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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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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瑛莺睁大了眼睛,惊愕的发现,她就站在灯火明亮的戏台子上,眼前是已经拉了半截的帐幕,而方才轰然倒塌的竟然是戏台子后头充当幕布的布景板。

    她还没反应过来,两边的幔帐陡然一下子全部拉开,顿时外头楼上楼下,千百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瞪视了过来,齐齐盯向站在戏台子中间,全身**,不着寸缕的苏瑛莺,苏瑛莺的眼神震惊而茫然,还带着些情动的媚意,而众观众的目光更是齐齐愕住,一瞬死寂,接着才骤然反应过来,哗然出声。

    ------题外话------

    先虐渣莺,求月票,又掉名次了,唉
097 苏瑛莺完了
    苏瑛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站在灯光下和众人的视线下懵住了。

    台子两旁负责弹拉的也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的盯着台子上的苏瑛莺,一声二胡的声音被拉响,接着便走了调,尖锐而扭曲着戛然而止。

    台子下数千双眼睛愕然盯视,反应过来后,哄笑口哨,叫骂淫笑声轰然响起。

    “呦喝,这听风楼何时做起皮肉生意了!”

    “货色不错啊,只可惜了这骚味都冲鼻了,不是雏儿,爷却不愿碰!”

    “哈哈,大爷我没这个讲究,美人,来,冷了吧,到爷怀里来!”

    ……

    本来夜里前来听戏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会子出了热闹可看,顿时便像是热油倒进了水里,炸了开来。

    苏瑛莺皮相是真不错,又还没弄清状态,方才帷幔拉开时甚至她身子还呈现一种承欢的姿态,脸上更是带着情动的迷离。

    女人有一副好相貌,生的国色天香,若然再能有个高贵的身份,那自然是众星捧月,可若是妓子之流,那便就是任人亵玩的货色了。

    苏瑛莺如今这般模样出现在这里,谁又会将她当成正经人?

    顿时便有几个靠近戏台子的公子哥争先恐后的跳上了戏台,苏瑛莺反应了过来,大声尖叫,抱着身体,她想要躲藏的,可四周却好似都是人,她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打眼一望四处都是戏弄嘲笑亵玩的眼神,嬉笑声淫笑声像是潮水一**地向她涌来。

    苏瑛莺脸色早已煞白,不待她惊恐地找到逃离的法子,几个先上台的公子哥已经抓到了她,你捏一把,他摸一下的,苏瑛莺尖叫不已,下头看客们却愈发兴奋,哄笑声愈发的大了。

    苏瑛莺方才根本就没来得及看之前抱着自己撕裂自己衣裳的男人是谁,好像光线大亮时,那男人便不知去了哪里。

    这会子苏瑛莺被男人们你一把我一把的拉扯着,下头又响起各种哄笑声,眼见着更多的纨绔子弟跳上台来,苏瑛莺脑子懵然,觉得自己就像掉进狼群的小绵羊,她禁不住叫出声来。

    “瑞王殿下!瑞王殿下你在哪里!?”

    苏瑛莺满是惊恐,喊叫的声音便很是尖锐刺耳,这来看戏的又都是些男人们,她这女声倒是穿透力极强,瞬间便叫不少人都听了去。

    这女人可以玩,可却不能给自己招惹了祸事。

    纨绔子弟们因为经常在外头玩,所以更懂得如何趋利避害,更知道什么人敢惹,什么人根本沾不得。

    真是那种蠢的霸道,什么都敢做的二愣子纨绔,其实并不多。

    纨绔们也是有心眼,有头脑的。

    这会子听苏瑛莺口口声声的竟然喊出了瑞王来,顿时台子上就是气氛一窒。

    这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喊瑞王,瑞王那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吗?

    不管这女人是和瑞王有一腿,这会子叫起了瑞王来,还是这女人是有人安排的,故意陷害瑞王名声的,这两种情况,他们都不能轻易招惹了卷进去。

    美人是很美,可就是臭婊子货色,热闹是热闹,可这热闹若有杀身之祸,那便凑不得了。

    “妈的,扫兴!”本已从身后抱住苏瑛莺光溜溜的身子,正探手往她胸上抓的穿墨绿长袍的公子回过神后便啐了一口,又捏了下苏瑛莺软绵绵的身子,果决的丢了人,转身下了台。

    其他几个围着苏瑛莺的男人见此,对视着,交换着眼神,最后还是觉得美人没有自己的命要紧,尤其还是为这么个不洁净的美人,实在更不值得了。

    他们也都纷纷住了手,跟着离开了台子,下头还准备往上爬的公子哥们,瞧见几人撤了倒也有些犹豫起来,人都是从众的,此刻见大家都有所顾忌,自己也就改了主意。

    苏瑛莺却还蹲在台上,抱着头,尖叫不已。

    也是这个时候,她留在外头的问燕被故意放了进来,见到苏瑛莺那样跪在台上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没晕厥过去。

    她是签了死契的,苏瑛莺出了事儿,她也跟着完蛋,这会子她很想晕过去,可也知道不能这样放着苏瑛莺不管。只能苍白着脸,忙忙解了身上衣裳,连滚带爬地上了台,哭着道:“姑娘,您快穿上,快穿上!”

    这会子众人都还没散,又因方才苏瑛莺的喊声,四下安静,问燕这一叫,众人倒都听的清楚。

    有人便疑惑了起来,道:“姑娘?呵,难不成这台上的婊子还是个未曾出阁的小姐不成?哟,这倒是稀奇了。”

    “瞧她那婢女的衣衫,倒不像是风尘烟花之地,伺候丫鬟穿的衣裳,倒真像是小户人家的婢女。”有人当下便接了话。

    这时候后头便传来了一个声音,道:“这确实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爷认识她。”

    这人一言,众人都瞧了过去,纷纷打探起来,那说话的人穿着件圆领蟹壳青色锦缎长袍的公子。

    见一下子成了焦点人物,他脸上还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来,道:“你们不知道,去年小爷我到原定安侯府参加赏花宴,可就见过侯府的嫡长房嫡长女,当时真真是惊若天人,虽然只见了那一面,却是记忆犹新,魂牵梦绕,后来这定安侯苏家落败被褫夺了爵位,小爷我还央了母亲去苏府求着苏四姑娘做贵妾,可惜被拒了,喏,那台子上的就是苏四姑娘了。”

    这人的话顿时令四下静寂一片,接着纷纷议论了起来。

    “原来是她啊,之前不是就有定安侯府长房姑娘貌美的流言传出,看来是真的了。”

    “对,说什么京城双姝,一个定安侯府的苏四,还一个谢太傅家的谢三姑娘。啧啧,这苏家虽败落了,可应该也不至于就到了让姑娘出来做皮肉生意的地步吧。”

    “什么做皮肉生意,没听到方才那姑娘还口口声声喊着瑞王殿下呢。说不定是以前苏府没败落时便勾搭上了,如今苏家那样,瑞王怎好将惹了圣上厌恶的苏家女抬进府中。”

    “哎呦,这在外头偷个黄花大闺女玩,可比弄回府去有趣的多,想不到瑞王也是同道中人啊。”

    “你疯了吧,闭上嘴巴,仔细招惹了祸事,又要吃你老子的夹板炒肉!”

    ……

    这边众人纷纷议论,谁都没注意到先前那爆出苏瑛莺身份的公子哥已经悄然离开了。

    戏园子的后头偏僻处,马六见一切都按照璎珞的意思办妥了,遥遥冲二楼雅间站着的李班主拱了拱手,李班主忙回了一礼,马六吹着小曲,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听风楼。

    当日苏瑛莺被问燕搀扶着出了听风楼,好在问燕身上还带着些散碎银两,两人这才雇了一辆车子赶回了苏府。

    两人不敢闹出风声来,直接从后门又偷偷回到了府中,谁知翌日一早天还没亮,苏府门外便拥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人,对着苏府指指点点,不时还嬉笑几句。

    苏家人觉得奇怪,一打听,顿时便知道了昨夜听风楼闹的大丑闻,知道了苏瑛莺做的好事儿。

    苏定功差点没被气死,冲进苏瑛莺的房中质问苏瑛莺,苏瑛莺竟然还企图遮掩狡辩。苏定功哪里是好糊弄的人,上前便撕裂了苏瑛莺的衣襟,顿时布满了淤青和吻痕的脖颈便露了出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苏定功一巴掌闪在了苏瑛莺的脸上,当真是恨不能将这个把脸丢到全天下的女儿直接掐死了去。

    苏瑛莺被打翻在地,却是心恨难平,她怒目瞪向苏定功,岂料苏定功火气被她瞪的又起,拽起人来便又是一个耳光,道:“你怎么没一头撞死在听风楼,你还回来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

    苏瑛莺却猛然推开了苏定功,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连侯府的爵位都保不住,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混日子,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教训我,老娘受够了,不稀罕当你苏家的女儿,老娘今儿便离开!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苏定功愣了一下,接着便觉苏瑛莺是真得了失心疯了,竟然能说出这样狗屁不通的话来,他怒极反笑,道:“你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哈,当真天大的笑话!在家从父,你女戒没学过,是吗?!来人,这样丢人现眼的女儿,我苏府容不得,送四姑娘上路!”

    苏定功进来时早便屏退了丫鬟下人,就带了两个心腹婆子,这会子他一句话喊罢,便有两个婆子冲了进来,两人上前二话不说便按住了苏瑛莺。

    一个抓着苏瑛莺,另一个取了一根白绫便往苏瑛莺的脖颈上套,套上后,一脚蹬住苏瑛莺的脊背,手臂用力,拉扯起绳子来。

    苏瑛莺的脸色顷刻间便红了起来,越来越红,一双眼睛也越来越凸,她的眼中写满了不置信,写满了惊恐惊惧。

    她这会子才真正清醒起来,原来她不可能和苏定功脱离父女关系,原来她已经无路可走,她真的完了,她这会子才真正明白这是古代,和前世完全不一样的古代,苏定功随时都能这样要了她的命!

    她先前跟着瑞王厮混时,她一直都没什么心理负担,就好像在前世时,她也曾找过几个金主一般。现在她才发现,不一样的,她的处事态度就不对,她根本没有适应这个古代社会,所以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

    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这会子她已经没了翻盘的机会。

    可苏瑛莺却不甘心,她瞪视着苏定功,用最后一点力气,道:“银子……琉璃……阁……”

    苏瑛莺的声音几乎难以听到,但是她的口型,苏定功却是看明白了,他瞬间恍然了过来,忙忙摆了摆手,道:“松开她!”

    婆子应命松手,苏瑛莺顿时瘫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好在算是暂时保住了一条命,她半响才道:“琉璃阁的银子,我都藏了起来……咳咳……父亲饶命,我便可以都给父亲,还有瑞王那里……咳咳,不瞒父亲,琉璃阁是瑞王的,我……咳咳,是瑞王的人……父亲便不怕我死了,瑞王会寻父亲麻烦?”

    苏定功顿时便被苏瑛莺震住了,目光微变令婆子们下去,道:“银子呢?”

    苏瑛莺却摇头,道:“父亲以为我傻吗?都给了父亲,父亲要处死我怎么办!每七日,我给父亲一百两银子!”

    见苏定功面露不满,目光在屋中乱转,苏瑛莺岂能不知他的想法,道:“就算父亲让人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银子,银子我都分地方藏在了外头,地点只有我知道,左右苏家早就没了名声,父亲又何必为我的事儿如此大动干戈,留着我为父亲挣多多的银子不好吗?”

    苏定功如今没了权势,手中也确实缺银子,也比以前更渴望银子,闻言定定看着苏瑛莺,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却吩咐了婆子将苏瑛莺牢牢看守了起来。

    苏瑛莺没从地上爬起来,便有婆子砰砰地将门窗全部用木条订了起来,苏瑛莺躺在地上,看着光线骤然便暗的房间,一时觉得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当真还不如方才死了的好。

    可这会子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早朝上,靖王府和瑞王同时被御史弹劾上了御案。
098 替死鬼
    翌日一早,靖王妃便乘坐着马车亲自往祁阳王府造访,她如今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坐在马车中,神情显得很平静。

    而璎珞和秦严的婚事本来就是万众瞩目的,先时各大赌场还开了赌局,赌靖王世子这次能否顺利成亲,后来果然应了慈安大师的话,新娘平平安安的进了洞房。

    大家却还在关注着,想看看新娘会不会还没等圆房便又被克死了,故此因这份关注,第二天秦严抱着晕厥的璎珞回了祁阳王府,不足半日消息便传遍了半个京城。

    有不少百姓不明就里都在猜测,这世子妃一定是又被克了,后来方才传出靖王府祭祖成事儿的传言来,接着早朝上靖王被弹劾,又绑着赵侧妃到祁阳王府赔罪,结果还是没能接回世子夫妻。

    这一出出堪比再精彩不过的大戏,引得众人等着看靖王府的闹剧,看世子夫妻何时才能回府。

    不少府邸都派了人偷偷守在靖王府和祁阳王府附近等着瞧最新动向,故此今日一早靖王妃一到祁阳王府,消息便传了开来,甚至又有人开了赌局,赌靖王妃今日能否接回世子妃去。

    祁阳王府,靖王妃的马车直接从角门开了进去,一路到了垂花门,马车停下,靖王妃方才扶着丫鬟白鸽的手举止从容的下了马车。

    唐氏身边的桂嬷嬷已经在等着迎接,上前道:“没想着王妃竟然亲自造访,王妃快请到千禧园中宽坐。”

    靖王妃到了千禧院,唐氏自然也是极热情的接待了,两人坐下略寒暄了几句,靖王妃方道:“听我们王爷说嫣丫头回府就病了,我担忧了一夜,这不今儿一早便坐不住赶紧过来探望了。不知如今可好些了?请了哪位太医看过,可吃了药?”

    唐氏叹了一声,道:“是太医院王太医的脉息,说是苔薄白,脉弦细,乃是大惊卒恐,伤于心肾,气机逆乱,气血不达宗筋所致。不过是开了些人参、菟丝子、当归、白芍之类益肾宁神的汤药,用了一日了,却也不见好,只这一两日功夫眼见着便瘦了两圈,真真是叫我瞧着就心疼。”

    唐氏说着便抹起了眼泪,靖王妃自然不相信璎珞是真的病倒了,心中气恨,可面上却也半点都不能表现出来,忙忙规劝着唐氏,又一脸惭愧的道:“您将孙女嫁到了靖王府,是我这个做婆母的未曾照顾好她,倒让她受了这样大的惊吓和委屈,不知可否让丫鬟带我去探望下她?”

    唐氏这才渐渐停止了哭,道:“这是应该的,只是想必王妃也知道,世子爷待我们嫣丫头却是一片真心,见嫣丫头吃王太医开的汤药不管用,世子爷是急性子,今儿一早便带着嫣姐儿上大国寺寻慈安大师了。哎,说起来,慈安大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见就见的,可嫣姐儿的命格好啊,不知怎么上次就得了慈安大师的缘法,这不,我说这样的病真不必去麻烦大师,世子爷偏紧张嫣姐儿的不行,还是去了,倒是叫王妃扑了一个空。孩子们这一去,只怕是到晚上才能回来,王妃看……”

    靖王妃这下子脸上的笑意是真挂不住了,这自古婆媳都是天敌,哪家的婆婆不是新媳妇一进门就要来个下马威,先威慑住儿媳的?所谓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年她刚嫁到靖王府时,面对谢太妃那样难缠的婆婆,那也是正经吃了些苦,用了不少心思才熬出来的。

    她虽然不是秦严的生母,可却也是嫡母,也是正经婆婆,如今倒好,她没摆上婆婆的谱,低头前来赔罪请人了,这脸都丢了满京城了,萧涵嫣竟然敢晾着她!

    说什么一早上山看病了,明明昨儿便该猜想到她今日要来,这是故意躲了出去!

    还想让她负荆请罪,接二连三的上门不成!

    可恨!实在太可恨了!

    靖王妃面上神情僵硬,双手禁不住紧紧捏住,掌心一片刺疼。

    唐氏其实也不赞成璎珞如此戏弄靖王妃,毕竟是婆母,来日靖王妃心存恨意,不定怎么想法子折腾璎珞,光拿婆母的身份压她,便要受苦。可偏璎珞一意孤行,非要如此,还说不会有事,唐氏也只能由着她。

    而靖王妃银牙咬了一瞬,转眼却忍了下来,道:“既孩子们不在家,那我明日一早辰时再来便是,今儿便不多叨扰了,这便告辞了。”

    她将明日要来的时辰都说的清楚,显然是怕明日再如今日一般扑空。

    靖王妃无功而返,离开祁阳王府时,璎珞和秦严确实在大国寺所在的莲花山上,只不是看病,而是游玩。

    莲花山连绵起伏上百里,风景秀丽,山麓中,树木苍翠,清幽迷人,空气清新。

    晨曦初露,秦严和璎珞已一人一马置身在山峰间。

    望去,林中白云环绕,山涧巨瀑,泉水淙淙、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草色绸织。

    天际一片晴澈,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发出嘹亮的叫声,引得林子中一阵动静,几只兔子从马蹄前仓皇的逃窜了过去。

    有一只灰毛野兔,似是惊吓过度,逃窜间竟一头撞上了一棵树,身子一翻倒在了草丛间,蹬了蹬腿,撅了撅屁股半响都没能爬起来。

    璎珞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一阵愕然,接着便抱着肚子笑的俯倒在马背上,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那只兔子,一径的问着秦严,道:“你方才瞧见了没?哈哈,原来守株待兔的故事是真的啊,这天下间真就有兔子会笨的自己往树桩子上撞啊!”

    她说着便又一阵笑,初夏明媚的阳光从绿荫间洒落,笼在她身上脸上。

    因还是新婚,她今日依旧穿着红衣,为了行动方便,上身是一件窄袖银红束腰短袄,下头套着同色的灯笼裤,裤腿束在鹿皮小靴中,外头是前头两幅的马面裙。

    腰间束着缀了珍珠的丝绦带,头上发髻高挽,只在上头扣着一只玲珑的珍珠小花冠。龙眼大小的珍珠镶嵌在银冠上,花冠四周是镂空的牡丹花,翘起微卷的牡丹花瓣间,垂下八条流苏来,每条流苏都是米粒大小的金珍珠,其下缀着一颗龙眼大的金珠。

    随着她笑声响起,流苏摇曳生辉,映衬着她姣好侬丽的姿容,当真是艳光流溢,风流蕴藉,盛颜丽姿,不可描摹。

    秦严望去,眉梢眼角也带着浓浓笑意,眸光落在璎珞身上便窒住了。

    她今日的穿着本就贴身,如今笑起来花枝乱颤,胸前某处便愈发显了出来,摇曳舞动,令人口干舌燥,他又想起了洞房那日的情景来。

    她骑在他的身上,惩罚着扭动着身子,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三从四德。那样子妖娆的令人心惊,却又磨人的令人心恨。

    秦严初尝滋味,本是食髓知味,结果却一个没控制好伤了娇娇滴滴的小妻子,这两日虽然两人时时都在一起,可那事儿却是彻底没了指望,一到夜里,璎珞虽然还让他抱,可他的手稍一不老实,她便用水汪汪的眼眸幽怨的瞧他,也不消多说什么,只一句还疼呢,他就浑身如泼冰水,再不敢乱来。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夜夜好眠,他如卧针毡。

    如今稍微一瞧她,就能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洞房花烛时的旖旎舒爽,挡都挡不住。

    眼见秦严眼神又不对了起来,璎珞马上便停了笑声,双手抱着胸便一脸戒备的盯向秦严,道:“你往哪儿看呢!”

    这两日璎珞护自己护的紧,平日里柔情蜜意的,一察觉他有所意动,他便立刻从情哥哥便成了仇哥哥。秦严怎么算都不划算,本来一夜一回,也该有三回了,可瞧这样子,今儿晚上自己还是碰不到媳妇的身。

    这可真是亏大了。

    想着,秦严也笑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像蒙上了一层阴郁不得志的暗光。

    却也不敢冲璎珞表现出来,收回了目光,腰间长鞭甩了出去,一荡一卷,便将那只还在草丛中拱着小屁股,只露出动来动去短尾巴的灰兔子带了起来丢到了璎珞的怀里去。

    璎珞接过那兔子,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道:“这样呆头呆脑的兔子,带回去给安安玩儿正好。”

    秦严这才笑了下,依旧觉得气闷的紧,恰天上那鹰又往这边俯冲盘旋。

    嗖的一声响,璎珞应声望去,就见一道流星寒光从秦严指尖飞出,那鹰应声落下,一头栽倒进远处的林子去了。

    兔子吓了一跳,一个劲儿的往璎珞怀里拱。秦严回头后,眼见那兔子都挤到了媳妇胸口去,顿时脸就绿了,探手便过去将兔子拎了出来,扬手就要往远处扔。

    璎珞忙抓了他,道:“别摔啊,可怜东西,本来就撞坏了脑子,你再摔它一下,死了也要当个疯傻兔子了。”

    说着将兔子从秦严手中抢了回来,岂会不知秦严的那些心思,眼波流转着嗔了秦严一眼,只觉这男人愈发没出息了,如今倒连只兔子的醋都要吃。

    秦严的目光却还在那只被璎珞温柔抱回去的兔子身上,压根没瞧见璎珞娇嗔的眼神,璎珞心头好笑,愈发故意的将兔子往怀中揽,于是秦严就见那兔子又在自己这两日一直想爬却没爬上去的馨香窝蹭来蹭去的占尽了便宜。

    他的脸愈发难看了,正准备用眼刀杀死兔子,却闻一声轻笑传来。

    “傻子!”

    秦严拧眉瞧向璎珞,迎上的却是她,眼波流转满是笑意和戏谑的明眸,秦严心思一动,目光一闪,纵身便从马背上跃起,下一刻便落到了璎珞身手,从背后搂着她,俯下身子来在璎珞耳边轻蹭,道:“皎皎,你可是好了?”

    璎珞见他问的直接,愈发笑不能抑,回眸瞪了秦严一眼,道:“你有点出息成不。”

    秦严却神情忧郁,道:“自己媳妇面前要什么出息啊,还没好吗?那这会子你骑马没关系吗?马鞍那么硬,伤到了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回去吧?”

    璎珞好容易出门游玩,难得的在古代度个蜜月,天玺帝只给了秦严五日婚假,回门回去他就要上朝,璎珞哪里肯就此回去。

    闻言,她回头白了秦严一眼,道:“骑马怎么能一样!要回你自己回,我还没学会射箭呢。”

    秦严见她不肯接自己的话,就是不松口,却愈发贴近了一些,环着璎珞的腰肢将她整个圈在怀中,道:“那就是好了?嗯?”

    璎珞却冷了脸,怒目掐了秦严手臂一下,道:“那日你是怎么说的,说好的,这些天都让我好好养着的,等回门了再说,按正常算,明儿才该是我的回门日呢。”

    璎珞的话令秦严顿时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却又亲着她的耳珠厮磨,道:“爷的话自然是没忘的,爷这不是担心你嘛,要不,今儿回去爷再给你抹回药?就抹药,只抹药,嗯?”

    璎珞心里已经憋着笑了,闻言却依旧冷着脸,洞若观火一般用清凌凌的眼神瞧着秦严,道:“我会信你?”

    言罢,她便转了头,再不搭理他,只逗弄起怀里的小兔来。

    秦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记得以前好像在哪儿听了那么一耳朵,说这女人头一回都娇的很,要是一个弄不好以后对那事儿就会没了兴致,有那再不让碰的,宁肯给夫君安排通房都不愿的,也都是有的。

    他越想越觉不妙,盯着璎珞的头顶,眼睛都直了。

    小媳妇这几天的反应,不会也打算从今儿后都不让碰了吧?

    这个想法一入脑,秦严觉得简直犹如当空一道雷,顿时天也不蓝了,树也不绿了,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搂在璎珞腰间的手倒是不自觉一个用力。

    “哎呦。”璎珞疼的叫了一声,秦严这才忙松了手,可整个人还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反应不过来一般。

    璎珞见他这般倒有些心疼起来,也不该再逗他了,将兔子丢进旁边儿挂着的袋子里,靠着秦严僵硬的身子扭了扭腰肢,道:“你那药我用不上了,以后也不想再用上,你要再敢弄伤我,下回我就罚你到外院书房去睡。”

    璎珞的话令秦严愣了一下,接着便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顿时僵硬的身子便松弛了下来,忙抱了璎珞,惊喜来的太快,以至于有些难以置信,道:“皎皎,你这话的意思是……”

    璎珞又嗔了秦严一眼方道:“快教我射箭,我的意思是,你今儿教的好,晚上自有奖励。”

    秦严顿时从箭囊中抽了一支箭,扶着璎珞的手搭在弓弦之上,道:“爷先带你猎几只小东西感受一下如何发箭!”

    他说着双腿一夹,马儿跑了起来,冲进林子,惊动了林中小动物,秦严挽着璎珞的手,抬臂间带着她便嗖嗖嗖的先后射出好几只箭。

    璎珞原也不是古代动手运动能力都不行的闺秀,前世时虽然不曾接触过射箭,可她却会玩飞镖,也玩过射击。

    如今射箭感觉上自然更容易把握,她平日里又注重锻炼,手臂也比寻常女子有力,秦严带着她在林子间穿梭,箭囊中箭支快用尽时,她已经能自己挽弓将天上的飞鸟射下来了。

    璎珞刚刚学会一项新技能,愈发兴奋,留恋在山林中不肯罢手,秦严却拉了她,道:“乖,咱们下回再来,你头回拉弓射箭,练多了明儿手臂要疼的厉害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没办正事儿呢。赶紧去瞧过了你说的那天降示警,便早些回城吧,也免得祖母担心。”

    璎珞抬眸望了望天色,见明明时辰还早,秦严便催着回去,翻了个白眼,却也知道他心思早飞了,不觉微红着脸点了头。

    秦严心生一喜,调转马头,一抖马缰,两人便往大国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题外话------

    今天争取三更,二更在五点左右哦
100 桃子
    大国寺的后山是有一大片桃林的,平日里桃子都是七月间才熟,可这大国寺的后山有处桃林因临近温泉,每年的桃子却熟的要早上一个来月。

    如今还不到中元节,桃林中已经挂满了累累果实,多数还不曾成熟,都是青青的果子,可却有些早熟的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粉色,掩映青翠欲滴的绿叶下,尤其讨喜可爱。

    璎珞和秦严穿梭在桃林中,没走片刻前头陆忠便迎了过来,先向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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