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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遇妖倾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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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宴踌躇了半晌,还是选择了离去。
  屋里,铃煞已经醒来,脸上泪痕犹在,她却不去擦拭。呆坐着,双目无神。仿若失了魂。
  十三岁男童的骸骨,是她亲手放进包裹的。铃煞清晰的记得,当初她放进去又拿出来的纠结心情,最后,她还是放了进去交给了棺娘。但,那具骸骨,是她亲手杀死的哥哥的骸骨。杀死哥哥的那一刻,她还能够记得,哥哥的震惊和最后的释然。
  铃煞用手捂着头,双眉紧蹙,“哥哥是我杀的,哥哥也是我放进去的,铃煞,你不要再杀人了!”
  “你撒谎,我没有杀哥哥,我也没有把哥哥交给棺娘,你骗人!”
  “铃煞,她不是你,你醒醒吧!”
  “骗子,我不信,我不信!撒谎!骗子!”
  铃煞捂着头,在床上不停翻滚,又哭又笑,仿若癫狂。
  白薇在前院溜了一圈,掐算着铃煞将醒的时间段,回了后院。
  白薇推开了门,铃煞,正坐在榻上,对白薇莞尔一笑。
  “你醒了?”白薇走到桌上,点了烛灯。
  “是啊,之前真是失礼了。”铃煞起了身,向桌子走去。
  “每人都有一段往事无人细知,谈何失礼?”白薇倒了盏茶放在铃煞面前,做个请的姿势。
  铃煞端起了茶,心里,却是一跳。无人细知而不是无人知晓,这是撇清关系?铃煞抿了口茶,心里,却思虑万千。铃煞放下了茶,轻笑的应和,“也是如此,那棺娘便带我去拿了那两幅骸骨吧”,铃煞说着,将袖里的布裹拿出来,放在了桌上,“这是你要的报酬。”
  棺娘拿了布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那奸官的脸上人皮。
  “跟我来吧”
  铃煞进了屋,合了门。白薇依旧候在门外。
  不过片晌,铃煞便开了门,背上的包裹,已是囊满若坠。
  “那我这便走了。”铃煞对白薇道。
  “路上慢行。”白薇莞尔,说道。
  这一交易,如此便是成了。
  晚间,白薇刚熄了灯。
  咚咚咚的敲门声,便就响起了。
  白薇未去理会,敲门声不停,又越发急促。白薇无奈,披了衣。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何宴。
  “夜半时分,你进我院里敲我房门做甚?”
  “你今日将物什还给铃煞了?”何宴有些急迫。
  “是啊”白薇如是回答。
  “你!愚啊,她醒后你见她便无不妥?”
  平白被骂愚人,饶是白薇也动了气。
  “你深更找我所为何事?”
  “跟我来。”何宴说着,便拉着白薇去了别处。
  到了一僻静地方,白薇便甩开了何宴的手,何宴有些忡愣,看着白薇羞红的脸,讪讪的道歉:“白姑娘,我不是有意轻薄,实属无奈之举,白姑娘可要原谅则个。”
  白薇听事出有因,忍了羞愤,“究竟何事如此焦急?”
  “此事深谈不可,今日你随我去我家避一避。我与你深谈。”
  白薇有些踌躇,何宴看出她的犹豫,连忙对天发誓,“白姑娘放心,倘我何宴对姑娘行不轨之事,定遭天打雷劈!”
  “你别…好,我去。你先容我回屋…拿几件衣物。”
  “好,白姑娘可要快些。”
  “嗯…”
  白薇刚换好衣裳,何宴便推开门将白薇带离了房。
  “你总该说了吧。”白薇坐在桌前,怒视着何宴。
  “白姑娘,此事说来话长,那晚相遇也是何宴设计,但绝无害白姑娘之意。”何宴言之恳切。
  白薇袖里手一抖,“是…设计?”
  “是,但何宴可以发誓,何宴绝无害姑娘的意思,只是保护姑娘。”何宴没察觉到白薇的异样,依旧说着。
  “保护?我需要你什么保护?”袖里,白薇的指甲深入手心,血流下来,隐入袖里。
  “白姑娘接了铃煞的差事,便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哦?”
  “白姑娘可知道苗疆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  

  ☆、棺娘八

  “蛊毒?”白薇是知晓的,苗疆蛊毒,杀人于无形。
  “是,铃煞她是苗疆圣女,本是清纯善良,可,却因为她父亲的自私,变成了蛊女。”
  “蛊女是?”
  “万毒之母,邪恶之源。”
  “所以她的哥哥…”
  “是被她杀死的,蛊女与圣女时刻都在争夺她的身体,所以,她才变作了如今的样子。”
  “她要杀我?”
  “如今她虽已杀人为乐,却只杀恶毒之辈,但是…她失去理智的根源便是那具骸骨。”
  “我接好的那具孩童骸骨?”
  “是。”何宴有些惊讶于她的通透。
  何宴起身去柜里拿出一黑布包裹的物什。
  “白姑娘,”何宴将黑布打开,露出了物什的真容。“这是原木匣,能佑白姑娘安然无恙。”
  “原木?”白薇细细端详着那木匣,墨色勾边,暗红为纹,墨色木匣上镌着的暗红花纹,诡异神秘。
  “是啊。”
  “这刻的,是什么花?”
  “白薇。”
  “白薇?怎么不…”白薇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匣子可以护你无忧,而里面的东西,”何宴见她抬头,狡黠一笑,拿出一支木簪,“钥匙,在我这里。”
  白薇见他这样,忍不住讽他几句,他也照还给白薇。
  白薇便弃了羞怯,与他斗将了起来。
  ——
  白薇住他家里,已有了五日。每日便与他斗嘴,开玩笑而过。岁月静好,免我惊慌。这种日子,是白薇向往却又不敢想象的。可,太过美好,美好到白薇永远不敢相信。
  “宴郎,这是真的么?”夕阳西下,白薇伏在何宴胸膛,迷蒙的问道。
  “是真的,薇薇,你已经问我很多遍了”何宴满足的眯着双眸,笑得好像偷腥的猫一般。
  “我只是觉得太不真实了。从来没想过,我竟然可以过这种生活。”白薇将何宴紧紧抱住,仿佛怕他消失了般。
  何宴将手轻覆在白薇头上。
  “我会,一直在。”何宴轻轻道,看着远方的夕阳。
  次日。
  “薇薇,我去采药,你在屋里不要出去。”
  何宴背着背篓,对白薇道。
  “…好”白薇倚在门上,心里的忐忑愈发变大。
  何宴看了她半晌,取下背篓,走向白薇,轻拥了她。
  “我会,一直在。”
  “我信你。”
  他再也没回来。
  “后来啊,我才知道,他那一行,便就不打算回来,所以他没有让我等他。”
  白薇轻摸着匣子。
  蝉娘有些疑惑的问:“那,那个木簪,他没有带走?”
  “他带走了。”白薇顿了顿,“他留了封信,信里有藏木簪的地方。”
  “那,他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找他。”
  “我懂了,我会替白姑娘好好保管的。”蝉娘对她莞尔一笑。
  “多谢蝉娘,白薇这便告辞了。”
  ——
  “蝉娘,五十年我走便山川河流,终于,找到了他…”白薇有些感叹。
  “那不知,是在何处?”蝉娘抿了口茶,浅浅问道。
  “他去找了铃煞,并陪她长眠了。”白薇看着清茶杯底的茶叶努力上浮,茶香萦绕间,便就红了眼眶。
  “夫人当以宽心。”蝉娘递给她一方帕子。
  白薇应了谢。缓了情绪。蝉娘才问,
  “不知,在那之前,匣子里装的是?”
  白薇见蝉娘问起,便也答了,
  “是青丝。”
  “痛定思痛,夫人节哀。”
  “无碍。”袖里,白薇摩挲着袖里的温润——和田暖玉。
  温婉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一

  第四卷
  【桥姬】
  我等你三世,怨你三世,恨你三世。
  薄情郎,你可知过了那客栈,便到了这座桥?
  我为桥姬,世世守着这座桥,世世等着、薄情郎。
  正文。
  念城。
  蝉娘正收拾着家当。
  “扣扣扣——”那人又来扣门。
  蝉娘放下手里的青瓷碗,开了门。
  “掌柜,小可又来了。”男子拱手做揖。
  “我不会帮你,请回吧。”蝉娘做请的姿势。
  “掌柜,小可恳求掌柜相助!”男子撩起衣摆便欲跪下。
  蝉娘无奈扶住了他,“好,但是你的灵魂需得交予我,再无轮回。”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男子喜的连连作揖道谢。
  入了座,男子便急迫的开了口,
  “掌柜,小可姓田,名誉,字梓霖。”
  “田学子多番寻我,所为何事?”蝉娘打断他的长篇谦语,开门见山。
  “梓霖多番造访,实是被梦扰多年。”
  “愿闻其详”蝉娘把玩着青瓷碗,随意道。
  “掌柜,可是要离开念城?”男子环视着小屋,问道。
  蝉娘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静谧了几晌,男子觉的尴尬,便开了口,
  “梦里,是一座桥,小可站在桥边,欲踏上去却发现桥消失了,”男子惊恐的瞪大了眼,“而我,就掉进了深渊里,一直,一直往下掉…”男子双手紧抓着凳椅,额头也出了细密的汗。
  “只是梦魇罢了,我并不能助你。”
  “不,不是梦魇,我被那梦纠缠了十余年,而且…”男子从桌上拿了茶杯,用手包裹着杯子,汲求着杯里的些许暖意。“我看到了那座桥。”
  “那你,”蝉娘将青瓷碗放在了桌上,“要我如何帮你?”
  男子听蝉娘这么说,喜的站了起来,“你真愿意帮我?”
  蝉娘只是续了茶,并未应他。
  男子见她动作,急忙坐下了身,道:
  “那桥在百花城。桥前有一客栈,叫朝辞。”
  “好。我明日便就起身。”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男子见蝉娘面露不虞之色,便起了身,“那,小可便就告辞了。”行了礼,便起身离去。
  茶已凉透,蝉娘转首看着角落。
  那里,倚着一把她多年未曾触碰的
  ——六十四骨油纸伞。
  子时已至。
  蝉娘依稀能够听到,门外打更人的叫唤。
  蝉娘拿着伞,出了七月铺。
  步到了念城城门口,城门已关了许久。
  高大的城墙,紧闭的城门,无一不昭示了念城的繁华与严谨的治安。
  蝉娘轻勾了嘴角,素手捏了个诀。
  城门,便到了身后。
  只不过几步,百花城,便到了。
  蝉娘脚步不停,径直穿过城门,进了里去。
  入目,却是一片绿意。脚下,是湿软的土地,身旁,是棵棵杨柳,蝉娘耳边萦绕的,都是木灵们张狂的笑声。
  “哎呀,生灵来了姐妹们,快来呀呵呵呵”
  “真是个鲜嫩的美人儿,味道,肯定美极了”
  “呵呵呵”“哈哈哈”
  木灵们在蝉娘身边张狂的环绕着,
  蝉娘脚步一顿,摘了身旁的柳枝,便引得那棵树精的娇。吟,蝉娘向树枝施了个诀,“柳精。性。淫。果真如此。”
  蝉娘将手里的枝丫丟了出去,继续前行,身后传来的,是木灵们将死的声音。
  再往前行,一客栈的名字便露了出来——朝辞。
  蝉娘步过客栈,便看到了书生说的那座桥,桥上,坐了一个女子,正晃荡着赤足。嘴里哼着动听的歌谣。
  蝉娘走到她面前,
  “桥姬,我欲渡你,你可愿为仙?”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二

  清晨的集市,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各位乡亲父老,快来看看啊——”“咚咚咚——”一敲着锣的男人喊到。
  只瞬间,男人面前便挤满了人。
  “各位乡亲父老,小人这里有些奴隶要出手,二两银子一个。”男人见时机成熟,趁热打铁报了价。
  “二两银子?哪里的奴隶忒值二两银子?”
  “可不是,忒坑了”
  “就是,奴隶哪值这多?”就是就是”
  几个妇人话开了头,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敲锣人见众人皆嫌价钱太贵,暗骂一群吝啬鬼,抬头堆着笑,“二两银子那是那闺女的价,喏,”男人手指着一个妇人怀里的女童,“那婆子怀里抱着的那闺女,是二两银子,”男人手比作二给众人看,露出一口黄牙,谄媚着笑。
  众人都看向了那个女童,
  女童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生的不过是清秀之姿,但那双眸子,却极为漂亮,好似星辰般。
  “那闺女生的怪水灵的。”
  “可不是,那模样俊的,可是,也做不得奴隶。“
  “哎,可不是,那模样,买回去做小姐不成?可不能买”几个妇人又数落着女童的容貌,其他的妇人脸上也显出踌躇犹豫的样子,敲锣人有些心惊,“几位大姐,可不能这么说,那闺女可能干了,路上的饭菜可都是她做的。”
  那几个妇人听他那么一说,一齐去看了女童的手,女童手生的极美,皎白而不失丰腴,怎么看,都是小姐的手。
  几个妇人互看了一眼,
  “我家里也不需要奴隶,但是,杂活也是有些的,”妇人走到一个十三、四岁的闺女身旁,“就这个丫头吧,看着也爽利。”
  说着,便掏出了一两银子交给了敲锣人。
  其他几个妇人也如是牵了几个闺女,没有人去看一眼那女童。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那妇人抱着那女童,蜷缩在墙角。
  敲锣人看着她俩,忍不住怪自己嘴笨,最好的货没卖出去,次货的价格也降低了,真是失策!
  天色近黑,敲锣人不情不愿的收了锣,
  “不知,您这奴隶可还卖?”
  一妇人向前问道。
  敲锣人转身,堆着笑,“卖,三两银子”
  “不是说二两么?”妇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闺女是二两,那婆子一两。”
  “我这只有二两,我能只买那闺女么?”
  妇人拿出二两银子,恳求道。
  敲锣人看她的棉麻衣衫被洗的泛白和她眼里的恳求,还是应了她。
  敲锣人走向婆子,婆子抱紧了怀里的女童,敲锣人将女童从她怀里抢了出来,抱给那妇人,
  妇人伸手抱住了女童,女童很轻,棉麻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大了许多,妇人有些心疼的拍拍她,
  “孩子,你多大啦?”
  “…七岁”女童脆生生的应道。
  妇人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可怜的孩子,以后便跟着我吧”
  妇人向敲锣人颌首致谢,便抱了女童离开了。
  敲锣人走向墙角的婆子,伸出手,“孙奶娘,你没事吧?”
  婆子借着他的手起身,“我本来以为能和小姐一起走的。”婆子起身,眼里蓄满了泪。
  敲锣人也有些感叹,“孙奶娘,人各有命,小姐和那妇人走,是她的造化,孙奶娘可别伤心了。”
  “也是。走罢,我们俩,也偷了几年命了,该去向主子赔罪了。”
  “是啊——孙奶娘我扶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三

  妇人抱着女童,还赶在回家的路上,
  “孩子,你叫什么啊?”
  “初筠”
  “那以后跟娘姓吧,娘姓白。”
  “白初筠。”
  “哎—白初筠,好孩子。”
  远处的烛灯已经点起。
  “筠儿,马上就要到家了,你看到了远处的灯火么?”
  “看到了。”
  “筠儿别怕,啊,马上就到家了。”
  说话间,妇人的家,便到了。
  妇人将初筠放了下来,对初筠道:
  “娘去打水,给筠儿洗洗,筠儿在这里乖,别乱跑,啊。”
  “好”初筠站在原地,妇人见初筠如此乖巧,便摸了摸她的头,去了院里。
  夜间,初筠躺在妇人怀里,依旧毫无睡意。
  隔间传来的呼噜声,震耳欲聋。
  “小姐,日后奶娘和管家离开了你,你也莫要伤怀,你要记得主人的话,莫要报仇!”
  “小姐,新帝还在寻你的踪迹,我们只能无奈离开你,但小姐切记,好生活着!”
  奶娘和管家的面提耳命,初筠仍旧记得清楚。“初筠,在爹爹看来,你只用无忧无虑无恨无贪就好,你不似平民,你的血统,不允许你低头和无措,那都不属于你。”初筠还能记起,当初父亲那暖暖的话语和那暖暖掌心,抚摸着她的头顶。
  初筠擦了擦泪,对着月色,
  “爹爹,奶娘,管家,初筠会好好活下去的!”
  次日。
  多年的习惯让初筠过早的醒来。天,还未大亮,只羞涩了露了一点旭光。妇人还在沉睡,喘息间还伴有轻微的呼噜。
  初筠起身开了门,又轻轻合上。
  借着旭光,初筠才能看清新家的全貌。
  破旧却仍结实的大门,篱笆围成的院子,
  青瓦堆砌的屋顶,灰黄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晒干的食物。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户寒酸的农家。
  院里,只有一口井和一个石桌。说是石桌,其实就是两块大石堆叠而成的桌子,四周摆了四块略扁的小石,充当凳几。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初筠以为是妇人,出来的,却是一十四五岁的男子。
  男子长的很是清秀,身上一股文人的气质。
  “你是?”男子先开了口。
  “初筠。”初筠有些怯懦,小声道,见他一脸茫然,复道:“白初筠。兄长。”
  “白?你是我娘亲的……”男子抓抓头发,有些苦恼于自己与她的关系。
  “娘亲。她是我娘亲。”
  “……”男子意外的看着她,答不出话。
  “霖儿,你醒了?快来,娘给你打水。”妇人醒来见初筠和男子已见过面,开心的眯起了眼。
  “不用了,娘,我自己来就好,”男子摆摆手示意不用,“初筠她……”男子有些欲言又止。
  “筠儿,快来,”妇人向初筠招手,初筠向她走去,到了她面前,她轻抚了初筠的头发,“这孩子叫初筠,日后,便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霖儿可别欺负她。”妇人笑眯眯的看着男子。
  男子看着妇人的笑意,一脸无奈。“初筠,以后唤我哥哥就好,家里没那么多规矩。”
  初筠脆生生的应了好,又引的妇人开怀大笑。“我先去做饭,你们两个熟悉一下。”妇人说完便去了厨房。
  只留下初筠和男子大眼瞪小眼。
  “我姓田名誉,字梓霖。日后你唤我什么随你心意。”梓霖先开了口。
  “好,哥哥。”
  ……
  梓霖心想着,娘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居然给我买了个娘子!
  初筠心想着,这个哥哥不爱说话,心地却是再好不过。
  两人心里想法都不同,只呆坐着都不说话。天,就这么亮了。
  “霖儿筠儿,吃饭了。”妇人在厨房叫唤着。
  “娘我知道了。”梓霖大声应道。
  “喏”初筠小声应着,应后才觉不对,偷偷抬眼看梓霖,幸而他神情未变,想是不曾听见。初筠暗松了口气。
  早晨,就如此安然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四

  近午时,妇人的丈夫也扛了锄头从地里回来。
  初筠看着那个一身泥与汗交织有了异味的男人,爹那个字怎么也叫不出口。
  男人进了院子便注意到了初筠,他走到院里角落,将锄头放下,去了厨房。
  “你咋带了个女娃回来?”进了厨房他便问妇人。
  “你看到了?生的可水灵?”
  妇人边炒着菜,边回头问他。
  “挺水灵一女娃,你带回来做什么?童养媳?”男人脱了鞋,问她。
  “小声着些,霖儿听到了怎么办?是又怎么了?挺水灵老实一姑娘。”妇人炒好了菜,用盘子盛了起来。
  “你也不问问那女娃肯不肯?别委屈了人家。”男人提着鞋子,回头对妇人说道。
  “你咋那么不相信霖儿?撮合不成当亲闺女不也是一样的!”妇人有些生气。
  男人摇了摇头,便出了门,去了院里。
  男人将鞋放在院里,赤着脚走向初筠。
  “娃儿,可还呆的惯?”
  “嗯…”初筠低着头,小声应着。
  “呆的惯就好,对了,娃儿你叫什么?”
  “初筠,白初筠。”
  “哦,是个好名字。”男人点点头,伸出手准备摸摸初筠的头,后看看自己手上的泥泞,又将手伸了回去。“我先去洗鞋,筠儿自己玩,啊。”男人说完,转身去拿了鞋,又去屋里拿了块布,便出了院子。
  初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似乎与印象里的爹爹重叠到了一起。这么想着,初筠心里就不再排斥了他。
  弹指七年即过。
  初筠已是豆蔻正好年华。
  梓霖也到了婚配年纪。
  河边,两个妇人洗着衣服,拉起了家常。
  “听说田老头家的娃儿要成亲了。”
  “诶,我也听说了,而且还是和他婆娘的…我也不知道那闺女和田家婆娘到底啥关系,而且我听说那闺女是他们买来做媳妇的。”
  “要我说,田家那小子就是个书呆子,也没见中了啥,田老头才急着买了个媳妇。”妇人搓着衣服,信誓旦旦。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初筠洗着衣服,不去理会不远处两个妇女的谈话。
  下月,便是大婚的日子了。初筠心里都是甜蜜。
  “哎——有人掉水里了——”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两个妇人听见不远处的咕咚一声,都向那边看去,大石上还有衣物,落入水里的人却不曾挣扎半分。
  只一会儿,落水人便被捞了起来。
  落水人已经昏迷,衣裙都已湿透。救她的男人拨开她的碎发,才发现落水者正是初筠。
  “这不是田老头家的儿媳妇?”旁边妇人说道。
  “还没成呢,下个月才成亲,你可别败坏闺女的名声。”旁边的男人男人怒骂之前开腔的妇人。
  “还不是一样的……”妇人小声的反驳男人。
  “刘家嫂子,你把这闺女送到田家嫂子那里去,可行?”救初筠的男人开腔。
  叫做刘家嫂子的妇人点了点头,将初筠背了起来向田家方向走去。
  妇人还坐在炕上绣着手绢,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桥姬五

  “田家嫂子——”刘家嫂子唤道。
  “诶,来了——”妇人放下手中针线,去了院里。
  “筠儿?”妇人快步走向初筠,“筠儿?”妇人摇了摇初筠,抬头看着刘家嫂子,“刘家妹子,筠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之前掉水里了就昏过去了,我只是背她回来……”刘家嫂子急着摆手解释道。
  “谢谢你了刘家妹子,辛苦背了筠儿回来,能不能劳你去给我请下大夫?”妇人恳求道。
  刘家嫂子有些犹豫,“行,嫂子,你等我先去换身衣裳,我去给你找找。”
  “谢谢你了妹子,谢谢——”
  “嫂子跟我客气个什么——”她说完便出了院子。
  妇人看着躺在石桌上昏迷不醒的初筠,擦擦眼泪,将初筠背进了屋里。
  约莫一个时辰,刘家嫂子将大夫请了来。
  妇人连忙去迎,
  “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家闺女是怎么了吧,她怎么不醒啊——”妇人抹抹眼泪,问着大夫。
  “容我看看。”大夫说着,将药箱放到了桌上,坐到炕边探脉。
  大夫时而皱眉,时而抿嘴,这副摸样更让妇人心里添了几分不安。
  大夫收了手,坐到桌前,开起了方子,写好后将纸吹了吹,递给了妇人。
  “按这个方子给她服,一日三剂皆在饭后。但是……”大夫欲言又止。
  “大夫您尽管说吧。”妇人看着大夫。
  “令爱所得应为心悸,无药可医,方子…也只能缓解…”大夫起身作揖行歉礼。
  妇人呆立在原地。她身后立着的刘家嫂子掏出了几许碎银,请了大夫离开,而后便关了房门,出了院子。
  屋里,一片死寂。
  初筠转醒时,看到的,便是妇人僵立的身躯。
  “娘?”初筠唤了她一声。
  她才清醒了来,抬手用袖子将眼泪拭去。
  “筠儿,你醒了?”
  “娘,我今天突然就晕倒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初筠揉揉额角,挣扎起身。
  “没事,大夫开了药,服几天就好了”,妇人将初筠扶着坐了起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满眼心疼。
  “让娘担心了,是我太不小心了。”初筠歉意的抿了抿唇。
  “再过会儿霖儿就要回来了,我去煮饭,你在炕上躺会儿,啊。”
  “嗯,好。”初筠听话的躺了下去,想起他就要回来,满心里都是欢喜。
  妇人见她乖巧的躺在床上,忍不住鼻头一酸,匆忙出了屋,向厨房快步走去。
  屋门并未合上,梓霖进了院里,初筠能够一眼看到。
  “霖哥,你回来啦。”初筠对他笑笑。
  梓霖放下背裹,快步走到床前,“筠儿,你这是怎么了?”
  “无碍,应是受了风寒。”
  “风寒之症可大可小,筠儿,你可莫在着了凉。”梓霖坐在床边,紧握着初筠的手。
  “我会注意的,霖哥你别担心了。”
  初筠笑看着他。
  梓霖被她这么看着,忍不住有些脸红,
  “我,我去看看饭好了没有…”
  “嗯,好。”初筠松开手,他便收了回去,转身去了厨房。
  半月有余,初筠仍旧不能下床,她也有些知晓,每日都要服那些苦药。每日都要面对父母和梓霖那种强忍心痛勉强带笑的眼神。而她自己,则要装作不知自己病入膏肓,每日笑对生活。
  偷来的十四年,已经够了,该偿还了。
  初筠看着屋外的孩童们嬉戏的身影,落了泪。
  初筠找出了自己最简洁大方的衣裳,穿上了身,坐在床前,等着心爱的郎。
  梓霖回来时,看到的,便是坐在床前的初筠,对他莞尔一笑。
  那一刻,梓霖心里,塌了方。
  他想,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梓霖进屋什么话都未说,只是牵了初筠的手,带着她。初筠也任他牵着。
  山崖,底下山花烂漫,初筠伏在梓霖怀里。看着夕阳渐渐落下。
  “霖哥,你要等什么?”
  “等夜。本来想要等我们…本来其实一直想带你来看的。”
  初筠只是抱紧了他,不曾说话。
  夜,终至。
  只有月光,洒在山花上,平添几分神秘。
  梓霖扶着初筠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筠儿,来了,看崖下。”
  山花里,星点萤光正在闪烁。
  只不过盏茶时间,崖底便集满了萤光。靓丽非凡。
  “霖哥,很漂亮。”初筠看着那些萤光,欢喜异常。
  梓霖一直看着初筠,伸手抱住了她。
  “霖哥?”初筠有些疑惑。
  “筠儿,我们成亲吧…”
  “……”初筠不曾答话。
  “筠儿……”
  “五日后,五日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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