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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美人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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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璃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小五说的有道理。”
  “三师兄,你——过得好么?”
  “什么样算是好,什么样算不好?”容璃的声音有些飘渺。“反正所有的事都朝计划的方向走,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也许这一辈子都这样下去罢。”
  梅非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说不上是为他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嫂子这次也来了?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罢,”梅非转开了话题。“岭南红月,可是出了名的人物。”
  “好。”容璃轻声答应。“小五,你当真与莫无辛交好?”
  梅非也不掩饰,索性直接说了实话。“是。我喜欢他。”
  容璃的脚步一顿,随即又继续往前。“你可知道我们这一次为何要来西蜀?”
  “知道一些。”
  “小五,以我所见,西蜀不会加入到平阳和岭南的联盟之中。但就算他们真想中立,到最后也难免被牵涉入世。若你与莫无辛有所牵绊,那么将来——”
  “三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梅非苦笑一声。“你是担心将来我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容璃侧过脸来望着她,柳叶般的双眸微眯,在月色下晦暗不明。
  “世事难料。师兄,虽然你的人生有条不紊,我的人生却意外连连。夹在中间,未必就是件坏事。”梅非摇了摇头。“师兄,有许多事,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能相信,小五就是小五,从来都没有改变。”
  容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转过头去。
  “我明白了。”
  连隐把方雪卿扶回了西蜀王府安排给平阳贵客的鸿来轩,容璃则把梅非送回了宁远阁。
  “时辰不早了。小五,你先歇息罢。”
  夜色深沉,西蜀王府里燃了灯,只能隐隐照见路。
  “三师兄,你能找着回去的路么?”梅非四周望了望,有些担心。“西蜀王府地形很复杂,我初来时可时常迷路。”
  “放心罢。我可不是你,连在呆了那么久的越凤山也能迷了路。”容璃轻笑出声。“每一次都叫我漫山遍野地找。”
  两人相视而笑,却渐渐都褪去了笑意。
  她依然会迷路,但四处寻她的人已不再是他。是什么悄悄改变了一切?
  虽然遗憾,虽然怅惘,却也只能道别,朝着各自的方向渐行渐远。
  容璃神情温柔,在她的肩上拂了拂。“小五,早些安睡罢。”
  梅非点了点头,折身推开了门。而他也在同时转过身去,沿着青砖小道缓缓向前。两个人都没有再回头。
  梅非关上房门,出了长长的一口气。也许今夜过后,她真的可以释然了。
  “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黑暗里藏着一个影子,幽幽地吐出这么句话。
  梅非吓了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我在等你。”
  “怎么不点灯?”这晚没有月亮,四周一片黑暗。梅非只能从声音来辨别他的方向。“你要吓死人么?”她转身正要去抽屉里找火折子,却感觉到腰身猛地被人从后抱住,一具微凉的胸膛便贴了上来。
  “怎么这么冷?”她抚上他的手,被他手上的凉意激得一个哆嗦。“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屋子里没有烧暖炉,冷风从各个缝隙钻进来,呼呼作响。
  “晚膳回来,我便一直在这儿。”他埋首在她的脖颈上瓮声瓮气地回答,冰冷的鼻尖又让她一寒。
  “为什么不让琦芳点上暖炉?”她拍拍他的手,有些生气。
  “有人要抢我的夫人,我哪儿还顾得上取暖?”他的声音闷闷地,很有些委屈。
  梅非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她侧过身子,摩挲着捧起他的脸。
  黑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通过那双略微黯淡的燕眸稍作想象。
  “前有狼后有虎,我担心得很。”
  梅非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你说谁是狼谁是虎呢?不好好在自己屋里呆着,却跑到我这儿来吹冷风。你是在使苦肉计么?”
  “不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用美人计。”
  “好啊,让我看看,美人在哪儿呢?”梅非的手放到他肩上,才发现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在这儿。”莫无辛低笑一声,抓住她的手便往自己的领口里面放。
  梅非本想挣扎,却触到他如凉璧般顺滑润泽的皮肤,玩心顿起,索性顺势沿着那领口溜了进去,在他的胸口上摸了一把。
  “唔——小姐,你是在轻薄在下么?”
  “非也。”她笑了一通。“我是在验美人。”
  “既然如此——”他的声音沉了沉。“得验得仔细些才是。”
  梅非翘着唇,往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色桃子。”一只手却已沿着他的胸膛朝下,踏着节奏朝他腿间而去。“这儿——可是重中之重。”
  他低哼了一声。“坏丫头,轻些——唔!别停——”
  梅非抽出手来往外逃,又被一把拉了回去。可想而知,好一顿暴风骤雨。
  两人亲昵的笑声,交颈缠绵的温言柔吟,让着初春的凉夜也渐渐有了些夏的躁动。
  当然,某人心中那些酸情涩意,醋海洪流,也在这躁动中全都化作了绕指柔波。
  果然是,说得多不如做得多。梅非在这片柔波中晕头转向,隐约冒出这样的想法。
  做得多的后果,便是第二天两人齐齐睡过了头。
  梅非被满脸焦急的莫无辛推醒的时候,阳光已经钻进了围帐。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惺忪之间只看见莫无辛白皙的胸膛在眼前晃啊晃。“天都亮了——不要——我还想睡。”
  “小梅子,我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她阖着眼,砸吧砸吧嘴。
  “我梦见你被连隐拐跑了——你不会被他拐跑的对么?”
  梅非极其无语。她恶狠狠地睁开眼。“你所谓的很重要,就是这件事?!”
  莫无辛撑着头,鸦发散落在枕头和肩膀上,满目忧伤。
  “这难道不重要?让我担心了一宿。”
  梅非往他腿上蹬了一脚,硬生生地把他就这么光着蹬下了床。
  “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回来。”她头一埋,把自己的头塞到被子里,打算补个眠。
  莫无辛可怜兮兮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始乱终弃,吃完了就丢——我的命真苦。”
  梅非没理他。
  他往床上瞄了一眼,慢吞吞地把衣服拿在手里晃了晃。“小梅子,难道你不想看美人穿衣?”
  被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美人脱衣还差不多,穿衣有什么好看的?”
  他谄媚地迎上去:“我可以穿了再脱,脱了再穿,穿了再脱——”
  梅非突然掀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
  莫无辛愣了愣。“脱了再穿。”
  “说到阿隐,倒真有件重要的事。”她一脸严肃。
  “什么?”他有些憋屈,敢情自己刚刚的讨好压根儿也没进人家的耳朵。
  “他昨天跟我说,打算加入到平岭联军。”
  “哦?”他走到床榻前坐下,神情却丝毫不见意外。
  “你怎么这么平静?”梅非纳罕。“不会连这也在你意料之中罢?”
  “虽不在我意料之中,却可以理解。”他将她连同被子一同抱住。“连隐他果敢又有野心,你该为他高兴才是。”
  “看你说的,倒好像你比我更了解他。”梅非将下巴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有些惆怅。“我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罢。若他都无法在这场战事中生存成长,又怎么面对将来更多的磨难,怎么让为大夏卖命的将士们心服口服?”
  “他也是这个意思。”梅非点了点头。“可是战场上诸多意外,有时候并非只靠能力和头脑就能活下去。无辛——”
  “我明白。”莫无辛笑了一声。“我会安排人保护他。”
  梅非终于露出了笑容。“为什么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他意有所指,眼神往那些个不该去的方向溜啊溜。
  梅非瞪了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上翘。“臭流氓。”
  她脸颊微红,眼眸微湿,混合着刚醒时的慵懒,有种说不出的妩媚。莫无辛只觉意乱神迷,手臂一紧,又上前索吻。
  两人唇齿刚贴,便听得外间房门被人敲了两声。
  “姐姐,醒了么?”
  五十七章 雪卿醉酒
  梅非惊恐地跟莫无辛对视了一眼,猛地将他一推。
  莫无辛没防着,又被她给推到了地上。
  “快快快快快!”
  她蹦起来,胡乱地拿起地上的里衣就往身上套。“你快走,窗户在那边!”
  莫桃子同学很不满地黑了脸。“你就那么紧张?还要让我从窗户走?!”
  梅非见他又炸了毛,只得替他顺顺。“乖啊,要是被阿隐看见了那多尴尬。你就从窗户那往外一跳,再越过那个花架回自己的房间啊。”
  他闷闷地低头。“反正你也快嫁给我了,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还没定么?”梅非无奈,只得在他唇上亲了亲。“阿隐他还是孩子,看到这个可对他今后的身心发展非常不利……”
  “孩子?”他嗤笑一声。“就你还当他是孩子。”
  莫无辛懒洋洋地穿了衣服,百般无奈地从窗子里跃了出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翻窗,却是最憋屈的一次。怎么搞得像被人捉奸?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蹲在窗户下面想了想,决定尽快把小梅子给纳为己有,以免这种情形再次出现。
  想通了这点,他才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
  一抬头,只见莫无伤和莫无忧双双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莫无辛愣了一瞬,心中哀鸿遍野。想必刚刚的情形已经被他们看了个一清二楚——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兄长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然而莫无辛毕竟是身经百战,专擅化尴尬于无形。他咳了咳,没有窘迫,甚至没有脸红,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朝弟弟妹妹点点头。
  “二弟,三妹,早啊。今儿个天气不错。”
  莫无伤和莫无忧神情怪异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跳下来的那扇窗户,不约而同地答道:“大哥早。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两人逃也似地走得没了影。
  莫无辛摸摸下巴,心想果然人还是得厚颜无耻一些的好……
  梅非在房间里,手忙脚乱地整理好了衣裳,又拿簪子把头发别好,这才去开了门。
  连隐站在门口,朝她浅笑。“刚醒么?”
  “是啊!”梅非忙不迭地点头。“阿隐,你怎么这么早来找我?”
  “四师兄他不见了。”连隐的脸上有些焦急。
  “不见了?”梅非惊道。“你把情形跟我说说。”
  “昨天夜里他喝了个大醉,是我扶他回房休息的。谁知道今儿个一大早我去叫他,却看见他房门开着,房间里却没有人。”
  “我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梅非转过念头,心中有了数。“阿隐,今天你们不是还要面见西蜀王?”
  “是。四师兄情况不对,我特意提早了时间去叫他,谁知道——姐姐,我先去三师兄那里说明情况,找四师兄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我立刻就去找他。”
  “好,就这么定了。”连隐刚要离开,目光却落在她的发间顿了顿,立刻阴沉了下去。
  “怎么了?”
  连隐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姐姐,我先走了。”
  “好。”
  待他走远,梅非才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这才发现刚刚匆忙之间插在自己发间的不是自己的那只白檀木簪,而是莫无辛的白玉簪。
  一定是被阿隐发现了……梅非欲哭无泪。
  她一面在心里抓狂,一面迅速地梳了发髻换了簪子,匆匆忙忙地往外赶,径直往锦城里离王府最近的酒馆奔去。
  果不其然,真在里面发现了方雪卿的身影,还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坐着一个粉衣男子,粉衣男子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看上去很有些暧昧。
  梅非一怒之下,冲过去给了他一巴掌。
  “居然敢趁我师兄醉酒占他便宜?!你个死断袖!”
  她怒气冲冲地朝那粉衣男子一瞪,瞬间傻了眼。
  那男子捂住被打的侧脸,又气又怕。“你你你——又是你这个凶女人!”
  居然是茅房兄,那位屡次调戏上官久最后被他胖揍一顿关茅房的容瑜。
  梅非心中百感交集。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家伙难道之前还被教训得不够么?这次又打上方雪卿的主意了。
  “这儿可不是平阳。不管你是谁,也不能趁人家喝醉了行不轨之事!”
  梅非激扬愤慨。
  “我哪儿不轨了?我不过是看他伤心,好心安慰安慰他啊——你这个不讲道理的野蛮女——”他说着说着,居然眼眶含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梅非傻了眼,索性不再理他,改坐下,推了推趴在桌上的方雪卿。“四师兄?四师兄?”
  方雪卿勉强抬了头,眯着眼看她。“原…原来是…小五!来,一起喝!”他浑身酒气,舌头也撸不直。
  “还喝什么啊喝?!你忘记了今天的事么?”梅非有些生气。“四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知轻重了?”
  方雪卿醉笑了两声。“什…什么轻,什么重?就让我再…再喝点儿……”
  说着,他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喉咙里灌。
  “你——”
  “他那是失恋了。”容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被梅非一瞪又给吓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只有容二公子来西蜀么?”
  “凭什么他能来,我不能来?”容瑜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又在梅非凶巴巴的眼神下不自觉地低下声去。“我偷偷混进队伍里,跟着一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四师兄他失恋了?”
  “我看得出来,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容瑜居然收起了那副欠扁的猥琐样儿,仰头侧脸,表情忧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看得出来?”梅非又好气又好笑。“你还是快点儿以圆润和谐的方式出去罢。”
  “圆润和谐?”容瑜不解,正想问,却见梅非凤眸一眯,右手朝他扬了扬。
  他立刻转身狂奔逃了出去,期间踢倒两个凳子一个小几,摔了好几个跟头。
  梅非摇摇头,叫伙计拿了一碗醒酒茶,递到方雪卿面前。
  “四师兄,你这风流不羁的惜缘刀,难道要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失恋算得上什么?借酒浇愁,只会让人更加难以自拔。”
  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做过相同的事,也正因为那一次才跟莫无辛纠缠不清,终于再也解不开这结。
  若当时遇上的不是莫无辛,而是别人——她忽然不敢想下去,心中生出些庆幸。
  其实她很幸运罢?错过了容璃,却遇上了莫无辛。
  方雪卿轻笑一声,看着手上的酒杯摇了摇头。“我早已无法自拔。”
  “是因为桃色?”梅非试探性地问。
  方雪卿没有回答,只拿起那碗醒酒茶往嘴里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地回答:“我真傻,真傻。被这么个心机深沉的女人骗了个团团转。”
  “虚情假意?”梅非皱了眉。“师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桃色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真心?”他冷笑一声。“她那是真心欺骗,真心利用!”方雪卿忽然转向梅非,盯着她的眼:“小五,我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桃色她——”
  “是。我知道一些。”梅非点了点头,脸色沉静。“但你现在要做的,是放下一切情绪,跟三师兄他们一起面见西蜀王。”
  方雪卿一愣,随即满脸懊悔。“我竟然忘了这件事!”
  “四师兄,今后你会是三师兄的左膀右臂。因自己的情绪而误了事,让他失望事小,若因此连累他人,怎么对得起咱们越凤派义薄云天的名声?”
  方雪卿被她说得羞愧不已,频频点头。“小五说的是。我只顾着自己伤心,却忘了大事。”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回王府,换身衣服去见三师兄罢。这件事,就算他不追究,你也该自省一番才是。”
  方雪卿讷讷。“小五,我发现你跟师父倒是越来越像了。”
  “换了谁也会这么说你。”梅非拍拍他的肩。“瞧你这一身酒气的。快回去罢。至于桃色的事,等这次面见结束之后,我再跟你慢慢说。”
  西蜀王府的议事大厅,西蜀王莫齐不缓不急地迈步而入,莫无辛和尹玄昭紧随其后。
  容璃和姜红月坐在右侧的贵客位上,方雪卿和连隐则坐在左侧位,四人起身,先向莫齐行了一礼。
  “四位快请坐,不必客气。”莫齐一掀衣摆在主座上坐下,莫无辛坐在他身旁的位置,而尹玄昭则立于两人身后。
  “莫王爷,这次我等前来西蜀,只为两件事。”容璃清浅一笑,眸中贵气熠熠,却不逼人。“其一,家父常言与莫王爷同僚已久,近些年来却鲜少谋面。此番特遣容璃觐见问候,并呈送书信一封,以示平阳与西蜀交好之意。”
  莫齐温和地笑着点头。“平阳王真是客气了。”
  容璃身旁的姜红月也微笑着开了口。“莫王爷,家父听闻夫君与红月此行,亦命红月送上礼物,以示岭南之诚意。”
  她将手边一只长形紫檀木盒交与容璃,容璃起身,将这木盒连同他手中那封盖了平阳王金印的书信奉上,尹玄昭上前几步接过,送到莫齐手边,将木盒的盖子打开呈给他看。
  正是一丛鲜红色的珊瑚树,虽然不大,却内镶明珠,璀璨生光。
  “岭南王有心了。”莫齐呵呵一笑,将那封书信拆开,细细观阅了一遍,又合上放在一旁。
  “素闻碧璃公子和红月神女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天生一对璧人。”莫齐赞了一声,转头朝莫无辛吩咐道:“无辛,碧璃公子与红月神女大婚,我们西蜀也未曾参加,实在失礼。你看——”
  “父王说的是。府中正好有一柄雪玉如意,正好补做贺礼。”
  莫齐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孩儿稍后便让人送到鸿来轩。”莫无辛唇角微勾,燕眸深邃莫测。
  “此等薄礼,权当老夫赠予二位的新婚贺礼。二位请勿推辞。”
  “多谢王爷。”
  尹玄昭在他们身后颔首一笑,随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
  “容二公子,此番来西蜀,还请多留几日,让无辛带你们四处看看。”
  容璃有礼地略一点头。“王爷美意,容璃却之不恭。”
  莫齐又朝方雪卿和连隐打量了一番。“容二公子身边人果然都英姿不凡。”
  “雪卿和阿隐与晚辈皆为同门,得他们二人相助,实乃晚辈之福。”
  “看来越凤派果然名不虚传。”莫齐转向方雪卿和连隐。“若我西蜀多些二位这样的人物,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哪里。承蒙师兄青眼,我二人只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雪卿拱手谦道。
  “王爷过谦了。世子大人才算得上是位人物,谋略过人,行事高明,实在叫人钦佩。与我二人实是云泥之别。”连隐双目坦荡,从容应对。
  莫无辛唇角的笑意深了深,燕眸中偶有光线掠过。
  莫齐的眼一眯,又往连隐身上扫了一眼,转而颔首微笑。
  寒暄了一番之后,容璃四人告辞离开。
  莫齐命莫无辛相送,自己却和尹玄昭留了下来。
  “王爷,从这一件玉如意所含之深意,正可看出世子如今行事老道,滴水不漏。您也该放心了罢。”
  “不错。”莫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玄昭,你看着这孩子长大,一直暗中培养帮助于他,本王心里有数,他却不知。他如今长大成熟了,却相疑于你,实在叫本王无奈。”
  “他相疑之人又何止我一个?”尹玄昭呵呵一笑。“王爷,对人设防,不轻信于人,对于世子所处之境乃是好事。”
  “你心怀大度,本王却深感歉意啊。”莫齐摇摇头。“玄昭,你对那位梅公子怎么看?”
  “梅隐公子?”尹玄昭双目微眯,试探地望向莫齐。“少年出众,龙章凤姿,卓而不凡。不知王爷何出此问?”
  “本王听无辛说过,他就是小非的弟弟,也就是林太傅的儿子。”莫齐叹了一声。“这孩子生得出众,倒让本王想起当年林太傅的风姿。不知何故,本王总对他有种亲切之意。”
  “既然王爷与他投缘,大可与他多多接触。”
  “如今他是容璃的属下,本王也不好特意与他来往。”莫齐摇了摇头。“只是他加入了平阳与岭南的联军,恐怕小非她会为难啊……”
  “王爷,事情也许并不如我们所想。即便如此,梅姑娘她一定也早有心理准备。”
  “玄昭啊,你是不是还对小非心存疑虑?”莫齐微皱了眉。“私下里你总称她‘梅姑娘’,而非‘公主’。这实在有些不敬。”
  尹玄昭神情微变,却依然恭敬地应道:“王爷说的是。属下以后会多加注意。”
  五十八章 薰草伤身
  莫无辛送容璃四人至鸿来轩门口。
  “有劳世子大人。”容璃抱拳向他行了一礼。
  “世子大人请留步。”姜红月亦出声道。
  “二公子与夫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实在叫人心生感慨。”莫无辛微微一笑。
  容璃笑而不语。
  “听闻世子亦觅得心上佳人,不知何时大婚?”姜红月倒不忸怩,大方地发问。
  莫无辛唇角上勾,似心情愉悦。“应该不远了。诸位不妨待在下大婚之后再走,也好让在下好生招待一番。”
  “平阳还有俗事要务,怕是耽搁不了那么久。”容璃笑得有些勉强。“世子美意,容璃心领了。”
  “既然如此,也不勉强二公子了。”莫无辛满脸惋惜,又勾着唇转向连隐。“隐公子,刚刚那些话在下都铭记在心,希望有一日能如数奉还。”
  连隐面色一冷,随即又笑了一声。“会有那么一天的。”
  “如此,在下先行告辞。”
  莫无辛又朝他们施了一礼,这才转身而去,脚步轻快。
  容璃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垂下眼,匆匆折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姜红月愣了愣,明艳的眉眼中略有疑惑。她朝方雪卿和连隐问道:“夫君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你们可知道为何?”
  方雪卿咳了咳。“大概是累着了。”
  姜红月也不追究,朝两人点了点头。“我也先去休息了。”
  姜红月走后,方雪卿才摸了摸下巴。“小六,这莫无辛说的大婚——不会是跟小五罢?!”
  “谁知道?”连隐冷笑一声。“他想得倒是挺美。”
  “他最后对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连隐的眸色一凉,眉头微蹙,抬首望向宁远阁的方向。“宣战……”
  “宣战?!”方雪卿大惑不解。“他干嘛要跟你宣战?”
  连隐笑了笑,没有回答。
  “今儿个真是奇怪。还有啊,三师兄明明说了有两件事,怎么只跟西蜀王说了一件便走了?”
  “第二件事,就在那封信中。”连隐略一沉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封信的目的是要西蜀王表明立场。”
  “可是——西蜀王并没有说什么表明立场的话,三师兄怎么也不追问?”
  “因为三师兄他已经得到了答案。”连隐踱了两步。“答案就在那柄玉如意里。如意如意,莫无辛和莫齐的意思是如他所愿。他们会保持中立。”
  “原来如此。”方雪卿恍然大悟。“这些个弯弯绕真是厉害。小六,你这心思转得可真快。”
  连隐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对了,我得去找小五,问她一些事情。”方雪卿顿下脚步。“待会儿回来。”
  宁远阁内,梅非抱了一碟子腌青梅,拿了一本书看得不亦乐乎。
  莫无辛推门而入。
  梅非抬了抬眼,冲他晃了晃手。“无辛,来。”
  莫无辛勾着唇坐到她身边去。“在看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梅非神秘地冲他眨了眨眼,把封面往他面前一送。
  上头赫然印着“大夏旧说”四个篆体小字,蓝色封面,看上去有些破旧。
  “这里头记述了大夏开国以来的一些野史传说,也有些好看的传奇故事。”梅非翻了一翻,拿了颗梅子塞到莫无辛的嘴里。“很有趣儿,不知道是谁编著的。怎么样,谈得如何?”
  “已经跟他们暗示过了西蜀的态度。容璃应该是明白了。”莫无辛嚼了嚼,酸得燕眸也眯成一条缝。“这么酸——”
  “你不喜欢?”
  “也就你喜欢。”莫无辛笑了一声,忽然神色一凛,盯着她仔细地看了看,最后视线集中在她的小腹上。
  “小梅子,该不会——”
  “怎么了?”梅非抬眸,见他脸上的神情怪异,半是激动半是欢喜。她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莫无辛贴近她,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便往她小腹上摸。
  梅非一面笑一面躲。“你干嘛?!”
  “别动!”莫无辛有些紧张。“说不定,你已经有了咱们的孩儿……”
  “孩儿?”梅非先是哭笑不得,又有些为难地看了他一眼。
  “无辛——”
  “什么?”莫无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小腹,仿佛这里头已经有了个小生命。
  梅非的脸色有些凝重。“其实——”她咬了咬唇,把他的头捧起来。“我不会怀孕。至少现在不会。”
  “为什么?”莫无辛很是疑惑。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么?”她垂下眸。“早在那时,我便用薰草送了酒服下,一年之内,我不会怀孕。”
  莫无辛的脸上满是震惊。
  “小梅子,你怎么用这样伤身的方法?”他脸上的神情随即化作悔恨和痛楚。“我该想到的——”他抬手捧额,声音也颤抖了几分。
  他与她一夜风流,却忘记了她毕竟是女子,会面临怀孕的可能。他们两人在那时并无相许之意,以梅非的脾性,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错误为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怀孕生子。
  所以她用了这个古方,果断地杜绝了自己一年之内怀孕的可能。
  这个方法简单有效,却颇有些伤身,一年之后再要怀孕时一定得好生调养,否则很容易小产。
  “跟你的那次意外,让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梅非垂着头,低低地说。“当时我想,将来一定还会面对更多的意外,但唯一不能发生的意外便是孩子。”
  “若真有了孩子,我怕自己因为孩子被人挟制,也怕这孩子会成为我的牵绊,或是为我所连累。所以我——”
  她不再说下去。
  莫无辛可以想象,这个女子是如何下定了决心,找来薰草瞒着所有人服下,又是如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以及所有其他人的面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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