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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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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瀚心头异跳,掩饰不住的释出一脸笑意:“我的女人,关卿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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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的脾气确实是温和了些。”若有瀚王这般气魄,沈世雅何必出走?
借月的按摩术是越来越好了,岑染趴在榻上舒服得直眯眼。象只懒猫儿一样!借月笑得眉眼生韵,继续按着穴位揉捏,铜鼎的香炉里淡淡的飘着白檀:“那天的香,是韦尚宫秘制的十里香。看来,韦尚宫确实是靠在太子殿下那边了。”
平静说完,却不见沈世雅有任何动静。借月有些担心:“主子不忧心吗?这次是迷香,瀚王就有些吃不住压力。下次如果换了其它……瀚王终究是王,凉州君臣平民皆是直属。他就算是再贪恋主子,也不得不把您送出去。”太子殿下这招,真的很狠。秦瀚借主子所制的地雷威慑高昌贵族,逼迫他们顺从听话。那太子殿下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凉州城下若干秘道……秦家人已经不知道,可韦尚宫知道,太子殿下如今也已经知道了。经过上次的事……谁知道这看似秦家的天下,地下到底藏着多少叶氏的忠属?一旦撕破脸,下场……
“您怕是不得不回去了。”
照目前的情形看来,瀚王吃不住太子殿下的这招。
说完,沈世雅还不说话,借月有些泛急,在腰后侧挠了几下,岑染吃禁不住笑了出来,翻身倒在榻上,借月扯过一条薄被来盖住一身的起伏。褚青色的被面是借月的家当,自从再次搬回八院后,借月就一直睡在沈世雅的外屋,以备万一。
虽说不是头一次了,可是看沈世雅这么不在乎用自己‘贴身’用过的东西,借月的心里还是不禁潮动。手指划过如玉般冰冷的缎面,幽幽叹了一口气:“主子,您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
岑染楞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看借月越来越神异的脸色……咳咳,还是明白过来了。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嗯?难不成告诉借月,在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同性恋是同法的普遍存在?绝色艺会更为人病恋的推崇?甚至还索求签名留念?不是什么好理由嗯?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介意?”
显然,借月没有直接明白沈世雅的意思,只是看她抚摸被褥的样子,以为沈世雅的意思是这阵子他并没有……“那、以前嗯?”
以前?
岑染想起那次半夜找借月喝酒,榻上的味道……彻底笑了。坐起身来,看着榻边这个美得很祸水的少年啊!好象一直忘了问:“借月,你几岁了?”
“我和您同年!”
才二十五岁啊!真嫩,怪不得皮肤这么好捏。
岑染不无失落的问:“借月,你不觉得我这人很没太子妃的品行吗?任性自私、又不顾忌体统。和伪昭帝有来有往,没名没份的呆在凉国公府,如今又和你这个小倌共处一室。若在民间,大概是十恶不赦的淫妇了。”
“怎么能那么想?您出来又不是您自己乐意的?帮助昭帝,既是看重黎民亦是还昔日恩情;至于在凉国公这里……难不成,太子殿下不要您,您就不能为自己打算一二了吗?至于借月……借月不是正常的男人。”就算真的很喜欢这个主子,可是却没有半点的男女敦睦之觉。只象朋友一般亲密,又象主仆一般恭顺。可是这些话,说给外人,有几人会信?尤其那些心思龌龊的,更是巴不得拿此大作挞伐吧?好象把别人恶心弄黑了,自己就能清高起来一般。
借月撇嘴冷嘲,可想到一半迎上沈世雅含笑傲然的模样……却是突然明白过来了。
岑染真不想当圣母,虽然穿越之后一直很王八,可是:“我只是有些认真!借月,我走到这个地步,并不是我想要这些。就象你沦落倌馆,也并不是你想当个小倌。世间情势多方纷扰,一步步把我们走到这个地步。看似风光,其实中间酸楚困扰,只有自己知道。其实只要退一步,可以过很轻松的日子。凭你的姿色,自然有大把的贵主愿意包养你。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全是轻松;而我……无人可以撼动的国母之位,只要不是倒八辈子血霉不能生,那么嫡太子嫡公主自然可以一个接一个的生。就算有几个妾妃又如何?凭沈世雅的裙带,我想整死哪个就整死哪个,想她们如何她们便得如何。皇上不会管,太子也不会太在意。而那些朝臣,自然更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我有这样的手腕,你有这样的姿色。对吗?”
“可是,退了就不是自己了。”
您不是沈世雅,而我也不配叫借月了。
114、主进
要想不为人所控,那么首先要做的控制别人,再不然也要控制住局势。
岑染很痛快的打开了八院的暗道门,秦瀚派出十名近身西卫潜入密道,仔细查看,只可惜探查出的也只有岑染走过的那一条,其它的通道……“大概是需要特殊的手法才可以开启。”岑染摸着上下左右这光滑如镜的石壁,一块接一块根本摸不出起伏凸起之处,更没有武侠小说中常见的旋扭香炉断龙石之类的玩艺儿,字图更是半个没有。从一院查到八院,床上柜子里架子后面全部查过,每个屋子里都有空响之外,可是要如何才能打开?
“你是从哪里知道乾坤丹的?”
秦瀚看了看沈世雅,起身离坐,扭身到了书架左边,扭了一下什么东西后,制锦堂的暗室打开了。岑染讶然的看了秦瀚一眼,秦瀚有些郁闷:“只是一间暗室而已。”或许有通道,但是……不知道。
进入暗室后,暗门立时关上,秦瀚拿着灯烛点亮了屋内的油灯。岑染仔细的打量这间暗室,不是很大,二十平方而已。不象岑染和韦尚宫曾经呆的那间,一切都是石制。这里面的床凳桌椅还有书架箱笼全是木制的,而且还是樟木,大概是为了防虫吧。幸好是香樟,否则味道还真是没法子闻。
秦瀚直接走到床板前,抽起床垫,拧了好几个床上的立杆扶栏后,床板上空出一个拉手的环位来,猛的拉起,厚约十公平的床板里竟然有一处浅浅的夹层,里面摆放着四本油皮包裹的书籍。秦瀚全拿了出来,交给了沈世雅。如此‘大方慷慨’?岑染低头笑笑,双手接了过来。坐到书桌边,小心翼翼的拆开。
第一本的内容是第一任凉国公的手札,仔细记录了他自庆阳起义第三年于下原州归附威后的每场战事。虽是古言,又主要记录的是刀光血影阴谋诡斗之术,可几乎每件战事里那位凉国公都会提到威后,唔当时还是禄王妃。岑染看得嘴角微微挑起,似乎很有JQ。就算不是单相思,也肯定是个暗恋。穿越女万能定律!不过,以威后如此神威的才智,吸引个把男人其实也不算什么。
一页一页沈世雅看得十分仔细,秦瀚也不多嘴,只是有些放肆的坐在了身边,揽住了沈世雅的细腰。这个女人……如果护不好,就真的再不是自己的了。
“别胡闹!都什么时候了?”秦瀚……很会**吧?岑染本来看得很入神,可是让他搂在腰间的手抚摸几下,也甚是不堪。拉开他环在腰上的手,可秦瀚却赖皮似的整个人贴了上来:“看了我家的家谱,你可是我家的人了。”
岑染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嗤笑却不说话。秦瀚皱眉:“你认为我会把你送出去?”
“秦瀚,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就算是十几岁时,也不曾不敢如此天真过。”妄想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族安全,臣属性命。虽然那样的事很感动,可是只是小说电影电视剧中的感动。“别说那样的男人不存在,就算是在,他又那么做了。我也承受不起那样的负担。”爱是一门沉重的负担,尤其是夫妻之间。古代以家庭联姻为主的事就不用提了,就算是在现代,就算是公婆不是上帝,叔婶可以算做外人。但要经营好两个家庭,理顺种种世俗的程见和规矩……都是一门强大的学科。更别提眼下这种局势了。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的清醒!秦瀚很欣赏沈世雅的这种冷情狠心的特质,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样的性情欣赏很好,抱在怀里却太冷,而且刺得人有些牙痒。不由得臂间环腰的力气大了几分,语气有些不善:“那你是准备回他身边去了?”得到的重重的一剜:“我若是想回,用得着在这儿想办法吗?滚开,别影响我看书。”很不客气的话,可是秦瀚笑了。从她手里抽走那本书:“这本没用,我都看过了好几遍了。看看这三本吧,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字。不过……”秦瀚听四弟讲过沈世雅从天一阁得了一本天书。是农字科!她到西凉后干的种种,也许,她认识那些字也说不准。
岑染很痛快的打开其余三本。封皮无甚差别,和天一阁的想相象。可是内里的字……MD!第一本居然是德文。岑染顿时崩溃,她对德国没有爱。全书快翻了一遍,很好很强大,一个字也不认识。第二本……岑染摸着下巴,很YY的想,这位威后到底是咋回事?德文完了是日文,她是二战遗孤?不过相对于德文的一个字不识,日文岑染还是学得不错的。借了希颜的‘光’,到日本认识了泽口那只狐狸。
“你认识这本上的字?”看样子好象是看出些味道来了,秦瀚有些纳闷,沈夫人怎么会教女儿这些?从哪里教来的?难道沈夫人进过天一阁?不可能,就算是进过,或者景帝告诉的,也没有人教啊。这个沈世雅……她身上到底有多少谜?
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一遍,岑染心里打了一些底了。不过还是坚持着把第三本打开。很好,第三本是英文,看得比日文容易许多。而这两本的内容嘛……
威后啊威后,您老人家实在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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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没有亲眼看到太子妃,得到的回复是:太子妃说西凉的葡萄很好吃,那里的风情美人也很多,她在西凉呆得很快活,不打算回来了。太子要是缺美人的话,她可以和秦瀚商量一下,送十七八个到盛华来,保准每个的眼珠子颜色都不一样。”
沉香公子的回复,让东极宫大殿上,很沉默。内阁三部九卿六部尚书,一共十八个朝中重臣个个脸色如菜。太子妃这是和太子彻底撕破脸了?居然还要送太子女人?一送十七八个?个个眼珠不一样?西凉的葡萄确实是出了名的甜。一边吃葡萄一边看美人扭着西域歌舞……那个场景想起来就很惬意。只可惜,太子妃惬意了,就代表太子会很不惬意。
江扶林悄悄抬头往银座上面扫了一眼,赶紧低头,太子的脸色……是黑的!
心里打鼓,没有沉默太久,就出列开言了:“臣以为,太子妃虽然好面子,可是确也是个务实的。只是让沉香跑一趟,大概不能让太子妃解气的。说来都是臣等的过失,让太子为难,惹太子妃不痛快。臣,愿意自请到西凉一行,迎回太子妃。”
态度很好!只可惜:“你认为秦瀚会放你进葫芦口?”太子的话听得江扶林也好,后面的臣子也好,均都是后背发凉。如今的西凉已经不是昨日黄花了,侵吞整个高昌,改号为国,自封为王。盛华叶家不再是秦家的主子,西凉纵使要边境交好,也只会和华昭结盟。两家已经备下的那桩婚事,如今大概已经开办了。婚事一成,华昭和西凉便算是订了亲盟。到时候盛华怎么办?
北蒙被昭帝的铁骑踏平,东夷躲在群山之中,被两门大炮盯着出山口,连个面都不敢露了。南疆虽也被太子剿灭,可根本无法与北蒙高昌带来的兵力财力相比。如今的这个局面,不进便是等死。昭帝自上月西凉称王后,便屡次在江边寻衅。那个手雷,真的很可怕,防没法防,挡没法挡,只能倒退。这战事还没开头,军心已经散了一半。接下来……
“今天请各位同僚来江某陋室,实在是已经时不与我了。”首辅江扶林家人口简单,没有高堂所以极少办宴。可是大规矩的请来内朝四品以上的官员到家中饮宴……朝臣们纷纷扫向江首辅的那个女婿……太子妃的回话已经流传甚广了,那样的回复,实在是让太子颜面尽失。可是事情是太子、不对不对,盛华朝臣先对不起太子妃的。太子妃不愿意回来实在是人之常情!但眼下这种局面,太子妃不回来,盛华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皇上又病倒了,太子独木支撑,难实难为。
“这是一份请愿书,各位同僚都看一眼吧。同意的就签上各自的书印!江某便是拼却一死,也要把此书送往西凉,请太子妃回朝。”
江扶林很悲愤的将手中折本传到了下手。这本折子,在内阁已经商量好几天了,同阁三部九卿全都同意了。折中用辞婉转,极力表叙了太子妃辅佐太子的功勋,沉痛承认了朝臣们为小私忘君恩的错误,七拐八弯狗扯一顿后,最后的意思就是太子以后的私务朝臣们是再不会多问多管了。潜台词还不就是,太子以后想独宠太子妃一人,是顺理成章,天下归心之事。签下在朝四品以上官员的名字,自然是为了将这事通报所有官员知晓,让那些不着调的再不敢‘违背大流’胡闹出乱子。
对于这样的事……朝中大臣其实猜到的已经很不少了,其中有本来就觉得不该管的,也有想管却让太子这几年的糟糕脾气折腾得不敢管的,更有明白眼下局势,太子妃再不还朝,盛华就等着破朝。到时候还有什么官好当?从上到下,几乎所有的官员都很顺当的签字压印了。却独有江首辅的那个女婿,上官亨,没签!
群臣讶然,看看定南侯府的两位,这两个都签了,沉香也签了,宇文休也签了。干什么上官亨不签?他不是太子妃第一忠属吗?为此差点连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并不要,还是定南侯的韩夫人从中调和许久才勉强收下的。怎么这会子?
“上官大人可是觉得此议不妥?”首辅带着百官压印的请愿书去西凉恳求,还不足以让太子妃解气?
上官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尽是嘲讽。长长的凤目眯成一线,既是风流又是薄情。
“诸位大人都忘了,太子妃如今已经是姓廉了。”就算被太子扔出去,可是拜过堂,进过宗嗣,这码子事怎么办?
王勋一拍自己脑门,NND,怎么把这个岔给忘了?各大臣长吁了一口气,还当是什么事嗯,原来是这个。宗人府丞第一个说话:“廉氏与太子并未成礼完毕,又早身故,家中累犯从从,早无资格配享名份。请表上呈,削除名籍即可。”一个连房都没圆,当夜就让赶走的女人,放在平间与休妻无误。只不过关于这件事,一直无人敢提,生怕太子想起来又发火。这会子上官亨提出来,实是好事。彻早清理干净,宗人府丞的乌纱帽才会在脑袋上呆得更久些。
宗人府丞自觉得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处处是为太子妃着想。却不想上官亨听得当场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甚至眼角笑出泪花来:“诸位大人真真是德高望众,宗妇名谱居然也可执掌在各位大人牛耳之间。说添便添,说废便废,便是今日此次……”斜眉冷笑,看了一眼首位上的岳父大人:“结党两个字如何写,上官终于知晓了。告辞!”
上官甩袖一走,王勤看了二弟一眼,扫了一眼大舅子左筵,三人也退席离桌了。沉香一天到晚在太子身边自然是不奉陪的。可宇文休却在,摊开扇子看了一看,重重叹了一口气,以扇遮面也溜了。徐嵑咳了咳,看了一眼老父,然后也跟在宇文休后面走了。再下来……今日请宴来的诸臣都让上官亨那句‘结党’吓着了。太子这几年的脾气雷霆万均的,而且手中的人员十分多,踢一个下去,另外换上来的只好不坏。
江扶林看着空无一人的桌面,气得脸色雪白。
这个上官亨,怎么当初就招了这么个女婿来?公然掀岳父的台面就罢了,居然还扣一顶‘结党’的帽子。那帽子能扣吗?
扭头看管家:“去!把大小姐给请回来。”
半个时辰后,江莹脸色绯红的回到了娘家,眉眼生韵,红唇波光。虽行止仍然端庄,可那举手抬足间透出来的慵懒……江扶林看得牙痛,这个上官亨就知道用这招来让江莹听话,可偏偏这个女儿就吃这套。哼!全天下的女人,哪个不吃这套?
“今天那话,到底是上官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江扶林这两年小心谨慎的想摸太子的大腿,可怎么也拍不对地方。这次的事……江扶林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既感觉太子要出狠招了,可又觉得前路迷雾重重,到底要怎么走下一步,江扶林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管家知道老爷要和大小姐说正经事了,所以让丫环奉上茶便走。可是大小姐在接茶的时候,眼皮一抬,然后一盏烫茶迎头整脸的就是泼到了瑞雪的脸上。瑞雪大叫一声,扫了一眼老爷,想捂脸却不敢捂。
江莹冷笑:“这家里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丫头犯了错,连主子都敢不跪了?江勤,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奴才?”
江管家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两年来,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对夫人冷淡了许多,因为太子不喜君属纳妾,所以在家里收用了几个丫头。这个瑞雪因为长得漂亮,所以……看看老爷。江扶林已经明白女儿什么意思了,点头同意。江莹拿着帕子一边抹手一边说:“管家卖人的时候,可记得点好数。七个,一个不许多一个也不能少。”
“放肆!”江扶林气得拍案而起。这两年收用过的丫头不过五个,可江莹点的数却是七个。那么就是要连原来的姨娘和通房一起卖了?
江莹冷笑,看了一眼父亲,微微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来的急了些,午觉还没歇够,父亲,您好生养着吧。哈哈!”
江扶林气得脸色俱青,这兄妹两个自从随上太子后,就越发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都依她们的意,把小女儿嫁给商户了,她们还不满意?如今要卖尽姬妾……忽的心念一动,难不成,太子打的是这个主意?脸色一变,坐回了椅中。联想前事后情,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猜对了。太子和太子妃在做戏,在一起给朝臣下套。太子妃出去后太子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污了太子妃的名声。而太子妃在外面所作所为,顶着出气的名义,虽得下善妒的名声,可是有沈夫人的前例放在那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制手雷铸大炮,造梯田引天水……华昭和西凉越强,盛华就越弱。没有沈世雅回朝,盛华就剩死路一条。没有盛华这些朝臣们,落在郁王手里,便是连死都不如的生不如死。为此,只能同意太子妃的任何条件!
回转头向,看向正堂上挂的凤凰山影图。
凤凰山是威后的遗址。威后!
威后当初为盛华朝建下不世之功,为此威后将后宫编制改为一后二夫人四妃,朝中无人反对。又将庶出太子出养民间,朝中亦无人敢驳;又订下嫡长子为太子,嫡庶子等为亲王,七世出族谱。为此盛华四百余年几乎没有出现过庶子夺嫡,父子相残的皇室悲剧。纵使兄弟夺位,碍着威后订下的‘不续追封’的旧例,盛华叶氏的族传谱位也从来没有出过大乱子。哪怕如今华昭和盛华两江分制,伪昭帝也没有将郁王追封,另改朝纲。连朝名都取了盛华的华字,以示还是叶家嫡传之意。
这次……太子要太子妃如此建功,内外交逼朝臣……难不成是要打着更改朝纲,帝后独宠成例,写进朝谱的主意吗?
想想太子妃在东京时便对侧室姬妾的厌恶打压,想想太子对侧妃的冷漠绝情,想想太子是如何对那三名选妃,八十三名选女的……还有昊天报登载朝臣家眷嫡庶子女的‘怪’事……
“老爷!”
“什么事?”再抬头时,江扶林才发现屋室内外尽是烛火,已经是初夜时分了。
江管家脸色苍白,声音发抖:“极天宫内侍总管魏公公,来了。”
115、飞翼
锦绣侯一共有两个女儿,长女是差点嫁到东夷然后便无人问津的叶庭珍,小女儿是庶出今年只有十六岁的叶庭环。
“这么看我干什么?”秦平沆对着镜子看着这身红袍,头一次穿的时候还算新鲜,起码值得。这次穿上去感觉就不太好了!娶一个十六岁的丫头……沈世雅无声笑得直捂肚子,借月站在她主子身后也是一眼睛都是笑意。这两个狼狈为奸的!沈世雅身份特殊,今天王宫里来客又多,所以沈世雅是哪里人少往哪里钻。新郎官的四院啊…………虽然说人数也不少,左左右右看过去都是秦家的仆人,虽然不一定是近身服侍的,但至少没有外人。屋子里更是只剩下新郎倌一个!
岑染抓都会一把瓜子,吃着眉开眼笑。一身男装,并不突兀。可这屋子里外哪个人不知道她是谁?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秦平沆让吓得有些恼了,一巴掌拍到椅子边的桌几上,不想沈世雅竟然忍耐不住大笑出来。
屋子里外的仆人,其实这几年也习惯了,四王爷好象和沈世雅很熟,也是,四王爷呆在东京的日子正是沈世雅风光的时候,还一起到过庆阳。可是……是不是也太熟了?而且这位太子妃殿下真的很没架子。
“你这个人……你大喜的日子,我不笑难不成还哭?”多么吉利的笑事啊!先娶了侄女,再娶姑姑。叶锦昭,他倒也不怕串辈份。真是笑死人了!
秦平沆狠狠剜她一眼,从手里抢了半把瓜子出来,坐在椅里很没形象的翘个腿,没一会儿地上的皮就吐了一堆。郁闷之情明明显显……岑染很促狭的使坏:“她以前见过你吧?你叫过姑姑没有?”从花颜那儿算,可不得叫姑姑?
“我就知道你在笑这个!”秦平沆想翻脸,可是想想呆会儿要娶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头痛啊!自己这是倒了哪辈子霉了?哪两个都是叶家的女人?斜眼看了一眼沈世雅,不无郁闷:“我很伤心!”舍小家为大家,太难过了。上次怎么算娶的也是个县主,这次倒好只是个小姐,虽然是宗室的,却是庶出。
很撒娇的手段,只可惜沈世雅这次没安慰人。
秦平沆收回嘴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碗盖。屋子里的事都已经收拾停当了,仆人们都在外院呆着。秦平沆虽然说是新郎,可是这种日子比较接新娘,他更重要的任务是看着沈世雅,免得有人混水摸鱼。
“你那两本书到底看出什么花样来了?”这事全王宫上下只有三哥和自己知道,沈世雅自得了那两本书后,就开始没天没夜的一遍接一遍的看,然后满坑满谷的用纸,写啊写画啊画算啊算的。满纸写的东西没一个人能看懂,秦沆看了几页图,觉得象个风筝。可是问她怎么回事,沈世雅却就是不说,今天终于出关了?难道是成了?
岑染很愉悦的点点头:“算是大概算出来了,可是还得试验一二。只是,怕你没时间。”新婚燕尔……
沈世雅笑得又开始龌龊了。秦平沆不理她,只是说着昨天才从庆阳发回来的情报:“江扶林完了,一捋到底,不但首辅的位子没了,连个从九品也没混上。好在景帝看在他跟随一场亦曾忠心的份上,没夺了他的功名。”还算是仕族。“只是叶锦天坏了点,限江扶林三家搬离御赐底邸不说,甚至还封了江夫人一个五品温人,赐今后与儿子同住。”老婆儿子女儿全不见了,理由是这两年江扶林悄悄的收用了五个美貌丫头。无处所居,现时买房却无人敢卖,江扶林只好住到堂妹家里去。至于原来的一个姨娘和通房都老了,五个水嫩嫩的丫头……消息传出,庆阳城上下的那个诽闻啊……
“叶锦天这是打定要主意要把你弄回去了。”江扶林虽然事后表现得很乖,可是当初作为首辅第一人……叶锦天真够心狠手辣的!
“感动没?”秦平沆问得很凉。得到的自然是狠狠的大白眼一枚:“你无聊!”
秦平沆耸耸肩,继续八卦:“江扶林被免职的第二天,门下省的徐元笙告病辞官了。我记得他儿子徐嵑是你的人,对吧?”
岑染把背靠进了椅圈里,仰天看顶花板,十分无奈:“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会回盛华吗?”秦平沆的话语里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连一向嘻脸的气质都端凝了几分。
岑染无奈的看他:“你说的是废话!我有过选择权吗?”以前的事就不必说了,这次的事……决定权在叶锦天和秦瀚手上,沈世雅可以捣乱,却无权对自己的去留做任何有建设性的决定。
秦平沆眼中光芒闪闪:“三哥不会放你走的。三哥很喜欢你!”说完停了一停,又道:“留在西凉,你还可以过这样的日子。”想几点起就几点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偶尔出点新招,没人会对这个王妃的怪异举止多加评述。沈世雅出彩的不是她的出生,而是她的本事。
岑染无奈苦笑一下,是啊!沈世雅如今的价值,天下皆知,真是幸事!幸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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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是圣诚仁武威皇后的圣祭。
以前在东京的时候,因为离的比较远,五年才一大祭,十年一次整祭,平素只派皇族来祭祀即可。可是自打搬到庆阳来后,景帝却是次次亲自上香。尤其是在知道沈世雅的来历,居然是一个叫岑染的女孩,这个女孩又恰巧是威后的同乡后,景帝在威后陵前祭拜时,感觉更加的复杂。
这位祖先奶奶……对盛华可以延朝四百余载,所作所立的制度是前所未见,又扎扎实实余惠了四百余年的。只威后威帝只有一子,也就是武帝,所以所有的盛华帝君都是威后的子孙,无可动摇的尊贵。是值得?还是伤感?
“皇上是在担心太子吗?”历代祭拜威后,除却祭祀的少年男女,朝臣都是不许参加的,只有叶氏亲族才有资格到这样的地方来。景帝近年来已经不大管事,一切朝事都是太子在照应。对于那位太子殿下近年来的所作所为,叶庭杉知道一半猜到一小半,剩下的就面目模糊了。今天陪景帝来祭拜威后陵,见皇上如此忧心,不由试问:“太子的心意,皇上可知否?”
江扶林聚群臣虽说是过度了些,可放在平日平事上根本不敢那么做,那天如此大胆大概是想着是为太子请回太子妃,所以才放肆了些。结果不曾想,后果竟然这般严重。这些日子来朝野上下群臣心境全部惶惶,太子殿下除了江扶林是什么意思?不满意江扶林自然聚集下臣?还是清算昔日旧帐?亦或者……
“太子说,首辅一职不可贡职过长。长必生异!所以今日朝上会令群臣推举新任首辅,任职五年,五年后留任知县,再不复升。”这样的法子,景帝心里其实是很赞同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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