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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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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不想吾儿竟有如此英才,我李家后继无忧矣。”听完儿子的讲述,李文彰是感慨万千。实没有想到,自己这儿子,有如此心机和见识,李家的基业,定能儿子的身上发扬光大。

岳肃打道回府,以他现的身份,自是前呼后拥。夏季的时候,即便天『色』暗淡,可仍较热,尤其是河南这地界,要比北京城热上不少。若换是北京城,他注重身份,就算天热,也得乘轿,但这里,他是巡抚,可上马管兵,骑马风凉,还去坐什么轿子。

骑马上,一路倒也泰然。

是呀,光护卫就上百,谁敢去招惹他。

回到府衙,洗漱一番,就回卧房休息。还和往常一样,他睡沙发,阮傲月睡床上。可以说,为了避免到了河南打地铺,那沙发床都是随着仪仗一起拉来的。

躺沙发上,岳肃是难以入眠,脑海里不停地闪出李琼盈的身影。尤其是李琼盈奔入花厅内的那一幕,简直无法抹灭。李琼盈的泪水,李琼盈的拥抱,李琼盈见到他时的兴奋,李琼盈的真情流『露』。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他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但他始终不知该怎么做。男人,这个世上很多的男人,都不懂女人,也不懂感情。尤其是年轻的男人,加不懂。

别看岳肃两世为人,但他上辈子,只有黎兰一个女人,而且两个人还是那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的。长大之后,就水到渠成,自然结合到一起。除了黎兰之外,他甚至没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一点感情纠葛,抛去同事,就连一个异『性』朋友也没有。

这辈子倒还好点,认识的女人多了几个。和阮傲月成了亲,却一点关系也没发生;放着杜十娘这种美娇娘家里,竟连碰都没碰过;方彩儿就不用说了,人家都把定情信物送来了,他都没有答应;至于说郡主沐天娇,他连想都没想过,只是当作——郡主。

岳肃今晚心烦意『乱』,可他却不知道,跟他同房的那个女人,今晚的心绪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阮傲月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不停地响起白日里百姓们欢呼的声音。受万民敬仰,当之无愧的青天,那便是自己的丈夫,躺床下的那个男人。

“我的心里为什么总会想起他?他们两个又为什么那么相似?不可能的……”

“我不能辜负他,即便眼前的这个人一样优秀……”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加不知道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烦恼。

次日早上,岳肃吃罢早饭,开始批复一些关于赈灾的公文。因为第一次接手这等要务,所以大多事项,他都要亲自裁定。

忙完公事,岳肃又不自禁地想起李琼盈来,想起自己昨晚曾答应过她,今天要去李府探望。踌躇半晌,后还是认为不要食言的好,于是备马前往李府。

出得衙门,他察觉有些不对头,昨天是巡抚入衙,大队军兵出入,需要肃清街道,门外的街上无人,也实属正常。可今天一切都妥当,为什么衙门前的大街上还是静的很。连个走道的也没有。

自己北京的顺天府,衙门周边也不乏做买做卖的,怎么这巡抚衙门口却如此冷清。或许是,巡抚的品级高,权威大,没有人敢靠近。只是也不至于连几个走道的都没有呀。这也太冷清了。

纳闷归纳闷,岳肃还是上马朝李府赶去,走到街口,岳肃才发现有点人气,路口一旁,开着家酒楼。

岳肃扭头朝酒楼瞧去,酒楼里坐着二十几个人,围着六七张桌子用饭。

先前,岳肃也没觉得异常,护军的簇拥下,继续前行,可当走出两条街,他便发觉有些不对劲。刚刚走过的这两条街,也是冷清的很,难得见到两个路人,就这等清静的地方,酒楼里怎么能有这么多人吃饭呢?除非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酒楼的饭菜就是好吃,才吸引来那些吃饭的人。

岳肃不讲究吃喝,但初次来开封,总得尝一尝开封的地道美食吧。既然这家馆子不错,等明日有空,不如带着傲月她们来尝一尝。

李府距离巡抚衙门并不是很远,没多久,岳肃来到李府,不必通报姓名,已有仆人飞快地朝内跑去报信。看门的门房,给岳肃跪地请安,把他接进院子,总不能巡抚大人外等着吧。

这一次,李文彰没有亲自出迎,只有李元琛一个人赶来。见面之后,先是拱手见礼,“不知兄长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家父今早前去访友,说是商谈替兄长购置寒衣的事情,至今未归。兄长里面请……”

说着,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又道:“家姐今早起来,就后园等候兄长,时不时的派人出来打听,问兄长有没有到来。兄长,要不然咱们先到后园去转转,要不然,她听说你来了,我没有通知她,又好埋怨我了。”

李元琛这话说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岳肃拱手说道:“贤弟客气了,没想到伯父今早就为兄奔波,实令人过意不去,等到见面,定要再次拜谢。昨晚答应令姐,今日过府一叙,既然伯父不,那就先去她那里吧。还请贤弟前边带路。”

“兄长,请!”

二人联袂朝后园走去,边说边聊,聊得倒只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奇闻杂事,偶尔李元琛还要奉承岳肃两句。

进到后园,别看这只是李家的别院,一样修建的是美轮美奂。湖光山『色』、烟波浩淼、假山梅林、亭台楼阁是应有有。

踏上一座拱桥,举目望去,只见湖心亭内有两名少女正观鱼。李元琛大声喊道:“姐姐,你看谁来了。”

亭内的两个少女,小姐装扮的正是李琼盈,丫鬟打扮的自是兰儿。李琼盈听到弟弟喊声,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见到熟悉的身影,兴奋的大叫起来,“岳大人……”

跟着,便羞涩地垂下头去。刚刚自己的声音,似乎实是太大了。

岳肃和李元琛联袂来到湖心亭,兰儿连忙请安,“奴婢见过岳大人,大公子。”

岳肃微微点头,随即发现,这个丫鬟十分眼熟,不禁问道:“你是……”

兰儿吐了吐舌头,说道:“大人不记得我了呀,我就是‘李公子’的书童呀。嘻……大人以后叫我兰儿就好了……”说完,笑了起来,还对岳肃办了个鬼脸。这丫头当真顽皮,不过这也是知道,岳肃为人随和。

岳肃微笑地点点头,看向李琼盈,这一见可不要紧,当即回忆起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少女,不就是当初布政使府上,给自己通风报信,帮过自己的少女么。还记得这个少女当时自称是“李应”兄弟的妹妹。

“你……你就是‘李应’兄弟……”

第030章 神秘的纸条

“嗯……”李琼盈羞涩地点点头。

“那当初布政使府邸帮我的人,也是你了?”岳肃再次问道。

李琼盈仍是点头。

“哈……”岳肃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丫头还真顽皮,哥哥是你,妹妹也是你……”

“岳大哥,你真能取笑人……”李琼盈扭捏地一笑,又难为情起来,故意转头看向水中的鱼儿。

站岳肃身边的李元琛,看了兰儿一眼,给她丢了个眼『色』,随后说道:“岳兄,我还有点事,等忙完就过来。”

“贤弟,请忙。”岳肃点头说道。

李元琛点点头,独自向后走去。兰儿也是识相的很,说道:“岳大人,我去取水,给您沏茶。”

说完,也不等岳肃回答,就笑嘻地朝另一端的拱桥跑去。

此刻,湖心亭内只剩下岳肃和李琼盈两个人。这一下,亭内的气氛尴尬起来,单独和一个女孩子相处,岳肃实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也看向湖中的鱼儿。

过了好半天,李琼盈见岳肃也不说句话,气的是直跺脚,只得故意叹息一声。

“贤弟……啊……不……李小姐……不知你为什么叹息呀?”岳肃有些忙中出错。

李琼盈惆怅地说道:“岳大哥,这两年你还好么?”

“还好……”岳肃连忙答道。

“可我不好,总是回想起我们铜仁时的日子,尤其是我们去周边各县游历的那段时日,真的让我终身难忘。自从被李龙骗回家后,我就一直回忆这段时光,大家一起开心、玩闹的情景。”李琼盈说着、说着,竟然落下眼泪。

“李小姐……你……你别哭呀……”

“哼!”李琼盈听了这话,猛地一跺脚,说道:“什么李小姐,我不要你叫我李小姐。”

“那……那我叫你什么……”岳肃为难地道:“总不能还叫贤弟吧……”

“你……你就不会叫我琼盁……”李琼盈害羞地说道。

“琼……盁……”

“嗯……”李琼盈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神情。随后扶住凉亭的栏杆,望着水中的红鲤鱼,说道:“岳大哥……你看这些鱼……它们多幸福呀……”

岳肃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跟着上前两步,扶住栏杆,看向水中的鱼儿。

“它们每天都能跟喜欢的伙伴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可我……”李琼盈再次簌簌落泪。

“琼……琼盁……你别哭……其实你也可以的……”岳肃说着,忙从怀里取出手绢,递给李琼盈,“擦擦眼泪……别哭了……不然……不然你弟弟他们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岳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女生面子,嘴巴会变得这么笨。平时自己,也不是这个样子呀。

李琼盈没有去接岳肃的手绢,而是说道:“我真的可以像鱼儿一样,和喜欢的人,天天一起吗?”

她喜欢的人是谁,岳肃当然知道,但他实不敢去承诺。可他又不忍看到李琼盈哭泣,憋了半天,终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地回答,“你是一个好姑娘……将来不论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都会天天哄着你……疼爱你的……”

“岳大哥……你说的是真的么……”李琼盈的眼中『露』出幸福的光芒。

“是……”

“那……”李琼盈转向岳肃,说道:“岳大哥……你能帮我擦干……眼泪么……”

“我……”岳肃迟疑了。他的手木然地握着手绢,始终没有抬起。

见岳肃不动,李琼盈凄然一笑,说道:“岳大哥……你不愿意为琼盁拭干眼泪……”

“不……”岳肃抢着说道。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抬起了手,给李琼盈擦拭泪水。

他实不忍心看到女孩子哭泣的样子,他的内心仍旧是踌躇,甚至不知这是对还是错。

岳肃拿着手绢轻轻地擦拭李琼盈的泪水,李琼盈此时的心,变的暖洋洋的,内心再一次充满幸福的感觉。她抬起手来,握住岳肃的手背,柔声说道:“岳大哥……琼盁是不是太任『性』……”

“没有……琼……盁……很好……”岳肃想收回手来,可实不忍心。他的手就这样让李琼盈攥着。

良久,李琼盈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们过去坐。”坐着,将岳肃拉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岳肃木然地坐下,不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是李琼盈开口说道:“岳大哥,好久没有听你讲故事了,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多讲几个,让我好好的过足瘾。还有,我都很久没有坐你家的沙发了,晚上能不能去你家转转,我都有些想念嫂子和十娘姐姐了,还有金蝉、铁虬他们。尤其是那个金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的兰儿,好像是喜欢上他了,回来之后,总是提起他,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了。你可要帮帮忙,遂了这丫头的心愿。”

讲故事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已经知道李琼盈是女儿身,如何还能领回家去。至于说把兰儿这可爱丫头和金蝉撮合到一起,倒是可以的。

岳肃挤出一丝笑容,避重就轻地道:“原来这丫头喜欢金蝉呀,我说上次咱们去德江游玩的时候,她老往金蝉身边凑和吗,记得过河滩的时候,还让金蝉背着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说到后,岳肃这才『露』出开怀的笑意。

“就是这样,这丫头那个时候,就春心『荡』漾,看上金蝉了。等会她回来,咱俩一起数落数落她,看看她的窘态,省的她老取笑我。”

谈起别的话题,气氛终于缓和,两个人开始有说有笑,岳肃又给李琼盈讲了两个故事,逗得李琼盈再次娇笑连连,喜上眉梢。

大约到了申时,兰儿这才端水过来,岳肃果然陪着李琼盈拿兰儿开起了玩笑,左一句金蝉、右一句金蝉,羞得兰儿都成了大红脸,一个劲地跺脚。“大人,您就和小姐就取笑人家吧,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看兰儿真的急了,岳肃和李琼盈这才适可而止,把兰儿喊了回来。岳肃表示,愿意撮合她和金蝉,兰儿这才欢喜起来,只是仍然羞涩地垂着头。“兰儿一切都听大人和小姐的。”

这功夫,李元琛也回来了,他拱桥之上,就大声说道:“岳兄,姐姐,小弟回来了。”

岳肃见他回来,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起身说道:“贤弟,你的事务忙完了。”

李元琛快步下了拱桥,进了湖心亭,笑盈盈地道:“多谢岳兄挂念,小弟已经忙完了。离去之时,曾把岳兄到府的事,通传家父,家父适才回信,说一会便归,令小弟请岳兄到花厅用茶。估计等咱们到了花厅,家父也就进门了。”

“如此……咱们就速去吧,以免让伯父坐等。”说着,转头对李琼盈微微一笑,说道:“琼……李小姐……岳肃先行告辞,等来日有空,再登门畅谈……”

他这是不想留此地,再和李琼盈纠缠,否则就越来越说不清了。可他哪里知道,其实自己早已钻进李家父子的瓮中。

李琼盈怎肯让他轻易离开,起身说道:“岳大哥,咱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么,等下我和兰儿要去府上,拜会嫂子。”

“这个……那等我先回府,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给你收拾好房间……你们再去……”岳肃敷衍地道。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商量好了呀,我也没答应啊。”

“可……”

李琼盈刚想反驳,李元琛已两步抢到她的身边,说道:“姐姐,岳兄现和父亲要谈正事,等下他回府时,你再跟着过府,探望岳大嫂也不迟。”

说完,拉起岳肃,转身就走。岳肃心中窃喜,也不推辞,是跟着就走。然而他却没有主意到,当他和李元琛转身之时,李元琛趁此功夫,将一个纸条,塞进了姐姐的手中。

二人踏上拱桥,朝前院花厅走去,李琼盈则是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当两人的身影消失,这才疑『惑』地展开弟弟塞给自己的纸条。

一看上边的内容,李琼盈是欣喜过往,心中暗道:“还是我这弟弟聪明,总是替我着想,小时候没有白疼他。”

旁边的兰儿心中纳闷,小心地问道:“小姐,少爷给你的纸条,上边写的什么呀?”

李琼盈故作神秘地笑道:“等下你便知道。”

岳肃与李元琛来到花厅,岳肃主位落座,李元琛下手相陪。一边开始闲聊,一边等候李文彰回府。

二人聊的话题,开始倒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可李元琛是圆滑的很,借着一些奉承之词,将话题引到岳肃主持顺天府办的几桩案子上。

“岳兄,听说你刚刚升任顺天府时,就办了几件大快人心的案子,尤其是凌迟那敕封『淫』僧,是为人津津乐道。也就因为这桩案子,令兄长威震京师,四方百姓皆称颂兄长为青天也。”

岳肃却是叹气道:“『奸』人误国,若非那法觉有所依仗,如何敢如此猖狂,唉……”

李元琛其实等的就是岳肃说这句话,他马上接茬说道:“谁说不是,现今朝堂众人,真是不敢让人恭维。主持朝政的那些东林党人,表面之上是道貌岸然,一副君子做派,实则皆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整日党同伐异,排挤异己,现朝上已经没有几个像岳兄这样敢为百姓说话、为百姓办事的忠臣了。唉……遥想前几年方阁老主持内阁之时,朝野一片升平,忠臣、干吏比比皆是,『奸』佞小人不敢抬头。可他这一走,什么货『色』都冒了出来,像魏忠贤之流,如果方阁老,怎会容他横行。”

第031章 陈仓暗渡

李元琛趁机点出方从哲,而且表现的十分随意,丝毫做作之情也没有。岳肃听了,还真以为李元琛是有感而发呢。

“方阁老大名,愚兄也曾听闻,只是未曾谋面。而且方阁老京主持政务之时,愚兄尚贵州,甚为遗憾呀……”

方从哲的名气,岳肃当然听过,做为朝廷官员,要是连方首辅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让人笑话。只是方从哲主持内阁之时,有何政绩,他却是不知道的。

随后,岳肃又接着说道:“贤弟不庙堂,为何对方阁老知之甚详呀?”

“方阁老当年做国子监祭酒之时,司礼监秉笔太监田义曾为侄子走门路,想将人安排入国子监,结果却被方阁老严词拒绝,从而得罪了权阉。为此事,田义后来找机会百般为难阁老,阁老无奈辞官回家。赋闲家中的这些年,阁老四方游历,路径武昌时,与家父结识。我李家富甲一方,自然关心朝局变幻,对阁老的为人,父亲是十分欣赏,所以倾心相交,阁老也感到家父的真诚,愿折节下交。一晃数年过去,朝局再次变化,重入朝为官,后入阁拜相,且独相三年,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大明江山。实不相瞒,小弟称阁老为叔父,对阁老是钦佩万分,原本想考取功名,效仿阁老,为国忠。奈何是家中独子,府上产业众多,家父百年之后,需要愚弟打理,所以无法入仕。唉……”

说到后,李元琛又是一声叹息。

他说的这番话,并不全是信口开河,方从哲确实因为当国子监祭酒之时,得罪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田义,才被刁难下野。而李家能结交方从哲,倒不是什么方从哲四方游历,大家武昌结识。而是李文彰眼光毒辣,看出方从哲绝非池中之物,花费大量钱财,倾力结交。而且方从哲后来能再次入朝为官,入阁拜相,其中李家也出了不少力。没少花钱,买通言官帮忙。

从古到今,大商人支持政客,那是比比皆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屹立不倒,得到大的助力,这就叫作政治投资。投资当然也有风险,全凭个人眼光。

“没想到方阁老竟有如此事迹,不畏权阉,一心为国,真是可敬可佩。只是不知,方阁老致仕之后,去了哪里?”岳肃感慨地道。

“唉……”李元琛再次叹道:“一提起阁老致仕还乡,小弟便是心酸。阁老一心奉公,谁料东林党人却借着红丸案,党同伐异,罗织阁老罪名,『逼』阁老致仕,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阁老现已回浙江老家,和家父倒是时常有书信往来,愚弟曾听家父念叨过,说阁老对当今朝局感慨良多,痛恨东林党与阉党误国害民,只憾自己身处江湖之远,有心无力呀。岳兄,一说到这里,愚弟有句不当说的话,不知……”

说着,李元琛看向岳肃。

岳肃笑道:“贤弟管直言,愚兄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当今朝局,错中复杂,东林党与阉党为夺权柄,已经闹得水火难容,两党的决战怕是已迫眉睫。兄长身为孤臣,一心为国,却树敌太多,不过后两党谁能胜出,大权得握,后都会向兄长动手。兄长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以免一失足,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李元琛动容地说道。

尤其是说到“孤臣”二字之时,语气略微重点一点,像是有心提醒岳肃。

岳肃点点头,说道:“贤弟提点的极是,愚兄确是孤臣,但愚兄确是陛下的孤臣。”说到此,他冲北拱手,说道:“愚兄受皇上知遇之恩,重用之德,只求为皇上鞠躬瘁,中兴大明,至于说是否孤臣,已不重要。”

李元琛早就料到岳肃会如此,毕竟现,两党争锋还没太过牵扯到岳肃的头上,岳肃还可以独善其身。李元琛现所要做的,就是提醒一下,等你感到危机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这一番话,到时你再拉帮结伙也不迟。

他冲着岳肃一拱手,说道:“兄长大仁大义,忠君爱民,实令小弟佩服。适才之言,是小弟多虑了,兄长千万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这也是贤弟的一番好意么……”

二人又客套一番,李文彰终于回来。其实,这老家伙哪曾出府,只是一直跟方从哲西院下棋呢。眼瞅着时间差不多,儿子已把爱说的话,该办的事都搞定了,这才出面。

『露』头之后,先让下人准备酒菜,然后提起昨天岳肃说的那些购买粮食与寒衣之事。只说已经跟生意上的朋友打过招呼,大家一起帮忙,肯定会短的时间内,将所需物资全部备齐。

吃过晚饭,岳肃告辞回府,他自然不会提起李琼盈,带着卫队,直接走路。回府的一路之上,仍是难得见到人,路过府衙街口的酒楼时,他再次往里瞅了一眼,发现那里的客人还是不少,有二三十位。

“看来这家的买卖还真不错,明天就不去李府了,带着傲月他们来着吃午饭。”

打定这个主意,岳肃回到衙门,进入后宅,却不见一个人影,只是隐约听到,花园那边传来琴声。

家里就杜十娘琴弹得好听,婉转如黄莺一般,花园的琴音也是如此,心里想着,可能是十娘今天心情不错,跟傲月花园赏花、弹琴。

有这等耳福,岳肃哪里肯错过,径自朝花园走去。穿过月亮门,饶过假山,走到梅海深处的牡丹亭时,终于找到琴音的来源。确实是杜十娘弹琴。

只是,杜十娘身边,除了阮傲月、梅儿外,好像多了两个人。一看这两个人,岳肃是吓了一跳。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琼盈和丫鬟兰儿。

“怎么她俩自己来了……”岳肃『揉』了『揉』眼睛,意识这不是错觉。

这时,突听一人说道:“老爷回来了……”

说话之人是梅儿。随后,就听兰儿说道:“给岳大人请安。”

“夫君,你回来了。”“老爷,您回来了。”……

“岳大哥……嘻……我自己跑来看嫂子了……”后是李琼盈得意洋洋的笑声。

李琼盈为什么会不请自来,这还要从李元琛递给她的那张纸条说起。纸条上的内容是这样写的,“姐姐,父亲现已经出门,你要是想去岳兄府上,就趁这个机会快走吧。我已经打点好门房,令他们不得外传,还准备好轿子,你只要一到门口,就可以出发。”

李琼盈看了这段话,岂能不高兴,带着兰儿就跑到大门,果见有下人准备好轿子,门房也不加阻拦,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的溜出家门。然而,她怎会知道,这根本就是父亲和弟弟设下的局,先将李琼盈安置到岳肃府上,反正李琼盈已经岳肃那里住了很久,也不差再住上一段时间。然后,等到方从哲重回朝的事情办妥,再由方从哲提请皇上赐婚,毕竟李家女儿你岳府那么久,以后还如何嫁人,你想不娶,那是不行地。只要皇上赐婚,便是无上荣耀,不但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甚至李家的威望也会再提一个台阶。

现人来都来了,还能让岳肃怎么说,挤出笑容,说道:“我本来还想回府之后,跟你嫂子说一声,好准备准备,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那也好、也好……”

嘴里那么说,心里可是暗暗叫苦。

倒是阮傲月为人豁达,笑道:“夫君,没想到李家妹子换上女装是这样的可人。她要不是自报姓名,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大美人就是当初俊俏的‘李应’兄弟呢。”

“可不是,李小姐长得真漂亮,还有兰儿丫头,也好看的紧。嘻,兰儿,真希望你我们府上多住段时间,这样也能帮我分担点家务。老爷抠门了,开封知府安排来的丫鬟、仆人都给打发了,后宅的活,竟是我一个人干。要不是铁虬时常帮我……”

说到这,小丫头赶紧把嘴堵住。脸一红,垂下头去。

这丫头也是和岳肃相处的熟了,见岳肃和蔼可亲,连自家吃饭的时候,也让自己上桌,所以混着混着,也就混熟了。有些开玩笑的话,也敢说出口。不过岳肃也从没因此责备过她,有时还凑趣一两句,搞的小丫头胆子也越来越大,都没把自己当外人。

“不会吧……”兰儿原本是一副笑脸,一听说要让自己干活儿,马上变成苦瓜脸。

倒是李琼盈,笑了起来,说道:“有什么不会的,不就干点活么,人家梅儿都能干,你怎么就不能干。实干不过来,你不会去找金蝉帮忙呀。”

“小姐……”这次李琼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兰儿的心事,兰儿羞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肃也是哈一笑,说道:“谁说你家老爷抠门了,今天我看到一个馆子不错,明天我请你们去狠狠的撮一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到时也把金蝉、铁虬他们叫上。兰儿丫头,你说好不好……”

“好……”兰儿刚要欢呼雀跃,就发现自家小姐一脸坏笑的盯着自己,连忙低下脑袋,不再说话。

人言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还真不假,以前虽说后宅有阮傲月、杜十娘、梅儿丫头三个,可杜十娘与阮傲月都是成熟稳重,不像梅儿丫头那样喜欢胡闹。可现,多了李琼盈和兰儿丫头,就不同了。兰儿丫头是和梅儿差不多,都是爱说爱闹,而李琼盈这种都能女扮男装的大小姐,自不会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女生,也是一个机灵活泼的搞蛋鬼。先身份公布,三个喜欢胡闹的少女凑到一块,还能不热闹。

早岳肃回府之前,这三位已经连成一气,也就刚开始岳肃面前装一下,不一会功夫,又说笑起来。梅儿拿铁虬说事,兰儿便反唇相讥,拿金蝉说事,李琼盈也跟着凑热闹,真是嬉笑声一片。

第032章 不会炒菜的厨子

第二天中午,岳肃带着阮傲月、李琼盈、杜十娘以及金蝉、铁虬等一般下属前往街口的酒楼。岳肃并没有穿着官服,只是微服出门,手下的人,也是一样,全是便服,就连阮傲月她们,亦都换成男装打扮。

走到酒楼门口,酒楼内和昨日一样,仍是有二三十人用饭,可岳肃瞧了一眼,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印象中,吃饭的这些人,昨天好像也穿的这一身。

岳肃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店里那帮吃饭的人,“刷”地一下,竟然全站了起来。向岳肃这边看去。金蝉等人一见这副模样,全都一个箭步,抢到岳肃身前。

酒楼的伙计,倒是眼尖的很,急忙上前说道:“客官,里面请。”说完,朝旁边的一位食客挤了挤眼,就快步朝门口迎去。

那位食客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坐下,说道:“都站着干什么呀,又没有女的,赶紧坐下接着喝。”

与他同桌的几个人,可都坐了下来,有的还笑呵地道:“就是就是,咱们继续喝。”

其他几桌人,也接二连三地坐下,坐下后,都是自圆其说,有的说,“老王,你这人怎么神经兮兮,也没有女的,站起来干什么,吓了我一跳。”“李哥,你怎么神叨叨的,不会是把人家当成讨账的吧。”“就是当成讨债的了,你是不知道,躲债的日子难过呀。欠了王老板五十两银子,现我都不敢进家门。只能跑到这边借酒浇愁。”……

这帮人说什么的都有,但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解释刚才为什么一起站起来。

岳肃那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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