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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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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临别时,岑染将恒浣叫到了一边。才要说什么时,却发现这位小二嫂额角上怎么全是汗?有些迷惑。恒浣从昨个夜里就一直提心吊胆,可是王勋一路央求没办法只能应允。可是到底这种事后果太严重,如果真的出事,那不只王家,就连太子妃也会出大事的。可不递又不行?现在太子妃把自己叫住,难道果真太子妃和上官亨有‘私’不成?
“二嫂,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有些热而已。殿下,有事吩咐吗?”恒浣知道左筝和太子妃在人后是不用尊称的,可自己与这位小姑没有那样的情份,还是小心些好。
岑染没有再往上逼问,只是看看恒浣后,眼帘放了放低声道:“你去和二哥说让他有空和大哥到泯月楼喝次酒,喝完了第二天来见我。”
泯月楼?
那不是青楼吗?恒浣当然不会认为太子妃在往邪道上勾王家两兄弟,大概是在那里见什么人吧?点头同意了。
话毕,可以走人了。岑染才要转身,却不想恒浣突然搂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袖子里多了一个薄薄硬硬的东西?
联想到恒浣一头的微汗,还有韩夫人和左筝的不知情……岑染突然间好象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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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根,朝务繁忙,又要准备于江遥祭之事。
今天到了亥三时分,叶锦天才回了青鸾殿。哪怕是新云生宴,按规矩叶锦天也是无需参加的。当然如果是太子妃生的自不一样!盛华朝嫡庶之分很严,皇室尤其如此。当然,如果特别受宠的也会破例,如当年的镜圆县主。虽说破例的原因和结果实在令人扼腕。
岑染似乎已经洗漱过了,叶锦天泡完澡披袍出来后,便摆手遣退了宫人。时辰不早,早些安睡吧!
挑帐进被,却发现岑染今天似乎有些怪。慢吞吞的进帐入被,纱幔全下时,她的脸色益发难看了。
“哪里不顺吗?”白天的事叶锦天早听说了,岑染这个坏丫头一箭数雕,既让穆琬母女人前受辱,也可让穆国公府内中生乱,最重要的是经此一事,穆琬大概会好好管管新云的性子和嘴巴,以后每日一堵可能会好些。至于尚寝局的那三个尚宫,算她们有眼色。外头的事已经足够让她心烦了,若东宫家里也总那样,小辣椒的脾气真爆起来……想想那天岑染干的‘好事’,叶锦天都想发笑。柔情蜜意的把她抱进了怀里,亲了一下:“谁惹我家染染生气了?说出来,咱们收拾他。”
象极曾经。
岑染心里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摸出来了一只信封。
叶锦天接过,看看皮上无字,突然明白,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抽开信囊摊展一看,眉目大张:“世雅:因战事故,无奈放出父王。但到底有防,吾不会让父王做出伤你之举。监听之下突有发现,父王已暗中与穆国公府有系,打算今年于江遥祭时合力举事。吾在西北,无力控事,望你善自珍重。五陵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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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
一回屋,王勋就逼问恒浣。恒浣点头,可是真的越想越不对:“勋郎,我觉得不踏实。万一……”
王勋当然也知道出事会很麻烦。可是既然上官亨暗示是锦昭的信,不管为了什么都是要试一下的。信的内容没有看,为的就是这手。至于世雅那里……太子是信任她的!
“另外,太子妃还让你有空和大哥去泯月楼喝次酒,喝完了第二天去见她。”
没头没脑的差事,恒浣有时候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王家商量政事时从不避讳妻眷,婆母大嫂不只聆听,还常发表意见。有什么事公公或者太子妃还会直接分派任务,亲密无间的。可自己却只有听的份!低头哀怨完毕,抬头看王勋,他笑得一脸古怪,看恒浣迷糊不懂的样子,王勋更觉得有趣。亲了一口恒浣:“你先睡,我去找大哥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
王勤这阵子还宿在左筝屋里,只是不再同床。隔几天打水装下样子,平常则是一个里间一个外间。任凭左筝怎么哄他也不回去。而且每晚回来的很晚,今天才洗漱完就有丫头回报说王勋找王勤有事。左筝赶紧给王勤穿衣,另外还小声嘱咐:“外面天凉,有什么事到书房说。要不要给你们烫些酒?”书房夜里不用,就算是生炭盆怕也一时半会暖和不起来。
真心实意的问话体贴!
自从知道……左筝就再也不闹别扭了,也不再胡闹,小心翼翼的服侍关怀。满含愧疚……“不用,哪有那么娇气?地上凉,快回去睡吧。一会儿就回来。”关怀依旧,只是话声落寞。他一句也没有埋怨过自己……送王勤出屋后,左筝难过的几乎要大哭一场。可又不敢真哭,只能埋在被子里狠狠咬枕头出气。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
兄弟二人一见面,王勤就知道王勋找他什么事了。可是还不等转到书房说话,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扑通一下滑了一跤,不及起来就赶紧说话:“太子银令,传大爷二爷即刻进宫。”
太子银令?
王勤特别是王勋心里呼噜打了个冷颤,太子传王家人进宫,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连小黄门来都是一脸谄媚,用东宫银旨,可是破天荒头一招……
“有没有问还传了谁?”既然没有进来,就说明还传了别人。
管家这跤摔得不轻,才爬起来就回话:“问了,还有沉香公子和上官大人。”
“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
85、元启
太子殿下就寝后,甩上太子妃的门去东阳殿,还真真是头一遭!
原本歇下的伊春贰味并带小宫女全部爬了起来,伊春壮着胆子和贰味、杉枝走进内殿。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太子妃哭成一塌糊涂。相反,太子妃很平静。歪在床头,看着《盛华九域志》,一页一页翻得很认真,并且完全不象是在做样子。
“都起来干什么?各干各的去。”
“奴婢们睡不着了。殿下,要不咱们抹牌如何?”杉枝就不信太子妃心里真那么平静,越看书越心烦是杉枝的心得,相反抹几局牌把心思转开就会好些。
岑染上下挑眉看看杉枝,笑了:“好啊!”
盛华版的麻将牌,毫无疑问的是圣诚仁武威皇后她老人家发明的,打法岑染都熟悉得紧。三个大宫女陪玩,四个小宫女两个在外殿立着,两个在里面侍侯茶水。伊春几个是在东京宫里服侍惯了的,知道太子妃不是那等重‘规矩’的人,所以各自的锦杌坐的都很牢靠。锦红和绸绿两个看着三个姑姑那么自在的和太子妃抹牌,杉枝姑姑居然还敢赖牌,都觉得讶异非常。
干打牌不免无聊,顺道闲聊才好。
“你们几个觉得圣诚仁武威皇后她老人家,哪里最厉害?”
很高深的话题,想了半天后,杉枝头一个开口:“自然是得威帝尊重,共立许多前朝不敢不可立的规矩。同意女子入学,确立嫡庶之分。若非如此,盛华朝怎可延四百多年不衰?”虽然如今南北分立,可大半江山还是在姓叶的手里,总有一天会拿回来的。象汉唐那盘盛世,不过也传了一二百年就没了,其中还有大多年月朝政不朗。哪象盛华,虽说中间也出过几个不太着调的皇帝,可大多的时候朝局都是稳定的。
贰味心思细腻,看看太子妃,想想今夜太子摔门而去的前因后事:“奴婢觉得威后厉害不厉害的,倒不在要紧。后世评论再高,对于女子来说也是虚的。威后自贫家穷才孤女,一路陪威帝征服四海,安定朝纲。解救了几十年来一直饱受战火催残的平民百姓,让他们可以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如此功勋,不是几段朝纲颂谱可以言尽的。纵使有些委屈,可成就多少人家平安幸福?太子妃出身优贵,自是不曾见过平民生活的。无权无势,若遇战火,便如同蝼蚁。威后最大成就在于造福天下。”
岑染听得眉毛几乎挑起,双眸发亮看着贰味,拍掌几下后,扭头看伊春。韦尚宫果真会调理人,杉枝和贰味的见解都不俗,伊春嗯?
伊春有些不悦的看看太子妃:“您想威后的日子干什么?威后是开国之后,您以后要当的是守成之后。完全不同的生活!太子妃、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您现在一点儿东京宫的朝气都瞧不上了,太子殿下拨您一下您就动一下,不拨您您就乖乖的装好孩子。奴婢们都是知道的,您……没那么乖。而一旦乖了,沈世雅就不是沈世雅了。”
“伊春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如今这种局势,太子妃不委屈些,行吗?”杉枝可是最喜欢太子妃原先的模样的,如今这般隐忍,哪有不委屈的?
杉枝叫得声高,伊春却半分不让:“人前装样子,人后嗯?”以前在东京宫的时候,沈世雅不曾装过乖宝宝吗?不照样私底下该干什么干什么?虽说如今地位不同了,可是:“奴婢觉得威后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敢开创新术。自来君朝,便是那些摄朝乱政的,也没有一人敢象威后那样更替朝纲。后宫七妃,庶出子出继臣属,公主才得尚驸马,郡主下嫁和藩。凡此种种,哪一项不是开天辟地?便是允许女子入学一事,造福多少女子?奴婢们被韦尚宫挑来服侍太子妃时并不是真心的,可现在伊春敢说我们三个都是忠心辅佐的。别的不为,只盼太子妃得此机缘,不要错过。好歹再给天下女子争些福利。别人不敢做的,想不到的……哪怕一朝一代只换一条,总有一天,女子将不必再如此隐忍过活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牌也就不用打了。
岑染推牌回床睡觉,伊春带人下去。贰味照旧值夜,进内殿帮太子妃放帐帘的时候,突然跪下了:“奴婢有句不中听的话,还望太子妃听后不要责怪奴婢擅言。”
“你说!”今天和这三个丫头聊天,岑染着实‘受益良多’。再多一个也不错,正好应了那句‘集思广议’。
贰味看看殿内,并无三耳,便放着胆子说了:“奴婢瞧着,太子妃对太子殿下恭敬柔顺都是有的,却并无喜欢动情之意。不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却是喜欢疼爱的,历朝历代能做到太子殿下这个份上的有几人?便是太子妃尊崇的威后,威帝登基后十七位宫妃生生死死……良人难得,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照顾喜欢如此,太子妃何以这般冷情相待?虽是忠心,却也不免进退维谷。天长日久,总会伤心的。”贰味瞧着入睡时,太子殿下颜色还是很好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大半是太子妃又耍小性。
韦尚宫到底是从哪里挑拣出的这几个丫头?诗暖的嘴硬是深深震憾了岑染的,这三个……话说也都是瑶池仙品啊!
“你喜欢太子?”
“不不不!太子妃千万不要误会,奴婢对太子殿下半点想法也没有。奴婢只是感叹,太子妃得如此良缘,为何……不多做珍惜?”总这么不冷不热的,再好的姻缘也是要散了的。
“是好姻缘啊!如果他还是沈世宗,就真的没什么遗憾的了。可是……这样的日子,贰味,我很不喜欢嗯。”头一次坦白心事,居然是对一个宫女,岑染觉得自己有些悲摧。
贰味想了想后,有些不太能体味得出来:“奴婢不是很懂太子妃的意思。眼下的日子,到底哪里最不得太子妃喜欢?”除了穆侧妃那里有些恶心,朝臣面前需要装装门面,贰味想不太出来这日子怎么就让太子妃怎么反感了?
就知道她听不懂,不过总好过没人听。岑染都快憋得肚子炸了,歪躺在迎枕里吐糟:“没完没了的算计,没完没了的权斗。我都看不到个尽头,无期徒刑还不带放风放假的。贰味,权利富贵这东西就象那饭桌上的血燕鱼翅,偶尔尝尝是好物,天天吃的话吃不了几年就会完蛋的。太子对我是很好,我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想想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日子,就觉得实在没劲的很。况且人心总是会变的,太子殿下已经和当年的沈世宗差了太多,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实在是预想不到。若他还是沈世宗,我愿意用一百分力气去和他好好过日子。可他是太子了,有一天会变成皇帝……”
“所以你就静静的呆在原地,等着看我自己来了,再自己走开?”
叶锦天的话声突然响起,吓得贰味和岑染好大一跳。贰味赶紧施礼,岑染也要从床上起来。可叶锦天却只摆手,让贰味下去。然后自己解了衣襟,把衣服摔在地上,冷着脸恶着狠的爬进了帐里来……岑染第一次见叶锦天这般模样,说实话有些发悚,慢慢的不自觉的往后退,却被突然扑来的叶锦天狠狠的压在身下,紧紧地攥紧岑染的脖子:“你说,本宫是不是现在捏死你,比较痛快?”省得这个女人三天不着四的给自己惹麻烦。
用太子银令,半夜把四个亲近之臣全部唤进东宫来。却在面对四张各有神色面面相觑的紧张脸色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简直丢人之极!回来,居然还听到这个罪魁祸首在说什么现在过的日子她不喜欢。
“你喜欢过什么日子?给叶锦昭当初元夫人?还是让秦瀚把那个雅丽图干脆改了名字?”
话气恶狠,连手上的力气都变成了真的嗯?
岑染的火气也突然起来了,反手就是一记猛攻,飞脚环踢。叶锦天根本没料到岑染居然还会功夫?被逼退两下后,还是反击了过来。
贰味又听到里殿开始打架了!
不赞同的直摇头,可是也管不得。只得带着锦红再往门口挪挪,低头打自己的络子。
岑染虽学过些正经功夫,可那得分和谁比。和秦瀚比,完全不是对手;和叶锦昭没动过手;和眼前这位太子哥哥比嘛……反手抹了一下唇角,有些挑衅:“您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嘛。”居然能打个‘平手’?岑染丢掉一半的自信心,顿时有了非常强有力的支撑点。
叶锦天眉眼立挑,坐在凤床另一边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与平时颇不一样的女子。居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不赖?“你怎么会学这种东西的?你还会什么?”自己对她,实是了解太少了。怪不得总掌握不了主动权!
“我学这个啊!是个意外。我有个朋友托我去给她的朋友送东西,结果不小心卷进一些纠纷里。被困在朋友家里不能出门,偏生主人家除了好武没有别的爱好,所以为了打发时间就顺手学了些。”这翻话,岑染讲的绝对真金。只是少了几点,比方说岑染被困在泽口朋友家的时候,不只学会了打架,还学会了打枪。真是腐黑堕落啊!
至于另外会些什么?和叶锦天说,岑染会打电话,会用微波炉,会养花,会做一些紧急枪伤护理,会打针输液吊吊瓶,他懂吗?
他不懂!就象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日子难过一样。
“我想过的日子是,有一所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一两片畦地,种些果蔬,养些鸡鸭。自给自足,平静充实!太子,您还记得沈世宗给沈世雅找的那门婚事吗?”
叶锦天神色渐渐平静温柔下来,想想白氏的那门‘婚事’,昔日‘世雅’说过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你不喜欢我吗?你在天一阁的时候,明明说,如果我是平民,你会嫁给我的。”
“可您是平民吗?”叶锦天身上是还有沈世宗的特性,可是:“身份地位决定一切!您自己都难得畅快,我跟着您……”
“你想离开我?”叶锦天突然扑过来搂紧了这个女子。她是自己的妻,自己的女人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想法?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岑染的脸庞,指腹划过世雅的面颊,却抚摸不到身躯里藏着的特异灵魂:“你想去哪里?叶锦昭那里?还是秦瀚那里?”
这人……吃醋了?
岑染意识到这点后,突然笑了出来。叶锦天恼羞成怒,翻身把这个不听话的女子压在身下,边吻咬边剥她的衣服。岑染并不反抗,由他作为。只是在叶锦天直接撞进来后,痛得哼了一声,无助的仰着头承受着激来的狂情……“染染,我哪里对你不好吗?你还要我如何?”不曾亲吻,乾坤丹的药性就发挥不起来。动辄数下,觉得没有滋味后,叶锦天抱紧了岑染,低头想亲起她的欲望,却又觉得这样得来的激情没有意思。温语深问,隐含怨艾。
岑染看看眼前这张自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相伴多年的‘亲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坏,可又凭白觉得委屈:“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我也不喜欢这里的生活环境。可是……我回不去了!我不想喜欢这里的人,可是有许多人对我很好。我并没有想去谁哪里!只是……”
“染染,你我吃了乾坤丹。”有那保证,你还不能放心吗?
那天在天一阁听她片断说话时,叶锦天就可以肯定了。这个岑染与世雅有些遭遇很象,比方说她父亲也是个风流的,她母亲对她不错,还有一个待她极好的哥哥。所以才会那么快的入戏,并把世雅的情绪演驿得那样好吧?想想岑染说的关于她那个世界的描述……“我并不是贪恋美色的君主,我都允了你那样的办法,你为何还是不放心?”
岑染有时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想想那些穿越种田文里女猪们遇到的事情,沈世雅这个身体带来的命运虽然跌宕起伏了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命好的。尤其是眼前这个‘男猪’……不觉间环紧了叶锦天的健腰,靠在胸前细喃:“如果你不是这样好,也许我的烦恼会好些。当个很单纯的太子妃或者皇后,平稳权利稳固朝局,偶尔为民请命或者畅快自己,都很便利。”
“可是……你偏偏这样好。”好得让岑染焦燥烦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叶锦昭面前,可以用郁王做为强大的武器来实施抗拒退让。在秦瀚面前,更有成山成岭的借口,哪一样都彪悍无比;可在叶锦天面前……尤其现在二人成婚,这般亲密……
“威后威帝当初不恩爱情重吗?锦天,我有没有说过,威后与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关于这点,叶锦天也猜到了,不然岑染怎么会看得懂威后的那些天书?想想盛华朝的那对开国夫妻的际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威后际遇虽然坎坷,可是她给后人留下了乾坤丹。留下了后宫七妃,留下了庶子出继……”
“可独独没有留下帝后可得专宠!”她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不知道是干脆没有那样的能力,亦或者是威帝对她的怜许已经到了尽头。
“我……有些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不想……”
“不想与别的女子分享我,是也不是?”闹了一晚上,叶锦天的嘴角终于挑了起来。躺回被褥里,把岑染抱进了怀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知道的。”
“可我也知道,你很好,好得许多人惦记。这世上的事,总是又怕贼偷,又怕贼惦记的。”岑染的话惹得叶锦天一阵发笑身抖,低头亲她:“你看见哪个贼了?哪个贼儿偷香盗玉……”
“叶锦天……”
吵架后的激情,爆发起来是骇人的!
岑染几乎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深深的迷惑在这扑天而来的激情狂浪里,紧紧地缠着叶锦天,惹得他几乎发疯痴颠,几乎想把全身的力气喜爱都融进这个既陌生又熟悉,既古怪又可亲的女子身体里……疯狂的亲吻,狂野的律动,紧紧地扣着她的腰肢想掐紧更想折断……
“染染,以后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都说与我听。我们象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好不好?”这样猜来猜去,实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极容易被人钻了空子。着实是得不偿失,下下之策。
激情过后的叶锦天浑身散发着慵懒却自高贵的弥散风情,岑染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喃喃着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叶锦天不悦,翻身狠狠的咬在肩上,疼痛让岑染顿时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男子既无赖偏又贵胄的模样,又委屈又好笑又觉得郁烦了多日的心事一下子好象都解了……
“你这个小妖精!”迷朦懒慵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不得,受不了。拉开腿儿,缓缓的挤了进去。岑染受力,轻轻地嗯出声来,叶锦天慢慢的摇慢慢的动,惹得内里油滑热腻……岑染耐不住情势,揽颈欲吻,叶锦天却自微笑让开:“不要亲,不要那个,我也让你快活,好不好?”
“好!”一双腿儿紧紧地缠了上去……
想是鸳鸯帐中无分侣,尽情欢乐始畅快。生平第一次,不用药香左右,岑染结结实实的尝到了男女欢情下那消魂蚀骨的滋味……
“锦天,你要说话算话。”
“嗯!要是做不到,就象叶锦昭那样,放你走,满意了吧?”
“你、别……”
86、分权
太子殿下到底为什么半夜发神经,用银令把四个亲信紧急召进东宫,并且还一夜没有放出去……到底是需要个理由的!
一晚上尽顾着和岑染胡闹了,起身的时候,叶锦天颇忧烦这会子大概还在东阳殿里看域图的‘忠臣’,该和他们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本宫知道有人胆敢给太子妃传伪昭帝的‘情书’,大吃飞醋,准备把这几个忠臣好好修理一番吧?抿唇微皱眉头的样子,落在岑染的眼里十分好笑。过来搂住叶锦天的腰,眉眼若笑。气得叶锦天重重地拍了她俏臀一下,岑染心情却是更好,干脆歪进怀里,捏着叶锦天的领衣:“其实我觉得,不如说清楚。”
叶锦天一挑眉,今天初十,朝廷休殿,所以不必早早去上朝,那几个留在东阳殿的……
“我是说,你就说接到可靠消息……”后面的话,岑染没有说,叶锦天也明白了。捏捏岑染的脸颊,亲腻的又亲了好几下,才起身前往东阳殿。父皇虽然身体好些,可是朝政大半还是让太子在管,纵使不上朝,东宫的事务也俱繁琐。
沉香四个昨天半夜让紧急召进来,可太子殿下却只扔给四个人一副域图就扭身走了。什么话也没有,什么提示也没有,就这么各自猜想的过了一夜,第二天,太子殿下总算是把意思说清楚了:“本宫收到可靠消息,郁王和穆国公府勾结,准备在父皇遥祭的空当伏击逆反。具体过程不清楚,可消息是确实的。各位爱卿看看,这事该如何应对?”
说这话的时候,叶锦天一个一个的把眼神扫过去,沉香和王氏兄弟的反应都只是震惊忧急,可上官亨的脸色却自惨白了一下。眼神对上太子殿下似有试探的目光后,上官亨赶紧低下头来。心中乱跳:世雅居然把那信给太子看了?她怎么敢?昨天太子那么晚的召他们进来,却见面就转回后殿去。难道是吵架了?
原来是他!叶锦天心中明白后,对上官亨印象越发不好。可还是收紧心绪,听沉香第一个说话:“不知太子将此消息禀报陛下了没有?”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事关重大,当然要禀承上意才是要紧的。
叶锦天赞许的看了一眼叶世沉,沉香这点最好,纵使心中已有丘壑,也会先禀示君上。随时以君主尊严为第一,并给自己保留最大退路。“父皇那里是一定要禀报的,可方案也要事先准备好。你等四人都是本宫最忠心的臣子,值此国难之际,还望各位卿家集思广义,共度国难。”
这话极大程度上的刺激了王勋的壮志雄心,思索了一下措辞后道:“穆国公其实心里很明白,已失君心恩宠。与其被慢慢拖死,不如早做打算。郁王和他联手,这消息定是错不了的。早些处理清楚穆国公府,也好全盘整理江南军务。这事虽听来凶险,可也是好事一件。”
王勤见解则更上一层:“伪昭帝在江北的战事越愈越烈,未必有多大的战力可以投入江南。郁王惯于诡异行事,这次和穆国公府联手,目的大概是以行刺为主,暗杀为上。只要君上有失,江南自然大乱。江南富庶,伪昭帝连年征战,粮草不丰。郁王这次也算是要险中求胜了。”再拖下去,三方齐压,伪昭帝的华昭朝怕会危矣。
王家兄弟把大前景分析清楚了,上官亨则开始续上行法:“反正这消息别家不知,不如将计就计。太子代陛下遥祭的事这几天知道的人也不少了。恕微臣说句不中听的,陛下有失尚有太子,太子若失……穆国公府和郁王闻讯后,应该更加会全力一击。当今之计是尽快摸清楚穆国公府动向,以作应对。当然,明面上遥祭动作一样不能少……太子妃如肯陪太子共险,则更容易取信于人。这样一来,护卫多些也就不足为奇了。东宫皇廷里到底有多少内外细作,逐一步局,借这机会一举歼灭,也好保后日无忧。”
“上官爱卿说的不错,借此机会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沉香,你有何想法?”叶锦天很大方的夸奖了上官亨后,扭脸问沉香的想法。这个狐狸,总喜欢最后总结出一些很精辟的见解出来。而沉香也果然不负所望:“三位大人说的都极好,可如果遥祭人选换成太子的话,虽郁王和穆国公更喜欢,却也难保他们不会做出声东击西之计来。上官说的打探穆国公府动向是第一,请定南侯查探军中异项接连是第二,徐嵑是个人才,到底能不能当得大用,这次太子不妨给他一次机会,也好试探一下朝中到底有多少人和穆国公府有染,一次清肃干净不说,他日扶徐嵑上位,总是要给朝臣们一个理由的。”毕竟徐嵑现在只是个礼部主事,不彰不显的,要提用当然要用功勋。
沉香说话办事总是极有条理的!
叶锦天当场点头:“本宫这就去见父皇,尔等各自上职,午后再来。”
遥祭离今日还有十一天,事情越重越不能急乱,尤其不能给外人露出异想。
至于昨天紧急召见的事……“委曲几位爱卿,跪上半个时辰再出去。”太子半夜召四个亲信来东阳殿罚跪,这内容可是很让人臆想的,但大多不会往穆国公府身上响。如果再加上昨晚摔了青鸾殿的门,出来又回去……叶锦天抿抿嘴,想想昨夜销魂,其实偶尔吵一架,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
盛华朝因确立了嫡庶皇子之分,所以即使传位十七朝,经历四百多年,也几乎没有出面子反父胄的事情。偶尔出现的也只是兄弟不和罢了,象郁王和景帝这种争斗,以前也有过几次,只是受李氏所累,南北分明还是头一遭罢了。所以盛华朝历代君父和太子之间的关系都不错的!太子的竞争对手少,自然就少生其它暇想,更何况太子素有监国治制的权利,君父也多会下放一些权力历练,两好并一好,大逆之事并无前例。更何况叶锦天还是这么个出身,景帝暗中培养他多少年,沈世宗又被母亲灌输了太多忠孝节义的理由,这父子二人虽不算亲腻,叶锦天却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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