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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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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若红倏地睁大迷离的媚眼,转头与费幼梅俯身怒睁的杏眸对个正着,柯若红呀啊一声,小脸顿时红得发火,忙不迭的曲着小身子钻出被窝坐立起来,却又感到胸口上霎时一凉,低头扫了一下,见到自己毕露,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倒留下几缕遮挡了一些前面的,只是……这般半遮半露实在还不如索性全都露出来好了,看着尽多香艳暧昧。
柯若红心头乱跳,赶紧伸手万在温床边和锦被中摸索起来,找到了一件衣服,看也不看的,便腾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仔细一瞧,原来这是师哥他的中衣,昨夜剥下来之后便丢在了床边,柯若红的身材娇小妩媚,却又丰腴多肉,而杨宗志却是高大的多,这中衣掩在身上,便能将她整个都罩在下面,如同长裙一般遮头藏尾,让人再也难以看多几分春意盎然的酥躯。
柯若红勉强穿戴一番,归拢一头散落的秀发,转眼看费幼梅挺身站在温床下,静静的看了看自己,又去瞄兀自还躺着的师哥,眼神中俱都是委屈和不甘心,仿佛蕴藉了一汪秋水就要滴落下来,柯若红咯咯眨眼一笑,顿时从温暖的被窝中爬出来,就这么光着洁白的小腿,跑到费幼梅的身边,牵着她柔细的胳膊娇声诚恳的道:“费姐姐,你……你别多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哩!”
“哦……”费幼梅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转眉幽怨的瞥着杨宗志,嘟着小红唇不忿的道:“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了?”
费幼梅心下不免又是难过,又是委屈,暗想:“昨夜就算自己听了娘亲的吩咐,偷偷跑掉了,没有……没有答应这坏大哥的要求,可他……可他也不能这么一晚都忍不住了呀,不但找了另外一个美貌的好像小狐狸一般的丫头过来陪睡,而且还……而且还在自己的小床上胡天海地的,气死人家啦!”
费幼梅过去便清楚杨宗志身边还有许多佳人,她倒是并不嫉妒的醋意大起,而是暗自提醒自己谨守本分,多多讨得大哥的欢心才是要紧,可见到大哥今日早晨这模样……还是惹得自己心里潮潮的,极为愠怒不忿,若不是娘亲殷殷教诲,自己立时便会什么都不顾的,将自己的小身子全都交给他好了,免得他为自己起了欲念,却又……全都发泄到人家小姑娘的身上。
柯若红乖巧的抬起螓首来,见到这高过自己半头而又美艳出尘的费姐姐,一边听自己说话,一边却是委屈的瞪着师哥,水汪汪的秀眸中泫然欲滴,只怕自己再不说出来,她便会忍不住放声啼哭出来啦,柯若红噗嗤掩唇一笑,娇声又道:“费姐姐你听我说,昨夜你走了之后,我本来是怕师哥一个人呆在这里寂寞了,哎……费姐姐你不知道,师哥他在北郡的时候,住的大宅子里面有七八个姐妹的哟,那些女子们个个宠他爱他,将他当做了心头的宝贝一般,哪里会看着他独守空房呢,所以呀……所以昨晚若儿便偷偷找过来了,害怕你不陪他,他一个人住的有些不惯哩。”
柯若红一口气说到这里,汩汩的咽了一口香津唾沫,接着又道:“可是人家找过来后,这坏师哥他却又不承人家的情,人家好心想陪他说话解闷,或者……或者忍着脸子让他作些羞人的事情,可是他却是与人家说了几句话后,便开口送客的道:‘夜了,若儿你快回去睡觉罢。’”
“咦……”费幼梅本芳心戚戚的盯着杨宗志,见他嘴角微微一撇,只是柔和的看着自己露齿一笑,费幼梅心头一愣,暗自心软了下来,待得听到柯若红最后的一句,费幼梅顿时忘了自己的心绪,转而接口问道:“那……后来呢?”
柯若红披着杨宗志宽大的中衣,将浑圆丰挺的小身子裹住,许是感觉到赤着小脚丫有些凉意,便又腾身跳上温床,缩着小脚丫咯咯媚笑道:“后来人家想,这可是自己一片好心哩,坏师哥他却是半点也不领情,所以人家便耍起赖来了,跳到费姐姐你的小床上,用锦被裹住自己,怎么都不走,看他又能拿人家怎么样,咯咯!”
此刻便是费幼梅不由也听得会心一笑,这面前的小姑娘面色稚嫩,或许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性子看起来也娇纯无依的紧,浑然没有熟媚女子的傲气和不可亲近,费幼梅暗自对她多了几丝好感,便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方才睡醒的时候,还说……还说什么被他折腾的又累又困的,他不碰你,又怎么能折腾到你?”
费幼梅说了这话,自己倒是先红了小脸,虽然还未曾经历过男女之间销魂蚀骨的整夜缠绵,但是这些事情,娘亲也曾经羞答答的对自己提过一些,再加上昨夜初初的和杨宗志缠吻了一会,她此时虽还有些懵懵懂懂,但是又不是全不知情。
柯若红眼神迷离的飞瞥躺着的师哥一眼,回头笑道:“是啊,他可真是个坏到家的师哥哩,他见到人家跳到费姐姐你的床上后,便沉着脸子说什么若儿你快下来,这是幼梅儿的秀床,我可不能在这里碰你,不然……那可是对幼梅儿的大不敬。”
费幼梅听得芳心蓦地发甜发酸,转头柔柔的瞥了杨宗志一下,暗想:“难得大哥还还能这般顾及到人家的脸子,那我……那我方才不是好像娘亲一样的错怪了他么,他怎么也不开口辩驳?”
一念之下,这扫过去的眸光顿时变得讨好讨饶了一般,耳听着柯若红又好笑的道:“不过人家才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下来呢,没法子了,师哥他就来……就来使坏,挠人家的脚板心,将人家的两只脚丫子剥光了都捉在空中,用指尖在上面挠个不停,哎呀……费姐姐你是不知道,原来被人挠脚心也是这么……这么既痛苦又舒服的事情哩,任凭人家怎么百般腻声求饶,坏师哥他也不愿意松手,就这么挠着挠着不知多久,人家浑身累得一丝力气都没了,便歪在你的秀床上睡着了哩,后来半夜醒来之后,人家才发现师哥他也躺在了一边,这房子里烧得炭火太旺,熏得若儿呼吸不畅,昨日遇到惊马,又紧紧的赶路上山,咱们都累得很,人家害怕师哥他住不习惯,所以……所以我才会将自己和师哥的衣服都脱下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宿,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的哟!”
费幼梅听得噗嗤一声笑弯了腰,大哥他摊上这么个娇痴无比的小妹子,却是行了这么一夜的怪主意,倒真是……倒真是难为了他,他不愿对自己有所不敬,便是将自己放在了心头,大哥他可没有说话骗自己哩。
如此一想,费幼梅便又温顺乖乖的坐在温床边,低声旖旎的道:“大哥啊,幼梅儿错怪你了,人家好好的服侍你起床穿衣,算是给你赔罪,好么?”
杨宗志呵呵一笑,正要说话,一旁的柯若红顿时欢呼的跳起来道:“好呀好呀,费姐姐,我们一齐来服侍师哥好么,我也好想学学做妻子的本分哩。”
杨宗志伸手将柯若红拉下来,没好气的叹气道:“若儿,你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不然……我又怎么起得了床?”
柯若红晕红着小脸,乖巧的点头道:“是!”展手便要去解下自己胡乱套上的中衣,费幼梅在一边伸手一阻,好笑的腻声道:“傻妮子,你就这么解下来呀,那不是……让你那坏师哥又全都看遍了?”
“看遍了……又怕什么?”柯若红满不在乎的挑了挑小眉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解衣道:“我呀,本来就是什么都要给师哥看,给他碰的呀!”
费幼梅看得小脸透红,暗暗羡慕不已,这小妮子将中衣解下来后,露出一身得天独厚瑰宝般的圆乳肥臀,她的年纪不大,可怎么能长得这般熟媚呢,她那一对高耸的,比起自己的,似乎也是不遑多让的啊。转念又想:“对了,娘亲不让自己在成婚前和大哥做些夫妻间的羞人事,但是……但是自己也可以忍住的啊,只要自己抱着大哥陪他睡觉,便是不作什么……也是可以的,可惜……昨夜自己慌慌张张的竟然逃掉了,大哥倒是有若儿来陪了,可自己却又孤枕难眠的。”
一念而过,费幼梅的心底里不免有些孟浪的后悔不迭,转眼见柯若红解下杨宗志的中衣后,便这般套着个小小的淡红肚兜,将中衣披在杨宗志遒劲的身躯上,费幼梅顿时收束起所有的情绪,转而忙手忙脚的跟着一起做了起来,穿好中衣之后,便又要给他穿起长裤,两个小丫头好奇的揭开被窝,见到杨宗志穿着一件四方的亵裤,亵裤的正中心狰狞的突着一团鹿角一般的鼓胀,费幼梅看得芳心一跳,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想要将长裤给他套上,却又犹豫的止住在半空中。
柯若红在一旁眼神迷离的咬牙娇嗔道:“坏家伙,昨夜里……你没有要了若儿,现在……你好凶的哩。”她一边说话,一边微微凑近过去,小脸蛋抵住凸出的鹿角上,伸出一根翠白的小指头担心的碰了一碰,头顶上传来杨宗志吸气般的呻吟声,柯若红又快意的格格一笑,转头满面春色的道:“费姐姐,这就是师哥他的坏东西了,它欺负起咱们女儿家来,可是……可是不要命的紧。”
费幼梅的秀眸中荡起一片浓浓的秋水,闻言腰肢一颤,才算是晃过神来,本想学着若儿的模样逗弄一番大哥的那话儿,可又惴惴的不敢,便将眼神定定的望着那里,心思却是飘摇的不知到了何方,“成亲以后……它也会……也会恶狠狠的欺负自己罢。”
费幼梅羞涩至极的嘤咛一声,绯红着小脸蛋注目看了好一会,这才依依不舍的帮他穿好了长裤,打整好一袭锦袍,费幼梅毕竟还是天真烂漫的待字年纪,此刻乍一看到心爱大哥的坏根子,心底里好奇多过蠢蠢欲动,当下只按捺在心中,和柯若红又笑吟吟的服侍好他洗脸擦牙,整饬一新。
三人携手出了独楼,展眼一看,外间天色透亮,这里乃是长白山主峰之巅,到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住,天空放晴,刺眼的阳光照射在雪堆中,只让人难以睁眼看的切实。
长白剑派虽是修在关外的山巅上,可依然学足了中原大地的风味,四处假山小桥俨然成趣,甚至……不远处还能看到一片苍翠的绿竹林,静静的立在后山,柯若红快慰的欢呼一声,跑到假山旁,小桥上,低头向下看去,见到小桥下的流水早已被冰雪冻住,晶莹的冰块中,甚至还能看到金红色的河鱼冻在里面,恍如一片不真实的冰雪世界。
峨眉剑派处在西蜀的北方,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也会落雪,可是那落雪无论规模还是时日都小的多了,积雪能在地面上浅浅的覆盖一层,汇聚起来堆个小雪人儿,便算是一场最大的瑞雪了,哪里比得上这长白山,积雪最深的地方甚至能齐腰盖住,现下积雪慢慢结冰,走在上面滑滑的左摇右晃,柯若红咯咯娇笑几声,顿时觉得有意思的紧,便斜着小身子沿着冰块滑腻的窜了出去。
见到身前的小丫头这下意识流露出的欢喜快意,费幼梅却是抿住嘴角微微一笑,转头见杨宗志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费幼梅不觉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杨宗志沉吟道:“今日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早些去找找你的二叔。”
费幼梅乖巧的哦了一声,亲昵道:“大哥你是在担心唐姐姐的伤势么,你放心,昨晚我爹娘也答应过要帮你的忙,再者二叔他从小就对我很好,他脾气是古怪了些,但是这趟若不帮你的话,我便……我便一把将他的白胡子都扯下,嘻嘻!”
费幼梅说到这里,忍不住风情万种的得意掩唇一笑,这才腻声道:“大哥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唤了唐姐姐出来,再带你们去见我二叔。”
……
不过一会,费幼梅从客房中叫出来唐小婕,身后牵着那瞎眼的小婵姑娘,甚至睡眼迷茫的史艾可也跟着走了出来,众人一道跟在费幼梅的身后,穿过后山的绿竹林,来到一个雪堆封住的山洞前。
杨宗志走在身后看得一愣,这山洞的洞口很矮很小,极不起眼,若是不仔细留意,只会以为是某类走兽的栖息之所,哪里想到里面还能住人?费幼梅转头睨视住他道:“大哥,一会子,你就什么都不用多说,只管看我的眼色行事。”
杨宗志嗯的一声答应,他心知江湖上传扬纷纷,都说这费沧行径古怪,前次也曾在北斗旗见到过费沧两面,并未深交,只能看得出他医道的确出众,却不是浪得虚名。
费幼梅低子,将洞口前的雪堆扫向两边,露出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洞口里黝黑,从透亮的外面看进去,便不太看得清楚,史艾可蹲下小身子凑过去看了几眼,便又捂着小鼻子跳出来道:“唔……臭死了!”
杨宗志下意识点了点头,倒也能闻见顺着洞口飘出来的气血,依稀有些血腥色,又或者是腐朽之味,杨宗志心头暗道:“费沧是医道中人,因此见惯了血腥,留在了住所里,倒也极为平常。”
当下杨宗志屏开众人,一头弯腰扎进了这山洞中,曲着身子向内走了一段,见到前方微微有光亮透出,费幼梅牵着小裙子走在他的身边,侧着小脑袋向里面开口娇唤道:“二叔……二叔,你在家么?”
“家……?”柯若红在后面听得噗嗤一笑,这山洞破不溜秋,四壁上都是枯萎的青苔和水渍,地上湿滑,这里怎么算的上一个家字?今日早晨所见这长白剑派中虽然算不上美轮美奂,但是也极为奢华,这才与昨天虎家少爷所说暗暗吻合,此刻看了费沧的栖身地,竟比起最最贫穷的苦民,也是比不过。
洞内回音传来道:“哦……幼梅儿来了,有什么事么?”声音清冷,正是过去杨宗志所听费沧的嗓音,杨宗志听得心下一喜,只要这费沧还在长白山,那就算是没有白跑一趟,临来之前,他心中惴惴不安的便是怕费沧出山云游去了,带着婕儿等人扑了个空,可自己又无法久耽,这下听见费沧的说话声,心事总算放下来一半。
一群人弯着腰七拐八拐的钻进洞中,越到深处,血腥味也越发的浓烈,只是面前的光线却也愈发的明亮,仿佛洞中不知点了多少根火烛,这才发出这般有些耀眼的光芒,杨宗志心下却是微微有些迷茫,若在不通风的洞内点了过多的烛火,人又怎么好端端的住在里面,洞内空气本就稀薄,烛火消耗了太多的空气,人在里面便容易窒息。
这般曲着身子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才觉得眼前顿时大放光芒,四处的光线耀的人几乎睁不开眼,而身边空气也越来越热,仿佛有人在里面燃了火堆火把,头顶的石笋也渐渐变得更高,大家慢慢都可以直起腰来,弯腰久了,大家累得都有些气喘,不过洞内血腥味依然很足,大家喘息的时候,便又难受的蹙起了眉头。
穿过一个回廊般的台阶,便能看到一个天台般的空旷之地,大家一时不由都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这洞中不见任何的火堆火把,甚至就连个火苗都不曾见过,大家看到的光芒,都是从天台头顶上的岩石透射下来的日光,头顶那块岩石亮晶晶的仿佛琥珀美玉,日光穿透这里照在洞中,不吝于在洞中点燃了长明之灯。
再低头看看四周,唐小婕,史艾可和柯若红等人不由得一起惊呼出声,只见这洞内的四周石壁上挂满了盛水的器皿,器皿透明,露出里面血红色的东西,仔细一看,依稀能看见里面有人的残肢,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渗血东西,却又怕人的紧,杨宗志虽见多了战场杀伐,猛地看到这些,不禁也有些头皮发麻,低头看下去,便见到角落中蹲着一个雪白的背影,一头凌乱的白发披在身后,瞧着正是费沧。
费幼梅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娇媚的小脸却也有些局促,众位女子们心惊胆战,下意识都依偎到杨宗志的身侧,费幼梅低低的咳嗽一声,首先开口唤道:“二叔……”
角落中的费沧阴森森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道:“幼梅儿,二叔这山洞你小时候进过一次,就再也不愿进来,怎么……今胆子又大起来了,哦……你带来了些什么人?”
费幼梅乖巧的点着螓首,强笑道:“二叔,这位是杨大哥,你也见过一次的呀,你不记得了,在江南的北斗旗后山,你和他见过面的哩。”
费沧转过头来冷冷的扫了杨宗志一眼,瞪着眉头道:“你带这小子来作甚么?”
杨宗志抱拳正要说话,一旁的费幼梅赶紧接话道:“二叔,大哥他是来看你的哩,你不知道……昨夜里,爹娘恩准了人家和大哥的婚事,日后呀,他就是你的侄女婿了哩。”周遭虽有些阴森之气,但是费幼梅说了这话,仍然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的羞赫,可为了大哥,这话是定然要说出口的。
费沧缓下面庞道:“哦,原来幼梅儿你要嫁人了,那……那二叔恭喜你了。”
身后的史艾可等人不禁看得暗暗发呆,照说费沧是费幼梅的亲二叔,听到自己的侄女要嫁人,不但不露颜一笑,反而仅仅这般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喜,便算了事,大家心头不禁都怪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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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至少一两章,明天开始要出差,所以今晚会努力码字。
第四百六十七章 尘封 之二
费幼梅纯纯的娇笑道:“是啊,二叔,杨大哥娶了我之后,便是咱们长白剑派的人啦,他今日来……他今日来……”这洞内甚是空旷,洞口小小的看着极为局促,没料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不但光线充足,甚至……地板上不时渗出一些热气来,人住在其中,不但不会觉得幽暗清冷,甚至暖和的紧。费幼梅犹犹豫豫的说了几句,娇媚的声音在洞中四下里回荡,大家听在耳中,便觉得压抑的心头登时好受了些。
费沧瞪着杨宗志道:“他来,是不是要求我给他医病的?”
费幼梅诶的一声点头,立刻又摇着嫩白的小手儿道:“不是,不是,大哥他身子骨好的紧,没灾没病,他只是过来拜见一下二叔你的,不过么……不过他身边跟了一位姑娘,倒是受了些筋骨伤,二叔没事的话,不妨给她瞧一瞧。”
费沧沉着老脸道:“没事?幼梅儿你没看见二叔正忙得紧么,再说了,让我给人看病,难道你不知道二叔的规矩?”
杨宗志皱眉道:“不知前辈给人看病,有什么样的规矩?”
费沧森森的一笑,他的白胡能子又长又乱,将整个嘴角都包裹在里面,让人看不到半点,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倒是没有什么,这般张嘴一笑,大家才看清楚原来他的嘴唇裂开,露出口中独独的一颗门牙,容颜甚是丑陋,史艾可等人下意识蹙起了眉头,看着四周血淋淋的器皿,再看到费沧的恐怖容颜,不禁都泛起一股恶心。
费沧阴测测的道:“让我给人看病也成,不过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做得到的话,我便尽心尽力,做不到呢,那就别怪我不但不救人,反而要害人了。”
费幼梅不依的强笑道:“二叔呀,大哥他是咱们自己人呢,你怎么也跟他讲条件,别人来求你,那都是些外人,可大哥他……便不一样。”
费沧点了点头,转头瞪着费幼梅,目光倒是透出一丝暖意来,他问道:“你带他来找我,事先可跟你爹娘说过了么?”
费幼梅赶紧频频点着小螓首,乖昵的道:“说过了呢,说过了呢,娘亲也答应帮大哥这个忙,这事情是昨夜娘亲她亲口应允的。”
费沧嗯的一声,蹲在地上转过身来道:“好罢,过去我瞧见你少小时候患了心绞痛之症,几次三番跟你爹爹说起这个事,你爹爹为人自负不愿相信,也不愿开口求我这个人情,既然今爹娘开了口,我看在这个份上,便帮他一次,自此之后,我与你爹爹便两不相欠了。”
众人见他转过身来,两只苍迈的手上染满了血腥,看着极为恐怖,唐小婕见到正是这个老人家要给自己看病,虽说过去从杨宗志的口中得知他医道出神入化,但是乍一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场面,依然不禁心头发毛,转而伸手抱住了杨宗志的胳膊,娇躯颤抖不可自制。
杨宗志听到费沧终于首肯下来,虽然不知他过去与费清之间有段什么约定,但是总算这回婕儿得了大救,他心头一喜,忙不迭的拜礼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费沧冷着脸庞道:“你谢我作甚,若不是看在幼梅儿爹娘的份上,我又岂会这般轻易的答应帮你。”
杨宗志被他当面驳斥,面上也毫无不快,反而转头去牵出唐小婕,唐小婕虽心头害怕不已,却也不愿拂逆了郎君的一片好意,只是转头看看那束手束脚站在一边的小婵姑娘,唐小婕才微微一呆,拉住杨宗志朝他打了个眼色。
杨宗志顺着唐小婕的目光看出去,正见到那垂头立着的小婵姑娘,这姑娘自从跟到了长白山之前,一直穿着唐小婕随身携带的缎带长裙,她的身材娇小,穿在身上不觉便大了许多,甚为臃肿,可今日她穿着不知是可儿还是若儿的彩衣短裙,轻腰小臀,看起来更加贴身了许多,将她娇柔婉转的身材显出来,一头长发披散在腰际,多了不少妩媚的秀色。
杨宗志目光中不禁泛起一阵犹豫,今日求得费沧相助,全仗着费清,董秋云和幼梅儿一家的脸子,若是自己开口相求,当真是半分把握也没有的,眼下好不容易费沧答应医治婕儿,再搭上一个小婵姑娘的话……
杨宗志心头沉吟一下,依稀见到唐小婕满面的娇痴,目光柔柔的睨视住自己,仿佛对自己深具信心,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身抱拳道:“费前辈,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求前辈能够发发慈悲……”
费沧抬起头来盯着杨宗志道:“你说……”
杨宗志伸手指着小婵道:“这位姑娘乃是晚辈在路上偶遇之人,她孤零零的独自浪迹天涯,可惜却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平日里甚为不便,因此晚辈自作主张的将她一道带了来,希望前辈好心的给她看看,能否医好她的顽疾,也好让她多了些谋生的手段。”
那小婵姑娘孤身站在一边,耳听着洞内回音不断,由于看不到渗血的器皿,也看不到费沧的老丑之态,因此她的面色倒是沉静的很,待得听了杨宗志这话,她忍不住转过头来,朝杨宗志说话的方位稍稍探了一探,面色微微动容。
费沧冷着老脸道:“你先说让我医好你身边的姑娘,我答应你俱都是因为幼梅儿的缘故,现下你又多出了一人,那咱们……就要按规矩来办事了。”
杨宗志沉眉脱口道:“到底是怎么样的规矩?”身旁的费幼梅探手拉了拉他,却是料不到他一句话早已问了出去,费幼梅面上一阵尴尬,听着费沧继续淡淡的说话道:“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要救一个人,那人便要将他身上的一截东西进献给我,他若是作不到的话,他的父亲子侄兄弟代替亦可,那位小姑娘盲了哑了,可耳朵却是完好无损是吧,那就……那就把她的一对耳朵割下来送给我吧。”
众人听得大吃一惊,想不到费沧竟然提出这么个无理的要求,他医好了小婵本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就算是开口索要一些银钱也属平常,可他却是出言让人进献器官,转头见见,这空旷的石洞内挂满了器皿,说不得……里面盛装就是那些被他所救之人的胳膊,耳朵或者鼻子,肝肠之类,众人恶心的要吐,史艾可已经忍不住跳起来脆声大骂道:“呸,哪有你这么不讲医德的老头子,你医好了人家的眼睛和嘴巴,却又将人家的耳朵割下来,那……那和你什么都没作又有什么分别,人家可以看见,可以说话了,可是却听不见了,还不是求生无门?”
费沧面无表情的道:“强词夺理!难道获得人家的帮助不要付出一些代价么?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便不管不顾,任由她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你……”史艾可被他驳的一窒,竟是说不出话来,杨宗志皱眉沉吟道:“老前辈,常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道理我自然是懂得,想当初我第一次听说您的大名,便是在江北的齐天派中,听到余抚同师兄代他的师父‘只手翻江’洪崁离洪老前辈,前来长白山向您求药,这之后,洪老前辈在北斗旗中为了救下丁掌门的遗子受重伤,可不就是您出手相救的么,我只想您胸襟广阔,乃是位仁心仁术的大神医,不如晚辈回去准备下一些财物,数量尽由您提,晚辈自然竭力帮你达成就是。”
小婵姑娘束住小手儿站在原地,耳听着众人为了她吵作一团,她微微蹙了蹙细嫩的眉角,待得听了杨宗志这话,倒是嘴角撇住,不知正在想些什么,费沧翻着白眼,淡淡的道:“财物对我又有什么用,哦,你说余抚同代师求药的事情,那小子第一次来,在我这洞外跪了三天三夜,临了才将他身下的那话儿割了下来,泡在我的药皿当中,至于第二次在北斗旗么,我救了他师父,他师父也献了一截手指头给我,嘿嘿,‘只手翻江’,现下应当变成‘断指翻江’了才对。”
众人听得大惊失色,料不到原来余抚同为师求药,竟然也献出了身上的器物,那话儿……大家自然听得懂乃是说的余抚同胯下的男根,想不到那少年居然如此的孝道,为了救师父一命,忍痛将胯下相送于人。
柯若红羞晕的啐了好几口,捏住小拳头愠怒道:“师哥啊,咱们还是走罢,这老头子如此恬不知耻,咱们就算是和他多废话,也是白搭。”
杨宗志转头看了看身下的婕儿,见她面有惊恐的难色,似乎是担心的紧,杨宗志摇头苦笑道:“你唐姐姐受了重伤,身子骨一直不能痊愈,还要依靠费前辈施展妙手,只不过这位小婵姑娘,嗯……罢了,这事情我总要好好想一想。”
转头又对费沧道:“费前辈,你说只要救好人家,哪怕是人家的父兄长辈亲人,都可以代人相酬,是不是?”
费沧嗯的一声,瞪着他道:“正是。”
杨宗志笑道:“那就对了,不瞒前辈,那位小婵姑娘身世如此可怜,我正打算认她作个妹子,那我这义兄也可以代她受过了,是不是这样?”
费沧听得一呆,森然道:“嗯,义兄也是兄,自然是可以,不过你是幼梅儿的未婚夫婿,你……”
身边史艾可,费幼梅等人听得花容失色,一齐忙不迭的涌过来,拉着杨宗志道:“大哥,你……你不会也要!”柯若红想起那余抚同献出男根的事情,更是惊得毛骨悚然,赶紧伸手抱住杨宗志失声娇啼道:“师哥呀,若儿不许你糟践自己……”唐小婕却是不住的摇手,轻泣道:“郎君婕儿不治了,婕儿不治了……”只有那小婵姑娘不闻不动,身下两只小手儿捏得死死的。
杨宗志低下头来,对几个脸蛋苍白的小丫头施了个眼色,温言哄劝几句,这才回过头浅笑道:“费前辈要从我身上取一个东西下来,我转头看看,这四周琳琅满目的倒是挂了不少,若是我也取个手指脚趾,或者耳朵鼻子的话,实在是毫不出奇,不如这样,我献一个旁人都没送过的成不成,唔……我将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都献给你,如何?”
费沧茫然道:“记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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