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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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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章,小翼才发现,竟然已经六点了。八点还要上班,悲催啊。
第011章 决裂
“阮某只是借道路过,不想诸公如此盛情,实令臻梅愧不敢当啊。”
阮臻梅北上前往京师入职,今日路过河南郑州,刚到驿站安顿下来,就有人前来邀请。阮臻梅本是低调前来,万没想到,刚来就有人请吃饭,有心不去,但实是不好回绝。因为来请他饮宴的人,都很有来头,这其中有河南按察使王林鹤,河南监军赵州,郑州知府马文标,郑州同知贺大颜,河南学政黄丰年,以及郑州本地的一些名流。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王林鹤与赵州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孰不知,这几位他女婿面前,都是跟孙子一样的人物。
夜宴安排郑州大的酒楼——白云轩,阮臻梅到场时,与会嘉宾已经全部到齐。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搞的阮臻梅很是不好意思,连连客气。
其实他也明白,这帮人能如此盛情,还不是因为自己重复起,做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东主的位置,是郑州知府马文标,众人众星捧月般将阮臻梅请到上手头号贵宾的位置,阮臻梅客气两句,也就坐下,陪他下手的有王林鹤、赵州等人。
众人坐定,先是由按察使王林鹤致辞,所说的内容无非是恭喜阮大人重被起用,官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预祝阮大人从此步步高升之类的话。然后举起杯子,大家伙一起敬阮大人一杯。
阮臻梅谦虚两句,也就举杯同饮。
喝完这杯酒,大家伙又开始轮番敬酒,所说的内容自然也差不多,都是些恭喜的话,这等酒,阮臻梅是无法推辞的,只能一一喝了。
酒到半酣,河南学政黄丰年突然叹气地说道:“唉……诸位可曾听说京城里面的消息呀?”
“略有耳闻,不知黄大人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王林鹤故意说道。
“还不是岳少保的事情,当年他科场作弊的事,已经大白天下,百官纷纷弹劾,听说参他的折子已经堆满了司礼监。可是皇上,不管不问,这不是纵容科场舞弊,让我的士林中人寒心么?早知如此,我等又何必寒窗十载,应考的时候,多准备些小抄不就行了。”黄丰年摇头说道。
“唉……”听完这话,知府马文标也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岳肃这『奸』佞小人,正是我士林的败类。呸……他哪配称得上我士林中人。不学无术,靠着作弊上位,功名来路不正,竟还有脸窃居高位。每日逢迎拍马,蒙蔽圣聪,败坏朝纲,我等饱学之士,受他排挤,长此以往,岂不是士林蒙羞,国将不国……”
等他把话说完,场众人是纷纷摇头。
关于岳肃科场作弊的事,阮臻梅远处广西,自然是没有听说。但岳肃荣升少保的事,早已传谕全国,他还是知道的。对于女婿加封少保,阮臻梅深感面目有光,广西地界上,拍他马屁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可今天听闻这事,着实让他倍感意外。自己的女婿,怎么成了科场作弊的小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纳闷的时候,黄丰年再次说道:“想那岳肃,当初也是做过一任会试主考的,他的功名就来之不正,有何面目给他人做主考。大家都知道,原先的大主考是礼部尚书孙大人,孙大人就是因为会试监督不利,才被迫自请致仕。眼下他岳肃的罪行,比之孙大人是有过之而不及,竟还有脸赖着不走,当真是厚颜无耻啊。”说着,黄丰年看向阮臻梅,说道:“阮大人,当初您也是一省学政出身,士林的泰斗,您来评评这个理,朝廷怎么就能让你一个科举作弊的小人来窃居高位呢?这让我等三科两榜出来的,如何自容?”
阮臻梅这也是三科两榜,进士出身,再加上当过学政,管理一方的教育,自是不耻那些科场舞弊之辈。眼下要是换了别人,不狠狠地痛骂一番,才出鬼了。但现科场作弊的人是自己的女婿,这让他如何骂的出口。
要知道,自己能重启用,当上这个右副都御史,十有***是沾了女婿的光。
众人见他默不吭声,赵州突然咳嗽一声,说道:“阮大人,咱家听说岳少保是您的女婿,但您也终究是士林中人,若是袒护,必然被千夫所指呀。大人啊,您不要以为您这个官职是岳少保抬举的,您能重被启用,那和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您当初处事公允,大家伙保荐的。不信您算算日子,皇上下旨召您进京的时候,岳大人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他自身都难保,如何会保举您。”
“这话说的不错,岳肃他谄佞媚上,但外人面前,却总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如何会保举您这位老泰山。何况他的人缘,实是令人无话可说,阮大人您想想,弹劾他的折子,都能堆满司礼监,那得有多少人参他。怕是北京城内的大小官员都上书了。您要是包庇于他,不说两句争议之言,怕也是和他一样,与整个士林为敌了。”王林鹤悠悠地说道。
科场作弊,抄来的功名,这被整个士林所不齿,那是肯定的。阮臻梅要是不表个态,就说明他和岳肃是站一起的,说他与整个士林为敌,也不为过。阮臻梅官场打滚这么多年,怎是白给的,略一沉『吟』,说道:“若岳肃果真是抄来的功名,别说诸公与他势不两立,就连我也是要和他断绝来往的。不过,岳肃的事,臻梅目下并不清楚,实不敢妄下断言啊。”
“不清楚不要紧,咱家和王大人那天是亲眼目睹,岳少保亲口承认自己科场作弊的。这件事早已传的是天下皆知,几日来,四方学子已经涌进京城,准备状告岳肃。我等也联名写了个折子,不知道阮大人有没有兴趣,签上自己的名字。”这话是监军太监赵州说的,身为宦官,这一切都是魏公公指使的。他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折子,递给阮臻梅。
阮臻梅接过之后,展开一瞧,上面的内容自然是将岳肃骂的体无完肤,而且是字字如刀,笔力相当深湛,也不知出自哪位高人之手。看完这份奏折,阮臻梅是冒出一身冷汗,心里想着,要是皇上看到这份折子,不把女婿大卸八块才出来鬼了。然而他哪里知道,比这还精彩的折子,还司礼监的角落里堆着呢,皇上压根就不稀罕看。
这等事,阮臻梅当然不知道,但眼睛的形势,他是明白的,这帮人是帮自己一起参自己的女婿啊。要是签了,代表自己和女婿是彻底决裂,要是不签,就真如王林鹤所说,是和整个士林为敌了。自己也是科甲出身,如何会与科场作弊的人为伍,可这人终究是自己的女婿啊。
阮臻梅拿着奏折,半天都没吭声,见他不说话,黄丰年摇头说道:“阮大人啊,我这里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唉……您这边要是不和岳肃划清界限,下一个被参的,就很可能是您了。我等同是士林中人,您也知道那口水的厉害,淹都能把人淹死,三思啊……”
谁说不是,那帮言官、清流们的厉害,阮臻梅也是知道的,而且不光是他们,似乎天下有功名的人,都参岳肃,不参的人,就和岳肃一样,是士林公敌。
为了前程,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为了自己还能继续这个圈里混,阮臻梅终于下了决心。“拿笔来!”
“阮大人果然是高风亮节,大义灭亲,真是我等楷模,令人无比钦佩。我等此,敬阮大人一杯。”见阮臻梅答应,王林鹤立刻起头,大家一起把酒杯举起,一同敬阮臻梅。
阮臻梅无可奈何,只能举起酒杯,随同诸位,一饮而。等他们把酒喝完,也有人将笔墨取来,阮臻梅奏折之上,刷刷点点,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阮臻梅妥协,王林鹤、赵州等人,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是一副敬佩之『色』,再次端起酒杯,挑头去敬阮臻梅。
又是一轮酒喝下来,阮臻梅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言辞也变得有些慷慨激昂,大言自己要与岳肃划清界限,绝不和这等小人为伍。大家从岳肃,又聊到风月,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要晚上一同前往郑州大的青楼——万花楼。
座的人中,可是有太监的,请太监上青楼,这不是扯蛋么。然而,赵公公非但不反对,还第一个表示赞成。别看这家伙不能那个,还挺好那假凤虚凰的事,家里七八个老婆,有事没事还经常去那风花之地。
大家都赞成,阮臻梅也不好反对,这等应酬,以前他也是经常去的。又喝了两杯,大家厉害白云轩,前往万花楼。知府马文标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老鸨马上将众人请到楼上的雅间,安排了一大堆姑娘坐陪。
陪阮臻梅的这个粉头,可谓是百里挑一,乃是这里漂亮的,老家伙因为喝多了酒,也难免心猿意马。大家伙似乎和他的心意一样,不一会功夫,便各自领着身边的粉头出门,去了房间。眼看着众人逐一去干那勾当,阮臻梅也是越来越心痒,他身边的粉头名叫如仙,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小声说道:“这位老爷,小女子弹得一手好琵琶,不知老爷可愿小女子房间听上一曲。”
有了台阶,阮臻梅还等什么,当即一口答应,随着如仙前往她的房间。
到了如仙的房间,才一进门,却发现房间之内,坐了两个中年文士。二人一见阮臻梅进来,马上起身施礼,“学生参见恩师。”
第012章 计中计
阮臻梅当过一省学政,不敢说门生遍天下,但从他门下出来的,也着实不少。屋内的两个中年文士,年纪要比他小上一些,阮臻梅睁着醉眼,仔细打量,实想不起对方的名字,甚至都想不起眼前的二人哪里见过。但场面上的事,必须要做到,连忙说道:“免礼,免礼。”
说完,心中兀自嘀咕,自己致仕还乡后,没见到有多少门生上门,自己刚被启用,这门生是马上就找来了。只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学生孙幼林,学生李国斌,闻听恩师复起,特来拜见。”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哦……”阮臻梅点点头,似乎是想起这两个名字,摆手道:“坐、坐……”
说话的同时,如仙将他扶到椅子前坐下,然后特别识相地走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阮臻梅别看喝多了酒,意识上还是清楚的,开口说道:“不知两位现哪里高就,怎么知道为师会来这里呢?”
“啊……呵呵……”二人笑了笑,就听那个叫李国斌的说道:“学生现跟随蓟镇监军吴公公,为他的幕宾。孙兄跟随蓟镇总兵孙将军,我二人此次前来,一是拜会恩师,二是代东主给恩师道喜。”
“老夫早想归隐田园,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谁想皇上念老夫任之时,略有寸功,不嫌老夫年迈,又重复起。我等饱读诗书,理当为国为民,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何喜之有啊。”阮臻梅故意谦逊。心中却纳闷,自己和蓟镇总兵、蓟镇监军素我交情,怎么会无缘无故派人过来。
原来,魏公公拟旨的时候,只说复起之事,升阮臻梅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并没提及那桩案子。所以,阮臻梅并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孙幼林笑道:“恩师此言不假,我等做臣子的理应如此。为国为民,鞠躬瘁。想来恩师此刻正纳闷,为何学生的东主会派我二人前来,其实说白了,乃是我家东主慕恩师大名久已,一心想要结交,无奈路途遥远,才没得机会。现闻知恩师前往京师,便打发我二人来道喜。”
说完,孙幼林站了起来,朝阮臻梅走去,到得近前,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帖子,呈给阮臻梅。“恩师请过目。”
阮臻梅接过一瞧,只见上面写着礼单二字,随手翻开,当看到里面的内容,脑袋是“嗡”地一下。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半。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其实很简单,黄金五千两。这是多大一笔钱呀,自己和人家素无交情,也无利益往来,怎么会无缘无语送这么大的礼。阮臻梅吓了一跳,连忙将礼单朝孙幼林的手中塞去,说道:“无功岂敢受禄,还请将礼单收回,转告贵东家,他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但是这份大礼,万不敢收。”
孙幼林并没有去接,而是说道:“恩师客气了,我家将军与吴公公实是久慕恩师大名,才派我等前来结交,区区薄利,实算不得什么。恩师到了京城,需要破费的地方甚多,还请不要嫌少。礼单上面的东西,我等已经送到驿站,恩师的住处,恩师放心,没有人看到。”
“那也不成,这些东西,老夫万不能收,还请你们速速带回。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了。”阮臻梅义正言辞地说道。
阮大人当年也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员,不过他知道,什么钱是能收的,什么钱是不能收的。这么大一笔钱,还不知将来要给人家办多大的事呢,怎能胡『乱』收下。
“恩师莫要动怒,且听学生把话说完。”孙幼林笑呵呵地说道:“进了京城,花钱的地方特别多,我家将军和吴公公也是怕恩师手紧,才冒昧如此。临行之前,曾经吩咐过,希望恩师不要推辞,也请恩师放心,日后绝不会给恩师带来什么麻烦。”
等他说完,李国斌也走了过来,他手中,有一副画轴,到得阮臻梅面前,便将画展开。“恩师,这是我家公公的一点心意。公公说,不成敬意,万请恩师不要推辞。”
阮臻梅那也是行家,只打眼一瞧,就看出这话是何人的手笔——北宋范宽的画。范宽的山水画,可谓千金难求,阮臻梅对于此道,也是相当喜好,看到这幅画,难免心头一颤。
文人么,有的对金银倒不是特别乎,但对这等名人字画,却是喜爱的很,阮臻梅也不例外。似乎对方是看透阮大人的心思,怕单靠金银不能打动,所以才两手一起来。
李国斌将画慢慢卷上,双手呈给阮臻梅,堆笑道:“还请恩师一定要收下,否则学生回去,万万无法和公公交代。”
“这……”有钱难买心头好,阮臻梅可以推辞金银,但这范宽的画,真让他左右为难,想要推辞,着实不舍。
他的心思,马上被李国斌看出,李国斌不等阮臻梅再说什么,干脆直接将画塞进他的手里。
“这……这如何使得……”阮臻梅半推半就,还是将画抓进了手里。这样一来,那五千两金子,也不好再送回去了。
“你们东主送我这些,到底有何目的,有什么事要求我,还是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答应收了,条件要先讲明白,他们想求我做什么,如果力所能及,那还好说。要是力不从心,还是就此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朝廷现一直为九边军饷头疼,有心派人前往九边检阅兵马,核对人数。我家公公是魏公公的人,自然收到消息,这次检阅边军,其中有大人的份。皇上召大人进京,很有可能是去检阅蓟镇兵马。这等差事,几年就有一次,也算不得什么,也查不出什么,大人您说是么?”李国斌笑呵呵地说道。
检阅边兵!这个理由堂而皇之,而且也不会令人起疑。
九边的陋习,阮臻梅官场打滚这么多年,也不是不知道,喝兵血,吃空额,有时还倒卖点军用物资,这都是家常便饭,肥的很。朝廷也时常派人去检阅,不过很少能查出问题,道理很简单,凡是被派去的人,都被人家喂饱了。
这种事,属于官场上不是秘密的秘密,糊弄的只是皇上。各部大员,心中有数,但拿了人家的银子,总得闭一只眼吧。
阮臻梅心中暗想,原来是为这事,这等勾当,倒是司空见惯,算不得什么。何况,我即便真的巡阅边兵的时候发现什么,我也不敢真的上奏呀。但凡当边镇总兵和监军的,哪个不是朝中有后台,真个得罪,自己还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人家给脸,自己总不能不要脸吧。也罢,咱们就花花轿子人抬人。
打定这个主意,阮臻梅故意『露』出为难的模样,说道:“这事着实令老夫为难呀,老夫刚被皇上启用,还要委以重任,哎呀……”说着,是连连摇头。
他没有继续将东西往回送,什么心思,当然被看的清楚。孙幼林和李国斌自是明白,他这是答应了,不过面子上做做姿态罢了。
孙幼林连忙说道:“恩师放心,我家将军与吴公公说了,绝不会令恩师为难。蓟镇那边,早已做好准备,恩师只管放心。”
“那果真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阮臻梅假惺惺地说道。
“恩师管放心。”孙幼林、李国斌躬身一礼,随后李国斌又道:“等下恩师还要**一刻,学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逢场作戏、逢场作戏……”阮臻梅连忙笑着摇头,站起身来,又道:“二位回去之后,请代为师和贵东主说声谢谢。日后带有所托,管说话。”
“一定、一定……恩师不必远送,我俩告辞了。”二人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等到他俩一走,如仙马上走了进来,先是服侍阮臻梅喝茶,随后少不得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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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顺天府。
岳大人刚刚回到京师,也算是到家了。晚上摆上酒宴,大家伙好好的吃上一顿。
李家北京城里有宅子,而且要比岳大人顺天府的后宅还要大,但是李元琛和姐姐似乎没打算到自家的宅子去住,仍是留岳肃这里,大家一起用饭。
吃过晚饭,李元琛单独将岳肃请到自己的客房叙话。岳肃料想他是有事想说,也就答应。
到了李元琛的房间落座,二人先是闲话两句,李元琛便问起今天岳肃进宫,皇上的态度。
因为李琼盈的关系,岳肃也没太将李元琛当外人,便如实相告。
李元琛听完岳肃的讲述,抱拳说道:“没想到陛下对兄长如此器重,小弟此给兄长道喜了。”
岳肃摆摆手,谦逊地道:“君恩浩『荡』,着实令为兄愧不敢当啊。”
“兄长谦虚了。皇上对兄长的恩典,怕是满朝上下,也是望尘莫及。只是……”李元琛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兄长也知道,我李家薄有家产,这京城也有买卖和宅子,不少人帮忙打点。这些人走街窜巷,听说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兄长很是不利啊。”
李元琛此次跟着岳肃进京,那是有任务的。什么任务,自然是查探朝内局势,看岳肃还能不能挺得住,要是能挺住,那就助他一臂之力,要是挺不住,就立刻带着姐姐走,划清界限。
所以,李家北京城里的人,现是一点没闲着,到处打听消息,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要全部记录,等到李元琛到来,一并呈报。此刻北京城里的动向,李元琛不敢说了如指掌,也知道个***成。
第013章 分化
眼下百官针对岳肃,皇上力保岳肃,结果到底会如何,实难判断。不过李元琛坚持着一个原则,除非岳肃真的是要完蛋,否则一定要帮他。毕竟现,岳肃还有皇上撑腰,只要一反弹,就是前途一片光明。失之交臂,怕是后悔莫及。
再者说,冲着自己的姐姐,也不能轻易放弃。
他先是打探皇上的态度,听完岳肃的讲述,心中也有了些底。即便如此,这个难关岳肃能不能过去,李元琛还不敢保证。因为,他得到的这个消息,对岳肃是不利到家了。
“贤弟,听你的口气,这消息对我似乎很是不利,不知你得到什么消息了?”岳肃当即问道。
“听说今天京城内大小官员已经达成一致,要跪谏皇上,就兄长您的事情,求一个结果。要是皇上有心偏袒,他们便不起来。不过这还不算糟的,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四省的士林学子也纷纷进京,联合国子监的士子们,打算明日捧着仁圣先师孔子的牌位,去敲紫禁城外的登闻鼓,跪请皇上给出一个结果。要是皇上不给他们一个交待,他们不但会长跪不起,而且还会表示这四个省,以后不管是院试、乡试、会试都不会有人参加。”李元琛郑重地说道。
听了这番话,岳肃的皱了起来,所有的大臣联合起来,跪求皇上,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这四省的士子这么一闹,是要翻天,皇上还能保得住自己么,岳肃有些不敢肯定。
明朝的制度,和各个时代都有些不同,别的时代,学生***只要镇压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明朝,讲究的是皇上与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何为士大夫,就是这些士林中人,他们拧成一股绳,将是一股极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和皇权抗争,和皇上争权,有多么强大,可想而知。
岳肃沉默了,他不知要怎么办了。
李元琛看到岳肃脸上的愁容,说道:“兄长,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虽然不知管不管用,但起码能给皇上减轻点压力。”
“哦?”听了这话,岳肃马上问道:“什么法子?”
李元琛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他走到岳肃身边,小声的嘀咕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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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岳肃乘轿前去上朝,午门下轿,朝内行走。一路之上,碰到不少官员,但不论是谁,也没有一个和他打招呼的。
进了朝房,依旧如此,就连以前会和他客气一下的楚党人员,也没有一个靠近的。不是很大的朝房里,岳肃一个人站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其他的人,挤那三分之二,显然是对岳大人敬而远之,不打算跟他有所牵连。
等了一会,景阳钟响,百官纷纷前往皇极殿上朝。到得殿上,按品级站好,随后皇上到场,百官山呼万岁。
待朱木匠道一声众卿家免礼,轮到值班太监高呼“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今天,百官们都做好准备,只等太监将这句话说完,就一起出班弹劾岳肃。然而,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等值班太监将这句话喊完,也就是刚喊到“无本卷帘”的时候,岳肃突然抢着站了出来,“臣岳肃有本!”
“岳爱卿有何本章呀?”朱木匠微笑地说道。
上朝有上朝的规矩,谁先启奏,谁先说完,不准人家话没说完,就打断别人。尤其是皇上已经问了,不允许出来打断,否则就是等着让皇上骂。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当然也不好干这等事。
殿上众位官员,都将目光聚焦岳肃的身上,不知他这是要奏些什么事。不过,管你奏什么,等你奏完,大家就一起参你。
“臣打算保举两个人。”岳肃朗声说道。
“卿家打算保举谁呀?”朱木匠也有点纳闷,不知岳肃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打算保举人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随后就听岳肃大声说道:“臣打算保举前任首辅方从哲与原都太常少卿亓诗教。方首辅任期间,多有政绩,常为先帝分忧,居功甚伟。无奈为『奸』佞所害,被『逼』致仕,现『奸』佞已除,理当请方阁老回朝,重入内阁,为国报效。太常少卿亓大人,任期间,多有建树,为官清正,赫赫有名,也因受『奸』佞排挤,才无奈致仕。现朝廷乃用人之际,还望皇上招亓大人重入朝。”
一听说岳肃建议皇上请方从哲重入阁,阉党的人马上不干了,东林党是我们的打败的,凭什么让方从哲回来坐享其成。当下,内阁大臣朱延禧出班奏道:“启禀皇上,臣反对岳大人的建议。方阁老位期间,的确颇有功绩,然年事已高,难堪重用,还是家颐养天年的好。”
当初方从哲是因为红丸案受到牵连,被『逼』致仕。不过这其中,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根本就是东林党给他扣屎盆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可是现,魏公公打倒东林党时,曾经提过这事,说是东林『奸』党巧言吝啬、蒙蔽圣聪,陷害贤臣。无形之中,也就是替方从哲平反昭雪了。
于是,阉党自扇耳光,说方从哲有罪,只能说年事已高,不能再起用了。
这番话一落定,马上遭到其他官员的反对。反对他的官员,当然是齐楚浙三党的成员。三党官员方从哲走后,倍受东林党的迫害,有一些无奈之下投奔的魏公公,还有一些自视清高的,没有投奔阉党,只是明哲保身。眼下见岳肃保举方从哲回来,对岳肃的态度瞬间就改变了,作弊的事已经不重要,容后再说,把自己的后台请回来才是首要的。
工部侍郎王显忠出班奏道:“臣启陛下,岳大人此言有理。方阁老位期间,于国家社稷多有功绩,现处江湖之远,仍忧国忧民,思念皇上,真乃我百官表率。阁老略高,但身体康健,尚能为皇上分忧,为社稷效力,还望陛下明鉴,招阁老重入朝。”
好家伙,朝堂上,随即就『乱』套了,岳肃的事,完全被抛诸脑后,纷纷阐述是否重招方从哲入朝。阉党中人自是反对,但是声势上,明显没有以前和东林对抗的时候强悍。为什么,因为阉党中有不少都是原先齐楚浙三党的。让这帮人合伙去参东林党、去参岳肃,这没有问题,让他们去说方从哲的坏话,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是一言不发。
三党那些没投效魏公公的,是争相表态,支持岳肃。甚至连一些无党派官员,因为看不惯魏公公,也跟着起哄,表示支持方从哲重入朝。
两下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是难分伯仲,可渐渐到了后来,阉党反而说不过人家了。怎么回事,实是没有什么骂方从哲的理由,千篇一律的说方从哲年纪大,还是家养老的好。可另一方,把方从哲夸成为大明第一能臣,大明第一忠臣,好话滔滔不绝。诚然,这般知识分子,骂人的能力强,夸人的能力一样也强。
魏忠贤今天和王体乾一起来到朝堂,看到这副局面,不禁暗自讨道:“岳肃好厉害呀,定是料到今天满朝官员都要参他,所以搬出方从哲来,好将众臣分化。方从哲齐楚浙三党的心目中,地位仍旧很高,只要他回来登高一呼,不少人都会站过去。只是不知道,岳肃和方老头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因为燃眉之急才将他搬出来,那还好说,可如果他要是和方老头是***的,一直再等这个机会,请方从哲重出山,那他可就太高了。”
想到这里,魏公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事实证明,高人是有,但不是岳肃,而是李元琛。李元琛昨晚给岳肃出的主意,希望他能众臣参他之前,先一步保举方从哲和亓诗教重入朝。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转移矛盾,而且还能将群臣分化,拉拢齐楚浙三党的官员站到他这边。待到参他的时候,这帮人就算不站出来替他说话,起码也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只要不是满朝上下一起跪地上『逼』皇上,皇上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一切都好说了。
一切都如李元琛所料,岳肃搬出方从哲之后,朝堂上『乱』的是一塌糊涂。
朱木匠本来是等着众臣来参岳肃的,结果局势变成这样,心中难免有些高兴。心中暗想,岳卿的心眼还真不少,关键时刻能想出这主意来,挺好,让他们吵吵去吧。
大殿上的明白人,还是有的,看出岳肃的心思,这么吵吵下去,等一会皇上卷帘退朝,又没机会参岳肃了。顾秉谦看了一眼魏忠贤,又看了眼身边的魏广微,拽了拽魏广微的衣袖,低声说道:“显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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