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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影迷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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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总是穿着黑衣的男子。
  她担心他的安危,更担心他若是遇到了裘达海,内心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裘达海在女孩的命令下带着两个尸人去找赵文宁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现在韩影他们的情况如何,只希望他不要逞强而是先行逃脱,毕竟那是尸人,是连曾经的剑神陆临风都头痛无比的尸人。
  “你在担心你的情人?”长时间的静默后,走在女孩突然开口,让画溪柔惊了一着。
  “前辈,你说什么?”
  “没什么?”
  画溪柔没有听清对方的话,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开口了,因为这条诡异的隧道终于到了尽头,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女孩来到了另一个巨大山洞里。
  这个山洞比外面那个大了不下十几倍,而且不同于外面的那个山洞石壁凹凸不平,这个洞穴无论是顶部还是四周,都是光滑的铁壁,很明显是人工打造的,整个空间宽阔硕大,五根两人合抱的粗壮柱子分别矗立在五个方位,将整个铁制大顶支撑了起来。
  画溪柔跟着女孩走来进去,她仿佛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威严肃穆的殿堂,只不过这殿堂里处处透露着一种阴森的感觉,明明不冷却让人头皮发麻,战栗不已。
  这五根柱子上分别刻着一些图文,文字的内容画溪柔看不懂,但大致的图案她却还是能够分辨出来,那些铁柱上分别刻着长蛇,巨蝎,蜘蛛、蟾蜍、蜈蚣……
  这、这不就是五圣教的“五圣”毒物吗?
  联想到那两个尸人,和刀客门的苗语,画溪柔不得不绝望的承认,这一百多年前的五圣教原来并没有被绞杀干净,或者说,它又再度复活了。
  整个殿堂里,只有女孩和画溪柔的脚步声,除了大殿中央拜访的一个大型的石棺外,整个殿堂简直空空如也。
  “记住,不要看你的脚下。”女孩突然吩咐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节

  
  画溪柔本来只注意到了柱子上那奇怪的图文,并没有低头看地面的意思,可听了女孩那一说,她便下意识的朝下瞥了一眼,顿时,秀美的脸便在极度的惊惧中,扭曲地变了形。
  微微张嘴想要叫什么,声音却完全阻断在咽喉里。
  这哪里是什么地面,明明就是一个尸海!!!
  画溪柔脚下踩的东西,根本不是像顶部和四壁那样的铁壁,而是一种用透明绿色胶状物所制成的用来隔离尸体和上面空间的东西。至于这个大殿为什么没有灯火却能能清楚明亮,大抵也是因为这些绿色胶状物发出了荧光。
  画溪柔捂住嘴,她要吐了,即使学毒多年,见过各种各样恶心的东西,却没有一个像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些让她的胃如此翻涌。
  那些绿色胶状物中,布满了残肢断体,模糊不清的人面,还有被头发缠绕的五脏六腑,数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尸体,胶状物的下方似乎是流动的液体,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其中漂浮上下,接连向画溪柔展示那恐怖的表情——暴突的眼球,红肿的额头,以及脸上的密密麻麻的针孔,无一不想人述说他们死前的可怕的一幕。
  “你觉得它们很恶心?”女孩道。
  画溪柔闭上眼,摇了摇头,她想要吐纳以镇定心神,却又觉得这里的空气里全都飘散着腐尸味道于是……她连基本的呼吸都不想做了,只想离开,只想离开……
  太残忍了,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映入画溪柔脑海里的,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女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只是这笑容极寒,极冷,参杂着深深的讥讽和浓浓的仇恨。
  “猜猜他们是谁?”女孩问。
  画溪柔静默不语,心里拒绝着答案,可是女孩却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这些,就是你们中原武林在两百年前屠杀的五圣教教众。”
  画溪柔叹息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悲伤,她从来不是个优秀的毒医,从来不是,因为对于死亡,她太过于敏感也太容易忧伤。
  “你现在,还会在心里呐喊,太残忍了吗?”
  画溪柔不说话,战争本身,就是错误,无论是哪一方。
  “所以?你想要复仇?你想要报复?才养了那么多芏祣?”
  女孩冷哼了一声,“如果我要报仇,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屠灭了你们中原武林。”
  一百多年前?
  画溪柔彻底怔住,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她又到底活了多久???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五个村庄的村民是你杀害的吧,为什么要残杀无辜的人,那些孩子呢?你把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抓走公侯小姐?”画溪柔一口气,把心中憋了好久的疑问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女孩却只面无表情的回答了四个字——“为了,奇迹。”
  奇迹?
  是了,奇迹,这个女孩一直口口声声地说要给她看所谓的奇迹,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画溪柔失去了耐心,空气里那种阴寒沉闷的气息让她片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你说的奇迹,到底是什么?”
  女孩微微一笑,脸上映着大殿里的绿光,无比的森然。
  她说,“死而复生。”
  什么?
  画溪柔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可是从女孩毫无血色的双唇里飘出来的的的确确是这四个字。
  女孩走到石棺前,将手放到了顶部。画溪柔很自然的跟着走了过去,惊异的发现这石棺居然没有盖子,它的表面上和地上的情况一样,都是用一层绿色的胶状物封着,隔离着尸体与外部空间。
  “这是——?”
  画溪柔哑然失声,石棺里躺着的人,不就是眼前的女孩吗!!!
  她猛然看向石棺旁站立的女孩,只见对方苍白的脸上,嘴角勾勒着可怖的笑意。
  如果这石棺中躺着的尸体是这女孩的,那么和自己一直相处的是……
  不,画溪柔摇着头。
  这不会是真的,绝不会——
  +++++
  已经半柱香的时间了,裘达海一直站在树林中看着城隍庙前的厮斗。
  虽然中毒后已有一段时间,可月意然不仅没有濒临死亡的迹象,反而给裘达海他正在康复的信息——在刚中毒时,月意然的身形还只能勉强躲开攻击,可持续到现在,他却能够很轻松的闪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裘达海不明白,而月意然本人,其实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月意然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大半,最开始那五脏六腑犹如火烧般的疼痛已经消失,他明显的觉察到,自己体内的毒素正在消失,而原因,似乎除了先前中了唐门的血影神针,没有第二种解释。
  难道血影神针上的剧毒和这僵尸人身上的毒液本性相冲,二者相互抵消掉?眼前所呈现的事实,不得不让月意然这么想。
  可如果真的是血影神针对抗了这绿色的毒液,那么——
  月意然脑中瞬间闪过树林里那些尸体背后的纹身,回忆起一百多年前五圣教被消灭的终极原因,一下子便确定,眼前的这两个怪物,正是一百多年前为祸中原、怎么打也打不死的蛊毒尸人。
  据说,当时的中原武林被蛊毒尸人闹得人人自危,不管互相是黑是白,也不管是否有什么小仇大恨,每个人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都齐心合力起来,共同对付起这五圣教的尸人。可众人殚精竭虑,想了无数的方法,都无法消灭尸人,最后,五圣教的死对头,蜀中第一名门唐家堡在终于挺身而出,用血影神针消灭了整个蛊毒尸人从而拯救了整个中原武林,至此,蜀地不仅成为了唐门的天下,连门派林立的中原武林里,唐门也拥有了不可小觑的地位,本名为血影魔雨的暗器,也被大家既尊且畏地称为了神针。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两个怪物是尸人,知道了唐门的血影神针可以制服它们,也于事无补,因为月意然的身上并没有唐家的独门暗器,抵制尸毒的唐门针毒也只是他没有完全逼出体内的残留而已。
  这样无止境的耗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是活生生的月意然,而不是那两个早已死去的人。因此,他定拼一拼,既然自己身上有血影神针残留的毒素,那么就算不小心沾上绿液,他也不会立刻就死,更何况,他虽不怎么修习快剑,但若真的全力施展,也不会比韩影差多少。
  城隍庙里韩影的状况让他忧心,再也不能多加犹豫了……
  月意然一剑斩下了尸人的头颅,这速度快到那些绿色的液体根本来不及落到他白色的衫衣上。紧接着,他回身旋斩,另一个尸人的头颅也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没有了头,这两个怪物依然没有倒下,攻击准度还是一如之前。
  果然是尸人,月意然这下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了,人的身体不过是一躯壳,只有消灭蛊虫仙网,才能算是彻底杀死了尸体。
  虽然不知道当年的武林人士是如何剿灭仙网的,可他有他的办法——
  抬剑!
  微荡!
  白玉般的剑身幻影层叠次第展开,月意然高举的手中,仿佛盛开了一朵巨大的雪白清莲,在雨中,在黑夜,绽放出无以伦比的灿烂华光,让人心神向往。
  林中的裘达海彻底惊呆了,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莲花圣剑式!
  不会有错,绝不会会看错,这抬手,这举止,这纯澈到极致的芳华,这美丽到让人颤抖的剑光,还有这扑面迫来的神圣气息,都足以证明它在传说中从未被遗忘的绝世无双。想不到啊,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自己居然能够亲眼见到这传说中由达摩所创,可以净化掉世间一切污浊的莲花圣剑式。
  月景然悬浮在虚空之中,他的白衣猎猎翻飞,随着手中长剑的舞动,若一只展翅的雪蝶。月光盈盈,他的身后身前便盛开起一朵又一朵的雪玉莲花,恍若佛渡往生海,步步皆生莲,又好似业火焚三千,生机重盎然。
  出尘之姿被包裹在灿烂的银辉里,如神临世。
  面对眼前那两具毫无感觉的尸体,俊美的面容上依旧只写着怜悯和慈悲,他似乎就是九天之上遥遥于世的神佛,亲临这浑浊的红尘,只为超度那早已哭泣多时的灵魂……
  长剑终于落下,那一道道剑影带着难以数计的雪白莲花,缠绕在了怪物身上,只眨眼转瞬,庞大的绿色躯体便随着光洁神圣的莲花,碎裂一地。
  浓烈腥臭的液体随着雨水渗进湿湿的泥地里,翩然落地的月意寒叹息了一声,这里,应该暂时会寸草不生了,不过——伟大的自然总会能把人类的烂摊子全部收拾掉的,且不留痕迹。
  解决掉了尸人,月意然立刻回身闪入城隍庙里。
  “韩大人——”
  他喊了一声,可在城隍庙里看了半天,地上散落的十多具尸体没有一具是韩影的。
  那韩影人呢?
  月意然猛然抬头,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去追蓝翎儿了。
  方向?
  在庙宇的破烂了一个洞口的地方,月意然看到了墙上用鲜血画出歪斜箭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节

  
  韩影披着蓑衣和斗笠,拿着长刀跟在刀客们的后方。
  他已经跟了一段时间了,虽然背上的伤口已被点穴止住,但血脉不通浑身是伤让他的行动十分吃力,然而他却没有丝毫滞带,跟着刀客门迅速在林间穿梭,完全没有受了重伤的架势。
  看着那个被两刀客牢牢束缚住的麻布袋子,韩影虽然很想立刻救出蓝翎儿,但他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必须直捣对方的巢穴,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他低眉看了看身后的树林,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用刀刻了记号,若是月意然看到应该会立刻赶来。
  本来以他韩影惯来的行事风格,宁愿单枪匹马也绝不会抽空给人留标记的,但这一次,他没有把握,他没有把握能够救出自己想要救出的人,再者,月意寒的妹妹也牵扯在其中,留下标记共同行事,也算是道义所为。
  没过多久,刀客门便在树林里一个普通斜坡处停住了脚步,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黑衣男人便从树林里窜出,落在了众人面前。
  这个人应该就是刀客们的首领了,他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无辜的少女?韩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对方似乎相当敏感,脑袋一侧,目光便落到了韩影身上。
  “影儿,老夫曾经告诉过你,给同伴做标记时千万不要太明显,否则会被敌人一眼看穿而毁掉的。”男人的声音款款而出,韩影的身体却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居然是——
  男人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成熟面孔,韩影就算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也不能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男人右眼角下那一道不浅的伤疤,正是十年前自己亲手划下的。
  裘叔?
  怎么会是裘叔?
  韩影的脑中混乱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静地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裘达海。
  裘达海对着刀客们,用苗语说了几句,那些刀客们便立即离开斜坡,奔向林中另一个方向。
  很快,这里便只剩下了裘达海和韩影两个人。
  “还记得老夫从血泊里把你抱出来时,你只有六岁,转眼间,就已经长成这么英俊的少年郎了。”裘达海叹息道,“真是世事无常,没想到,我们两个最终会以这种身份,这种面目,在这种地方重聚。”
  韩影安抚住自己激荡的心神,冷然问道:“你为什么要绑架公侯小姐赵文宁和孤月山庄的月意冰?”
  没有理由的啊,这个一无所缺的男人,为什么要放下自己的身段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绑架勾当?
  裘达海摇了摇头叹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我已经知道了不少。”韩影认真道,“将军府专派我来营救公侯小姐,这是我的任务。”
  这句话无非两个意思,将军府已经插手这件案子,就算他韩影跌在这里,也一定还有人来继续调查,第二个意思,将军府的人,向来都是不达目的绝不会放弃的。
  “你还是这么倔的脾气,可这一次,你最好还是听老夫的话……这里,是一颗忘忧丹,把它吃了。”
  裘达海从怀中掏出一颗黑泥丸子,指尖一弹,便直射向韩影。
  韩影伸手接住丹药,可他却没有吃的意思,而是当着裘达海的面,捏成碎末,消失在雨水里。
  “你——”
  韩影的做法让男人气急,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点狠色,“你不要逼老夫杀了你!”
  “裘叔。你曾经在教我风雪狂刀时告诉我,无论是谁,只要阻挡了自己前行的步伐,那就用这狂刀将其无情的抹杀。”韩影喊道,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面露坚毅,“所以十年前你不许我弃刀学剑时,我用清月龙吟刀划伤了你的脸和手臂。”
  裘达海看着韩影,冷冷的笑出声,“所以,你现在要杀了老夫?哈哈哈……看来严厉青并没有把你那股狠劲给抹杀掉,老夫当年就是欣赏你现在的这个眼神,这个与天争命佛挡杀佛的倔强眼神,才救下了你,哼——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
  裘达海从腰间的刀鞘里缓缓的抽出一把三尺长刀,刀身刻着一条青色的长龙,整个刀面宛如新月一般,出鞘之时宛若龙吟,在幽暗的雨林里,那冰冷清丽的光芒散发出浓浓的肃杀之气。
  韩影也举起了刀,那喷薄而出的刀气,刹那间便荡开了周围密密的雨雾。
  “你准备用风雪狂刀来杀我?哼——这点狂傲倒是和严厉青同出一气。”
  裘达海盯着韩影,他手里的清月龙吟刀轻轻晃动,霎那间便和韩影发出了一样的狂暴刀气,只是,他的内力相较韩影显然更甚一筹,刀气呈排山倒海之势,直逼向韩影,刹那间便将对方的蓑衣瞬间震碎,布满血迹的白色里衣于刀气中猎猎翻飞,似有彻底撕破之势。
  韩影没有多言,他动了,身形快如闪电,一瞬间便迫近裘达海身前,双手举刀,迅速斩下。
  哐当——金属交击声,火花在两个碰撞刀面激射而出。
  “你还是太嫩了——”
  裘达海用力一推,韩影便被狂涌的刀气震开,直接砸到了不远处的树干上,然后跌落到地上。
  浑身的骨头像碎裂了一般,剧烈疼痛。韩影挣扎着爬起来,目光紧紧的锁住夜色里那青色的刀面。
  十年前了,裘达海已经不是过去的裘达海,而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他有他目的,他有他的野心,当命运相撞,只允许一个人存留时,他们都做出了各自的选择——那就是拿起手中的刀,挥向对方。
  韩影站了起来,执刀,再一次冲向裘达海。
  也许裘达海在把风雪狂刀传授给韩影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心里把韩影视作了对手,期许着这个孩子能在将来超越自己,舞出更厉害的风雪狂刀,而韩影挥斩出来的那一刻也就注定会有一战,只是时间的早晚和情形的区别而已。
  裘达海旋转刀身,隔开韩影的刀面,侧刀而出,带着大气磅礴,一举攻向韩影的腰际。
  韩影回刀侧防,哐当一声,两个刀锋再一次相撞,蹦出了火花,而裘达海的真气荡出,瞬时又韩影弹射出去。
  这一次,裘达海不再给韩影慢慢爬起来的机会了,他挥刀直上,直接朝地上的韩影扎去——
  韩影猛然睁眼,迅速翻身,青龙刀生生划过他的面颊,插入泥地。
  就是现在!!!
  韩影紧紧抓住裘达海拔刀而出的这一点点时间,一刀挥出,直斩裘达海握刀的手。
  裘达海似乎没有料到韩影会这么迅速的避开攻击,又如此急速地回攻,只得弃刀跃起,避开了挥斩的刀气。
  遭了——裘达海脑中一瞬间反应过来,韩影并不是要自己的命,他一开始想要夺取的,是自己的清月龙吟刀。
  可等裘达海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身形毕竟快不过那练了十年快剑剑法的韩影,那柄散着清辉般的刻龙宝刀赫然出现在了韩影左手。
  裘达海狠狠的看着韩影,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怜惜,“你以为你得到了清越龙吟,就能像过去那般伤着老夫吗?”
  是啊,十年前还是孩子的他,能成功划伤裘达海,与其说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和那把清越龙吟的锋利,不如说,是当时裘达海不忍伤害他而故意的放纵。
  但是韩影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裘达海彻底失了面色。
  “风雪狂刀究其本质,是霸刀术的一种。”韩影沉声道,“清越龙吟的刀面宽厚,打造它的人,其实也是专门为使用霸刀术的人准备的。”
  裘达海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影看着裘达海,“裘叔,你把我救回来,不就是希望能看到曾经雄霸天下的那一刀吗?”
  “你……你都知道了?”裘达海震惊道,“是严厉青告诉你的?”
  韩影摇了摇头,“做了这么多年的黑麒麟,我或多或少也查了不少关于的自己身世,虽然依旧不清不楚,但也不再是完全毫无头绪。从记事起你传授给我的刀法口诀,从我弃刀学剑时你的反应,还有我问及义父关于身世时他的表情,再加上自己的名字,韩影,不就是含尹的映射吗,这一切都表明我和霸元山庄之间,存在着剪不断的联系。”
  “哼——你怀疑,是我灭了霸元山庄?”裘达海冷笑。
  “不。”
  “哦?你不怀疑我?哼——江湖上没有谁不觊觎霸元山庄的霸刀术和元气功,老夫当年年少轻狂,自然也想去分一杯羹,你为什么不怀疑我?只是因为我救了你吗?”
  “你当年的确想去霸元山庄请教霸刀术,但你却没想到,你到的时候,山庄已是一片血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节

  
  裘达海看着韩影,突然叹道:“你的确长大了,而且变得越来越聪明,只是,有时候千万别聪明得过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知道得太多不应知道的事,是最悲惨的诅咒。”
  “裘叔,你为什么要绑架那些那少女?”韩影依旧没有忘记询问最初的问题。
  裘达海大笑起来,“影儿,从小你就喜欢一个人待着,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初老夫以为你是在想失去的记忆,但现在看来,其实老夫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裘达海怎么也想不到,韩影最后想知道的,不是当年的尹氏家族灭门惨案而是现在一个被绑走的弱女子。
  “裘叔,你让那些人把公侯小姐带到哪里去了,要做什么?”
  “动手吧。”裘达海狠道,“你若真的想知道一切,我的尸体会给你指明方向。”
  看来,真的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韩影紧紧地握住清越龙吟那白色丝绸包裹的刀柄,目光安定地看着裘达海,若不是上午被那三个快剑剑客所逼,韩影也不会发现自己身体里那股潜藏的霸元之气,虽然五六岁时的记忆模糊不清,他也不知道这股气究竟是谁种在了他的身体里,但他突然很感谢这股不明来历的霸气,能让他有机会,在曾经想要打败的人的面前,有资格举刀一次。
  韩影提起清越龙吟,一跃而起,那磅礴的霸刀元气以睥睨天下的傲视之姿,决绝的斩下——
  好一个霸刀元气……裘达海笑了;三十多年前,他感受到这刀气便毅然弃剑学刀,改变了他一生的足迹,而现在,又是这刀气,将陪着他终结这不耻的一段旅程。
  这样,其实也很好……
  只希望,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叶落无声,一个伟岸的身影直直倒下,溅起无数水花。
  “韩大人——”月意然的声音传了过来,眨眼之间,那道翩然白影便落到了韩影身边。
  月意然是一路跟着箭头寻过来的,在还未靠近的时候便已觉察到了一股喷薄的怒气与刀意,现在看见韩影手中那柄泛着青色光芒的长刀,才明白那怒气与刀意是怎么回事。可他刚飘落到韩影身边,韩影的身体便摇晃起来。
  “韩大人?”月意然急忙扶住韩影,他的右手迅速搭上韩影的脉搏。
  不好!
  月意然神色微变,立刻扶韩影坐下,掌心相对,为其输入精纯内力,以护住心脉。
  “咳咳……噗——”韩影喷出一口鲜血,直踹着断若游丝般的微弱气息。
  月意然看着不远处横躺的刀客头领,立即明白韩影又经过了怎样一场硬仗。
  “韩大人,不管怎样,接下来就让在下去继续追查吧,你的身体决不能再经受任何伤害了。”
  韩影摆了摆手,示意月意寒不用搀扶,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着站起来,摇到了裘达海的尸体边。
  月意然没有多说阻止的话,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即使那个方向,是死亡。
  他跟着韩影走了过去,那里没有鲜血与戾气,只有一张异常安详的面容。
  “这是?”
  “运河九帮十八会的老大裘达海。”韩影道。
  月意然闻言微微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道:“裘达海一死,只怕漕运码头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
  韩影没有回应月意然,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人关心不同的事,江湖上人人尊敬的小剑圣自然关心帮派之间的安定和平,而将军府的黑麒麟只会关心自己手中的任务。
  就在两人沉默之时,裘达海的尸体,却出现了异变。
  他的肚子突然动了,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冲出来。韩影和月意寒都紧张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裘达海的肚子,只见它越鼓越大,越胀越大。
  月意然和韩影不得不下意识的后退数步,远观其变。
  只一会儿,肚子就涨到了极限,轰然一声,血肉横飞——
  月意然和韩影两人都怔住了,只见血肉模糊中,爬出了十多条十分细小如毛发的绿色微型蠕虫。
  这是什么?
  二人对于蛊毒的研究都不深,一时间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直觉告诉他们,不可靠近。
  不过那些绿色蠕虫似乎对他们两个大活人不感兴趣,直接朝前方移动,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两人一惊,上前奔去,在斜坡处,果然不见了蠕虫的踪影。
  这?
  韩影突然想起了裘达海死前说的那句话——我的尸体会指引你方向——没想到,这一句话不是裘达海求死的狠话,而是他给韩影真正的信息。
  “这里应该有条暗道。”月意然说道,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为什么那一批批的刀客会出现得那么诡异了。
  韩影点点头,“找出来。”
  ++++++
  女孩来回抚摸着石棺的绿色封胶,似乎恨不得将那层胶状摩擦掉,好亲手去触碰棺材里的那具尸体。
  “你……你……”画溪柔大惊失色地看着女孩,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女孩回头看着画溪柔,诡异地一笑,“你,以为我是她?”
  画溪柔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女孩既然这样说,那就证明尸体并不是她的?
  “本来。”女孩道,“我以为孟尝在会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可是看样子,他似乎什么都没有跟你说,我只好简单地先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画溪柔看着女孩,她的神经已经被刺激到极限,似乎无论女孩再说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也都能接受了。
  “我叫蓝水仙。”女孩看着画溪柔,眼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按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师公奶奶。”
  画溪柔虽然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不会再受刺激了,但还是整个身子还是剧烈的一颤,怔在原地。
  “你一定对我的年龄很好奇吧。”女孩道,“我嫁给你师公药王何秋水的时候才刚满五十,现在算下来,估计快两百岁了。”
  怎么会?
  画溪柔下意识的摇头,她奇怪的不是蓝水仙这小女孩般的外貌,毕竟武功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返老还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更何况这女孩如此精通毒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把自己弄成这样也是可能的,所以——让画溪柔难以接受的是,蓝水仙出嫁时何秋水的年龄,那时的何秋水,应该不过弱冠吧,怎么会,怎么会取一个年满五十的老妇?
  “你……”画溪柔有些犹疑,虽然觉得可能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师公为什么要娶你?”
  “自然是因为他爱我。”女孩笑,看着画溪柔的脸上惊诧的表情,“你不相信?”
  画溪柔沉默,虽然她内心深处觉得尚处青年的师公不可能喜欢已经步入老年的女人,但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不能以常理推断,也许,何秋水真的喜欢蓝水仙也说不定。
  “你还真是个多情的女子。”女孩淡道,“该关心的不去关心,反倒对别人的感情之事挂怀,不过既然你感兴趣,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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