飞曾以行动迟缓的步兵,击溃了快速迅猛的金军铁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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