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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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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了里头,一时也瞧不出里面的情景。

    璎珞快步走过去,就听那些夫人小姐们不时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

    “是定安侯府的姑娘们吗?说的是几姑娘?”

    “似乎是五姑娘,说是才从穗州回来的三房庶女。”

    “当真是那姑娘在这里偷会情郎吗?这定安侯府虽然没落了,可到底也算勋贵之家,怎么会出了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姑娘。当真是门风败坏啊。”

    “应该不是私会情郎吧,若不然那五姑娘怎么就会凭空不见了呢。”

    ……

    璎珞听着这些议论声,勾起了一抹冷笑来,却闻人群中正传来苏瑛玥微显尖锐的质问声。

    “你这贱婢是怎么照顾五妹妹的,你还不快说,五妹妹到底去了哪里?这璎珞阁中怎么会有男人?”

    璎珞闻言倒定住了脚步,她倒是要好好听听,霜杏会怎么回答。

    “三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位姑娘都进试衣阁以后,奴婢正要陪着五姑娘进璎珞阁,可五姑娘却突然不高兴了起来,说着试衣阁的名字偏就和她的闺名一样,倒是显得她的名字太过寻常了,姑娘心中不乐便改而要去那边的凤簪阁,奴婢刚伺候姑娘进去便突然闹起肚子来,然后奴婢便上了净房,再回来姑娘便没在凤簪阁了。奴婢真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啊。”

    “你的意思是,五姐姐根本就没涉足过璎珞阁对不对?”

    霜杏的声音刚落便响起了苏瑛紫急切的问询声。

    接着是霜杏肯定的声音,道:“正是如此,五姑娘没来过璎珞阁的。”

    璎珞倒没想到霜杏会如此袒护着自己,一口咬定,自己就没进去过藏了男人的璎珞阁,她不由挑眉。

    难道是她错想了霜杏?不过霜杏这般说,于自己却是更无妨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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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她的泪是武器
    秦严会出现在楚衣阁自然不会是巧合,他是从楚衣阁门前路过时候,正好就看到了定安侯府的马车停在外头街旁,也不知怎的,顿时便有些驱不动身下坐骑了,鬼使神差地便打马转了个方向,绕到背后街上从接待男客的地方进了楚衣阁。

    他被带进雅间随便挑选了几匹布料便驱退了伙计,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往这边靠近前头女客所呆阁楼的方向过来。

    本也没想如何,谁知刚进这处院子,偏就瞧见璎珞推开窗户从里头爬出来,瞬间便像一只大壁虎般贴在了墙上。

    瞧她扒着窗檐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他便射出了一枚暗器,却也不是要将璎珞给射落下来,而是想引得她的注意。哪里想着他一枚暗器过去,璎珞却是浑身一僵,像被钉在了墙壁上一般,顿时便一动不动了。

    他瞧的好笑,又怕她挂在上面真出了什么危险,这才又丢了一枚暗器过去,也做好了接人的准备。

    上头美人果然便如愿地掉落进了怀中,瞧着她闭着眼眸伏在怀中,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的模样,秦严只觉这个样子的少女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脆弱,更加叫人错不开眼睛了,他的心一时间都软的不可思议。

    问了一句,那女子果然便睁开了眼眸,只还不待他心生欢喜,那姑娘便美眸一红滚落了两串眼泪下来。

    这若是旁的什么女子落泪也便罢了,便是哭死了去,秦严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可偏怀中人乃是牵动自己心神,牵绊他喜怒的女子,更何况秦严一向知道璎珞不是个爱哭的女子,那时候她被害的落下悬道又跌入冰冷的河水中差点丧命,她还依旧以笑面对。

    然而如今她竟然哭了,秦严怔了一下,接着便慌了,简直觉着那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像力有千钧一般都重重砸落在了他的心头一般,压的他也跟着一颗心拧巴在了一处,难受的厉害。

    秦严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的眼泪竟然也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瞬间便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抱着璎珞转了一圈,急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见璎珞只顾低着头揉眼睛,也不回答,秦严眉头便蹙了起来,又道:“可是摔着哪里了?还是方才吓着你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从来未曾有过的温柔,似乎生怕声音大了会吓到她一般,话到最后已经低柔的近乎于叹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焦急和无奈。

    璎珞本是落下来时,难免扫落了些尘土,掉进眼睛中有些难受,加之又被光线刺了眼睛,眼泪自动便滚了出来。察觉到落泪,她便垂头揉起眼睛来,哪里想到倒叫秦严误会了。

    耳听他语气焦急而无措,璎珞倒又生生顿住了抬头的动作,就想要急他一急,谁叫他随便地就丢刀片吓唬人,天知道方才她以为害她之人在这院子里还安排了人时,她心中有多么的绝望气恨。没想到根本就是秦严故意吓唬她!

    却不想秦严的声音虽然是越来越焦急了,可却也越来越低柔,小心翼翼,无所适从,柔声细语。

    他的声音本就富含磁性异常动听,这般低声柔语的哄着更是有种颤人心弦的低沉缠绵,加之璎珞此刻又被他整个抱在怀中。

    被男子的气息包裹着,耳边响着那样的声音,靠着他胸膛的身子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沉稳跳动的心跳声,璎珞有些心慌气短,没法假装下去了。

    可此刻抬起头来告诉男人她方才只是迷了眼睛,根本就不是在哭,想也知道会很尴尬,故此璎珞垂着头酝酿了一下感情,抬眸便嗔了秦严一眼,半是佯装半是真恼地道:“谁叫你吓唬我!害的我从上头跌下来!”

    她说着不由自主便抬手捶了秦严胸膛一下,秦严只觉那不重不轻的一拳头砸在心砍上软绵绵的一下子便将方才他愁肠百结的心给捶开捶散了一般,打的他浑身都轻飘飘的,意识尚未回神,唇角已经微微挑了起来,道:“我的错,要不你再打我两下出出气?”

    他话一出口,自己倒先怔住了,先不说以他的脾气,从来都没有向人服软低头道过歉的,可方才这致歉的话便就脱口而出了,只他的语气便带着股说不出的宠溺柔情,又有几分轻佻之意,全然不像是自己平日里会说出的话。

    而璎珞听秦严这般说也是微微一怔,心道这人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怎么都学会油嘴滑舌的哄骗女人了。

    璎珞不由便有些不自在起来,匆忙挣扎着便要从秦严怀中下来,而秦严本能地便抱地更用力了些。

    璎珞挣了下没挣开便怒目瞪着秦严,道:“上次在前头街上,你是救了我,可那场食味楼的火也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便遭受一场无妄之灾呢。所以你救我是理所应当,这个救命之恩不算数,你可别想着挟恩对我动手动脚的,赶紧放我下来!”

    璎珞说着又挣扎了起来,秦严盯着璎珞却依旧未松开,却道:“你很喜欢和我算账?”

    秦严细想了下,好像每次见眼前女子,她都在和他算账,从头一次两人在苏府那个荒僻的宅院中遇上开始,这个规则便未曾变过。

    头一次她救了他,告诉他要奉上银子好两清。

    第二次在溪边,她又救了安安一命,却是扯掉了他的腰带,当时她说救了他们两次,所以要用腰带来抵债,还说以后再不相见。

    第三次在她的闺房中,她倒是没说这些清算的话,可那是因为她觉着自己欠着她的,帮她些也是应该。

    果然,第四次他将她从冰水中救了出来,她便一再地强调两人各自相帮彼此两次,算是两清了。

    到前两日在四通街上自己救了她,她又说这次算她欠了他的,接着便是今日了,这是要赖掉上次自己对她的救命之恩,然后好继续和他两不相欠的意思吧?

    秦严沉下脸来,有种眼前女人随时都在打算和他扯清,百般不愿和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竟是极为糟糕,令他不快的同时,有种被嫌弃的憋屈。

    璎珞只觉秦严的双眸一下子便幽沉了起来,锁着人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和窒息感。而他方才还轻轻挑起的薄唇也紧抿了起来,他整个人瞬息间便变得凛然冷厉起来。叫璎珞有种自己一个不小心回答错误,便会被他眼神杀死的感觉。

    璎珞对男人的喜怒无常,瞬间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回想着方才自己的话,希望能找到问题所在,然后还没想明白,便闻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个男人!啊!”

    “这里怎么会有男人,我们五姐姐呢!”

    “五妹妹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霜杏也不见了,这男人怎么会这样倒在地上,天,五妹妹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

    纷杂的声音传出来,璎珞哪里还有功夫去想秦严为何生气,忙推着他道:“都怨你!要不是你,现如今我已经在我七妹妹的试衣阁里了,现在怎么办!快放我下来,要是让她们推开窗户瞧见你我就完了!”

    璎珞急的满头是汗,偏秦严却依旧抱着她,铁臂锁地紧紧更加不放手了,因为她好似很怕被她的姐妹们瞧见和他在一起,因为她的话更加证实了,她一点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璎珞推不开秦严,瞪视着他,秦严却也微微眯着眼,紧盯着璎珞,再度道:“回答我的话!还有,上头她们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璎珞都要被急死了,如今上头已经闹开,若是她再不出现,只怕真要不清不楚了。见秦严兀自不松开,忙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道:“我的爷啊,咱们有话以后慢慢说,可好?你先快点放我下来啊,我得想法子赶紧上去才成,那试衣阁里头不知怎么就冒出个男人来,我这才不得已跳了窗户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璎珞一着急,便口呼一声“我的爷”,这完全是现代时留下的口头禅,就像她偶尔对弟弟喊我的祖宗,对闺蜜喊我的姑奶奶是一样的。可听在秦严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简直像是妻室对自家爷们的撒娇之语,更莫说她口气还娇软甜糯,带着些央求诱哄,和说不出的亲昵。

    秦严整个人都怔了一下,哪里还有什么气恼,顿时神情便软化了,只他到底还算心性沉稳,没有漏听了她后头那两句话,一瞬间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一面带着璎珞闪身往暗处走了两步,一面沉声道:“你方才可脱掉衣裳了,那男人可曾对你如何了?”

    璎珞这边都快要急死了,秦严却是没完没了的问题,顿时她便恼的又抬起拳头锤了他两下,摇头连声道:“没有,没有,快放我下来!”

    秦严闻言这才神情略缓,见璎珞着实快恼了,不怎么情愿的放下了她。

    璎珞双脚一着地,立马便推开了秦严,几步跑过去便忙忙将方才因跌下来而散落了一地的衣裳捡了起来,刚抱在怀中就听上头响起了窗户被推开的声音,她一惊,腰间被人一扯,下一刻便被重新卷进了秦严的怀中。

    他带着她一闪便藏在了一处正能看到上头试衣阁窗户的暗角,两人贴靠在一处,璎珞往窗户那边看去,正见窗户被推开,苏瑛玥伸出头来,往四下瞧着,许是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她面露失望又关上了窗户。

    璎珞不由有些出神,今日的事儿难道是苏瑛玥做的?可却又不像,设这个局的人很显然是来过楚衣阁,且对这里很熟悉的,不仅知道楚衣阁中有个试衣阁名唤璎珞阁,而且还知道那璎珞阁中四周纱幔皆是柔粉色,这才能安排那男人提前穿了柔粉色的衣裙混进来藏好。

    而苏瑛玥虽然心机颇多,可到底刚刚到京城,应该对楚衣阁这些细节并不熟悉才对。至于苏瑛蓝,她不像苏瑛玥能有外头人策应,根本就没有能力设下此局。

    而宋氏如今被禁足,从苏瑛珍的事情发生后,苏定文对宋氏看管的很严密,应该并非宋氏。至于苏瑛雨姐妹,今日确实是苏瑛雨姐妹最先要求要试衣裳的,而是还是苏瑛雨将自己给推到璎珞阁前的,可自己根本和她们二人毫无利益关系,她们又何必这般费尽周折算计自己呢?

    这样算来,便只剩下一个长房的苏瑛莺了,此女和自己虽然没什么大仇,可小摩擦却也发生了好几次,平日里她观苏瑛莺的行事也不像是什么大度之人,反而斤斤计较的很。

    莫非今日之事乃是她所为?倘若如此,那此女可当真是心狠手辣地令人发指了。

    璎珞思虑着,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还被困在秦严的怀中,而秦严低头瞧着乖乖靠扶在自己胸前的璎珞,唇角却微微挑起了一抹柔软的弧度,蓦然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在苏府处境总这般不好,就不曾想着换个地方?”

    秦严的说话声就响彻在耳边,一股暖热的气息直往耳廓中钻,璎珞只觉一阵酥痒之意自耳边蹿过,身子微微一僵,兀自回过神来。头脑便有些不甚清醒,也未曾多想,便只本能地回道:“我一个闺阁女子,若要离开苏府便唯有出嫁。可这年月,娇女娇女只在娘家方能娇养,苏府就算再不好,我如今也算娇养的女儿,倘使离开了苏家嫁了人,说不得便还不如现在呢。”

    璎珞说话间眉宇间略有愁绪,只因这也确实是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秦严凝视着怀中的娇人,见她柳眉微颦,如水的眸中因那烦躁和惆怅而染上了一抹波光流动的氤氲,仿似脆弱,可却又似深掩着更多别样的情绪。便恰如雾蒙蒙的湖面令人探究不清期间真正的风景,可偏又更让人想要去探究。

    他声音有低沉了几分,道:“你又如何得知嫁人后会更加不得自在?世上之事哪里能够一概而论?”

    璎珞却挑唇笑了起来,那笑意却带着几分冷酷的嘲弄,理智的竟不带任何情绪,道:“这个还用想吗?现如今苏府中虽然我不得家人疼宠,可起码他们还不至于故意来害我,除了算计我的亲事当还不至于到相见相杀的地步。可嫁了人,公婆叔伯妯娌小姑说不得便在什么地方有了利益之争。更莫说男人的妾室了,那掐起来才当真是你死我活呢,你莫告诉我,你是相信那妻妾和睦,齐人之美的?”

    璎珞说着扬眸瞧向秦严,清澈的明眸秋水无波,沉静若一汪古井,秦严瞧着她,一时微微抿唇。

    他瞧的清楚,眼前少女竟是个无心无情的,她不相信情爱,也不似这天底下所有怀春的闺阁少女一般期盼一份真情,甚至她可能对此都是不渴望的。他更不相信任何男人,她的心像是被浇灌了一层厚厚的坚冰,根本就没准备容纳任何人。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秦严的心也像是被冻上了一般,凉了起来,半响才道:“说不定会有男子愿意一生只守着一个女人呢,就像振威将军府的老将军便是如此。你在振威将军府住过,难道不知道此事?”

    璎珞却笑了,摆手道:“老将军那样的人毕竟太少,哪里是人人都能遇到的,我只知道现在我若再不想法子出现,一会子就要有大麻烦了。”

    璎珞其实方才一直便在一心两用,虽则在和秦严说话,可多半心思都在楼上。她冲秦严说的话基本没过什么心,都是凭着本能在回答,若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和他说这些离经叛道的话。

    她言罢便也不再和秦严多说,拉扯着秦严的衣袖,指着前头二楼的方向,道:“那里就是今日绣娘们招待我们的雅间梅字间,我想过了,倘使能现在悄无声息的到那雅间中,一会子我倒可以搪塞的过去,你快送我过去。”

    秦严见璎珞压根就没注意他方才的神情和情绪,只怕根本也没深想他方才的话,一时面露无奈。他耳听上头的吵闹声已经越来越大,知道再不送璎珞上去也不妥,瞧了眼璎珞指着的那处后窗,正准备带她过去,却不想就听院子东边的回廊上传来了脚步声。

    璎珞顿时眉头一蹙,急地跺了下脚,暗道这可真是天要亡人。她正心急,却又眼前一亮。

    只见那不远回廊上走过来的那人穿着一件月牙白织锦光袖长袍,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登着青缎云水靴,外罩件紫貂滚边青锻素面大斗篷,风姿卓越,翩若惊鸿,不是旁人,却是这楚衣阁的少主子迟璟奕。

    璎珞顿时便推开了秦严,抱着那几件衣裳便冲迟璟奕匆匆跑了过去,口中喊着,道:“迟璟奕!”

    璎珞本还被秦严圈在怀中,听到脚步声还神情紧张了起来,连身子都有些发僵,可转眼间她便一下子欢快了起来,且毫不迟疑地推开了秦严,像只瞧见亲人的小鸟一般飞冲向了迟璟奕。

    ------题外话------

    汗,对手戏好难写,我的能耐果然还是一天码五千的渣渣,原谅我吧
080 天上掉下俏佳人
    秋水院,云妈妈瞧着璎珞抱回来的首饰盒子却开心不起来,蹙着眉道:“老夫人也太是偏心了啊,姑娘再怎么说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就这么被害的差点就……结果如今人赃并获,老夫人竟就轻飘飘只罚二少爷半年禁足而已,不痛不痒的,这岂不是纵容人来加害姑娘!连老爷竟然也半句话不为姑娘多言,可怜姑娘受了这一番罪,若非将军府太夫人相救……姨娘去的早,便留下姑娘和三少爷如此被磋磨,明明是最最亲的祖母和父亲,却竟是半分真心都没有,要这些金的银的又有什么用?”

    云妈妈说着便又哭了起来,璎珞见她满脸的不平伤心,不忿和委屈,便合上了首饰盒笑着道:“妈妈又不是头一日知道这些,何必再徒惹伤怀,二少爷自幼长在老夫人膝下,莫说我没死成,就算死了,老夫人还能为了我发落二少爷不成?人心本就长的是偏的,行了,我有妈妈疼爱就够了。”

    璎珞说着站起身来,亲自拿了帕子给云妈妈擦拭眼泪,拉着云妈妈的手轻摇劝慰,她这般,云妈妈心中更酸,哽咽道:“姑娘这般好,老夫人和老爷当真是瞎了眼了,妈妈就是替姑娘委屈。”

    璎珞却笑着摇头,道:“原本我也不在意的,都没期待,哪里来的委屈,我自己个儿都没委屈,乳娘快莫替我委屈了。还有方才那些话,妈妈以后且不敢再说了,如今咱们这院子中人多眼杂的,指不定便被哪个多听了一耳朵再生出是非来,就妈妈方才那些话真传出去,我也保不住妈妈的。”

    云妈妈也便是心中气愤才口不择言,此刻已察觉了不妥,点头应了,擦拭干净眼泪重重地握了握璎珞的手。

    两人正在屋中亲香,外头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守在门外做针线活的妙哥的阻拦声。

    “六姑娘怎么能随便闯我们姑娘的闺房呢,六姑娘不能进去!”

    “狗奴才!让开!莫以为你是什么将军府出来的,本姑娘便不敢动你!滚开!”

    苏瑛蓝尖利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拉扯的声音,璎珞微微蹙眉,暗自一叹,示意云妈妈将首饰盒收起来便转身出了内室,她刚转出多宝阁到了明间,就听外头响起啪地一声脆响,璎珞不由加快脚步,一把掀起了门帘。

    屋外台阶上,苏瑛蓝带着两个丫鬟正和妙哥、霜杏拉扯在一起,而妙哥的脸上明显带着个新鲜的掌印,红肿中还有两道子被尖锐的指甲刮伤的血痕,她本就生的白皙,肌肤养的很好,阳光下那两道血痕便显得异常碍眼骇人。

    苏瑛蓝的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拉着妙哥,而霜杏正拦着上了台阶欲往屋中闯的苏瑛蓝。

    苏瑛蓝瘦削的面容上满是阴霾之色,正推搡着阻拦她的霜杏,见璎珞自行出来了,登时便双眸含恨盯视了过来,怒骂道:“苏璎珞,你这个祸害,还我姨娘!”

    说着便伸着双手欲要往璎珞脸上招呼,霜杏忙死死抱着苏瑛蓝的腰身,惊叫道:“六姑娘你冷静下,刘姨娘是老夫人吩咐送往庄子上的,和我们姑娘什么相干啊!”

    苏瑛蓝碰不到璎珞,索性双手抓住霜杏的发髻便是一阵胡乱撕扯,霜杏疼的尖叫起来,抱着苏瑛蓝的手却未曾松开,尤且惊呼道:“六姑娘疯了,姑娘快避避吧。”

    璎珞冷眼瞧了片刻,这才冷眸盯向院子中探头探脑观望的几个粗使婆子,沉声道:“六姑娘还在禁足,你们眼看着她跑出来也便罢了,如今还要纵着她生事胡闹不成?还待我禀了老夫人,将你们全部发落出府重新换一批伶俐肯办事的好了。”

    几个粗使婆子都是侯府的老人,个个都是老油条了,这两日冷眼瞧着,这秋水院中的三个庶出姑娘就没有一个得老夫人高看喜爱的。故此,姑娘们闹了起来便也都远远看着,也想从今儿的事情中瞧出哪个好惹,哪个好欺负。

    如今璎珞站在台阶上沉声一喝,那声音并不见多锐利,眼神也并不凶恶,可却勃然一股凛人气息扑面而来,上位者的杀伐之气无形在小院中肆虐。

    几个婆子生生便打了个寒颤,再不敢冷眼旁观,匆匆便冲了上来,拉人的拉人,劝架的劝架。

    璎珞见苏瑛蓝被两个婆子架开,拉扯着妙哥的两个苏瑛蓝的丫鬟也被拉开,她才下了台阶,却不是冲着苏瑛蓝去的,而是直接便到了妙哥的面前,抬手托住妙哥的脸蛋,细细瞧了瞧她脸上的伤痕。

    见那两道血痕瞧着虽碍眼狰狞,可伤口却并不很深,想必好好照顾并不会留下伤疤,她才蹙眉道:“傻不傻,拦不住硬拦什么,哪个打的你?”

    妙哥都愣住了,半响才眼眶一红,哽咽了下,道:“姑娘,奴婢没事。”

    璎珞却沉声再度道:“回答!”

    妙哥这才忙掩了泪水,回头指着那穿青色比甲身形微丰的丫鬟道:“她!”

    璎珞便扬了扬下巴,却道:“去给我双倍打回来!”

    妙哥闻言毫不迟疑,转身便几步到了那穿青色比甲的丫鬟面前,抬手冲着那丫鬟细白的脸蛋便是左右开弓的四五下耳光。

    许是璎珞身上的凛然气势太过强,也许是她的反应太过出人意料,也太理所当然,院中人一时间竟都未曾反应过来。唯那青色比甲的丫鬟在妙哥走到近前时挣扎了下,可却被璎珞一个冷厉的目光又吓得身子一缩,竟然乖乖就挨了几下。

    直到妙哥动作稍顿,甩了甩微酸的胳膊,苏瑛蓝才猛然尖叫了起来,“苏璎珞,你这个贱人!你害我姨娘,不得好死!”

    璎珞闻言压根看都没看苏瑛蓝一眼,只打量着那穿青色比甲的丫鬟,见她双颊被妙哥掌的通红,可却未曾划破,不满意的摇头瞪了眼妙哥,道:“改明儿将指甲也留起来吧,今日这样的亏你再给本姑娘吃一次,便自卷了铺盖回将军府去。自己都护不住自己,姑娘还指望你什么?”

    璎珞的话说的严厉,妙哥心头却暖暖的,扬声应道:“是!”

    璎珞这才转身,目光睥睨地盯向差点已暴跳如雷的苏瑛蓝,缓步走近,道:“苏瑛蓝,刘姨娘得了恶疾,这才被送到了庄子上去养病,你却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刘姨娘,这话好没道理,咱们这边去寻老夫人分辨一二可好?”

    刘姨娘被送庄子自然是要有一个体面些的理由的,老夫人对外只说是刘姨娘得了恶疾,此刻苏瑛蓝听璎珞如是说,张嘴噎了一下方道:“你我心知肚明!”

    璎珞便像听了笑话一般轻轻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当真是满院生辉,笑的苏瑛蓝脸色一阵青白交加,璎珞眼见苏瑛蓝又要跳脚,这才渐缓了笑意,道:“既然心知肚明,你便该明白,我没直接要了刘姨娘的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那刘姨娘在老夫人眼中又算什么东西,今日我要她的命,你说老夫人会不会允呢?”

    苏瑛蓝闻言面色惨白,她心里知道,璎珞说的半点错也没有,为了平息事端,安抚璎珞,免得毁了苏景飞的名声,老夫人什么都会顺着璎珞,刘姨娘的命在老夫人眼中当真什么都不是。而苏定文根本就靠不住。

    满意地见苏瑛蓝变了脸色,璎珞方才冷哼一声,眸光陡然转冷,道:“苏瑛蓝,你现如今还在禁足期间,你若想出嫁前都被禁足在这秋水院中,大可继续闹下去,我求之不得!”

    苏瑛蓝原本便是骤然听闻了刘姨娘被送走的消息,一时气怒攻心,这才冲出来找璎珞算账,方才被璎珞几句话吓到,一想到刘姨娘今日当真生死就在璎珞的一念之间,她便整个人的斗志一下子被打压了下去,只剩下深深的恐惧,此刻再闻璎珞这些话,她紧咬着牙,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璎珞也没兴致陪她吵架,瞟了她最后一眼,又冲站在廊下关切瞧着这边的苏瑛紫点了下头,她便直接提裙上了台阶回屋了。

    妙哥和霜杏也忙跟了进去,这边人一散,苏瑛蓝站在院中只觉着四下打量而来的下人们的目光皆透着一股子鄙夷和嘲笑,她眼眶一红,跺了跺脚,飞快地冲回了东厢。

    一番闹剧落幕,屋中璎珞吩咐云妈妈取了上好的膏药给妙哥涂抹了伤口,外头便传来了四夫人身边大丫鬟冰梅的声音。

    “五姑娘,七姑娘可在?”

    璎珞瞧了眼云妈妈,示意她出去瞧下,云妈妈尚未动,院中便又传来了霜杏的接话声,道:“冰梅姐姐来了,可是四夫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姑娘们?”

    隐约的说话声传来,璎珞便未再侧耳倾听,只瞧向了云妈妈。云妈妈便压着声音道:“这两日奴婢冷眼瞧着,霜杏虽是个爱钻营的,可却也没什么外心,倒也伶俐非常。”

    妙哥也道:“方才奴婢拦不住六姑娘,是霜杏死死抱着六姑娘,奴婢瞧着霜杏的头发都被六姑娘扯掉了好几缕。”

    璎珞便点了点头,未再多言。

    不过片刻霜杏便笑着进来,福了福身,道:“姑娘,方才来的是四夫人身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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