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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爱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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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渡环视一周，发现一幅精致的油画不错，直接上手扣了下来，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大摇大摆走出了画廊。
申西瑶愣了许久才跟上，“姜……姜大哥，不会有事吧。”
“没事。”
“为什么拿Tony的画？”
“去申家总不能空手去吧。听说申伯父挺喜欢画的。”姜渡心情不错，甚至能想象到Tony仰天大吼捶胸顿足，还要把自己女人送回家的样子。
原来是为了讨好爸爸，申西瑶窃笑。
姜渡始终不明白，究竟申家怎么得罪了阿重，还是申家的某个人？他不会傻到认为这只是单纯的生意竞争，既然阿重这边得不到任何消息，或许申家那里能有所收获。
结果并不如他想象的顺利，他根本没有见到申松年，申夫人的说法是他最近身体不适到别的地方休养去了，太巧了吧。
由于姜渡临时有急事，陪她的Tony如此说，最后盛情难却，只好让Tony送她回家。言笑笑很开心，不管怎样，难得见到子君很多不为人知的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
☆、演技
思思的学校每隔一段时间会举行亲子活动，邱悦周绍晖以往都抱着好奇的心参加过，所以当姜渡电话里听到了她明天的安排，自动加入时，言笑笑回复的直接是时间和地点。
对于小孩子的教育不仅是学校的事，其实家长更重要，所以学校举办这样的活动增加孩子与家长的沟通，更能让孩子们在游戏中得到一起玩的欢乐。
刚进教室，思思就收到了有史以来同学们最羡慕的眼光。
“思思，那个漂亮哥哥是谁啊？”“思思，那个帅哥是你爸爸吗？”班上好多同学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问起来，思思扬起小脸全是自豪，“是啊，就是地。”
一番寒暄，大家坐定。教室里，所有的孩子坐在前面，父母坐在他们的身后，第一个游戏是知识竞赛，有点类似于击鼓传花，老师敲击黑板，孩子们传递娃娃，当老师停止时娃娃在谁的手里，谁抽纸条讲故事，都是老师上课时候讲的中华小故事。
父母在场，各个小朋友都卖力的很，老师尽力让每个小朋友能表现到，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等到思思的时候，抽了一个孔融让梨的故事，言笑笑赶紧拿出手机调好，和其他孩子父母一样，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思思站在教室中央，软软的声音响起，乖巧伶俐，尽管她开口说话比平常的孩子晚，但完全没有影响她后期的发音。
热烈的掌声中，思思不忘向观众弯腰致谢。向着妈妈和姜叔叔甜甜一笑。
不知为什么，言笑笑差点感动地掉泪。幸好姜渡扶着她的肩膀，让她依靠着他。
第二个游戏就是父母和孩子一起参与，父母背对背手挽手贴在一起，由小孩子放上一个气球在两人背中间，俗称螃蟹横着走，从起点到终点运气球，在规定的时间内哪一对父母运得最多哪个小孩子获胜。
思思被安排在第二轮，看了第一轮的表现，姜渡认真地和言笑笑分析技巧，“等会儿咱们尽量把气球挤住，宁愿用点力也不要怕被挤破。”
“爸爸妈妈加油。”思思在一边不断鼓励，水灵灵的眼睛大大睁着，圆嘟嘟的小脸鼓起，两只小手紧握成拳，认真的程度绝对不亚于工作，真是拿出了必胜的信念。
姜渡蹲下身亲亲女儿的小脸，一本正经地答应：“放心，爸爸妈妈一定会赢。”
言笑笑自然也给女儿一个鼓励的眼神。这两个人不知从何时起成了一家，还记得思思第一次在她面前叫他爸爸时，她完全被吓到了。肯定是姜渡暗地里挑唆，不知他用的什么方式，居然把思思收买了。
而她，算是默认吧。
尤其是有一次他们一起去吃饭，意外地碰见了申西瑶。思思的那声爸爸，无疑让申西瑶的脸色很难看，但那一刻，不能否认，言笑笑心中有快感。
“思思啊，输赢不重要，玩游戏重要的是开心啊。”言笑笑可不希望女儿如此计较输赢，不然的话就丢失了很多的乐趣。“不过呢，妈妈会尽力的。”
游戏一开始，姜渡的大长腿就迈开了，言笑笑可不行，很快他就重新调整节奏，因为两个人架着横走，肯定会不适应。姜渡口中不断小声念着“一二一二”两个人的节奏一致配合默契，速度不错，这一轮中得第一名稳稳的。
这场游戏场面热烈，欢呼声不断，学生和家长玩的都很开心。
四轮游戏结束之后，每一轮的第一做最后的角逐，在思思的期盼声中，姜渡和言笑笑再次上场。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次他们两个稳稳地走，姜渡紧紧握住言笑笑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心都是汗。他的袖子往她的手心蹭，希望能蹭掉她手心的汗。
最后的比拼大家都是尽了全力的，有更好的高手在，姜渡和言笑笑拿了个第二，但是很开心。
有先前言笑笑的心里预防针，思思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因为身为第二名的她得到了她喜欢的漫画版的童话故事。
接下来第三场游戏是关于英语的，叫做挂圣诞树，老师拿出一张图片，同学们举手用英语回答这是什么东西，答对的可以在这张卡片上签名，然后贴在黑板上老师画的圣诞树上。
蹦蹦跳跳之后，大人们终于可以歇歇了，小孩子的热情一点没减，依然争抢着老师的问题，直到最后所有孩子的名字都上了黑板，终于结束了。
今天思思可得意了，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一蹦一跳快要飞起来了，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放学回家。
“爸爸妈妈，明天你们能不能去参加一下小时哥哥的联欢会啊，没人给小时哥哥加油。”思思皱着鼻子替小时担心，看看妈妈看看爸爸。
没等言笑笑表态，姜渡饶有兴趣地说道：“咱们未来的女婿，要不要去支持一下？”
说这话时，他看向言笑笑，她摇头，不希望小孩子总被开这样的玩笑。
思思一看妈妈摇头，以为不愿意去，嘴巴一扁，委屈得差点掉泪，她答应了小时哥哥的，谁知妈妈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呆了。
“明天咱们一起去给你小时哥哥加油好不好？”
思思这下彻底满足了，高兴了。
吃饭时言笑笑正吃的认真，姜渡突然凑到她跟前，“这么帮你，有没有奖赏？”
奖赏？也是，人家帮了自己的忙，该好好谢谢人家。但是送什么东西呢？
言笑笑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姜渡回的毫不犹豫。
这让言笑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竟愣在那里。
“吓到了？”姜渡无奈举双手投降，“好了好了，逗你的。”
牵个小手来个浪漫之吻什么的，他还是会讨来一点的。
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晚，到新年的时候，终于下了第一场雪，而且是很大的一场。
姜渡打算和言笑笑思思去滑雪，顺便邀请了一下邱悦，阿悦可不乐意了，“让我去看你们一家三口开心，还不如请我吃顿饭呢。”
姜渡也不小气，直接给她签了三张锦年的特别饭券，就是说一张顶一顿饭，这顿饭随便吃多少都会记在姜渡的账上。
没有言笑笑和思思的日子很是无聊，邱悦拿着其中一张就去请陈文卓吃饭了。
滑雪服是姜渡准备的，他自己黄色，言笑笑红色，思思小小儿一抹清新的绿色，很像家庭套装，在白雪的映衬下，凑在一起，很漂亮。
滑雪场的人不少，长长的雪道很漂亮，不断有人跌倒，有人冲向边上的拦网直接翻了过去，但是站起来拍拍身上哈哈大笑一场，又投入了滑雪的欢乐中。到处充满了欢笑。
言笑笑真的不会滑雪，从来没有滑过雪或者溜冰。
当教了第五遍言笑笑还是不行的时候，姜渡把她扔到一边自己琢磨。
他扶着思思的小手让思思一步一步滑动起来，对思思完全是玩乐的性质，在后面扶着她姜渡小步跑起来，咯咯的笑声从不曾断过。
思思玩的不亦乐乎，见到姜渡脸上的汗时，终于要求停下来歇一歇。
喜滋滋跑到原地打转的言笑笑旁边，思思很是得意，“妈妈羞羞，思思都滑了好几圈了。”
小丫头，居然学会嘲笑你妈妈了，言笑笑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啊，思思真聪明。”明明是姜渡体力好，能推着她一圈又一圈。
姜渡抓住她的腰笑道：“要不然我也推你一圈两圈。”
言笑笑咬牙：“不用。”这两个人，居然有心思调笑她，虽然她真的摔了好几次。
到滑雪场姜渡一直帮她俩，像模像样的，自己还没滑过，言笑笑反击，“你呢，怎么不滑，难道你怕摔啊。”
姜渡难得，笑得高深莫测，凑到她身边咬耳朵，“我要是不摔的话，今晚回旅馆答应我一个要求。”
言笑笑直觉拒绝，不过来不及，那人已经挥动滑雪杆冲了出去。
完美的弧度，渐行渐远。
言笑笑睁大眼睛寻找那一抹黄色身影，在一个陡坡地段，她的心神晃了一下，然后跑着冲了出去。
她似乎看到他翻倒了。
那抹黄色果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言笑笑抱着他着急地喊，“姜渡，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叫了好几声没动静，她打算找人来，却被翻倒在地。
“我需要人工呼吸。”
耳边一声姜渡的调笑，言笑笑失去了呼吸。
无力抗拒，言笑笑在眼睛的余光中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时，更加投入地配合姜渡，甚至抱住了他。
无疑更加刺激姜渡，别说主动了，她从来不曾回应过，难道被他精湛的吻技折服？还是她已经不再抗拒他了？不管哪一种，对他，都是鼓励。
当他们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她早就注意到的身影离开了，不能怪她眼尖，谁叫一进滑雪场，那身影就一直围在她身边。
“你在找什么？”姜渡很满足，懒散问道。
“没什么，咱们去吃饭吧。”言笑笑环顾一周，再找不到那个人。
接上思思，又摔又跑的，早就饿了。
言笑笑唯一放心的就是思思，自从出现了上次思思的意外，阿重专门派了人天天跟着思思，做思思的保镖。
作者有话要说：
☆、乐声
滑雪场里不断有人摔着叫着欢乐着，姜渡一手抱着思思，一手护着言笑笑，免得她被人撞到，谁叫她自己都摔够自己了。
但世事难料，言笑笑被身后突然撞得狠狠前趴时，姜渡由于一手护着思思，一只手完全使不上力，眼睁睁见她啃了一口雪。
她站起来之前看了一眼撞她的人，这个人今天撞了她不止一两次，别人不认识，她可记忆深刻，一个叫中纪的人，不用找，她知道申西瑶在哪儿。
但是，很开心，她一笑，姜渡和思思也笑起来。
“真的没事吗？”姜渡不放心。
“放心吧，这么好的滑雪服，怎么会有事？”
“走吧，今天我做饭。”
姜渡劝住：“别做了，都摔成这样，在店里吃吧。”看着言笑笑狼狈的样子，憋不住又笑了。
小旅馆里有火锅，果断成了众人争夺的对象。
姜渡手机响，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他走到外面接起，“西瑶，有什么事吗？”
申西瑶手里紧紧攥着手机，躲在角落里看他，“我现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他犹豫了片刻：“我现在在外地，你叫你家里的司机赶紧载你上医院。”
深呼吸一口气，她做最后的挣扎，“现在家里没人，我真的痛死了，姜大哥，救救我。”她希望她卑微的乞求有一点点的用，哪怕只是怜悯。
“你先等着，我叫欧阳朗去你家接你。”
“不用了，”她挂掉电话，跌坐在雪地里。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她惊喜地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时，心中的光亮消失，眼低垂，满身失落。
“小姐，起来吧，很冷。”中纪伸出手，想扶她起来。
“滚开。”申西瑶阴沉着脸，冷漠出口。
中纪没有动，跟着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一坐定，申西瑶站起来走了，他立马起立跟上。
这一年就要过完了，对孩子们来说，过得是新年的快乐，大人们更多感受到的可能是时光的流逝，匆匆一年，匆匆又一年，总之，很快。
春节是最重要的一个节日，邱悦回家陪爸爸妈妈，言笑笑和思思照例和言妈妈一起过年。
福利院早就打扮起来了，这次有姜渡的帮忙，花灯烟火什么的准备得很齐全，三十晚上包饺子，姜渡撸起袖子和孩子们闹在了一起。
之前他就经常在周末空闲的时候陪孩子们玩，所以早跟孩子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孩子们对他一点不陌生，照样敢往他脸上抹面粉。
有了小时，思思谁都不缠，陪小时在角落里玩拼图。
言笑笑早就调好了馅儿，素的和肉的各一盆，顺便包两个小金橘，看看谁能吃到。
“明天去我家怎么样？”姜渡捏了一个饺子放在手心向她献宝。
她把这个另类的瘦弱饺子安排到一堆胖嘟嘟的饺子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为什么？”
姜渡继续包饺子，“过年了，我答应带女朋友回家的。”
她包饺子的手顿住，她可以吗？可以被接受吗？她的目的，她要的结果，就是这样吗？她最初坚持的该继续坚持下去吗？
问题太多，她退缩了。况且，她有思思，他的家人能接受吗？
“明天我有别的事情。”
“难道丑媳妇怕见公婆。”姜渡笑着偷偷亲在她脸颊，“放心吧，我爸妈人很好的。”现在的他终于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该推她一把。
“我不去。”思考了许久，言笑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显然姜渡不会满意，“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的态度让他恼火，想到过年他克制压抑，“是你不想去还是不敢去？”
言笑笑沉默，偏偏这个问题她没有想过。
她的沉默更激怒了他，“还是因为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听到这句话，言笑笑愤怒瞪他。
意识到说错了话，因为她瞪大的眼睛里泛了泪光，对于她，他的结果总是四个字，束手就擒。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如同阿重那一日所说的，连她为难都会跟着难受。
“不去就不去吧，至少给我一个期限，或者给我一个理由。”
言笑笑不敢看姜渡的眼睛，远远看向陪在思思身边的阿重，这样，他要做的事还会一切顺利吗？
“饺子该下锅了，你先弄这些。”
装傻充愣，永远不正面面对问题，这就是言笑笑，姜渡允许她做一阵子的鸵鸟，却不会让她做一辈子。听她的话他专心准备饺子。
跟孩子们吃完饭，又做了一会儿游戏，这个年算是过完了。
姜渡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姜妈妈知道了原因后，完全不介意了，一直催着他带女朋友回家，就是对申西瑶，姜妈妈总是存着亏欠的心理。
“妈，欠什么啊，你别总这样想。”姜渡时时安慰她。
姜妈妈叹口气，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把申西瑶当儿媳妇看的，“就是觉得辜负了你申伯母，瑶瑶是个多好的孩子。”但是，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了，她懂。
“又来了，妈，感情又不是生意。”
“好，好，不提了。什么时候带她来家里看看，我儿子看中的一定错不了。”
“过一段时间吧，最近我比较忙。”
提起忙，姜妈妈突然想起来，“既然如此，你多帮帮你申伯母，做不成亲家，咱们的交情还在。”
彼时的姜妈妈依旧当申夫人是好友闺蜜，只知道她现在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姜家现在基本姜渡主事，帮她应该不难，从没把这些个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她已经退休好多年的人，还要出来为小辈操心。
姜渡点头答应，说实话，现在的他，伤透了脑筋，必须想个两全其美或者能唬住一方的办法。
正月十五的灯节是一年开头的重头戏，思思最喜欢灯节，主要是可以看到很多漂亮的花灯和烟火。
邱悦和周绍晖本来都要过来一起过元宵节，可惜邱悦所在的旅行社生意太好，节假日本来就是旅游旺季，只好放她努力工作了。
元宵节领着思思看了一路的花灯，思思兴奋着，意犹未尽，但是不行了，言妈妈福利院的小晚会早就开始了，她们不能再耽搁了。
教室外听到孩子们正在唱一首很好听的《虫儿飞》，她牵着思思偷偷潜进教室。
周绍晖在场就罢了，本来他们约好的，怎么姜渡也来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望向前边，心中惊疑不定，姜渡和周绍晖坐在一起，他们不会早就来了吧。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言笑笑恨不得钻到椅子底下，她忘了手机静音了。
那一声自然引来了前面人的回头，姜渡和周绍晖见她拿着手机灰溜溜跑出去了，也都跟着出去，演出继续。言妈妈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跟着出去。
一个陌生的号码，言笑笑接通后那边立刻传来急切的声音：“笑笑，不管你现在在哪，马上离开那个地方，马上。”
她不确定，申松年很久没有打扰她了，她以为他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但是为什么突然出现，突然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电话那头的喘息更急，“快，离开……”
言笑笑望着手机奇怪，他挂掉了，没头没尾地。
她站在那里发呆，有东西落在身上，她眨眨眼，居然开始下雪了，飘飘扬扬的雪花一点儿不急，没有风，它们只是来散步一般。
“笑笑，怎么了？”
姜渡和周绍晖同时问道。
她看看他俩，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或者真的宁可信其有？
外面树上挂着的花灯一闪一闪，在雪花的幕帘中，格外亮丽，只可惜她来不及欣赏。
“都站在外面干什么，进屋吧，还有好多节目呢？”言妈妈提醒大家，他们跟着回了教室。
压下心中的不安，她继续观看孩子精彩的表演。等到姜渡上台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言妈妈和姜渡极力留下她不让她走。
他一身白色西装，像个高雅的王子，走向台上的钢琴前，教室里的灯光暗下来，只留台上的他和一束清雅的光。
琴键按动，优雅的乐声响起，流水般叮咚，缓缓流淌。
他的手指跳动，专注，认真，偶尔望向言笑笑，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在孩子们面前，在纯洁的微笑前，她默默湿了眼眶。
她听得懂，理查德·克莱德曼演奏的《梦中的婚礼》。
将近三分钟，婉约而伤感。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孩子们的歌声响起，“想念的心装满的都是你，我的钢琴弹奏的都是你，我的日子写满的都是你的名，才发现又是一个黎明……”
他信步而来，一步一步，如同踩在时光的节点上，在孩子们纯洁的天籁般的歌声里，悄悄贴上她的耳朵。
“嫁给我，好吗？”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除了她，谁都没有听到他的话。
优雅的光束照在他俩的脸上，她看得清他长长的睫毛，她看得见他闪亮泛光清澈的眼睛。
仿佛见到了记忆中那年厚厚的大雪，天地间只剩下她与俊朗的少年，那少年在雪中站了一夜，落成了雪人，开口的第一句话让她泪如雨下，“你来了。”
“啪”“嗒”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却只有沉默。
他耐心等着。
她刚启唇说出一个“我”字，被他轻笑着打断。
“你答应了。”姜渡笑道。
言笑笑定住，屈打成招，莫须有，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什么词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震惊，她一句话没说就被定罪了。
他转身向众人宣布好消息：“我……”
教室的门被重重踹开，打断了他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看清
怒气冲冲进来的人迅速在屋内搜索，眼光触及言笑笑，直奔而来。
所有人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这个有点发疯的女人。
不速之客，申西瑶。
姜渡下意识把言笑笑挡在身后，耐着性子问道：“你来干什么？”
申西瑶伸手去拽后面的言笑笑，姜渡抓住她的手臂往外推，“你发什么疯。”
言妈妈见情势不对，与福利院的老师一起领着孩子出去了。
申西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可怕，“姜大哥，你真傻，我们被骗了，全都被这个女人骗了。”
她指向言笑笑，“你问问她，她究竟是谁，她和重究竟是谁的孩子，她为什么出现在G市，你问问她。”
姜渡听不明白，“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怎么？言笑笑，你不敢说。”
言笑笑没有低下头，她反而平静了下来，之前所有的不安，终于消失，难得，她忽然轻松了下来。
“姜大哥，你才是最大的傻子，你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是申松年，申家的申松年。”
“是我爸爸申松年在外面生的野种。”
“知道为什么重一直在打压金家和申家吗？”
“为了报仇，我今天才明白，他们姐弟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他们姐弟俩，为了报复爸爸，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姜渡，不过被他们利用来对付我申家而已。”
“还有你妹妹，姜燕词，不过沦为重的工具。”
“我们被骗了，全都被这狠毒的姐弟俩骗了。”
“他们要对付的是我，是申家，你们，全都被利用了。”
申西瑶歇斯底里地发泄完，终于满意了，挑衅地看向言笑笑，却失望地发现，那张平静的脸上完全没有慌乱和哀求，与她预想的不一样。
姜渡转身，认真地看着言笑笑。
他也很平静，不同的是，他的平静更可怕。
“是真的吗？”良久，他找到自己的声音。
言笑笑望着他，想点头的，却点不下去，想开口说，却张不开口。
她看到了，哀伤。
“那就是了。”
姜渡低下头，掩盖了所有的情绪，再次抬头时，眼睛里蓄了一点笑意。
“刚刚的话还作数吗？”
言笑笑不解，她以为他会骂她吼她怒她吵她甚至打她，她都不会还他一下。却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
姜渡伸出手，在她面前，她看清后，红了眼睛，摊开的掌心里一枚精致的戒指。如果注定要失去理智一次，在她这里，他认了。
“姜大哥，你疯了，她是个骗子，是个狠毒的蛇蝎女人，她为了报复利用你，她根本不爱你。”申西瑶难以相信，继续提醒他。
他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等着面前的女人，“既然是由你开始的，就要有始有终。”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要是发疯，言笑笑不会陪他一起疯。也许一开始，她并不曾想过利用他，可是后来，这段感情，确实有些变质，有些浑浊了。
“对不起。”这才是她该对他说的话。
见她离开，姜渡没有追，只在她到达门口的时候出声，“言笑笑，那些我不在乎。”
言笑笑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他不在乎，她在乎。
“你回来，我们继续。”
言笑笑苦笑，谁能修补破碎的镜子。而且，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她的脚步往前，他的声音寂寥透着决绝，“如果，你出了这个门，我不会去追。”
他是人，有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人，追逐的久了，也想歇一歇。
言笑笑停住脚步，她懂他的意思，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分手吗？她从来没跟人分过手，不懂是否就是如此，然后会怎样呢？从此再无交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不再见面？从此忘了对方？她不知道，这便是吗？没什么感觉，就是好像心不在了，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就是不知道心在哪儿。
她没有伤了人家还能投身人家怀抱的豁达，她不是做错了还能理直气壮讲道理的蛮横人。
错了就是错了，她早该想到结果的。
孩子们和思思被言妈妈领到了另一个屋里，打断的晚会继续，欢声笑语一片。她没有再进去，屋外飘着雪，她漫无目的地在雪里走着。
远远看到靠在滑梯边的人，一星一星的闪烁是他手中夹着的香烟。
他身上落满了雪，地上有好多根烟头，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怎么站在这里吸烟？”走到他身边，她也靠向滑梯。
周绍晖很惊讶她出现在这里，“你呢？怎么不看表演，钢琴很好听。”姜渡琴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出来了，躲在这里。
“烟是什么味道？”言笑笑望着他手中的香烟，落寞道。
“有点苦，有点涩。”
“我能尝尝吗？”
周绍晖立刻把烟丢掉，这么多年朋友，周绍晖看出了不正常，她人在这里，魂不知道丢在哪里。
“想哭的话就哭吧。”周绍晖伸手抱住了呆呆的她。
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很久很久了，他抱着哭泣的她，久到他忘记了手中的感觉，久到他甚至忘记了那个时候，他们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在她想落泪的时候，他正好张开怀抱，等在那里。
她始终像个受伤的小兽般呜咽，他口袋中的手帕总是为她准备着。
只不过这次，他撑着手帕护在她头顶，挡住了越来越大的雪花。
在路的另一边，姜渡远远望着，雪安静地下，认真地下，他说过了，脚步就不能移动的，他转身背对那两个身影，越走越远。
申家的危机闹翻了天，对言笑笑来说，她似乎帮不了阿重了。
“姐，你没事吧。”
阿重坐在饭桌前，吃着姐姐大失水准的饭菜，望着游神状态的姐姐。
“要不要我去给姜渡解释一下。”
“不用，我没事，够吃吗？”
“够了，够了。”阿重给她夹了点菜，她根本没吃几口，全让他吃了，“马上天暖了，姐姐和思思该添一些新衣服了，咱们去逛逛。”
当是散散心也好，反正他现在也被姜家排斥着。幸好，姜渡现在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姐姐的事情突然大变，他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从来不露面，什么都不管。
“我和思思不用了，衣服已经很多了，你可不要乱花钱，钱多也要省着花。”
“那就陪我买，反正我需要添新衣裳了。”阿重打定主意要出去走走。
言笑笑没法，阿重抱起思思，就出门了。
本来说好给阿重买，结果思思买了一堆，阿重又把她推到了一个女装精品区，挑了一件裙子让她试，她多少年没穿过裙子了，扫了一眼，拿个件衬衫。
等她出来的时候，找不到人了。
商场的人不多，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
阿重低着头，他对面是一个贵妇人，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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