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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桃花美人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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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们的马儿被惊了,所以才——”
  “不错。如果我想的没错,那马儿应该也是被吸血服翼给咬了,才会这样发狂。那设局人本打算直接把我们带到山洞,在那边过夜,但没有想到事出有变,马儿被偶尔飞出的服翼咬了,也害得陈尔萧和王律一伤一死,我们只能在附近歇息,破坏了他的计划。”
  “这么说——你怀疑是张跃礼和鲁秉?”梅非想了想。“所以半夜里下雨,倒正好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把我们待到了山洞。”
  “不错。这山洞怕也是他们早就观察过的,知道是吸血服翼的老巢。张跃礼把我们引进巢穴之后便自己循着早已摸清的路线离开,将我们留在了那个厅里。他们道是我不会武,即使知道情况不对也不大可能逃脱服翼的追咬。”陶无辛轻笑一声。“当然,我会武,也一样被咬了。只是他们却不知道,我自小服用药物,对这等毒早已不放在眼里。”
  梅非望着他,心内辗转。陶无辛身为西蜀王的长子,为何却要从小服用药物?薛幼桃所说那个头疼旧疾又与这有关么?这其中一定也有些渊源,但现在问这个,显然也不是时候。
  “张跃礼一定是个布局者,至于鲁秉是不是,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陶无辛抬首,看着周围一圈焦黑的山洞。
  两人沿着几块石头攀上山洞口,往里走了几步。原本应该守候在岔洞前的鲁秉和陈尔萧都已没了踪迹。
  “没人?”陶无辛似乎有些意外。
  “难道他们三人都是一伙儿的?”梅非思量了一会儿,看了看陶无辛的脸色。
  “不会。陈尔萧是从小便跟着我的,他应该不会害我。”
  “那——鲁秉和张跃礼呢?”
  “他们是父王的人。”陶无辛垂下眸,语气有些黯然。
  梅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一定是被人收买才会做这样的事情。跟你父王没有关系。”
  “我知道。”陶无辛朝她勾勾唇。
  “既然陈尔萧也没有留在这儿,这说明他们先行离开了。”梅非仔细地辨查着地上的痕迹。“我记得当时他们身上还留着一些行李,这儿什么也没留下,也没有服翼的尸体或是搏斗的痕迹,是不是说明他们并没有被服翼袭击?”
  “不错。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他们在服翼到来之前便已经离开,要么服翼归巢走的并不是这个洞口。这样看来,陈尔萧和鲁秉并没有性命之忧。而鲁秉也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服翼到来,他们为什么会离开?”
  “这个,只有等见到了他们才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得先找到证据。”陶无辛皱了皱眉。“光凭这树皮可定不得他们的罪。张跃礼也是蜀家军的一名良将,不能光凭我们的推测贸然行事。”
  “不知道微醺和那个薛幼桃怎么样了。”梅非叹了口气,又往洞里张望了一会儿。“微醺也被咬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我曾经跟微醺说过,路上一旦遇上意外,就到最近的城镇里最大的客栈聚首。”陶无辛想了想。“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宵云镇,说不准他们已经到了。”
  两人出了山洞,稍作休整。
  “我们该往哪个方向走?”梅非四周看了看,景色都差不多。她最怕认路,之前在越凤山也常常迷路,更别说是这里。
  陶无辛举首瞧了瞧太阳的方位。
  “现在应当是亥时。我们昨夜里一直往西走便到了这个山洞,现在往东直行,应该就能回去。这边走。”
  梅非心生崇拜。“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东边?”
  “根据时辰和太阳的方向推算的。”陶无辛抱着手臂,洋洋自得状。
  两人一直往前走了许久,景色却是越来越陌生。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梅非皱了眉,狐疑地看了陶无辛一眼。
  陶无辛的面色已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下巴,四周看了看。“好像不是。”
  “陶-无-辛!推算?你推算的是什么?”
  “好罢。其实我是猜的。”陶无辛抱头鼠窜,躲避梅非的怒火。
  精疲力竭之时,却见不远处的平坦之处有几亩菜田,种了些青菜豆荚,菜田那边还有几间茅屋,隐隐可见得人影。
  “终于有人家了。”两人松了口气。
  梅非走到前头,朝那屋子里喊了一声。“请问有人么?”
  屋中走出一个布衣老妇,看见他们愣了一下子。
  “二位这是迷了路罢?”
  “正是。”梅非不好意思地笑笑,朝后望了一眼。“大娘,我姓梅,我们本是要去锦城,谁知道路上遇上了盗匪,将我们的行李马匹尽数劫了去。我们在这林子里迷了路,所以——”
  “哎哟,真是不容易。”那老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咱们这蜀山里啊,很少有匪贼出没,怎么就让你们给遇上了?快快,进屋歇息歇息罢。”
  蜀语调平,很容易听懂。梅非感激地朝那老妇笑了笑,转头向陶无辛。“我们进去歇会儿罢?”
  “好。”陶无辛点头。
  农妇将他们两人让进屋里,倒了两碗热水,拿了几只粗面窝头放在桌上。
  “农家粗陋,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先暂且填填肚子,解解这一路的辛劳罢。”
  “真是太谢谢了。”梅非端起热水喝了一口。“敢问大娘怎么称呼?”
  “老婆子夫家姓陈。不知道你们小两口从哪里来?”
  梅非呆了呆,朝陶无辛看了一眼,只见后者满脸受用的表情。
  “陈大娘,我们从越州来。”
  “越州?那可是个不错的地方。”陈大娘笑呵呵,露出一脸慈祥的褶子。“我女儿就嫁到了越州。可惜她命苦,前些年死了相公,一个人孤苦伶仃。好在现在总算是回了家,我们一家算是团聚咯。”
  梅非叹了一声。“大娘,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
  “老头子跟儿子往林子里打猎去喽,女儿去了市集采买些米粮。”陈大娘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窝头。“先吃些东西罢。等女儿他们回来,我再叫她烧些好点儿的饭菜给你们。看上去都是好人家的孩子,一定吃不惯咱们这粗茶淡饭的。”
  “大娘说哪里话。”梅非拿了个窝头递给陶无辛,自己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我们都两天没有吃饭了,大娘这窝头简直就是救命干粮,好吃的很呢,喔?”她转向陶无辛。
  陶无辛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眯着眼冲她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娘子说的是。”
  梅非愣了一下,又趁大娘不注意瞪了一眼去。
  陶无辛笑眯眯。
  陈大娘的视线落到陶无辛的背上,顿时惊了一下子,起身走了过来。
  “哎哟,这孩子是怎么了?背上怎么全是伤?连衣服也划烂了。”
  “我们在山里遇上了服翼。”
  “服翼?!”陈大娘不可思议地低头去看那些伤。“真是造孽噢,怎么遇上那东西了?我看你精神不错,应该没有中毒吧?”
  “没有。这只是小伤罢了,并无大碍。”陶无辛朝大娘笑笑。“大娘,不知你这儿可有些止血的草药?我娘子她的手肘也受了伤。”
  “有,有!”大娘眉间舒展开来。“女娃儿,你这相公可选得不错,模样又俊,又懂得疼人!就跟我家老头子年轻时一样……”
  大娘笑得极舒畅,梅非的唇角抽了抽,却见陶无辛又是一脸受用状,一双燕子眸几乎要眯成了两弯月芽儿。
  大娘返身去里屋拿了一只白瓷小瓶儿递给陶无辛。
  “这是白芨粉,能止血。娃儿,你自己不用么?”
  “不用了。”陶无辛朝大娘笑笑。“我的身体好得很,用不着这个。”
  “这倒也是。”大娘又朝他身后看了看。“我看你这伤口都已经快要结痂,的确是用不上了。年轻就是好喔!恢复得快。你这衣服也破了,我去拿件我那小子的衣服给你换上。”
  “那就多谢大娘了。”
  陶无辛换了件农家的粗布灰衣,简单地拿水冲了冲脸,束起了头发,看上去就像个刚从田里回来的农家小伙。
  梅非看到他的新形象,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不错,挺精神。比你从前那样是好多了。”
  “真的?”陶无辛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装束。“看来我挺适合务农种地。”他朝梅非眨了眨眼,无比真诚。“娘子,不如我们就留在这里,我耕田来你织布,这小日子过得多开心?”
  “好啊。以后可再也没有什么‘桃花世子’,多了一个‘耕田世子’。不爱桃花爱种地,倒也是一段佳话。”梅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忍俊不禁。
  陶无辛双目发亮。“这么说,你认了?”
  “认什么?”梅非一呆。
  “认下是我娘子这件事了。”陶无辛得意忘形。“娘子大人,小生这厢有礼——”
  “去去去。还不是大娘她误会了。你少在那儿得瑟。”梅非白他一眼,转开了脸去。自己为何竟然会顺着他所说的那些话想下去,甚至还觉得那样挺不错?一定是魔障了。
  “哦。”陶无辛目露委屈。“看来我还得努力。”
  梅非咳了咳,没有看他。“你不是要给我上药?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陶无辛双目发亮。“这么说,你认了?”
  “认什么?”梅非一呆。
  “认下是我娘子这件事了。”陶无辛得意忘形。“娘子大人,小生这厢有礼——”
  “去去去。还不是大娘她误会了。你少在那儿得瑟。”梅非白他一眼,转开了脸去。自己为何竟然会顺着他所说的那些话想下去,甚至还觉得那样挺不错?一定是魔障了。
  “哦。”陶无辛目露委屈。“看来我还得努力。”
  梅非咳了咳,没有看他。“你不是要给我上药?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陶无辛小心翼翼地替她解开包扎在手肘上的布片。血液已经凝固,将受伤的皮肉和布片黏在了一起。
  陶无辛皱着眉,先把周围的布片剪掉,只留下黏在一起的那个部分。“待会儿撕下来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点儿。”
  “嗯。”梅非点点头。“再大的伤我都受过,这点疼算不得什么。不过——”她终于露了些怯。“你慢些撕。”
  “好。”陶无辛作势要撕,又停了下来。“这伤口,是你接住我的时候摔的么?”
  “不是。你别乱猜——哎!”
  陶无辛已经一下用力,给全撕了下来。
  梅非蹙紧了眉,额头冒汗。“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样不是更好些?”陶无辛迅速地用清水清洗了重新冒出血的伤口,又往上头喷了些酒。
  梅非呲牙咧嘴,抖着喉咙。“这酒还是老白干。陶无辛,你可真够狠的。”
  陶无辛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张脸上薄汗遍布,抿紧了唇。“这酒能防止炎症。只一会儿就好了。”
  他又药粉撒在上面,又拿了棉布重新缠上,这才擦了擦汗松了口气。“真折腾人。”
  “好像痛的人是我吧?”梅非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陶无辛勾了勾唇。“都一样。”
  梅非侧过脸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是这样说着,她却觉得自己心中痒痒麻麻,像是一朵朵小蘑菇已经冒出了头,要让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三十五章 目击证人
  陶无辛上前,向陈老翁作了个揖。
  “大爷说的是。请问大爷,从这儿去宵云镇该怎么走?”
  “宵云镇?从这儿出去朝左会有条小道,沿着小道一直走到岔路上再往右就能看见了。不过这儿过去少说也得两个时辰,你们若是现在走,少不得夜间行路,实在不安全。不如在这儿歇息一晚,明日一大早再行路也不迟。”
  陶无辛略一沉吟,望向梅非。
  梅非点了点头。“如此便谢过大爷和大娘了。”
  “哪儿的话。不过是行些小小的方便,不用客气。”陈老翁笑呵呵地转向大娘。“老婆子,晚上烧些好菜,给两个孩子压压惊。”
  “好咧!”大娘把手里的野兔提起来看了看。“娃儿,今天晚上叫你们尝尝这山中的野味,保准香得连舌头也要吞下去!”
  梅非笑得很欢快。“好,我们就不跟大爷大娘客气了。遇上大爷和大娘这样的好人,真是我们的福气。”
  “娘子说的是。”陶无辛微笑着点点头。“待我们回得家去,定要重谢。”
  “嗨,要什么谢?这娃儿真是。”陈大娘提着野兔往屋外走。“虎子,先跟我去把这些放起来,等你姐姐过来就可以开伙了。”
  “哎。”浓眉大眼的小虎摸了摸头,朝陶无辛和梅非憨直地笑了笑,便跟在陈大娘后面走了。
  “还得给两个小娃儿收拾一间房出来……”陈大娘的声音越来越远,梅非却愣了愣。一间房?这——
  “最近这山里啊,的确不太平。”陈老翁往屋内挂的布巾上擦了擦手,拿起一旁的旱烟袋就这那杆子抽了两口。“前些天我跟小虎出去打猎,还看见几个汉子往好好的树上涂硫磺。啧啧,这不是瞎搞嘛?今儿个我去看,那周围全都烧成焦炭了。真是作孽啊!”
  陶无辛和梅非不约而同地面色一肃,对视了一眼。
  “大爷,你说那几个汉子往树上涂硫磺?你可记得他们的衣着打扮?”
  “当然记得。他们都穿着布衫子,带头的那个扛着一把大刀,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我当时还上前跟他们理论了一番,可惜他们非但不理,还恶声恶气地叫我别多管闲事!不知道哪儿来的恶人。”
  陶无辛若有所思。梅非连忙发问:“大爷,如果叫你再看见那带头的一次,能认得出来么?”
  “当然能。老头儿虽然年纪大了,这记性和眼力可都好得很!他们那几个,就算再过几个月我都忘不了!”
  “那就好。”梅非看了陶无辛一眼,又转向陈老翁。“那几个可能跟抢劫我们的盗匪有些关联,到时候若抓着了,还想烦请大爷替我们做做证。”
  “盗匪?难怪了。”陈大爷又抽了一口烟,频频点头。“放心吧小娃儿,这等伤天害理的行径,老头儿绝对不会不管。这作证的事,尽管交给我了。再不济还有我那小儿子,他也看见了!”
  “真是太好了。”梅非如释重负。
  “爹,娘,我回来了。”
  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梅非刚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那来人便已经进了门。“哟,爹,有客人?”
  “是啊,这两口子在山中遇上了盗匪,所以在咱们这儿暂住一晚。”
  “盗匪?嗨,真不容易。”那女子走近,忽然愣了愣。“妹子,怎么是你?”
  梅非愕然。
  “陈嫂子?原来这里是你家?”
  这女子竟然就是在越州巷口卖馄饨的陈寡妇。梅非被这等巧合惊了惊,随即反应过来。
  “是呀。”陈寡妇拍手笑着。“怎么这么巧!前些日子我便从越州回了家,本想去美人笑跟你道个别,小蜻蜓却说你出了远门。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上了你。”
  “的确。刚刚听大娘说起,我还全然没有想到。”梅非笑着摇摇头。
  “这位——”陈寡妇转向陶无辛。“这位公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妹子,原来你已经嫁人了么?”
  梅非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陶无辛却已经自然不过地接了过来。“是啊,我们刚成亲不久。这次回蜀地,正是要一同探亲。”
  “原来如此。”陈寡妇又打量了陶无辛一遍。“公子也是越州人罢?以前大概见过,真是好人才。以后你可得对妹子好点儿。”
  “那是当然。”陶无辛笑意融融。
  晚饭格外丰盛,为了招待他们,陈大娘一家几乎把所有好东西都做了端上来。梅非和陶无辛吃得畅快淋漓。这家人虽然家境只算得平常,却和乐融融,热情淳善,叫人心生暖意。
  不过——陈大娘果然只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房。
  因为之前没有及时辩解,现在也不好多说什么。梅非坐到床上,气鼓鼓地看着陶无辛。“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上。”
  陶无辛低眉顺眼:“既然你都说了,我也只好忍着伤痛睡这寒气四溢的冰冷地面了。”
  梅非咬咬唇。
  “那好吧,你睡床,我睡地上。”
  “你不也受伤了?”陶无辛勾了唇走到她面前。“梅女侠什么时候这样扭捏了?不是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时候你倒是别扭上了。”
  “那——”梅非还有些犹豫,却见他揶揄地笑着。“难道你还怕我夜里对你怎样不成?”
  梅非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虑,索性就点了点头。
  “好罢。你睡里头,我睡外面。”
  陶无辛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两人合衣躺下,吹灭了油灯。
  梅非靠着床沿,却怎么也睡不着。
  “陶无辛,你还醒着么?”
  “唔。怎么,睡不着?”
  “嗯。”她翻过身来,正好对上他幽亮幽亮的燕子眸,不知怎地喉头一涩,之前想好的问题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要问我什么?”
  “呃?”梅非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了正经事。“陈大爷他看见了往树上涂硫磺的人,只要我们把他带回蜀地一指认,不就能把那些人抓出来了?”
  “不错。”陶无辛眉头微蹙。“他所说的那个带头人,我大概也心里有了数。只要能把这个带头人指认出来,也就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个主使。”
  他的神情忽然有些苦涩。“只是主使者怕是地位非同寻常,父王他——罢了,先不想了。现在还不可打草惊蛇,待我们回到锦城,我便派些信得过的人秘密来接陈大爷过去。”
  梅非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他略带惆怅的脸庞,只觉得这个夜里的他似乎有些与平时不同的沉静,更加真实,也让她生出些想要探究的心情。
  “陶无辛,你的体质为什么会如此特殊?薛幼桃所说的那个宿疾——又是指什么?”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转过眼来看她,神情温柔,脸庞光洁如玉,唇形丰润。
  一定是因为这月色太好,抑或是因为这周围的环境太特别,才会有了这样的错觉。梅非满脑子都是莫名的联想,甚至还有些难以言说的绮思。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陶无辛却幽幽地开了口。
  “想知道?”他兀地一勾唇。“让我亲一下罢。”
  梅非一慌,扯动了手上的伤口,眼眶一下子便湿了,呲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
  “别动别动。”陶无辛有些无奈。“别把伤口弄裂了。”
  他将梅非的伤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自己凑了过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梅非还要乱动,却被他紧紧抓住。“别动了,我这样替你稳住身子,你才不会压到伤口。”
  相当冠冕堂皇又正直不阿的理由,正直到梅非虽然觉着这理由有哪里怪异得很,却也听话地没有再动。
  他的唇在她的额头上方开合,口中的热气拨弄着她的头发,叫她心猿意马。
  “我儿时生过一场怪病,每天一到亥时便头痛难忍,足足要折腾两个时辰才能罢休。身体也渐渐虚弱下去,差点儿就一命归西。”
  这样的过去,他说起的时候却似乎淡淡的,仿佛那个差点儿死掉的人不是他。
  “父王当时请了许多名医也未曾将我这病症治好。后来,我遇上了师父。我师父他是个高人,行踪神秘,医术和武功都很巧妙。是他告诉我这怪疾不是病,而是一种毒。”
  “是他用三年时间替我解了毒,教我武功,还叮嘱我说既然有人存心要害我性命,不妨假装这毒未曾解尽,假装虚弱以叫下毒之人掉以轻心。解这毒需要以桃花香为引,故我在院中种了满园桃花,也因此落了个‘桃花世子’之名。师父他来去匆匆,故还将医术传给了微醺。”
  “这么说——”梅非忽然觉得说话也有些困难。这么小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毒,这是怎样的遭遇?“那个下毒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揪出来?”
  “我虽有猜测,却奈何一直找不到证据。”
  “这个下毒的人——跟这一次布局想杀你的,应该是同一个咯?”
  “不错。”
  梅非的心中百折千回。陶无辛虽然知道是谁屡次对他痛下杀手,却只能隐忍。那西蜀王莫齐呢?难道他就能坐视不管?
  还是——她心中一跳。陶无辛说这人的身份特殊,难道正是西蜀王身边的重要人物?
  她沉吟了一番,认为自己此刻应当安慰他。
  “那个——陶无辛,你放心,这一次去西蜀,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
  陶无辛轻笑一声。“好。既然有公主大人出马,自然是不必忧虑。这不,连证人都找到了。”
  梅非扭捏了一下子。“我看你的轻功跟越凤派的路数有些相似,却更胜一筹,不知你师父是哪派的人物?”
  “我也不知。”陶无辛摇摇头。“师父他来去匆匆,一身道骨仙风,像是个世外高人。他一直不肯说起自己是哪门哪派,甚至连行踪也不曾透露。”
  “可惜。”梅非一脸神往。“不知道你师父跟我师父相比谁比较厉害一些?真想见见。”
  “会有机会的。”陶无辛勾勾唇,朝她吹了口气。“再怎么说,他也得见见自己的徒媳罢?”
  梅非瞪了他一眼。“不许胡说了。”
  “怎么?”陶无辛作愕然状。“你想悔婚?”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她气鼓鼓。
  陶无辛望着她,一瞬不眨,看得她发了一个抖。“干——干嘛?”
  “你刚刚的神情很荡漾。难道不是在想一些羞于启齿的事?”
  梅非涨红了脸,差点儿又把自己的伤手撞到床柱上。
  陶无辛笑得很欠扁。“小梅儿,还是等你的手好些了,我们再来做这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吧,别急,啊。”
  “你——”梅非一怒,拿了那只未受伤的手向他打了过去。陶无辛一闪,她的身子失了平衡,便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非常暧昧。
  陶无辛咳了咳。“看来你的确很急。既然如此——”
  “不许说了!”梅非挣扎着要起来,却又被他按住身子。
  “别动。”他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像要从她的眼中深入到心里。
  梅非忽然觉得这屋里升腾着热气,叫她快喘不过气来。
  他按下她的头,就着那如樱的红唇轻轻贴了上去。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是第一个揉和了情意,却不带欲念的吻。
  梅非没有挣扎。她闭上了眼,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轻轻的一个吻,融了两人的心,揉在一起,开出妖妖娆娆的并蒂莲。
  三十六章 初入锦城
  第二天大早,两人便向陈家四口告辞离开。临走的时候,梅非本打算将自己的银簪子送给他们,却被陶无辛不动声色地给拦了下来。
  出了门,陶无辛才替梅非解了疑惑。
  “你这么给,人家是不会要的。”
  “我只想表示一下感谢,毕竟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要不是遇上他们,说不准我们已经饿死在山里了。”
  陶无辛咳了咳。“哪有这么夸张,我会找到路的。”
  梅非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这东南和东的确很难分辨……”陶无辛越说越小声。“其实,我已经往枕头底下放了些银两。”
  “嗯?”梅非会过意来。“这倒是个好法子。”
  “待我们回了锦城,我便遣人来接他们过去。”陶无辛回头望了望。“这样的恩情,自然要好好回报。”
  两人沿着陈老翁所说的路来到宵云镇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按照与微醺之前的约定,他们径直去了整个宵云镇最大的云来客栈,找了掌柜的一打听,果然找到了人。
  微醺和薛幼桃看上去都没有受什么大罪,只是看见陶无辛的时候神情各异。
  微醺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而薛幼桃则有些复杂。
  “大公子——”
  微醺的眼眶红了一圈,说着便要下拜。“好在你没事,否则属下——”
  陶无辛摆手阻止了他。“你不也受伤了?当时的情况特殊,你并无罪责。”他转向薛幼桃。“阿桃,你也没事罢?”
  薛幼桃看了微醺一眼。
  “我们两个都被咬了,好在微醺公子及时找到了能解毒的药。”她望着陶无辛。“小辛,好在你没有事。我们出来之后回到原来那个洞口找过你们,却没有见到你们的踪迹。好在微醺公子说之前有过约定,我们便来了这儿。”
  她垂下眸。“此番真是意外连连。好在大家都有惊无险。”
  “恐怕不是意外。”微醺掏出一片树皮:“那洞口的树皮上都涂了硫磺。恐怕是有人刻意设局。”
  薛幼桃神情微讶。
  陶无辛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回了锦城我会查个明白。”
  “可惜只有这片树皮,很难证明什么。”
  “不,我们已经找到了——”梅非正要说出来,却被陶无辛打断。
  “微醺,我们赶了许久的路,都有些倦怠。你叫掌柜的准备些饭菜,待我们用完之后便去歇息。”
  “是。”
  “阿桃,这一路上让你受了这么多危险,是我的不对。”
  “你这是哪儿的话。”薛幼桃摇了摇头。“是我自己选择要跟你一同回锦城,自然当风雨同担。只可惜我又不会武,白白做了累赘。”
  “你这样说,不是叫我更加自责?”陶无辛装模作样地一脸痛心状。
  “好,我们都不必再说。小辛,你先好好歇歇,我去跟微醺一起张罗饭菜。”
  “那就麻烦了。”陶无辛看了旁边的梅非一眼。“让掌柜的准备一道鱼罢。”
  “鱼?”薛幼桃挑眉。“你从前似乎不爱吃鱼。”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口味自然也有了些变化。”
  “好,我去准备。”
  薛幼桃走后,梅非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刚刚你不让我说,是怀疑薛幼桃么?”
  “不错。”陶无辛双眉一锁。
  “可是她当时不也在那蝙蝠洞里?若她也和那些人是一伙的,没理由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啊?”
  “话虽这样说,还是小心为妙。在不清楚她的底细之前,不要向她透露任何秘密。”
  “我明白了。”梅非垂下眸,心里有些丧气。自己果然还是太莽撞,不及陶无辛的思维慎密。若他跟自己的立场不同,怕是十个她也对付不了。
  “怎么,不高兴了?”陶无辛撩了撩她额前的几簇刘海。
  她摇摇头。“不是。陶无辛,我以前的那些作为是不是在你看来都挺傻的?”
  陶无辛笑了一声,俯首看她。
  “的确挺傻。”
  她耷拉着头,没精打采。“没碰到你之前,我觉得自己还挺有城府,碰上你之后,才知道原来我就是一小池塘,一眼就见了底。”
  “我可不觉得。”陶无辛揽着她的腰。“你对我来说就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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