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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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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棵参天古木上,跳跃着几只黄鹂鸟,不时叽叽喳喳的叫着,打破院子的寂静。
  “咦,这里有个棋盘,还有一个棋局?”是蒙恬好奇的声音。
  许寒芳闻声转过头来,低头看见亭子的一角果然放着一盘没有下完的棋。
  “清姑娘也爱下棋?”蒙恬饶有兴致地问。
  巴清爽朗地说:“闲来没事,自己琢磨着玩。”声音宛若树上的黄莺清脆悦耳。
  “那我们是否可以切磋一下?”蒙恬发出了邀请。
  “这……”巴清迟疑了一下,爽快地点点头:“好吧,不过我的棋艺不精,你们不要取笑。”
  蒙恬嘿嘿一笑:“我的棋艺也不好。”说着搬过来棋盘放在几案上。
  许寒芳不懂围棋,探头毫无兴致地说:“下棋多没意思,我们玩点别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边的嬴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你拉我干什么?”许寒芳转过头,不解地问。
  巴清和蒙恬同时望向嬴义,嬴义被弄了个大红脸,低头讪讪地道:“末将,末将有话想和您说。”
  “说吧?我听着呢!”
  嬴义更觉难堪,局促不安地说:“末将能不能……能不能不在这里说?”
  “那好吧!”许寒芳很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还嘟噜着:“什么话不能说?那么神秘?”
  嬴义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外面。
  走到凉亭外,许寒芳埋怨地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专拣这个时候说?说吧!”
  嬴义低着头抿嘴一笑,也不说话。
  “哎!你这人怎么不说话呀?”许寒芳不满地说道:“你叫我出来了,却又不说话?”见嬴义还是笑着低头不语,怪道:“你不说,我回去了。”
  “别!”嬴义拦住了许寒芳,朝凉亭一努嘴:“您自己看看!”
  许寒芳踮起脚尖,伸头张望。
  凉亭内,蒙恬正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巴清,巴清下了一子说道:“好了,该你了。”
  蒙恬呆呆地看着巴清,手里执着棋子并没有落下,似乎并没有听到巴清的话。
  巴清诧异地抬起头,正好和蒙恬的目光对在一起,目光一闪,低下了头。
  蒙恬冷不防和巴清的目光对视,也是一惊,下意识地想端起茶水,不料手指却插到茶杯里,烫得手一抖,十分狼狈。忙胡乱下了一颗棋子在棋盘上。
  巴清和蒙恬二人突然不自在起来,都是目光闪烁,坐立不安。
  许寒芳缩回身子,思索着笑笑,刚要说话就听到凉亭内蒙恬喊:“哎呀,错了!错了!刚才这步怎么走错了?——唉,举棋不悔!错就错吧!”
  许寒芳心里一动说道:“嬴义,你觉得吗?人生如棋。一步错了,满盘皆输。下棋还可以从头再来,而人生呢?人生能够从头再来吗?”
  嬴义目中波光一闪,理解地望向满面愁容的她……



  暴风骤雨

  早朝。
  金灿灿的大殿上,盘龙雕凤,金壁辉煌。
  嬴政端坐在龙位上。正有二十一个宗室大臣联名上奏,请求大王迎回太后。
  “启奏陛下,嫪毐一案已经完结三年,大王应该以慈孝为怀,早日迎太后回咸阳。”二十一个大臣异口同声地启奏。
  嬴政一听是关于太后的事,怒气就上升,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太后的事,寡人自有主张,各位卿家不必再多言。”
  “大王长期拘禁太后,有违孝道。”一个须眉白发的宗室大臣大声奏道:“请大王速速下令迎回太后。”
  嬴政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微笑着说:“寡人说了,自有主张。——再有人提起太后之事者——死!”
  “请大王迎回太后。”二十一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嬴政惊诧地望着这些人,眯起眼睛俯视着众人,目中陡的寒光一闪,缓缓道:“寡人刚说过,再提太后事者死!——来人!”
  殿外的虎贲军应声而至。
  “将这些人全部推下去斩了!”嬴政的嘴角似乎还挂着微笑。
  众大臣面面相觑,没想到大王微笑着说的“死”是真的。
  众虎贲军蜂拥而至,将大臣捆绑起来。
  “慢!”骑射蒙武急忙出班跪伏在地上:“大王且慢!大王息怒!”
  嬴政望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蒙武,淡淡说道:“爱卿不必求情。退下!”声音虽低却不容抗拒。
  轻轻的话语给了蒙武极大的压力,他焦急地望了一眼被绑的大臣,无计可施,急了一头汗。
  “大王!”王翦也出班伏在地上高声奏道:“启奏大王,大臣谏事,罪不致死。请大王三思。”
  “请大王三思!”所有的大臣都跪伏在地上,齐声求情。
  嬴政皱着眉头,深邃的眼睛目光冷冷地俯视着群臣,缓缓地道:“再有求情者,同这二十一人一并,斩!——蒙骑射,由你来监刑。”又注视了群臣片刻,缓缓站起身来,说罢站起身来,一甩袍袖,起身离开大殿。
  回到蕲年宫,嬴政拿起茶杯想要喝茶,发现茶是冷的,气冲冲顺手一掼,把茶杯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众内侍吓得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门外一个小内侍见状,忙一阵小跑去找他们的救星——许寒芳。却和走进宫门的许寒芳撞了个满怀。
  许寒芳被撞得后退了两步,跌在嬴义怀里,站直了怪道:“谁这么不长眼睛?跑这么快干吗呢?”
  小太监忙跪下:“韩姑娘恕罪,大王正在发怒,奴才寻您,想求您解围呢。”
  许寒芳听着快步向殿内走去,边走边问:“什么原因?”
  “早朝时,有二十一个大臣触怒了大王……”小太监口齿麻利地讲了一遍。
  “哦?”许寒芳一听是关于朝政,放慢脚步。殿内的近侍还是其次,关键是那二十一个大臣的性命。迟疑了一下回头吩咐:“嬴义,去让蒙武迟一迟再杀人。”
  “是!”嬴义快步跑着离去。
  许寒芳打定主意迈步进了大殿,看到嬴政背着手仰着脸,站在大殿中央胸口一起一伏,还在生气。她冲内侍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走到嬴政身边,轻声问:“蚊子,怎么了?”
  嬴政仰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简单把经过讲了一遍。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想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寻找片刻的安宁。
  许寒芳躲闪着站直身子,思索着说:“蚊子,我是女人,我知道按照规矩我不能对政事发表言论。”
  嬴政拉起她的手,说道:“你不一样。”
  “那我就说一句?”许寒芳歪头轻笑。
  “嗯,说来听听。”嬴政鼓励道。
  许寒芳巧妙地说:“我不懂什么朝政。但是我知道只有有了大肚能容的君主,才会有忠言直谏的大臣。”说着观察着嬴政的反应。
  嬴政眼皮轻轻一跳,目光一闪,微微一怔。
  “我担心如果你要是杀了这二十一个大臣,以后就没人敢对你直言进谏了。”许寒芳似在轻轻叹息。
  嬴政在殿内来回踱了几步,仰脸想了一阵,权衡了片刻,思量着说:“只怕已经来不及了,人可能已经杀了。”
  许寒芳笑了,长长舒了一口气。偷偷命人去通知蒙武快带人来求情。
  蒙武带着众大臣跪在蕲年宫外候见,请求宽恕二十一位大臣。
  嬴政背着手,从宫内气宇轩昂地走出来,扫了众人一眼,终于做出了退让:“既然众位爱卿求情,寡人就网开一面,饶恕这些人。”他显得从善如流。但话锋一转又严厉地道:“然,今后再有提及太后事者,定斩不赦!”
  众大臣暗吐一口气,伏地山呼:“大王英明!吾主万岁!”
  许寒芳看着却步退下的大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也颇有些救了众生的成就感,隐隐还有一些苦涩。
  虽然嬴政已经颁布王令,可是仍旧有冒死直谏的大臣。
  廷尉江简冒死奏道:“大王,秦国乃天下至强之国,大王乃天下瞩目的焦点。车裂假父嫪毐,有不义之嫌;逼死仲父吕不韦,有恩将仇报之谤;杀害幼弟,有不慈不仁之名;软禁太后,有不孝之行……”
  不等廷尉把话说完,嬴政就冷笑一声道:“廷尉住口”
  廷尉江简心一横,倔强地叩头奏道:“大王,请大王早日接回太后。”
  “寡人刚下的令!你忘了吗?”嬴政眯着眼睛逼问,就要发作。
  “臣没有忘!臣为江山社稷着想,冒死请求大王迎回太后。”江简把脖子一梗,摆出一幅不怕死的样子。
  嬴政气得脸色煞白,拍案大怒,怒吼道:“来人!”
  “大王!”江简痛呼一声:“大王所作所为,天下闻之,尽皆心寒。假若大王再不听忠言直谏,一意孤行,秦国民心尽失,天下将轻视大王和秦国,如此以来各国联合攻秦之日不远矣,大王用什么抵挡天下之怒?秦国亡国之日亦不远矣!”
  嬴政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五官都错了位,眼睛冒出可怕的火,左右看看,恶狠狠狞笑道:“好你个江简,你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你真就不怕死吗?”
  江简似乎不知好歹,咚咚碰了几下头,抗声道:“臣愿做逢龙、比干这等圣贤之臣。故冒死进谏。大王如若不听忠言直谏,乃是桀纣之主!”
  一番话气得嬴政快要发疯,狂躁的吼道:“江简,你敢说寡人是桀纣之主?好!寡人成全你!让你做逢龙、比干!——拉下去,斩!”
  虎贲军上来扭绑江简,江简一甩膀子挣脱,叩头低沉地说:“谢恩!”仰天长长叹息一声,满面泪痕,起身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大王!”内使滕珩和江简私交甚密,故出班冒死求情:“大王息怒,大王开恩,念在江廷尉……”
  不等滕珩把话说完,嬴政就暴喝一声:“求情者,推下去,一并——斩!”
  虎贲军把江简、滕珩押到殿外,手起刀落砍下人头。回到殿内把人头呈给大王过目。一桶清水把殿外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嬴政扫了一眼脸色焦黄的众大臣,狞笑着说:“还有不怕死的,尽管奏来。”
  大殿内静得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偷偷瞅着暴怒的嬴政,人人心里七上八下。却没有人敢再言语。
  听完蒙武和王翦的讲述。许寒芳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凝思片刻,问道:“你们二位给我讲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
  王翦抢着道:“大王所作所为,如今已经犯了众怒,每天都有各国使节因为太后一事求见大王,都被大王挡回不见。拒见各国来使,对派出国是奇耻大辱。长此下去,必将给他国发兵带来口实,恐怕会引起战端。”
  蒙武接着道:“是呀,王将军所言没错。我们想请姑娘劝谏大王,让大王迎回太后。”
  王翦也连连点头,附和着说:“如今能劝动大王可能只有韩姑娘了。国家安危都在姑娘的身上了。”炯炯的双目期待地望着她,甚至是渴求。
  许寒芳苦笑一下:“两位大人言重了。以往我也不是没劝过。也被大王喝止了。”
  蒙武泄气地说:“如此说来,是毫无办法了?”
  许寒芳目光闪动了一下,思量着说:“不过既然二位大人来了,我必当再试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二人异口同声地问。觉得眼前现出了曙光。
  “只是大王曾说过,今生今世也不再和太后相见,君无戏言。大王说出来的话,如何让大王收回?”许寒芳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
  蒙武和王翦思索了一阵,目光一闪对望一眼。王翦笑道:“韩姑娘,此事不难,我们只需要效仿古人就可以了。”
  许寒芳脑子一转,灵光一闪说道:“二位大人的意思是……”
  蒙武和王翦二人同时点头,三人会心地笑了。
  已过未时,快到了晚饭时间,该怎样劝说嬴政呢?许寒芳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
  御炉香烟缭绕,檐角的风铃当当作响,外边长长的甬道两边,肃立着带剑的虎贲军,一片森严肃穆。
  脚步声响起,许寒芳看看计时沙漏,应该是嬴政回来了。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和她一起用晚膳。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嬴政踏入大殿,笑着问。
  许寒芳帮嬴政除去朝服,换上便装,笑眯眯地回道:“回大王,奴婢今日先把蒙恬的学业画了个句号,然后找了巴清,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中午回宫用的餐,午后小睡了片刻,然后去找苏姐姐击筑,然后就回来等着大王回宫用膳。”
  嬴政诧异地望了许寒芳一眼:“你今天为何变成这般说话了?”笑着把许寒芳搂进怀里,转身坐在榻上:“今天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在一起着许多年,嬴政也学会了她说话的语气和词语。
  又是几年已经过去,嬴政身材长得高大伟岸,靠在他身上感觉像靠在一座山上一样。
  许寒芳乖巧地把头放在他宽阔的肩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宫走走了,明天我们出宫走走好吗?”相处了这么久,除了友情似乎更多了些亲情。
  “明天?”嬴政摇头:“明天不行。明天事务太多!——改天好吗?”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许寒芳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嬴政低下头,柔声问:“你生气了?”
  许寒芳颓然说:“你是大王,我岂敢生气?”
  嬴政扳起她的脸,哄道:“你别生气,改天我一定陪你,明天上午我要巡视一项工程,下午我要……”他思索着安排自己的时间。
  许寒芳叹了口气:“唉!真希望哪天我们能像在豆坊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她的这句话就像符咒,嬴政眼中立即出现了梦幻的向往。
  嬴政叹了口气:“哪里还能像那个时候整天无所事事,那么空闲呀!”他的脑海中又回忆起难忘的从前……
  嬴政虽然没有答应,但是第二天下午早早就赶了回来。笑着说:“芳,我把政务赶完了。——今天我们不带侍卫,微服好不好?”
  “安全吗?”许寒芳不知不觉间开始担心嬴政的安危:“要不少带上几个人?安全些总是好的。”
  嬴政略一思索对侍立在身边的近侍说:“传令,蒙武、李斯随驾。”
  近侍领命飞奔而去。
  和许寒芳换了便装,嬴政转身笑道:“正好微服访一下民情。”
  许寒芳挽好自己的秀发,赞道:“大王真是勤政,出游不忘体察民情!”
  嬴政呵呵一笑,拉着许寒芳的手出了大殿。



  舐犊情深

  蒙武赶着一辆民家常用的马车,载着嬴政和许寒芳。李斯的马车跟在后面。一行人乔装出了宫门,来到城外。
  到了郊外,蒙武拉住了马车,恭敬地说:“主上,前面有一个小村子。”
  许寒芳掀开车帘,往前方望了望,又看了蒙武一眼。蒙武略一点头,二人心领神会地一笑。
  嬴政也探身出来望了望,说道:“就在这里下车吧!”拖着许寒芳的手下了马车。
  时值立夏,各种时令农作物即将成熟。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和农作物的清香。
  田里的麦子已经麦穗已经颗粒饱满,随着微风荡起层层麦浪,向远方扩散开去。田野到处是牧童赶着牛羊的吆喝声,蓝天上点缀着朵朵云霞,好一幅美丽的原野风景画。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沉甸甸的庄稼欣喜地说:“今年看来会有个好收成。——这水渠修好就是灌溉出了万顷良田呀!”伸展了一下腰肢,舒活了筋骨,若有所思地说:“农民和工匠。平时他们默默耕种或劳作,提供全国所需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战时从军服役,奋勇杀敌。上了年纪的,不上战场还要在后方从事各种劳役,保障军需。这些人占了全国人口的九成以上。所以他们这些人才是秦国真正的力量。”
  嬴政蹲下抓了把泥土在手里,捏在手里细细碾着,又转回头,对随侍在身后的蒙武和李斯说:“君主平时所听到的,不是士大夫的制度云云,就是怀才不遇的牢骚,要不就是大臣结党营私,相互攻击的言论。而真正出钱流汗的百姓却听不到他们一点的声音,所以你们该经常来听听百姓的呼声。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蒙恬和李斯连忙躬身称:“是!”
  嬴政站起来拍拍手,拉起许寒芳的手,温和地笑着道:“走吧,我们进村看看。”
  许寒芳第一次发现嬴政原来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并不像历史上描述的昏庸残暴的暴君。不觉微笑着投去赞赏的目光。
  嬴政踩着脚下松软肥沃的土地边缓缓走着,还边向两位大臣训话:“在城内大多听到的都是市井、商人的言论。其实市井人要发哪些牢骚,不用听也知道。商人一定会骂税捐太重,生意难做,土地和重要原料全为国家掌握,再不像吕不韦相国时代可以垄断操纵,因此再也不容易发大财。至于那些游侠无赖一定怨恨法律太严,使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不像燕国赵国等地那样如鱼得水,自由自在。所以他们的牢骚不听也罢。”
  蒙武和李斯忙随声附和:“大王所言极是,微臣受益匪浅。”
  嬴政又停下脚步对李斯说:“所以,你的机构应该多向我反映一些民声。不要老是反应些商人骂税赋太重,官僚怨制度太严等等,寡人早都听腻了……”
  李斯唯唯诺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频频点头。
  一行人走到小村前。
  村子周围有着各种花树,枝叶茂密,传来阵阵花香,村里除了大多数的茅顶泥墙房屋外,也有不少砖墙瓦顶大宅掩映在树丛中。
  村口大批的儿童在嬉戏,嬉笑声夹杂着母亲的唤儿回家声。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嬴政心里十分快活。
  刚进到村内,村民见来了陌生人,都好奇的张望。
  嬴政虽然穿着极普通的衣服,但是气宇轩昂,举止之间掩饰不住他的王者风范。许寒芳特有的气质,蒙武的俊秀洒脱,怎么看也都不像一般人。再加个小心拘谨的李斯,一行人十分惹眼。
  来到一个院外,看到一个花白须发、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打理院内种植的瓜果。
  蒙武向前施礼说:“老丈,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想去咸阳,现在人马都饥渴,是否能卖点吃的给我们?”
  老人打量了一行人几眼,客气地说:“乡下人,粮食蔬果都是自己种的,不知道怎么个卖法。几位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坐吧。”
  蒙武道谢一声,引着嬴政等人进到院内。
  许寒芳坐定后看了看四周,院子不大但是绿树成荫,爬满架的葫芦藤已经结了大大小小的葫芦,挂在藤上,十分喜人。
  嬴政进到院内坐下,和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留心了解着民计民生。
  “看老人家日子过的也还算充裕?”嬴政笑着问。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只要不打仗就会好起来。只是恐怕又要打仗了。”
  嬴政好奇地追问:“老人家怕打仗?”
  “怕?”老人瞪大了眼睛:“秦国人何时怕过打仗?难道你不是秦国人吗?”又叹了口气说:“但是一打仗,我的小儿子只怕也要上战场了。我的大儿子死在长平之战,二儿子死在攻韩之战,他们都已经死在战场上。大儿媳悲伤过度死了。只剩下二儿媳和小儿子支撑着这个家。”
  听老人说的凄惨,众人都不觉伤神。
  老人叹息着说:“这二十年来,村中男丁死得十之八九,只剩下老弱妇孺喽。村尾有一家,五个儿子全死光了,儿媳疯的疯,跳井的跳井,只剩下一个瞎眼的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孙子艰难度日。唉,各家有各家的苦呀!”
  嬴政忍不住问:“老人家,你恨嬴政?”
  老人刚要说话,院外一个人高声嚷道:“齐老爹,村头阿才家的母牛就要下小牛犊了,请你过去看呢。”
  “噢!知道了!”老丈应着,转回头瞪着眼睛大声斥责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主上的名讳岂是随便乱叫的?难道你不是秦国人吗?”
  嬴政尴尬地笑笑,不知如何接言。
  蒙武忙在一旁打圆场:“老人家,我家主人很少出门不善言辞,您别在意。”
  嬴政忙附和着点点头。
  老人盯着嬴政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长的还真有些像……像主上……”似有所思。
  众人心里一紧,大王如果被认出来可非同小可。蒙武忙打诨说:“老人见过大王?大王怎会来这里?”
  老人点点头:“在车裂嫪毐的时候,远远望过一眼。”又看了一眼嬴政叹息着说:“是呀,大王怎会来到这乡野之地?”说着站起身:“你们先坐,我去村头看看。”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嬴政低头喝茶思索着什么。许寒芳则琢磨着如何劝说嬴政。
  老人走了几步,又拐回来,摘了几个香瓜放在几案上,顺口责怪嬴政说:“秦国不打别国,别国也会打我们,与其这样不如我们打别人。你这人,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嬴政讪讪的笑着,目送老者出门。
  老人走着兀自摇头叹息:“只是希望这仗晚几年再打,也好恢复下元气……”身影渐渐走远。
  老人走后。嬴政呆坐着,似乎还在想老人的话。停了片刻对蒙武说道:“蒙武、李斯,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的百姓的后顾之忧,继续完善抚恤制度,使战死者家属老有所养。——还有,回去后要形成重农轻商的制度,鼓励农民多种田。提高农民的地位,——他们才是国之根本。。。。。。”他又陷入了沉思。
  “是。”蒙武和李斯恭敬地点头。
  许寒芳再次向嬴政投去赞赏的目光。看着老者的背影消失在小村尽头,想起村头有人家生小牛,灵机一动。在嬴政耳边悄声道:“我们去看看母牛生小牛吧?”
  “这有何可看?”嬴政皱眉。
  “走嘛!”许寒芳轻轻扯嬴政的衣袖。
  嬴政略微一笑,拉起许寒芳的手向外走去。
  村头的阿才家的母牛刚刚产下一头小牛。老牛正不停的舔着小牛的身体。
  嬴政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老牛亲昵的动作。
  许寒芳背着手站在嬴政身边,看着嬴政的表情,笑道:“看到这些,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典故。”
  “哦?是何典故?”嬴政转过脸兴致勃勃地问。
  许寒芳微笑着说:“舐犊情深!”
  “舐犊情深?”嬴政迫不及待地想听下去。
  许寒芳慢慢解释:“舐犊情深的意思是指老牛爱子。比喻母亲对子女的挚爱之情。这样有情有义的故事之所以用牛作来讲述,是因为母牛在生育小牛时,不但会流出大量的血、耗尽体能,几乎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而当小牛落地后,母牛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舐去小犊的胎衣,以帮助小犊能即刻站立起来,这样亲密的动作,是别的动物所没有的。”她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接着说:“小牛在出生后,不离母牛身旁,即使是母牛在田里忙于农事时,小牛也在旁相随见习,肚子饿了,便向母牛要奶吃,母牛不时停下喂奶,母子两个十分和谐、亲密。所以舐犊情深因此而来。”
  嬴政笑望着许寒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突然脸色一变,阴着脸怔怔看着她。
  许寒芳依旧背着手,兴冲冲地看着老牛舔小牛,似乎没有觉察嬴政不悦的目光,突然抚掌笑道:“好呀!好呀!快看小牛站起来了!唉,只是希望小牛长大后,不要忘记母亲的辛苦和恩情才好……”似在自言自语。
  嬴政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寒芳,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侍立在嬴政身后的李斯和蒙武对望一眼,目光忽地一闪,又把脸转开偷眼瞅着嬴政,没敢说话,拳头也握出了汗。
  嬴政脸上阴云密布,突然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快步离开了村子。
  蒙武和李斯面面相觑,不觉一同望向许寒芳。
  许寒芳目光人仍落在跪吃母乳的小牛身上,感慨着说道:“牲畜尚且如此,何况人乎?我们应该怀着一颗感恩之心才对!”出了口气,接着悠悠道:“二位大人可以放心,大王很快就会接太后回来了。”这声音像是天外之音在空旷的村头飘散开来……



  母子连心

  嬴政黑着脸坐着马车一言不发地回到王宫,撇下许寒芳一个人独自下了马车,气冲冲回到大殿。
  蒙武担心地望了一眼许寒芳。许寒芳微微笑笑:“蒙骑射不必为我担心。请回吧。”
  蒙武深深施了一礼离去。
  许寒芳迈步进了大殿,屏退了殿内所有的侍从。
  嬴政孤寂地坐在床榻上,目光注视着地面,一动不动。
  许寒芳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倒了杯茶递了过去,蹲在他的身边。
  嬴政木然抬手接过茶杯,眼睛依旧望着地面,喃喃地说:“小时候,我和母亲在赵国相依为命,从我三岁记事起和母亲过了六年的逃亡生活,受尽欺凌,历经磨难。我记得,我喜欢看着母亲的眼睛,她有一双百花园一样的眼睛,那里面仿佛有桃花,梅花,荷花,梨花……每当我看到母亲眼睛的时候,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嘴角边带着沉醉的笑。
  许寒芳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嬴政喝了口茶,极力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停了片刻,缓缓说:“我记得,小时候我喜欢摸母亲柔软的长发,母亲的头发像瀑布流水,能荡涤我心灵上的尘埃,哪怕是在细小的尘埃也会洗刷的干干净净……”眼睛里噙满了泪花。
  “我记得,小时候我喜欢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听母亲唱歌,母亲身上的温暖足够我抵挡世间一切寒冷,母亲甜甜的歌声可以使我的苦变得比蜜还甜。母亲的微笑可以酥软一切。但是一离开母亲一切就重新凝聚……”嬴政似喜似悲地说着,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许寒芳轻轻替嬴政擦去脸庞的泪水。此时他深邃的眼睛里清澈如水。
  嬴政的手紧紧握着茶杯,在微微颤抖:“母亲是如此美丽,温柔多情,可是如今她却变得如此陌生,她的眼睛现在只有冷漠,叫人心痛。”
  许寒芳轻声问:“那你呢?你看她的眼神呢?”
  嬴政茫然看着她。
  许寒芳斟酌着说:“你看她时,眼睛里同样只有冷漠。你在赵国,这一切苦难都因为有了母亲的共同患难而值得纪念。可是你心中曾经最真实的温暖已经不复存在。”轻叹了口气。
  嬴政抬泪眼看了许寒芳一眼,用手蹭了下眼泪,用力吸了下鼻涕,别过脸。
  许寒芳注视着他,微笑着说:“你投下一颗爱的种子,它结出的才是爱的果实。可是你自己心里只有一颗仇恨的种子,结出来的自然全是仇恨。 曾拥有过的母子情深,曾拥有过的温柔怀抱,这些全因为你的仇恨都已悄然失去。”
  “是她先抛弃了我!”嬴政委屈地说,泪水又汩汩流下。
  许寒芳轻摇头:“是你,是你自己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用你大王的权力,用你帝王的威严,将她拒之于心门之外,甚至向她高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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