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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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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生活不过因为一个‘钱’字。当官从商等待,所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富贵荣华。

  而只要女子手中有了钱,那么嫁人也好,不嫁人也罢,都不再是难题了。

  “那不是最基本的重点吧?”银子固然可以过活,但更重要的是:“有智慧有勇气!”岑染揽着叶锦天的脖子,真是一天比一天顺眼了。为二人渐渐回复的交心状态,还是共同的前途目标?封建社会和社会主义的思想代沟是弘大的,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也从来是南辕北辙的。可是只要手拉着手,往一个方向走,那么,总会想出彼此交融的合谐之路的。

  “锦天,我们再生个宝宝吧。”
大雅之堂 结局(上)
一个女人能碰到的最糗的事,不是表白的时候被发好人卡,也不是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而是你要给老公生孩子,人家直接拒绝你!

  叶锦天的那声拒绝,只有两个字‘不行’,干脆简洁得岑染想吐血。很没面子的从怀里脱出来,扭头钻到软枕里,自我催眠。叶锦天看得好笑,贴身靠过来,笑问:“生气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嘛,韦尚宫说隔五年再生孩子,才不伤元气。你有这个心意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不顾你的身体啊。”

  真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想让人活活掐死他!猛的反扑过来,把叶锦天压在身下,双手掐他的脖子,狠狠的往死里掐。动作太狠,叶锦天当然不可能不反抗,不过也没有反抗得太厉害,只是抓紧一对猫爪子,摆在脖子上装好看,不让正经掐死就成了。一边玩,叶锦天还不忘一边继续逗她:“染染,你看我多顾忌你的面子?”猫爪子仍然保持着‘掐死’的模样,任谁看见都会认为她‘厉害’的。

  “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还有这种怪癖?”好歹算是亲密无间的兄妹扮了好几年,怎么就没发现沈世宗居然还有这种隐癖?“你是以前就有,还是最近养成的?”

  叶锦天笑眯眯的欣赏着母老虎的表相:“什么怪癖?为夫觉得为夫如此体贴,怎称得上怪癖二字?”

  还酸上了?岑染脸上抽抽,才要张嘴骂他,又扮猪吃老虎!可是话到嘴边灵光一闪,赶紧来了个急刹车。万一他反问,乃是老虎怎么办?万一他又问,我是猪,你是什么怎么办?玩腹黑?岑染屏息宁气的转过一周天气息后,原本急燥的心境平复了下来。恢复了一脸淡然温柔,收回猫爪子轻轻揉了揉,笑眯眯的□来搂住叶锦天的胳膊睡觉去也。

  从第二天起,青鸾殿内殿服侍的宫人们就很快返现了。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又到了诡异难解的地步了,不象是在吵架,也不象是吵过架。可是两个人就那么客客气气的,感觉十分别扭。太子殿下一惯是风致温柔,文雅体贴的形象,可是太子妃也变成那模样,就让人很理解不了了。杉枝有些摸不到这两位殿下的路数了,就让锦红借出宫的机会到定南侯府送点东西去。

  恰巧这日王勤受了些风寒,在家里休养。听外屋里锦红说的事后,忍耐不住笑出声来,左筝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锦红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左夫人已经答应明日进宫,便告退了。

  屋里无人后,王勤硬憋的笑才算是放声出来:“没想到,没想到,太子殿下也有这种爱好。”

  “什么爱好?不过是欺负世雅如今的心眼没他转的快罢了。”左筝对太子的印象……几起几落,如今就算是顶得再高,有些感觉也变不过来了。昔日那么温柔体贴的沈世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左筝一肚子郁闷,却见王勤躺在床上越笑越可乐,滋味有些不大好,轻轻推了一把,有些埋怨:“世雅可是你妹妹,你还分得清楚内外了不?”

  王勤搂住了左筝的腰,笑道:“夫妻两个哪有什么里外?更何况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太子殿下喜爱世雅,逗着玩罢了。”

  逗着玩?左筝皱眉,表情诡异得王勤觉得刚才还闷闷的头,瞬时清亮了不少,眼睛直冒光。看得左筝有些心里发虚,抿着嘴思索着该怎么和王勤说这事的模样,让王勤心里沉寂了许久的捉狭念头又冒了起来:“筝儿,想什么嗯?”

  左筝听了这话,觉得后背越有些发凉了,王勤现在的表情……让左筝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以前两个人闹意气的时候,尤其是玩些不知名的花样的时候……眼风左右一瞟,正在逮机会开溜时,外头传来了丫头们的行礼声:“二爷,您来了。”

  “是二弟来了?快进来。”正大光明的理由,先用一个再说。左筝起身相迎,把王勋让了进来。

  “我听恒浣说二哥今天身子不太爽利,可好些了?”王勋以前和大哥一个在皇宫一个在东宫,虽各干各的,但上下值的时候常能相携走。可是自打王勤进了兵部,就很少能碰到一处了。就算回了家,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有事,扯来扯去,五六天才能见上一次面。今天才回屋,就听恒浣说大哥今天有些不爽利,早早的就报病回家了。过来一看……

  “大哥,你又玩什么?”左筝‘识相’的出去了,留出地方来让哥俩儿聊天。王勋一看大哥亮晶晶的眼神,嘴就撇到一边去了:“大哥,你是不是嫌最近日子过的闷了,又想找点乐子?又逗大嫂玩?”小时候王勋觉得大哥的性子算是沉稳的,不象自己每天疯来跑去的,可略大些才发现,大哥好玩的性子在骨头里。如今都三十几的人了,儿子都十二了,还……“别怪弟弟没提醒你,惹恼了可没人帮你哄。”娘现在只顾支应爹的,没空帮忙,有空不捣乱就不错了。至于王勋和恒浣,也没心思管这种玩笑事。到时候孤军奋斗,别说不够兄弟。

  王勤无聊的看了一眼二弟:“你们两个就不耍着玩?”这个弟弟也不是什么端肃的主。王勋尴尬的咳了一下,当即脚底下抹油溜走了。

  一早上起来就听杉枝说了,大舅奶奶今天上午会来东宫拜见。岑染为此专门没有算册,只是捧着一本闲书看,打发时间。可一路等到近午了也没见左筝来,这个讶然。难道是王勤的风寒又重了不成?走不开?可那应该派人来捎个话吧?结果,午膳后时分,左筝施施然的出现了。九月初的天气,庆阳还是很热的,可左筝却穿着立领袄衣……岑染咳了两下,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左筝这个窘,待到花厅内没有旁人后,气得发飚:“那个浑蛋,他老毛病又犯了。”都老夫老妻的人了,凭白白的又耍起那些花招来,简直岂有此理。

  岑染笑得有些抖,这等夫妻辛秘之事,不大方便共享。左筝也不是那等豪放之人,在世雅面前发发牢骚可以,真要说些什么,也是说不出口的。可是……“你一直看我干什么?”岑染在发现大嫂居然眼睛一直往自己身上扫后,有些炸毛发冷。左筝有些赌气、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您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吗?”

  这种问题实在有些尴尬,岑染讪讪笑笑,很痛快的摇了摇头。左筝看之更加郁闷,为什么人家的夫君都正常的很,偏生让自己碰上这么个魔星?

  “那个、大嫂,你为什么这么反感?”按说夫妻之间某方面和谐可是很重要的恩爱标识,为毛左筝反应会这么强烈?看她走动的样子,王勤应该也没玩什么禁忌类□之类的东西啊!更何况,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左筝这个年纪应该是很享受这种事才对啊。为毛会这种反应?岑染有些不大理解,又不是刚成婚的小媳妇,抹不开面子,儿子都一把年纪了,左筝在这种事上较真,到底是为毛啊?

  世雅很好奇的问话,让左筝坐立难安得很。但是这种话,除了世雅,自己还能和谁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后,沉默了一阵子才道:“大概是我小心眼的缘故吧。他、一那样、我就会想起……”想起初婚时自己脸皮薄,不肯依从他耍那些花样。后来……鸳儿大概服侍得他很好吧?一想起这件事,左筝的心里就象堵了一个石头疙瘩,上不来下不去的,难受酸涩且反感得厉害。

  这般痛快的坦白,岑染听后也是沉默。

  貌似每对曾经恩爱的夫妇都会碰到这么一个坎,迈过去了就能揩手百年,迈不过去便是孽虐情深。

  左筝有鸳儿的旧事耿耿于怀,而自己……“您忘了那件事了吗?”左筝想知道世雅的心思,她是怎么想的,和自己一样是为了孩子吗?不太象。岑染苦笑的看了看左筝,突然觉得这场穿越真的有许多诡异难解的地方。

  比方说:

  左筝和王勤的婚姻,一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犯了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恶!

  王缰和韩彩的婚姻,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风流潇洒够了,老了才想起家庭的温暖来,觉得老婆不错却已无法回头。默!

  宇文休和迟嫣的配对也很有趣,迟嫣当初迫嫁李氏,新婚守寡,以为一生已毁。却不想景帝南迁,宇文休丧妻,有了这样一桩看着不体面不完美却实惠多多,夫妻恩爱的第二春。雾!

  上官的情路也很坎坷啊,本来是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却因为朝廷的变迁有了新的人生起点。容忍了元配,默认了继室,开始的时候都很差劲,却架不住最后一次变革的时候,抓住了萌点。当然,这里面也脱不了江莹的奋力反击,和对上官亨不纳通房的感激,从而引起的奋力争取……不管如何,这两个人是熬过来了。

  还有沉香和申媛,若是没有那场朝廷动荡,这两个人谁也不会说破心事。不挑明,便不会有接下来的变故,不会有申媛的争取,不会有沉香的等待,更不会有名媛夫人的封号,和景帝亲赐、让两个难缠的叶夫人无法拒绝的婚事。

  当然,贺家姐妹的婚事也是个很有趣的对比点。

  贺世仪从出嫁的那天就一路‘顺风顺水’,夫君后宅明智,自个儿争气机狡,得宠重用。诞育方面亦无碰到任何的不妥,婆家的祖母那里也顺利过关。看似一切完美,却总是摆不脱那些等着临幸分宠的备胎姬妾。若不是这场……这场叶锦天的设计、岑染反击的刁难……没有那样的朝纲,贺世仪想得到真正的夫妻恩爱,怕是此生无望。毕竟女人总是比男人老得快,她老了,自会有大把的青春粉嫩的女孩子贴上去。哪怕是姬妾地位如此尴尬的盛华,做一个王爷的偏宠外室,也好过在普通民户里艰苦度日。物质为上的女子,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从来不曾缺失过。

  而中山郡王……叶庭杉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来接受这种事嗯?

  岑染想不明白,便要左筝去问贺世仪。

  贺世仪没想到左筝难得登门,问的居然是这种事。有些羞窘,可是看左筝执着的模样,又觉得头痛:“你总记得以前的事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他也认错知错了。纠结着,不是徒惹自己不痛快?做女人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一点,才不会气着自己。”

  “我也想啊!可是就是做不到。”左筝也很苦恼这样的局面。不碰到那一块,觉得日子真的幸福,可一旦勾起旧伤来,就觉得眼前的一切幸福仿佛变了味道,酸苦得厉害,无法平心静气。“表姐,你就没有这样的时候吗?”

  “怎么会没有?难道我不是女人?”贺世仪无奈的拍了拍左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别怪做姐姐的多嘴,你那时候也太憨了些。若是有你这个时候的本事,十个鸳儿也掀不起大浪来。男人不中用,自己犯蠢,两个巴掌才拍响的。”只怨别人,有用吗?

  左筝知道贺世仪的意思,一昧怨着别人,只会让心里的结越来越重,偶尔埋怨一下自己,才会让结块小些。但是,那个坎,那个永远忘不掉的痛楚,到底该怎么办嗯?

  “不如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都算了。”

  帘珑一挑,一身蓝衫的贺静钻了进来。她和李霄庭刚刚回庆阳,李霄庭进东宫回话去了,贺静则摸到了中山郡王府,原本想唬姐姐一跳的,却不想正碰到大姐和表姐两个在说私房话。关于那件事,贺世静有自己的想法:“妹妹曾经糊涂过的事,表姐不是外人,应该是清楚的。那一关……比表姐的关如何?”

  左筝拉了贺静坐到右手边,贺静迷恋沈世宗几乎成魔,为此哪个男人也看不上眼,加上许多事情纠结在里面,一再错过花期。两度订婚,未婚夫都婚前亡故,不管是天灾还是人怨,‘克夫’的名声是跑不掉了。年纪又大,父母双亡,全靠着长姐姐夫的体面才依然有人求亲。可她偏偏对沈世宗无法忘怀,最后宁愿躲入道观,亦不愿屈就。心意是坚定的,左筝知情后几乎认为表妹这辈子真的要和三清真人结缘了。却不想,凭空跳出来了一个李霄庭。

  “其实夫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姐姐姐夫使力,也是太子殿下有意成全。”别人暗中细心的安排,再加上贺静憨直的性子,往日事上是缺项,可却因为置之死地的决绝,反而在李霄庭眼里产生了别样的美丽。觉得这个少女固执倔强,却又矛盾脆弱。然后一场场老天爷恩赐的,别人暗中帮助的机缘,成就了最后的良缘。

  “我也不知道表姐是怎么想我和夫君的这桩缘份的。在当时,我只想着这是我最后一次的机会了。抓到不一定能过好,可放过就永远没机会了。”更何况李霄庭那时说的话,让贺世静根本没嘴辩驳。不管嫁对嫁错,过好过不好,左右最后不过是一个出家。既如此,为何不搏一把?赌了有一半赢的机会,不赌就永远都是输家。

  “那……妹夫知道……”左筝不好意思问太深。

  贺静回答的却很明确,笑厣绽放的全是自信骄傲揉和成的甜蜜:“夫君说,他以前也喜欢过别的女子,不过现在觉得我最好。”贺静当时很厚脸皮的回李霄庭:“妾身以前觉得沈世宗很好,现在方知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互相认真八百的吹捧完毕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李霄庭不是那等迂腐之人,贺静也不是小心翼翼的世系小姐,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反而在坦荡外更添亲密无间。

  “那如今,算是真的放下了?”

  象贺静自己说的那样,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记取教训,往事就让它随烟散去?

  贺静拧眉想想:“其实也不算是忘记什么吧?夫君曾问我,喜欢沈世宗哪里?是喜欢他本人?还是喜欢他的温柔体贴?还是喜欢他对女子尊重呵护?”

  “你选了最后一条?”左筝的试问得到了肯定的回复。

  贺静眼光一时有些遥遥,象是回忆到了在东京初见沈世宗的情形:“当时真的觉得很好,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婚事缘份?”世雅和自己谈得来,沈夫人是个大气宽和的婆婆,沈世宗又尊重妻子温柔体贴,如果能嫁到沈家,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婚事了。执念太深,深的忘了原本的心意。“妹妹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肯尊重妻子,呵护体贴的夫君罢了。这个不成,换一个亦可。只要心意是一样的,那么表相如何并没有那样重要。就象师傅曾经予我说的。花开了花会谢,结了果成了籽,明年种下去亦是花。总是想着原来的那朵花,又有益处?知道花的本心是一样的,就好。”

  甚至因为在看过了花开花艳,花谢花凋后,来年浸润心血种出的花朵,反而会觉得更加美丽!
大雅之堂 结局(中)
看过花开花艳、花谢花凋,来年浸润心血种出来的花朵,反而会觉得更加美丽!?

  左筝脸上瞬变的颜色,看在贺家姐妹眼里,滋味颇是不同。时候不早,左筝告辞。贺世仪没有送,贺静却紧赶了几步追上了表姐,有些……不知所措的拉住了左筝的袖子:“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什么意思?”左筝的心里有些凉,在左筝的心里,大表姐就是幸福的典范,一生可以嫁到姐夫那样的男子,是世间女子最好的归宿。曾经很完美的目标,却因为刚才的话——碎了。大表姐开始的辛酸忍让,左筝明白,明白她是为了母亲和妹妹的安稳,不得不为之的退让。可如今,却认为那样的……那样的……

  “表姐,妹妹没有经过那样的事。却也知道,那种事是不能忘也忘不了的。”贺静不擅言辞,想解释一下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却似乎找不到太合适的话语,只能紧攥着表姐的袖子,努力思索:“嫁给夫君前,妹妹是真死了心的,与其象平常妇人那样挂着面具虚虚伪伪的过一生,不如干脆求个清静。反正父母不再,姐姐又不用我管,为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活个自自在在?”情绪上来,贺静的语速反而降了下来,脸色也不再急慌,变得沉稳下来:“我就是这么个拗脾气,那几年大姐赌气不理我,我也没有半分回转的意思。直到……直到碰到了夫君……”想起夫君,贺静的话里都沁出了几分甜意:“成亲后,妹妹曾经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当初没有那般执拗,现在过的该是何种日子。”

  左筝眼神一亮,抬头看贺静。贺静左右看看,丫头仆妇们都很训识的闪了老远,有些淘气的搂紧了表姐的胳膊:“这话是不敢让大姐听到的,她听了肯定会训我。可我觉得当初的执拗是对的,若非那般,怎能等来这样的缘份?夫君虽然不象沈世宗那般温柔体贴,可是妹妹觉得和他在一起更痛快些。夫君不讲究繁文缛节,行事利索明快,有什么话都可以挑开话,偶尔意见不合还会大吵一架,但夫君从不记仇,吵完就算,照样待我很好。虽然看上去有些那个,比那等相敬如宾的实是要强许多。”未了又补了一句:“我现在可一点也不羡慕姐姐了。我家夫君比姐夫好多了。”

  噗!

  左筝让贺静略带些孩子气的话惊到了,忍不住笑出来。贺静见表姐笑了,更加得意:“难道不是吗?咱们这些认的人里面,哪个比我过的好?你就不用说了,表姐夫那事搁你身上你忍了,搁我身上我早和他闹翻天了;我以前倒觉得大姐日子过的不错,大姐夫在后宅多明智。可如今……”

  “如今怎么了?”左筝左右看看,寻了一处亭子拉着贺静坐了进去,表姐妹两个腻在一处继续说私房话。贺静得意的显摆:“我家夫君自成亲后,可没招惹过半朵桃花,哪象姐夫……说来大姐也真是命苦,高嫁果然难为的很。”要是娘家争气些倒也罢,偏偏不争气,累得大姐里里外外受了许多闲气,有事相求自然得小心翼翼。想到这里,贺静脸上羞惭,因为自己就是让大姐受委屈最甚的那个‘元凶主恶’。

  左筝也知道贺世仪的日子早些年,外头风光里面破絮。老王妃和中山郡王都是精明狡干的主,在这两个人面前既不能不聪明,又不能太聪明。有事相求,分寸更是拿捏得妥当,过了有仗势欺人的嫌疑,还有不敬尊上的可能,不及则怕办不成事,里子面子全部丢光光。“真难为她一路熬过来了。”

  “是啊!要是没有大姐,我和娘真不知道……”贺静的语气也落寞起来了。左筝赶紧打岔:“不管如何,都过去了。”

  贺静灵光一闪,赶紧抓紧了表姐的手,急道:“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表姐,我说那花开花谢什么的,可不是要你原谅表姐夫。凭什么男人伤了妻子的心,认一句错动动嘴皮子就算完了。不贤惠不懂事又如何?总比憋死自己来的强。”大不了束发做女冠,要不干脆削了头发做尼姑去。离了男人活不了似的!“那是你没孩子。”所以底气这般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万事无所牵累。

  关于这点,贺静也承认,不过脸色却渐渐泛出粉嫩来,手指轻轻的抚上小腹……左筝讶然,惊喜问道:“可是有了?”

  “嗯!已经三个月了。所以这次夫君回来,想和太子商量,在京里呆上一两年,好歹让孩子大些再出去。”贺静脸上也掩盖不住的甜蜜,语气自是更加温柔:“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就在道观中清寂一生,了此残念。却不想有了这般的好缘份!“表姐,我曾经想过,要是万一夫君忍不住……该怎么办?以前总觉得害怕难过,可有了他以后,反而不怕了。一来,两年了,他如何待我,又是怎样一个人,我心里总是有些底了。二来,就算是他不喜爱我了,有这个孩子,我也满足了。”就象母亲那般,早已经对父亲失望寒心,将满腔的温柔用在了两个女儿的教养上,费尽心血。纵然父亲再是薄情无耻,亦不觉得心寒难过了。自己和长姐孝顺体贴,母亲的晚年过的算是幸福吧。

  左筝冷寂的心里渐渐的温暖,想起家中那两个小家伙,嘴角泛起的全是笑意。

  贺静继续努力,一鼓作气:“我学的是道法,讲不来佛家的那些恩怨轮回前世今生的,不过道观的论法也很有意思。师傅说夫妻之间便象是太极轮盘上的黑白双流,此消彼长,一进一退。当然中间夹杂着别的人的便没有上太极盘的福分,没有心思要一辈子走下去的,也必然是此涨彼不消,无法再相融所以分开的。一对好夫妻,要长长久久的过下去,总是要互相忍让的。当然,这中间要是一个人一直退,那么迟早也是要分开的。”就算面上仍是夫妻,但命盘也早不在那太极大轮之上。

  居然讲起道法来了?

  左筝有些流汗,她对这条不精通,屋里供的是观世音菩萨。

  可贺静却说的来了兴致:“师傅说过,天下无完人,是人便有缺点。朋友也好,夫妻也好,要长长久久的相处融洽,便要如太极轮盘一样。相互忍让,该退时退,该进时进。若是他真的珍惜你,愿意和你好好的过下去,那么就不只是他进要你退,你进的时候,他也会退的。”如果不是这般,那么就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这个表妹的话其实还是说得有些云山雾罩的,可里面的意思大概左筝明白了一些。想起前些年自己闹意气,王勤忍让并不着恼的事,心头的气略平了些。却因为这般,反而觉得那个污点更加刺目。贺静看着表姐的脸色,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表姐遇到的这种事,实是女子心中最恶心的事件。就算是表姐夫这些年一直忍让讨好,也很难回到曾经。但是:“曾经、真的那么好吗?”

  “你什么意思?”左筝有些明白但依然糊涂,仿佛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却隔着一层绫纸看不真切。

  贺静略略撅起红辰,支颊在桌面上,无奈又苦涩的看着表姐:“妹妹不觉得曾经很好,曾经的日子不是没有好的时候,可很多的时候都很苦涩。”父亲的薄情、母亲的无助、长姐的委屈还有沈世宗眼中从来没有自己,他和世雅越走离自己越远,再加上奇怪的际遇,波澜的遭遇。那样的年月想起来贺静都会觉得别扭难受。但:“没有经过那些事,大概妹妹现在还是个脾气爆燥头脑简单的傻丫头。虽然曾经的天真回不来了,但是现在不好吗?经过那些事,知晓了世情,懂得了人心,明白进退得失。再碰到事情的时候就不会慌了手脚,乱了分寸。若有缘份在前,便不会因为本可以避免的事情毁了好不易等来的缘份。”

  “表姐,为什么你要把那句话,想成那般嗯?花开花艳,是女子的美丽。花谢花凋了,又如何?只要活着,只要还想着过好日子,那么总会有希望。种下种子,明年再开花,知道避风挡雨,才会开得更加美丽娇艳。这句话妹妹是送给表姐的,又不是送给姐夫的。你何必那样想?为什么不往自己身上想想嗯?”

  —————————

  左筝让贺静的话彻底镇住了,坐在马车上一路摇晃回府,路上有些浑浑噩噩,回屋的路上也是思绪飘渺。小静、居然能讲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曾经的小静,那般的急燥天真,意气用事。大表姐为了她不知道操了多少心,耗了多少神,就怕她一个行差踏错,毁了自己的路。那些年,小静的际遇跌宕起伏,连左筝都看得发愁,几次婚姻不果大表姐躲到左筝这里哭了好多次。然后,就是那么一个傻丫头,如今却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让左筝惊叹之余,平生敬意。

  花开花艳,是女子的美丽。花谢花凋了又如何?只要想过好日子,心里有希望,种下种子,总有花开明艳的一天。

  小静的话响在耳边,左筝思及不由得发笑。脑海里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世雅大婚前……太子把她带走,行了那般事情……左筝气的哭了一夜,却不想看到的世雅却没有半分可怜,反而很有兴致的与自己玩笑:为什么要想成是他欺负你?不能想成是你在嫖她嗯?

  同样的一句话,开始想的是男子薄性后不知耻的要求妻子原谅,不原谅就是害人害已。

  可经小静解释清楚,却发现:那是再好不过的一句话。花是女人心,你想让它开得多娇艳,它就能开的多娇艳。要是失了本心,那只能由泥土做主,丰沛时娇艳,贫瘠时枯萎。真是可怜啊!把全部的思想寄居在男子身上,却忘了自己还有一颗心。

  “贺二小姐真的长进了!”

  在把一天的见闻讲给婆婆听后,韩彩甚是叹然欣慰。反手摸了一下左筝脸上泛着信然光泽的粉颊,思味有些复杂:“小静说的对,你能想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左筝伏在婆婆膝上,有些埋怨的撒娇:“您干什么不早指点筝儿一下?筝儿瞧您便过的很好。”公公再风流,再不着家,照样该怎么过怎么过!三十年岁月熬出头,如今的定南候府,太子太子妃宁可舍了公公,也不想舍了婆婆。想到公公那般憋气的模样,左筝就想笑。韩彩拧了一下左筝,嗔笑:“哪有你这般当人家媳妇的?”居然敢说笑起公婆的屋里事了。

  “筝儿这不是恃宠而娇嘛。娘您要是不疼我,筝儿哪里敢?”甜生生撒娇还兼带着耍无赖,哄得韩彩这个舒服。拉起坐在踏板上的左筝,搂在怀里,无奈的点她的额头:“你这个蜜儿精,就会哄娘高兴。你要是把这分本事,使在勤哥身上,放一百个天仙,也爬不到你头上。”

  说及旧事,左筝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尴尬。

  韩彩抓住机会哄儿媳妇:“娘是过来人,知道你的心思。可勤哥和他爹不一样,那个老不死的半分良心也没有,可勤哥这些年待你是上心的。”

  “娘!媳妇知道。”象王勤这般肯放□段好好哄妻子,死磨活缠着不肯罢手的夫君,亦是没有几个的。多半是哄两天,你不依不饶便恼了脸,两下里各自坚持,各走各路,终至越分越远。再有美姬娇妾,曾经的那么点恩爱便会被比得一钱不值,至于曾经的愧疚,更有可能变成你不识大体的铁证。相较而言,王勤真的算是‘不错’了。

  见左筝的神色还是渐落,韩彩心里叹气,嘴上却仍是不停歇:“娘不是替他说好话,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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