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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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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缓缓被放在炕床上,沉重的压力覆到身上,岑染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得到领口被扯开了,露出了雪白的颈项还有半片的胸膛……热热的舔吻、反复的摩挲、渐渐加紧的拥搂还有抵在身下的坚硬……没来由的心有些酸痛,是悲哀还是委曲?
“其实乾坤丹的禁忌,并不是没有法子可想的。”强迫一个女人亲热,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如果小野猫反抗还算有趣味,可如今这般顺从,秦瀚没有下嘴的欲望了。只是不怎样,搂也好。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沈世雅有些散开的发髻,漠然说着最新打听到的方法:“只要取洗净的羊肠套于势上……”暧昧得有些下流的说法听得岑染脸上通彻火烧一般,很想捂住脸,可秦瀚却紧紧地按着双手在身侧,不让沈世雅有躲羞的机会。身上尤自□的硬物对准方向慢慢的揉蹉,沈世雅的脸色越来越红,手指僵着几乎想揍杀了吧?可秦瀚知道她不会,更知道:“不过是不能诞育子嗣而已。只是取乐占有的话,沈世雅,我有办法要你。”
“那你要啊!反正我抵不过你。”别说韦尚宫不在,就算在,秦瀚只要想得到沈世雅的身体,韦尚宫单枪匹马哪里抵挡得住?而只要身边不离人,岑染连进入秘道的机会都没有。如无角羔羊,任人宰割。
闭目睫颤,完全一副无罪任然的模样。秦瀚的眼神渐渐凝起,起身离开,坐到炕边。执起炕边一碗半热的奶子,喝了一口。虽说不足以平火解渴,可到底比干着强。
秦瀚突然离开的身体让岑染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秦瀚……岑染有些皱眉,这人不知道后背是大忌吗?就如此把后防空出来?是相信他自己的反御手段?还是……
“你想回叶锦天那里吗?”
“不想。”
“叶锦昭的妃子,你似乎也不想做吧?”否则不必那般欣喜的道谢。
这次沈世雅依然点头。
秦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已然坐起的沈世雅,松发乱鬓,红唇微肿,很是诱人。但……闭目几许后,睁眼认真道:“上次在天一阁答应你的事,我记得。你写的信叶锦昭允了,解了西凉被困之围……沈世雅,今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认吗?”
岑染呆住,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真的是秦瀚吗?那个总爱对自己动手动脚,莫名其妙的凉国公三公子?
见她怔住不语,秦瀚心头有些涩。但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父亲去年才去世,按照凉国公府的规矩,两年后秦瀚才能算是真正的凉国公。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既然你无处可去,那么留在西凉吧。我可以让你过上你喜欢的日子。”
“什么叫我喜欢的日子?”
“不需要你掺杂政事,也不会有后院妇人找你的麻烦。你只需要帮我的忙,让西凉尽快富足起来。那么,你就是凉国公的贵客。”虽然名号听起来没有南太子妃,或者昭帝爱妃那般响亮,可是秦瀚知道,沈世雅喜欢这样的安排。
果然,她又沉默了。
低头思量了一会儿后,岑染决定这次正正经经地看向秦瀚:“三公子的美意,沈世雅愿领。只是这个贵客可以在西凉呆多少年?”你什么时候会改心思?毕竟刚刚才占了便宜,不是吗?
这才应该是沈世雅的风范嗯!
秦瀚挑眉微笑,眼露赞赏:“秦瀚是凉国公多少年,贵客就可以呆多少年!”
这样的期限?
岑染又让怔到了,莫来的气场逼得呼吸有些急促。转头静静,扭回头来才要说话,却见秦瀚目如火电般的盯着沈世雅,颊上不由泛起微红,心下有些气恼。可是:“我能相信你吗?你为何又要这般?”刚才都说了,可以有办法占有沈世雅。
秦瀚不再在炕边坐着,站起身来行到地下,负手站于窗外,推开半扇,冷风吹拂进屋,吹散了所有的暧昧,只余清醒。
“西凉现在没有对抗华昭和盛华的力量。你在这里当贵客,对西凉利大于弊。可是如果我想打别的主意,那么西凉危矣。”别的不说盛华那边肯定会翻脸,昭帝也不是吃素的。秦瀚心头苦笑,当个凉国公,容易吗?
原本该大大的吁一口气的,可岑染却在听完秦瀚充足的‘理由’后,心境有些凄凉。
亦下得炕来,整肃衣冠,却在摸到发上的无尾素钗后,呆呆的又怔了一会子后才说:“我可以帮你,却不会帮你做手雷大炮。秦瀚,我只能努力尽我所能,让西凉尽快农产丰硕,今后不必再为粮草过度忧心。仅此而已。”
说得可真明白!
秦瀚觉得嘴里有些苦,可还是点头了:“如你所愿!”
“愿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
头一次,如此主动的向秦瀚伸出手来吧?岑染可以大概肯定是第一回。
所以,当秦瀚若有喜欢的前与她击堂时,岑染觉得手心有些发烫。但秦瀚立时的话语却让岑染让这突来的一点点暧昧,忘了一干二净。
“既如此,就不必废话了。沈小姐,这便是我西凉的局域图。”
105、刺心
西凉的地型其实很有趣,昆仑和祈连山左右并夹,山势高耸入云又直壁陡峭,唯一的出入地便是葫芦口。正经的一夫当官万夫莫开。葫芦口内凉州的地型先窄后松,山川交错。用在战事上确实是很好的一个守御防卫之地,可论起民生就差劲些了。
尤其在以农业为主的盛华?
可耕种的土地太少,平川更少。西凉州境内还算好些,靠近州边的平滩上因为水源稀少,便是种了也没有太大的收成。而过了平滩便是戈壁沙海,再往那边便是高昌了。
西凉州女子身强体健,所以家中大多多产。张着嘴哇哇要吃的孩儿一辈辈越来越多,可是土地却只有那么少。
想起来都是桩头痛的事啊?
看完凉州地域图,岑染很惆怅。因为在和平社会里计划生育是解决这种问题最好的办法,可是放到这种地方,战争随时会开,需要大量的新生力量补充兵源,那么多生是顺应天意。可是嘴咧?咕咕叫的肚子咧?
“有办法吗?”
秦瀚可是听秦平沆说过,沈世雅从天一阁得了一本农书。上次到天一阁,更是看到她随便想开哪个柜子就开哪个柜子,哪怕里面都是些认不得的‘天书’也看得稀松平常。威后?秦瀚看看制锦堂正厅上的题版,她老人家天纵英才,应该会给秦家留下些希望吧?
岑染叹了一口气,手指划过青羊皮卷制成的地域图,这张图极大,画得又非常仔细,可见是经年之作。这么多山啊?
“可以告诉我,凉州每年的粮产有多少?需耗有多少,亏空多少担吗?”
她还真是敢问,不过秦瀚的心情却因为这样不合情的问题明媚了几许,看看桌面,从一边的折本里抽出了一只册子递给了沈世雅。岑染接过,打开楞了一下,抬头看看秦瀚,正遇上他饱含深义的注视,脸上有些不自然,低头看册。秦瀚几乎想嗤笑出来,这个沈世雅。有时候觉得她实在老练得厉害,可有时候又天真的可笑?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女子才有趣,才值得喜欢。
沈世雅在制锦堂呆了整整一天的消息,很快就合府上下无人不知了。
雅丽图这些年也知道三爷的心思了,更知道三爷为什么不再让人叫她雅姨娘,非叫丽姨娘了。沈世雅?那个南太子的心肝宝贝,天之骄女。最近听说昭帝和她也是早有情义,一直因为郁王的关系没有机会。现在连三爷也……
“哟?小三嫂?这是在这儿等我嗯?”秦平沆住的是四院,和三哥的院子就属隔壁。才转过东院廊下,就看到雅丽图在四房的门口转悠,现在走近了一瞧。哟?崭新的袍子,是自己喜欢的明蓝色。请手让雅丽图进院,正屋里,秦平沆的两个通房都在屋里侯着嗯,却瞧三爷的姨娘来了。互看一眼,都知道怎么回事。接过衣服,笑着赞了几句就都退下去了。
雅丽图才嫁进来时就听三爷说了,一堆兄弟里他和四爷是最好最亲的。以前是,这么些年经历多少事,两个的感情自然更好。现在……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十分紧张。既怕今天说的事让三爷知道了生气,可不问又不行!
秦平沆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就是不说话,等着看雅丽图闷了许久,最后还是问了:“四爷好象和沈小姐很熟?”
“是啊!我在东京呆了好几年嘛,东京亲贵圈里的公子小姐,哪个不认识沈世雅的?能和太子养妹搭上关系,那时候可是很风光且很有实惠的一件事。”秦平沆回答得再正经不过,雅丽图的脸色却益发精彩。那年三爷承认他喜欢沈世雅的时候,就说是因为当时在东京,沈世雅很出名,也很有用的缘故。现在连四爷也这样说……
“听说这位沈小姐,最厌恶姬妾,容不得人。是吗?”雅丽图知道三爷待自己不过是姬妾玩艺,上床时千好万好满嘴恩爱。下了床不过是姬妾侧室,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甚至因为这个血统……三爷都不允许自己诞嗣的。要是哪天……
秦平沆心里快笑翻了,可脸上却是十分正经的想想往事,然后重重的点头:“没错!这位姑奶奶哪里都好,就这点不好。她要是忍得住姬妾,也不会放着太子妃不做,出来跑路图痛快了。”小三嫂,想想自个儿的身份吧。连南疆公主给太子当侧妃,沈世雅都容不下,更别提你这个异域家的庶女了。沈世雅要是真决定跟三哥,连眼皮子都不会扫雅丽图一下。而沈世雅,虽然没有雅丽图这般艳丽妖娆,可三哥就是喜欢那口。有什么办法啊!那年沈世雅怎么和她大表哥说的?男人的心要是偏了,是怎么争也争不过的。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秦平沆深以为然。重重的又点了一下头。
可这边才点完头,那厢里雅丽图已经哭了出来,虽不至于号啕大哭,可也是实打实的伤心绝望。
秦平沆这个皱眉,看看大开的门子,本不想劝的,可是不劝总让个小嫂子在兄弟屋里哭,算怎么回事啊?“小三嫂,咱们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就算三哥以后不要你,把你放出去,也不会亏待你的。你还年轻,咱们西凉姨娘出门改嫁是天经地义的。横竖三哥对你没啥太眷恋的地方,把心态放平和了。在一天就快活一天,不在了各走各路。这才是秦家姨娘该有的规矩。你进门的时候,不是都有人和你说过了吗?”
西凉虽不如盛华那般严苛,却也是有几分规矩的。姨娘没有主动诞嗣的权力,甚至于秦家十几代姨娘里生儿子的几乎没有。一半个得宠的也是生个儿子抱走,女儿可以放到身边养。就算是有了子嗣,只要主母不愿意,打发出去就不再是秦家的人了。这些规矩,但凡是个姨娘进门的时候都是教育过的。就是要在进门时就让她们明白,当姨娘的身份地位,永远不能和主母起冲突,更永远没有机会扶正。所以秦家的平妻虽然有时候有些多,可是姨娘的数量真的不多,通房也大多是主母进门前留着,进门后看各人高兴罢了。打发出去的居多,留下的极少。不过秦家男人大多大方,通房出门的时候都会给一笔不小的银两,转头嫁人也会有象样的嫁妆。
所以:“你还是别哭了,让三哥知道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说完懒得再说什么,敲敲桌面,两个通房大丫环笑着进来了,一个劝着扶了雅丽图出去,另一个给秦平沆添茶兼吹风:“丽姨娘也真是的,和您说这些干什么?三爷要娶谁,哪是她能管得了的事?”
秦平沆挑眉,摸了一把真真,调笑道:“要是我要娶她,你也这反应?”
真真怔了一下,随即嗔笑,歪进了怀里,抚着秦平沆的胸膛娇笑:“四爷,奴婢是什么身份奴婢自己是知道的。虽说奴婢巴不得您一辈子不娶主母,可到底是不可能的。真真只盼着真真还在的时候,四爷多疼真真一些就好。哪天真真不能呆在秦家了,也会记得四爷的好。”
“算你聪明!”
馨儿是送雅丽图出去的那个,在院子里不好说。出了院门前后看看廊上廊下都无人,便低声劝慰:“丽姨娘何必这么早就哭喊?没的落了下风。那位祖奶奶进门后如何长短是以后的事了,可是……说句奴婢们不该说的,那位哪是那么好娶的?三爷要是真有那样的决心,这会子还用得着放在八院,让我们四爷招呼着?”
“你的意思是?”这个馨儿是从中土让人卖来的歌姬,去年才进的秦府。人机灵很懂事,只是不太象真真那个丫头妖娆,可老四也颇疼宠她。在凉国公府的人缘很不错的。
馨儿又左右看了看:“事儿如今还不知道定不定得下,姨娘这么哭闹岂不是惹三爷不痛快?眼下,还是先笼住三爷的心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才是上方。”
雅丽图是刚才制锦堂传来的消息惊到了,一时乱了方寸。让馨儿这么一劝,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说了半天感激的话,又把腕上一只镯子褪了下来给馨儿带上,这才离开。一回到屋里,就听心腹的小丫头来禀报了:“行家小哥哥刚才进去送膳的时候,看见三爷和那位沈小姐对着域图又写又画的,并没有……”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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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锦堂连着和秦瀚讨论了三天后,大体的方向终于是订下来了。
西凉少平地不要紧,可以在山脉上开垦梯田。这法子不是从威后的书上看来的,是岑染在各地旅游的时候看来的。江南的梯田多是水产,一层层铺叠下去,光如明镜的水面遥望看去壮观又秀美。当初看它不过是为了景致,岂料有一天会有正经用上的时候。
秦瀚开始的时候不懂什么叫梯田,可是当沈世雅拿沙盘堆了一个大概的模样出来后,却是懂了。只是:“浇灌怎么办?”西凉本就少雨少河,这些田地又是在山坡上的,上上下下的担水浇田累也累死一个人了。水源不足,收成怎么能好?
关于这点嘛,岑染又想了五天后,给了秦瀚一个:“我没做过这东西,只是大概懂些道理。中江不是取源昆仑山吗?虽说路程远了些,可是用炸雷之法炸开山脉,引过水源来。还是可行的吧?”
秦瀚眉尖一挑,制锦堂左右八名谋士卿客听了尽皆心跳,有两个脸上几乎压制不住兴奋的笑容。沈世雅这意思是愿意给西凉做炮雷了?秦瀚知晓这些人的心思,左右一扫,全部收回了心神。沈世雅眼帘闪了闪,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指着这些天秦瀚命人紧急堆起来的西凉地形沙盘,指着昆仑山中江源口昆仑山西处高峰格拉丹东大冰峰。
“中江起源至此,冰峰遇日融化形成雪水,逐山流下渐渐汇成中江。有这天然水源之头,我们尽可在山峰这侧引出水源来。从这里炸开一条水路,顺着这条斜道流出,最后落入这片山中洼地。为了蓄水多些,可以炸得洼地再深一些。在此先形成一个湖泊。然后按照凉州田土之势,顺热导流出几条支流来。中江水满千年不绝,有了这条水域,便有了足够的水源。”
“可是你还是没说梯田上水如何解决?”地下的水再多,田地如果在山上的话,还是太过累人的。
关于这点,岑染也想过了:“我可以做一方水塔。”
“水塔?”
“是啊!”水塔可是二十一世纪最常见的东西,虽然盛华这里没有电力,可是却有风力。指着沙盘给秦瀚讲:“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风力最大的地方建造水塔。平素的时候可以积聚雨水,用水的时候只要开动机关,那么顺着竹管就可以将山下的水压到山上去。各层田地边上都开上水口,拔出塞水,清水就可以流出。”这样一来,哪怕是再高的梯田,只要水塔的压力强劲,就一定可以浇到。
八名卿客这时已经从炸雷的事项,换到对这个水塔的新奇了。
第二位的卿客姓寒名易水,三十多岁的年纪,是秦家这辈的大姑爷。在制锦堂内说话颇有份量,沈世雅刚才的设想很动人,可是样样处处皆是前所未见之事。“沈小姐可有把握?”只是天外幻想的话,劳民伤力实在不值。
秦瀚知道大姐夫的意思,没有说话而是把眼神看向了沈世雅。沈世雅挑眉笑笑:“莫非寒先生还有高招?”
寒易水让小噎了一口,但还是说了:“沈小姐这法子听的很好,可是太过虚元。凉州如何财力不丰,不知这两项手艺需要消耗多少?”三年外战把凉州的底子几乎掏空,沈世雅这么大的计划,不知道得花多少银子。
原来是为了这个?
岑染微笑,脑袋里回想一下在林州里各项材料的花费,又仔细瞧了瞧山脉地势,双手十指齐动捏来算去一会子后有了腹案:“引江水流用的不过是炸药而已。几处下来,耗费不过几千两。至于围造梯田,更可以用营中军士。反正他们每日不过是操练,为民造福亦可锻炼臂力体力,岂不是两全齐美?”
各卿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以前从来没有用军营之士做过这种事,可沈世雅这法子不无是个省钱的好法子。
至于炸雷一事?
“沈小姐愿意说出配方?”寒易水的话调有些怪异暧昧。
岑染就当听不懂,低手摸着左腕上的暖玉镯,淡淡回复:“配方材料世人都会知道,比例才是关键。多一点少一点都不会管用。”
秦瀚看看屋中卿客和沈世雅的脸色,觉得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岂不料寒易水的话锋更快:“那比例配方,沈小姐愿意说出吗?”
秦瀚心头一跳,紧急看向沈世雅,示意她并不是自己的意思。
岑染看到了,却突然觉得好笑。这便是历代上位者的‘荣幸’?总有底下人喜欢自作主张,自作聪明。
杏眼微微眯起一会子后,展颜轻笑:“易先生……”
“我和沈小姐早有约定,这件事你们不必再提。”秦瀚的话声突起,压下了沈世雅才出的称呼。屋中众人尽皆错愕,寒易水还要说话,秦瀚已经一道冷光看了过来。寒易水心中一颤,看了一眼沈世雅还是闭嘴了。寒易水娶的是大夫人的女儿,如今大夫人两个儿子尽皆败殁,秦瀚是二房所出,往日寒易水也不是没帮过那两个的,如今……
寒易水低头不语,其它卿客眼光交流一下,同样是秦家外系传人的林陌说话了:“沈小姐这法子不错,可是行起来大概有些危险。炮雷又无人用过,我看事情还是尽早办起来的好。一来可以赶得上春耕,二来那边到底远了些。就是调教人手也需要时间不是?”
算是把话题岔开了。
秦瀚点头,才要扭头和沈世雅商量做炮雷的细节,不想沈世雅居然看着林陌说话了:“调教人手不必,那东西用起来很简单。况且我会亲自去。毕竟那种东西出个差错,别人修也修不好。”
制锦堂气氛愈显尴尬,一卿于进给其它人使了个眼色,揖手退出去了。
当屋中只剩下秦瀚和沈世雅时,同乎同时抬头,可岑染还是忍住了。示意秦瀚先说:“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今天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有人要求你把配方比例说出来。”纵使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凉国公,可是在凉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这点事秦瀚还是能办到的。
秦瀚话说得极坚决,而且不含丝毫商量的余地。眼中偶尔露出的杀机,瞟过寒易水适才坐过的位子,冷默森然。
岑染心里五味杂程,闭嘴凝息半晌后才道:“那个东西我不能教给你。可是我不会让你赔本的!”
秦瀚落在书案后的膝上手顿时捏住,可脸上却自微笑,眼神勾魂调笑:“你一向是个好伙伴,大方的盟友。”
算是恭维好话,可沈世雅的脸上却掩饰不住的变了几变颜色,话也不留的扭身出去了。
屋中悄悄…………
106、胶着
盛景二十五年,从开年起,王勤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
理由:世雅的下落终于确实了!
在西凉,帮秦瀚炸山开河囤湖,建梯田造水塔。事绩传出简直震惊天下!原来山是可以炸的,河是可以开的,哪怕湖也是可以人工囤的。西凉少田缺水,以至于粮草一直匮乏,多年来才臣服盛华,无法壮大。如今沈世雅竟然一下子就把这两条全给逆了。平川上没地不要紧,把田地建到山上去,一重一层一层一重,西凉最不缺的就是山脉。听说那样的梯田丈量亩数下来,一座山头竟有上千亩。并且还不用人工挑水,那个叫水塔的什么东西,连人的力气都不用管,只靠风车转动就能把山下的水压到山上去,拔开塞子要浇多少地就有多少地。利便得不得了。
西凉四月份才自春暖,可以开耕。前四个月秦瀚调齐兵士叠修梯田。虽说有将命在上,可到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想六月过后,梯田庄稼长势十分喜人。眼看便是一场大获,原来那些只是被动听命的兵士顿时来了情绪,一个整年都在沈世雅的调动下挑拣有利地形可以修整梯田。前面修好,后面架上水桶就可以开始种。粮食季节不够,可以种蔬菜。
豆角白菜土豆萝卜种了满山,吃不完不要紧,沈世雅手把手的教那些农妇,如何晾制干菜,腌风味的酱菜。酱可以吃半年以上,干菜更是放个一半年都不会有问题。这下子西凉基本粮草的供应便彻底解决了。
可就如此,世雅那个坏妮子都不打算弄完。这边修着梯田种着地,那边一个湖一个湖的接着囤水,甚至听说在昆仑山脉里找了一处四面环山的暗沟,用炮雷生生的炸出一个极大的湖洞来,引水进去后积水似是温的。然后秦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许多鱼种,一个湖里一个湖里的养。冷湖里有冷湖里养的鱼,温湖里有温湖里养的鱼,另外还有虾蟹贝壳,但凡是能吃的能赚钱的都往湖里扔着养。挑选出许多农户来分片分养湖面。就连原来散落的山林都不放过,听说世雅居然教西凉的山户在枯死的木头上种山菇珍菌,初冬的时候才玩的,可到年下的时候听说已经成功了好几样。
山中原先自养的鹿熊狐獾等野兽,这丫头竟然让人逮了双对来,圈在各自山头象家畜那样人工喂养。没有天敌,又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一胎接一胎的生,生下来大半都能活。长大了便宰了,该吃肉的吃肉,该卖皮毛的卖皮毛。这是山上的!山下的种鸡养猪养牛原本不过是各家散养的,可沈世雅竟然找了几户机灵的什么也不干,专门养这些。一养几千只鸡,几百头猪上百头牛,专门侍侯哪有长不好的?
一年半下来……西凉因战事亏败而萎靡不振的民风,昂扬兴奋起来。天气暖的时候种田,冷的时候在屋子里养菇养禽。
原来那些在西凉做通贸生意的商户更是大规模的出动,将西凉盛产的珍菌菇类皮货兽毛,往各地发售。
江南来的极少,隔着江,又有沈世雅在西凉,商户们不敢过江来。可是与华昭朝的通贸却很热情!伪昭帝不可能不知道沈世雅从林州跑了以后呆到了凉州,可是竟然万事不管。民间想买想卖,随他们折腾。反正买来卖去自有利税可以抽,华昭朝因多年战事也搞得百业萧条,有西凉的人来周转商务,正是双方皆有利处的大好事项。
“微臣接到奏报,说伪昭帝派人到西凉,问太子妃要晾制干菜的法子。太子妃已经给了。”
“听东京的旧臣传来消息,说昭帝有意学太子妃的法子,在水源不足的北江北原开凿运河。林州方面正在加紧赶制炮雷。江北石料不多,凉国公府闻讯愿意以平价售之,可是要伪昭帝解开对西凉的棉料禁售。”西凉地少,粮食还不够用的,哪有空地种植棉花,所以历年来凉州衣料都是从盛华购进的。战事打开以后,华昭就封了这条路,虽然有那胆大的小偷小摸一些,可到底不够消耗的。照眼下情势来看,大概昭帝会同意,毕竟只是做衣服的料子嘛,又不是直接做兵器的?
可是,这样的开头却对盛华极是不利。凉国公府一直是国之猛虎,以前是饿着力气不够,如果渐渐养肥,兵强马壮恐怕就不会再那么安份了。“微臣担心西凉会向高昌进犯,如果凉国公府真的平了高昌,那么就不再是以前的那点点军力了。”凉国公府兵力最盛时不过三万,可如果将高昌收给了,那么户下居民便会几倍翻增。介时兵源充足,粮草又丰!
“伪昭帝不会没料到这点的。”能坐视西凉放大才怪!
“可是如果昭帝就是要坐视嗯?”江扶林的反问,让徐元笙哑口无言。是啊!只凭昭帝的力量想一举攻灭盛华,怕是有些困难。可如果凉国公府也分上一杯羹的话嗯?两阵一起扑来,盛华危矣。
朝上群臣的脸色自去年开始就变得十分不对劲,那些原本叫嚣着太子妃和伪昭帝有私情,要诛其名份等等的朝臣全部不敢支声了。当初太子和太子妃何等恩爱?若不是朝臣们暗中使绊,太子不一定会娶那个南疆公主,太子妃不走,那些手雷啊炮球啊开山啊囤湖之类的好事还不都是盛华的?可……偏偏没有走那样路,偏偏把太子妃气得离开了盛华,到敌营里帮忙去了。帮伪昭帝平了战乱不说,又帮凉国公府开源制锦。就如首辅说的那般,如果这两拨人马真的拧到一块儿去,要过江开战,那么……那个大炮听说很沉,上不得船,可就只那手雷也足够难缠的了。再多的兵力粮草,打不过人家有什么用?
“那各位贤臣有何高见?”景帝又病了,丹樨之上只有太子一人。本来朝臣们就有些胆怯,听太子话音这么不阴不阳的,越发心里打鼓。
太子到如今仍然一人孤居!南疆的那位甜湘公主一关就是两年,还巢殿的大门殿不让出,周围宫人三个月一换,带来的侍从基本已经死光。每死一个还告诉一声,那位南疆公主这会子脑子到底正常不正常,没人知道。
三名选上的宫妃是死了,可太子殿下的气根本没消,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那三位朝臣除了海家的聪明,自动丁优不归外,全部让罢了官。正妃的父亲甚至被大理寺过刑,生生废了双腿后才定了渎职之罪罢官,族中亲眷一个没逃了,官位尽没。
那八十三家选女嫁了六十九户商家,自缢了三个,出家了十个,还有一个宁死不嫁的。太子一个月往她家里赏两个艳姬,其母被居佛堂,日日有艳姬前去谩骂推搡,甚至泼茶扣水。家中无人敢帮不说,还有族人建议休妇出藉,李引却一直沉默不应,任家中十几个艳姬天天吵闹。李父李母已经避到次子家去了!李族中原本有三四个订婚的,却因这事,皆被退婚。生意也无人敢于他家做,门庭萧条,可怜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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