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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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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天见她说得自信满满,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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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婚期过,叶锦天照往例上朝去了。
太子妃有送太子上朝的‘责任’,但并不表示没有睡回笼觉的权力。送走叶锦天后,岑染就回被窝好好补了会儿眠,直到辰二才起来。洗漱用完早膳就巳初了。秦尚仪的脸色这几天一天比一天严肃,可岑染看都不看她一眼。
内里打理清楚后,立在殿外已经快一个时辰的侧妃穆琬才算是有机会进来请安。桃红色的立领淮绣长袄下浅碧色的百折湖边裙,亦艳亦清。斜梳的堕马髻风流婉转,酒蛊口大的三只金丝掐绒鬒花颤微微的压在发上,显得整张脸明媚可人。
“妾妃穆氏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儿都象黄莺一样嗯?
叶锦天两年多没理她还这么鲜亮?看来是个不省油的。
“起吧!”声音淡淡,既不亲近也不热络,连虚套子都省了?穆琬心中凄狠,脸上却恭顺的笑着顺从。站起立在一边!
后面的奶娘抱着一岁半的新云县主上来请安,岑染照例不冷不热的。都立在一边后,岑染接过了贰味奉上来的红茶,尝了一口:“兑些槐蜜,一勺就好。”贰味应是,配好后换了一只新盏奉了上来。这次吃着味道才对。连吃了三口后,放到了一边。杉枝伶俐的将热帕子奉上,岑染擦擦这双可怜兮兮的手,漫不经心的说:“以后请安就按这个时辰来,大冷天的别冻着孩子。”
“是!”
意思是冻着自己就不要紧了?穆琬既想冷笑,又觉得没法子往下接话。原想着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子上总归会亲热些,好做戏给别人看。没想到这位太子妃竟然是这般模样的人?就这样傲骄?
杉枝站在左下侧,很容易看到穆侧妃紧握的双手,往上给太子妃送了一个眼色后,岑染微笑:“既见过了,就下去吧。”
啊?
就这么打发人?
穆琬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一边的秦尚仪却轻咳一声,穆琬立时就意识到做错了,赶紧低头。
岑染挑挑嘴角,往司棋的方向看去:“给穆侧妃记上第一笔,说盛景朝二十四年腊月十九初巳时初刻,穆侧妃至青鸾殿拜见太子妃,无视宫规,抬头直对君面。秦尚仪,按宫规,这该怎么办?”
“回太子妃的话,照宫规,抄圣诚仁武威皇后启示录十遍,素钗一月。”背规矩,秦尚仪最拿手了。
“很好!就照规矩办。”
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穆琬气得想哭,声音才自哽咽,秦尚仪就接到了太子妃的眼神,立时又说:“宫中规制,腊月正月属吉月,宫中严禁哭泣私祭,违者主妃者禁足一月,抄威后启录五十遍。”司棋听得清楚,记得飞快。记完,端着朱砂录本跪到了穆侧妃面前。
穆碗微红着一双秋目,颤抖得曲膝:“不知太子妃何意?”
岑染最烦和这些女人打交道,实在累。微打了一个呵欠后,很没奈何的说:“这是本宫到东宫要立的第一个规矩,从上到下凡举犯错的,都要在录案上画上供押。你是第一个,也是连犯两次错的。穆氏,本宫不希望在这本册子上看到第三只你的手印。谨言慎行,规矩守制,才是妾妃应该遵守的品格,以前没人教你,今天本宫受累,亲自教你。听懂了吗?”
“是!妾妃明白。”
“很好,那就按吧。”
红彤彤的指印按在雪白的书册上,却连个哽咽都不允许有。穆琬施礼后,带着奶娘新云出殿去了。
杉枝嘴角挑起,颇是得意。贰味却有些忧心的看过来,岑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后,朝秦尚仪说话:“这天下道理,最大最浅的莫过于有制守礼。秦尚仪是东宫仪制典范,从今日起便按这个法子照制内苑。在本宫治下,可不允许东宫内有一个奴才不守规矩的。明白吗?”
没有一个奴才不守规矩,就是说她这个主子可以不守规矩?亦或者是自己这个奴才没有资格管制她这个主子?秦尚仪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为有权执刑而高兴,又觉得眼前这个主子实在不好对付。称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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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内务,就该办正经事了。
这两个月岑染已经把那本关于造车术的书翻了个底朝天天朝底,大概部件原理都想通了,唯一难理解的就是轴承。那东西藏在车子里面,岑染没拆过。只是偶尔路过修车摊的时候,好象看到里面是堆珠子。按书上写的好象是两个铜圈各有内沟,然后把珠子添了黄油放进去,既承力也可做滚动。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能不能做出来就不晓了了。
而且,首要的任务是画图!在定南侯府不能干这种事,到了东宫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当下就转到了侧殿书室中开始绘图!盛华没有圆规,只能拿大大小小的碗盖来代替,炭笔的质量倒是不错可是碗盖找不到中心点画出来的图实在没法干!
难不成要先做个圆规?
也是,总要摸摸这边司造局手艺人的底子。
订好路线,画好圆规的图纸。午膳后,便让小施派人去传司造处的锋银师傅。
一刻钟后,传过来三个。都是锋银司的,一个二十多的一个三十多的还有一个四十多的。小施办事水平不错!
把图纸往下面一送,简单说明完毕,三十多和二十多的各问了两个问题后,三个人就一齐退下去了。
“你们猜猜,谁先做出来?”
杉枝笑说是最年轻的那个,因为数他问的问题最多;小施说三十多的那个在锋银处最得用;司棋想了想后:“奴婢觉得是那个老师傅最有办法。”
“噢?为什么?”
“奴婢说不好,只是瞧他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乱猜而已。”
是吗?岑染想想伊春与自己的提点,看着这个司棋浅浅的笑了。
没有合适的用具,自然做不成画。
伊春很识相的把东宫内册名录表送上来,庆阳宫小,连带东宫编制也缩水。内宫直接管太子妃管的下人一共是八十一个!各种来历皆有,杂得很。毕竟是初来庆阳落脚,不象东京宫那般数百年积累下来的。不过岑染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反正是家庭妇女嘛,太子妃也只不过是家庭妇女里地位超二的而已。有的是闲时间!
因景帝身体不太好,所以太子监国。每日忙到酉正才会回东宫,而后批阅奏章直到亥时,又读一个时辰晚书才会休息。一如既往的勤勉嗯?
岑染也不去缠他,只是派人去膳房里嘱咐一声,定时定点给太子送晚膳。
一连三天尚寝局的内注都是无宠。
第四天头上,锋银处的三个人一起来了。奉上各自做好的圆规,模样看起来都很像那么回事,可是正经用起来就觉得姓司马的老师傅有水平了。定位针脚打磨得微圆,一点不伤纸面,放炭芯的另外一侧不是直接夹的是炭芯而是用夹的软木包成的炭笔,看上去笨些可是更换起来很方便。另外就是中央转圆的地方浅浅的刻着顺纹,一点不打滑嗯。
“不错!司马师傅手艺本宫最满意,看赏。”
东宫不比皇宫,打赏的单位从来以九钱串为底数,不值得却是荣誉。
司马致谢恩叩头!
其它两个脸色就差多了。而后,岑染当着二人的面把一张折好的图纸赏给了司马致,非常明白的告诉他:“本宫自天一阁得了一本奇书,是威后的赏赐。打算做出来,这是中间一个部件,你做好了本宫有赏,若是外传出去……”
“小臣知道,小臣定会为太子妃殿下保密。”
“那就下去吧。”
又是三天,司马致做好东西呈了上来。又得了一张,又是三天。而后太子妃给的图纸越来越多,司马致忙得白天晚上不睡觉,三个月下来人都瘦脱了形。当然,与他同样受罪的还有因为给太子妃做了一整套大小粗细软硬不同的炭笔而受了垂青的木制处的闫彬。两个人全部让太子妃的图纸操练得不成人形。与此同时,伴随着春暖花开,一条逐渐有趣的消息就在庆阳城内外流传开来了。
“听说太子妃从天一阁得的书是造一种车的。”
“听说那车模样怪得很,只有两个轮子。”
“听说那车不用马拉,只要人坐上去蹬就行,跑得可快了。”
“有多快?”
“反正比人跑得快,听说太子妃让小施公公去骑,后面跟着三个小太监追,要是追上了赏银五十两,可是就是追不上。”
“你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啊?”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从前到后本钱只花了三十两。”
“那可比买马便宜多了。一匹劣马也得五十两银子。”
“而且还不用喂草料。”
“这东西……太子妃娘家要了?”
“好象没有。”
“那太子妃准备给谁?”
自古而来,就没有哪朝的太子妃自己赚钱的!
所以这图纸也好,东西也罢,总归是会给哪个忠心的奴才的。可是到底怎么和太子妃搭话?商户再有钱也毕竟是士农工商的最后一个。晋见东宫是根本没有资格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有人往定南侯府跑的,可王家门风严谨又高贵,商户求见是根本没人搭理的。
有人往沉香公子府使劲,可沉香公子每天忙得根本不着家,两位叶夫人压根不敢应这样的差。
有人往上官大人家里投帖子,可上官大人却说外官不敢随见内眷。
宫外各家商户急得猫挠爪子,东宫内府的小施公公最近却有了新爱好,太子妃派他去传谁来晋见,都不坐马车了,直接骑着银光闪亮包着褚棕色坐垫,前面篮子里垫着软垫的‘自行车’满庆阳城的串悠。那速度风也似的,比坐马车快多了。庆阳城内路面平整,那车还会响铃铛,要停的时候一捏哪里就停下了,可快可慢有意思极了。每次小施公公一出宫门,沿路多少人围着看,越看越有趣,越看越觉得这个什么自行车比家里养个马的方便多轻巧多也实惠得多了。
又过了半月,小施公公换了新车。这次的车变成三个轮的,前面一个后面两个,轮子上面架着一个车厢,里面跺着高高的布匹,还架着顶子,坐在里面一点太阳晒不着。又能坐人又能拉东西……
“贤婿啊,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要是拿不到,便宜了别人,那一年得少赚多少?”
“岳父大人,小婿也知道那是个赚钱的好路子。可是太子妃的奴才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就是穆家嘛,谁都知道太子爷恼了姓穆的,只要太子爷的位子稳,穆家迟早完蛋。”
“可就怕穆家完不了,咱家先玩。”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再看看再说。”
如是讨论不知在多少人家后宅深院里响起,急赤白脸的争来吵去,却没有一户真正品级够,说得上话的直接跳出来,拜见东宫。
而四月初四,穆侧妃二十岁生辰那日,东宫却传来消息。太子妃赐婚司马致的儿子和闫彬的小女儿!司马致和闫棚同时向内造处上辞职表。三日后,庆阳东城一家名为‘飞鸽’的车行正式开张。当天出售二轮车十辆,三轮车二十辆。二轮车售价五十两,三轮车售价六十两。飞鸽车行一天入银一千七百两,明面上赚五百两。
“殿下,您就不怕有人仿造?”
谁想买也卖?万一回去照猫画虎的做一个嗯?贰暖问得很实诚。
杉枝听得却发笑:“谁敢?世人都知道这是太子妃从天一阁处得的威后的赏,天下只此一家。不要命了?连殿下的主意都敢抢?”就算有人敢说和太子妃想到一处去了,难不成还敢说和威后想的也一样?那这人的胆子也太肥了。
理是这么个理!
可贰暖却觉得:“司马氏和闫氏毕竟积弱。”
“可司马致有五个族兄弟,闫氏有两个没娶媳妇的儿子,一个也可以嫁人的女儿。”势臣的亲族因为考虑太多不敢应承,而有那平素攀不上高枝的,想钱想疯了的,杉枝就不信这会子司马家和闫家的门槛还没让踩塌。
“可是没个象样的,管什么用?”贰暖还是倾向于那些势臣亲族来巴结太子妃。可偏偏那些滑头鬼就是不肯出面。
杉枝却又道:“你忘了殿下说过的话了?天底下没有不犯错的奴才,只有不挑剔的主子。同样道理,当主子的想抬举哪个奴才,还不是轻而易举?没有势臣,殿下正好养一个更听话的。”
半月后,庆阳府尹的小舅子幸渊替小儿子向闫彬大女儿下聘,五月初五完婚大吉!
82、一年
“庆阳府尹甄玖到底家势单薄了些!而且他家世代单传,膝下一个儿子已经成亲了,娶的只是交籽县县令方严的女儿。方严是个清流,勉强算是顶点用。”第一战的效果实在不尽如人意。
岑染却觉得:“还好!越这样,就越能把穆氏控权的影响挑到明面上。”
要知道,那可是清流书生们最爱‘啃’的骨头。
叶锦天含笑的摸摸岑染的顶发,无奈的亲了一口,聊做解馋:“睡吧。今天又该无宠了!”
太子殿下自制严谨,就算对太子妃,也属于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型的,并无深‘宠’。尚寝局‘素’有嘴碎的,这种消息又最喜欢有人打听,所以四个月下来,哪怕太子殿下依然夜夜宿在青鸾殿,太子妃也和‘妖妃’扯不上边了。而且白日里,太子妃从来不去缠太子,自己干自己的事,更从不过问朝政,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子妃太喜欢动脑筋了!把从威后处得来的‘天书’,总结处一个又一个的好点子。
辟如说那个什么自行车,更辟如说五月初一在京城新开张的一家‘新华’印书局!
别家印一本万字书籍,一百本起印不说,每本还要工钱三两银子。可新华却从是十本起印,每本只要一两银子!价表一出,庆阳城内凡举印书的都跑到新华去了,订单一时多得咬人。其中有正经图省钱的,有看热闹的,更有专意砸场子的。让你低价赚名声,赚得越多就赔得越多。可一月下来,新华老板云满福却是大手笔的在西城郊买了一处三十亩的庄园,大规模的接单子。工匠小工从原先的五十名,急增到二百名。日夜倒班干活,一件单子都没拖期。三个月下来,不但庆阳城内所有印书的都来了新华,就连外地的都有来省钱的。云满福把四个儿子分别派到了江南其它四省,大大小小开了十六间分店。又过了三个月,京城内除了新华外的印书局全部停业!
其中损失最惨重的便是门下省徐阁老徐元笙的二媳妇庄家,昔日中江第一印的‘宝华局’如今一庄单子也接不到了,日后看来也不会再有生意了。要不转行,要不……
“爹,您可不能不管庄家啊,再这样下去,庄家就完了。”挺的五个月的肚子,二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的。
徐峥左手有疾,不能入仕,一直受岳家帮助甚深。就算徐家从中获利多少?现在庄家眼看就完了:“爹,太子妃这是冲您来的。谁人不知徐家的二儿媳是宝华局的姑娘?爹,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咱们和穆家可没什么交情。”为一个明显已经招了太子眼恨皇上不悦的穆家,陪上徐庄两家实在不值得。
徐元笙怎会不知?可现在……以前就听说过这位太子妃厉害,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不走朝路照样整得不顺从的人家宅不宁。尤其眼前出了这种事,朝中上下都知道太子妃看徐家不顺眼了。门下省的位子多少人看着眼红,若有人从中挑拨动手脚,或者干脆抢去奉承太子妃……但是,这个时候明白的去表示,怕是太子妃消不得气。这可该怎么办?
一边的长子徐嵑却开言了:“爹,宇文休不是曾在您门下呆过几天吗?他的嫡妻可是迟嫣,太子妃的爱将。”
长子一句话出,徐家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徐元笙一拍自己脑袋,自己怎么糊涂成这个样子?“这么说来,太子妃根本就是冲着徐家来的?”
“爹,您不如说,太子妃很看中您。”
长子笑得太平静了,自在到徐元笙若有所悟了,看看长子又看看二子。徐嵑徐峥是两个母亲,发妻早亡续娶的继室生的徐峥,徐峥生而有疾,再生下来的三子四子却皆早夭。为此徐元笙打卖了两个通房,暗中处死了一个姨娘……
现在,看看徐嵑手中把玩的朱穗九钱串,又瞟了一眼坐在长子身边,发妻陈氏的侄女。当初自己可是很不同意这门婚事的,陈氏已败。次子有恙只能倚靠长子,如何能娶一个毫无助势之女?如今……
“定南侯府二少奶奶的四嫂子家大哥儿的乳娘,是儿媳乳娘的媳妇。”很远很远的关系,八竿子十六竿子才能扯上些的根本不算什么的关系。却因为定南侯对太子妃的特殊意义,因为陈雪先过恒家审核再过韩夫人左少奶奶眼缘,这才得到的机缘。当然,让乳娘的媳妇主动去恒家求职,是徐嵑和陈雪自景帝南迁后就开始想拟定的主意。沈世女就算做不了太子妃,也有足够的能力影响太子。而沈世雅又最是个支持嫡系的,只要巴上这条线,就算继母是杨家的姑娘,也只能认输让位。
而如今……徐嵑无视继母二弟几近喷火的眼神,淡淡笑语:“爹,太子妃发话了。要不您就乖乖听太子妃的话,要不太子妃就调儿子到琢林府。在那儿太子妃还有好法子,而琢林陈家虽无人进仕,却还有不少族人。”
太子妃要的只是忠心的奴才,徐元笙不当没关系,徐嵑愿意。而只要徐嵑愿意,那么就剩下一个身有残疾不能入仕儿子的徐元笙,不同意也是同意。
“老爷!”杨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徐峥也气得站了起来:“大哥,你到底想娘如何?”
徐嵑失笑,靠在椅中表情十分无辜,看了一眼妻子:“雪儿,为夫有说过要爹怎么母亲吗?”
“没有!夫君一个字都没有说。爹,您听见了吗?”忍气吞声了近十年,长房总算是出头了。陈雪捏着太子妃赏的帕子,上面绣着好漂亮的一朵红牡丹。这帕子恒家的少奶奶们人手一块,定南侯两位少奶奶更有,迟嫣有,贺世仪姐妹有,如今陈雪也有了。
徐元笙左右频看,他知道今天是必须有所决断了,长房二房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必见分晓。
杨氏……到底还是惹到太子妃了!“嵑儿,太子妃想对杨家下手了?”事过半年,原先让送到庙里的杨家姑娘‘没’了。前天才没的!今天太子妃的杀招就下来了,好厉害的眼神手段。杨氏暗中攀上穆家,欲图反攻自保,可到底保不保得住?
杨夫人最近微恙,没有回娘家,怎么会知道?脸色顿时一白,徐峥也听说了,可是没有想到庄家的事居然会和杨家扯上关系?而内里似乎情由颇深,他们……庄家完全是被波及了?
徐嵑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穆家是当初犯傻,自己得罪了皇上太子。已犯大错却不知悔改,穆侧妃竟然敢大雪天的带着新云县主在青鸾殿下立等,妄图毁蔑太子妃德节,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杨家要是乖乖的舍了那个嘴贱的丫头,还有他一条活路。可杨家竟然敢攀附穆家?杨家想干什么?穆家又想干什么?拥兵自重?自立为王?杨家打算附逆穆氏不成吗?”
“你……你胡说!”杨夫人气得直接跳起来。却让徐元笙一个瞪眼坐回了榻里,扭脸看长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子妃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
陈雪起身了,端了一杯新茶奉到了公公面前:“爹,您纵使没有听说过太子殿下的旧闻,也该见过太子殿下带来的这些臣子吧?哪个不是太子妃给调理出来的?左少奶奶倒是太子妃面前第一红人嗯,可皇上南迁却只带了刑部侍郎左筵一家而已。太子妃只要忠心的奴才,太子妃要的就是太子要的。而太子妃待忠臣一向是厚义大方的。夫君和儿媳愿意侍奉太子妃一辈子!”
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而太子妃总有一天会成为当朝国母。太子出养淳国公府,最厌恶姬妾受宠,崇重嫡室血脉。太子妃和太子近二十年的感情,无人可比。别说太子不好色,就算他日再有内宠,也永远越不过太子妃去。更何况那样的机率实在低!
“爹!儿子并没有要您将母亲如何?杨家如今还有自保的机会。只要彻底和穆家决裂,那个丫头可以不死,却永远不可以再出现在明面上。太子妃是重诺之人,杨家若真想平安后世,不妨想想如何巴结,也是管用的。想好了招,儿子可以转告。”徐嵑说得甚有诚意,徐元笙第一个觉得大松其气,可杨夫人却只觉得心冷。徐嵑的意思是杨家从此要看他的脸色过活了?
见继母没有说话,徐嵑继续往下讲:“当然,如果杨氏定要陪穆氏附逆,那么也无所谓。反正太子是永远不会伤害太子妃的,穆侧妃只要没有娘家,太子和太子妃赏她一口饭吃的面子还是会给天下人的。新云长大了不过是个嫁出去和藩的命,连下嫁的机会都不会有。至于庄家,对了,还有庄家的姻亲李氏、风氏、木氏……不过都是商贾而已。太子妃可以养出一个云满福,就可以再养出十个,一百个。”
“太子妃如此跋扈?他日必遭君忌。”徐峥气得吐血,因为杨家真的没有活路了,除非象长兄说的那样,从此仆伏在徐嵑脚下乞讨献媚。
这次不用徐嵑说话,陈雪就直接给二叔回复了:“将来有没有那一天,谁也不知道。而且,就怕有些人没命知道,没机会知道。”
太子要真正掌控江南,没有十年也得八年,那都得看情势。而这十年八年里,折腾死一百个杨家庄家之流,都是足够了的。
屋中再次静悄,徐嵑看看已经黑下来的窗色,淡淡说语:“明天就是杨家准备出殡的日子了!父亲,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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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徐老儿会投降认输吗?我可听说他很惧内。”否则徐家长子也不会在几乎算是独子的局面里依旧让二房压得死死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越是不公,投来的人就会越忠心。
说完,却不见岑染有动静。低头看,见岑染神色落寞的半眯着眼睛,似在假寐却更象是在发呆。“怎么?哪里不高兴吗?”
“没有!只是有些乏了。睡吧!不早了。”还有三个时辰就得起来升早朝了。然后听奏批折量事吃饭睡觉!如果事隔三天两头,大概还会活动一下。这就是叶锦天的日子!而作为他的太子妃,每天的日子过的也大同小异!计算不完的朝臣,设计不完的新鲜图纸……然后寻找出看似和睦的家族里,永远都会存在的悲哀,把那作为最有利的武器,劈开刨露挤出人心底最阴暗的毒脓……
“胃不舒服?”一直捂着那里,难不成受凉了?叶锦天问得仔细,岑染却只是摇头。心里默默数了一下日子,叶锦天明白了。低头亲亲岑染的脸颊,不再说些什么了。
第二天的早膳,主打粥点是红稻蜜藕粥?!
贰味看看太子妃的脸色,低声笑道:“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您的小日子又该到了。”
啊?!?
岑染看着面前这碗粥,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庆幸叶锦天是个极细心的男子!苦笑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昨天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太子妃,新云县主的生辰快到了。今年是三岁整!按例是要大办的。”伊春如今已经升任东宫掌领尚宫,任管东宫内苑一切杂务。太子妃事忙,所以大事才会禀报。
叶新云的三岁生日宴啊?
杉枝有些不悦的瞅了一眼伊春姐,不知道太子妃今天心情不好啊?不提些好玩的,还来添堵?
伊春眉眼冷淡:“殿下,穆侧妃的禁又解了,奴婢来时,已经见她往过走了。”与其让她问出来,不如太子妃大度些,主动提及来得好。
杉枝知道是自己错了,笑嘻嘻给伊春姐赔礼。伊春不待理她,只是看着太子妃,等着谕下。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岑染十分打不起精神来,扶额不语。杉枝已经让太子妃的低情绪影响好几天了。现在……悄悄退出,果然穆侧妃领着已经路走得极好的新云县主站在了殿外。
穆琬一脸恭顺,新云县主依旧紧绷着脸!这母女两个?
杉枝按制施礼后,行到外领太监常德面前。常德一脸谄笑:“三姑姑,有什么吩咐?”
杉枝微笑:“我哪里敢劳动您?是太子妃想舅奶奶了。您辛苦些,派个腿脚利索的赶紧接来。”
“母妃莫不是又不适了吧?不是说后妃不适的时候不能侍驾吗?母妃一直霸着父君干什么?她不是最喜欢讲宫规吗?”新云讨厌死了这个母妃,因为她、父君从来不看妃母,甚至连自己都不看。她进东宫一年,自己只在年节时候见过父君五次,妃母更可怜,只见过一次,而且父君根本没和她们说话。太过分了!
新云县主每次来请安的时候都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很不成体统,话也很难听!杉枝恨不得把这母女两个绞成麻花下油锅炸!可太子妃早有吩咐,不管新云闹什么都不用理她。穆琬犯错,该罚就罚,至于新云,爱怎么泼辣都不用管!
微笑摆手,常德很快就下去了。至于杉枝大模大样进殿,隔了一刻钟后,秦尚仪才命宫女启开殿门:“云开!露进。”
“妾妃穆氏给太子妃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新云给母妃请安!祝母妃凤体康泰。”
低眉顺眼却心怀鬼胎的小妾!
怨气冲天,不服不愤的庶女!
新婚一年却连激情都不能有,房事都要瞒着天下所有人,除非钻进被窝,否则不用想自由运用表情肌,隔三岔五就要弄出些事来'引逗'满朝文武,耗心费力整倒一家,很快就会有另外一家浮出水面……
很神奇的,岑染突然理解了戴安娜为什么会婚变?查尔斯的不忠当然是直接理由。可更要命的是,这种日子太难熬了。
不是神经病也会变成神经病!
然后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变态!
“舅妈,你说我是疯了好?还是自杀好?”
“殿下!”韩夫人让吓得脸色大白,看看空无一人的花厅,几步走上前来,悄声问:“和太子拌嘴了?”不会是小两口闹矛盾了吧?
“您想哪儿去了?”真是会联想!
“那您?”
“舅母,我快憋死了!成天不是东宫就是皇宫,不是谋算就是设计!前前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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