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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天喜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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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叫做青辰的老者一脸凝然,似乎有所触动,他晓得千叶说的是什么,眉目微微一敛道:“那件事之后,我宗陨落不少强者,才会被观音山与瀛州岛占了机会,从南海诸派执牛耳者沦为三足鼎立之势,经年长久却一直也没有根骨极佳的弟子出现,若不能及早摆脱困境,确实令人烦恼。”
  一边的紫衣老者也道:“的确如此,何况三年后的南海大会……听闻最近观音山与瀛州岛都出了极为厉害的弟子。”他手中拂尘一挥,似有所虑,没有继续说下去。
  “青辰、千叶、离肖,你们都忘记了吗?尤其是青辰,你明知道那件事……”温和地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却莫名透着刺骨的寒意,皆因为那最后的两个字。
  “灵……枢。”
  听闻这两字,三位方才还颇有些喜色的老者面色顿时黯淡下来,竟带了丝丝憾色,未几,离肖沉声道:“掌门说得对……也罢,只是埋没这丫头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离肖你不是不懂。”掌门挥了挥淡灰色的衣袖叹道,一瞬间袖口那两道白色的镶边宛如素色挽联,哀念着某个人。是她……
  众人长久以来静如镜面的心中都泛起了微微波澜。
  半个时辰后,千叶真人推开重重雕花檀木门后宣布了一段话。
  “掌门交代,凡人花容,资质平常,本不予录为入门弟子,念在一心向道心诚可嘉,特交与紫云崖紫檀真人教习。另外,百里容与李释文识人不察,修行不够,所以入室弟子考核就下次再来吧。”前一句是掌门让说的,后一句是自己加的。
  “……”花容哑然,虽然最终结果阴差阳错是合了她的意,但四个老头绝对搞了黑幕。虽说这话明显漏洞百出,可人家气势与地位压着,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她只得道:“谢掌门与各位师尊。”
  百里容与李释文更是哑然,献“宝”不成反丢了机会,百里容脸色一瞬有些难看,转头看了怔怔的花容一眼,拉着几乎要暴走的李释文走了。
  不知是不是走了眼,花容最后依稀瞥见了他嘴角那一抹轻蔑的笑,莫名竟有些寒人。
  
  第九节 十七小师妹
  
  也好,曲终人散,该干嘛干嘛去,“同情”得来的入门身份自然是没份儿在大殿呆长久的,很快花容被一名引路弟子御剑带回了山门处。
  还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回一片云彩。
  丢下一句“认识去紫云崖的路吧?”那名弟子便扬长而去,颇有些匆匆之意,花容怀疑他是急着回去看大戏——入室弟子考核的大戏。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花容嘴角一垂,若有所思。才片刻功夫,离因殿便发生了这许多事,自己优秀的根骨被莫名贬低、百里容与李释文被离奇排挤……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天!
  将来……又会如何呢?她不敢确定。
  漫步走在蜿蜒的山道之上,花容努力回忆着回去紫云崖的路线,这一来一去已是半天,景言应该不会等着了,必然已经回去和他的师傅讨论“道可道”了吧?无聊地掐下一枝路边的蒲公英花,她轻叹:“花儿啊花儿,东风吹来,你便往西,西风吹来,你便往东,只是你到底想往哪里去呢?”
  “落地生根,便是它要去的去处。”不知何时,景言竟然出现了,他没什么表情:“走吧。”
  “你不问问我到底分配在哪儿?”花容惊讶。
  “师傅让我来接你的。”简单地回答,停住了花容的话头,咦?这“仙人”果然是行事独特,说起话来也没头没尾。不过算了,天云宗盘根错节的关系原本也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花容点点头微微一笑,跟在景言身后。
  便这样一路无语,行到了崖口,远远看去,紫云崖已是炊烟袅袅,竟有些农家小院的气息,真是一派老树篱笆、山里人家的氛围,看来将会是很不错的生活。花容眯了眼有些感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不,当不成菁英弟子却可以享受种田小农女的快乐生活,算起来也不吃亏。
  景言却在一边凉凉说道:“从今起你便是我紫云崖的烧火丫头。”
  煞风景也不带这么地的!
  不过不等她酝酿好气势反攻,紫檀真人正巧推门而出,口中念念有词:“蜜柑二两、干姜二两、水三升……”他左手托着一只砂罐,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右手一把草状物,神色严肃,似有所念。
  “师傅,我已带了她回来了。”景言一见紫檀真人,连忙尊敬地做了个倚,道。“师傅说得对,果然是万事皆有缘,这丫头空有极好的灵根与命格却不被重视,也不知为何。”说完他看花容,面带疑惑。“莫非是脑子太蠢?”
  突然后方传来一阵笑声,一瞬间朗朗乾坤,便只有他的笑声了。“景言,多少也对小师妹好些,瞧她也是水葱般的样貌,你倒是狠地下心来埋汰,小心人家不喜欢你。”花容转头看,却是一名青色长袍的男子,他面貌不甚英俊,高鼻子薄唇,单眼皮,眉色极淡。只是笑容极为引人,他右手托着两只圆球,盘转着。
  “高岩你回来了,你们先带着小师妹熟悉一下环境,为师还要配一味草药炼丹。”紫檀真人似乎并不关心弟子的言论,淡淡嘱咐一句,又钻入木屋中“蜜柑、干姜”去了。
  看着茫然的花容,高岩笑道:“师傅是炼丹药的高人,淡薄名利,若是不在乎那些妄薄虚名,这门手艺倒是极实用的。”说罢拉着花容道。“跟我来。”他的手掌温厚醇实,极有安全感,花容笑着应了。景言见了,淡淡道:“我还有事,就劳烦师兄了。”板着脸离开了。
  不理会阴阳怪气的某剑仙,花容浅浅一笑道:“走吧。”
  很快,高岩带着花容来到住处——据高岩介绍叫云园,这里离木屋不远,环境淡雅,修竹奇石,花容很满意。她被分到的住处是东边的十七号厢房,原因是紫檀真人原有十六个徒弟,加上她是十七个。整理完东西,一切安顿好了,花容便拉着高岩坐下喝茶。
  “师兄,紫云崖似乎很冷清啊,旁的峰崖似乎都热闹地很。”她先探探情况,初来乍到环境复杂,不想吃暗亏。
  高岩听完笑笑,似乎看出她所想所虑,他吹了吹杯中冒着热气的洞顶冰沙云雾茶道:“师妹不用担心,只要不去惹事,天云宗的其他人也不会吃饱了没事找师妹麻烦的。”言下之意就是本崖弟子属于透明人不受重视,不要多想。
  花容明白了,但却不肯死心,又问:“师傅的修为应该很厉害吧,能跟他修行,真是三生有幸。”她心中惦念寻找玉莲的事,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可怎么去完成艰难的任务,半途折了命倒是很有可能。所以师傅声势不重要,实力很重要。
  高岩耸肩,微微一叹:“师傅虽说亦有金丹实力,却不知为何于三百年前停止了修炼,专心炼丹,所以你要他教你功法,恐怕……”言下之意就是师傅最近不走寻常路,因此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所以,小师妹你若是对炼丹有兴趣,师傅估计会很乐意教你。”
  花容突然心中一颤,自动忽略了炼丹,皆因高岩的一句话引起她的注意。“师兄你说三百年前,那么你……”她忽然对高岩的年龄感到混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对修仙也没有过直观的概念,只觉天云宗除了那些个真人以外个个年轻地紧,貌似是个极青春的门派,却忘记了修仙之人时间漫长,哪里是可以通过面貌来判断的?
  一堆伪萝莉与伪正太啊!
  “为兄今年正好三百一十八岁,可是壮年呢。”听完小师妹询问,高岩露齿一笑,刹那金光灿烂。
  “那么景言师兄……”花容一抖,正想扒一扒某剑仙的贵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花盆翻到之声。
  “小十七,我终于有伴儿了。”正打算多多探讨天云宗的秘史呢,一个人影儿旋风般窜了进来,一把拉住花容的手,上看下看,满眼激动神色。她就是除花容外紫檀真人座下唯一的女弟子——云莲。
  “云莲,你总是这么急躁。”高岩嗔怪一声,放下杯子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你们两个聊聊好了。”
  啊?望着高岩离去的身影,花容有些伤感地想:“吊在半空实在是件可恶的事。”
  转过头,拖过一张藤木椅子,泡上一杯云雾香茶,她笑眯眯地拉住云莲的手:“师姐,咱们聊聊呗!”
  
  第十节 任务
  
  一个时辰之后,云莲与十七师妹聊完天心满意足地从房间中缓步走出,满面笑容。
  而花容则得到了三个秘密:
  首先,景言只有十五岁,并非老头子,心里莫名宽了宽。其次,紫檀真人修为已达金丹后期,在整个天云宗实力属于中上,虽然不问世事,但他有个长处——护短,所以有时候不必怕某些狗仗人势的别峰弟子。最后,云莲师姐虽然面如桃花宛如双十年华,实则芳龄五十七,有心发展姐弟恋,最近中意的目标是十二小师弟方疏良。
  因此她也发展出三个聊胜于无的好处。
  一是总算有个同龄人,虽然有等于没有,因为此君脑袋由于长期修炼已经僵化,实在不宜调戏。二是师傅不算无情,好歹有个靠山,但靠山最近行为比较飘渺,需要愚公移山的精神方可。三是师姐很善谈,算地上一个闺蜜,即使代沟有些大,但年龄不是问题,她自认守备范围是0到100岁,师姐尚在范围内。
  结论是——前途光明,路途崎岖。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认为窥探到了一些秘密之时,自己的资料已被查个明明白白里外通透,除了恶妖谷那段景言没有爆料,其它简直比水晶还透明,比沙子还细腻。有些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两个命题——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姜还是老的辣。
  半月后,两个命题中的后一个被印证了,花容发现掌门和三大长老力量真的很伟大,入室弟子大会上的事就仿佛一颗石子儿落入平静湖面,波纹都没有,便沉了下去。反正她在紫云崖呆了半个月,愣是什么风声也没有听见。
  可见权利这种东西,真是有的。悠悠众口,亦是堵得住的。
  这潭水,比自己想的要深地多!
  话说上了紫云崖拜了紫檀真人为师,花容便发挥巫女本职工作,真当起烧火丫头,日日烧火煮药,她认得一些基本草药,倒是讨得了紫檀真人的欢心,日日嘴里夸着收了一个好徒儿,肯做这些下手活儿。
  同时紫云崖的众人除了紫檀真人皆不到饮露餐风的境界,尚要吃五谷杂粮,这活儿本是配给唯一的女弟子云莲的,这花容来了刚好分担,于是二人一起,倒也热闹。除了做些杂物,便是练气打坐,日子确实有些枯燥。
  偶尔的时候,花容也会放下活计到处走走,熟悉环境。
  日子便这么安安生生过了半年。
  这日花容正辛苦地打点午餐,她看着满桌的成果充满了满足感。“水煮青菜、水煮茄子、水煮豆萁……”正在嘟囔,这时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是景言,一脸无奈。这几日云莲外出做任务,由花容担任掌勺,紫云崖一干人等便天天泡在了水煮食物中,怨声载道。紫檀真人倒是不要紧,他只关心他的丹药。最后忍受不了的众人便派了他当代表提提意见,毕竟有狱友交情不是?
  “怎么,饿了?”花容见他不由一笑,自从来到这里很少见他,总是在修炼。她用衣襟擦了擦手,挽起袖子坐到他身边,“马上就可以吃了。”
  人都说劳动中的人最可爱,本端着大家满肚子怨气的景言见到花容言笑晏晏满是期望的神情突然愣了,觉得否定她的话几乎成了犯罪,嘴巴挪了挪,轻轻哼了一声。
  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花容只能说:“再等片刻。”说罢再次转过身去揭起锅盖子看看水煮黄瓜的进展如何,回头来却发现某人已经不见了。只能对着空气叹道:“也不帮我端菜。”
  如此情景日复一日,于是云莲出任务一个月,大家便只得吃了一个月的水煮菜,按花容的话说养的膘肥体壮的,营养吸收极好,原生态做菜法果然好处多多。(实则为了掩盖厨艺不精的事实)
  紫云崖众人却发现从未如此思念过云莲。
  于是大家对于“失去后才知道珍惜”这一道义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云莲回来之后发现所有人都莫名地热情,包括平日里总是默默无语的十二师弟,这让云莲心花怒放了好一阵子,这是后话。
  这一日金鸡打鸣三遍,花容幽幽醒转,侧耳一听却发现院子里气氛不一般,各个房间安静极了,平时可都是鸡飞狗跳的,要知道起床并不是一件快乐事,尤其对于他们这些修为不够的低等修真来说。
  紫檀真人有十七个徒弟,但多数却属于“年轻人”,最是贪玩不自制的时候,高岩是大师兄,最为年长,云莲是大师姐,排第二,景言十五岁却是三师兄,原因是这天云宗收徒排名只按时间前后,不按年龄大小,景言一出生便在山中,所以花容认为他算占上个便宜。
  其余人等皆不超过四十岁,尤其是十五师兄与十六师兄还是孩童,常常做一些摸鱼抓虾的事儿,让他们早起那是做梦。
  她抱着疑惑来到了紫云崖山坪中,却看见两个淡青衣衫的内室弟子气势超然地立着,其余众人排队在领取着什么,神情却比较严肃,看起来在做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她走上前去拍拍一名束发男孩的肩膀做出恶煞模样:“十五师兄,居然不叫我!”
  男孩有些忸怩,白玉般的脸红了红道:“我……男女授受不亲,师妹的闺房怎么可以随便出入?”
  噗,花容差点岔气,小十五今年刚满十岁,便懂了这一出?昨日还缠着自己玩相扑,怎么今日到脸红起来?转头却对上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隐隐光华:“十五年幼,你也年幼么?虽然资质不好,却可以懂勤能补拙,成日厮混能有什么出息?”说罢转了头再也不理她。
  老学究!
  花容又给景言扣上了一个大帽子。
  “还有谁没有领到任务牌子?”这时候两名入室弟子高喊道,似乎赶着要走。
  “我!”花容高高举起手,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先随个大流吧,她耸肩。
  牌子发停当,那两名弟子才缓缓地、严肃地、趾高气扬地道:“外室弟子听令,一年一度的内室弟子选拔又将开始,本着公平公正,人人平等的原则,所有外室弟子皆有机会参加选拔,现在发到你们手上的牌子就是天云牌,这次的任务是去山下的子集镇一趟,那里出现了伤人的僵尸,只要大家杀死一只僵尸,获取它的精魂收了在天云牌中,便可以获得内室弟子考核大会的入场券。”
  呀?
  出任务打妖怪啊?花容掩住了嘴巴,她貌似练气二级还没有到呢,会不会被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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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节 出尔反尔
  
  要说花容还算是个谨慎的人,独在异乡为异客这个道理小学就明白了,况且那恶妖谷的“任务”如同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悬在她头顶上,没有一夜好眠。总体来说她悠闲的修仙生活笼罩在一大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下,十分难受。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是个胆小的人,并不能成为英雄,做英雄也是要有实力的。
  所以下山之前她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
  首先她将那块碧玉钥匙塞入内衣最里层,并且带上压箱宝贝灵袋。这灵袋可不是凡品,属于空间灵器,并可以装地下百八十件东西,本来按花容的等级修行断是没有资格用的,但是某日紫云崖入室弟子高岩大师兄与她打赌输了这件宝贝给她,所以算地上是意外收获。
  花容觉得既然那恶妖谷的妖怪能发现碧玉的秘密,那么其他人或者妖怪保不定也会发现,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必然没错。
  其次打算化老妆,扮作一名三十多的村野妇女,花容认为在山下人员混杂、妖怪肆虐,年轻貌美的女孩最是危险的,所以必须谨慎。
  此举得到了景言的无视,被认为是实力不够的心虚表现。
  十二师兄方疏良与五师兄齐玄倒是很感兴趣,但最终却没有与花容同流合污,怕影响门派形象。
  但下山前一场圆桌会议打破了花容组团打怪的良好计划,据云莲解释,天云宗自多年前一场大战后人才凋零已久,所以师尊们这次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整改,安排了各外室弟子单独试炼,更加有利于选拔优秀人才,但说白了就是优胜劣汰,实力不够的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实力足够的就成功。
  这很不妙!
  后院大树下,一地落花,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美的很,可后日就是下山的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花容蹲着愁眉苦脸,她不是一个好的修仙学生,半年的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且没有人理会,事到临头才突然发现这不是游戏,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不走下去,可能就会死。
  “可是……我一个人怎么行呢?”面对普通的人还可以使一点小诡计,可那是僵尸,硬板板没情绪没思维,怎么忽悠?怎么面对?”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十七,你在做什么?”
  她脑中仍旧混乱,意乱心迷地,于是模模糊糊道:“烦着呢。”随即却是听见一阵醇厚笑声,回头看原是紫檀真人,他眯眯的眼更加细了,脸上满是笑意。
  顶撞师傅?!花容一个颤抖脚一斜没蹲稳身子便这么歪倒了,可直觉着一阵温和的清风托起,居然没摔着。
  “小十七,跟我来,有事儿。”紫檀真人脸上依旧是软乎乎的笑意,挥挥手招呼花容跟着他。
  “好个狡诈的师傅。”花容跟着紫檀真人边走边想。“看这架势莫不是有什么考前动员?可这半年都对我不理不管的,成日便是烧火做饭练气打坐,也不传个功法,今日倒是有动作了?”
  按说紫檀真人也有些冤枉,他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花容初来时掌门便交代了,不要传她本门功法,只求让她淡淡度过一世,可最近掌门师兄们却不知又有了什么计划,居然出尔反尔,前几日叫了他去说商议大事,却又摆出一大套天意不可违论调,说花容资质难得,浪费可惜,还是顺其自然教她功法云云……
  实在可笑!
  也罢,自灵枢去后他已经看淡许多,也不愿再为这门派操心了,所以一切随缘,随缘。“十七,你可想修炼?”他轻轻问道。
  花容点头,却又有些着急,这临时抱佛脚会不会越抱越差劲呢?
  紫檀真人笑笑从衣袖中拿出一卷有些旧的竹简道:“这是天云宗初级入门功法《天云决》,虽然有些迟了,但总好过没有,这几日你好好体会,争取突破到三层,便不会害怕僵尸了。”
  将信将疑接过尚带着微微温度的竹简,花容弯了弯腰谢过紫檀真人,回屋子体会去了。
  其实要说花容心中一点儿都不怀疑那是假的,毕竟二十六岁的灵魂也不是白吃饭的,虽说前世一路念书念到硕士,心灵比较纯洁,但不表示傻。
  前后矛盾的事情必然有猫腻。
  贬有贬的理由,抬亦是有抬得道理!若是没有十足的理由,师傅为何突然传授道法?难道不怕违抗命令,那天掌门明明说了自己资质不好,勉强收下,且入门半年也没有人教习自己,如今突然的转变,还急急传授,必有缘由。
  花容盘着腿坐在床上,将帐幔落下,长叹一口气,回想起方才对于未来那种不明以及害怕的感觉,恐惧地抖了抖,她突然不想被当做一颗棋子一般操纵着,不想仿佛一颗蒲公英般四处摇摆,她想起景言的话:“落地生根。”
  自己的根在哪里?
  她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初来乍到,局促不安想着如何讨好诸位“仙家”的小女子了。
  下山的日子很快到了,紫云崖十七个弟子,除了高岩与云莲是内室弟子其余皆是外室弟子,内室弟子的好处就是可以获得更好的修仙资源,更加容易进阶,所以一般外室弟子拼了命都要加入考核,颇有些挤独木桥的意思。
  因为那是有名额限制的。
  这日,天云宗山门,天气爽朗,风景如画,人头挤挤,各脉小透明聚集。
  花容见到了许多一同出发的别脉弟子,天云宗有九峰十八崖共二十七脉修真,人口基数极大。
  但是今年人数却不是很多,扫眼过去约有百多个。按照惯例这次试炼活动不是所有的外室弟子都会参加,有一些限制。一是年龄太小不可,二是去年参加过一次不可,需等到后年。所以紫檀真人一脉此次共有五人参加,分别是——三弟子景言,年十五;五弟子齐玄,年三十六;六弟子秦波,年二十七;十二弟子方疏良,年二十二;十七弟子花容,年十五。
  在紫云崖一干白袍道长中,花容这朵“师太”尤其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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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节 师太,站住!
  
  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众人纵然清修已久,可年纪毕竟小,修为毕竟低,一想到外头的花花世界,终归是心头有所触动,尤其是憋了大半年的花容。
  山路边的风景极为美丽,众人一道且行且走,颇有些踏青的感觉,天空蔚蓝,几缕云丝牵扯出悠惬意的感觉来,伴着山风阵阵,淡淡野花香气,花容一直紧张的心绪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两日内,按着《天云决》所教她已突破练气二层,一是她本就达到突破边缘,二是那四魂天煞根骨的实力确实强大,灵魂强大,命格坚硬,突破想不快都难。
  踩在细碎石子铺就的山路上,脚底发出咯咯的声音,花容心底却在计算着另外一件事。
  银子!
  是的,就是银子。
  并非她爱财,只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尤其在这危险的世界,她摸了摸怀里的青色小包裹,深深叹了一口气。
  里面是天云宗外室弟子下山历练的标配:三颗辟谷丹,以备不时之需;三块碎银子,用来衣食住行;一块天云牌,鉴定身份,收僵尸精魂;一块青色棉布,用来储物,还有一件布衣。
  还真是最低配置……花容转过头询问走在她身边的十二师兄方疏良:“师兄,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天云宗山脉宽广,他们由山门出发,已走了半日还未能抵达山脚,如此长的时间,步行确实有些累。
  方疏良今年二十二岁,算得上年轻一辈,他面貌端正,剑眉星目,属于比较英气的类型,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师妹不要着急,由山门至山脚约有一日路程,如今已过半,快了。”说罢敛了眉目不再言语,定气凝神地继续赶路。只是,花容觉得他温和的语言中透着一丝疏离,总有些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由扁了扁嘴。
  果然这半日也很快过去了,傍晚时候,众修真到达的山脚的一处草坡,夕阳斜照,落日余晖将淡淡的金色染上青草,显出丝丝柔情。
  柔和的夜风轻拂,草地发出沙沙的声音,衬地天地一片宁静。
  “各位同门,此地是宜阳坡,我们便在这里分别了。下面就是子集镇,各位同门可以各自出发了……”刚喘口气,一直领头的褐衣男子便开口了,他是掌门一脉——冠云峰的弟子。他语气冷冷,似乎很不耐烦兼有不屑,粗粗将任务交代完毕,就御剑而去。
  望着天边远去的黑点,花容想:“果然实力决定一切,他如此淡漠,必然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低等修真了。”天云宗有个规矩,但凡本宗弟子,外室弟子皆为白衣,内室弟子按照实力强弱分为青衣、褐衣、灰衣……总之实力越强衣服的颜色越深。这褐衣弟子能领到这任务,必然实力不俗,或许比高岩师兄还要厉害。
  实力决定地位,花容又一次深切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突然觉得此次子集镇之行不仅仅是拿张入场券的事儿了,自尊心在呐喊!
  好吧,那么……尽力而为吧,花容摸了摸青色包裹中的竹简,嘴角翘了翘。
  尽管花容做好了艰苦奋斗的心理准备,但这世间有些事并不是说你有了信心,有了决心便可以避免的,譬如——迷路。
  眼前明明只是一片茂密的绿色树林,可转眼间浓雾迭起,白色的雾气仿佛有着生命般将花容包围起来,凉凉的,有些窒息感,却又有些甜蜜的气息。
  危险!
  花容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这雾气来地突然,怕是魔障。她迅速环顾四周,却发现原来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只能见到一手臂之外的景象。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自己还在树林里。因为脚底是枯树的枝叶,间或还能见到几棵树木。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克孜克孜”脚踩树枝的声音与绵长而紧张的呼吸声。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站住不动。过了一会儿,似乎感觉那雾气没有毒,她才拢着手轻轻呼喊:“景言师兄——景言师兄,方师兄——方师兄,齐师兄——齐师兄……”待到她将所有认识的人都喊了一遍,却还是无人应答。
  正打算休息一会儿,耳边却传来“噗”地一声仿佛女子的轻笑。
  花容的脸色煞那间变地煞白!
  她明明记得雾起来前自己周围都是男修,况且即便是女子,又何来如此怪异的笑声,似男似女,似魅似妖,怪异非常。
  不等她有所动作,那声音又起:“这位师太,站住!”转瞬一个庞然大物突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噗!花容抬眼,蓦地捂住胸口险些跌倒。
  她岌岌撑住将要滑倒的双腿,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某物来。
  圆!很圆!十分圆!
  这是一个仿若气球一般的……暂且称之为妖怪吧,浓黑的眉毛下两只大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一双不成比例的翅膀奋力挥动着,似乎要控制住气势。两只短短的腿腾在空中,微微晃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妖气。可以判断的是,这只妖怪很弱,很弱,很弱……
  怪不得需要雾气打掩护。
  “鸡妖。”花容撇撇嘴,下了判断。“一只很肥的鸡妖。”
  “你说什么?!”那鸡妖很愤怒,妖气略略浓了一些,圆圆的眼睛快要脱框而出。“快将身上值钱的财物交出来,便饶你一命。”它扇动翅膀飞地更近一些,以示威吓。
  “哦?”花容一笑,做出害怕状道:“真的不杀我么?”右手却暗暗背在身后,捏了一个引火决。
  “当然,一言既出……”话未说完,花容右手猝然伸出,啪地一下,一个火星子点到妖怪大脸盘上,闪出火星子。瞬间那火星便如星星之火,噼噼啪啪地烧开了。而那妖怪亦是依依呀呀地惨叫。
  好容易猛拍一通将脸上的火灭了,妖怪已成一只黑脸,它停下身略显尴尬地看着花容。
  良久,无言。
  最后还是妖怪开口了,它颤声道:“那个……再见……祝你愉快。”
  它变小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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