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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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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两人虽然也受了些伤,可却比她们要好的多,小刘氏当即便有些心中不悦起来,怒道:“你们两个躲到了哪里去,姐妹们挨打也不见过来帮忙!”

    璎珞方才瞧见叶宇轩过来,料想信王侧妃怕是要走了,不敢再躲下去,眼瞧着不远处有个胭脂铺子,灵机一动便拉着苏瑛紫冲了进去,买了些胭脂和青黛,挑弄了一下便在自己和苏瑛紫的脸和脖颈上涂抹了一些紫青“伤痕”,又打散了长发下来半遮半掩。

    这种假伤,乍然一瞧倒分辨不出真假来,可若细观,却是瞒不过人的,更不好大面积涂抹,那样反倒容易失了痕迹。

    璎珞是料定了方才小刘氏和苏瑛雨等人都自顾不暇,场面又一片混乱,多半也无人会留意到自己和苏瑛紫的动向,这才做了些掩饰匆匆跑了过来。左右她们二人也受了伤,只说也被两个信王府的下人撕缠上了脱不得身,小刘氏等人即便不高兴,想必也就嘴上讽刺几句,也捏不到她和苏瑛紫的错处。

    如今见小刘氏果然开口,璎珞正欲言,却不想端坐在马背上的叶宇轩突然开口,道:“方才有人前往京兆府报信,说是定安侯府两位姑娘使了银钱令他跑一趟的,可是你们二位?”

    璎珞万没想到那日她那样惹了叶宇轩后,这人竟还愿意帮她解围,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握了下,抬眸偷眼瞧了下,却见叶宇轩的目光并不曾落在自己的身上,反倒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旁边的苏瑛紫。

    她忙垂了头,原本打算回答,此刻又闭了嘴。

    苏瑛紫听叶宇轩如是说却是愣住了,她一直和璎珞呆在一起,自然清楚,两人根本就没派人往什么京兆府去过。如今七皇子殿下这样说,便就是为她们解围了,可这是为何。

    苏瑛紫本能地瞧向身边的璎珞,心道之前七皇子曾到定安侯府去寻苏景华,难道是五姐姐和七皇子认得?

    她望去却见璎珞低着头,竟是没有回话的意思,她便又抬眸瞧向叶宇轩,却不防竟和叶宇轩四目相对。

    苏瑛紫万没想到七皇子竟是在瞧自己,骤然迎上男子一双专注又不辨神色的眼眸,苏瑛紫心跳一下子便乱了起来。恍惚间那男子一身华贵,高居马上,容貌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俊美无匹,浑身更是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仪。

    苏瑛紫忙忙红着脸低头了,声音微颤地道:“先前我们姐妹确实着人前往京兆府求救。”

    叶宇轩本便是信口胡诌,为璎珞解围,只因他方才一直盯着璎珞脸上的伤,倒是让他瞧出了端倪来,见她身上伤痕都是作假的,唯恐此事被小刘氏识破,有了他这一言,到时候她也能辩解一二。

    此刻听了苏瑛紫的话,他便随意道:“嗯,出了事还知道找官府,也算有两分机变。”

    言罢,极力忍着,瞧都未瞧璎珞一言,调转马头便带着人策马而去了。

    而苏瑛紫却脸庞微红,心里不断想着七皇子方才为何要替自己解围,他那般专注的一直盯着自己,当是为自己解围的吧?

    有了叶宇轩的话,小刘氏自然不会再怪责璎珞二人,忙忙的吩咐婆子将晕迷的苏瑛莺抬上马车。吩咐着苏瑛玥等人都又重新登车,飞快地往定安侯府而回。
086 吃醋副作用
    璎珞怔了下忙瞧了瞧四周,眼见这街头人来人往的,秦严又是那么惹眼的一个存在,偏生他脸上还带着那么一个标志性的面具,任谁一瞧只怕便能认出他来。

    她生恐自己和他站在这巷口说话会被人瞧见,再惹出什么是非来,便忙瞧向苏瑛紫。

    却见她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秦严给吓了一跳,正抚着心口,有些惊异胆怯地隔着帷帽薄纱瞧着自己和秦严,一手扶着墙壁显地极为惊恐。

    璎珞忙安抚地握了握苏瑛紫的手,道:“七妹妹在这里等等我,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过来。”

    她言罢,松开苏瑛紫的手,扯住秦严便往巷子深处去。

    秦严随着璎珞往小巷的深处走,目光却望着自己被璎珞牵着的手上,阳光投过面具照进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中,令那点点笑意流转出浓郁变幻的色彩来。

    她想必还不曾发现,她对他可当真是越来越熟稔放肆无忌了,而他竟很是喜欢她的这种对他的随意。

    这条小巷极深也很狭窄,故此并没什么人经过,璎珞匆忙间拉着秦严的手进了小巷深处,街头那边的吵杂声便一瞬间遥远了些。

    四周好像突然寂静了下来,璎珞这才停住脚步,回头瞧向秦严,却见他低着头,竟是沉默的诡异。

    璎珞突觉有些不对劲起来,她前世虽然有过婚史,和丈夫也算是谈过恋爱的。

    可对于萧启言,璎珞还真说不上多喜欢,不过是觉得两人还算合适,而自己也确实到了结婚的年龄,加之她管理着偌大的家族企业,苏阳又还不能独当一面,镇日里忙忙碌碌,她也觉着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量另一个男人,谈另一场恋爱,和萧启言恋爱时间不算短,起码两人不曾吵过架,相处的也算太平合拍,故此萧启言一求婚,她便半点扭捏都没的当即便答应了。

    忙于事业,拉扯弟弟的苏珞,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恋爱,也不擅长这些情爱之事。也许是父母早逝,她不得不撑起一切的原因,苏珞从小便冷静理智,她好似就没经历过怀春少女总是诗的那个年龄。

    在感情上甚至是迟钝的,她只会习惯地用理智来思考一切。和萧启言婚姻失败,苏珞也曾反省过,是不是她自己也有过错,后来她得到的结论是,也许她和萧启言便不该开始。

    当初只以为两人谈恋爱不曾争执争吵过便是合拍合适,后来方想,一对恋人压根就没吵过架,这便已经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了。

    由此可见,璎珞当真不是个擅感情的人,此刻她虽觉的哪里不大对头,可瞧了瞧秦严,却又没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只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时便瞧见了自己纤细白皙的手紧紧地搭在秦严微显黝黑肌骨分明的大手上。

    璎珞眨了眨眼,抬头又瞧向沉默的异乎寻常的秦严,因是他略微低着头,脸上又带着面具,璎珞也瞧不清楚他的神情,她只觉气氛有些紧绷,一时便会错了意。

    暗道眼前这小气包莫不是又哪里不对头生气了吧,通过几次接触,璎珞很清楚,这人一生气就不爱出声的。

    他如今这么严肃,难道是因为自己强拉他的手,占了他便宜的缘故?

    可方才在楚衣阁他还抱了她呢,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大爷,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了。

    遂又想到方才在楚衣阁,这人的可恶行径,还有最后迟璟奕瞧着自己的诧异目光,想着下次再见迟璟奕都不知如何尴尬,这些皆拜秦严所赐。

    璎珞便有些恼了起来,她有些愤恼的甩脱了手,抬头便冲秦严耀武扬威地扬了扬下巴,瞪眸道:“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秦严见她突然似有些厌弃地甩开了自己的手,又听她声音微恼,不觉便有些纳闷,望向璎珞,却见她面上还戴着帷帽,薄薄的轻纱遮在面上,一时却是瞧不清楚她的神情。

    他几乎没想,抬手便先摘下了她面上那碍眼的帷帽,瞬间便瞧清了那扬眉怒目的少女面庞。

    见她冷着一张脸,有些恼火地盯视着自己,神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方才还欢快跳动的心顿时便冻结了起来。

    他实在不明白这少女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前一刻还对自己亲密无间,拉拉扯扯的,怎么转眼间就这样一脸淡漠,羞恼倨傲了起来。

    忽而便又想起了方才在巷口的事情来,她一瞧见他好似头一个反应便是要将他往这巷子深处引,透过几次相交,他岂有猜不出她这么做的用意的?

    还不是怕旁人瞧见他和她在一处?她便那么想和他扯清楚了?

    这般想着,他便又想到了在楚衣阁的事情来,方才有迟璟奕在,他便是再恼也知道万不可和她生气,生气了那才是称了迟璟奕的心,哪会儿不曾恼起来,此刻心中那股郁结和酸涩劲儿却似又翻涌了起来。

    他是个孤傲的人,何曾为一个女子这般牵动过心神,迁就妥协过,他对她好,可她也不能对他这般的忽冷忽热,喜怒无常的。这令秦严有一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被动之感。

    这种感觉极为不好,瞬间便令他冷下了神情来,目光微眯盯着璎珞,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不悦的压迫力来。

    璎珞何曾想秦严上来就掀了她的帷帽,眼前一亮,四目相对,她微怔了一下,却也瞧清楚了秦严的脸。

    面具下的神情是看不到的,可那紧绷的唇角,眼睛中透出来的浓郁沉色,却是不容人忽视的都透出一股威压和冷意来。

    璎珞顿时便怒了,这什么人啊,方才在楚衣阁可不是自己求着他帮忙的,相反还是他行为不当,将爬墙爬的好好的自己给射了下来,害的她受惊不说,后来还当着迟璟奕的面故意那般举止,害她被误会,险些没尴尬死。

    现如今这又是要干什么,仗着方才帮了她的忙,就给她瞧脸色?

    敢掀她的帷帽?比气势啊,谁怕谁!

    璎珞从来是个输人不输阵的,此刻恼意上来,踮起脚尖,想也不想便上手也扣住了秦严面上面具边缘,一个用力,便倾身过去将他面具整个掀了开去,抓在手中便冲秦严得意又冷艳地扬了扬手。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一个如花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嘲弄,一个面沉如水,清隽的剑眉微微蹙着冷锐的锋线。

    两人莫名其妙便对峙了起来,一时间空气更加的凝重起来,似乎连街上的吵闹声都远去了,风吹过,就只听秦严手中帷幔细纱交缠飘浮发出的细微沙沙声。

    两人谁都不肯低头,对视半响到底还是秦严抿了抿唇,沉声道:“呵,大道通四方,苏姑娘又如何确定爷便是尾随苏姑娘而来的?”

    璎珞今日出门各种不顺心,心情本也算不上好,此刻见秦严冷声冷语的这般说,便将手中面具往秦严胸前一掷,也挑唇笑了起来,福了福身道:“既如此,小女便不耽搁世子行路了,小女的七妹妹还等着呢,告辞。”

    她言罢,倾身过去一把夺过被秦严拿着的帷帽便转身往巷外去。

    秦严不防她还越来越恼,冲他摆脸色不说,竟然还敢摔东西,那面具砸在胸前落下,擦过腰带上镶嵌的青玉,便落在了脚下地上。

    璎珞却是拽了帷帽转身就走,秦严瞧着跌落在脚下的面具,有种自己的脸面都被这该死的女人丢在地上的屈辱和愤怒感。

    想着自己不方便出面,恐会影响了她的闺誉,生生压下了现身楚衣阁的冲动,眼看着那敢挑衅自己的迟大少爷替她解了围不说,还有些不放心,一直呆在楚衣阁对面的茶楼上,直到楚衣阁的事情平息。

    之后听说定安侯府的马车被信王侧妃堵在了路上,自己又毫不迟疑,满怀担忧地奔了过来。结果却得到如此冷遇和羞辱,他顿时一双眼眸中便涌出了嗜血的阴郁之色来,抬眸盯向云淡风轻准备走人的璎珞背影,秦严周身都散发出一股暴虐之气。

    他几乎想都未想,抬手便紧紧扣住了璎珞的手臂,一拉一扯便将璎珞惯在了巷子的青砖墙面上,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将璎珞死死逼在了墙面和他宽阔胸膛形成的狭小空间中。

    秦严这人瞧着冷,浑身煞气也重,可真论起来,他一向对璎珞还挺不错,两人头一回见面,对秦严,璎珞还蛮忌惮害怕,犹记得那日离开那荒院她的双腿都有些打颤,生恐被杀人灭口。

    第二回因瞧见了他命啸月撕了那婆子,心中也惊惧非常,只望着再不和这人扯上半点关系才好。只后来一来一去的,秦严却都是在帮着璎珞,态度虽算不上多体贴热情,可却和头两回大相径庭。

    故此璎珞的胆儿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肥,如今骤然被他如是对待,璎珞整个人都愣了,只觉后背压在冰凉粗糙的墙面上,一阵刺疼,她眉宇微蹙,瞪大了眼睛盯着秦严。

    还不及开口控诉,却不想秦严一张俊美的脸便压了下来,他一脸煞气,沉冷如冰,又似如火燃烧的一双深眸就在她两指之外,盯视着她,沉声道:“爷好心好意的来帮你,你不领情也便罢了,竟敢恃宠而骄,冲爷使这样莫名的性子,嗯?”

    两人靠的太近,以至于鼻息交错,秦严说话间唇齿鼻息间的热流直往璎珞脸面脖颈中钻。他一只手尚死死扣着她的手臂,因为用力,隔地她手腕生疼,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指分明的骨节。

    他倾身压着她,她想挣扎,可碰触到的却是秦严硬邦邦的胸膛,她都能感受到他急速而沉稳跳动的心房,且她一挣,他便又倾轧过来一些,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她觉着像被两道硬邦邦的铁板给夹住了,饱满的胸因挤压而疼痛起来。

    手腕也疼,胸前也疼,璎珞气的浑身都有些发抖起来。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话听在耳中倒像自己是他靖王世子的什么玩物一般,简直可笑!

    纵然经过秦严的提醒,璎珞想起来秦严的初衷是好的,而且方才自己在巷子口瞧见他,又听到他那声问,心中还略暖了一下,这才拉着他的手进了巷子,结果两人莫名其妙弄成这样实在不该,心下有了些许悔意。

    可她平生最讨厌粗鲁的男人,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加之那句恃宠而骄实在刺耳的很,便有些许悔意,又理智上觉得和他这般莫名闹起来实在无谓。却璎珞此刻被秦严如是对待,也终究是说什么都没法低头服软的。

    当下她便挑唇冷声道:“帮忙?那食味楼莫名其妙的着火,还不知道是谁捣的鬼呢。合着,这世上就世子一个聪明人,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秦严听闻璎珞这话一双冷眸便危险的眯了起来,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璎珞便扬眉笑了起来,道:“什么意思世子爷应该心知肚明才对,若非世子爷那食味楼怎会起火?若非食味楼大火,明霞郡主也不会横死街头,没有明霞郡主横死街头,今日我定安侯府女眷便也不会被当街围堵,如今我苏家姑娘们都要成京城笑柄了,以后嫁人说不得都成了难事,世子爷倒来充当这个好人了。真当本姑娘什么都不明白吗?”

    璎珞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她在怀疑食味楼的大火就是秦严一手放的。

    自那日从振威将军府回去,璎珞便吩咐了马六等人去打听朝堂之事,一些隐秘或是深层的事情,马六等人一时间自然是打听不到的。但朝中有几位皇子,如今是个什么形势,这些却并非多秘密的事情,自然是都扫听的清清楚楚。

    璎珞知道秦严的姐姐做了太子妃,可太子却被皇帝给废了,且这中间据说不乏诚王的手段。秦严和诚王不和睦已久,食味楼是诚王妃娘家的生意,突然起火又意在秦严带回京城的那些告御状的百姓。

    璎珞不认为食味楼起火会是诚王的所作所为,虽然也不排除其他皇子的可能性,但璎珞头一个怀疑的就是秦严。

    一来只有将京城的水搅的越浑,对废太子才越是有利。再来,此事一出诚王便成了众矢之的,相信很难洗脱。更有,查到最后说不得此事还能让皇帝对其他皇子也产生些怀疑。

    一举三得,自己还能当个苦主,何乐而不为。

    而且想到那日起火后秦严护着自己在墙角处时的各种反应和举动,璎珞总觉得他当时心情很愉悦,也很轻松悠闲,倘若真是诚王或其他皇子放火,秦严怎么可能一直和自己在一处蘑菇个不停。最后还是王雪瑶带着人找了过来,他才离开。

    此刻璎珞一着急,心里怀疑的话便脱口而出了,她言罢,便觉秦严瞳孔收缩了下,攥着她手腕的力气也骤然紧了一些,浑身气势愈发强了几分。

    璎珞心知自己猜对了,顿时呼吸便是一窒,暗道不妙。这种事儿自己怎么能说出口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她顿时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脖子也缩了缩,整个人气势倒弱了下来。

    她觉着自己方才一定是被浆糊塞了脑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和眼前人顶撞了起来,顶撞了也便罢了,怎么好死不死的还将心里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只如今两人也算是有些个交情了吧,他总不能因她一句话就将她怎么着吧。

    璎珞垂下眼眸心中嘀咕着,秦严却蓦然冷哼一声,道:“嫁人成了难事?爷倒不知道,定安侯府的姑娘们竟是如此恨嫁,还是苏姑娘恨嫁了?想嫁何人,迟家大少爷吗?”

    璎珞闻言有点脑袋不清楚起来,心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她方才那些话重点不是前头那几句吗,怎么这人偏抓住最后两句不放了呢。

    再说,这会怎么又攀扯出了迟璟奕来,还有,这人的口气不大对呢,怎么听着倒像透着股酸味。

    ------题外话------

    嗯,因彼此一个眼神或神情不对便轻易吵起来,这个是恋爱的节奏吧,是吧
085 苏瑛莺当街挨打
    苏瑛莺是被那腰圆膀粗的婆子给生生拽出马车的,她临出马车只来得及拽住正拼命往里躲的苏瑛玥的手臂,人便已经被拉扯地整个栽了出去,滚落在了硬邦邦的青石地上,只觉着浑身都要被跌散架了,发出一声惨叫。

    而苏瑛玥也因苏瑛莺的拉扯,半个身子挂在了车前板上。

    苏瑛玥惊呼一声,抬起头来,就见苏瑛莺已经被拽着跌倒在了马车下,不等反应,两个婆子便一人拽着苏瑛莺一条腿将其拉着往前头一辆华贵的马车处拽。

    苏瑛莺早已跌地衣衫散乱,发髻也歪歪斜斜,发出惊恐的叫喊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的,天子脚下竟敢当街行凶,不怕下天牢吗?!来人啊!来人!”

    “伶牙俐齿!你就是靠着这张嘴哄的我霞儿非要上定安侯府去参加宴席的吧?下天牢?本侧妃倒是要看看,谁敢将本侧妃下了天牢,给我打她!”

    对面的华贵马车中端坐着一个穿素色织锦斜襟长褙子的艳美妇人,她瞧着三十上下年纪,容貌艳丽多姿,只脸色却极为不好,苍白的面容极是憔悴,眉眼间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愤恨,红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地上喊叫着的苏瑛莺。

    这妇人不是旁人,正是信王侧妃尤氏,明霞郡主的生身之母。

    她长相明媚,自进了信王府便一直很得宠爱,后又为中年的信王生育了明霞郡主,更是得信王盛宠。长久以来,养成了张扬跋扈的性子。

    明霞郡主是她唯一的血脉,平日里疼宠有佳,却因为前往参加定安侯府大夫人的寿宴而丧命街头,尤侧妃又怎会不迁怒于定安侯府,迁怒于邀请了明霞郡主的苏瑛莺?

    本来尤侧妃便是再张扬跋扈,却也还不至于做出当街拦阻苏瑛莺,打人出气的事情来。可偏明霞郡主死的太冤枉,也太凄惨了,堂堂郡主被马踢死,横死街头,尤侧妃心中实在太伤痛愤恨。

    她哭倒在信王面前,求信王给死去的女儿讨要一个公道,信王一路哭进了皇宫,可食味楼起火一事,牵扯到皇子之争,一时半会的哪里能有什么明目?

    皇帝安抚了信王,便打发了他回府。而信王侧妃的悲伤之情,愤恨之意找不到发泄口,自然就越发的迁怒于定安侯府。

    她没有本事去找诚王算账,这笔账便都记在了明霞郡主的近身伺候之人的身上,明霞郡主的丫鬟们为了脱罪,便又将苏瑛莺给攀扯了出来。

    只说定安侯府原本就和信王府没什么交情,苏瑛莺和明霞郡主也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明霞郡主根本就不想来赴定安侯府苏瑛莺的宴席,是苏瑛莺死缠烂打,又以会做几种特别的什么面脂,长久使用能让肌肤白皙粉嫩浑然若初生婴儿一般,倘使明霞郡主能来定安侯府参加宴席,她便教郡主做这种面脂,这才将明霞郡主给诱哄了出来。

    其实当日郡主还不想出门的,可因实在羡慕苏瑛莺的好肌肤,这才出了门。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将错都往苏瑛莺身上推,只是想着让她来分去些信王侧妃的火气,信王侧妃丧女心痛,果然当即便恨上了苏瑛莺。

    今日听说定安侯府的姑娘们竟然出府来做衣裳买首饰,更是火冒三丈。

    好啊,害死了她的女儿,还有心情来逛街买衣裳!

    当即尤侧妃便让下人准备马车,直奔四通街这边来堵定安侯府一行,这才有了现下这一幕。

    尤侧妃一声令下,瞬间便又有几个信王府的丫鬟婆子冲了过来,将苏瑛莺揪起来便是一阵乱抓乱挠,口中骂骂咧咧,好不凶残。

    “贱人!为了自己的脸面,倒骗着我们郡主出府!”

    “打死她,为郡主报仇!”

    女人动起手来,当真是怎么阴损怎么来,更何况王府的下人,能混到主子近前伺候的,那都不是什么善辈,动起手来更是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穿素白比甲腰上还缠着孝布的丫鬟尽用留着的长长指甲往苏瑛莺的脖颈脸面上抓挠,苏瑛莺脖颈上瞬间便是几道子血淋淋的长痕。

    另一个婆子挤上前来,冲着苏瑛莺的腰,腿,胸膛等处便是捏住皮肉狠狠的拧,直疼的苏瑛莺瞬间连叫喊的心力都没有了,只不停地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声。

    更有丫鬟几下子扯掉苏瑛莺头上发饰,拉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撕拽,苏瑛莺一头乌黑的云发,顿时便被扯落了几大缕。

    另几个丫鬟婆子一时半刻凑不上来,也是不甘落后,逮着了机会便出手,用发簪逮住哪里便扎哪里。还有撕扯苏瑛莺衣裳的,踢的踹的。

    她们出府前可是得了尤侧妃吩咐的,只要不闹出人命,或是将人弄残弄废来,卡着分寸,怎么狠怎么来。

    尤侧妃为明霞郡主报仇,这会子就在看着她们,她们谁打的好,就有得主子青眼的可能,哪里会对苏瑛莺客气?一个个恨不能再下手狠些才好。

    小刘氏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前头的马车上,眼见瞬间混乱一片,苏瑛莺哭喊声不断响起,惨的叫人毛骨悚然。

    小刘氏面色微白,直叹今日晦气,惹不完的是非。

    苏瑛莺可是长房嫡长女,她不敢不管苏瑛莺,忙忙叫了苏瑛雨姐妹的丫鬟上马车护着二人,她钻出马车,站在车前板上大喊着,“快,快,都去保护四姑娘,四姑娘但凡出点什么事儿,一个个回府都别想活了!”

    实在是尤侧妃来的太突然了,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再来,这样的事情那是百年都不遇一次,一时间侯府的下人们都看愣住了,此刻小刘氏一言,定安侯府的下人们才匆忙着叫喊着上前去护人。

    她们呼啦啦全冲了上去,企图将苏瑛莺解救出来,可尤侧妃今日是有备而来,且王府下人有信王背后撑腰,胆气足,根本就不将定安侯府的人看在眼中,自然是越战越勇,一拥而上,加之人多势众,片刻便将定安侯府的丫鬟婆子们都控制住了。

    而定安侯府这边,今日出门本也没带多少下人,加之下人们一听是信王府的人,就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动作,根本就打不过王府之人。

    眼见几个婆子和丫鬟将苏瑛莺围在中间一阵乱踢乱踹,苏瑛莺已半点形象也顾不得,跪爬在地上,只能双手抱头地护着脸面,跪行着企图往人群中钻,却又被一个丫鬟一扯后衣领掀翻了过去。

    小刘氏脸色都变了,忙忙跳下马车便去寻尤侧妃求情,跪下道:“侧妃明鉴,明霞郡主的事,也非我定安侯府所愿,我们也很悲痛,当日四丫头听闻郡主遇难,还着实痛哭了一场,侧妃就瞧在她和明霞郡主相交一场的份儿上,绕过她吧。”

    尤侧妃瞧着小刘氏却冷笑出声,道:“若非她诓骗我女儿到定安侯府,我女儿又怎么可能出事?什么养肌肤的面脂膏子,我皇家还没听说过,倒要你一个小小的定安侯府来显摆这个了,还不是想要诓骗了我那女儿,好给她们母女撑起场面来?!也就是我那女儿心思单纯,被人这般利用,还白白地丢掉了性命!我女儿在天之灵,定然宁愿从来不识得什么苏四姑娘,相识一场的情分?她们就只有害命的情分!”

    尤侧妃说着脸色已是因激动涨红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小刘氏道:“定安侯府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为我女儿悲伤?我呸,要是为我女儿悲伤,怎不见当日便上王府吊唁?这会子倒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上街逛铺子了?假惺惺!去,将那马车上的小姐们都给本侧妃拉出来,狠狠的打!本侧妃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瞧瞧,这一家子女人的虚假嘴脸!”

    尤侧妃言罢,一群王府奴婢们应了一声便如狼似虎的向着苏家几辆马车冲了过去。

    率先便有两个丫鬟对着小刘氏的一头发髻便抓了过去,小刘氏只觉头皮都要被扯掉了,顿时便自顾不暇的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那边马车门被撞开,苏瑛雨姐妹也被拉了下来,而苏瑛玥好容易爬进了马车,正心有余悸的透着窗缝往外瞧着,见苏瑛莺被围着滚成一团,缩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尖叫,苏瑛玥有些幸灾乐祸的挑起了唇,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边尤氏便吩咐王府下人了。

    苏瑛玥见自己也要被殃及了,吓得面色陡变,抱着裙子就要往外跑,还没等她跳下马车,人便被一个穿褐色背心的婆子给扯住了裙摆,一拉一扯,苏瑛玥整个人便往后仰倒一头栽了下去。

    而璎珞和苏瑛紫的马车本来就走在最后头,前头闹出事儿时,两人便带上帷帽推开了车门,眼见苏瑛莺被拖了下马车,几个王府下人围上去一阵狠揍,苏瑛紫便吓得变了面色,拉着璎珞的手,道:“信王府竟然这样跋扈横行,怎生一个侧妃都敢当街打人,难道就不怕遭弹劾,被陛下责罚吗。”

    璎珞瞧着前头混乱的情景却是摇头微笑,道:“陛下不会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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