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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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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岳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相信本王了……”朱由菘那也是养尊处优的主,什么时候有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此刻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对岳肃是横眉冷对。也不称呼岳大人了,直接改呼姓名。
“我信不信王爷,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李自成来的时候,王爷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土地,反而离开了呢?在下官率军到来之前,王爷为什么不向李自成讨要土地,非要等下官到来,要向下官讨要土地?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岳肃一句话,直接将朱由菘塞得无言以对,让他管李自成要土地,估计没等见面,就得让李自成给砍了。
不过朱由菘也是有脾气的人,见岳肃不给自己面子,当下就火了,大声叫道:“岳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不把那些地还给我,本王自会向朝廷讨要,到时皇上下旨,看你给不给!”
“王爷请自便。”岳肃微微一笑,说完,不再理会朱由菘,径直向前走去。
看到如此场景,一旁的官员都懵了,实在没有想到,岳大人竟然敢这么和王爷说话。不过一联想到岳大人以往的作风,似乎这也不算什么。
巡抚熊文焕有点傻了眼,可他明白一点,岳大人是不能得罪的,见岳肃从朱由菘身边走过,只能舍了朱由菘,陪同岳肃进城。在场官员纷纷跟着岳肃进城,没有一个理会福王千岁,只把朱由菘晾在原地。
朱由菘现在满肚子是火,牙关紧咬,在心底骂道:“岳肃,你给我等着。”
“王爷,您消消气……”边上的一名随侍太监,看到朱由菘这般模样,连忙上前相劝。
“消气,我怎么消气。他岳肃竟敢我家的田地私自分了,还有没有王法,眼里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我这个王爷。哼,我一定要让他瞧瞧我的厉害,明天,不现在,我现在就写折子参他!”
通常来说,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很多有没有勇气反抗,可当遇到自己人时,却有着无穷的胆子。这位福王千岁,就是这样,当李自成打来的时候,吓得是落荒而逃,连王府也不要了,眼下收复失地,就要马上拿回自己的田地。
他能写折子参岳肃,岳肃当然也不能闲着,进到洛阳城视察一番,顺便派人到周边地方查看流民的安置情况,同时下令,调集粮食,安抚百姓,鼓励耕种,但凡没有土地的百姓,你现在可以随便找地方种地,每户四亩,地方官府给你开据地契,三年免粮。
这道政令发下去后,河南百姓是欢呼雀跃,更为要紧的是,赈济的粮食,也是慢慢到位,解决了很多问题。
当然,岳大人在回到自己大营之后,也没闲着,亲自写了道奏折,派人送往北京。
别看朱由菘写的折子,比岳肃早走,可岳大人的折子是走水路,由快船日夜不停抵达通州,然后快马送进京师,要比福王的折子,快上许多。
奏折一到内阁,马上轰动了整个北京。原来,岳大人这份奏折上的内容实在太狠了,先是悉数福王了罪责,刻薄寡恩,处处刁难河南百姓,最后致使百姓造反,迎接闯逆。若不是福王往日太过欺凌百姓,也不会搞出什么“福禄宴”来,把他给吃了。还有,现在河南刚刚收复,臣为了招抚流民,将无人耕种的土地,发给他们,可这个时候,福王却来抢夺土地,臣管他要地契,他不但拿不出来,还强词夺理,非要臣将已经分给百姓土地都腾出来给他。臣如果这般做,那些百姓势必再次造反,那时大好局面必然崩溃,臣无力镇压,只有辞官归隐了。臣认为,福王身为朝廷亲王,不思报效皇恩,只顾一己私利,其心可诛。不过他终究是先帝的叔叔,朝廷的亲王,在没有造反的前提,也不能把他如何。然福王千岁实在不太适合再在河南就藩了,否则难免会再起兵戈,希望皇上给他换一个地方。
阁臣们看到这份奏折,登时全都傻了眼,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送到司礼监,让太后自己拿主意吧。
眼下司礼监,邹义患病,不能出来管事,一应事务,全由刘名果接管。他一看到岳肃的奏折,先是冒了一身冷汗,给藩王调换封地,这哪是一个做臣子的该提出来的。
但岳肃既然上了这道折子,他也不敢能打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前往慈宁宫,交给张嫣。
张嫣现在的心情比以前好了不少,岳肃几乎是兵不血刃,收复大片失地,此刻就剩下一个李自成,等岳卿家兵进四川,估计也是手到擒来。
可身在这个位置,张嫣多少也有点头疼的事,那就是现在邹义病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选要换一换,最有资格接任的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刘名果,一个是曹化淳。相比于曹化淳,刘名果当然更为合适,可以说,当年刘名果就可以直接接替魏忠贤,可硬被自己拦了下来,给了邹义。现在邹义不行了,自己总不能再摆刘名果一道吧。但是打心底,张嫣又特别希望由曹化淳来接班,真是为难呀。
此刻刘名果把岳肃的折子呈上,张嫣料想肯定是前线的事情,搞不好又是岳大人许了谁一些闲官,这等事情,准了也就是了。可当她翻看奏折观瞧,只看了一半,就傻了眼,等她把奏折看完,是半晌无语。
好半天,张嫣才说道:“刘卿家,岳卿家上呈的这个折子,你也看过了,你觉得如何?”
刘名果在过来的路上,就料定张嫣有可能问他会有什么看法,所以已经想好说辞。他躬身说道:“太后,奴婢以为,岳大人的提议倒是没错,岳大人已经将土地分给受招安的流民,如果强行索回,势必引起恐慌,搞不好会因为朝廷食言而肥,一旦再揭竿而起,对朝廷实在没有好处。可岳大人提请让福王迁出封地,难免有些过了,毕竟老福王刚刚过世不久,朝廷如此,太过令人寒心。奴婢想,朝廷只需敦促福王,严守本份,日后不得生事,也就是了。至于那些土地么,朝廷在别的地方,补给他一些,让他无话可说,应该就行了。”
他倒好,是两不得罪。这也不怪刘名果为难,他是担心,自己要是真的帮岳肃说话,给福王调换封地,太后一定会心生不满,到时对自己可没半点好处。太后不会去动岳肃,可是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怕是再也轮不到自己的脑袋上。
张嫣听了这中规中矩的回答,微微点头,说道:“卿家说的很有道理,让朱由菘迁出封地,确实有些过分,毕竟他的父亲才刚过世不久,朝廷怎能如此。好吧,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刘名果退出慈宁宫,心中很是高兴,从张嫣的口气中,他听出张嫣对自己的回答很是满意。只要太后满意,自己也就稳当了。能够在岳肃与太后之前,左右逢源,那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嫣确实对刘名果的建议很是满意,毕竟这件事情,实在太大,让藩王迁离封地,怎么能够从你岳肃嘴里说出来。如果朝廷准了,这个天下到底是你岳肃说的算,还是朱家说的算。
不过张嫣这人实在聪明,在满意的同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现在自己正好为选谁接任邹义为难,刘名果处事老道,也没有站到岳肃这一边,看来还是知道厉害,忠心皇家的,让他接任邹义,看来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为了能够一碗水端平,张嫣想要听听曹化淳怎么说。于是,张嫣突然大声说道:“来人啊,到御马监把曹化淳给哀家喊来。”
“是。”
殿外的小太监答应一声,就向御马监赶去。到了御马监值房,把太后宣见的话转达,请曹公公过去。
曹公公那也是狐狸,听说太后宣见,马上猜到,有事发生。他随即从怀里摸出两片金叶子,塞进小太监手中,说道:“贵柱呀,拿去买点点心吃。”
小太监贵柱一见到是金叶子,跟着就是眉开眼笑,“曹公公,这小的哪里受得起呀。”
“拿着拿着,跟我客气什么。走,前边带路。”曹化淳微笑地说道。
“那小的就多谢曹公公了。”
贵柱在前引路,领着曹化淳前往慈宁宫,见半路没有外人,他连忙靠到曹化淳身边,又极低的声音说道:“曹公公,适才刘公公给太后呈了一份折子,好像是岳大人送来的。具体什么事情,小的不太清楚,但隐约听到福王,还有什么调换封地的事。看刘公公出来的时候,一脸笑容,似乎很是高兴。”
对了,突然想起一个事,吴巡抚昨天不是去考车票么,不知过了没有?若是那考官还敢让吴大人不过,那你就报出本帅“岳剃头”的字号。
第170章 蓄谋
“哦……”
听了贵柱的话,曹化淳沉吟一声,他随即马上问道:“关于福王,那你可知刘名果具体说了些什么。你不要急,听到多少就说多少,咱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现在正是自己和刘名果较劲的时候,自己去岳肃军营传了两回旨意,并将两拨降将带回北京,事情做的很漂亮,张嫣很是满意,在争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事情上,占到了先机。
可他听话这件事后,难免有些紧张起来,岳肃呈递的折子,除了封官许爵之外,应该就是一些大的事情,才能劳烦到太后。这件事情既然关系到福王,肯定不能小了。
“好像有一句是请福王迁出封地……未免有些过了……严守本份……以后不得生事……小人离得远,有些话听不清,大概就听到这几句……”贵柱小心地说道。
“这是刘公公说的,还是太后说的?”曹化淳问道。
“是刘公公说的。”
“哦。”曹化淳点点头,跟着又从怀里取出四片金叶子,塞进贵柱手里。“那之后太后和刘公公又说什么了?”
“后面的话,小的真没听清,不过好像也没说什么,在刘公公在说完这句话后,很快就出来了。”贵柱答道。
“你做的很好。”曹化淳微笑地说道。
“多谢曹公公夸赞。”
接下来,曹化淳也不再去问什么,不一会功夫,二人来到慈宁宫。曹化淳进殿参见太后,见过礼数,老老实实地站在下面。
“曹卿呀,今天岳卿家上了份折子,哀家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你帮哀家瞧瞧,看哀家该如何处置。”
说着,张嫣将岳肃的奏折拿了起来。
因为殿中再无他人,曹化淳只能自己上去将奏折接过,然后退到原地,再展开观瞧。
看到奏折上的内容,曹化淳心中“咯噔”一下,原本来听贵柱讲完之后,他已经猜到大概的情况,十有**是岳肃上本请皇上将福王调离洛阳封地,迁到别处。如此大事,由一个外官提议,实在太可怕了,最轻也会被人说是恃宠而骄,要是重的话,被人说是越权,也很有可能。
如果自己若是没有从贵柱那里得到消息,探听到刘名果的回答,他的说辞一定会和刘名果一样。可现在自己知道了刘名果的说辞,要是再和他说的一样,岂不是显不出自己的水平了。要想在太后面前显出自己的眼光,得到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自己提出的建议,必须和刘名果不同。
意见向左,那就是赞成岳肃。来的路上,曹化淳就在思量,自己该怎么说。作为老江湖,他的言辞必须要让太后觉得在理,同时还要觉得自己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如果做到这一点,太后再同意了的话,就会达到他的第二个目的,在外人眼中,自己肯定会是和岳肃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而岳肃可以扳倒亲王,那在朝廷的地位,便可以说是真正的如日中天。
试想,一个外臣可以参掉藩王,这是何等的力量。
“太后……给藩王调换封地,这等事情……可以说是皇家的是……奴婢一个下人……实在不敢胡乱建议呀……”曹化淳先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也是宫中老人,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远胜我这个妇道人家。哀家也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但说无妨,不管你怎么说,哀家都恕你无罪。”张嫣用平和的声音说道。
对于曹化淳的谦逊,张嫣还是很满意的。
“这事该怎么说呢……”曹化淳故作为难之色,半晌之后,才继续说道:“岳大人在折子上说的也没错,刚刚安抚的流民,不能让他们再闹起来,否则的话,对朝廷实在是有害无益。还有已经分给百姓的土地,也不能福王说是他的,就是他的,要有地契为凭,才是真格的。还有这‘福禄宴’的事,奴婢也听说了,应该真是福王逼迫百姓逼迫的太狠,所以才会这样。现在的福王,要是留在洛阳,可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一旦岳大人率军入川,那些流民因为痛恨福王,再行闹起来,冲进洛阳,将现任福王给……”
说到这里,曹化淳便不再说话,脸上还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张嫣倒是和颜悦色的点点头,曹化淳的意思,她当然明白。
“曹卿,你说的也对,岳卿刚刚收复洛阳,人心不稳,一旦他率大军离去,再出变故,对福王确实不利。可若让他迁移封地,是不是也有些过分呀?”
“太后,请福王迁移封地,其实也是为福王的安危着想,想来福王千岁也会理解朝廷的一片苦心。谁都不知道,岳大人离开洛阳之后,那里会发生什么事,就好比以往,流寇受抚后再反,也不是没有的事情。为社稷计,为福王的安危计,奴婢以为,还是让福王暂时避一避的好。”曹化淳再次小心地说道。
“这样也对。只是不知,让福王迁到哪里好呢?”张嫣问道。
“这个……奴婢实在不敢妄言……”曹化淳老实地说道。
“好吧,让哀家再考虑考虑。你先退下吧。”张嫣说完,靠了椅子上,闭上眼睛。
“是,奴婢告退。”
曹化淳深深一躬,小心地退出大殿。
现在的张嫣,在听了曹化淳的这番话后,实在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开始他还觉得刘名果的话在理,可现在,似乎曹化淳的话更为在理。左右为难呀。
她这边难以抉择,而眼下的北京城内,却已经轰动了。
岳肃上本请迁福王封地的奏折,如流星赶月的速度,传遍整个北京,京城的街头巷尾,酒馆茶社,全都议论起这件事情。为什么这消息传的这么快,自然是有人向外泄露。
本来么,不管是什么样的折子,几乎进了内阁之后,不用多久就会传出来。谁参谁,谁骂谁,很快就能搞的是满城皆知。谁叫这奏折不是直接递给皇帝,要先经过内阁和司礼监呢,经过这么多人的手,走漏点风声,很是正常。
“岳肃现在也不像话了,连皇家的事都敢管,这次太后若是准了他,日后朝廷还不得是他的一言堂。本来他就够嚣张了,现在又肃清河南与陕西的流寇,声势更甚,等到四川平定,估计就没人敢和他争锋了,我等还不得被他压死。韩大人,这等事情,您可一定不能坐视不理呀,否则的话,以后偌大的天下,哪还有我等说话的份。”
“就是、就是……敬兰兄说得对,这次咱们万万不能再让岳肃得逞了,不然,我等正义之士,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
首辅韩爌的府上花厅之内,东林党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抨击岳肃,表示绝不能让岳肃这次得逞。
“你们说的这些,老夫都明白,可是岳肃兵不血刃,收复河南与陕西,恩宠正隆,封官许爵,太后都是言听计从。估计这一回请福王调换封地,太后也会答应。我们硬参岳肃,那是没有用的,除非想到什么别的法子。”韩爌颇为为难地说道。
“韩大人,下官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说话之人,名叫朱大典,字延之,乃是都察院的一名六品经历。
“延之,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韩爌问道。
“现在岳肃风头正劲,就如大人所言,兵不血刃,收复河南、陕西。太后对他言听计从,封官许爵,样样答应,等到他消灭了李自成,回到北京,肯定更无我等立足之地,首辅一职,也肯定会落入他手。所以,下官以为,不能再让他如此做大了。但大人也说了,咱们硬参他,肯定没用,必须想个别的法子。现在岳肃招安的那些降将,已经入京,岳肃说过,要保他们平安,这么做,当然也是给他身边的那些流寇首领看的。下官在想,如果朝廷要是把这些人给杀了,那些还跟在岳肃身边,做着升官发财梦的流寇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呢?”说到最后,朱大典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杀了这些刚受招安的闲官……”韩爌沉吟一声,说道:“他们可是皇上下旨封的官员,而且已经在旨意上言明,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朝廷岂能轻易食言,唯一的法子,就是抓到他们的把柄。然而,这帮人都是闲置,每天也没用做什么事,不做就不错,哪里有那么容易对他们下手呀。”
“下官听说,这些流寇,家中都有不少财帛,皆是以前抢掠而来,属于不义之财。下官还知道,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一向爱财,而且他的大舅子刘五寿还死在岳肃的刀下,对岳肃是恨之入骨,只是没有找到机会报复,一直隐忍。如果……让锦衣卫出面,随便扣上一顶帽子,给杀掉,那……”朱大典冷笑起来。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是,就怕骆养性没有那个胆量呀。如果太后答应了岳肃迁移福王封地之事,料想骆养性更加没有那个胆子了。”韩爌深吸一口气,然后喃喃地说道。
“大人,关于福王迁移封地的事,下官倒是有个法子。”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官员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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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争锋
“子狱,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此刻站出来说话的官员,名叫高宏图,他字子狱,现任太仆寺少卿,官职不大不小,是正四品。
“韩大人,下官以为,让福王调换封地,此事绝非小事,现在皇上年幼,太后终究是外姓人,不敢专断,现在定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当如何?咱们只要一起上本提议,说老福王为保洛阳而殉国,而朝廷却在这个时候,将福王的封地远迁,实在令人心寒,令死者在九泉之下难以瞑目。且现任福王并无过失,你不过是想追回自己的土地罢了。虽然他手里的地契已经没了,但是当年神宗皇帝赐他封地之时,户部不还留有副本么,取出来不就知道那些地是他福王的。虽然这些年福王肯定也买了不少地,不止原先封的那么多,可咱们能把他找回来的,也就这些了。”高宏图笑了起来,又道:“只要把原先的土地找回来,岳肃就无话可说,下旨让岳肃把地还给福王,不就行了。”
“子狱,你这话说的虽然不错,可岳肃在奏折上说的明白,那些土地已经分给那些受招安的流寇,如果让他们现在把地腾出来,搞不好会酿成不小的纠纷,一旦再闹起来,那就不好了。。”韩爌摇头说道。
“再闹起来不是更好么,岳肃说三年平寇,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多,眼瞧着只剩下李自成一家,如果不出点岔子,三年内定然平定。可是,如果让他平定了流寇,回到朝廷,那他的气焰岂不是更嚣张,更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我们现在,本来就没有什么说话的份,那时更得被他踩死。下官看,让流寇再起来,把岳肃平了,朝政才会重新落入正义之士的手中。有这些正义之士主持朝局,想要把那些流寇剿灭还不容易么。”高宏图微笑地说道。
“嗯……说得有理……”韩爌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明天就一起上这么一道折子,先试探一下太后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一道道本章送进内阁,由内阁转交给司礼监。折子的内容,正如韩爌、高宏图所议,反对让福王迁离封地,在户部有当年神宗皇帝赏给福王封地的副本,取出来瞧瞧,哪里的土地是福王的,现在还给福王也就是了,如果其中有被受招抚流民所占,你岳大人给他们挪一挪不久行了,凭什么让福王迁离。人家福王也没什么过错,即便有什么不对,也轮不到你岳肃一个外臣来管,自有皇上决断。
这帮人的折子送到,紧跟着福王参岳肃的折子就来了,内容是岳肃居功自傲,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却取豪夺,霸占他的土地,显然是有不臣之心。这等奸佞,朝廷绝不能再让他带兵,否则长此以往,这大明朝还姓不姓朱。
见到东林党的官员和福王上的折子,岳党的官员岂能坐视,马上动笔,写折子对骂。内容也很是义正辞严,批驳东林官员居心叵测,现在流寇刚刚安抚,朝廷一旦出尔反尔,流寇很有可能再闹起来,甚至不再相信朝廷,与朝廷兵马拼死决战。那个时候,大好局面必然崩溃,民心尽失,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去民心,我大明朝危矣。
司礼监的刘名果看到这一道道折子,是一阵苦笑,跟着将所有人的折子,一并搬到慈宁宫,请太后定夺。
最先呈给张嫣的折子,自然是福王的奏折,张嫣看过之后,多少也觉得有些道理。她本来就是疑神疑鬼,即便先前肯定了岳肃,但是现在,也认为岳肃管的实在有点宽了,福王的事,那是皇上的家务事,你一个外臣,官这事做什么。你担心把土地从受抚流民手中索回,令这些流民对朝廷不满,再行作乱,那是不错,你有事说事,提什么让福王迁移封地啊。
跟着,张嫣又看了东林党官员与岳党官员的奏折,身处高位,这种口水战她已经见多了,而且她最烦的就是这档子事。你们都是有学问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咬文嚼字,引经据典,骂人甚至不带脏字。但老这么玩,谁都得了。
“闹死心了,这才消停了几天,又整出这么多事来。刘名果,哀家看,就按照你昨天说的办吧。让福王继续留在洛阳,神宗皇帝不是赐给福王两万倾土地么,把地契副本交给岳肃,如果已经分给百姓的,就不用索回了,如果没分给百姓的,就还给福王。然后,让他再从别的地方,划点土地,给福王补上,也就行了。”张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奴婢遵旨。”刘名果连忙躬身应道。
“好了,将这些折子都拿回去吧,留在这里,让哀家看着心烦。”说完,张嫣摆了摆手,示意刘名果下去。
“是,奴婢告退。”
刘名果赶紧让手下的小太监将一堆堆奏折带走,离开慈宁宫。
出得慈宁宫,刘名果的脸上不禁洋溢出笑容,回到司礼监,就按照太后的意思拟旨,然后交给内阁,最后发给岳肃。
这道旨意一下来,东林党人高兴起来,这次和岳肃交手,是自己取得了胜利。看来太后也不是对岳肃言听计从,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飘香院,京城有名的青楼之一。在北京城内的达官贵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在他们眼中,去泡青楼,属于一种风流韵事。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一向自命风流,所以特别喜欢这种风花之所,而飘香院,是他最喜欢来的地方。只不过,他去泡青楼的时候,总喜欢一身文人打扮,让人瞧不出他是一介武夫。
以他的身份,正常来说,肯定是要进楼上包厢的,可骆养性有一个爱好,这可能当特务当久了,养成的习惯。但凡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喜欢先过去坐一会,听听别人都在谈什么,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然后再进包厢。
今天也不例外,捡了个人多的地方,选了张桌子坐下。先是点了些干果茶水什么的,然后叫了两个姑娘,算是打茶围。在骆养性身边,跟着两个锦衣卫的小旗,也是他的保镖,骆养性让他俩在一边坐着。
这功夫,他突然听到相邻的桌子那里,传来嬉笑的声音,两个青年文士正在和两个姑娘在调侃。
“你刚刚说京城有四大惹不起,还有四大熊蛋包,这四大惹不起已经说完了,该说这四大熊蛋包了。我们姐妹好想知道,这京城内谁最熊呀。”一个姑娘用银铃般的声音说道。
“这四大熊蛋包么,说之前你得先让我亲一下。”青年文士调笑地说道。
“你可真坏……总是想着占人家便宜,不过谁叫我想知道呢……那就只能从你了,不过你亲了人家之后,可不许再卖关子……”姑娘说着,故作娇羞地闭上眼睛。
“当然、当然……品了杏儿的香唇,岂能再食言而肥……”青年文士搂过边上的姑娘,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坏笑地说道:“好香、好香……”
杏儿仍故作娇羞,嗲声嗲气地说道:“亲也亲过了,你现在能说谁是京城的四大熊蛋包了吧。”
“好、好……我现在就说……”青年文士笑呵呵地说道:“这京城第一个熊蛋包,自然非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莫属了……”
这话刚一落定,坐在骆养性身边的两个小旗登时就火了,说话间就要站起来。骆养性看在眼里,赶紧递给二人一个眼色,示意二人不要妄动。
跟着,就听叫杏儿的少女用不信的语气说道:“你就会说笑,这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天子近臣,北京城内,何人敢得罪他呀?虽说和你适才说的‘四大惹不起’相比,略显逊色,但在北京城内,也是跺一脚乱颤的人物了。”
“这你可别不信,为何说他是第一熊蛋包,我可是有根有据。这个骆养性,他有一个大舅子,原先任四川总兵,你说这样的人物,可有人敢得罪?”青年文士笑呵呵地说道。
“这谁敢得罪呀?且不说有锦衣卫指挥使在背后撑腰,光是总兵这么大的官,也是只有人奉承,没人敢去惹呀……”杏儿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正常说是这样,可是,这位总兵大人,在四川上任之时,却被人家给一刀砍了。这若是请旨杀的,倒还罢了,可是,人家连旨意都没请,就直接把人给杀了。有句话叫打狗还看主人呢,一个总兵或许不算什么,可锦衣卫指挥使,用你的话说,那是天子的近臣,人家照样不给情面,你说这锦衣卫指挥使当的憋屈不憋屈呀?”青年文士再次笑着说道。
“若是这么说,确实有些憋屈了,只是不知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直接把一个总兵给‘咔嚓’了呀。我听说,二品以上的官员,以便有尚方宝剑,也不能先斩后奏呀。”杏儿纳闷地说道。
第172章 挑唆
“杀人的当然是岳肃岳大人了。”
听了杏儿的话,青年文士淡笑地答道。
“你说的原来是‘岳阎王’呀,用你的话讲,他现在是京城第一惹不起的人,有先帝御赐的三口铜铡,那还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么。杀个总兵,算得了什么呀。我可听说过不少关于‘岳阎王’的故事,说是以前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叫那个……什么名字来着……一时给忘了,反正很有来头,还是先帝乳母的儿子呢,不照样让‘岳阎王’打的没有脾气。”杏儿悠然地说道。
“你说的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他虽然让岳肃给打了,却一直在伺机报仇,只是运气不佳罢了,和现在的骆养性相比,要比他有血性多了。你看着骆养性,平日里像是高高在上,其实胆子比谁都小,最是软弱好欺,是所有的锦衣卫指挥使中,最熊蛋无能的。明知现在天子年幼,受岳肃摆布,他身边天子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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