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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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出过远门的村民会想到起平城做生意更合适？

为什么那掌柜会同意让地仙门的人为契约做证明？

或者最开始，王三为什么选了这个村子做突破口？

都是为了这小小的毒果！

自己掏钱买了许多日用品，王三打发三名村民将之带回村里，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采摘萤果运送过来。

就算随行的人是村长，可是他什么时候见到过随便张张嘴就能用山上没人要的果子迈出几千两银子！脑子都是晕的，背着一堆日用品，根本不需王三多交代，三人毫不迟疑匆匆赶回村子。

一切都安排好了，王三又来到了地仙门。

第三百三十七章　太好骗

方才负责安排的修行者看到王三，眉头一皱，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王三嘿嘿赔笑道：“道爷，我就是想问问，之前那掌柜的把萤果卖成什么价。”

这名修行者的警惕性提高，问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吧。我看你的样貌，应该是帝国人。你怎么对这个这么关心？”

王三连忙摆手：“道爷，可不能这么怀疑人啊！我这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我就是问问，要是道爷需要，我们以后就直接卖给地仙门，价钱不是还能便宜一点吗？”

听到王三说这话，在场所有地仙门修行者的脸上全部出现嘲笑的表情：“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生意方面的事你最好守着规矩。城内的各个商铺老板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办事规矩得很，不会出圈。”

戒备？很正常。王三挠了挠头，嘿然道：“我知道。但是他们村子里还有好多物产，要是都从别人手里中转的话，赚得太少了。”

“呵呵，这起平城里的店家做的都是大买卖，我们想采购什么材料都能找得到，不在乎几个新来的商贩。”

“哦，”王三无奈地摇了摇头，“村子旁边的物产不少，本来还想直接卖给你们多赚点呢。”

一名地仙门的修行者不屑地道：“一个村子周围能出产什么东西？还想和那些大的商行相提并论？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做生意的人。”

“好吧，就是不知道星银草，枯木芝，缅猴皮骨还有骨木什么的东西那些大商行要不要……”说着，王三极其遗憾地往外走。

一名管事的修行者听到这几个材料名称，骤然一惊：“等一下！你说什么东西？”

“啊？”王三回头重复了一遍，“就是星银草，枯木芝，缅猴皮骨还有骨木。之前走了两家商行，只有刚才那家的老板收了萤果，这几样东西好像收的人不多。”

收的不多？王三说的几种材料，都是地仙门那种药剂的原料。这种材料地仙门没有大规模收购，但是之前他也打听过，这几种材料虽然各家商行不收购，但是本身也没有什么备货，这几年也很少有人卖给他们。这种情况很明显，说明地仙门肯定是派人暗中收购这些东西！而且，既然没有把收购这些东西的消息发布出去，必然说明这些材料是药剂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

那名修行者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态度，道：“这几种材料确实比较冷门，很少有商行愿意收。不过这几种材料我们门派的存货也不多，可以收一些以防万一。只是收购量可能不是特别多，你们能给多少？”

王三大喜，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几个木盒子，道：“我们没算过，都是周围山上的物产，我们怕没人收所以没有采很多。这些是我们挑的比较好的样品，各位先看看！”

这些物产怎么可能那么巧，全是那个村子的物产？全部都是王三身上的存货，而且都是他挑的品质最好的存货。看到这些材料的品质，为首的那名修行者明显眼睛一亮！虽然他有掩饰，可是那种暗喜根本掩饰不住！

“嗯，看起来还不错，如果品质能达到这种程度，多少我们都可以收的。你们能拿出多少？”

“啊？这种品质？”王三一脸为难，“这些都是我们挑过的，是最好的那一批，但是多数都没这么好的品质的。差一点行吗？差不了多少的！”

那名修行者也露出了很为难的样子：“那样啊……因为这些材料我们也不是急用，所以不可能收购品质太差的。这样吧，这些材料要是你们不好鉴别，就都运过来，我们鉴别一下。品质好的给高价，品质低的低价，实在不行的，你们都带回去。我们地仙门毕竟是大门派，价格不会给得太低，你尽可心。”

“真的？”

另外一名修行者呵斥道：“休得无礼！我们地仙门是世间第一门派，怎么会欺骗你？若是用强，还用得着和你商量？”

“不敢不敢！道爷，要是真可以，我赶紧回去追人让他们带过来！”王三说着，鞠躬一拜，赶紧要往外走。

“等一下！”那名领头的修行者制止道，“不用了，天蓝果我们是急需，其他几种不是很急需，可以以后再说。不过这些材料我们要先拿回去鉴定一下，而且你也要接受一下问询，毕竟直接为我地仙门进货，你的来历等等需要进一步核实，没问题吗？毕竟现在正处战争，我们要防着敌人的奸细。”

“没问题！道爷，我们就住在城里的二号客栈，想找我随时都可以！”口中不断道谢，王三欢天喜地地离开。

领头的源天教修行者心里好笑：看上去好像是做生意的人，实际上不过是个机灵点的年轻人，真好骗！

王三出去，心里更是笑：骗人简直是太简单了！

骗人并不是要说得天花乱坠，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天花乱坠其实最容易骗的是那些平头百姓，而像这种生活经历丰富经验很多的人，只有用这种诱导的方式才会容易让他们上当。

每个自以为经历丰富的人都有一种优越感，认为自己真的看开了一切事情，自己不会被骗，而自己去骗别人会很容易。王三就是抓住某些人的这种心理，示弱，诱人上钩。

过些时候，地仙门的人必然来找自己问话。

问话要在什么地方问？

自然是地仙门里面！

王三此次来，不就是为了进入地仙门之中？

回到客栈之中，王三着实花了好多时间，将云多多身上的禁制又下了几层，以免被地仙门之中的高人发现。至于现场说的话，则是没有必要实现演练，反正他们可以随时传音。

“三哥，这行吗？这地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我还觉得，这个地方的天势很好呢，比帝都陪都还要好。”

王三突然一凛：“什么？”

（今天事情多了点，先2K，明天多更些，拜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因果劫？

云多多疑惑道：“你没发现么？你不是有开天眼么？”

王三将卦盘拿出，在房间之中到处转，算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转过头问：“你怎么觉得的？我算不出来。是不是你的感觉错了？”

“不可能啊，我在这座城里一点都不会困的，这里真的很好。”

听到这话，王三的脸色突然黑得像锅底一样。不断地检查云多多身上的禁制，却总也检查不出任何状况。云多多不知王三在做什么，疑惑地问：“三哥，怎么了？”

王三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多多，你现在是八条尾巴，对吧？”

“对啊。”

“你觉得突破八尾时候的天劫可怕吗？”

说到这个，云多多的脸突然变得煞白，就如同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时的反应一样，紧紧抓住王三的胳膊道：“不要说了，好害怕！现在越想越害怕！”

王三抚摩着云多多的头，道：“那个还不算害怕，你应该快要度最后一个九尾大劫了。”

“不可能！”云多多大吃一惊，“你不是说过吗？那次只是我们误打误撞进了那个大墓，否则不会出现那么恐怖的状况吗？再说，这才过了多上时间！不可能那么快的！”

王三叹了一口气，道：“之前的劫数再恐怖，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我总有办法解释。可是你最后要度的这个劫，可能是因果劫。”

因果劫？云多多一头雾水，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云多多依然清澈不染些许杂质的眼神，王三摇摇头安慰道：“算了，不用你担心，出了事情有我，天塌了，三哥给你顶着。”

云多多“嘻嘻”一笑，靠在王三怀里。平日里，她大多没什么精神，这种时候好不容易有了精力撒娇，自然是不会错过机会。说到底，他们也还能算得上是新婚夫妇。

也就是这样不会术法，不懂人心世事繁杂，云多多才会晋级异常顺利，收拢得祥瑞之气伴身。

只是，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第二日清晨，窗外的大街上已经有了声响。那些人间的气息，驳杂污秽。有菜场中的喧嚷，有居民楼的夜香，有早点摊的油污，有胡同口的肮脏。这气息经受不起时间的侵蚀，但只要有人一代代繁衍下去，这些气息便会夹杂在时间长河中，不可否认，不可除去，成为时间长河的一部分。任你似仙，是仙，被这可以装在破桶之中的气息浇个通透，亦成凡俗。

若地仙门的人真欲成仙，又有什么意义？仙这种东西真的存在？

“王五？”

门外一声叫，王三“腾”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口中应和道：“是我！马上来！”

“不用忙。辰时到我地仙门山下，有人在哪里接你。别忘了！”

“好嘞，一定到！”

门外的人传了话便走，王三和云多多缩在床上，面面相觑。

云多多道：“三哥，他们怎么这么急？八字还没一撇，连那些村人还没来，为什么要着急审问你？”

王三冷哼一声：“我是帝国人，而且报出来的材料和他们那种药剂的配料完全相同，不怀疑才怪！”

“那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进去以后我会一直拉着你，小心一点。发现什么气息不对就尽快告诉我，这次就靠你了。”

出北城门便是山脚，也就到了地仙门的私地。果不其然，已经有两名地仙门的修行者专门等着王三。看到这一男一女携手而来，一名地仙门的修行者上前问道：“你就是王五？”

“对。我没来晚吧？”

“那倒是没有。这位是……”

王三嘿嘿笑着：“这是内人。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次有机会到这么大的门派里来，也让她开开眼。没关系吧？”

这名修行者的脸色严肃了许多，对王三道：“这次并不是来请你游览我地仙门的山门。你要知道，我们地仙门作为世间最大的门派，对合作的商行都要有严格的把关，确保商行出身清白，不会有敌对的探子。这是比较严肃的事情，一会可能会有长老专门对你训话，这样的情况，不适合女眷参加。”

“没事没事！”王三故意把他和云多多互相牵着的双手甩了甩，“内人很内向，不会出声，只要我一直牵着她的手就没事了。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探子，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问。只要各位道爷不要介意就好。”

两名修行者也不多说什么，背身过去商量了一下，便回过头来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随我进去吧。一定跟紧了，不要乱跑，不然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不负责任。”

“得了！保证不乱跑，我们都是良民！看见没小小，嫁给我不亏吧！别人谁能带你进这么大的地方！”

盘山而上。

其实根本不需要两名修行者对王三说什么，来到这座山上，根本就没什么机会乱跑。弯弯曲曲的山路，却很少有分支，就是笔直的一条。山上的各个草屋茅舍，或者府宅大殿，全部就在这弯弯曲曲的山路旁边，即便是偶尔有岔路，也可以一眼看出那些岔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这种地方还需要让人提醒不要乱跑？

可是，任王三的天眼全开，看遍四周，也是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路上，王三只能不断暗中传音提醒云多多留意身周的气息，但到了最后，连云多多也烦了。

因为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根本就是一处寻常的野山！

王三心中也不断嘀咕，难道是自己神经紧张？地仙门只是单纯地想减少寻常军队的势力，方便自己成为世间最大的势力？

就在两个人都心烦意乱的时候，前头带路的修行者终于停了下来，转头对王三二人道：“就是这，你们进去的时候留意一些，那都是我地仙门中炼制药剂的大师傅，脾气可不是很好。后续的事情呢就是他们安排的了，我们就送到这里。”

王三连忙点头道谢：“多谢二位道爷提携！”说着，王三将几锭银子塞在二人手里，道：“二位道爷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辛苦爬山，小五实在不好意思。以后道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五一定竭尽所能！”

二人摸着手里几个足成一握的银锭，脸上的笑容大盛：“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比那些老家伙上路多了！我们就多告诉你一点。那里面的人对药剂材料的研究都极深，进去的人多半会被问到材料的生长环境，还有当地人如何使用这种问题。你要是知道就一口气说完，不知道就老老实实说不知道。如果被他们发现你撒谎，生意你十成十的没戏。”

“对，而且一定要谦虚，你现在这一套他们是不吃的，他们炼药炼成了傻子，都不要银子，小聪明就不要乱用了。”

王三千恩万谢。他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两个人的态度并不是作伪，确实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难不成地仙门炼药的事情只在高层小范围内流传？可是不可能啊！他们那种催化阴气的术法在整个世界都已经传开了，而且那么多地仙门的人在用这种术法，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多多还是一头雾水，没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面面相觑。

还能怎么办？先进大殿。

果真是大殿。

好大。

整个大殿在外面看起来极大，从里面看甚至更大！一进门，便可见一个上千平米的大厅，开阔至极！而这么大面积的大厅，竟然只由一根巨柱支撑着穹顶。向上一看，整个穹顶竟然还是拱形的！

要知道，从外面看去，这就是一个标准的檐顶房屋，谁会想到这里外形制会如此不同？

整个大殿排满了桌子，都是巨大的方桌，上面极其凌乱，看一眼就知道是一些修行者或者药剂师进行调配或是研究的地点。若是按每个人一张桌子来算，但是这样一个大厅，就能同时容纳四百多人同时进行实验研究！

地仙门才几年？这世间适合人修行也才几年？

大殿四周的一圈墙边，则是靠满了各式铁架，上面尽是各式材料各种书籍。不说量有多少，单单是这排场，真的就不是寻常势力能够拥有的。

而此时，偌大的一间大殿之中极其安静，只有在正对殿门的不远处，五名老者席地而坐，看样子是在等王三。

专门清空了这样大的一个大殿，就为了等一个人？

王三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事已至此，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硬着头皮上。

“坐！”

一名老者语气极其冰冷，蹦出一个字，好像砸在人身上，生涩无比却极其严厉。

王三拉着云多多，老实鹌鹑一样和云多多坐在摆好的蒲团之上。

“你就是王五？”

“是我。”

“你来做什么？”

靠！王三差点骂出声来！这是什么？给人下马威？折腾人？摆谱？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老古董？还是当自己是私塾先生，在训斥小朋友？

可是也只能规规矩矩地答：“我是来做生意的，村里的山上有些冷门的药物材料，村里人不懂做生意，我就帮着他们卖一卖。”

第三百三十九章　看破一切！

“你的帝国人，为什么会为南朝的偏僻村落帮忙？”

“我们夫妇本来是……”

如此问话持续了接近两个时辰，午饭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可是这种机械重复干燥乏味的问话还在继续。

疲劳战术及单一问题的重复性提问，是拷问的基本技术之一。王三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审案的东西搬到了这里！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安排你去下一处吧。”

“啊？还没完？”

没人理会王三的埋怨，从外面走来的两个修行者把王三带离大殿。

趁着这个机会，王三赶紧问：“道爷，接下来要去哪？看这个样子，难道要问好几天？”

这名修行者倒是态度不错，道：“具体要看各位师叔长老的安排，我们也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管饭吗？”

“吃饭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我们现在带你去后山。”

“后山？”王三的警惕性登即提高许多，追问道，“道爷，去后山干嘛？我是做生意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来问我做生意的事？而且，现在这已经没什么路了吧，这不是在走野地吗？”

“带你去祭台是长老的意思，可能是长老想亲自见你。”这名修行者说完，也不再赘言，径直带王三向前走。

长老？地仙门的不都是叫祭祀的吗？门主下面就是祭祀，什么时候又学地仙门多了个“长老”的称谓？

“多多，好像不太对，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你开了天眼啊！为什么总是问我？”

“女人的直觉和野兽般的直觉，这两样你都有，我只开了个天眼，没你敏感。”

云多多根本不顾此时身在何处，在王三腰间又狠狠掐了一下。

眼前忽然开阔，那些密集到马车无法穿行的山林在此便被开辟出来，形成一片空地。粗看上去，这片空地至少也有百米长。地面上似乎是有什么布置，可是王三和云多多两人还是感觉不出任何异样。

“这里……没人啊？”王三疑惑着，便要往后退。

那名带路的修行者拦住王三，道：“长老一般就在这里修炼，你们稍等片刻，他就会来了。”

王三和云多多二人根本就是被强行留在了这里！

两人相视摇头。可是没有感觉不代表不心虚！按理来说，这里应该很容易就会感觉出一些禁制，一些法阵，或者什么元气流动才对。可是他们不仅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问题，就连应该很平常就会感知到的东西也没有发现！

“你就是今天进了我地仙门的人？”

人影未见声先至，这个声音清亮，明显可以感觉到是一名矍铄的老年人发出来的。循声望去，一名身着白色道袍的老人从另一边的山林中走出。远远看上去，还是蛮亮的。这名老人却也是个光头，脸上竟然也没有太多的皱纹，明显是锦衣足食的主，富家翁。

王三的声音明显抖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长老？”

老人慢慢走来，步行虽慢，可是却仿佛缩地成寸，几步之间，便走到了整个空地的中间！走了上来，才对王三道：“不错，我就是长老。他们说，你叫做王五？”

云多多突然传音：“三哥，他有问题！”

王三心中也回：“我也能感觉出来！”

不过嘴上还是要说：“是，我就是做生意的王五。刚才我把情况都给那几位道爷说了，他们说我虽然是帝国人，不过经历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以要我的货。”

“那些先不提。”这名老者并没与再往前走，而是坐在了原地，让王三心里好受了不少。可是，老者的下一句问话便让王三惊出一身冷汗！

“没想到，你竟然能修到十条经脉的修为，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汗颜啊！”

王三闻言，整个人汗毛炸立，差点跳起来！随随便便就看出了自己的伪装？要知道，自己被那次的阳眼一冲，硬是冲开了十条经脉，随着经脉的冲开，能在这一阶段冲开的所有络脉和奇经八脉也都冲开了，可以说，就算是某些开了十一条经脉的人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这世上，据说超过十条经脉修为的，也只有源天教的那几名长老，还有从未知名的地仙门祭祀。至于十一条经脉的修行者，就只有一名源天教不问世事的大长老。王三现在的战力，几乎可以说是整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再加上他几乎是独一无二的空间术法，世间还能有几个人可以比得过他？

若没有这样的修为傍身，他也不敢独自一人来到南蛮探查地仙门的动向。

可就是这样，竟然还能有人一眼看穿自己的伪装！

这人是谁？

王三将云多多紧紧护在身后，全身气息再也不掩饰，手中几个术法全部成型，只等情况不对夺路而出！

看到像一只受惊护仔母猫一样的王三，老者不禁一笑，道：“不用害怕，我的修为也就是和你一样，不是靠元气硬看穿的。可是这样说还是有些不甘心啊，老朽已经六十多了，借着外力才堪堪到了这种程度，哪像你，竟然有这种进展。”

对方越这样说，王三的身体越绷紧，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出。看着这名老者稳坐，王三冷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有些爱才之心，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

与此同时，云多多给王三传音道：“三哥，他身上感觉有两种气息。感觉是一黑一白一冷一热。”

王三的汗瞬间流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推测的完全没错！不管他是在体内冲阴眼还是阳眼，但是通过这种气息帮助自己提升实力是没跑了！这个地仙门，真的想通过把整个世界拉进冰冷的阴气之中，借以使自己飞升！

老者不介意王三紧张的样子，笑道：“不用紧张，先聊一聊你的名字吧。你叫王五，这个名字不好。你看，‘五’字是从‘王’字变的。加了一笔暂且不论，可是中间最重要的一竖确实歪掉了。这歪掉的一笔将整个命格全部破坏，真是极差的。还是原来的名字好，‘王三’，一切的变化全在顶天立地的一竖之上，虽然让这一竖承担的太多，却是极简而极富变化。不要乱改名字。”

听到“王三”这个名字，王三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手里准备好的术法散去，却是换上了其他的术法。

刚才的紧张戒备和身体僵硬，也不过是为了迷惑敌人。如今他连自己的背景都熟悉，还需要何等的伪装？自然是真正准备用全力！

老人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不过你这个人啊，不要承担那么多的东西，就像你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随意一些就好，管的太多，没有好处没有用处，让自己活着太累。”

王三冷笑：“这事我要是不管，不也得变成天地间的一缕阴气？”

老人的表情突然严肃：“你是听谁说的！”

“听别人说？我自己没长眼睛吗？恐怕我是看的最准的吧，除了我不可能有人敢那世间万物生灵当成棋子来考虑了。”

老人脸上的慈祥神色褪尽，完全变成了一副凌厉老家长的模样。看着王三，仿佛是想将王三彻底看透，半天，才道：“你想凭你一个人阻止我们？”

“哦，承认了？”王三耸肩，“我没觉得能阻止你们。可是有我这么个人在，你们不被我弄死也要被我烦死，总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王三，你以为你现在有十条经脉的修为，就能阻止得了我们？莫说把这些事情说出去没人相信，我单说现在，你能从这里逃出去？”

“逃不逃得出是要看结果的，不能在这里打嘴炮。再说，我既然进来了，怎么能什么都不做，被发现了就束手就擒？我是个很擅于搞破坏的人。”

“你这样做是徒劳的。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出路。”

“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好吃好喝，一直等到我也变成阴气助你们飞升？”

老人摇摇头：“若是想抓你，早在你进了那间炼药殿之时我们就动手了。还有更好的计划。”

“说。”

云多多暗中催促王三：“三哥别废话！万一他们暗中给咱们布置埋伏怎么办？”

王三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云多多这样说话，必然是她没有发现什么动向，一切只是出于小心。而他也没有感知到什么异常状况。可是还是那句话，该出现的东西没有出现之时，必然有妖异。既然之前地仙门的布置他们用了某些方法掩盖住了，让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么若是布置埋伏，地仙门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做掩饰！

只是，真的这样退走，他确实不甘心。可能不大闹一场，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于是传音安慰云多多：“没事，三哥有数。”

就在王三的传音刚结束之时，老人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聚天下之力突破飞仙的名额，可以给你一个。”

第三百四十章　真实的目的，真实的实力！（第三更）

飞仙。

仙是什么？整个世界上的人，从来没有讨论过。

仙干什么？整个世界上的人，从来没有人说清。

天地变化之前，那片难以修行的天地，人们所以为的仙，不过是能移山，能填海，能活人，能索命。可以做常人做不到的事，便可以是仙。否则那些算命的人为什么要被称作半仙？

天地变化之后，很多人可以修行了，人们发现，借助天地元气，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变得渐渐可以触碰得到。哪怕是所谓的移山填海，在足够高的修为支持下，似乎也有盼头。从那时起，人们渐渐便忘了什么是仙，而是全力去冲击修行的极限，想知道人们修炼到极致究竟可以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便更没人去理会什么是“仙”。

如今，这样一个概念重新被人提起，何尝不是一种震撼？

王三稍一犹豫，老者便间不容发地道：“这片世界还是太小了，小到不够修为太高的人施展，所以我们想看看在这片世界之外还有什么，或者这片世界之上还有什么。只不过我们毕竟老了一些，费尽心机等了几十年才等到这个局面，却被时间先行打败了。你既然在这二十多岁的年龄之上便能突破到这样的修为，说明你更适合的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你难道就不想看看这小小世界之外到底是什么吗？”

人都是有求知欲的，都会好奇。王三自然也是人。

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王三比别人知道的多，但不知道的更多。这是常理。

可是出乎意料，王三的回答却极其冷静，根本没有被老人的言语所诱导，道：“世上的人会叫我半仙，我媳妇是狐仙，这就够了，不用太多。”

“年轻人，你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怎么还没有我们这些老头字强？”

“就算你成了所谓的‘仙’，却发现这世界之外没有什么适合你生存的地方，只得独自终老，在万籁俱静的宇宙中永远数着自己的呼吸与心跳，这样很好？”

“你是拿凡人的见识来揣测‘仙’的能力，和农妇议论皇后吃大饼蘸的是什么酱有何区别？我们就是想看看，‘仙’到底是什么东西。哪怕就像你说的，最后在死寂的宇宙中死去，或者永远孤独，又如何？至少我知道了，成仙没什么意思。”

“追求了那么长时间，最后只为了知道一个‘没什么意思’？”

“但追求的过程有意思。就算结果没意思，但知道结果这件事本身是有意思的。”

“你连世间的乐趣，身为凡人的乐趣都没弄明白，就想着成仙的乐趣？我觉得有种说法是很好的。想要成仙，必须在尘世中经历上万个轮回，待体会到了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才有资格享受更高级存在的喜怒哀乐。”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不适用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