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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爱定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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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宇还想说什么，远处却传来宋天皓不紧不慢的声音，“阿宇。”宋明宇不敢怠慢，忙对项倾薇笑笑，就跑了过去。
还边跑边喊道，“哦，大哥，马上来。”
项倾薇看着不由莞尔，宋明宇和宋天皓的性格真是差太多了，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
酒会上人很多，都是一些Ｃ市有头有脸的名流贵族，间或还会有几个老外。有些人项倾薇会觉得有印象，不过大多数都是生面孔。
项倾薇怎么说也是项家小姐，就算再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是耳濡目染了些。
不知道项家今晚会不会也出现。
袁承烨作为今晚的主角去跟别的人客套去了，宋天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不在项倾薇的视线范围之内。
“小姐，需要红酒吗？”
“谢谢。”
项倾薇从Ｗａｉｔｅｒ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杯红酒，转过身，就看见项昂雄一行人进了会场。项昕薇在旁挽着项昂雄的胳膊，穿着镶钻的亮黄色晚礼服，很高挑出彩。
她一走进，会场中许多男士的目光已经被吸引了去。
她确实很光彩夺目，很耀眼。很闪亮。
记得小的时候，项倾薇也曾一度为自己有这样的妹妹而感到骄傲，只是越长大，两人的性格各方面就越是不合。以至于弄到今天这副互不待见的田地。
项倾薇和项昕薇终究是姐妹，性格中的那种倔强是与生俱来的。
项昂雄的另一边跟着的是大娘，项倾薇的母亲并没有跟来。当然这样的场合，只能是正室来参加。
项倾薇低头落寞的笑，然后转过身，向着反方向走，她想避开他们。说她懦弱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真的不想过去与他们攀谈。
绕过长长的摆满各式点心的桌子，在十几层的华丽蛋糕后站定，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叫住了项倾薇。
项倾薇看着那人，礼貌的笑，“你好，请问有事吗？”
面前的这个女人项倾薇认得，是刚刚挽着宋天皓进来的那个年轻丽人，她找她有什么事？
听了项倾薇的问话，那丽人轻笑，笑过一阵，抬眼瞟着项倾薇，“没事。项小姐，我只是有些无聊，想找你聊聊。”
“……”项倾薇无言，沉默的抿着手中的红酒，气氛有些尴尬。
面前的女人气质很好，方才跟宋天皓走在一起，不论身高外貌，都无比契合。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到这些，想到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不知为什么项倾薇心里就堵得慌，很不舒服。
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做交谈，项倾薇想转身走掉，可是碍于情面，又不好离开。项倾薇只得干巴巴的处在那儿～
对于这些，那丽人看在眼里，却当做没看见，不管不顾，自顾自环着手臂望着远处，还不时啧啧出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项昕薇还是一点都没变。”说罢，不理会项倾薇的惊讶，侧过头来补上一句，“你的气焰倒是收敛了不少。”
“……你……认识我？”项倾薇不确定的问。
那丽人丝毫不觉没有被记得的尴尬，大方的点头，“是啊，我认识你。”转而故作恐吓，“项倾薇，你忘记了我，我可忘不了你小时候打我的那一巴掌。”
“我打过你……小时候……你是……”项倾薇在脑海中回想，终于在时间长河的角落里找到了些支离破碎的影像，“你是……刘美涵？你回来了？”
项倾薇很不确定，毕竟那已经是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事情。之所以对刘美涵还有印象，那是因为刘美涵是当时幼稚园最令老师头痛的女孩。
一般情况下，在上学期间能被记得的同学，不是班里学习最好的尖子，那就是班里最会捣乱的祸害……
当年的刘美涵就是一只祸害，后来听说她和家人移民去了美国，没想到现在……还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她们又见面了。
刘美涵和宋天皓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刘美涵。没想到你还记得。对，我回来了。怎么？为什么是这副神情，不欢迎我回来吗？还是怕我因小时候的事而报复你？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其他，我还没有那么无聊。”
“……”她想要的，什么是她想要的？她想得到什么？是宋天皓吗？
这样的认知，令项倾薇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有种莫名的害怕，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再抬起头时，刘美涵已不知去向，她发现此时会场所有人都向着高台的方向聚拢了过去，依稀可见，高台上站着的人是袁承烨。
袁承烨似乎是要讲话。他是湘北车厂竞标的胜利者，也是今晚酒会的主角，他讲话是理所应当。
项倾薇站在远处没有动，遥望着众星捧月般的袁承烨。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来参加……”司仪的声音缓缓回荡在会场内，霎时一片寂静。袁承烨站在司仪旁边，唇角挂着那一抹疏离的淡笑，他似乎对待别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像是变了一个人，让项倾薇觉得很陌生。
接下来是袁承烨的个人ｓｈｏｗ，他讲得那些无外乎就是一些场面上的话，感谢，计划，以及展望未来，也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只是到了后来，袁承烨的话让项倾薇听得越来越真切，因为他竟然提到了她。
袁承烨说，在今天这样的氛围里，他要向会场里的一个女孩子求婚。
他还说，虽然那个女孩原本就是他的未婚妻，但他还是要给她一个郑重其事的仪式。
紧接着，袁承烨定定的望着项倾薇，走下高台，两旁的人很配合的让出一条道，袁承烨一步步走到项倾薇面前。
屈膝跪下。
“薇儿，嫁给我。”
当袁承烨望着项倾薇说出这句话时，手中的湛蓝色小礼盒里，仍旧是那枚当初被退回的ｓｈｉｎｉｎｇ ｓｔａｒ。
那是钻石大王ＣＫ大师今年的最新设计。
全世界只有两枚。
钻石是男人对付女人的致命武器。就像张爱玲曾在《色。戒》中所讲到的那样，王佳芝到最后到底是爱上了易先生，还是爱上了易先生送给她的那枚大钻戒所发出来的耀眼明光？
会场里所有的女人都几乎被ｓｈｉｎｉｎｇ ｓｔａｒ震惊了，这些都是上流名媛，不会有人像项倾薇上次那样分不清东西的好坏。
项昕薇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戒指，看着袁承烨眼中满满的情意，神色中也是嫉恨和怨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递在项倾薇身上，项倾薇手脚冰凉。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项倾薇再次见到ｓｈｉｎｉｎｇ ｓｔａｒ，不是被吸引，而是有些惧怕。她觉得面前这枚晃花人眼睛的极品钻戒是一颗定时炸弹，或者像是一枚尖细的钉子。随时都有可能刺破些什么，或者把什么东西轰炸得体无完肤。
项倾薇抿了抿唇，望着袁承烨深情殷切的目光，不自觉向后退却。抬眼看四周，所有人都在看她，人群中却没有她想看见的那抹身影。项倾薇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想在这个时候看见宋天皓，她只是觉得她现在心里越来越不安。
透过人群，远处的廊门底下，项倾薇看见宋天皓靠在那里喝酒，他身边站着的是刘美涵。两个人不知在低声说着些什么……
“薇儿，薇儿？”
袁承烨在叫她呢，可是项倾薇却觉得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真切。身体一点点向后退去，脚下一滑，就“嘣”的一声撞在了桌子上，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而她自己也顺着桌边不可控制的溜到了地上。
袁承烨见状吃了一惊，忙过去搀扶，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窜进一股子灰色浓烟，“着火了！二楼着火了！”
女人，爱定你017
霎时整个会场都炸开了锅，再也没有人理会什么金童玉女，什么名贵戒指，保命要紧，所有人哄散而逃。
袁承烨一把将项倾薇抱起，放到一旁的安全处，以免众人哄散的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伤。“薇儿，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千万别乱跑，知道吗？”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袁承烨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上楼去看看，而且照着烟雾的走势来看，一时半刻还烧不下来。
“嗯，我知道。你小心。”项倾薇的脚扭伤了，她就是想乱跑，也跑不动。
本来要走的袁承烨突然一顿，“薇儿，你关心我？”
项倾薇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袁承烨上前将项倾薇揽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在她耳边呢喃，“薇儿，等我回来。”
“嗯。”
项倾薇坐在角落里，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场上乱成了一窝蜂。所有人都乌漆吗黑是，谁是谁都已经分不清了，人影交重。项倾薇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项昂雄和项昕薇他们，只见他们已随着人流大潮渐渐涌出门口。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可挂心的了，在听到‘着火了’那三个字的时候，项倾薇反而心里一阵轻松，这场火不管是人为还是天灾，她都该感恩。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逃过这一劫。
抬手抹自己脸上的灰，项倾薇向楼梯的那边望去，灰色的烟雾已经变得乌黑，越来越浓，不知道袁承烨怎么样了……
“你关心家人，关心袁承烨，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现在怎么样了吗？”
一个声音在项倾薇身边响起，项倾薇收回视线，看见是宋天皓。
是了，该关心的都关心了，自己为何唯独忘记了他？似乎在项倾薇的记忆里，宋天皓永远都是那个强势的男人，他不需要人去关心，他什么事都能解决。他，无所不能……
不过，也正是这样。
会场中所有人都已全身沾了狼狈，可是这个男人不仍然有本事做到神清气爽吗？
此时项倾薇发现宋天皓正在眯着眼睛望着她，周身布满了一种叫做危险的气息，项倾薇与他对视着，过去很久，一句话也没说。
周围的烟雾越来越浓重，项倾薇捂着嘴巴不自觉呛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宋天皓不动声色的走到项倾薇身边，蹲下，已丝毫不容抗拒的姿态执起了她那只扭伤到的脚。
“嘶～”项倾薇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向后缩，宋天皓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力道顿减，但还是恰到好处的桎梏了她的脚踝。
那里肿得很厉害，像是烤熟的面包，精巧的高跟鞋早已穿不住了。宋天皓将项倾薇的脚托在手心里，眉头轻蹙，薄唇轻抿，抬起头，“你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项倾薇一怔，无言。
宋天皓垂下眼帘，望着那只肿得老高的脚，“不管是怎样，你都不该让你自己受到伤害。因为……你难道不知道，有人会心痛吗？”
“呵～你会心痛？”项倾薇笑，故意向两边张望，“你的刘小姐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嘶～脚上的力道又无形的加重了几分，项倾薇闷哼了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冷凝，宋天皓手上的力道不再减轻，项倾薇却也咬着牙不再哼一声。
任凭那种钻心的疼痛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世界上有一种动物，总是会去不由自主的伤害与自己最亲近的同类。
人总是很贱，像极了一只长满细密毛刺的刺猬，喜欢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
距离越近，伤得越深～
其实有很多事情，项倾薇心里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愿或是没有去在意罢了。宋天皓对她的好她知道，宋天皓对她的在意她不是不清楚。她的确是在吃刘美涵的醋，但是，她清楚，宋天皓是爱她的，宋天皓爱的是她。她吃醋，她烦躁，那仅仅是因为，她的心灵深处缺乏安全感，很悲哀吧～
同样一件事情，她对别人可以和颜悦色，可是对宋天皓呢？甚至是蛮横无理的伤害。为什么呢？只因为这个人是宋天皓……
宠她爱她，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男人。
仅此而已。
很恶劣吧？呵呵～其实有的时候，静下心来想，项倾薇也会觉出自己的恶劣，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瞬的事情。在宋天皓的怀里，她仍然会像一只小野兽一样横冲直撞。
哪怕遍体鳞伤。
“对不起。”
“……”宋天皓的眉锁得更紧，望着项倾薇，那双有些犀利的眸子里，有疑惑，有不确定，还有些什么晶亮的东西闪烁着，但更多的是不动声色。
他没有想到，项倾薇会对他说这三个字。“你刚才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项倾薇刚才那句也只是脱口而出罢了。若真的让她向宋天皓道歉，她做不来。
“没什么。”
“……”
宋天皓只是沉默了下，也没多做追究，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他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最终目光定格在楼梯底下的一扇角门上，一伸臂，抱起项倾薇，就向那边走去。
“宋天皓你……”
“别闹，乖～静静的呆在我怀里就好，不会有事。”说着，宋天皓臂膀紧了紧，将怀中的女人揉得更近。
“……”
项倾薇真的就不再说话，埋首在宋天皓胸前，心里什么都不用想，因为她潜意识里有这样的认知，那就是天涯海角，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定的了。
袁承烨的那句‘等我回来’，早已被项倾薇抛诸脑后，又或者说，她记得，只是，她真正想等的那个人，不是他。
――
项倾薇猫在宋天皓怀里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到家了。
宋天皓将她放在床边上，然后从卧室拧出热毛巾，替她擦拭脸上的污黑。灰尘真的很多，看着油黑油黑的毛巾，项倾薇险些不敢相信那是从她的脸上擦下来的。
项倾薇乖顺的坐着，任凭宋天皓细细擦拭，宋天皓的动作很轻柔，一点都不会痛。
女人，爱定你018
“好了。”手上脸上擦干净，宋天皓收了毛巾，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俯身在她额上亲吻，“乖乖坐在这里，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天皓，刚才的火……是你放的吧？”
“……”
“谢谢。”
“……”
宋天皓什么也没说，进了浴室。
项倾薇利索的将沾满污渍的衣服脱掉，钻进了被窝，双手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紧。就这样睡吧，好困～反正宋天皓也替她擦了脸，她不想去洗澡了。
很快，项倾薇又进入了梦想，她的嘴角擒着笑，有很多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都不一样了。
项倾薇竟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很幸福，很知足。
宋天皓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宋天皓脸上也露出不易察觉的温和笑意，轻轻走过去替项倾薇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去了外间。
给自己倒了被白水，宋天皓靠在吧台上，将手上的手机转了两转。然后执起，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声过后，一人接起，“喂。”
“刘小姐，今天，谢谢你。”
“哦，原来是宋总啊，呵呵。有什么关系，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们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嗯。最后火烧起来了吗？”
“没有，怎么会让火真的烧起来呢？我只不过是让人把一些枯树枝藏在二楼，然后浇水，再点火。只会有很浓的烟，不会着火的。再说了，要是烧到了不该烧到的人，我可是会心疼的。”
听着那别刘美涵的话，宋天皓勾唇笑了，“那可要祝刘小姐早日心想事成。”
“宋总也一样。”
“谢谢。”
“好了，不说了，就这样吧。晚安～”
“晚安。”
放下电话，宋天皓将被子里的白水一口饮进，进卧室睡了。
确实，这一场混乱是刘美涵造成的，她让所有人都以为着火了，从而破坏这场求婚。原因只因，她喜欢他。
袁承烨……
从小的时候起，刘美涵就一直喜欢袁承烨。
所以，她才会老是欺负他，长大了就不会了啊，这么多年来，不管身在哪里，她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项倾薇收拾了些简单的洗漱用具，然后去上班。李老师昨天专门叮嘱过她，今天晚上要她陪她上夜班。
项倾薇临走时，坐在床边，跟宋天皓交待了，宋天皓心疼她，拉起她的手在胸口上磨蹭，不想放开她。
项倾薇抿唇笑了，抬手去抚摸宋天皓的额头，很轻柔的。“没办法啊，这可是老师钦点的，我怎么敢不去。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下午好好吃饭，晚上好好睡觉。”
“怎么好好的？你不在，我好不起来……”
“……”看着宋天皓眯着眼睛的样子，项倾薇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了啦，今天值夜，明天就可以放假了。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嗯～这还差不多。”
“好了，宋天皓，我该走了，再不走会迟到的。明天见～”
“拜～”
项倾薇笑着离开，经过昨晚的事，她似乎心里也渐渐变得有些明朗了。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改变了，到底是什么呢？总之，跟着感觉走就对了。
早早来到办公室，还没有人。项倾薇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的。虽说每一次都要在门口等老师来开门，但是项倾薇也习惯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可是一句至理名言呢。
看吧，就因为项倾薇每天都来得这么早，所以在所有医生护士眼里，她自然成为了最勤奋的那一个。她帮着老师干活，所以呢，老师也自然愿意教她。
“小项，又来得这么早啊。”
“嗯，老师早。”
李老师打开办公室的门，项倾薇进去，先压开电脑开关，然后才进里屋去换衣服。等衣服换好之后，电脑也开了，她就去护士站抱老师管着的所有病人的病例。
等这些事情都忙完了，办公室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所有老师都来了，主任也来了，开始晨交班。
晨交班从值班护士先开始，“妇科护士晨交班，原有病人５４人，出院８人，新入９人……”
项倾薇看了看手表，郝恬这家伙怎么还不来，又迟到。老师上次都对她有意见了……
项倾薇正想着，主任的声音窜进了她的耳朵。
“我说一下啊，有些对医院影响不好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啊，嗯，不要做。有一些流言蜚语虽然杜绝不了，嘴在别人身上长着，但是，最为一名医护工作着，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之外，平时的生活作风应该低调。更不应该闹到报纸上去。如果以后继续这样的话，我们科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嗯，容不下。”
“相信我说得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同学们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老师也同样有责任，嗯，有责任。做老师的，你不但要教知识，你还要交做人，李君明，听到了没有，说的就是你。嗯，说得就是你。一定要予以重视，嗯，予以重视。”
说着，主任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搁，“好了，散会。”
主任走后，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去抢着看那份报纸，做医生的一天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干得是牛干的活儿’，那还有闲情逸致翻报纸呀。
除非像干到主任那个级别的。
不过，等你干到主任那级别了，轻松了，但是黄花菜早凉了。玩也玩不动了，吃也吃不了了，买好看的衣服穿也没那喜好了，只能没事看看报纸，养老……
“唉？李，这报纸上的不是你学生么。这，来，张，你来看看，像不像？”
“当然不像了，你仔细看看，这本来就是一个人。下边还写着名字呢。”
“李，原来你学生还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啊，还什么，你看啊，这报纸上写的，‘项氏千金，红颜祸水，南袁北宋，为之开站，Ｃ市商界岌岌可危……’这项氏千金说的是你学生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多勤快一娃……”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去查房去。八卦成这样干嘛，真是，为老不尊～”
“唉，我，不是……”
李君明一把扯过报纸，将那些医生全都赶了出去，关上办公室门，李君明将报纸塞进项倾薇手中。“没关系的，不要太在意。主任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也该知道的，主任就那脾气，这里哪个人没被她骂过？好了，这是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干涉。只要，你不要影响到实习就好。”
“嗯，”项倾薇有点感动，“不会影响的。老师，谢谢。”
“嗯。那我去查房了，你自己整理一下心情，待会儿还要工作。病例可都仰仗你呢，我没你不行啊。”
“嗯，知道了。老师你放心吧。”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项倾薇一个人，项倾薇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打开报纸来看。报纸上有图片，有夸大其实的标题和文字，不管什么东西，一上媒体全都变质了。
报纸上将项倾薇说得很难听，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说得很丑陋。
到最后，项倾薇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报纸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她想给宋天皓打电话，向他诉苦，可是一想起李老师的信任，她又不忍心辜负。
总之，项倾薇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成为医院，最起码是妇科病区里人们指指点点的对象。
想想项倾薇也看开了，其实，她项倾薇不就是那个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么？一面享受着宋天皓的好，一面又和袁承烨纠缠不清。这虽然不是她所想的，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
她该好好想想了，该好好想想。必须要做个了断。
袁承烨？或者是……宋天皓？
无关乎爱情，只说感情，在项倾薇心里，袁承烨的重量，远远比不上宋天皓。可是……袁承烨，项倾薇不忍去伤害，因为他是……
心里觉得好痛，好痛。
早上十一点的时候，郝恬才来到医院。李老师看了她一眼，“小郝，你来的可真早。”
“……”郝恬嘟着嘴垂下了头。
李老师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头对项倾薇，“好了，小项，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剩下的病例下午再写，你跟小郝去吃饭吧。”
“嗯，好的，老师，我把这点弄完。”
“嗯。”李老师又看了郝恬和项倾薇，摇摇头，出去了。都是一样的学生，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没有去食堂吃饭，只买了面包，饼干，和牛奶。郝恬和项倾薇坐在门诊楼旁边的花园里，都没有说话。
项倾薇本来话就不多，郝恬是因为什么，项倾薇还不知道。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郝恬对面，等待她告诉她，如果她不想说，她不会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在悲伤难过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这样就够了。
过了很久，郝恬才开口，仍旧低着头，没有看项倾薇。“项倾薇，你……还记得几天前李老师那里丢了一盒米非司酮吧。”
女人，爱定你019
“……”米非司酮？项倾薇心底突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记得，恬恬，你别告诉我是你拿的。郝恬，这玩笑可开不得。”
“谁跟你开玩笑。”郝恬小声嘀咕。
项倾薇有些急了，“你拿去干什么？”
“你说我拿去干什么？当然是吃了，难道要拿去卖啊～”
要是拿去卖倒好了。
一阵沉默。
“孩子是宋明宇的吧。”
“……除了那个混蛋还会有谁。”
“那宋明宇知道吗？”
郝恬摇头，“我没告诉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也不许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因为我不想要他的孩子。”
项倾薇没有接话，而是问，“几天了。”
“快两个周了。”
“我是问你吃药几天了。”
“三天了。今天早上下边流了好多血。”说着，郝恬突然变得很烦躁，从包包里掏出一包香烟来，拿去一根，放进嘴里，点燃。
“项倾薇，我们也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今天求你帮我个忙。”
项倾薇摇头，“我帮不了你。”
项倾薇知道郝恬让她帮什么忙，她真的帮不了，没有技术，没有器材，她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米索也吃了吧。”
郝恬摇头，“还没。”郝恬脸色有些苍白，对着项倾薇笑，“你不帮我，我怎么吃？”
“……”
项倾薇也沉默了，“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也许你信任我，但我不信任我自己。要不，让李老师替你做吧。别看她平时挺凶，其实人很好的。她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今天晚上刚好我跟老师值班，我替你麻醉，只不过可能会很痛哦～”麻醉科她们呆过的，项倾薇曾经上手过。
又过去很久，郝恬点头，“嗯。”
郝恬就是白狐，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了。郝恬是不抽烟的，她方才在项倾薇面前抽烟就说明了一切，或许，她是故意为之，通过那样的方式，告诉项倾薇。
下午回到科室，项倾薇将李老师带了出去，说是有事情要说。
其实她就是要说郝恬的情况。
结果情况还没有说出口，那边护士站的方向突然传来女人凄厉的嘶喊声。项倾薇跟李老师互视了一眼，立马跑过去看，郝恬也随后跟了过去。
是十六床，中孕引产的病人。这个病人是李老师管的，所以项倾薇跟郝恬都认得的。
项倾薇她们进去的时候，那女人羊水已破，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女人的下边流了一床，同时也喷了护士一身。那女人还是在喊，她说她痛，好痛。她有些虚弱，头上已经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孩子是臀位的，不好生，护士让那女人用力，然后单手抓着那已经没有生命的灵体慢慢往外拽，一点一点的，项倾薇跟郝恬亲眼看着那孩子一点一点的呱呱坠地，它没有生命，它不过十厘米的大小。初显人型。
它是上帝想要创造，却还没来得及创造完整的渺小生灵。浑身通红通红的，那种颜色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
还没绽放，却已然消失。
护士跟项倾薇他们悄悄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没有告诉它的母亲，出于人道主义的目的。
不能怪罪它的父母，项倾薇她们都知道，它的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同样都是可怜的人。
项倾薇记得，当日它母亲来打胎的时候，在病房里，哭了一整夜。
她不是不要她的孩子，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项倾薇她们都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帮得了谁……
在它的母亲引产的那一刻，她还拉着项倾薇的手问，“医生，告诉我，我的病，能治吗……”
项倾薇想哭，她当时就想抱住那个女人嚎啕大哭一场，可是作为一名医生，她知道她不能哭，她还得笑眯眯的握紧女人的手，对她说，“能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
“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她不知道，像她那种病治好的几率何其渺茫，她不想带给下一代灾难，那么，她就要自己承受更重的悲痛，一生。
好在，她还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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