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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过狐1-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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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犹未落,又一人开口,声音虽不响,却极是厚重,楼内每人听了都觉近在耳旁一样:“孟大人,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不要因小失大,免了吧。”
  那孟大人立刻缩头进去,口中不停地称是。
  显然刚才说话的人无论是内力还是官职,都远在其上,只轻轻一句,便消解了少年一官司。
  李喃喃却是脸色突变,心想冤家路窄,我怎么自投罗网了,此地不可久留。
  原来他已听出楼上两人便是从京城一直追捕自己到这儿的两个大内侍卫。
  李喃喃在荒原逗留了几天,只道他们一定走了,不想两人还在龙虎湾没走,似乎算定了他不会在荒原久呆的。
  李喃喃转身想走,却已是迟了。
  太白酒楼不知何时已大门紧闭。
  门前也凭空多了一行皂衣人,冷眼排列门口,威仪森然,一股煞煞气氛笼罩着太白酒楼。
  李喃喃心中叫苦。
  店小二也不知何事,上前询问:“众爷们,今日酒楼已让人全包了,诸位请再找一家吧。”
  一个皂衣人伸手捉住小二,喝道:“不关你事,一边去。”
  

第三章  太白酒楼(2)
说着把他往后一推,店小二踉跄几步,险些跌倒。李喃喃转转眼珠,忽上前一把拉住店小二,掏出一锭金子塞在他手中,笑道:“还有没有桌子,给我上一桌全席。”
  “有,有,几位请跟我来。”店小二见钱眼开,做他们这一行的本来就为挣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桌全席。
  水寒烟全不知玉刀驸马心中的事,嫣然跟在其后,玉手轻牵李喃喃的衣襟,缓缓向前,一派富态优雅。
  猎过狐却停了下来,拉住那少年的手,道:“你没吃饭吧,和我们一块去吃。”
  少年瞪瞪眼:“我不吃饭,我气都气饱了。再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拉我的手干什么?”
  猎过狐一愣,好半晌才松手低头走开,只听到那少年仍在狂叫:“自古皇爷吃宰相,宰相老儿吃大将……”
  猎过狐他们才随店小二上了酒楼,太白酒楼的大门已被人无声地推开,接着又悄无声息地涌进一群皂衣人,如幽灵一般。正中拥着的一人身高七尺有余,气宇轩昂,一双虎眼,冷冷如电,眉目流露间隐隐有大家风范,一身黑衣。
  这时太白酒楼的老板,龙虎湾父母官张臣辉的三舅子朱大胖子已闻讯奔跑过来。他人如其名,肥肥胖胖,两三个人加起来也不足他的分量。而且肚子挺圆,双腿显得短小了许多,跑起来还真难为了他。奔到黑衣人面前忽绊了一下,直栽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皱皱眉,早有两旁手下抄手接住朱大胖子下跌的身子,骂道:“瞎了眼,乱撞!”作势要打,黑衣人摆手制止,厉声道:“不得打人。”
  那手下立马放正了掌柜的,侧立一旁。
  朱大胖子醒醒神,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阁下光临小店,有何贵干?”话音中带着几分惧怕。
  刚才一个失脚让他险遭一顿揍,吓得他这会不敢贸然说话,斟酌许久这才开口。
  黑衣人扬起一块铁牌。铁牌乌黑漆亮,两面凹凸不平,似有图案,朱大胖子看不清楚,只听黑衣人说:“我是村山县捕快,要捉拿一名案犯,有人看见他跑进你店里来了,我要进去搜查。”
  朱大胖忙摇头道:“绝对不会有的,今晚这儿的客人全都是县官老爷请的客人。”
  “别说县官,便是钦差,我也要搜……”
  黑衣人毫不买账,环顾四下举杯狂饮的人群,摇头叹息:“县官老爷请一次客,已够穷人吃上十年,龙虎湾岂能不穷!”
  “言之有理,英雄所见略同。”坐在门口的少年忽开口道。
  别人见了官差,躲都来不及,他却偏偏自找上门来。
  黑衣人一进来就看见了他,只是见他一幅市井无赖打扮,不曾理会,此刻见他竟敢开口插言,问道:“你也是来吃酒的?”
  少年点点头,道:“我是想来吃酒,可是袋里空空,没钱。”
  黑衣人道:“袋里没钱你便应该到田里去干活,坐在这挣得到钱?”
  少年笑笑:“我本来是种田的,可有些人不种田却比种田的人吃得更好,吃得更香,吃得更多,所以我也就不想种田了。”
  黑衣人道:“你也可去学文安邦,学武保国?”少年道:“种田的吃糠,不种田的吃香,这叫什么邦,又叫什么国? 当这种官又有何用?”
  黑衣人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消遣本官,目无朝廷,看招!”
  说话间,漫天掌影已飞起,徐徐拍向少年,笼罩他全身每个部位,令他四周全无闪避之余地,俨然是大家手笔,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则已将敌人所有退路全封,纵不得手,已先立于不败之地。
  少年大叫:“好快的手脚,我命休矣!”叫喊时,人却突然不见了。
  黑衣人漫天掌影顿时拍空,不由一愣,心想:“莫非今天我看走了眼,要阴沟里翻船?”
  过了好一会,少年忽从破桌下探出一个头来,嬉笑着四处张望,悠悠道:“咦,走了?”
  “没走,我在这。”黑衣人飘身又至,凌掌疾拍,掌力凶猛厉害,远非刚才一掌可比。少年这次不敢再缩进破桌,一个前扑,窜出桌底,回头看时,破桌已让黑衣人拍成粉碎,不由摸摸脑袋,还好,还在头上,少年庆幸道:“幸亏我逃得快。”
  “还不够快。”黑衣人冰冷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响起,少年只觉颈上一紧,整个人已让人一把拎起。
  黑衣人半赞半叹道:“少年人,似你这般没有武功的人,竟能躲得过我的六阳神掌,实是难得之才,若你要走正路,不失为一块不可多得的好材料,可惜你走错了路。”
  说毕,随手一掷,就把少年往门外掷去,不想少年临危不乱,身手甚是敏捷,半空中忽探长臂,一把抓住门框,在上面荡了几荡,竟稳住了身子,凌空高悬在那儿,却不再往下跳。
  黑衣人不由一愣,飘身又待掠上。少年忙摆手道:“慢着,我反正是逃不了的,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好让我记着。以后见了阎王爷,也有个说处。”
  黑衣人怒道:“你有种,跳下来便是。问我名字是什么意思,阎王爷也一样欺善怕恶,你向他告状也是枉然。”
  少年竟笑笑:“你错了,我不是那意思。如果你是好官,官捉盗,天经地义。你就是砍下我的头,我也不怨你半句。如果你是贪官、昏官、奸官,滥用职权,乱打无辜,哼!”
  

第三章  太白酒楼(3)
黑衣人忍不住也笑了。“你胆子倒也不小。我告诉你,我叫杨飘萍,村山县捕头,御赐南七省统管铁牌,兼任南七省总捕头。”
  少年倒吸一口冷气,惊叫道:“啊,你就是铁面无私、御赐铁牌、人称天下第一名捕的杨飘萍?”
  接着又道:“你可知我叫什么?”
  少年也不管黑衣人愿不愿听,已开口道:“告诉你,你小心听着,不要吓一跳。我叫天不怕地不怕,萧亮萧大爷。”
  杨飘萍忍不住又笑道:“你天不怕地不怕,今天你碰到我,我就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怕。”
  少年笑道:“你错了,我不是贼,所以我绝不会怕你。只有犯法的人才怕你这个铁面无私杨飘萍,对不对?”
  少年顿顿又道:“哦,还忘了问你一句,你姓杨,和杨六郎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亲戚?”
  黑衣人又是一愣,他只觉面前这个叫萧亮的少年每一句话都叫人难以猜测。杨飘萍自命为天下第一名捕,天下的奸贼巨盗也不知发落过多少,今天却让这个少年萧亮给弄得糊里糊涂,不得不小心对付,以免着了他的道。
  黑衣人冷声道:“你问这干什么,难道姓杨的一定要和杨六郎有关系吗?”
  少年道:“那倒不一定。只要一个人赤胆忠心,为国为民,即使不姓杨,我也会像尊重杨六郎一样地尊重他。你说是吗?”
  杨飘萍不知觉地点点头,算起来他的确是杨家后人,这萧亮口口声声称赞杨六郎,便是赞他的先人,他如何不喜。
  无形中他还是着了萧亮的道。
  萧亮的每一句话都岔开了杀气森森的话题,又引起杨飘萍的好感,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机。
  杨飘萍美滋滋地听着,忽见萧亮不再出声,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厉声道:“你说你只问一句的,拉扯这许多干什么。要问就快问,我还有要事要办。”
  少年笑道:“要问的我早就问了,是你一直在和我说话,我只是在等你发落罢了。”
  杨飘萍又一愣,旋及大笑:“有种,有种!年轻人,你可知道,我审问犯人也不会超过三句话,你今天却误了我许多时间,罢,罢!你去吧!”
  两旁皂衣俱是大吃一惊,很觉意外。萧亮却似是意料之中,嘻笑着跳下,起身待走。
  黑衣人忽道:“慢,我还想问你一句话。”
  萧亮笑笑:“不知神捕想问什么?”
  杨飘萍冷眼如电,逼视萧亮许久,才一字一句道:“我看你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而你也不像喜欢说这么多话的人,今天你却说了很多,为什么?”
  萧亮拍拍身上的灰,傲然道:“那只因为一点,我虽然是市井无赖,可我聪明。另外,还有一点,碰到我顺眼的人,我也不会吝啬口舌的。杨捕头,你没有话要问了吧,我走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杨飘萍遥望许久,方自语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可我就老了吗,就成了旧人吗?为何我心性变得如此软弱,对一个少年都下不了杀手?”
  或许是他已老了,不忍再面对更多的血腥仇杀,不忍仅仅为几句口舌之争便枉杀一个少年;或许是萧亮很聪明,看出他的心已老,懂得如何使他下不了杀手的方法。
  萧亮跑出太白酒楼,心神却蓦地紧张,冷风吹进,一脖子的冷汗立时冒出。他抹一把冷汗,暗嘘道:“好玄,差点没让姓杨的给砍了脑袋。”
  正庆幸着,太白楼上已乱成一片。灯光熄灭不定,时暗时明,杯碗落地碎裂声不绝,吆喝追逐声此起彼伏,接着一条人影撞碎窗棂落在瓦檐上,滚了几滚,又直落下地来,恰落在萧亮面前。
  那人还未跃起,已被萧亮一把抓住。无赖技法施出:“喂,你碰伤了我,还想走?”
  那人回过头来,月夜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甚是明亮,见了萧亮,竟露出笑意,原来是猎过狐。萧亮一愣,这时,楼上跃下几人,手中各执明晃晃的钢刀。猎过狐大惧,挣脱萧亮要跑,却被萧亮一把带住,扯着跑进身侧一条小巷,道:“在这你没我熟,跟我跑。”
  萧亮带着猎过狐三拐两拐跑过了几条巷子,最后把猎过狐带到一间小房前。
  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点东西都没有。萧亮关上门才道:“这是没人住的地方,保险他们找不到这来。”又问:“小子,你怎么得罪了县衙里的狗差役们?”
  猎过狐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已和我朋友打起来了,说是要抓他上京,还说什么公主,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清楚。”
  萧亮也听不出头脑,道:“公主?什么公主?你说的朋友可是和你一起的那个娘娘腔阔少?”
  猎过狐点点头。萧亮笑笑:“那小子也该尝些苦头。你呆在这别出去,等天亮了,你想到哪去,我就送你到哪去。”
  猎过狐站起身,正色道:“不行,我朋友有难,我怎么能躲在这袖手旁观?!”
  萧亮赞许地打量猎过狐几眼:“我道你只是个好心肠的人,却不想你竟还是如此仗义之人。我萧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碰上你这种肝胆相照的朋友,忍不住手痒也想去帮帮你的忙。”
  于是,萧亮和猎过狐抱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又回到太白酒楼。里面酒杯交错,笑声四起,全无半点搏杀的气氛。
  

第三章  太白酒楼(4)
萧亮劈手抓过店小二,问:“楼上吃酒的人呢?”店小二看看萧亮,冷冷道:“一并走了,剩下的都是在拣菜吃的人。”
  猎过狐忙问:“那位李公子呢,就是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的?”
  店小二道:“他们都一同到县衙门去了,你要找他们,明天再来,他们已订好了明天的酒。”
  猎过狐低头沉思,自己也是搞不懂其中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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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蜀中唐门(1)
话说猎过狐、李喃喃和水寒烟三人随店小二上了酒楼,被店小二领进一个雅座厢房。里面摆了一桌上等酒席,不知何故没有人来吃,却让小二捞了外快。
  三人落座,猎过狐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食物,犹豫着不知如何下箸。
  李喃喃一旁挟过一筷佳肴,放在猎过狐碟前,笑道:“尽管吃吧。”
  等猎过狐吃完,又笑着把桌上的菜肴一一挟给猎过狐,故意冷落水寒烟,免得她再有非分之想。
  谁料,水寒烟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丰盛的宴席,见李喃喃已动手,便也挟筷狂扫,全无刚才半点高贵气派,心中一时也忘了李喃喃。
  吃得尽兴时,李喃喃面色忽变,侧耳细听,脸中颜色更是难看,自语道:“冤家路窄,我怎么坐到他们隔壁去了!”
  水寒烟不知道李喃喃此话何意,也侧耳细听,只听见有人说话,却听不太清楚。水寒烟转过身去,揭起身后一幅幔纱,纱帐后露出纸壁,用手轻轻一捅,竟捅出一个窟窿眼来。
  原来这纸壁仅是一幅屏风而已。从窟窿眼中看去,那边也是一桌酒席,桌上之菜比起这桌又丰盛许多,桌旁团坐了七八人。
  正对面坐着一个黄褂蟒袍、玉带紫翎的中年武官,一身打扮似是宫中大内侍卫,白净的面皮,一团和气中又带有一点威严。他身侧一人醉眼迷迷,手里拿杯酒正往口里倒,未倒准,只倒得满身都是。中间那人皱皱眉,喝道:“孟纠缠,你喝醉了,不要再喝了。”
  这人抬起头,又拿酒壶,口里道:“我没醉。”水寒烟看得清楚,这人正是刚才那探头要捉萧亮的孟大人。旁边一红袍官员也点头哈腰过来劝他不要喝酒。水寒烟认得此人是龙虎湾的县官张臣辉,见张臣辉对这俩人点头哈腰,暗猜这两人来头定是不小。再看另几位陪酒的人,非豪即绅,心下愈是肯定。
  张臣辉一心要讨好,伸手笑嘻嘻地要接下“孟大人”的酒杯。
  孟纠缠微一抖手,酒杯碰上张臣辉的双手,立时如一块炽热的火炭,烫得张臣辉疾缩手,口中唏嘘不已,惊叫:“这是什么古怪?”
  他怎知这孟大人看似酒鬼一个,却是独霸海内的“火龙神君”令池平的唯一亲传,刚才正是暗露了一手。
  正中的褂蟒袍官儿轻喝声:“孟纠缠,休得放肆!”
  这一喝极响,水寒烟听出这人正是刚才喝住孟纠缠不要捉拿萧亮的官儿,心想这看似娘们的白脸男人声音倒不小。
  正想时,见那官儿伸手一拍桌面,悄无声息,他身侧的孟纠缠却觉得头脑霍的一醒。又见手中酒壶里疾射出一道白线,不偏不倚,直射向水寒烟抠开的小窟窿。
  水寒烟大骇,俏脸失色,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躲避,只道一双媚眼要废,心中一骇,人竟昏了过去。
  不料那酒线射到小窟窿眼时,忽转了个弯,又绕回桌上,落入每一个酒盅,如长了眼睛一般。
  这官儿笑道:“众位盛情劝酒,本官也该回敬众位一杯,干!”
  说着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受宠若惊,纷纷举杯,口里啧啧赞叹不已。孟纠缠心里却不是滋味,只管自斟自饮。
  原来孟纠缠出道不久,只道江湖之大,除了他师父火龙神君令池平外,只他无二,独上京都求官。恰逢朝廷招募民间武士,孟纠缠凭一身纯阳内力一举夺冠,被收编在御林军中,跟随三品带刀侍卫白磊落。
  这回第一次出来办案,捉拿玉刀驸马李喃喃,一路上不曾施展手脚,心中憋闷得慌,总想找个机会试试身手。不想让白磊落看破他的心意,微露一手,无论是内力,还是暗器手法,以及那份气度都让孟纠缠自叹不如,满腹沮丧,唯有借酒消愁。
  白磊落一杯酒落肚,忽将酒杯掷于地上,一声脆响,朗声道:“何处鼠辈,还不快滚出来!”
  满座的人皆不解地望着白磊落。这边猎过狐更是不知所措。原来白磊落一叫之下,李喃喃玉面失色,水寒烟乍醒又昏,也是不知发生何事。
  轰然一声,尘灰弥漫,孟纠缠破壁而入。
  猎过狐傻傻地问:“你找我们?”
  孟纠缠嘿嘿笑道:“我要你的命。”
  巨掌扬起,拍向猎过狐,猎过狐立觉一阵狂风卷来,哪敢应接,转身想让开。孟纠缠何等功夫,猎过狐怎能躲闪得开,堪堪就要挨上一掌时,白磊落忽随手拾了个酒杯掷出,后发先“掷”到猎过狐。
  猎过狐只觉得力道好重,却未觉身上有何处不适,整个人随这股力道斜斜跌出数步。孟纠缠的一掌还是拍到了猎过狐,不过已是强弩之未了。饶是如此,也将猎过狐硬生生震出窗外。
  猎过狐的身子撞断几根窗棂,直跌下太白酒楼。
  张臣辉手下的差役皆是一群酒囊饭袋,焉能看出白磊落其实救了猎过狐一命而又不失孟纠缠的颜面,只道猎过狐是白磊落要捉拿的人,纷纷跳下楼去捉猎过狐,恰好猎过狐落在萧亮身边,让萧亮救出险境。这以后楼上的事情变化是两人所不知道的,说起来虽长,其实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原来白磊落看见玉刀驸马李喃喃就在隔壁大喜望外,出手救了猎过狐一命后,也不理会楼下的事情,持一盅玉液金酿,径自走到李喃喃面前。
  

第四章  蜀中唐门(2)
李喃喃心中忐忑不安,强展笑颜道:“白大侍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又见面了。”
  白磊落微微一笑:“我也深有同感,公主却不知道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李喃喃亦举杯,从容喝下,浅浅一笑:“龙虎湾的酒味不差,只可惜公主喝不到。白大人,公主可好?离京数月,我还真有点想她了。”
  白磊落道:“公主也很想你,我正好可陪你去见公主。”
  说着左手虚按,已罩住李喃喃的后心五处大穴,心想,这会你再施诈逃跑,我只要内力一吐,你小命就算是完了。看你还敢不敢再动。
  白磊落这次奉旨捉拿李喃喃,实是吃尽了千辛万苦。他本是御林军中第一高手,要捉贼捕盗自然是轻而易举,可让他去捉一个公主心爱的人,而且不能动他一根毫毛,空有一身本领又不能在李喃喃身上施展,真让他费尽了心血,也吃足了苦头。
  从京城追到这里,一路上和李喃喃斗智斗勇,屡次棋差一着,总是让李喃喃给逃脱了。追到龙虎湾时没想到李喃喃会逃进荒原中,只道追丢了,等了几天,想上别处去寻,县官张臣辉为他摆酒饯行。没想到李喃喃恰好从荒原走出,又恰撞在白磊落手中,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玉刀驸马李喃喃乖巧得很,见后背要穴让白磊落制住,不敢再动弹,苦笑道:“白大人,我正要找你护送我上京呢,在江湖逛了这么久,我也玩腻了。”
  白磊落瞟了一眼昏倒地上的水寒烟,问:“她是谁,你玩得高兴快活,小心公主不高兴快活。”
  李喃喃正色道:“她是我刚才那位兄弟的朋友,和我绝无半点关系,你不要瞎猜乱讲,有损玉刀驸马的声誉,对公主也是大大的不敬,这次我原谅你。如果还有下次,我便告知公主,到那时,你可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白磊落瞠目结舌,他最怕李喃喃拿公主来压自己,虽然将信将疑,也不便多问,只得催促道:“我们不管她,走,一块回京。”手掌仍是不离李喃喃后心五处大穴。
  李喃喃不敢违抗,乖乖起身,走出几步,忽又回头道:“我兄弟为我跌下楼去,我起码也该和他打个招呼吧?”
  白磊落道:“这个不难,我明天会派人转告,你现在老老实实跟着我,不要再耍滑头,也不要再拿公主压我。否则,我掌力一吐,你这一生便废了。我相信公主会宁愿要一个残废,也不愿得不到这个人,你说我讲的可对?”
  李喃喃果然老老实实地跟在白磊落身后,一句话也不说了。
  白磊落对张臣辉道:“张县令,这次多亏你帮忙,回京后我一定禀明公主。”
  张臣辉大喜,点头哈腰道:“谢谢白大人。”
  白磊落道:“我先行一步,你慢慢收拾。”
  掀开门帘欲出,忽见一个人踱步进来拦在门前,沉声道:“慢走,我已把这里封禁了,不得我的号令,任何人不能出入。”
  白磊落脸上微微变色。他身后的孟纠缠已是按捺不住,一声怒骂:“好大的狗胆,敢拦……”
  话未说完,来人双手疾出,搭住孟纠缠的左右虎口,喝声“起”,把孟纠缠整个人背起,摔背包似的抛在地上,干净利落,更妙的是全无一点声音。
  白磊落忍不住喝彩道:“好精妙的杀手擒拿,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名捕杨令公!”
  “过奖了。”来人正是杨飘萍,心中对白磊落的眼光亦是暗暗称赞。这杀手擒拿本是他杨家祖传秘技,常人是闻所未闻,白磊落仅凭一招就看出杨飘萍的身份,的确可称得上独具慧眼。
  杨飘萍上前作揖,朗声道:“下官本当叩见白大人,无奈御赐铁牌在身,不敢愧对皇恩,且要斗胆搜一搜大人四周闲杂众人,以免重犯得以脱逃,望白大人鼎力相助。”
  白磊落见杨飘萍拿御赐铁牌压人,心中不悦,心想你有御赐铁牌,我还有圣旨呢,却不好发作,淡淡道:“杨捕头果然铁面无私,你尽管搜,若有哪个不依,你杀无赦!”
  “谢白大人恩准。”杨飘萍手一挥,数十皂衣人纷纷涌入。孟纠缠本想找杨飘萍再斗,见白磊落不悦,杨飘萍又有御赐铁牌在手,只好悻悻爬起,闪身立于一旁。
  这雅座并不大,数十人细搜一圈,并未费多少功夫,皂衣人纷纷禀报:“杨大人,我等四处搜查,全无案犯下落。”
  杨飘萍皱皱眉道:“我明明看见他窜入此楼,又受了我的箭伤,一时之间定未逃出此楼,怎会不见了人影?”
  白磊落环顾四周,忽瞥见头顶上几粒细尘落下,心中骇道:“这要犯是何许人物,竟有这等身手,我一直在这喝酒,却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只是心中气愤杨飘萍的目中无人,当下隐住不说。
  杨飘萍劳而无获,抱拳道:“白大人,打扰了。”说完带着手下撤去。
  白磊落也押着李喃喃随后走出。走出大门,见杨飘萍已无踪影,当下停住,暗运内力,传音入室:“梁上朋友,你可以下来了。”
  说罢,微笑着离去。
  等到人去楼空之时,刚才雅座的梁上飘落一人——身材高大,一身紫衫,沾满血迹,是个伟男豪士,双眼扫视四周,见已没有人影,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撕开衣袖,露出血淋淋的右臂,只见右臂肘弯处“青元”穴上赫然钉着一枝小银箭,长约三寸,箭羽成鸟状,甚是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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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蜀中唐门(3)
紫衫人咬紧牙齿,嗨地一声闷喝,忍痛把银箭拨出。
  “我杨门银箭从不施毒。”门帘忽然被掀开,杨飘萍不知何时已返回了太白酒楼。原来杨飘萍也发现梁上有人,只是以为白磊落在护着他,所以隐住不说,出了酒楼,见白磊落远去,才立即返回酒楼,果然看见紫衫人飘下梁来拨箭疗伤。
  紫衫人闻声,转身待走,又听见杨飘萍接着说:“不似你唐门只会暗中施毒,鬼鬼祟祟,滥杀无辜!”
  紫衫人闻言转身怒视杨飘萍,冷冷道:“我蜀中唐门虽是制毒世家,却从不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现在可以来杀我,捉我,但你不能损害我唐门声誉。你出剑吧,我誓死与你一搏!”
  说毕,手中挥出一柄蓝滢滢的长剑,一式白蛇吐信,横削杨飘萍双肋。
  杨飘萍冷笑道:“你手中又是淬毒利刃,还要狡辩什么?”
  口里轻松,心里却是不敢半点大意,回身退闪,顺手封出一拳,单刀直入,不求伤敌,只求自保。
  紫衫人却未进招,退步收剑,仰天长笑道:“我唐独行仗蓝泸利刃荡闯江湖二十余载,竟无一人识得,杨飘萍,你也是枉称第一神捕,且看我手中蓝泸是有毒还是无毒?”
  说话时,身形跨出三尺,利剑轻挥,杨飘萍身侧一人“哎哟”一声惨叫,杨飘萍顺声看去,却是自己的一个手下中剑,一条胳臂已被齐齐斩下。
  那人疼得面色苍白,鲜血飞溅。杨飘萍过去查看伤势,却无中毒痕迹。杨飘萍掏出金创药替那手下敷上,转身对唐独行道:“自川内到江南,沿途已有数十人受唐门无魂没魄之毒所害,各府捕快纷纷出动,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这才拉我出来,替他们破查此案。这无魂没魄之毒恰是你们蜀中唐门的正宗毒药,而近一个月来,蜀中唐门又只有你一个人出现在这条道上,所以……”
  杨飘萍停住话头,锐眼如电逼视唐独行。
  唐独行低头察看伤势,见鲜血已止,果然也无中毒迹象,心下甚安,缓缓道:“你追捕我就是这个原因?”
  杨飘萍一愣:“难道这还不够?”
  唐独行苦笑道:“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受你一箭了。”
  杨飘萍心中更是诧异。
  唐独行接着道:“我也是掌门人派来查证此事的。这件大案非但惊动了官方捕快,在江湖中也引起很大波澜。”
  杨飘萍不解地望着他,等他下文。
  唐独行也不理会,径直道:“我蜀中唐门不但是武林正宗门派,同时更是天下第一大药库。 偌大的唐门全赖遍布南北十三省的唐门药房的赢利来维持我门中的一切费用开支,而那些被杀的人恰好是我唐门派出驻扎在各地的直系亲属。这一月来已被人杀死了二十三人,其中还包括唐掌门的嫡亲侄子唐虎。所以掌门人也甚关注此事,特派我出来侦察此案。”
  杨飘萍忽道:“你们唐门从来不和外人交往,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唐门谋生的来源,所以,我敢肯定杀害你唐门的人一定也是你唐门中的高手,也只有这样的高手,才能准确无误地杀掉这些人。”
  说着眼睛瞟着唐独行,仍怀疑他就是凶手。
  唐独行却似未曾看见,长长叹息道:“这人的确是唐门中人,而且是唐门第十六代弟子中最杰出的人才。若不是他心怀不轨,这唐门第十六代掌门人已非他莫属,只可惜……”说到这,脸上忽现出愤怒之色,后面的话似不好说出,顿住不说。
  杨飘萍问:“莫非你们唐门出了变故?”
  唐独行点点头,道:“杨捕头,恕我有难言之隐,不能一一相告。”
  杨飘萍点点头,他知武林门派中,有许多隐秘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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