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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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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婆婆闻言抬头看向璎珞,笑了笑,道:“崴了脚,刚刚老婆子不是特意偷听的。”
璎珞笑了笑,扶住老婆婆的手臂用力拉她起身,道:“我知道,嬷嬷你是哪个宫里的?你看看还能走不,我扶你回去。”
老婆婆倒是借助着璎珞的力道站起了身来,只是脚一动,便身子一歪,疼的打颤险些又跌坐在地上去。
璎珞见她显然是不能自行走动了,又觉得她的手冰凉如雪,顿时也不再耽搁,将身上的斗篷解了披在老婆婆身上,道:“嬷嬷赶紧上来,我背你回去了,再出宫去。”
老婆婆一时面露犹豫,璎珞跺了跺脚,道:“快点!嬷嬷放心,我身体强壮着呢,不会摔了你的。我真着急出宫去,嬷嬷只当是为我节省时间了,就赶紧让我背你回去吧。”
听她这么多那老婆婆才不在坚持,趴在了璎珞的背上,璎珞也不再耽搁,挽住那老婆婆的腿便将人背负了起来,快步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走去。
她如今身体强健,加之这老婆婆并不十分重,走的倒也稳健迅速,倒是那老婆婆似极不好意思,趴在她的身上道:“姑娘将斗篷给了我,只怕是要冷的吧?老婆子多谢姑娘了,要不是姑娘,我老婆子今日就要遭大罪了。”
璎珞不由一笑,微微扭头,道:“那斗篷大的很,嬷嬷把斗篷张开咱们一起裹着也好。”
老婆婆闻言怔了下,见她侧脸笑意柔和,不觉真抖开了那斗篷将璎珞和自己都裹在了其中,两人同盖一个斗篷,一时间竟觉亲近了不少。
璎珞背着那老婆婆,一时间便又不觉想到了奶奶,她还记得小时候陪着奶奶逛公园,每次累了,奶奶也会背着她,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拖得长长的,她总是趴在奶奶的背上说。
奶奶,奶奶,等珞珞等大了,奶奶走不动路了,就换珞珞背奶奶好不好。
可惜没等她长大,奶奶便过世了。
此刻背着这陌生的老太太,璎珞倒心中涌起一股慰藉来,一时间竟恍惚好像背着的是奶奶一般,急匆匆的脚步不觉便有些放慢了,也不再那么急着出宫了。
似是察觉了她情绪的变化,那老婆婆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姑娘可能不知道,其实七皇子不是贪好美色的人,旁的皇子身边娶正妃前,身边伺候的女人没个二三十,也得有个十多个,可七皇子身边却只有两个年长的教引宫女,如今也没给名分。七皇子既喜欢姑娘,姑娘跟了他,定是会有好前程的。”
璎珞虽不喜老婆婆说的话,可她也知道这古代人的思想,大家都能接受妾室,尤其是叶宇轩还是皇子,将来封了王爷,侧妃的诰命品级比多少官家夫人都高的。
她知道这老婆婆没有恶意,也不会翻脸,只笑道:“任是他对我再好,我也没想要给人做妾。侧妃听着好听,还不是要一切听凭王妃发落,再说了,嬷嬷是宫里头的老人,还能不知道这女人们多了,阴私事儿也多,我就想嫁个简简单单的人,做我喜欢做的事儿。”
老婆婆不由感兴趣的道:“哦?你喜欢做什么事儿啊?”
璎珞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就喜欢做生意挣银子,左右我就一俗人儿,嬷嬷莫笑话我才好。”
“做生意?那岂不是商人,丫头啊,这商妇可没什么地位,走到哪里都是要被人笑话欺负的。”老婆婆似乎没想到璎珞的兴趣会是做生意,一时间惊异出声,话语间略有劝意和不解。
璎珞倒没注意到这老婆婆片刻间对她的称呼,由姑娘变成了丫头。
闻言她扬眉道:“嬷嬷说的我都知道,商人从贱业,可我却觉得凭自己的双手勤苦挣钱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被瞧不起的。那些官家夫人们确实喜欢鄙视笑话商妇,可我也没想往官家夫人们身边凑,有了银子万事足,到时候只管关门过自己的日子便好。”
老婆婆却又一笑,摇头道:“你这丫头还是太年轻,想得简单了。”言罢,倒没再多加劝说,只沉默了下又问道,“老婆子看七皇子那样的品貌地位也都是我大丰的数一数二人物了,这样的丫头都没看上眼,却不知丫头是不是心中有人了?却不知丫头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子?”
璎珞闻言愣了一下,却也不像寻常姑娘那样害羞不已,只道:“嬷嬷说笑了,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嫁了人好好和夫君过日子培养感情便好。至于喜欢的男子,我自然和所有女子都一样,希望他温和宽厚,体贴细心。”
璎珞言罢,老婆婆不知在想什么到没再出声,说话间璎珞已是背着人走了两处宫阁,她到底还是富贵小姐,平日就算再锻炼,也从没干过重活,这会子已然累出了满头的汗来,脚步也沉重起来。
好在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宫殿,那婆婆指着道:“老婆子就是前头青筑宫的嬷嬷,小姐将老婆子放在这里就好了,老婆子歇上一歇再走两步,叫里头的宫女出来接我就好。”
璎珞自然不会坚持,将那老婆婆放在路边,瞧着她扶了假山石站稳,这才道:“如此也好,嬷嬷赶紧回去寻大夫看看腿吧,我也赶着出宫去了。”
她言罢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斗篷,随意往身上一披,脚步匆匆地便离开了,身影转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璎珞刚离开,不远处水嬷嬷便快步跑了过来,抖开雪貂大鹤氅披在老婆婆身上,又将手炉递给她,摇头道:“太后也真是,不过是给世子爷选侧妃罢了,说好的看两眼问上两句话也便罢了,怎么太后还装上受伤了,耽搁这么些时候,这若是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这老婆婆自然就是之前想暗中相看璎珞的太后了,她本来也没想着和璎珞长时间接触,便如同水嬷嬷说的,璎珞的出身太不好,做个侧妃都是勉强的。一个侧妃,实在也不需要太后亲自相看,还这么费尽周折装起了受伤来。
可因为秦严迟迟不近女色,如今好容易似是开了窍,太后便对璎珞格外看中,又不想在事情没定下来前张扬出去,故此才穿着朴素了些暗中相看的璎珞,而不是将她直接带到慈云宫去。
她本来也是打算看两眼,大抵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心中有个底儿也就罢了,不想听到璎珞和叶宇轩那一番话,却觉这姑娘果然有些不同,心思一起,便装起了扭伤来。
此刻被水嬷嬷念叨,太后也觉今日行事失了身份,不过呵呵一笑,由着水嬷嬷又念叨了两句。
回到慈云宫中,水嬷嬷奉上了滚烫的杏仁茶,太后用了一盏,暖了暖身体这才舒了一口气。
水嬷嬷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太后和那姑娘相处了那么久,看来是心中满意的很啊。想必这姑娘不错,老奴就说咱们世子爷的眼光,自然是错不了的。这姑娘背了太后那么远,可见是个心底良善的。”
太后也笑了,抬手点了点水嬷嬷却是道:“这孩子自然是个好的,可就是太好了。”
水嬷嬷不觉一愣,道:“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摇头叹息,道:“这事儿只怕是阿严那傻小子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姑娘根本就没想往王府中进!且那姑娘是个心气儿高,主意正的,根本没给人做妾的意思。”
水嬷嬷又是一愣,不觉蹙了眉头。
那姑娘不愿意做妾,又对世子爷没情,那世子爷这不是瞎惦记吗。
人家姑娘不同意,便是太后,也不好以势压人,强迫于人啊。更何况,这感情一事最是复杂,可不是强硬地将两人凑成堆儿便完了的,若然弄不好,不定又生出多少事儿来呢。
水嬷嬷一时倒也犯难了,道:“那这事儿可怎么办才好,世子爷难得碰上个喜欢的,难道就这么算了?”
太后一叹,道:“再让哀家想想吧,等阿严回来了再看看,这臭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还不知道呢。”
说着太后竟是沉了脸,哼了一声,道:“再说了,这小子什么都不向哀家表露,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给哀家通个气,这事儿若不是他姨母惦记着,透给了哀家,哀家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哼,他都不说,哀家凭什么给他张罗。且看看臭小子能憋到什么时候,哀家才不急!”
水嬷嬷见太后这又和世子闹起了小孩脾气,不觉摇头一笑,也不再多言。
璎珞出了皇宫,定安侯府便打发了马车来接她,皇宫里头宣人,从来都是管接不管送的,除非是特别得宫中主子们厚待的才会特意吩咐了宫人将人送回去。
故此璎珞见妙哥站在马车旁候着,也没觉得意外,忙笑着过去,道:“腿要断了,快扶你家姑娘上去。”
妙哥以前也是陪着太夫人进过宫的,自然知道其中的辛苦,忙搀扶着璎珞进了马车,车中早已有温热的茶水,妙哥倒给璎珞,伺候她喝了两盏茶,璎珞的神情才松缓下来,伸了伸手臂道:“回去吧。”
妙哥得了吩咐,冲车壁敲了两下,马车滚动了起来,见璎珞福身捶着腿,妙哥便跪坐在了旁边,给璎珞揉捏着酸疼的腿,道:“今儿回去姑娘好好泡个热水澡便松快了。”
璎珞点头,心道如今果然是娇气了,走了这几步路当真将人累的不行,以前徒步穿山越林也不是没干过,也难怪这年头的高门夫人们生个孩子都折损的多,不光是受陷害,更有本身体质就不行的问题在。看来这身体还是不行,以后还得坚持锻炼。
马车一路奔驰,璎珞不过眯了眯眼,便觉马车咯噔一下停了下来,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瞧向妙哥,道:“到了吗?”
妙哥却从车缝望了下,道:“没有啊,这才到四通街,前头就是楚衣阁呢,怎么车却停了。”
璎珞闻言心思一动,微微推开车窗往外瞧去,眼眸一掠,果然便见不远街对面的楚衣阁二楼上,最东边的雅间窗户洞开着,窗前站着一个挺俊出尘的身影,可不就是迟璟奕嘛。
见她推开车窗,迟璟奕有一瞬间面上发亮了般,陡然往前走了一步,右手微微虚扶住了窗棂,目光灼亮而关切地望了过来。
璎珞心知他八成是知道自己被带进了皇宫,心中不放心这才在此等候,不觉心头发暖,冲他笑着遥遥地点了下头,迟璟奕面上便也溢开了温暖的笑容,也冲璎珞点了下头。
璎珞蓦然觉得两人这个样子就跟地下党搞革命一般,不自觉地莞尔一笑,见迟璟奕微微愣住,她才忙关上了窗户。外头便响起了车夫的禀报声,道:“姑娘,方才不知怎么的便有块布条缠进了车轴里,奴才已将布条清理出来了。”
璎珞压了压笑意方道:“如此便走吧。”
车夫应了声,马车便再度跑了起来,倒是车中妙哥不由惊异万分地不住瞧向璎珞。
因宫中一趟璎珞觉得她和迟璟奕定亲一事该是不会再有波折了,故此方才一番举动也没瞒着妙哥,此刻见她不住望来,不觉含笑道:“你家姑娘快和迟公子定亲了,所以别再乱想了,回去后帮姑娘置办嫁妆便好。”
妙哥闻言顿时惊喜过望,拍手道:“真的吗,这样姑娘和将军府岂不是更亲近了,迟少爷很好,姑娘嫁给迟少爷将来一定能过的好呢,奴婢们也能跟着姑娘过舒心日子。”
说着便兴冲冲地拉着璎珞说着嫁衣如何绣之类的话来。
回到定安侯府,璎珞去见过苏定文这才回了秋水院,唤来云妈妈将定亲的事说了。
云妈妈一直惦记着璎珞的亲事,如今得知此事,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哪儿哪儿都好,欢欢喜喜地和妙哥一起商量着出嫁之事。
迟璟奕的动作很快,翌日那官媒便登了门,只道已拿了璎珞和迟璟奕的庚帖算过八字,上上大吉,天作之合,又写好了订婚书,令苏定文签字盖章,至此璎珞便算是顺顺利利地订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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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本来以为这章能让秦爷回来捏,貌似要下章了
109 进宫
璎珞离开后,苏定文便又悄然令杨福才将那老大夫给请了过来,一个时辰后,那老大夫揣着一袋子银子出了侯府,与此同时,苏定文也怒气腾腾地冲到了宋氏幽禁的小院。
宋氏自回到京城便被幽禁在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中,她虽然被苏定文厌弃了,可到底是两位少爷和苏瑛琼,苏瑛玥的生母,加之又是老夫人的侄女,故此宋氏其实除了行动不得自由,见不到亲生孩子以外,不愁吃喝,过的比一般人还是好了许多。
只是这样暗无天日的幽禁日子却也让宋氏的身心都被折磨的厉害,苏定文进了小院,瞧见院子里站着的那个瘦骨嶙峋,头发半白,身体佝偻的女人时险些都没能认出她来。
可即便宋氏如此凄惨,苏定文也没能消下火气去,他屏退了看管宋氏的下人,冲上前便扬手给了宋氏一个耳光,怒道:“贱人!你做的好事!”
宋氏几经挫败,苏定文一次比一次无情,来京城的路上她便已对苏定文再不抱有半点想法。只希望到了京城,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能帮她在老夫人面前多说好话,老夫人能够看在母亲的面上,看在她所出的二儿三女的面上,能够让她翻身。
她原本以为老夫人那么疼爱她这个媳妇,又为苏景涵和苏景飞几个考虑,老夫人该会压住苏定文,让她翻身的。
可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苏定文一力要幽禁她,老夫人竟然也抗不过苏定文的意思。或者说老夫人根本就不想为了她和自己的儿子闹地不愉快,老夫人到底嫁了定安侯,是苏家的人。
她这个姓宋的外甥女,没进苏家门自然是百般的疼,进了苏家门,她便先是苏家的儿媳妇,下来才是老夫人的外甥女。
她害苏定文的子嗣,差点影响苏定文的仕途,所以老夫人便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了,不肯对她施以援手了。宋氏以前总以为自己可以肆意而为,还有姨母会为她撑腰,到了现在宋氏才明白,内宅她能依靠的只有苏定文,苏定文如今恨不能她去死,所以她便再没了出头之日。
自住进这院子,不仅苏定文,便是府中其他主子也都未曾来看过她,今日苏定文一冲进来,宋氏便知道又出了事儿。可她却也没想到苏定文会上来就打她一个巴掌。
苏定文用的力气当真不小,顿时便将体弱的宋氏给甩飞在了地上,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宋氏早已心如死灰,这一巴掌竟然不觉地又多疼。
她趴在地上猛然扭头盯着苏定文,一双原本暗淡无光的眼中满是恨意,苏定文见她竟还敢嚣张,上前便又是两脚,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毒妇,做尽了阴损之事,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爷,爷怎么当初就瞎了眼,娶了你这毒妇回来!”
宋氏却是声音沙哑的笑了起来,嘲讽着苏定文道:“彼此彼此,只不知老爷今日又是因为我做的哪一桩哪一件阴损之事儿而来?”
苏定文见宋氏这般疲赖模样,一时间气的额头青筋直跳,蹲下身去,抓着宋氏的衣领便将宋氏给拎到了眼前,压着声音怒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给珞丫头喝过绝子汤?还有,我的身子是怎么回事?大夫说我早被人下药绝了子嗣,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宋氏听闻苏定文这般说,顿时便嘎嘎笑了起来,她如今容貌苍老枯槁,神情阴戾沉郁,唇角还带着血,声音也沙哑粗粝,笑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古怪骇人,苏定文竟有些心下发虚。
宋氏却陡然收了笑,竟然一口承认道:“这两件事儿啊,没错,你还不算太蠢,总算发觉了。这些年你一直不再有子嗣,难道便不曾怀疑过?还有你那宝贝庶女,我只恨当初下的不是断魂汤,哈哈,不过绝子汤也不错,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一辈子会如何!”
听闻宋氏的话,苏定文想到自己再不会有孩子,想到他原本已经为璎珞寻好了去处,却生生因为宋氏被打断了所有筹谋,一时间恨的一把掐住了宋氏的脖颈,道:“你这个毒妇!不知悔改的毒妇!”
苏定文狠狠掐着宋氏的脖颈,神情越来越狰狞,宋氏如今身子虚的厉害,根本不是苏定文的对手,挣扎了两下,非但没能挣脱,反而激地苏定文越掐越紧,没片刻宋氏便面色紫涨,翻起了白眼。
她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淌下了眼泪,那泪滚到苏定文的手上,苏定文才像被火烫了一样蓦然回过神来,手一松,放开了宋氏。
只剩下一口气的宋氏扑倒在地上拼命的咳嗽,咳了半响,略微回过气儿来,却又禁不住盯向苏定文怨毒地道:“悔过?呵,我为什么要悔过,给你下药,这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哈,如今你厌弃了我又如何,便是我死了,你另娶了妻,也不会再有儿子了。你这辈子爬的再高,挣的家当再多,也都是涵儿和飞儿的!是我儿子的,哈哈,还是你想留给你那外室生的孽种?那孽种是不是你的种只怕你都不清楚吧?哈哈,都是我儿子的,那些贱人再生不出你的儿子来,占了我的位置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宋氏越喊越激动,越来越癫狂,声音也越来越大起来,苏定文生恐她喊得外头下人都听到,眼见和这疯妇根本就说不清楚,他怒地又盯了宋氏一眼,转身便大步出了院。
岂料刚刚到了院门处,却见苏景飞偷偷摸摸地趴在门口往里瞧,许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来,一时躲避不及,便被苏定文给撞了个正着。
苏定文心头满是怒火,想到之前因苏景飞谋害璎珞的事儿,自己已经罚了苏景飞禁足,此刻他竟然又出现在这里,苏定文怒火便冲了上来。
加之方才宋氏刚刚说了那样的话,苏定文怒火叠加,一个没忍住,抬脚便狠狠踹在了苏景飞的身上,直将苏景飞生生踹地跌滚了出去,发出一声惨叫。
宋氏刚好将这一幕瞧在了眼中,她愣了一下,蓦然认出了久不曾见的次子来,一下子便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便向院门的苏定文扑去,那眼神简直似要吃了苏定文。
可惜她还没能扑过去,苏定文已出了院,冲两个守门的粗壮婆子沉喝一声,道:“关门!”
宋氏扑到了院门,门却已从外紧紧关闭了,宋氏趴在门上,拍打着喊叫着,却无一人搭理。
而苏景飞素来体弱被苏定文踢了一脚竟是疼的晕厥了过去,宋氏隔着门缝眼瞧着苏定文令婆子抬走苏景飞,眼眸中一时有决绝而奇异的光芒闪动不已。
一刻钟后,二等丫鬟小婵快跑着进了大夫人白氏的落子,到了廊下便自行挑起帘子进了屋。
屋中白氏正泱泱的躺在美人榻上由着丫鬟修剪指甲,见小婵进了屋不由微微撑着身子看了过去。
小婵福了福身,欢喜地道:“二少爷听到消息果然偷偷从墨涵院的后门跑了出去,跑到幽禁三夫人的院门口偷听,结果被三老爷踹了一脚,竟然昏倒了,刚刚被婆子抬回墨涵院去。”
白氏闻言不由抚掌笑了起来,道:“哎呦,这夫妻离心,父子成仇的大戏当真好看极了,三房这才回来可当真是天天上演大戏啊。这些时日净是些糟心事儿,今儿可算有点开心事儿了。”
白氏早年被老夫人喜爱的三媳妇宋氏压制,可恨的是宋氏生的两个儿子还要压在她的儿子头上,明明她的儿子才是嫡长房嫡长孙,偏在老夫人面前她的儿子还不如苏景飞兄弟,白氏早便想报此怨了。
今日一听说苏定文脸色不好的去了宋氏的小院,她便令人去给苏景飞报信,这不,果然就看了一场好戏。
白氏拍着手笑了个欢,这才又问小婵道:“可听到三老爷和三夫人都说了什么?”
小婵面露忐忑道:“看守三夫人的婆子都是三老爷挑选的心腹,奴婢怕被发现不敢看的太近,只听到三夫人惨叫了几声,还有争执声,至于说了什么,奴婢实在听不清楚,还请夫人恕罪。”
白氏心情好,倒也不为难小婵,点头摆手打赏了小婵。
马氏到了旁晚时分也听说了苏景飞偷跑出来被苏定文踢飞晕厥的事情,气的不行,将三老爷叫去训斥,不想三老爷也不知对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气的竟当场吐血,请医问药直闹腾到半夜。
听闻这些破事儿,璎珞不过一笑,当夜早早便睡下了,只等着翌日苏定文心情平复后再传她过去商议亲事。
果然到了翌日,璎珞刚吃了夕食,苏定文便再次令人前来请璎珞到前院书房。
璎珞随意披了件斗篷便带着妙哥到了前院,同昨日一样,苏定文屏退了下人,只留了璎珞在屋中。
苏定文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昨日那般暴怒,今日面上已一片平静,瞧不出任何心绪来,唯眼底带着些青黑,略显得疲惫憔悴。
他望着盈盈而立的璎珞,道:“既然你的身体出了问题,不适合进宫,那为父便也不硬逼你去了。”
璎珞垂着头嘲讽的翘了翘唇角,一点也不意外苏定文的决定。
皇宫那种地方,生不出儿子来再得宠都是风花雪月,靠不住的,且如今七皇子还住在皇宫中,未曾开府建制,她要被选去伺候皇子,哪怕只是做侧妃,首要一个也得身体健康,宜生养。婚前,宫中便会派太医给她请平安脉,确定身子干净,身体也没问题才成。
她如今这样显然连基本条件都不过关,便是苏定文想卖女都没有办法。
却闻苏定文沉默了一下,又道:“为父也不瞒着你,昨日给事中梅府的夫人赵氏前来拜见你祖母,却是来为迟家大少爷求娶你的,对这么亲事你怎么看?”
璎珞深吸了一口气,福了福身,道:“迟家虽然是商户,但却是皇商,迟老太爷又曾累至天官,迟家老爷少爷们虽然不入仕可也是自幼书不离手,学富五车。迟家老太爷立下家训,子辈孙辈皆不可入仕,不过是为了蓄积力量,女儿嫁过去,虽然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可迟大少爷却会允女儿过继子嗣,女儿会好好教导那孩子。迟家到这重孙一代便可入仕了,彼时迟家必定会以所有财力和三代蓄积的力量去全力培养这重孙一辈,女儿相信,三四十年后的迟家必定不同凡响。”
璎珞的话倒是令苏定文愣了一下,细细一想,他不得不对这个女儿刮目相看,她确实是看的通透非常。
迟老太爷三代积累就是为了积累资本,蓄积力量,打好根基,以便于重孙一辈一飞冲天,三四十年后的迟家会如何还当不好说。
他静静盯着璎珞看了半响才又道:“这么说迟大少爷知道你不易子嗣的事?”
璎珞点头,道:“是的,他知道,彼时正是他的大夫给女儿诊的脉,女儿才知道……”
璎珞没说下去,神情略显寥落,苏定文叹了一声,道:“迟大少爷对你也算用心了,既然如此,定亲便要趁早,以免夜长梦多。你去吧,为父这便令人前往梅府给赵氏夫人送信,就说我定安侯府应下这门亲事了。还有,亲事没有定下前先莫要声张出去。”
苏定文想的很明白,如今璎珞无法有孕,那便万万不能送到七皇子身边去,送到七皇子身边更是得不偿失。可他要为璎珞定亲一事已经透露给了七皇子,谁知道七皇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故此苏定文的意思时,要趁着七皇子没行动前赶紧先将亲事定下来。到时候即便七皇子不甘心,却也不能强逼人退亲。
璎珞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许是经过一番波折的缘故,心里竟像放下了重重的石头一般,一下子轻快了许多,升起欢悦和期待来。
即便苏定文不吩咐,她也要催促苏定文早日将亲事给定下来的,此刻闻言,自然是屈膝应了。
苏定文便摆手,道:“既如此,你便回去吧,这些时日便莫再出门了,为父让账房支给你两百两银子,你母亲如今病着,便让云妈妈帮着你先挑选了嫁衣布料,该做的绣活便赶紧做起来。免得婚期定下来,急急慌慌的不成样子。”
璎珞再度应了便告退出了苏定文的书房,出了屋,却见这么一会子功夫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屋檐上已白了一层。璎珞挑唇站在廊下瞧了片刻,心想这么大的雪,想来下上一两日道路便就会阻了吧。
今年下雪特别早,想必这一下雪,皇帝从林山狩猎回来的日期也要往后拖延,等那人回来她只怕早定亲了,瞧样子,苏定文是想让自己早早出嫁的,说不得到时候婚期都定下了,那人虽然霸道了些,可也极度骄傲,自己都这样决绝了,想必他也不会再执意掠夺,这样也好。
以后她做她的商人妇,他做的亲王贵胄,本便的是不该有交集的人。
璎珞想着紧了紧肩上的斗篷,扶了妙哥的手,道:“走吧,既到了外院,便去弟弟那里瞧瞧。”
妙哥并不知道璎珞和苏定文在书房中说了什么,原本还有些担忧,此刻见璎珞面含笑容,似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妙哥便知老爷寻姑娘来一准是好事。
顿时她也笑了起来,清脆地道:“今儿一早少爷身边的小麦还奉命往咱们秋水院求见姑娘呢,说是下了雪,少爷出去刚好碰上有下头的皮货商人进京卖皮货,少爷挑了好几块不错的皮料,见那皮料都还不错,就是熟的不算好,便让阿原送去重新硝制,说是等硝好了给姑娘好好做两件大毛料衣裳,叫小麦特意来问问姑娘想要什么样儿的。姑娘那会儿还睡着,奴婢也没敢惊动姑娘,少爷一片心意,姑娘去了少爷院子刚好亲自告诉少爷。”
璎珞笑着点头,两人沿着抄手游廊一面看雪,一面往苏景华的青石院走。一路遇到下人已先一步去禀了苏景华,故此璎珞还没进院子,苏景华已经迎了出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红色团纹镶狐狸毛边儿的箭袖绵长袍,腰间束着紫红绣富贵竹的腰带,足下蹬着前几日璎珞才新做好的一双鹿皮厚底棉靴,肩头还披着件灰鼠皮素面鹤氅,立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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