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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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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绝书生暗忖道:“这下非留给他一个忘不了的教训不可。”
转罢念头,耸耸肩道:“大哥,你是大哥,还怕他敢……”
“好了,好了,我真希望我是老么,也免得这张脸没地方摆。”
四绝书生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没地方摆也得想法子摆啊,总不能把脸给切下来吧。”
一提到“切”字,雷电追魂心头突然一动道:“我知道怎么解决了。”话落伸手抽出腰间惊电剑。
四绝书生脸色一变,急声道:“大哥,你要做什么?”
雷电追魂坚定地道:“留个记号,以便日后永远记取今日的教训。”话落扬起手中短剑,就要往左手小指上砍。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四绝书生正色道:“大哥,别糊涂了。
这么一搅,你叫寒兄弟怎么做人?自家兄弟,只要你日后公私能分明,今日的事。包在兄弟我身上了,走。”
话落拉着雷电追魂向寒松龄走去。
寒松龄发现雷电追魂与四绝书生向这边走了过来,知道是找他来的,轻声对白凤公主道:“云大哥他们过来了。”
白凤公芳心一震,忙道:“快扶人家坐下嘛。”
寒松龄一怔道:“你还没好。”
白凤公主急道:“你不要管嘛,快啊!”
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寒松龄笑笑,拂手扫去身侧一个石头上的积雪,扶着自凤公主坐在上面。
忆莲见状转向忆兰道:“姊姊,咱们现在可以过去帮忙了。”
话落一拉忆兰,飞身掠落白凤公主身边,把她扶到别处去休息了。
四绝书生走到寒松龄身前,关怀地道:“盟主,公主受伤了?”
寒松龄道:“不碍事,她被毒竹君毒剑上的毒气伤的,只觉得有些头晕而已。”
四绝书生脸色微微一变,道:“毒剑的毒气伤人与剑伤一样严重,盟主,我们得设法替她解毒才行啊!”
摇摇头,寒松龄道:“不要紧,她曾服过避毒药物,毒气绝伤不了她。”
四绝书生放心地轻“噢”一声,转变话题,指指站在身后的雷电追魂道:“我带云大哥来向盟主请方才犯上之罪。”
俊脸微微一变,寒松龄道:“宫二哥,自家兄弟,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雷电追魂跨上一步,与四绝书生并肩而立,沉重地道:“令不严,不足以服众,碧血盟日后任务沉重,盟主统率全盟,纪律不严,何以成事,云飞龙与盟主私下是兄弟,论公则属主从,法不论六亲,云飞龙犯纪在先,论交于后,身受制裁,绝无怨言。”
淡淡地摇摇头,寒松龄道:“碧血盟目下仅有我们兄弟三人,自然还谈不上法纪,二位大哥不要再谈这些了。”
雷电追魂急声道:“盟主若这样处置,本座将日夜难安,碧血盟之名既已成立,就不该有前后之分。”
四绝书生也附和道:“云大哥说得也是,盟主该有所处置才是。”
寒松龄为难地道:“这,这怎么行呢?”
四绝书生沉声道:“盟主,事有轻重缓急,碧血盟之成立,是为了我等身负的血海之仇,为我等共同的重任,为武林日后的安危,我们不是为私,盟主接此重任之时,当已远虑及此,执法不公,不足以服众,盟主三思。”
俊脸一变,寒松龄猛然一点头,道:“说得是。”话落沉声道:“身体发脉受之父母,云飞龙临敌抗命,罪无可恕,姑念初犯,断你头上之发为戒,宫寄霞。”
四绝书生凝重地应道:“本座领命。”话落转身一扬手中折扇,“嚏”的一声,削下雷电追魂头上的一撮长发。
雷电追魂恭身谢道:“谢盟主大恩。”
心中沉甸甸的,寒松龄向四周扫了一眼道:“我们得收拾收拾,上路了。”
山君易居贤走过来道:“寒公子,我们不要进镇?”
寒松龄道:“不进镇了,直接进赵宗源的庄院。”
四绝书生道:“公主能走吗?”
寒松龄回头向一丈外的三女望了一眼,问道:“忆莲,公主能走吗?”
忆莲忙回道:“慢走可以。”
寒松龄点点头,道:“那我们动身吧!”
第十二章 鸿门宴
第十二章 鸿门宴
随着白凤公主体力恢复的情况,众人的行动由慢变快,清晨才降临不久,镇山关的景象己清晰可见了。
山君易居贤靠近寒松龄身侧,指着前面十几丈外的一片松林道:“穿过那片松林,赵宗源的隐贤庄就可以看到了。”
寒松龄点头道:“多亏前辈指引了。”
山君忙道:“这是什么话,寒公子大客气了。”
四绝书生此时突然插口道:“盟主,前面有人过来了。”
众人目光全部向松林望过去,果见一个身披重裘,猎人模样的汉子,正迈动着大步走过来,但由他沉甸甸的步伐,可以看得出此人不会武功。
寒松龄看了一阵,道:“此人与我们无关,他不会武功,走吧!”
话落起步向前走去。
猎人的方向正对着寒松龄一行,两下里对面走着,距离很快地缩短着,相距约有五尺左右的时候,那猎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双浓眉毛下的大眼畴,不惊地在寒松龄与白凤公主脸上打转。
寒松龄毫不在意地仍然向前走着,直到那人身边时,那猎人才突然低声道:“大侠贵姓?”
微微一怔,寒松龄停住脚步,温和地道:“这位大哥,你问我?”
猎人有点紧张地道:“咳咳,是……是的,小……小的有点私事,想麻烦您大侠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寒松龄星眸转动了一下道:“这位大哥,我等急着赶路,只怕……”
猎人忙道:“小的不克分身,众位此去只是顺道,就在这片松林的另一面不远处,小的有个兄弟在那里等我去会合,小的在林中发现一群白貂,不敢远离,因此想烦请各位替我带个字过去。”
四绝书生道:“口信不行吗?”
猎人不安地摇着手,干笑道:“嘿嘿,说出来各位也许不相信,我那个兄弟,对任何人的话都不相信,因此,小的才想到叫各位带个字过去。”话落望着寒松龄道:“这位大侠肯答应吗?”
寒松龄道:“若是顺道,那也不妨。”
猎人道:“大侠贵姓?”
四绝书生怀疑地道:“还得把名字写上去吗?”
寒松龄止住四绝书生再开口道:“在下姓寒。”猎人大眼中一亮道:“寒大侠可是畜养了一只白鹦鹉?”
心中一动,寒松龄道:“不错。”
猎人深深松了口气道:“这位姑娘是……”伸手指指白凤公主。
已知事情有因,寒松龄道:“白凤公主。”
猎人长长地喘了口大气,道:“俺一看到您及这位姑娘,就觉得准没错,开头,俺还直担心着这美与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出个明显的分界来呢,现在,俺总算知道有个分界了。”
雷电追魂急道:“老兄,你到底要不要咱们带信嘛,我们可没空与你瞎扯。”
猎人一怔道:“是,是。”话落探手人怀,在贴身处摸出一个封袋,双手托交给寒松龄道:“寒大侠请收下这个,叫小的传信的人说,必须寒大侠亲启,连至亲之人,也不准看。”
寒松龄伸手接过来道:“什么样的人交给你的?”
猎人忙道:“那人对小的全家有活命再造之恩,他叫小的不要说.小的不敢违命。”话落双手抱拳道:“小的告辞了。”话落转身欲去。
雷电追魂急上一步道:“慢着,老兄,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猎人急忙用手抚住蒙住半边脸的兽围巾,慌不迭地连声道:“不,不!”
寒松龄伸手止住雷电追魂道:“大哥,不可造次,让他去吧。”转身向猎人道:“这位大哥,冒生命之险,传递此信,寒某谢了,愿他日寒某能有一报,请!”
猎人喜形于色,打躬道:“寒大侠,我那恩人说,你是个雄才大略,能力挽武林狂澜的奇侠,绝不会为难小的,果然不错,小的告辞了。”话落,转身大步而去,不大工夫,已消失于松林中了。
把封袋反复看了一阵,寒松龄向身边望了一眼,四绝书生会意,忙道:“传信之人,既然只希望盟主一个人看,我等得让开些。”
首先向后退开去。
雷电追魂、荒城孤剑、白凤公主等三女,也跟着退开去了。
山君易居贤本希望着寒松龄能把信公开,但却没想到寒松龄没有开口,只得也跟着大家退开去。
抽出封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字条写道:“寒盟主:瞒天过海之计,紫金已运下摩天岭,直奔山海关,若想打击三佛台气焰,速谋截击之策。”
字条下面,画着一条飞翔于沙漠上空的飞龙。
把字条揉成一团,在掌中运功磨成粉未之后;寒松龄转身向众人道:“大家过来。”
等众人围上来后,寒松龄凝重地道:“现在,咱们得分头行事了。”
雷电追魂性急,忍不住问道:“那宇条是谁写的?说了些什么?”
四绝书生心计较多,闻言忙道:“云大哥,不要多问,听盟主吩咐就是了。”
雷电追魂现在可知道公私该怎么分了,忙道:“是,请盟主吩咐。”
寒松龄心念一转道:“三佛台欲袭击女儿河白云庄的三绝刀一家,此人过去虽依仗着三佛台的淫威欺人,但此时既然已与三佛台决裂,咱们若争取到他们,就是一大助力,因此,我们得分人前往支援。”
山君易居贤一怔道:“三绝刀厉君山位居三佛台关外巡察重职,怎会与三佛台闹翻了呢?”
寒松龄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俊脸上却依然凝重无比地道:“传信之人,没有说为什么,但此人极可靠,不会有假,我们非得派人去不可。”
山君暗自冷笑一声,忖道:“三绝刀绝不可能背叛三佛台,寒小子经验不足,妇人之仁,决定大事,看来,这个当他是上定了。”
雷电追魂也疑信参半,道:“盟主,人心险恶,不可不防,本座以为……”
寒松龄道:“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因此,你们去的时候,要见机行事,我将单独交待宫二哥,到达女儿河,你们要听他的吩咐行事。
这是公事,赵宗源那里,我想由易前辈、我、白凤与燕行云就可以应付得了的,事完之后,我们将尽速赶到那里。”话落把四绝书生拉到一边去谈了。
忆莲此时对忆兰道:“姊姊,你想去吗?”
忆兰正色道:“盟主有吩咐,咱们怎能不去呢?”
忆莲道:“我们又不是碧血盟中的人,我想我们只要说不去,他绝不会强迫我们去的。”
忆兰道:“那又何必呢?我想还是不要说的好。”
忆莲轻笑一声,道:“姊姊,你只怕另有私心吧?”
忆兰正色道:“胡说,什么私心?”
“云飞龙啊!”
心事被忆莲一言道中,忆兰粉脸一红,气声道:“妹妹,再胡说,小心我可要生气了!”
忆莲调皮地笑道:“姊姊,亲生姊妹,有什么要紧的嘛,好好好,不说,不说,你可别真的生气啊!”
恰在这时,寒松龄与四绝书生走了回来,四绝书生凝重地道:“二位姑娘,云大哥,咱们得取道镇山关上路,在这里就得分开了,咱们走吧。”
四人集合一处,辞别寒松龄等人,转身朝镇山关奔丢。
寒松龄目送四人上路后,才与剩下的四人,穿人松林。
穿过广达数十亩的松林,隐贤庄已豁然呈现在面前半里之内了,寒松龄不由发出一声阴冷的冷笑。
那是一座三重院落的大建筑物,占地足有数顷,蔓生着苔鲜稻草的厚实高墙内,露出已经褪了色的红墙绿瓦,处处都显示出这座宏伟的建筑,已有多年的历史了。
四周全是高大的密松林,松树苍劲粗壮,枝干盘虬,显然在人类住进其中之前,便已有这片松林了,植此松林的人,不可能预先在林内留下这些广达数顷的空地,这又使人联想到,当年建造这座建筑物的主人,该有多大的财力与气魄。
一看到那座巨宅,山君易居贤立时如释重担般地喘了口大气,转向寒松龄道:“寒公子,那就是了。”话落伸臂指指那座巨宅。
寒松龄点点头道:“的确是个好住处,咱们走吧!”话落当先起步向前行去。
白凤公主走在寒松龄右侧,美目打量着巨宅的四周,怀疑地道:“听说今天是那赵宗源的生辰,怎么连一个贺客也没看到呢?”
山君易居贤心头一震,忙答道:“启禀公主,赵宗源往年宴客,都在晚问,想是祝贺的人还没到达吧?”
白凤公主世故不深,闻言点头道:“这么说来,现在宅中只有赵宗源一个会武功的?”
山君支吾其辞地道:“晤……晤,也许只他一个。”
寒松龄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道:“世事往往难以逆料,说不定赵大侠早已在那里守株待兔似的等候多时了。”
山君易居贤心头一震,脱口道:“寒公子是说那赵宗源会知道我们要来?”
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寒松龄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不过,我倒希望早有所备,也免得拖泥带水的耽误时间。”言罢看也没看山君易居贤的反应,转向荒城孤剑燕行云道:“行云,你早年曾在中原武林中行走过一段时日,你听过‘翠松园’这三个字吗?”
走在寒松龄下后方的荒城孤剑道:“不但听过,连它的主人是谁我也知道。”
山君易居贤突然插口道:“他是谁?”
荒城孤剑闻言就像没听到似的,没有吭声。
老脸一变,山君易居贤冷哼一声道:“燕大侠,老夫的话你可曾听见?”
指指鼻尖,荒城孤剑道:“问我?我听见了,不过我不想说。”
山君易居贤道:“你是说不敢说那人的名子?”
荒城孤剑道:“没有什么人的名字会吓得住我燕行云!”
山君易居贤老脸一寒,冷笑道:“这么说,是我问的你才不说了?”
燕行云淡淡地道:“我想是吧!”
急上一步,挡在荒城孤剑面前,山君易居贤点着荒城孤剑的脸道:“小子,你欺人太甚了。”
停在山君易居贤面前,荒城孤剑道:“易老爷子,是又怎么样?”
偷偷拉拉寒松龄的衣角,白凤公主焦急地轻声道:“松龄,你真要他们打起来?”
寒松龄笑笑,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尴尬的山君易居贤道:“易前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两位此刻打起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寒松龄一语双关的话,说得山君易居贤心头一震,念头在脑海中一转,狠狠地一跺脚,道:“错过今天,小子,你走着瞧。”
笑笑,没有开口,但那笑容几乎使山君易居贤再度跳起来。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寒松龄才开口道:”行云,你方才说这里的旧主是谁?我知道,你说他是松隐剑司徒松?”
荒城孤剑道:“正是他,而这里,也就是翠松园。”
寒松龄皱皱眉头,困惑地道:“听说此人一向与世无争,但却怀有一身莫测高深的武功,他怎么又肯把他这个老巢拱手让人呢?”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这翠松园他为什么会拱手让人,江湖上从未听人提过,不过,此人行事,一向荒唐离谱,使人无法预测,也说不定他一时心血来潮,离此他往了。”
寒松龄怀疑地道:“有这等可能吗?”
荒城孤剑燕行云道:“此人虽然生性孤独,不与人交往,但却嗜武如命,说不定他到什么地方练武功去了呢?”
这时,四人距巨宅已不到二十丈了,此刻,正有七八个黑衣汉子急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寒松龄望了那些人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总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太大,这其中,只怕另有隐衷也说不定。”
荒城孤剑道:“也许现在住的新主人能告诉我们。”
寒松龄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突听前面三丈外有人高声喝问道:“前面的四位,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册友?”
理也没理,寒松龄道:“对,我想也只有他能告诉我们了。”
“喂,四位朋友,你们听到了没有?先报个名儿上来。”声音已近两丈之内了。”
荒城孤剑道:“可要打发他们吗”
寒松龄笑笑道:“现在还不用。”
寒松龄话才说完,突见面前黑影连晃,八个黑衣汉子已一字排在四人面前五尺左右的地方了,其中一个冷声喝道:“嗨,看来四位朋友是存心找碴来的了?”
同时停住脚步,荒城孤剑燕行云再次问道:“小主,可要我去打发他们吗?”
寒松龄点头道:“好;不过,要叫他们活着回去。”
向前跨出两大步,荒城孤剑懒散地缓声道:“咱们是来找赵当家的来的。”
八个黑衣汉子中,走出一个斗鸡跟的人,冷声道:“朋友,说话客气点,咱们赵大侠又不做强盗,什么当家的不当家的。”
荒城孤剑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也差不多。”
“什么!喀,朋友,我看你是存心架梁子来的吧?”
除了对寒松龄外,荒城孤剑似乎对任何人说话都是那么有一句说一句的令人难堪,他扫了八个人一眼,道:“我就是真个架了梁来要架,只怕位这副德行也抬不动吧?我看,各位少说两句,快去通知知赵当家的,来接洽他上寿的人要紧。”
八个黑衣汉子彼此互望了一眼,仍由斗鸡眼的汉子道:“拿来。”
荒城孤剑慢吞吞地道:“拿什么?”
“贴子!”
荒城孤剑道:“我没空儿写。”
“我是说赵大侠发出去的。”
荒城孤剑眨眨眼,道:“我没接到。”
耐着性子,斗鸡眼的汉子道:“那么报个万儿上来也可以;”
仍然慢吞吞地,荒城孤剑道:“不要说没有万儿。连千儿也没有。”
斗鸡眼汉子反手“锵”的,声拔出背上的厚背鬼头刀,冷声道:“好小子,看来你是成心来捣乱的了,你他娘的不长狗眼,也不打听听咱们隐贤庄八虎好不好惹!”
一个拔刀,其他七个也跟着抽刀相向,立时形成了剑拔驽张之势。
目光缓慢地逐个扫过八张怒火高涨的面孔,荒城孤剑沉声道:“虎乃万兽之王,用在各位身上,依我看嘛,还是改个狗字比较妥当些,八狗不是也很好听吗?”
寒光一闪,斗鸡眼汉子怒吼一声道:“去你娘的。”声落鬼头刀早已劈头砍了下来。
斗鸡眼汉子一动手,其他七个人也全都扑了上来,八柄挟着呼呼寒凤的大刀,同时砍向荒城孤剑燕行云。
八个人不过才围上来,立时又像遭了雷电似的四散跳了出去,各自用左手抓住持刀的右手手腕,滴滴鲜血,不停地从左指缝中滴落在雪地上。
剑仍在鞘中,就似从未动过似的,荒城孤剑冰冷地道:“我说各位是狗,就是狗,准错不了,各位,滚吧!”
自知合八人之力,也绝不可能占到半点便宜,半鸡眼汉子厉声道:”相好的,有种你们就别走。”话落转身向其他七个人道:“咱们走!”
山君易居贤突然开口道:‘慢着!”
斗鸡眼汉子倏然转过身子,盯着山君易居贤道:“你要怎样?”
山君易居贤道:‘你们这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回去告诉赵老爷于,说碧血盟盟主寒松龄寒公子,替他祝寿来了。”
八个汉子脸色同时一紧,齐声脱口道:“寒松龄?”
随着惊讶的声音,八人十六道目光一齐盯在荒城孤剑脸上。
冷冷的笑了一声,荒城孤剑慢吞吞地道:“我说你们是狗你们可觉得委屈了你们?你们有资格与我主人动手吗?”
八个汉子惊得张大了口,目光匆匆地在寒松龄含笑的俊脸上打了个转,斗鸡眼汉子下令道:“走!”话落率众急驰而去,状如丧家之犬。
山君易居贤向寒松龄道:“寒公子,老夫越权了!”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寒松龄道:“易前辈说哪里话,寒某自己也想那么说呢,咱们走吧。”话落与白凤公主一齐向巨宅走去。
山君易居贤微微一呆,暗忖道:“这小子城府深沉,看起来,我是无法斗得过他了,好,我总算把他带到地头了。”忖罢也跟着起步向前走去。
左臂弯里挟着石匣,荒城孤剑走在最后面。
隐贤庄八虎跃墙进入巨宅不久,巨宅左侧的墙角处突然转出三个老者,大步向四人迎了上来。
两下相距原本就不到二十丈,双方各自加快脚步,不大工夫,便已会面了。
三人中间的老者,首先开口大笑道:“哈哈,久闻关外出了个无人能敌的少年英雄,老夫日夜渴望能一见侠踪,今天可真是得偿心愿了。”
云发霜眉,方口长髯,苍松古月般的一张红润带皱纹的老脸,再配上一个狮鼻与一对闪烁生光的虎目,显得庄严威武而有长者之凤。
寒松龄抱拳还礼,笑道:“前辈过奖,寒松龄愧不敢当。”
雪发老者笑道:“老夫赵宗源,哈哈……英雄出少年,寒小哥英姿焕发,确有英雄凤范,老夫只是据实而言,噢,对了,来,我替各位引见引见,这位是康氏双杰的老大,康源山。”
紫脸膛、霜发、灰髯,目射寒光,灰白的浓眉向上斜吊着,薄唇合成的嘴角,向下撇着,这些,刻划出他冷傲的本性。”
冷冷地点了点头,康源山道:“老夫康源山。”
“久闻大名。”
荒城孤剑慢吞吞地接口道:“见面不如闻名,闻名胜过见面。”
康源山紫脸一沉,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荒城孤剑道:“无名之辈,只是寒公子的一个从人而已。”
康源山才待发作,突听寒松龄道:“此人名叫燕行云,绰号人称荒城孤剑。”
三张老脸同时一变。
寒松龄故作未见,指指山君易居贤道:“这位是易居贤易前辈,人称山君,各位见过面吧?”
赵宗源忙一收摄心神,笑道:“在镇山关上,老夫与易兄有过数面之缘。”一语掩过二人间的关系,赵宗源指指右侧的老者道:“这位是康氏老二,康源海。”
黄淡淡的脸,年在七旬上下,几根疏疏落落的鼠髯,一双炯炯有神而却转动得过快的眼睛,再配上他瘦骨磷峋的身材,及一颗半秃子的脑袋,触目可知此擅用心计。
干笑了两声,康源海道:“寒小哥,威镇关外,声动中原,今日得见,嘿嘿,可真三生有幸哇,哈哈……”…淡淡地笑笑,寒松龄道:“康前辈说笑了。”
黄淡淡的脸膛一板,康源海正色道:“不不不,老夫说的全是真心实言。”
寒松龄俊脸也突然一沉,道:“言重了,寒松龄愧不敢当。”
赵宗源不愿两下里此刻弄得不愉快,急忙打个哈哈,侧身让道:“天寒地冻,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各位请里面坐。”
寒松龄笑让道:“赵老前辈请。”
赵宗源笑道:“寒小侠等各位远来是客,老夫虽然痴长几岁,也不能有失待客之礼,各位请吧。”
朝赵宗源拱拱手,寒松龄道:“恭敬不如从命,寒松龄有悟了。”
话落当即起步向高墙转角处走去,白凤公主走在他旁边,荒城孤剑与山君并排走在二人后面。
康氏双杰老大康源山望了赵宗源一眼,突然急步走在寒松龄前面道:“老夫给各位引路。”
寒松龄淡漠地道:“岂敢劳动大驾。”
康源山冷冷地道:“我大哥既然待各位如上宾,礼当如此。”
寒松龄冷然一笑,才想开口,赵宗源突然走到他身边笑道:“前面就是大门了,寒少侠是初次到此地来吧?”
前面不到两丈处,确实有两扇气魄宏伟的朱漆大门,门前有对重逾千斤的巨狮,隐贤庄八虎,此时正分成两排,恭身站在两对石狮子前面。
一眼扫过前面的景象,寒松龄淡淡地道:“寒松龄相信我四人中有三个是初次到此,绿瓦红墙,翠松环绕,这里确实堪称为世外桃园。”
赵宗源闻盲脸色微微一变,道:“不知,四位中哪位曾来过?”
寒松龄漫不经心地道:“赵大侠没见过他吗?”
赵宗源正色道:“老夫在此确实未曾见过四位中的任何一位。”
寒松龄淡然一笑道:“那么,也许是我弄错了。”
赵宗源心中暗自嘀咕道:“莫非易居贤的行藏已被这小子发觉了,他这话中,一定含有玄机。”心中暗自打了个死结,脸上却装做若无其事地道:“哈哈……可能是吧,到了!请进。”跟在康源山后面,寒松龄大步跨进大门,然后转过影壁,前面豁然出现一个广达数十丈的大院子,院子周围临墙恨的地方,植有一排矮松。除此之外一片空旷,在空场的正中央,有一座高约八尺长六尺见方的石台,状似发号施令的将台,想来此地平日必是演武排阵之处了。
康源山并没一脚,沿着扫出的一条雪径,直奔正面厅房,寒松龄等人也就跟在后面,没有停脚。
未到厅门,厅内轻微的喧哗声已可以听到了,由那嘈杂的声音,显示出屋内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那声音完全不像是祝寿庆宴的喧闹。
掀开挡凤的厚重毛帘,康源山阴阴地道:“请!”
康源海一掀门帘,寒松龄一眼就看到广达七八丈圆的大厅中,黑压压的全坐满了,各色各样的武林人物,个个刀剑随身,哪像庆寿祝贺。’心头微微一凛,但却丝毫未形之于色,寒松龄淡然一笑道:“前来给赵老前辈祝寿的人可真多啊。”
赵宗源忙道:“各位江湖同道看得起老朽,真使老朽愧惭呢。”
话落已陪着寒松龄走了进来。
赵宗源一进大厅,喧闹之声立停,无数目光,齐向众人扫了过来,当这些目光扫过白凤公主的脸上时,大厅中立时又响起一片惊异的呼声。
朝四周扫了一眼,赵来源高声道:“各位请稍停一下,老替各位引见一位时下名震关外的少年英豪……”
赵宗源话未说完,已有人抢口道:“寒松龄?”
一呼百应,一连串的声音立时响了起来。
“寒松龄……”
“是他?”
赵宗源抬起双臂,做了个阻止喧闹的手势,然后笑道:“不错,就是寒松龄。”
赵宗源这一证实众人的猜疑,众人却反而有些惊疑地静下来了。
赵宗源又趁机将其他三人一一介绍了一下,然后转向寒松龄道:“寒少侠,我们到中厅去。”
寒松龄闻言暗忖道:“原来此地的近百人,均非重要人物,看来他们是早有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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