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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摩合罗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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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怔怔地站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慕容元哈哈大笑:“只要我有睚眦剑在手,便没有人能够伤得了我。”





    第十三卷 世人和我都很无奈 第十二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8:43 本章字数:2187

    “愚蠢的人!”
    叹息一般的声音悄然在众人耳边想起,那声音慵懒而疲倦,却奇异地带着莫名的肃杀之气。似乎说话的人是个极残忍的人,连他的语音里都透露着淡淡的杀气。
    空气之中不可逃避地充满了香气,曼陀罗的花香,美丽而邪恶。是天堂与地狱完美的组合,明知危机四伏,却无法抵抗,不知不觉之间,但沉沦在其中,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淡蓝色的人影,随着花香而来,亦轻盈如同曼陀罗的香气。
    然而无双却知道,无论他看起来多么的美妙动人,他却是一个比恶魔更加可怕的男人。
    慕容元仍不知迫在眉捷的危机,仍然手持长剑,“你是什么人?你在说谁愚蠢?”
    寻香轻飘飘地落在慕容元的马前,慕容元明明是低头看着寻香,他却有一种感觉,高高在上的那个是寻香,抬起头仰视着的则是他。手持睚眦剑时,他还从未曾有过向任何人低头的感觉。
    这感觉使他有些不安起来,连手中的剑都似乎不能再给他勇气。
    寻香仍然叹息一般地重复了一句:“愚蠢的人!”
    慕容元艰难地吐了口口水,强做镇定,“你说谁愚蠢?”
    寻香笑了笑,很没礼貌地用手指着慕容元:“你!”
    慕容元怔了怔,想要发怒,但在寻香的面前,他却再也没有怒气,“我为何愚蠢?”
    寻香高雅地笑笑,“你说只要有睚眦剑在手,便没人能够伤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握不住那把剑。”
    慕容元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剑还在手中,他握得很紧,紧到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这使他又生出了一丝勇气,他道:“我自小练剑,最初学习的就是如何握剑。”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客气起来,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寻香笑了笑,“但我说你握不住剑,你便握不住。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在一弹指的时间里,把你手中的剑夺下来。”
    似乎是感觉到主人的心意,慕容元跨下的马自动向后退了一步,慕容元本来空着的左手也一起握在了剑柄上。此时他是用两只手握剑,心中就多了一点把握。
    然而他忽然见到眼前蓝光一闪,他的双手便忽然轻了。他愕然抬首,两只高高举起的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寻香仍然微笑而立,气态高雅如同九天的仙人。睚眦剑已在他的手中,他用一只手轻轻巧巧地捏着,倒不象是握着剑,反象是刚刚从枝头折下一朵鲜花。
    慕容元大惊失色,他甚至都不知道剑是如何到寻香手中的。
    寻香笑笑道:“我知道你没有看清楚,刚才我的动作也真地太快了。不如我把剑还给你,我们再来试一次。”
    他说完这句话,慕容元又觉得手中一重,睚眦剑居然又回到他的手中。
    他咬了咬牙,知道寻香之能实在已经不是他所能想见,然而他也知道,睚眦剑是他唯一的机会,如果他失去这把剑,他就真地一败涂地了。
    他把双手放回胸前,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握住剑柄,双眼却目不转晴地注视着寻香,心想只要他再靠近自己,立刻就用剑去斩他。
    慕容家的人自幼就精于骑射武功,他想也许这一次全神贯注之下,他会有机可乘。
    寻香微笑道:“你准备好了吗?”
    慕容元略张了张嘴,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好!”
    他不敢点头,唯恐在点头的时候,寻香会趁机偷袭他。
    他如此全神戒备反而使寻香更觉得有趣,他最喜欢看见的就是人们如此紧张不安的神情,这使他感觉到操纵他人生命的快感。
    他道:“我来了!”
    他慢慢地向着慕容元伸出一只手,他本来是站在地上,而慕容元骑在马上,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伸到慕容元的面前,除非他的手比正常人的手要长出几倍。
    然而奇怪的是,他随随便便地伸出手,那只手便忽然出现在慕容元的面前。更奇怪的是,他的动作明明很慢,慕容元却似乎全身僵硬了一般,全无反应。
    寻香的手握在剑柄上,轻轻一扯,慕容元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剑又回到寻香手上,寻香用一只手的食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剑做龙吟,剑身上的小龙似乎游走得更加快了。
    寻香叹息了一声:“好剑,落在一个凡人的手中,真是浪费了。”
    他扭头看了慕容元一眼,便如同正在看着一个死人,“以后这把剑就由我保管吧!”
    慕容元脸色惨白,他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想他们看他的眼光也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但他不是死人,他还活着。
    他悲哀地想,他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呢?!
    他忽然看见侍卫丛中一闪而逝的灰色衣袂,是缘空。他又生出一丝希望,立刻大声叫道:“方丈救我,你说过如果我有危难,你一定会救我的。方丈!快救救我!”
    老僧转过头,满布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而那笑容是一闪即逝的,灰色的衣袂迅速地消失在侍卫的锦衣之中,如同骤然而逝的鬼魅。
    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并不确知为何他会落入这个圈套之中。他看见身边的侍卫们纷纷退了下去,放下手中的兵刃,他也看见慕容熙更加得意的笑脸,但他却仍然在疑惑,为何他会落在这样的一个圈套中,圈套的目的到底何在?





    第十三卷 世人和我都很无奈 第十三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9:00 本章字数:1318

    无双亦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圈套的目的到底何在?寻香与老僧,本应该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又似有着某些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们两人之间似隐有默契,难道这默契只是为了害一个普通的人类?
    寻香几乎已经是半神之中最可怕的人,那老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灵力之强,一点也不逊于寻香。这样的两个人,若是联合起来,只为了害一个普通的人类,实在有点杀鸡用牛刀之嫌。
    无双看见寻香若有所思的笑容,他在离去以前,目光若有意若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这目光使无双暗生警惕,寻香的心思也如同他的人一样,永远笼罩在一层薄雾之后,谁也无法明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些可怕的幻术,只有他这样可怕的人才能使出来吧!因为他本人也象是一个不真实的幻影。
    天明的时分,燕国的局势已定,新登基的燕帝慕容熙遣使向魏帝表达了交好之意,并主动将无双公主送回给魏帝。据说公主是由已被诛杀的逆臣贼子慕容元派人掳来的,与燕国的其他人全无瓜葛。
    无双剩着金缕装饰的紫檀车出城,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了解。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即无神通,也不懂占卜,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完全没有预知的可能。但她却感觉到她不会成为拓跋嗣的妻子,说不上原因的预感,只觉得自己不可能就这样做一个皇后,终老一生。
    她乘车出城时,看见路边簇拥张望的人群,她亦看见人群之中一闪而逝的灰色衣袂。她知道那老僧不会轻易地放过她,她与老僧之间必有着奇妙的联系。
    城外的魏军排好了欢迎队伍,等待迎接他们未来的皇后。
    无双的马车在离魏军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从马车上走出,拓跋嗣也正从马上下来,笑脸相迎。
    她一步步向着拓跋嗣走去,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事会发生。
    果然,就在她的手伸向拓跋嗣时,一个巨大的桔红色火球从天而降。那火球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从燕魏两国的士兵中滚过,被火球沾到的士兵,身上的衣服立刻燃起了桔红色的火焰。
    那些衣服起火的燕国士兵,惊惶失措,纷纷倒在地上翻滚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一时之间,燕国的队伍一片大乱,惊呼声、哭号声响彻天宇。
    然而对面魏国的士兵,虽然也有许多衣服着火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动一下,甚至不曾有人用手扑一下衣服上的火焰,任由火苗向上延展,直至烧到头发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两边相形之下,连慕容熙都暗暗叹息,只觉得魏国之可怕,实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南方的晋国,西方的秦国。于此之时,他似乎已经看到了燕国的灭亡之日,便在不远的将来。
    那火球一直滚到无双的面前,无双只觉得热浪扑面,她想要闪避,却根本不及火球来得快。眼见那火球一下子将她包围在里面,朦胧中,她似乎听见拓跋嗣的怒喝声:“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有一个人,在火球的中央,那人抱起无双。“你骗我!你说过不会嫁给我的哥哥,到底你还是要与他成亲了。”
    无双愣了愣,张口想要说话,但迎面而来的热浪却使她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是拓跋绍,他比以前更会操纵火的力量了。这便是无双脑海之中最后转过的念头。





    第十三卷 世人和我都很无奈 第十四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9:25 本章字数:4642

    起风了。
    无双觉得她听见许多小儿的啼哭声,哭声很凄厉,如同夜半的鬼哭。是到了地狱吗?为何会听见群鬼的啼哭声呢?
    难道她就这样死去了吗?如果真地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吧!
    但她知她必然没有死去,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夹杂在风声之中,很大的风,好久都没有听见这么欢快的风声了。
    也不是,流火出现的时候,经常会听见风的声音,因为他是风的精灵。
    她蓦然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身。
    “你终于醒了!”
    无双怔了怔,说话的人虽然是在说着汉人的语言,却带着浓重的西域口音,她一时之间,几乎没有听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她侧过头,一个身着深蓝粗布衣服的老妇坐在她的身边,老妇头戴蓝布包头,鹤发鸡皮,也不知多大年纪了。
    “你已经睡了几天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老妇曲指计算着时日,但算来算去,却也算不出无双昏睡了多久。
    她皱起眉头,似乎计算时日是一件十分耗费心力的事情。“醒来就好了,你饿了吧!这个给你吃。”
    她从一只破烂的陶罐之中拿出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塞到无双手中,“吃吧!不吃就没有力气。”
    无双接过那东西,勉强笑道:“请问婆婆,这是哪里?婆婆又是什么人?”
    老妇道:“这里是西凉境内,人人都叫我赖婆婆。”
    无双怔了怔,她昏迷以前还在中山城外,现在居然已经到了西凉。燕国与西凉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差岂止千里之遥。她道:“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赖婆婆摇了摇头:“来了就来了,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该走的时候就走了。就算现在不来,以后也会来的。”
    无双呆了呆,心道这赖婆婆说话似乎纠缠不清,却又似高深莫测。她此时也摸不清赖婆婆的底细,便索性不问。低头看看手中黑乎乎的东西,实在不知如何下口。
    她向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只见自己所处的地方即无梁也无柱,竟似在一个洞穴之中。她扶着墙壁站起身,向着洞口走去。见这洞是依山开凿的,离地颇有一段距离,洞下悬着摇晃不定的绳梯,想必洞中之人就是用绳梯出入。
    山上的洞穴不止这一处,有些洞中也有人走动。不远之处,便是一座巨大的沙山,沙山之中横着一湾月牙般的泉水。那泉水极是清沏,映着蓝天白云,泉畔的树木,如同仙境般的美丽。
    此地风势很大,狂风袭来,沙山便发出小儿啼哭般的声音。奇怪的是,那泉水虽然是在沙山之下,风却不将沙吹到泉中,反而将沙反吹上去,也便是因此,泉水才能清可见底。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见几个胡僧结伴行来,跨下的瘦马风尘仆仆,疲惫不堪,似乎马上便要摔倒。
    她心知是拓跋绍将她带来此处,但她再怎么也想不通拓跋绍为何要带她到这里来。赖婆婆道:“你若是吃饱了,就跟我一起来制作颜料吧!”
    无双放下手中黑乎乎的东西,问道:“如何制作颜料?”
    赖婆婆道:“山上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石头,把它们收集起来,相同颜色的放在一起,然后将石头磨碎,加水就可以调成不同的颜料。”
    无双问道:“调成颜料做什么?”
    赖婆婆道:“在墙上画画,从西方的来的和尚们说要在这里制作一千座佛像,画一千幅壁画,你佛门弟子吧?”
    赖婆婆也不等无双回答,自顾自说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佛门弟子。送你来的人说,你醒来以后,就要从早到晚的工作,一刻也不能休息。”
    无双不由苦笑,心道拓跋绍仍然是小孩子脾气,难道他是怨恨她违背诺言,答应嫁给拓跋嗣而故意想出办法来折磨她?但这种折磨方法,也未免太孩子气了?
    她也不再多问,背起洞中的一个破竹筐,依着赖婆婆的指示,向山上行去。此地风沙之大,她见所未见,只觉得走在外面,都象是要被风吹起来一般。她身上本穿的是绫罗绸缎,被那筐上竹枝一磨,肩上便磨破了几个小洞。
    山上果然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彩石,无双一一捡起来,放入背后的竹筐。鸣沙山上的风声不断,如小儿啼哭般的声音便不断。时而能听到民夫拉起重物时喊号子的声音,也偶然会传来一两声和尚们诵经时的梵唱。
    她自小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捡了半筐石块后,春葱般的十指便被磨破了,双腿也开始发软。到底是数日未进饮食,体力也大不如前。她浑不在意,咬紧牙关捡满一筐石块。只因她个性极是倔强,从不愿轻易服输,虽然从未做过这样低贱的工作,但想到既然别人能够做到,她也一样能够做到。
    回到洞窟之中,赖婆婆教她如何将石块磨碎,再加入清水,制成不同的颜料。无双一一照做,她虽然觉得头晕眼花,却一点也不曾表示出来。
    直到深夜,赖婆婆才终于停止工作,无双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坐在枯草铺成的床铺上,回想到一天的工作,她只觉得哭笑不得。本来觉得拓跋绍的报复方式过于孩子气,现在才发现,让一个人不停的工作,果然是一种惩罚人的好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无双天未亮便起身,到了深夜才能休息。赖婆婆每天只给她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算是食物,那东西大概是一种薯类,极难下咽。但为了活下去,无双也勉强自己吃下去。
    她知道无论多难吃的食物,却可以使人借此生存下去,若什么也不吃,很快便会脱力而死。
    她本就极是轻盈,不过几天时间,益形消瘦,真似能乘风飞去一般。
    忽一日,无双才背着竹筐在山上采集石块,见一队人吹吹打打地走了过来,抬着一顶红色的轿子。
    那些人走到无双的面前便停下,为首的一个人道:“新娘子就是她了,上轿吧!”
    无双呆了呆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让我上轿?”
    那些人不由分说,强行将无双推上花轿,抬了轿便走。无双在轿内叫了几声,也无人理睬她,她想了想,心道难道又是拓跋绍的诡计吗?是要与她成亲不成?
    轿子抬着走了半晌,才停了下来,一个肥胖的中年妇人掀起轿帘,尖声叫道:“新娘子来了,快拜堂成亲吧!”
    无双身不由己地被那妇人拉着进了一间茅草屋,但屋内的人却不是拓跋绍,却是一个满面油光的壮汉。
    那壮汉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满脸憨笑,一见无双进来,更是心花怒放,笑得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无双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逼我成亲?”
    那壮汉笑道:“娘子不认识我吗?我就是你的相公王屠户啊!”
    无双苦笑道:“我是几时答应你成亲的?”
    王屠户道:“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该成亲的时候就要成亲!就算现在不成亲,将来也会成亲的。”
    无双呆了呆,心道怎么这王屠户说话和赖婆婆那么象?她道:“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强迫我与你成亲。”
    王屠户笑道:“我哪里是强迫,你是心甘情愿的。”
    周围的人一起哄笑起来,齐声道:“不错,你是心甘情愿的。”
    无双又气又急,被那肥胖的中年妇人强压着和屠户拜了堂。中年妇人笑道:“礼成,送入洞房。”说罢便架着无双进入里间。
    那屠户跟在无双的身后也走入里间,肥胖妇人脸上露出暧昧的微笑,大声道:“良辰美景,千万不要浪费,无关人等全都退下,夫妻和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众人笑嘻嘻地走出茅屋,特意将房门紧紧地关上。
    无双见王屠户向着她走过来,脸上油光可鉴,她倒也不甚害怕,反觉得哭笑不得,心道我身为姚秦公主,落在此地,居然被迫与这样的人成亲,若是传了出去,岂非成了一大笑话。
    王屠户直走到无双面前,深深一鞠道:“娘子,我们这就安寝吧!”
    无双道:“谁是你的娘子,你快点出去,如果你敢动我,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屠户笑道:“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亲了,你自然就是我的娘子。洞房之夜,我怎么能够出去呢?出去让我睡到哪里去啊?会被乡里乡亲的笑话。”
    他一边说一边居然就来解无双的衣袂,无双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床边,再也无路可退。她虽然是羌人女子,对于贞操不似汉人女子般的看重,但这样的一个男人,却实在超出了她能够忍受的范围。
    她用尽全力尖叫了一声,道:“你若是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还从未如此尖声大叫,一声叫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心道原来我也可以叫得这般大声。
    王屠户笑道:“娘子如此美丽,就象是画上的仙女一样,千万不要说什么咬舌自尽的话,相公我一定会好好怜惜你的。”
    无双叫道:“若是你怜惜我就马上出去。”
    王屠户不仅不后退,反而一步逼到无双面前,“娘子休要大叫,叫得这般大声,让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太粗鲁了。”
    他紧紧地抓住无双的身子,将无双强按在床上。
    无双拼命挣扎,但她本来就力弱,又受了几天的折磨,再怎么也挣不脱王屠户的掌握。只见王屠户张着嘴向她脸上探来,一股臭气中人欲呕。
    无双在心里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想到流火,一想到流火,便不由地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妖怪,可知道她正在此处受苦?
    她此时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觉得再挣扎不过使王屠户更加兴奋罢了。眼见王屠户的嘴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忽听王屠户大声惨叫,身子蓦然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压在无双的身上。
    无双低呼了一声,被王屠户压得七晕八素。她使尽全力想要推开王屠户的身体,但那王屠户太过沉重,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无双只得从王屠户的身边一点一点的挤出来,直挤得她汗流浃背,才总算离开王屠户的身体。
    回头看时,却见王屠户的背上插着一把剪刀,他居然已经被剪刀杀死了。
    无双发了会呆,她刚才被王屠户挡住了视线,也不知谁在身后杀了他。虽然王屠户死了,解了她一时之危,但她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心道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王屠户已死,只怕更加麻烦。
    便象是印证她的疑虑一样,茅屋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那肥胖妇人带着一群人冲入茅屋。
    妇人一见到王屠户的尸体立刻大声尖叫:“不得了拉!杀人了,这个女人杀了她相公!”
    身后的人群也一起叫了起来:“杀人了,这个女人杀人了。”
    无双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向以来都是她设下圈套让别人来钻,但最近的情况却刚好相反,在燕国之时她不慎落入了慕容熙的圈套,现在更加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可恨的是她明明知道是个圈套,却完全没有办法躲避。
    她索性微微一笑道:“你们又要如何?”
    她如此镇定,倒让那些乡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妇人推了推身边两个年青人道:“她是杀人凶手,还不把她绑起来?”
    那两个年青人恍然大悟般地说:“对!杀人凶手要绑起来,天亮的时候埋进沙地给王屠户偿命。”
    无双苦笑:“有没有别的方式?我比较喜欢吊死、砍头或者腰斩之类快捷一点的杀人方法。”
    肥胖妇人冷笑道:“你想死得快吗?告诉你,埋进沙地并非是活埋,而是将你的头露在外面,直到你干渴而死。身体好的人,总是要死个五六天,身体差的人,也能支持个三四天吧!”





    第十三卷 世人和我都很无奈 第十五节
    下载TXT。(。xiazaitxt。) 更新时间:2007…12…21 17:19:40 本章字数:2228

    无双听见秃鹰的叫声,抬起头,她便能看见三四只饥饿的秃鹰盯着她的贪婪目光。正如肥胖妇人所说的,她被活埋在沙地之中,只有头露在外面。
    黄沙温柔地触摸着她的身体,象是多年前诞生生命的大海。然而她也同样感觉到身体里的水份正在无情地流逝,从秃鹰的眼神之中,她也同样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随着消逝的水份逝去。
    她难免微笑了起来,以往的日子,因为中了曼陀罗之毒,总是设想着会因为毒发而死。如今她似已经等不到毒发的那一天了。
    一只沙漠上才会有的毒蝎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身体,在经过她的面前之时,那毒蝎停了下来,认真地观察着她的容貌,她便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只毒蝎。曾有一度,蝎子竖起了它尖尖的长尾,却不知又被什么打动了,终于还是消无声息地向着黄沙深处钻去。
    无双眼前逐渐发白,周围黄沙似也慢慢变成了雪白的积雪。她知道当眼前出现幻象之时,她便已经距死不远。
    然后她看见一双脚停在她的面前。那是一双穿着薄底官靴的脚,靴上绣着双龙抢珠的花纹。她看见来人低垂的长衫下摆,衣服是阳光一映就闪闪发光的江南名缎,她亦看不清楚颜色,只看到衣袂上一个如同梅花般的印记。
    梅花不是普通的梅花,周围发散着桔红色的火光,又是一朵火中之花。
    虽然疲倦到全无力气,她仍然勉强自己抬起头,她看见拓跋绍苍白憔悴的脸。那年轻的面容上带着的绝望之色使她哑然失笑,然而她连笑一下的力气都失去了,只是略微牵了牵嘴角。
    “你后悔了吗?”拓跋绍问道。
    后悔?后悔什么?无双想问,但她的喉咙干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不该食言,你答应过我不会嫁给我哥哥,可是你又答应了他的亲事。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后悔了吧?”
    后悔?无双心里有些茫然,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会做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有时是被迫无奈,有时不过是因为种种诱惑而无法遵守曾经许下的诺言罢了。那么她是否该后悔呢?
    她摇了摇头,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后悔的,当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默默的承受,就算是后悔,再来一次,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你仍然不后悔吗?只要你点一点头,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可怕的沙漠。你不想回到秦国吗?你不思念长安吗?长安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现在这个时节,渭河畔应该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吧!听说皇宫中的人们会泛舟河上,看随风而逝的花,随潮而涨的月,听坊间最新流行的小曲,如同汉人一般地做上一两篇诗文。你一点都不怀念你的父兄吗?只要你点一点头,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无双又忍不住笑了,如同拓跋绍这般的人,居然会以亲情来感化她,于她也是始料未及的。在记忆之中,拓跋绍最缺少的就是亲情,最渴望的也是亲情。她相信他虽然这样说,却并不能真地明白怀念亲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勉强自己开口,虽然喉咙干哑,发出的声音也不似往常,“你还是那么痛恨你的哥哥吗?”
    拓跋绍一怔,恨吗?有些恨是深入骨髓的,随着一个人的日常起居而存在,因着一个人的呼吸而渐入血液,最终与生命密不可分。
    每个人存在都有着不同的意义,有人是因爱而存在,有人是因负责而存在,有人则是因恨而存在。他已经死过一次,生命于他来说应该是全新的起点,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但他却仍然没有办法摆脱前生的恨,无休止的恨。
    他默然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双微笑道:“当有一天,你能够坦然地告诉我,你不再恨你哥哥,也许我就会点头了。”
    拓跋绍的心里也不由地一片茫然,不恨拓跋嗣?可能吗?过去的十几年时光里,就是在不断的仇恨中长大的,恨已经如同空气充满世间一般包裹着他,能摆脱吗?
    “我只要你现在点头,只要你点一点头承认你后悔了,我就救你出来。你可知道你再也支持不住,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死在沙里。”
    无双摇了摇头,“你要我承认后悔,你就一定要先告诉我你不再恨你哥哥,如果你能办到,我也能办到。”
    两人相顾默然,一个在沙上,一个在沙中,沙山一如既往地发出小儿啼哭般的声音,月牙泉的水也一如既往的清澈如昔。这种僵持因沙漠的气候而变得更加僵硬,谁也不愿先退让一步,柔弱一如无双,却顽强如同山顶最坚硬的岩石。
    日正当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无双额上已经没有汗,因为她身体里也再没有多余的水份可以被蒸发出来。身体里黏稠的鲜血,每一寸缓慢的流动都成为最可怕的酷刑,眼前的一切皆是银白色的,奇异的是,她不再觉得炎热,反而有一丝微微的寒意。
    她想到遥远的北方,天地之间皆是冰雪的极北之地,她从未到过那里,但她却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想到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寒冷,连迎面而来的热风也似成了刺骨的寒风。
    流火,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了?
    发丝轻轻地牵动了一下,头发曾被从中剪断,为了串起那一串菩提珠。她感觉到两人的联系,就算是身隔万里之外,仍然因着她剪断的头发而联系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心安,她想他是能感觉到她的,如同她能够感觉到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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