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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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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莲望望梅婆婆,始终不敢拿那玉瓶。 
  梅婆婆自小把白凤公主带大的,深知她的个性,见状沉叹一声道:“公主,假使他们知道你没有服下那颗大还丹,你知道那后果吗?” 
  白凤公主坚定地道:“我不再计较那些了。” 
  梅婆婆不安地道:“公主,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白凤公主冷声道:“我欠了人家。” 
  梅婆婆黯然地摇摇头,朝忆莲点了点头。 
  忆莲伸手从白凤公主手中接过玉瓶,轻移莲步走到寒松龄身侧,伸手递了过去,道: 
  “寒公子,它可以立刻治好你的内伤。” 
  寒松龄没有伸手去接,失神的目光缓缓转到白凤公主的粉脸上,道:“公主,它对你的重要似乎并不亚于对寒松龄。” 
  白凤公主芳心涌上一丝暖意,但却未形之于色,庄重地道:“寒松龄,理由方才我已说过了。” 
  寒松龄郑重地问道:“公主在近期内需用它是吗?寒松龄可否知道那个日期?” 
  白凤公主毫无表情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寒松龄凝重地盯着忆莲道:“姑娘请收回去吧!” 
  白凤公主粉脸一变,沉声道:“寒松龄,你真的不用吗?” 
  寒松龄避开她的美目,沉声道:“寒松龄要知道那个日期。” 
  白凤公主粉脸一沉,冷声命令道:“忆莲,就把它丢到雪中去吧。” 
  忆莲一呆,为难地望着寒松龄叫道:“寒公子,你……” 
  寒松龄冷漠地笑了笑道:“公主,事情起因于你放我进谷,寒松龄既然领了你的情,就不能不接受这突来的遭遇,公主,你并没有欠我什么。” 
  白凤公主芳心突然又觉得一冷,寒松龄冷漠的语气,使她心寒。 
  白凤公主语气缓和了一些,道:“距今还有十天。” 
  寒松龄接过玉瓶,打开瓶盖,把那颗大还丹倒人手中,然后服了下去。 
  寒松龄盯着白凤公主,诚恳而沉重地道:“如果天从人愿,七天之后,寒松龄将还公主一样功效数倍于此丹的药物,如果,七天之后,寒某投出冷潭谷。”说到这里,声音突然黯然地沉了下来,缓慢地继续说道:“公主,寒松龄今生就不能还你任何东西了。’’话落缓慢地盘膝闭上了眼睛,运功调息起来。 
  白凤公主芳心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她只觉得鼻酸欲泣,赶忙把目光从寒松龄脸上移开。 
  约过了顿饭工夫,寒松龄毫无血色的脸上开始转红了,众人暂时忘却了日后的一切,齐觉心头一松。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寒松龄睁开了又恢原有光芒的星目,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梅婆婆望着寒松龄那张仍带有血迹的俊逸的脸儿,突然问道:“老身知道不该过问我的事情,但是老身却一直想解开二十年来我心中那个一直无法解开的谜。” 
  寒松龄回头望望冷潭谷谷口,沉重地道:“谷中寒松龄要去会个人。” 
  梅婆婆道:“老身假使没有想错的话,他一定是你寒剑门的一个大敌。” 
  白凤公主的目光也迫切地凝注在寒松龄的俊脸上。 
  寒松龄摇头笑了笑道:“老婆婆,你猜错了,他是我师叔。” 
  梅婆婆闻言‘惊道:“你怎么说那是生死关呢?” 
  寒松龄道:“那确实是生死关。” 
  梅婆婆迷茫地道:“你师叔与你师父可是……” 
  寒松龄道:“他们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 
  梅婆婆大感不解地问道:“你师父教徒弟,他却一个个地将他们杀害了,孩子,老身实在无法理解。” 
  寒松龄郑重地道:“那不是杀害,而是要试试他们能不能在武林中立足,这是师祖临终的遗命,因为一个人自己竭尽心力教出的弟子,自己总不忍心杀害,才把他们分开。” 
  梅婆婆仍然不能理解地道:“江湖上武功不如你们的,比比皆是,他们不是都能生存下去吗?” 
  寒松龄沉重地道:“老婆婆,方才寒松龄已经说过了,能立足并不一定就是指的能使自己活下去了。” 
  白凤公主粉脸突然一变,小樱桃口启动了一下,但却没说出要说的话来,显然她已明白寒剑门这安排的苦心了。 
  梅婆婆想了好一阵子,才道:“孩子,你是说有一天假使你生离冷潭谷的话,你还得完成一项更艰苦的任务?” 
  寒松龄点点头道:“老婆婆,你明白了。” 
  梅婆婆怜惜地叹息了一声,道:“孩子,你能负担得起吗?” 
  寒松龄克制住心头的激动,低沉地道:“上天只使寒家留下我一个,也许就是认为我能负担得起。” 
  白凤公主此时突然开口道:“上天绝不会只给人留一条路。” 
  寒松龄目光转向白凤公主,道:“但它却只给我寒松龄留下了一条。” 
  白凤公主道:“因为你只认定了这一条。” 
  寒松龄笑了笑,道:“公主,你生活在一个安定的环境中,因此,你不知道这里以外的一切,他们已张网等着我很久了。” 
  白凤公主自然地流露出了内心的关怀,脱口道:“他们?谁?” 
  寒松龄道:“整个武林,公主,你不会相信是谁。”话落向众人望丁一眼,寒松龄道: 
  “寒松龄告辞了。” 
  白凤公主脱口道:“我想,因此你得走这条路?”话声有点感伤。 
  寒松龄笑笑道:“是的,这是我唯一的一条路。”话落转身大步向冷潭谷走去。 
  望着寒松龄渐去渐远的背影,梅婆婆怜悯地自语道:‘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悲惨的岁月却已磨尽了他孩童应有的欢笑,唉!” 
  白凤公主却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生死关,生死关。” 
  一直看到寒松龄的背影消失于冷潭谷人口,梅婆婆才转向仍在出神的白凤公主道:“公主,我们得回去了。” 
  白凤公主收回视线,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是的,我们该回去了。” 
  梅婆婆似乎了解此时这些少女的心情,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走吧。”话落领着众人,向来路走去,谁也没有再开口。 
  寒松龄一进入冷潭谷,突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娃儿;你手中拿的可是寒玉剑?” 
  寒松龄吓了一跳,目光寻着发声处望去,只见左侧两丈左右处的谷口崖壁下,站着一个长发齐腰,虬髯满面,面目难辨的怪异老人,由那头白发估计,此人起码也在八旬以上了。 
  寒松龄没有时间打量周围的环境,恭身道:“正是,前辈可是师叔?·老人冷冷地道: 
  “在名份上是如此,天快近午了,这就开始吗?” 
  寒松龄只觉得他的话句句冰冷如刃,令人心寒,闻言忙道:“但听师叔吩咐!” 
  老人冷声道:“不要叫得那么亲切,娃儿你是闯关来的吧?” 
  ‘寒松龄心中有点反感,冷声就道:“不错。” 
  老人冷冷地道:“这就对,大丈夫不能因畏死而软弱下来。”话落向谷中走去,冷冷地道:“跟着我来吧。” 
  寒松龄起步跟在老人身后,这时才有时间打量全谷的形势。 
  冷潭谷事实上只是整个音梦谷尖端,整个谷地,也不过只有五十丈方圆而已,冷潭却占了全谷的一半。 
  此潭虽有冷潭之名,冬季却并不结冻,是以看起来格外醒目。 
  老人把寒松龄领到右侧近潭边的崖壁下,冷冷地命令道:“娃儿,你把你正面崖壁上的积雪拂掉。” 
  寒松龄依言挥抽一扫,轰的一声,飞雪四溅,露出石壁,转身望着老人。 
  老人冷声道:“你让开些。” 
  寒松龄依言向左边让开一步。 
  老人看着石壁,向后退了几步,挥袖呼的一声向地上拂去,但见飞雪向两侧分开,老人前面立时露出一条青石走道,青石走道上,每隔八尺,就铺着一块红石。 
  老人指指青石道上一块距石壁约有七丈之遥的红石,道:“那第一个闯关的人,老夫就是站在这块红石上,两掌送了他的命。” 
  然后向后走了几步,踏在第三块红石上,道:“第二个,老夫站在这里,只用了一掌。” 
  再向后走了一块,道:“第三个娃儿老夫站在这里,在最后一掌上才收拾下他。” 
  寒松龄这才明白地上那些红石块,是用来量距离的,不用说,闯关之人,得贴石壁站着挨他三掌。 
  老人冷声道:“娃儿你一定奇怪老夫为什么每次站的地方不同是吗?” 
  寒松龄听他把杀害同门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松,心中更加反感,冷冷地道:“那证明前辈武功精进了。” 
  老人一怔,冷声道:“娃儿,你比那三个聪明。”话落突然伺道:“娃儿,你是本门闯关的最后一个了吧?” 
  寒松龄一怔,道:“不错,你怎知道?” 
  老人呆立了一阵,冷声道:“你肩上那学舌鸟,从来不离开老大。” 
  寒松龄道:“晚辈虽然是最后一个,但却并不希望前辈留什么余地。” 
  老人冷声道:“有骨气,事实上,师命在身,老夫也不会留什么余地的。”声音虽然很冷,但寒松龄却突然听出那话中好像含有无比的伤感。 
  老人话落看了寒松龄一眼,转身走到第六块红石上,那是青石道上的最后一块了,距石壁足有九丈之遥。 
  老人望着寒松龄,道:“你是最后一个,因此老夫要站在这最后一块红石上。”话落盘膝上坐了下来。 
  寒松龄见状道:“晚辈站在哪里了”声音已不似方才那么冰冷了。 
  老人冷声道:“老夫能不能站在这最后一块上,还不知道呢,你忙什么呢?”话落闭目调息了起来。 
  老人调息了约有盏茶工夫,突然扬手一掌,向石壁上拍去,掌出狂飙锐啸,凝而不散。 
  “砰”的一声,青石壁上飞起一片石粉,寒松龄心头暗自一紧。 
  老人站起身来,走到石壁上,看了一阵,摇摇头,道:“没有掌印。”话落又走了回去。 
  坐回红石上,老人又开始运功了。 
  这次,足足过了有两炷香的时间,老人突然大喝,拍出了一掌。 
  锐声才起,石壁上突然响起一声大响,石犀纷飞中,一只掌印清晰地印在青石壁上。 
  寒松龄见状,俊脸立时一变。 
  这一次,老人没有马上过来,过了好一阵了,他才懒懒的走过来,看看石壁后,满意地道:“可以了。”那声音竟然显得有些吃力。 
  寒松龄闻声转眼一看,只见老人脸色十分苍白,但那冷电般的眸子中外闪动着喜悦的光芒。 
  老人大步走到最后一块红石上站定,冷冷地大声,道:“娃儿,站过去。” 
  寒松龄把寒玉剑就地放下,拍拍肩头的雪儿道:“雪儿起。” 
  白鹦鹉闻言展翅冲霄而起。 
  寒松龄坦然走到青石壁下,面朝着老人站立着,沉着地道:“前辈出手吧。” 
  老人冷冷地道:“娃儿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寒松龄道:“这也是师祖的遗命?” 
  老人冷冷地道:“正是,他老人家虽然留下了旷古奇学与稀世奇珍,但却没有规定非得拿到不可。” 
  寒松龄坚定地道:“弟子却只有得到它们的—条路可走。” 
  老人冷声道:“娃儿,那你就得闯关。” 
  寒松龄道:“因此晚辈来了。” 
  老人点点头,深吸一口真气,扬起了右掌。 
  目注老人高高举起的双臂,寒松龄内心并不觉得害怕,这倒不是他有过关的信心,而是这个生死的问题他已考虑了很久,他既然踏进了此地,一切就只有靠命运之神来安排了,因此,他那张平静得近似冷漠的俊脸上的表情安祥镇定无比。 
  怪老人的神情与寒松龄却正好相反,尽管他冰冷锐利的眸子中闪射着坚定而冷酷的寒光,但那层寒光厉芒却无法完全掩去那眸子深处的一层令人费解的恐慌光芒。 
  怪老人举得过高的双臂向下放低了半尺,以冷酷而坚定的声音道:“娃儿,你可准备好了?” 
  寒松龄淡淡地扫了怪老人—眼,只轻轻地点点头,没有开口。 
  寒松龄的表情怪老人全看见了,但他却仍然迟疑不定,怔忡地瞪着寒松龄好一阵子,才好像突然领会了什么似的点点头,低沉地自语道:“再等十年,我也无权收回这三掌,谁也不能违背命运的安排!” 
  自语加强了他的决心,怪老人再点点头,精目中冷光一闪“嘿” 
  的一声,他蓄满功力的双掌推了出去。 
  掌出狂飙突然急涌而出,挟着锐厉的呼啸声,势如惊雷奔电,一闪扑到背靠石壁而立的寒松龄胸上。 
  只觉得胸腹好像突然间贴到背上了,自己变成了一个平面,中间没有一点空隙可以容下呼吸的气体,因此,寒松龄只觉得体内所有的气体,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完全被这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挤出去了.只张大了口,却吸不进一点急需的空气,一张红润的俊脸,也在刹时之间变得十分苍白。 
  怪老人突然间向前跨了—步,但只跨了一步,就停住了,他耳中又响起方才自语的词句道:“我没有任何权利可以收回那三掌。” 
  终于吸进去一口冷气;但寒松龄并不觉得好受多少,那窒息的感觉才消失,一股如烈火焚烧的奇热已自内腹燃起。 
  寒松龄移动了一阵脚步,把贴在石壁上的身体站直了,然后再调匀呼吸,冷漠的目光重又转注在怪老人脸上,虽然他俊脸上的红润已经消失,但眼神与脸上流露出的柔情却与前时一般无二。 
  怪老人向后倒跨出一大步,重又回到他原先立足的地方,以低沉而冷森的声音道:“娃儿,此时你仍可以要求退出。” 
  寒松龄冷漠的摇摇头道:“来此之前我已老虑过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怪老人冷声道:“也许你没有想到后果会如此可怕。”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比这个更可怕的后果我也考虑过了。” 
  怪老人,心中掠过一丝企望接近于实现的喜悦。但却未形之于色,仍然冷声道:“你要等到你想像中的可怕后果出现时再退?” 
  寒松龄坦然地摇头笑了笑,平和而缓慢地道:“寒松龄并没有给自己安排后退之路。” 
  怪老人缓慢地,把垂在身侧的双臂重新提到胸前,冷声道:“老夫要来第二掌了。” 
  寒松龄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重又默默地点点头。 
  老人推出了第二掌。 
  这一掌的威力,虽然已不及第一掌那么威猛,但寒松龄的感受比第一掌来得更凛厉。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弯成了弓形,才费.力地吸进了一口冰冷的寒气,但那口冷冽如冰的寒气却无法冲淡他炽热如火的内腑中的感觉,喉头觉得发甜,但好胜心却强迫着他不使内腑的那股郁闷连同内腑创伤的淤血一起吐出来。 
  寒松龄慢慢地撑直腰干,冷漠平静的目光重又凝注在怪老人那张被髯发遮去了大半的脸上。 
  怪老人的一颗心,跳得比寒松龄还要快,情绪也紧张得使他的嘴唇颤抖,他脑海中梦想已久的那个渺茫的希望在扩大着也在真实的生长着了,它,是否能够茁壮,长成,就取决在这最后的一掌了。 
  岁月似乎已磨尽了老人面部表达内在情绪的机能了,是以,虽然他情绪几乎已达到了顶点,那张散发乱发遮盖下的老脸上则没有异样的神情流露出来。 
  怪老人盯着寒松龄苍白而无血色的俊脸,冷冷地道:“娃儿,你以为值得再冒险吗?” 
  寒松龄毫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只剩下一掌了,是吗?” 
  怪老人道:“你要赌?” 
  寒松龄怪异地笑了笑道:“要赌。” 
  怪老人冰冷地道:“娃儿,你很贪,你该想想你可能付出的代价。” 
  寒松龄淡漠地道:“这些我都想过了。” 
  怪老人沉声道:“再试?” 
  寒松龄简洁地回答了两个字,道:“再试。” 
  怪老人吸气立好桩,第三次把双臂举了起来,盯着寒松龄道:“娃儿,能撑过这一掌,你一切的计划就可以完全实现了,老夫相信那一定是你梦寐以求的愿望。” 
  寒松龄平和地道:“那也是寒剑门与你所企望的愿望。” 
  怪老人怔了一怔,苦笑了一阵,沉重地点点头,道:“娃儿,你的确聪明,但是,老夫不会少用一分劲道的。”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如果你不勉为其难地退到最后的那块红石上,就算你再少用上两分劲力,寒松龄的感受只怕也得远超过此刻数倍以上了,来吧,严阵之下无私情。” 
  怪老人苍然一叹,道:“是的,娃儿,严阵之下无私情,老夫就要下手了。”话落深深吸了口真气,全力提聚全身的功力。 
  用劲过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老脸渐渐转红,但是,老人并没有在功力提到最高峰时下手却仍在竭尽所能地提聚着,他先前击石壁时本已用力过度了,此时再不顾一切的这么运功提力,他知道力竭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却希望那后果突然的出现。 
  脸色由红润转成血红继而转成紫红,就在寒松龄发觉有些不对时,怪老人提到胸前的双掌突然拍了出去,掌出入也跟着跌坐在红石上。 
  虽然,老人掌出之后仍有呼呼凤响,但掌凤吹在寒松龄身上,竟连已负内伤的他也没吹动分毫。 
  怪老人盯着怔忡忡的寒松龄,冷声道:“娃儿,你度过生死关了。” 
  话落,缓慢地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过来。” 
  寒松龄上下打量了怪老人一眼,猜不透此刻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喜悦之情,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寒松龄知道最后的一掌,他不该那么容易就通过了,但他却看不出老人有什么没有尽全力的地方。 
  寒松龄心中思索着这些,依言走在怪老人面前,恭敬地道:“前辈有什么吩咐?” 
  怪老人冷声道:“娃儿,此时是什么时刻了?” 
  寒松龄不自觉地抬头看看阴霾的天空,道:“天近中午了。” 
  怪老人冷声道:“你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今天中午之前度过寒松龄毫不思索地道: 
  “万年紫芝果今日中午成熟,其功效仅能支持一个时辰不坏。” 
  怪老人又没头没脑地问道:“娃儿,你受伤了吧?” 
  寒松龄虽然不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仍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怪老人接着又问道:“治好你的内伤,你估计需要多少时日。” 
  寒松龄闻言心头突然一动,心中原有的那股成功了的喜悦,突然消失了,惊愕地问道: 
  “前辈是说我没有完全度过……”底下的话,他没有勇气再往下说了。 
  怪老人只默默地盯着寒松龄,没有开口说什么,他似乎要寒松龄自己把未完的那几个字说出来。 
  俊脸上的惊愕与失望之色渐渐消失了,寒松龄又恢复平静了,望着面前神态冷漠而刻板的怪老人,他以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道:“前辈,我要再试试那未走完而必须走的另一关。” 
  神情虽然仍是那么冷漠刻板,声音却带着怜惜,怪老人沉重地道:“娃儿,你过不去。” 
  寒松龄心中已拿定了主意,坚定地道:“晚辈并没有说一定能进得去。” 
  怪老人闻言微微一愕,冷声道:“娃儿,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条命,你现在不是很年轻吗?” 
  寒松龄深沉地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各有各自最基本的原则不是吗?” 
  怪老人冷漠呆滞的眸子中突然掠过一丝奇光,脱口道:“娃儿,你坚信人活着就是为了争一口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 
  寒松龄淡漠而毫不考虑地点点头,道:“至少对寒松龄自己来说,确是如此。” 
  怪老人苍白刻板的老脸上突然流露出开朗的神情,咧嘴一笑,道:“娃儿,老夫低估了你的豪气了,虽然老夫知道你十有八九过不了这最后一关,但老夫仍然要带你去试试,娃儿你没有说错,人活着就是为了争那么一口气。” 
  寒松龄淡淡地道:“现在就去吗?” 
  怪老人变得温和了许多,和缓地道:“你说呢?娃儿。” 
  缓慢地转过身子,怪老人向两丈之外的冷潭走去,没有开口,寒松龄紧跟在老人身后。 
  怪老人停步在未冻的冷潭边缘,指指水面,沉声道:“就是这一关了。” 
  寒松龄星目四处环视了一阵,不解地问道:“寒松龄怎么过法?这一关,是谁守?” 
  怪老人目光仍然盯在水面上,道:“水。” 
  寒松龄闻言一怔,脱口道:“前辈是说……” 
  怪老人没有看寒松龄脸部迷惑的表情,抬臂指着五十丈外冷潭对面冰封雪罩的峭立崖壁道:“入口就在那面崖壁之下十丈深处。” 
  寒松龄俊脸上浮出一丝喜色,脱口道:“前辈是说这一关就是这一潭清水?” 
  怪老人的目光仍然凝注在对面的冰封石壁上,凛重地道:“娃儿,你可能识得水性,老夫听得出你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但是,娃儿,你不要忘了此地名叫冷潭谷。” 
  寒松龄俊脸上的喜悦之色仍然没有消失,急声问道:“晚辈必须过的另一关,就是这一潭冷水吗?” 
  怪老人缓缓转过脸来,目光凝注在寒松龄苍白而带有喜色的俊脸上,深沉地道:“说得更恰当些,该说是这一潭阴寒胜过玄冰的冷水。” 
  “阴寒胜过玄冰的冷水。”随着喃喃的自语声,寒松龄过去一直不能了解的那些他亲身做过的事情,此刻突然完全领悟了,他耳边仿佛又响起多年前师父那严厉得不近人情的声音道:“在我未收留你之前,你得在寒水江中学会水性,虽然此时正是寒冬,你也得学,如果这一个冬天你学不会,那老夫就无法收留你了!”想到这里,寒松龄眼前好似又出现了那张冷冽严肃的面孔,但是他此刻却觉得那张面孔是那么亲切而慈祥。 
  两颗感激的清泪顺着他苍白的面颊滚落胸前,寒松龄喃喃自语道:“原来你老人家早就想到这些了!” 
  怪老人一见寒松龄泪下,只当是他自知无能过得去,闻言沉重地道:“不错,娃儿,老夫早就想到你无能过这一关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走吧。”敢情他以为寒松龄的话是对他说的。 
  寒松龄闻言反倒一怔,脱口道:“谁说我过不去?” 
  怪老人一怔,道:“娃儿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可真算得上是愚不可及,老夫是以为……” 
  寒松龄截住老人的话,道:“前辈知道家师过去居于何处吗?” 
  怪老人道:“长白寒水江上游。” 
  寒松龄又道:“前辈可知道晚辈水性是在哪里学得吗?” 
  怪老人心头微微一动,道:“也是寒水江上,是吗?” 
  寒松龄不答反问道:“那么前辈仍以为晚辈度不过此关吗?” 
  怪老人也没有正面作答,问道:“你承认你内腑受了伤了,是吗?” 
  寒松龄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晚辈此刻较之常人如何?” 
  怪老人心底那股破碎了的期望又开始凑拢起来了,脱口道:“胜过常人多多。” 
  寒松龄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晚辈是在识得水性之后才练的武功,唉,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许全都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料之中了。” 
  怪老人急上一步,双臂紧紧地按在寒松龄的肩膀上,以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你不骗我?” 
  怪老人突如其来的反应把寒松龄吓了一跳,但是马上他又明白了怪老人此刻的心情了,盯着那对迫切的等着答案的眸子,寒松龄心中突然觉得寒剑门上下三代的处境竟是如此的孤独与凄凉。 
  寒松龄重重地点点头,道:“晚辈说的完全是实话。” 
  怪老人怔仲地盯了寒松龄一阵,突然仰天大笑出声,但笑声只有一半便突然煞住了。 
  寒松龄望着那突然白得有点怕人的老脸,惶恐地道:“前辈,你怎么了?” 
  怪老人心头微微一震,但却装做若无其事般地笑了笑道:“娃儿,寒剑门这上下两代中只有你闯过了此关,难道咱们不该高兴吗?” 
  寒松龄忧郁地道:“前辈,寒剑门三代之中,只剩下你与晚辈了是吗?但是,你的气色中……” 
  怪老人一笑截住寒松龄的话,道:“娃儿,寒剑门中只有硬汉,咱们不习惯于说那些儿女情长的话,是吗?”话落抬头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动身了吧?老夫在这里一直等着你,走吧!” 
  寒松龄解下身上的斗篷,月光仍然盯在怪老人脸上,迟疑地道:“我会很快出来,进出晚辈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你……你该能支持得了才是。” 
  怪老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娃儿,你这不是说费话吗?老夫可没有打算在这几年内走啊!” 
  寒松龄缓慢地走进冷彻侵髓的冷潭中,直到水齐腰腹才停住脚步,转身对怪老人道: 
  “前辈,你看得出我能支持得了吧?因此,你该相信一个时辰内我能回来!” 
  怪老人心中暗自长叹一声,忖道:“事实上,六天之内你绝回不来的,你绝破不了那道自动关闭的活门,唉!好个至情至性的孩子。”心中虽然凄凉无比,老人却未形之于色,脱口道:“娃儿,你在说些什么呀?” 
  寒松龄沉重地盯着老人,默然地道:“师叔,你聚功自伤内腑而成全了我,寒松龄只乞求你能让我尽一份反哺之心。” 
  老人怔仲地望着那张忧愁的苍白俊脸,避开寒松龄那对迫切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孩子,寒剑门日后只靠你一个人了。”语罢不再否认,笑了笑道:“那就快动身吧,老夫在此等着你。” 
  寒松龄点点头,仰脸望着盘旋在头上三丈左右处的雪儿,低声道:“雪儿,在这里等我不要飞出此谷。”话落大步向深处走去。 
  冰冷的潭水,虽然沾身犹如刀割针刺,但寒松龄四肢并不麻木,因此,虽然愈走愈深,寒冷也愈深愈烈,但他仍能活动自如。 
  眼看着潭水由腹腰升到了胸口,怪老人突然忍不住脱口叫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的呢?” 
  寒松龄止步转身道:“寒松龄。” 
  老人重复了几句,点点头道:“寒松龄,嗯,松柏后调于岁寒,好名字,好名字。”话落接着又问道:“孩子,出得冷潭谷后,你有什么计划?” 
  一几乎想也没想,寒松龄道:“收回我们该收回的。” 
  老人凝重地道:“你知道沿着哪条路走呢?” 
  寒松龄俊脸上掠过一抹杀机,道:“路?他们早巳给我们铺好了!” 
  怪老人道:“谁铺的。” 
  寒松龄道:“三佛台的新主人。” 
  “新主人,师父他老人家没有料错,果然换了新主人,孩子,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你会找到寒剑门欲找的人,也许,那也是你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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