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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喜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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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言一瞬面部扭曲了一下,那茶——是他刚喝的。
  不过只是稍稍失态,他便恢复了淡淡的表情:“师妹此行,可是急了?”
  花容撇嘴:“你知道白沉香的事儿了,她都凯旋而归了,我却还在磨叽。你说你的计划到底可行吗,不要是打草惊蛇失了机会。”
  毕竟不是圣人,花容虽然怕死,但是有了比较后对于成功还是有期望的,尤其是见到威胁过自己的人居然喜气洋洋回去了,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人家也是练气二级,我也是练气二级,凭什么我不能?
  归根到底,是一种莫名的虚荣与攀比心在滋长,这亦是修仙过程中的一种心魔,不过花容此时却没有察觉,心心念念只是要杀僵尸夺魄。
  景言倒是不急不躁,笑笑:“那么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
  花容:“主动出击。”
  “好!”
  景言答应是答应了,可制定步骤却由谁来?
  这大半月来,除了白沉香与百里容,还没有人取得过成功,白沉香又高调显摆,无疑在各弟子的心头浇了一锅热油,火急火燎,一时间大家心思都有些不稳。
  景言却不急,按部就班地对花容说自己的调查结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他的宗旨。
  按着他所说这子集镇出现僵尸杀人以来共死了五人,四男一女,四个男的都是烟花客,女的死地则有些不明不白。这伤人的事件亦是常有,但多不会危及生命,所以景言推断,伤人的僵尸与杀人的僵尸并不是同一个。
  “难道说那杀人的僵尸才是幕后主脑,是它制造了伤人的僵尸?”花容问道。
  “对,很有可能,而且那些伤人的僵尸不久后亦会死去,就是那五个死者。”景言挑眉下了结论。
  夜色茫茫,心茫茫。怡红院屋顶,两个拉扯的人。
  “师妹,僵尸并不可怕,既然你能从它手中活了命回来,便说明你是有慧根有仙缘的,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看好你哦!”怡红院屋顶,景言推着瑟瑟发抖不肯前进的花容,轻描淡写地布置任务。
  花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将那跟踪毛二的事和盘托出,现在可好,他认定了她有奇术抑或是特殊体质不怕僵尸摄魂,让她偷窥秀娥。
  无奈间她不甘地趴在了窗外,仿佛一只倒吊的壁虎,惟有两行宽泪无声地控诉景言欺压美女的行为。
  “啊!”才将眼睛贴上窗户缝,一幅“梨花压海棠”图便跃入眼帘,花容扯了扯嘴角,招招小手,冷笑一声。“师兄,有情况!”
  景言贴过眼睛。
  而此时红帐内那一对交颈鸳鸯正乐的欢,男的背对着窗户看不清,不过头发花白看样子似乎年纪不小,花容感慨果然老当益壮。那女的自然是秀娥了,她只穿着红色肚兜,媚态横生,一双玉臂环着男人,口中哼哼哈嘿的。
  “师兄,你看那秀娥好不要脸,还好我救下你……”花容自夸的话未说完,却见景言脸色有一丝潮红,似乎极力忍住呼吸,然后硬硬转过头去:“你继续监视,有需要叫我。”之后便轻轻一跃,飘到了几丈外的一处屋檐,打坐调息。
  原来是害羞了,花容耸肩得瑟,这修仙界的男子就是纯洁,想原来的世界,男生十五六的那个没看过倭国爱情动作片?轻笑一声继续观看活春~宫。
  景言坐着调息,远远看着花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女子与一般不同,看春宫也看地如此聚精会神,摇摇头,直叹这世道是愈发古怪了。
  屋内依旧春光灿烂被子翻腾,花容渐渐有些无聊了,这老头是吃了什么牛鞭吗?也不怕累死。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正咬嘴唇呢,突然见那老者突然起劲起来,正要抽刀断水呢,刹那异变突生!
  那一脸媚态的秀娥美丽的面孔突然波波落下皮来,化作一个骷髅模样,纤纤玉指亦是猝然地变地长长的,尖利无比,不等花容尖叫,那指甲便猛地插入了怀中男人的胸口。
  血花四溅,哼都没有哼一声,男人垂下了头。
  花容张着嘴,牙关颤颤说不出话,她全身都软了,除了脚挂着屋檐保命不能动。
  只是更诡异的是,不到三四呼吸的时间,那男人居然抬起头来,又动了。
  ……于是重复之前的故事……
  花容努力控制自己尖叫的欲望,对着不远的景言打手势:“过来过来。”
  景言迅速赶到贴上脸去却刚好看见毫无变化的依旧缠绵的一幕,他有些怒意,压低声音道:“这就是你的发现?”
  花容努嘴:“看那男人。”
  此时景言才发现那男人的后背竟是破了一个大洞,血汩汩流着,若是常人早就死绝了,可他居然生猛依旧。不得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踩着刀走也逍遥,当然这认知肯定是错的!真相就是他被杀了,凶手就是还在婉转承欢的秀娥。
  怎么办?!!!
  还没想清楚,窗户突然“碰”地一声破了,两股黑色长发飞速弹出,卷住了二人。里头先是传出哼哼的轻笑,接着便是大笑。
  一个长发女子出现的眼前。
  她是极美的,只是一双红色的眼睛却打破了美感,只余恐怖,那是秀娥。
  她衣着自然极少的,上身是一件红色肚兜,包不了多少,下边是短短的裙子,却露出大腿很是撩人。所以一瞬间景言下意识地侧过脸去。
  “你们倒是看够了?”秀娥大笑起来,她将景言拉近了些,一只手拂过他的脸颊调笑:“莫不是想着我,冤家。”景言面色一皱,不说话。
  花容瞬间决定做一个临危不惧的决定,她胸口被头发缠住,嘴巴却十分空闲:“妖婆,你可真是好笑,师兄这么年轻英俊,怎么会想你啊,他早就有心上人了。”三十六计攻心为上,这女人似乎自视过高,若是被人否定,一定会气息紊乱,到时候或许可以有机会,她是这么打算的。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秀娥的怒意与智商,事实再一次证明她特别适合一个职业——砸锅匠。
  因为她发现突然不能呼吸了,虽然看不见,脸部却被一层透明的东西捂住了,这感觉和那次跟踪毛二是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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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节 小小撒哈拉
  
  花容被秀娥的头发缠住,几乎不能呼吸,挣扎间,她竟然想起了跟踪毛二的那晚。
  同样的不能呼吸,同样的眼前一片白蒙蒙。
  这回,真的要死了吧?她依稀瞥见另一边被缠住的景言,似乎也不行了的样子,感叹一声我命休矣,便闭目等死。
  只是等了许久,却不见秀娥有下一步动作,更为奇异的是,鼻间那种窒息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空气。
  懵懵然睁开看,花容惊呆了。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片明镜般的湖泊,闪着粼粼波光,但天空却没有阳光,一片清明。琥珀般的水面上坐落着一块小岛,雾气朦胧。更为惊异的是,小岛上居然有着一座小小山崖,一股清泉飞流直下,远远看去,晶莹剔透。
  花容此时的姿势很是怪异,她居然是端坐着的,压抑住惊慌的心绪,她吸了一口气。清凉的气息顿时布满了胸腔,花容只觉神思莫名地清明起来,丹田之中也涌出一股暖暖的热流,她缓缓闭起眼睛,陷入了入定。
  良久又似乎是很短一瞬,花容突睁眼,止不住的笑意布满了脸颊。她突破了,而且是相当容易达到了练气四级,不经过三级就成功达到四级,这属于跳级啊!可是扬眉吐气了。
  花容的四魂天煞命虽然强大,但是也不会达到如此可怕的速度,所以这次的成功,一定和这个地方有关系,但她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她现在脑中所想的是——这是哪里?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人?景言师兄呢?秀娥妖婆呢?
  一切安静,只有远处噗簇簇的水声响起。
  她踩着步子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发现尽是一些荒地,某些地段还有土疙瘩翻出,一派荒原景象,亦没有人烟。若不是那镜湖与流瀑,完全就是块缩小版撒哈拉。想到这里,花容不由有些急躁起来,嘟囔道:“难道老天耍我,又让我穿到一块连活物都没有的地方自生自灭?还不如被妖怪追杀呢,好歹是个天云宗烈士。”
  话未说完,眼前一晃,她眼前便出现了怡红院大门口,一片断壁残垣,怡红院看来是全毁了。
  回来了,她泪流满面。
  只是抬头,却看见了这么一幕。
  一个白衣少年堪堪立在怡红院破败的门厅里,四处张望似乎找寻着什么。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精神不佳,但是他眼中透着幽幽的光,执着地搜寻着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桌子底下,门板下面,还有各种角落。
  他的一侧站着一位瑟瑟发抖的女人,浓妆艳抹却老态毕现,估摸着是老鸨。她口中低低念着,身子颤抖,明显很惊慌:“少年郎内,你那师弟真是不见了,你问我有什么用啊?我是真不知道啊,秀娥在我们怡红院十年了,一直好好的,我怎么知道她为何会变成那样啊,还有,她不见了我也是很急……”她嘟嘟囔囔不停,只见景言眼神一凛:“闭嘴!”
  那老鸨脸色一白,便立刻抿了最嘴巴不语。
  亲人内!原来师兄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花容自信心膨胀,一边挥手欢喜地高声喊道:“师兄,我在这里。”
  回应她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热情的拥抱,景言冷冷道:“死哪里去了?!”
  花容扁嘴,心想师兄好过分,每次都是如此冷漠,但还是答道:“撒哈拉~”那个地方,就是撒哈拉嘛!
  景言眉色一紧,也不多追问,走近花容道:“你手里握着何物?”
  花容才发现自己手中竟然紧紧握着一颗椭圆状的晶石,闪着隐隐的暗红色光芒,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气息溢出。“这是什么?”她摊开手,反问景言。
  “妖丹!这是妖丹!你杀了秀娥?”景言感应了一会儿,口气突然不可思议起来,好看的眸子瞪地圆圆,竟然显现出一丝莫名的稚气。花容好奇耸肩:“是吗?怪不得那妖婆不见了。”她说地轻松,心里却是巴不得这是真的。按着方才那场恶战,自己与景言明显不是那秀娥的对手,若是秀娥卷土重来,必然重蹈覆辙。
  想至此她脑中又活络起来,思索着那疑似撒哈拉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三途川,才会如此诡异,又如此奇特。但是又不对,因为显而易见的是,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候那个地方发挥作用救了自己,连带着秀娥亦是受到波及,造成后果很严重——秀娥被炼化成了一颗丹!当然这对于花容却是有极大好处的。
  景言摇头,不理会花容显而易见的胡思乱想,拉她坐到一处尚未被破坏的桌椅前淡淡道:“坐。”一边那老鸨许是怕了这俩修仙的少年郎,忙倒上茶水讨好,完了又唯唯诺诺退下。
  “你不要走!”景言突然开口,音色冷冷如空谷流泉,吓了那婆子一跳。她忙转过头,用谄媚笑容道:“公子……还有吩咐?”
  “说说秀娥的事罢!”景言将自己腰间长剑抽出,食指轻轻划过剑身,叹道:“好剑!”说完如乌黑漆的眼眸斜向那老鸨:“你说如何?”
  花容不明白这三师兄又演的哪出大戏,但老鸨不是,这三教九流之地早就把她熏陶地八面玲珑,万般心思了,如何看不出这显而易见的威胁。于是她微微一笑道:“公子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秀娥自小便被她亲爹妈卖与我,身世可是清白的。”
  清白?清白会变挖心妖魔?花容抖抖嘴巴以示不屑。
  景言自然也是不信的,他撇了一眼白色茶杯中依旧热气袅袅的茶,道:“这茶凉了之前,我倒是不介意好好听你说说。”
  花容这回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茶凉了以后就不保证了,于是她亦是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晃了晃,学着师兄的语气对那老鸨说:“你可看好了,盏茶时间,说是不说?”这胁迫人的感觉真好,她暗叹,怪不得坏人总是那么有气势,原来每个人血液中都流动着邪恶因子呢!
  
  第二十三节 复活的妖魔
  
  老鸨努力控制住逃走的心,面对这两名少年瘟神,她实在是没办法,只得絮絮叨叨说起来。说他们是对瘟神可真不错,先是打坏了门板,再是直接砸了怡红院,若不是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她真想自挂东南枝,瞑目以谢罪了。
  相由心生,老鸨心中惆怅,说话间语气便带着害怕以及幽怨,这些却是花容与景言管不着的了,也难怪,经此一战,老鸨的生意算是毁了,能不从一贯地调教姑娘变成自我跳脚?!
  “秀娥原是5岁时候被卖与我的,她的父母是逃荒来的,因为饥饿困窘又带着一个男娃,便卖了秀娥凑钱度过难关……”老鸨说这话的时候,花容心头一阵不悦,这重男轻女的事真是无处不在。
  老鸨见花容秀气的脸显露出憎恶表情,以为自己说话太慢引起了这小煞星的不满,于是忙道:“秀娥13岁接客,如今已是10年,一直都很平静。”
  “难道就没有发生过奇怪的事吗?”
  “这……”老鸨扭了扭眉头,幽幽道:“说是奇怪也不算奇怪,只是三个月之前,秀娥闹过一阵子,说是要赎身跟着一位公子远走他乡,但咱们都知道,这烟花女子哪里会有好的出路呢?闹了半阵最后终是歇了的。”
  “三月前?”景言扬起眉头,低喃。“这僵尸事件似乎便是始于三月前了,那个男子是谁?”他意识到那男子或许就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了。
  “约莫二十出头,很是英俊的模样,实话说或许比姑娘还要美丽呢,不怪秀娥动心,只是他一向冷淡极了,白日里亦是躲在秀娥房里厮混,不让人打搅,所以我们不算熟悉。”老鸨想起那男子,脸上露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花容鉴定为发花痴。
  当然她不会阻止她,毕竟若是这老鸨能更深入地提供一些线索,任由她发多久亦可,只要言之有用。
  “对了,我曾听秀娥唤他秦公子,对了,就是秦公子。”老鸨突然道。
  “后来呢?”
  老鸨抚了抚袖子,给景言一边添茶一边叹气:“后来那公子莫名其妙地走了,秀娥伤心了几日便恢复了,依旧接客,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这样啊……”景言端着茶水的手晃了晃,轻哼一声:“这茶可是要冷了呢。”刹那间花容见那本是冒着热气的茶忽然之间喀喀喀一阵响,居然结了冰了。看来师兄用了凝冰决,说明他不耐烦了。
  景言这么做实在是有道理的,这老鸨刁钻地紧,到了这步还不肯据实以待,实在可恶,若不是他早就查过,估计也是信了的,但是此事不同一般,花容手中的妖丹看来就是秀娥的了,但这妖丹不普通,妖气中隐隐含着一股子摇曳的魔气——他猜测是不是与魔门有关?若是有关,这次事件就值得商榷了。
  到底是一次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挑衅计划?这就要看老鸨的言辞推断了。
  “额,那个,好吧,秀娥自那公子走后,伤心欲绝,竟是上吊了,被发现时已经断气多时了。”老鸨快速坦白,颤颤悠悠,似乎有些后怕。“但是奇异的是,第二日本是死了的秀娥居然又活了过来,恢复如常,我们先亦是很怕,但她说话动作一切如常,便……便由着她去了。”
  “活僵!”景言乍舌。
  花容亦是一惊,这活僵的解释她亦是在天云宗藏书阁中的典籍——《未子说·精怪谈》上看见过。
  活僵是一种与僵尸略有不同的妖物,形成的条件亦是复杂许多。一般来说,死于黑沙日葬于飞沙地者就会成僵尸,此种僵尸属于最低级的妖物,他们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
  但活僵不同,它虽然亦是由于极大的怨气、晦气生成,但魂魄散而不滞,神思清明,甚至连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尤其可怕的是,此时的人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它的心智会渐渐残暴,杀戮之心渐渐显露。
  但秀娥为何会成为活僵呢?花容猜测这应该与那抛弃她的青年公子有很大的关系,那公子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或许是修魔之人,秀娥曾长时间与他相处,吸收了他的魔气,死后成僵,亦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魔修来到天云宗脚下的子集镇,又是意欲何为?
  大约这么推断了几层,花容对那老鸨道:“老……姐姐,我想那秀娥应该是恨极了她的卖笑生活,恨极了那些恩客们吧?你却还活生生站着,可真是奇迹了。”妖物执念很重,死后一般会完成生前未完成的事,秀娥杀了那许多曾经的恩客,的确可看做是她的报复。
  只是花容猜不透她为何没有杀老鸨,难道是报道养育之恩?
  真有些可叹了!
  听着这话,老鸨也不争辩,只是心有戚戚道:“原来竟是被魔怪迷了,可怜了我的儿了。”说完抹了一把老泪叹道。“两位公子,别看我这儿时时刻刻欢歌笑语,内里却不知包含着多少心碎泪水,如今这也毁了,也懂了孩子们其实是不愿的,否则秀娥也不会因这怨念成妖杀人了,多少也算是我的孽,哎……”
  “哼,有着在此忏悔不如各自散了不是更好……”景言冷冷一哼,转头对花容道:“师弟,回山!”
  只留下那老鸨兀自立着,残垣中,一袭瑟瑟锦衣,别样凄凉。
  良久,废墟传来一声声哀哀叹息:“不如散了,散了,秀娥,这便是你的愿望吗?”她又想起那个初来乍到的5岁女娃儿,梳着可爱的圆圆发髻,一笑起来漾起两个酒窝,一袭破烂的布衣硬是被她穿出几分可爱来,若是在好人家,一定是个人人疼爱的好孩子。“妈妈,我喜欢这里,姐姐们都很好,妈妈,你对我真好……妈妈、妈妈、妈妈!”
  她此生没有女儿,却又有许多女儿。
  “秀娥,所以你是想杀光了那些寻花问柳的男人,我们便可不受罪了吗?秀娥,你真是很傻,真傻……”
  一滴老泪滑下脸庞,老鸨猛地跪倒在砖头瓦砾上,捧着脸嚎泣起来。
  
  第二十四节 绿暗新阴覆(修)
  
  景言与花容得了妖丹与僵尸魄回到天云宗,又过了两日,日期截止,便按着规定到主殿西五里的琨玉殿交差。
  琨玉殿不如离因殿庞大,却有着别样的肃穆,四周几棵绿色巨树,枝繁叶茂,如盖的树冠将殿体隐在树荫下,显得莫名地清幽。琨玉殿,顾名思义,坚贞劲烈,琨玉秋霜。品质高洁,正是修仙者所需所求,只是内里真相,却是惘然了。
  花容抬头看着那三个大字,默默叹气。
  自子集镇回山后,她心中一直有两个心结。
  第一个是关于那秀娥的奇异死亡,这事她与景言讨论过,按着景言所说,当日花容与他皆被困住,他虽奋力挣扎,只是修为只到练气四级,打不过那魔化的僵尸,眼见着两人就要命丧,最后一刻当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突然一道白光闪起,随后他便落了地,发现花容与秀娥一同消失了,正寻找呢,花容却又出现了。
  花容一时也搞不清状况,便当做秀娥发力过大,自爆死了,也算解释了那颗妖丹来历,只是那奇异的镜湖荒地之见,却隐瞒了没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或许是自己太紧张魔魇了也不定。好在景言也没有太在意,抑或是早就忘了她那玩笑般的话,也没有怀疑,当做小丫头运气好结了。
  第二条却是说不出口的……说起子集镇僵尸案,加上最后死的那个老头,共是六人,其中五人是烟花客,其中一个女子却是普通人,并且毛二之死亦是怪异,她脑海中浮现起那诡异的女首男尸,不由胆寒起来,是何种阴厉的法术,会致人于此?其实她心中有一个想法,这两人,真的是秀娥杀的吗?秀娥化为僵尸后,执念虽然极深,暴戾,但按理还未到滥杀无辜心魔膨胀之境地,所以这两人的死有疑问。
  最重要的是,这两人身上没有妖气,实在不能定论是秀娥所为。莫不是还有第二个凶手?正想着,花容的瞳孔猝然一紧,她看见了两个似曾相识的白袍人。
  她慌忙间拉住景言的手,不肯再上前一步。
  “师兄,我们等等再去。”
  “怎么?”景言黑色的眸子中闪着疑惑,不过片刻他又笑了。“你也会怕生?那是青寒峰宣明真人的弟子,不要紧。”说罢就要上前打招呼。
  花容却是不肯,只是拉着他的袖子低语。“再等片刻。”
  景言沉吟半晌,见花容面色凝重,终是同意了。两人便在一棵大树后暂作隐蔽,观察起那两人的行动来。
  此时传来一个声音。“阮师兄,咱们此次运气可真是不错,得了两颗僵尸魄,整好一人一个。”那是一个女子声音,软软的,很是轻柔。
  果不其然,他们是来交任务的。花容愈加当心,身子往里斜了斜。
  由于距离稍远,花容的眼光亦是没有练到十足,所以看不太清,只能听音。只听那束发男子轻声道。“菲儿,咱们此事需要保密。”
  是了!
  花容脑中灵光闪现,她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跟我来。”她也顾不得什么任务,拉了景言就跑。景言亦是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也不言语,随了她去。
  片刻来到琨玉殿旁一片小林子里,见四周无人,花容才咬了咬唇,道:“师兄,修仙之人若是修了魔道,会如何?”
  景言沉思一会儿,摸着下巴道:“这事我倒是没有遇过,按说这魔修与仙修路子是不同的,但也不能说全无融合,毕竟这修炼之道百花齐放,便是交错亦是常理,只是你这么说,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我怀疑……”她略略犹豫一会儿,便下定决心道。“咱们门内有人用魔道的妖术杀人!”
  于是她便把子集镇的奇怪事说了一遍,包括那诡异恐怖的错头尸体,还有那天银子的经历。说到银子的时候,景言没有惊讶,看来这收只小妖当宠物的事在天云宗修真中也不是一件多不得了的事,花容也放心了点。
  “你是怀疑,那两人?”景言面色颇有些为难起来,那两人是宣明真人的爱徒,皆来自实力不俗的修仙世家,后台强大。男的叫做阮秦,今年二十八岁,练气五级,他是天云山脚阮家的小一辈弟子,资质普通但是胜在家族势力强大,阮家的实力便是在整个天云山脉范围内亦是排地上前十的。另一个叫做蓝菲儿,今年二十岁,练气四级,她不是什么普通修仙世家,她的母亲不得了,是天云宗九峰十八崖中汨罗崖的首座一敏真人,实力已经达到金丹后期,菲儿的资质更是不错,不到二十便达到练气四级,羡煞旁人。
  这样两个人会修魔?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那子集镇僵尸只有六人,秀娥的妖丹我得了,那老者的僵尸魄你得了,其余的人都在义庄被百里师兄解决了,哪里来的另外的僵尸魄?而且你没有看见,那云娘与毛二的尸首实在是有些怪异的,还有尸身没有妖气的问题,所以我想……我想会不会是杀害毛二与那云娘的本身就是……”花容一时说不下去。
  “修真者!”景言替她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为了获得僵尸魄故意杀了活人变僵尸来充数?”
  “对!”花容狠狠点头,若是如此,自己当时在场,需要防范被认出的可能性。
  “就凭这几点下结论还过早,子集镇混杂,或许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能理解的事,而他们亦只是巧合所得呢?好比咱们杀了秀娥一般。”景言不太愿意相信同门会如此心狠手辣,于是说了一段模棱两可的话来应对花容。“咱么去交任务吧。”最后他打断花容的猜测。
  交僵尸妖丹与僵尸魄的时候,没有遇见那对男女,想来是回去了,花容松了一口气。虽说景言说的似乎有理,但是直觉告诉她没有这么简单!
  之后,景言和花容回到紫云崖,景言拜过师傅便回去打坐修炼了,花容却是一头钻进了师傅的书房,她要找一样东西。
  紫檀真人是个极好的师傅,他的书房弟子是可以随意进出的,里面没有修炼功法,却是收集了许多札记。有各种怪谈、奇闻异事、草木药理,甚至还有菜谱、图谱,也算是大杂烩了。花容要找的是一本叫做《玄异子》的书。
  
  第二十五节 以蛊攻毒
  
  《玄异子》是一本记录大江南北奇闻异术、山川地理的书,它的作者是一位散仙。
  说起这名散仙,亦是大有名声,他叫做徐玄义,出身于耕读世家,本来他的人生道路应该是朝着读书考功名这道路而去的,但天赋聪明的他不知为何却对地经图志尤其钟情,少年即立下了“大丈夫当朝游碧海而暮宿苍梧”的旅行大志,二十岁的时候更是放弃了家业的继承,游历大江南北。
  也是这番心志,令他得到仙缘,走上了修仙之途。
  与一般修真执着于修炼不同,徐玄义却是对一些有趣的修炼法门颇感兴趣,更是因着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所以见闻不薄,亦是记下许多异事奇术,其中便有一些正道书籍所没有的妖魔族的内容。
  花容想找的,就是这个。
  她想知道有没有一种法术可以让活人变僵尸,让男人变女人!
  “有了!”翻到第一百九十七页《论蛊》的时候,其间一行短短句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阴阳蛊,巫界奇术,阴险毒辣,中者五行失调,魂飞魄乱,状似僵尸。种此蛊需一男一女同时受术,否则反噬。”这与那两人的状态何其相似!
  那云娘与毛二莫非是被巫术所害?!花容心中一时有些慌乱起来,她自己就是巫女,晓得巫术的厉害,子集镇出现巫术杀人,难道会是神隐村的人来追杀自己这个叛徒?想想又不对,既然是冲着自己来,何必要滥杀无辜?那么就是另外一拨人了。那阮秦和那菲儿倒是值得怀疑,只是他们乃正宗修仙者,哪里会去学习巫蛊之道?更何况这巫术神秘,也不是谁都能学的来。
  不过既然推测云娘与毛二极有可能是死于巫蛊,花容心里倒是定了一定,这好歹确定了此事方向,也算一点收获。
  看看窗外日头正好,尚未到吃饭时间,花容便顺便看看书,别说这轶闻奇事还真是好看,比如那书上讲到这南海的东边有一个奇怪的两面国,那里的人前面长着一张脸,背后又长着一张脸,两张脸不同,前面一张笑脸,后面却是一张恶脸,这个国家的人都虚伪狡诈;又或者在南海的西边有一个无心国,它的子民生来就没有心肝,所以都是以动物的心肝脾肺补上,一般都用狼心狗肺,那里的人贪婪刻薄,狡诈成性。看到这里花容不免翘翘嘴角好笑起来。“这世上竟然真有两面三刀,狼心狗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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