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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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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迁过速,恐怕不妥,不如等下次立了大功,再行封赏,皇上以为如何?”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大变态,就会跟我作对。

吏部尚书也出列道:“王爷言之有理,张状元此次灭蝗,究竟是否有功,还是未定之数,不如先派人前去查访,若确有此事,皇上再封赏不迟。”

铁穆耳听了沉吟不语。我不想叫他为难。忙跪下道:“微臣是皇上的臣子,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都是本份之事,这次灭蝗,全托皇上之福,不敢求什么封赏,做个御史已经足矣。”

铁穆耳的眼睛朝我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好,就依卿家所言,若下次再有功绩,一并封赏。”我闻言松了口气道:“皇上圣明。”起身回到列中,心想只有等以后再升官了。

散了朝,走到宫墙外,正要上轿,一人上前拦着我道:“张大人慢走。”我回头看着他,无奈地说:“九王爷,找下官有何事?”王爷笑道:“本王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我道:“什么地方?”王爷道:“你去了便知道了。”言罢转身上了轿。我只得上轿跟在他身后。

轿子一直行到一处镶红嵌绿的楼阁前才停下来。我下轿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着:怡红院三字。心道:“妓院?”看来我跟这种地方真是有缘啊。我眉头微皱了皱。见九王爷在看我,忙道:“王爷带下官来此处,不知有何事?”

王爷道:“这是朝中百官经常来的地方,张大人怎能不来见识一下。”我闻言只好跟着他慢慢走进去。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走过来道:“原来是九王爷,真是贵客,快请楼上雅间坐了,我找几个最好的姑娘来服侍你们。”

王爷指着我道:“这位是御史张大人。你们要好生服侍。”

女人看了我一眼道:“原来是新科状元啊,真是稀客。长得还这么风流倜傥,一定很招姑娘喜欢吧。”

我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张某今天第一次来,还请老板多多指教。”

女人笑得如春花般道:“哪里哪里,两位大人请上楼吧。”

我随着他们走到楼上雅间。进去坐下。一会儿门外便进来四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到我们身边,一个便靠到我身上道:“状元公,喝杯酒吧。”手中拿着酒杯往我唇边送,我见她手上涂满了寇丹,红艳艳的,忙转头避开。

王爷在对面道:“看来张大人不太习惯啊。”

我笑道:“王爷,这些都是庸脂俗粉,下官府里的丫环都要强过她们,王爷的看法想必和我一样吧。”

九王爷闻言笑道:“说得好,”转头对那几个女子道:“叫你们的头牌玉姬姑娘来。”几个女子忙应声退下。不久却见老板上来道:“对不起,两位大人,玉姬身体有些不适,不能见客。”

王爷拍桌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玉姬她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老板慌忙退了出去。

半晌,一个穿着粉白衣服,姿容艳丽,身材窈窕的女子慢慢走进来道:“玉姬拜见两位大人。”

王爷道:“你今日好大的架子,竟敢称病不来。”我见那女子脸上露出戚容。忙上前道:“在下懂得些医术,不如为姑娘诊诊脉。”言罢让玉姬坐在我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脉上,见她脉象平稳,不象有病,心中疑惑,不由看了她一眼,见她央求地看着我。只得道:“玉姬姑娘果然感染了风寒,吃几帖药便没事了。”

玉姬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王爷道:“即如此,本王便不责罚你了。快取了你的琴来弹一曲,为张大人助助兴。”

玉姬回身从丫环手中接过古琴,轻轻坐在案上,手抚琴弦,低声唱了起来,却是苏轼的悼亡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琴声哀惋,歌声凄楚。我心中惊诧,却见王爷脸上并无怒色,想了想,忙击掌道:“唱得好,弹得好,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王爷闻言笑道:“张大人,这还不算好,本王曾听过一人唱的歌,世上无人能比。”

我道:“是何人?”

王爷脸上闪过一丝忧色道:“是一位故人,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我听了心中一动。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拿起酒壶,给王爷斟了一杯酒道:“王爷请喝。”九王爷轻轻一笑,与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王爷轻轻击掌,一个侍从端着一个托盘躬身进来,王爷看着我笑道:“本王有一样东西送给张大人。”言罢揭开盖布,却是一枝玉如意,上面还镶着几颗明珠,看来十分名贵。

我忙拱手道:“无功不受禄。王爷的礼下官不敢收。”

九王爷道:“我叫你收你便收,只要你今后尽心为本王办事,荣华富贵,豪宅美女,本王都可以送给你。”

我闻言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道:难道他想收买我,这玉如意到底要不要收呢?王爷道:“大人不必迟疑,你那点俸禄不过勉强糊口,跟着本王却可以享尽人间富贵,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额上不由冒出冷汗,玉如意本是不想收的,但若不收,便是摆明了车驾跟九王爷做对,看二哥在朝堂上对他也颇为忌惮,显然如今还不能惹翻他,怎么办?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九章 玉姬

我犹豫了半晌,咬咬牙道:“王爷厚礼,下官却之不恭,只是如今寸功未立,不如等以后为王爷办了事,再收礼不迟。”九王爷闻言看了看我道:“也好。”挥手叫那个侍从退下,对我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不如满饮此杯如何?”我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玉姬又弹了一回琴,看看天已晚了,我便想起身告辞。王爷止住我道:“如今现有佳人在此,张大人何不留宿一晚。明晨再走不迟。”

我忙道:“下官对这声色场中之事,向来不感兴趣,只好辜负王爷的美意了。”

九王爷闻言笑道:“玉姬姑娘可是怡红院的台柱,多少达官贵人花费千金,只为买她一笑。如今本王给了张大人这个一亲芳泽的机会,张大人若再推辞,便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

我还想推辞,见王爷那双鹰眼中渐渐射出刺人的寒光,心中忙迅速盘算了一番。只得道:“好吧,多谢九王爷美意。”

王爷对玉姬道:“还不扶张大人去房中歇息。”玉姬垂头应了一声。扶着我走到客房中。转身关上门。我忙奔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得王爷脚步声停在门外,赶忙起身抱住玉姬道:“本大人醉了,还不快服侍本大人歇息。”说完将玉姬轻轻丢到床上,听得脚步声去远了。我方吁一口气,转身对玉姬道:“方才多有得罪,请姑娘见谅。”

玉姬从床上坐起,笑道:“玉姬不过是个风尘女子,大人不必致歉。”

我道:“风尘女子也是人,在张某心中并无贵贱之分。”

玉姬闻言看着我叹道:“想不到大人有如此雅量,小女子好生佩服。”

我道:“姑娘过奖了。张某还有要事,先行告辞。”转身欲走。

玉姬在身后道:“大人不如再坐一会,此时王爷还未去远。”我听了不由诧异地看了看她。玉姬笑道:“小女子知道大人不是纵情声色之人,不如和玉姬下一盘棋吧。”言罢拿出棋盘,手执白子道:“大人先请。”

我想了想,走到桌前,拿着黑子笑道:“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在灯下下了许久,各有胜负。我急着想回去,脸上渐渐露出不耐之色。玉姬偷抬眼看了看我,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大人若想回去,现在却是时候了。”我听了忙拱手道:“此次多谢玉姬姑娘相助,张某告辞了。”言罢站起身。

玉姬在身后道:“大人还会来么?”

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回头开门出去。下了楼。坐上轿子匆匆赶去颜成道府。

王爷从隔壁客房中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去的官轿,低声道:“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即不能为本王所用,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我从颜成道府出来,坐着轿子,心事重重。恩师的话犹在耳边:九王爷在朝中遍布党羽,势力极大,是当今皇上的心腹大患。此人对汉人官员一贯采取拉拢和打压的态度,这次我当面拒绝了他,恐有性命之忧,须事事小心才是。

回到御史府,柳如芳从里面出来道:“张兄,你到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随口道:“妓院。”柳如芳的眼睛一下瞪得好大。

我看见她的表情,反应过来,忙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说完便匆匆进了房。见小兰进来,对她道:“你明天到府外贴张告示,我要招些善画工笔画的人。”

小兰道:“招他们做什么?”

我道:“我的地图还要靠他们完成,如今我方才知道官场险恶,乌纱帽丢了倒是小事,只是这项上人头怕是也保不住啊!”

小兰闻言惊道:“有这等事,谁要害小姐?”

我叹道:“我是汉官,要害我的人可不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还是早些把地图绘制出来,也算完成了我的心愿。”

小兰道:“小姐,你要早做筹谋,为将来留一条后路才是。”我点点头,拿起书案上的地图,观看良久方才放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我刚回到府中,便有许多人应征而来。我叫管家李全摆下许多笔墨,点上一柱香,限令他们以山水为题,在一柱香内,画完一幅工笔画。我坐在堂上,低头沉思。

转眼李全上来报到,香已燃尽。我缓缓站起身,步到每人桌前,仔细看他们的画,看完之后,叫李全留下其中的十人,对其他人道:“你们可以走了。”又对那十人道:“你们随我来。”十个人跟着我来到书房中,我拿出自己编写的简易地图编制。每人发了一本,对他们言道:“你们回去熟读这本书。三日后再来我府上,本官要出题考你们。”这些人应声去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想,这本书已经编得够容易,只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怡红院的一间客房中。

九王爷对着对面一人道:“张好古每日早朝都要经过这条路,你可在路上截杀他。”

对面人道:“是,王爷。”

王爷看看他道:“你的嫂子如今可好?”

对面人道:“很好,上次哥哥死后,王爷给了嫂子许多安家费,她与我那侄子都过得很好。”

王爷叹道:“你和郑勇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郑勇的死,本王也很难过。”

对面人道:“郑威和哥哥的命都是王爷给的,就算为王爷再死一千次,也不为过。”

王爷道:“好,你速去准备。明日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门外一人闻言忙转身闪进旁边一间客房,正是玉姬。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待那人走了,轻轻出了门,来到后院自己房中,对丫环道:“你把这张请柬送给御史张大人,我有事找他。”丫环应声去了。玉姬来到窗前,默默地出神。

我打发那些人走了,小兰过来请我吃饭,我方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忙跟着小兰到了厅中,却见柳如芳横眉怒目地望着我,我也不想理她,闷闷地坐下来,又叫小兰和小蝶坐在我身边。刚夹了一片淮山放入嘴中,不及咀嚼。对面的柳如芳把筷子使劲一敲。我抬头看看她,继续吃我的饭。小蝶惊惶地放下碗,看着我们。

我道:“小蝶,快吃饭。”柳如芳道:“张兄好大的派头。”我心情很不好,实在不想理她。只得抬起头微微一笑,又扒了一口饭到嘴里。柳如芳还想再说什么,一个下人飞跑过来道:“门外一个丫环送来一封信。”我忙接过粉色的信笺,抽出一看,却是玉姬请我到晴碧湖畔一聚。

我心里好生奇怪,正在皱眉思索。柳如芳大步走过来,抢过信纸一看,狠狠地向我面前一掷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好,好个身不由己。张大人现在又要身不由己地去赴约了吧。”

我站起身道:“柳姑娘,有很多事你并不明白。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柳如芳使劲一跺脚道:“我现在就搬回将军府,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我呆呆地站了一下,坐下来继续吃饭。

小蝶在身旁道:“大人,不去追她么。”

我笑道:“追什么,她的脾气我早就受够了,走了也好。”小蝶闻言不再言语。我转头对小兰道:“快些吃饭,我今日还要去赴约。”小兰点点头,飞速地把饭扒到嘴里,我看看她,低下头,三口两口吃完饭,站起身,对小蝶道:“你早些歇息吧。柳姑娘走了,你也不需再侍候什么人,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就是。”小蝶低声应是。我带着小兰,转身出门,坐上轿子,向晴碧湖而去。

远远听到风中传来的琴声,时而哀怨,时而欢快,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我步下轿子,只见前面凉亭中一位粉红色衣衫的女子,正在低头抚琴,我轻轻走到她身边道:“玉姬姑娘好雅兴,弹得好曲子,只是为何哀伤要多过快乐呢。”

玉姬缓缓抬起头道:“大人果然是精通音律之人。小女子身世漂零,父母双亡,沦入青楼,成为达官贵人的玩物,不知何日能够脱离苦海。每每想及,心中便十分伤感。让大人见笑了。”

我忙道:“姑娘不必如此,你虽身在青楼,却品性高洁,不肯躬身事权贵,正如爱莲者说中言道: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涟而不妖。张某好生佩服。”

玉姬笑道:“大人谬赞了,不如请大人也弹奏一曲如何。”

我笑道:“在下只是粗通音律,比姑娘差得太远,还是不弹了罢。”

玉姬正色道:“大人莫非看不起玉姬,不肯弹给玉姬听么?”

我无奈,只得坐下道:“在下便弹一曲,姑娘见笑了。”手轻轻一抚,琴弦微颤。湖畔寂静无声,亭外月影西斜。我合着琴声低声唱道:

“谁令我心多变迁,谁共此生心相牵。情义永坚持遗憾亦可填,未怕此情亦断。谁令我心苦恼添,前事往影相交煎。谁惧怕深情常留在心田,恨爱相缠莫辨。缘份也真倒颠,承受几分考验。无论那朝生死别,心里情似火炎。谁令我心多挂牵,唯望有朝会再见。何事世间情恨永相连,未怕此情易断。”

歌声飞得很远。一扇窗棂慢慢打开,九王爷站在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脸上闪过一道奇异的表情。良久,歌声停了,他转过身,低声道:“难道是你么?”言罢若有所思。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十章  暗杀

一曲终了。我抬起头,却见玉姬眼中泪光莹莹。我忙站起身道:“对不起,触动了姑娘的伤心事。”玉姬轻轻拭泪道:“大人琴艺远胜玉姬,玉姬自愧不如,只是听大人歌声,心中有感,忍不住掉下泪来。”

我闻言不由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个玉姬是怡红院的头牌,与朝中重臣,蒙元贵族都有来往,若是能与她交好,对我倒是颇为有利。只是这样利用别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想到这里,我不禁犹豫起来。

玉姬见我沉吟不语,忙道:“玉姬莫非说错了什么,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我心中一咬牙,嘴上忙道:“姑娘千万别误会,在下方才只是在想,姑娘的琴艺也十分了得,让在下不禁生出知音之感,心中想把姑娘引为知己,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姬抬头笑道:“承蒙大人抬爱,知己二字,玉姬愧不敢当。”

我上前道:“姑娘再推辞,便是瞧不起在下了。”玉姬看了看我,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到石桌上拿起一杯茶,递到我手中道:“请大人喝茶,喝完这茶,玉姬有话说。”我接过茶,一饮而尽道:“姑娘有话请讲。”

玉姬低声道:“大人小心,明日早朝时恐有人加害。”我听了心中一惊,正想再问,玉姬俯身抱起古琴道:“小女子先告辞了。”转身姗姗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低头想了想,快步走下凉亭,回到轿中,对小兰道:“速速回府。”轿夫抬起轿子,飞也似地去了。

第二日清晨,我坐上轿子,对化装成轿夫的四个随从道:“你们小心抬轿,今日我们改走南街,南街向来冷僻,行人稀少,视野开阔,若有人当街拦阻,可马上拿下。”四人低声应了。我手中握着腰间剑柄,心情十分紧张,额前渐渐渗出汗来。

在南街走了许久,并无异动,我心下渐定。

轿子忽然一停,张渔在外叫道:“大人小心。”话音刚落,一枝箭透过轿门,嗖得一声射进来,我忙摆头躲过。心想看来是不拼不行了。叹一口气,我从轿中纵身而出,又一枝箭闪着蓝光过来,张渔拔剑在手,飞快地为我拨开。我铮得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带了张渔四人,觑着远处楼上,施展步法奔过去,此人箭法好生了得,张渔等人手挽剑花,为我左挡右拨,几次险些被箭刺中。

大街旁的一处茶楼里,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只在窗前坐着王爷,此时他手执茶杯,正转头看街上,见了此景,口中忽然咦了一声。想想不好,忙取了桌上一枝竹筷,向对街楼上劲射而出,咄的一声穿过窗纸,插在房中柱上,房内一个黑影忙收了弓箭,转身逃去。

王爷回过头,微笑着飞身下到街道拐角处,站在那里静静等候。我带着张渔四人,提着剑转过来,王爷拦着我道:“张大人这是要到哪去?”

我怒道:“刚才有人要杀我,难道王爷没有看到吗?”

王爷道:“是吗,他在哪?”

我道:“就在你身后。”说完转身越过王爷,向前追了几步,大街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杀手的踪影。

我转身看着王爷,只见他笑吟吟地站在那里,上下打量着我,神情十分古怪。我想了想心下暗道,要杀我的人难道是他。只得躬身道:“下官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走了。王爷仍站在身后,仔细打量着我的背影,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

早朝已经开始,铁穆耳坐在龙椅之上,听大臣们奏了一回政事,忽转头看见张好古站的位子空着。于是道:“御史张大人今日怎的没来?”

吏部侍郎上前奏道:“张好古早朝途中遇到刺客,告了假,现到大都府去了。”

铁穆耳惊道:“大都竟然有刺客敢行刺朝廷命官,刑部侍郎忽儿赤可在。”

忽儿赤出列道:“微臣监管不利,请皇上责罚。”

铁穆耳道:“速速去查,是何人要害张卿家。”又对吏部侍郎也不台道:“张御史可曾受伤?”

也不台道:“不曾。”

铁穆耳吁一口气道:“如此甚好,”转头看了看又道:“九王叔今日怎得也未来?”也不台道:“王爷言家中有事,告了假。”铁穆耳闻言脸色一变,低头沉思起来。

散了朝,回到御书房,铁穆耳立刻招来阿罕,对他言道:“你马上到大内侍卫中挑选几个武功高强,行事谨慎的人,暗中保护张好古,不得有误。”

阿罕闻言惊诧地看着铁穆耳,铁穆耳叹了口气道:“有人要行刺他,不管怎样,朕绝不能让他有事。你快去办吧。”

阿罕忙躬身退了出去。铁穆耳返身坐在书案前,脸色渐渐变得很沉重。

我气呼呼地从大都府衙出来。捕快找人验了箭,居然支支都淬了剧毒,擦破点皮,这条小命就没了,我越想越烦,回到府中,换了便服,只带了张渔一人,便到街上去闲逛。想散散心。来到东大街,走了没多远,一个下人忽然到我身边道:“大人请上轿,九王爷有请。”手一招,一顶轿子停在我面前。我道:“对不起,下官有事要办,你回去跟九王爷说一声,以后再登门拜访。”

下人听了只管跟着我们,那顶轿子也跟着,我走快他们也走快,我走慢他们也走慢,我停下他们也停下,我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去的。”

下人道:“请大人上轿吧,若请不到大人,属下等都要受罚。”我转头看看他们,见他们脸上都是忧愁之色,不由心中暗想:这次要暗杀我之人,十有八九便是九王爷,只是苦于杀手逃了,一时找不到证据指证他,如今他又来邀我前去,不知是何道理。

下人站在我面前,只管静静地等着。我暗道:“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九王爷心狠手辣,若要杀我,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不如前去会会他,他总不至于敢在王府中下杀手。”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便随你们去,”说完上了轿,张渔转过身跟着我,下人上前拦住道:“我家王爷吩咐,只请张大人一人前去。”张渔闻言看着我,我低声道:“你回去吧,本官很快就会回来。”张渔只得拱了拱手,站在原地,轿夫抬着我,直往九王府行去。

已是仲春时节,我沿着王府的小路慢慢走来,路边都是灿烂的花朵,微风吹来,馨香扑鼻,当此美景,我却毫无心情。侍卫领着我来到一处湖边凉亭之上。

九王爷回过头道:“你来了,请坐。”我躬身施了一礼,坐在九王爷对面。王爷道:“请喝茶。”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谢王爷,不知王爷找下官来,有何事?”

王爷笑道:“本王不过是想找你品品茶,张状元才名远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本王也想见识一下。”

我忙道:“王爷谬赞了,和王爷比起来,下官不过是米粒之珠,哪有什么光华?”

王爷凝神看了看我,忽道:“我的故人留下一首歌,想请张大人鉴赏。”言罢一击掌,上次在杭州别院见过的那个女子,轻轻走上来,坐在琴榻前,手抚琴弦,边弹边唱起来,正是我的那首焚心以火。

我偷眼看王爷,他也含笑看着我。我只得低下头,装作在听琴。良久,歌声结束,我忙击掌道:“好,弹得好,唱得也好。”

王爷笑道:“状元公可曾听过这首曲子?”

我忙道:“下官以前从未听过,这首歌意境悠远,果然不同凡响。”

王爷看了看我,又道:“本王这位侍妾的琴艺,比那怡红院的玉姬如何?”

我道:“各有妙处。”

王爷道:“不知状元公可肯为本王弹奏一曲?”

我忙道:“下官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改日再为王爷弹奏,请王爷恕罪。”

王爷闻言紧紧地盯着我道:“状元公,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笑道:“哪里哪里,在下是洪都人氏,从未来过大都,怎会见过王爷?”

王爷道:“那么杭州状元公可去过?”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十一章 谏言

我闻言心中大惊。忙镇定心神,笑道:“在下也从未去过杭州,不知王爷是否记错了?”

王爷笑道:“哦,是吗?”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忽然作势欲抛,我忙闪身。王爷道:“张大人好身手。”

我拱手道:“见笑了。”

王爷又道:“张大人的步法本王好生熟悉,莫非是九宫八卦步。”

我忙道:“这是皇甫兄教授我的,我们本是好朋友。”

王爷道:“原来如此,只是张大人的模样,本王确实曾经在哪看过。”说完转头对那弹琴的女子道:“惠姬,你可认得这位张大人。”我回头看着惠姬,背上渐渐渗出汗来。惠姬默然看了我一会,眼中有光芒一闪,旋即道:“奴婢从未见过这位大人。”

我松了一口气,再看王爷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我忙拱手道:“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王爷想了想道:“你去吧。”我转身下阶,飞快地走了。王爷在后看着我的背影,良久,忽然回头对惠姬道:“贱人,你竟然敢说谎。”

惠姬跪下道:“奴婢不曾说谎。”

王爷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道:“这个张好古,分明就是上次在杭州为你解围的丫环小红,你以为你不说,本王便想不起来么?”

惠姬颤颤道:“奴婢确实不记得了,当时那小红分明是个女的,这张大人却是朝廷命官,奴婢怎敢冒认。”

王爷看着她,良久道:“上次这张好古闹了本王的杭州别院,当夜便失踪了,本王曾去追他,却被两人拦下。让他轻易逃走。这次本王一定要好好查查他的来历。”

惠姬道:“奴婢确实不曾骗王爷,请王爷饶了奴婢吧。”

王爷想了想道:“本王就相信你这回,你下去吧。”惠姬弯腰施了一礼,轻轻地走了。

我回到府中,心里犹自烦恼不已,看那九王爷的样子,分明是认出了我就是闹他杭州别院的那个丫环小红,不过当时我是以张好古的模样与他见了一面,他未必猜得出我的真实身份。如今在大都,知道我是孟丽君的只有小兰和李正风。而这两个人都是我可以用生命去信赖的。还有那个玉姬,这次多亏了她,我才能躲过暗杀,看来这个知己我是交定了。

我慢慢站起身,在书房中踱了几步,又返身坐回椅上,把自己成为张好古以后的经历仔细过滤了一遍,感觉并没什么破绽,特别是麦香村已被屠村,又有红英的坟墓在那里,墓前还有我亲手立下的墓碑,王爷若按这条线查下去的话,一定会很失望的,想到这里,我心下稍安。

那日那些画工笔画的人都已来了,我又考了他们一回,录用了其中六人,并把地图的要义再对他们详细地讲解了一番,这才放心让他们走了,目的地是北方和南方沿海地区。

看着他们走远,我回身跌坐在木椅上,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疲惫不堪。我忽然想起李知栋大哥临走时对我说的那番话:世途险恶,官场黑暗。每日不仅要操心政事,还要对付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蒙古官员,还有防不胜防的暗杀,和九王爷的勾心斗角,真得好累啊。我对自己道:“傻瓜,你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这日晚间,李正风闻听我遇刺的消息,忙上门来拜访我,我心情不好,只得推了,他也不勉强,只托管家嘱咐我好生歇息,注意身体,便走了。

第二日,我低着头站在朝班中,默默想着心事,铁穆耳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张卿家。”我忙出列道:“微臣参见皇上。”

铁穆耳道:“朕闻昨日有人行刺张卿家,不知张卿家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闻言悄悄抬头看了九王爷一眼,见他脸上神色自若,恍若未闻,心想:这人倒会掩饰,就算明知是他干的,没有证据又能如何?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道:“启禀皇上,那杀手箭法极高,轻功也很好,微臣带了几个手下前去追捕,还是让他跑了。”

铁穆耳听了微微颔首,刑部侍郎忽儿赤上前道:“微臣昨日带人去大都府和张御史遇刺的地方仔细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线索,,只知那些箭的箭尾都刻了一个郑字,箭上还淬了剧毒,毒性极烈,见血封喉。”

铁穆耳闻言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常态,对忽儿赤道:“你要多派人手彻查此案,一定要把刺客缉拿归案,以便早日找出幕后指使者,予以严惩。”

忽儿赤忙道:“微臣谨遵圣上旨意。”言罢缓步退回朝班。

这时礼部尚书阿里上前道:“启禀皇上,集贤院众位院史联合向皇上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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