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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在线-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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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寒冷而干燥,北风呼呼地吹着,汽油见了火,很快就烈火焰冲天。过上一会,宫里发现冷宫着火,肯定会到处乱糟糟的忙着救火,他们已换成侍卫装束,到时装作救火就可以趁乱逃出去。
  兰溪知道这里的地形,由于人迹罕至,等宫里发现带着灭火器材过来,火势已不能控制,等到扑灭了,里面的女尸已经烧成了炭,到那时,谁能辨得出那是谁?她没想到的是,葛佩为了做的逼真些,令保镖给女尸衣服里装了少量的金银,到最后一切化为灰烬,只有些许融化的金银。
  谁也不会想到冷宫会有秘道,更不会想到她们早已通过秘道跑到几千里之外,再加上一切做得极为逼真,两具女尸又烧成了炭,他们肯定会以为是她们主仆两人遇了难,望帝不信也得信了。
  至于是谁害了她们,大火扑灭之后,望帝如果查出里面有汽油,又发现钟公公和侍卫被人打晕了绑在树林里,肯定以为是宫中有人想趁她们打入冷宫之际烧死她们以绝后患。她以前专房专宠几乎把宫里的女人都得罪尽了,望帝绝对相信是宫里有人想害她们,就是桂皇后都脱不了干系。
  等宫里葬了她们主仆之后,不但不会追究家人的过错,还会重重补偿家里人,就是她们三五年不露面,他们生活也不愁了,她们主仆二人只要小心不被宫里的人发现,从此就成自由人了。而宫里大多数人出宫一次都极困难,更别说来这遥远的镐城了,谁能发现得了她们主仆?
  兰溪暗暗佩服,葛佩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
  计划虽然周密,兰溪和葛佩还是担心和彻夜未眠,他们一起坐在葛佩的书房里等待京城的消息,谁也放不下心来。
  凌晨三四点,两位保镖打来电话,说一切顺利,他们逃出时,火光冲天,熊熊大火把冷宫上空映得通红,宫里一片慌乱,生怕殃及池鱼,到处都是喊叫声和拎着各种灭火工具惊慌乱跑的人群,侍卫们也急着去救火,到处值守空虚,他俩一个提着灭火器,一个提着桶,混在慌乱的人群中伺机逃出了宫墙。
  当然,他们走后宫里是什么样子就无法得知了。
  兰溪和葛佩这才松了一口气,事情完全按计划进行,以后她们只要不经常抛头露面,大可高枕无忧自由自在了。
  兰溪站起来,郑重其事的向葛佩行了礼:“多谢葛公子为兰溪主仆安排这些,不但我们再无后顾之忧,宫里也不会因为发现我们逃走惩罚家人。兰溪主仆有家不能回,还望公子看在小鱼的面上不要嫌弃我们添麻烦。”
  葛佩淡淡地笑了:“咱们自己人不必客气,以后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我无家可归,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也多亏在宫外遇到你,我才得以见到小鱼,等她出宫之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兰溪心里一阵温暖,可不是,她和葛佩相处虽时间短,短短的接触中发生的都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彼此又都是隐姓埋名,能信任的人很少,确实应该象亲人一样,就一再谢过带着小桃回去睡。
  躺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计划如此周密,几乎找不出半点纰漏,宫里此刻不知乱成什么样子?望帝正干什么?是发疯似的命人救火,还是看到两具烧成黑炭一样的骸骨痛不欲生?
  他肯定以为她们真的遇难了。他会不会很痛苦?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放她们出来?会不会自责因为雷恪的事斤斤计较这么长时间不去探望?
  兰溪想起他喝醉时或者睡梦中痛苦无助的样子,莫非他心里有什么隐情?自己遇难的假象会不会再次严重地伤害了他?从此一直痛苦沉沦下去?
  亦或他痛苦一段时间之后,就很快把自己忘到脑后,另觅新欢或者与花贵妃旧情复燃,只是偶尔想起曾经宠过一个叫兰溪的女子?
  兰溪发现,两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既不忍心他为她太过痛苦,又不甘心他很快就忘记自己,她所渴望的自由来了,银子也带出宫了,为什么她并不开心?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九十二、望帝(一)
  一百九十二、望帝(一)
  望帝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桌子上,已是深冬,窗外并没有多少景致,他只是喜欢这样坐着。桌上是一杯香气随着热气一起袅袅而上的茶,兰溪最喜欢喝的。
  他本来不喜欢这浓郁的花香,遮了茶的清气和本味,可是兰溪说她喜欢,在她看来,再好的茶叶,也不如一杯热热的茶闻着香喝着香。为此,他多次取笑她不识好物,兰溪却强词夺理地说:“世上之物没有最好只有最爱,茶就是我的最爱。“
  甚至还厚着脸皮说:“比如我,并不是最好的,却是皇上最爱的。”
  想起这句话,望帝忍不住笑了,两人相处的一点一滴那么清晰的值得回味。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温柔的,更不是最有才情的,当然出身就更差了,宫里从来不缺美丽温柔才情出众身世高贵的女子,却都不如她那么深深地吸引着他。
  最初的惊艳是从她裹着毯子侧坐在龙床上给他唱歌开始,直到她露出美艳绝伦,画满锦绣繁花的身子,他深深地迷醉了。
  而这些只是开始,真正吸引他的是她率真大方毫不做作的性子,就是她的精明算计和贪婪,也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而不是故作单纯和高尚。她时而满脑子的稀奇古怪,时而头脑简单可笑象个孩子,时而张扬高调,时而委曲求全,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能象她那样深深地吸引他。
  她爱锦衣美食,她爱珠玉首饰,她更爱自己的专房专宠,却从没让他觉得她贪得无厌或者虚荣可笑,她那么真实可爱,活色生香地生活在他的世界里。
  第一次,他对女人不再是宠,而是爱。
  随手拈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她最爱吃得杏仁酥,皇帝喑哑地笑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口味全部变得和她一样?
  他站起身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起那夜她的话:我更希望我们象普通民间夫妻一样,生活中只有彼此,然后生上几个可爱的儿女,安安乐乐地过一世。臣妾真心爱皇上,好想生下我们俩的孩子……
  这些话就象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他的胸口,狠狠的揭开了他曾经的伤疤,就那么血淋淋地痛着,让他痛极暴怒失去理智把她打入冷宫。
  他余怒未消转身回到栖龙殿,他却身不由己地想起冷宫的寒冷破败荒凉,在这冬夜如何住得人,她刚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如何经得受?
  就急急派人找来帐篷、睡袋、点心和水送到碧波宫,并说明今天的事情,小鱼震惊之下,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把东西派人送过去,托词是她送的。
  那时,他恨死了她,恨她不知天高地厚,借着他的宠爱任性枉为,深深的碰疼了他心里最隐秘的伤口。
  小鱼派人送去东西后,按耐不住内心的震惊和疑虑,三更半夜赶到栖龙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面对小鱼,这个自己在宫里最信任的人,却说不出口,只能敷衍了事,劝她去睡。
  幸好小鱼一向善解人意,看了看他的神色,安慰了几句再没有多言。小鱼走后,他虽余怒未消,却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天,宫里谣言四起,那些失宠多年的女人争先庆贺,仿佛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毫不掩饰对兰溪打入冷宫的高兴,甚至当着他的面也不避讳,他这才真真切切的知道,虽然有他的宠爱,她面对这些人的妒忌和仇恨,日子有多难过。
  想到她们极有可能趁她打入冷宫之际前去羞辱她欺负她,甚至暗中害她,他下旨没有他的命令,严禁任何人去探冷宫,违者贬为奴才,宫妃都知道他的性情,因为畏惧他无人敢去,皇后也一反常态规规矩矩的。
  过了一段时间,他再也忍不住对她的担心和牵挂,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看她在冷宫是否守规矩,就带了许多吃的用的去冷宫看她了。
  可是去了之后,眼前的一切却深深地刺痛了他。
  简陋寒酸的厨房里饭菜香味四溢,灶膛里火光熊熊,温暖而明亮,小桃正在烧火,兰溪围着小围裙,正在烙不知什么饼子,雷恪居然也在场,欣喜而羞涩地看着兰溪,只那一眼,望帝已经看出他有多么喜欢兰溪,还没等他发做,兰溪脸上满是母亲般宠溺而温暖的笑,把一个金黄喷香的饼子递给雷恪,雷恪用手接过来就抓着吃,兰溪在一旁笑出了声。
  这分明是一对相爱的男女或者小夫妻才有的亲昵,为什么她会和雷恪如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来了,却碰到这一幕!
  愤怒和妒忌控制了他,他顿时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恨不得把曾有同窗之谊的葛佩给碎尸万段。
  令人带走葛佩之后,他正准备把一腔怒火和醋意向她发泄的时候,却不忍心了。桔黄色的烛光下,屋里破败寒酸,她脂粉未施,钗环尽褪,想是冷宫的饮食很差吧,面容有些憔悴,衣着朴素,腰系小围裙,怯怯地看着他,请他坐下,要去给他弄饭。
  那一刻,他的心立刻就软了。相处的这几个月,她总是慧黠伶俐、神采飞扬的,何时有过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
  正待饶了她,又想到她居然亲自下厨给雷恪做饭,怒气又上来了。她却可怜巴巴地解释说自从到了冷宫,贴身宫女不善厨艺,每顿饭都是她亲自下厨,这顿饭只是雷恪碰巧而已,并非为他做的。
  他这才有了台阶可下,当然顺水推舟原谅了她,在她的服侍下吃了简陋却简单别致的晚餐,心里再大的怒气也消退了,倒有了一种平常夫妻厮守度日的味道。
  再看看她憔悴的样子和冷宫的寒冷破败凄凉,恨不得立即带她回到温暖舒适的琳琅宫,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是做皇帝之人,一言九鼎不可轻易更改,刚刚把她打入冷宫才几天就亲迎回来,让宫中各个不安份的女人怎么看自己?说不定她们以后更加胆大妄为了。
  虽然她说那句话也是因为不知情,可是她根本就是一个没资格生儿育女的低等嫔妃,在枕席之上忽然说出那种话,不但败兴还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女人,就是应该好好磨磨性子。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九十三、望帝(二)
  一百九十三、望帝(二)
  望帝思量一番,一颗已经软下来的心又硬了起来,就克制住了自己,又暗责自己心太软,以兰溪张扬的性子,就是在冷宫受些苦也没啥,大不了暗中吩咐宫务局供应丰厚些,不要让她受苦罢了,还是多呆些时日磨磨性子吧。
  他正欲狠下心肠离去,她却求他既然来了何不看看她住的卧室。他本就不想走,闻言身不由己就跟她进了卧室,心里无比矛盾,即不想走,又怕自己在冷宫临幸她传出去太荒唐,还助长了她的骄娇之气。
  进了卧室之后,他再次为里面的寒冷破败震惊了,甚至为了保暖,窗户都用毯子钉得严严实实,还好,被褥虽寒酸粗陋,却还洁净,那一刻,他决定今晚留宿于此,体验一下她住在这里的感觉。
  兰溪怕他冷,就出去吩咐宫女点燃火盆,他无意中乱翻着,破烂的衣柜里,居然有不少女人用的卫生巾等物,他以为是她过来时带的,又觉得有些奇怪,就狐疑地拿起一看却再次气极了!
  这些东西都没有御用标志,一看就是宫外买的,除了雷恪,谁能在宫外买这个?雷恪这胆大枉为的家伙,竟敢借着替太后探望冷宫之外,私自送吃食也就长算了,居然敢给嫔妃送这些!
  她兰溪就是打入冷宫也是他的女人,不容任何人觑盱,更不容任何人染指,雷恪做出这等事,本就是大逆不道,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早就重重的惩处他了!
  再看看兰溪一幅心虚却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堂堂帝王,因为关心她牵挂她,放下身段来冷宫探望她,还带了大量的吃食用品,却发现她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这样的女人就活该在冷宫多关几天受些磨难才能明白自个的身份!
  一种被欺骗被伤害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怒极而去,发誓要好好让这个女人在里面吃些苦头,就专门调来一队侍卫二十小时轮流守卫冷宫,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踏进去。
  两个人僵持了下来,因为妒忌,因为愤怒,他强忍住内心的思念和牵挂不看她不管她,大有任其自生自灭之意。
  明明她那么可恶,那么辜负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自己竟是那么思念她牵挂她?自从她进了冷宫之后,居然没有招幸过任何女人?
  而宫里的其他女人们以为兰溪已死,她们再没了拦路石,以为下一个是宠的人可能是自己,一个个想方设法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在他面前招摇一下,她们一个个比一个娇美温柔,他却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反而被烦得受不了,甚至下旨没有宣召任何人不得出现在他面前,这才让她们彻底死了心。
  郑公公看着他眉头紧锁、日渐憔悴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他明明很牵挂她,更离不开她,却不知为什么原因把她打入冷宫,弄得整天看不到笑脸,但愿两人的误会尽快解除,能够象以前那样恩爱。
  夜已深了,望帝还坐在窗前发呆,私毫没有要去睡的意思,郑公公不忍地劝道:“夜深了,皇上快些就寝吧,明天还要上朝呢。”
  望帝点点了头,更衣上床,却怎么也睡不老实,刚迷迷糊糊睡着,外面一阵嘈杂声,一个太监猛地闯了进来,进门就喊:“皇上!皇上!冷宫着火,火势极大,天空都映红了!”
  望帝震惊至极,一下就跃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太监,冷宫着火?兰溪主仆就住在那里!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以最快速度胡乱穿上衣服就往出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冷宫着火了!无论如何不能让兰溪出事!
  郑公公急得跟在后面直喊:“皇上!皇上!宫务局已经发动大家去救火了,宫里灭火器材很充足,你放心吧,大火很快会扑灭的!你千万不能过去!太危险了!”其实他没有说,冷宫那边荒废已久,根本没有什么灭火设施,等从这边带过去,火势可能已经不能控制了。
  望帝根本顾不上理他,一个劲地往前跑着,他从没象此刻一样急切过,从没象此刻一样害怕过,仿佛迟去一步就要失去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从做皇上那天起,他也从没有象此刻一样狼狈过,披头散发、趿着便鞋、锦袍乱裹,一路心慌意乱的往前奔着。
  郑公公跑不动,赶紧派侍卫紧紧地追上去,冷宫失火,殃及池鱼也没什么,关键是不能让皇上有半点闪失。
  一路上尽是各个管事太监领着大小太监们救火,有的提着灭火器,有的提着桶,就连侍卫也从各处跑来帮忙,到处都是喊叫声,已经慌乱不堪,因为冷宫的火实在太大了。
  望帝越接近冷宫越心惊,远远地看上去火光冲天,如果兰溪主仆不能及时脱身,这么大的火怕是都化成灰烬了,可是冷宫围墙很高,大门从外紧锁,如果侍卫不能及时打开门,她如何脱身?
  他越想越怕,几乎心惊肉跳,想跑快些却脚步虚浮迈不动腿,还好,郑公公安排的侍卫很快抬着肩舆过来了,他已经跑得筋疲力尽,神的上面肩舆,这才直奔冷宫。
  可是冷宫已经不能接近了,烈焰熊熊,烟尘四起,虽是冬夜,却是炙烤得无法接近,救火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一圈。望帝呆呆地看着,他已经确认,如果她们主仆未能跑出来,那么必定尸骨难存!
  “郑公公!速去找今夜的值守侍卫和冷宫管事太监!”他几乎要瘫软下去,却拼命让自己相信,侍卫和管事太监就在冷宫外,他们一定及时地发现了起火,把她们主仆放了出来,说不定她现在就呆在那个安全的地方,他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从来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他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喝令:“速去看冷宫的大门是否敞开!”大门是铁制的,如果大门开着,说明她们已经逃出来了。他的心里暗暗启盼着她们已经平安逃出去。
  他发誓,只要她们这次能逃出生天,他一定好好的爱她,不再为她无意中的冒犯乱发脾气,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让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发自内心,等他能脱开身之时,就想法离开皇宫,如她所愿,两人象最普通的夫妻一样在远离功名利禄的地方,过着平淡温暖的生活。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九十四、痛失所爱
  一百九十四、痛失所爱
  郑公公跌跌撞撞地一面吩咐人去找侍卫队长,一面派人去看冷宫的门是否开着。
  在望帝的心急如焚中,很快就有了结果:两名值夜的侍卫和冷宫管事太监钟公公在冷宫附近的树林里被发现,他们还昏迷着,嘴巴被破布塞得紧紧的,就绑在大树上。
  好不容易弄醒他们,问了半天,钟公公则是好好地睡在床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被塞了嘴巴绑在树林里,两名侍卫则是值夜时忽然被人从后面打晕了,也不知道怎么被塞了嘴巴绑在树林里。
  而冷宫的铁门等救火的人赶到时,依然从外落着锁,而且里面烈焰熊熊已不能接近。
  最可怕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冷宫里被人洒了汽油,所以大火才烧得这样猛烈这样迅速,等到宫里发现赶来救火,冷宫外围都已经无法接近,如果兰溪主仆果真被关在里面,恐怕早就烧得尸骨无存了。
  望帝望着熊熊的大火,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兰溪!”,就晕了过去。
  天明时分,冷宫大火终于扑灭,除了一堆烂砖头,什么都化为灰烬。主屋门口,勉强可辨出有几块烧成焦炭的的骸骨,灰烬里有一些熔化的金银。
  应该是她们主仆发现失火匆匆携了金银想逃生,可是因为房子周围被洒了汽油,整个房子已经被熊熊大火封住,她们站在门口却无法跨出生天,只能眼睁睁地被大火烧死,亦或她们根本就是被人打晕了放在门口,疑犯能打晕身强力壮的侍卫,两个弱女子又何在话下?
  望帝一病不起,皇后奉命调查失火事件,可心公主协助。精明能干的皇后很快调查出了结果,这场大火根本就是人为制造的。侍卫和管事太监被打晕绑起来,大门被牢牢地锁住,冷宫里被洒了大量的汽油,根本就是有人存心要害死兰溪主仆,而不是什么意外失火。
  至于是谁做的,当然没法这么快查出结果,因为冷宫周围根本没有监控,也没法得知深锁后宫三年的兰溪和谁有这么大仇恨,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慢慢地等机会再查明真相了。
  痛不欲生的望帝把自己关在栖龙殿里,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除了郑公公和小鱼谁也不见。霍盼盼悲痛之余也病倒了。
  小鱼的心情非常复杂,如果不是早已得知葛佩的计谋,她几乎也要以为兰溪命丧火海了。他谋划得天衣无缝了,做得太逼真了,让所有的人都信以为真。
  看到望帝痛不欲生的样子,小鱼心情十分矛盾,虽然她表面也做出十分哀痛的样子,其实她的哀痛大多因为心疼从小疼爱她的皇兄而已。一方面她明白一定要牢牢瞒住冷宫大火的真相,一方面她实在不忍心看到望帝心灰意冷百般自责的样子。
  这段时间,望帝在痛苦里煎熬,她在矛盾中煎熬。可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件事一定要瞒得死死的,皇兄确实对兰溪是真爱,但他有那么多美貌和才情俱佳的女人,还有各地的美女源源不断地送进宫来,说不定过段时日他就会淡忘兰溪,象以前那样生活。
  她只能这样自欺欺人,才能减轻内心的愧疚。
  可是已经第七天了,望帝还是不肯出栖龙殿,小鱼心情沉重地看着他,桌上的清粥小菜已经凉了,可是望帝只吃了几口,就拿着兰溪的遗物发呆。小鱼百般不忍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挣扎几许还是忍住了想说出真相的冲动。
  “皇兄,今天是第七天,与其我们相对坐在这里伤心,不如一起去冷宫拜祭一番兰溪吧,让她知道我们都没忘了她。“
  望帝抬起头,痛苦已经让他失去了人形,嘴里喃喃自语着:“七天?已经七天了?她居然离开我们已经七天了?你说的对,是应该看看她。”
  他站起身来踉跄几步朝宫门外走出,外面大雪飘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第一场冬雪正纷纷地下着。郑公公赶紧示意人去准备祭品,又力劝望帝和小鱼坐轿前去,小鱼不忍看他憔悴支离的样子,也一再劝他爱惜身体,他这才答应坐轿前去。
  轿子一路晃着来到冷宫,如今只能叫遗址了,已经是白茫茫的天地,冷宫下的灰烬和坍塌的屋子也被大雪遮得干干净净。
  望帝呆呆地站在废墟前,泪流满面,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兰溪已经与他天人永隔的事实。她那么活泼,那么明媚,那么慧黯伶俐,怎能这么快就离开他?
  渐渐地,漫天飞舞的大雪落满了他的衣服和帽子,周围雪白一片,小鱼陪他一起站着,斗篷上全是落雪,她却没有心思去掸一掸,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会自责一会无奈一会又为皇兄难过,看样子,他没那么容易就忘记兰溪,难道真要让他伤心一辈子?
  雪越下越大,望帝似乎忘记了一切,直到站成了雪人还是一动不动,后来,郑公公实在看不下去,和小鱼又是求又是劝,他才失魂落魄地被塞到轿子里抬了回去。
  第二天,是兰溪下葬之日,望帝下旨追封兰溪为兰妃,下令葬入皇陵等他百年之后相伴,侍女小桃忠心侍主,追封为尚宫,两家父母家人重金抚恤。同时,雷恪也被放了出来,望帝已不怪他,一切都怪自己,怨不得别人,并在太后的恳求下赏了他官位,不久雷恪又在太后的主持下正式聘了御史中丞之女莫姑娘为妻。
  当然,宫里失火,有人欢喜有人悲,幸灾乐祸的人多的是,甚至有一个失宠多年的贵人还在自己屋里摆下酒宴,请了朋友庆祝兰溪之死,却被人暗中告发,望帝怒极,下令把她打入冷宫,那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更破败更荒凉的宫殿。那日参加酒宴之人全部降三极并罚俸一年。
  这次事件过后,无论愿不愿意,再没人面上敢流露半点喜色,也不敢再私下议论此事。包括小鱼在内,所有的人都希望望帝尽快忘记已经死去的兰溪,尽快和以前一样。可是望帝再不召幸任何人侍寝,只每天传皇子皇女们去栖龙殿见一面,下朝后除了御书房和栖龙殿哪也不去,整个后宫都沉寂下来。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九十五、小鱼的婚事
  一百九十五、小鱼的婚事
  桂皇后查了一个多月。却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无奈只得告诉望帝:“兰溪妹妹出身贫家,在京里不认识任何人,也不可能与宫外的人结怨,所以纵火案与宫外无关。她进宫之后一直被圈禁三年,其中除了陪伴她的赵嬷嬷和一个送饭的老太监,几乎没见过别人,不可能和别人结怨,现在赵嬷嬷和那个老太监都死了,更无从查证。如果说有疑点,那就是她从做了更衣开始,接触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望帝一幅沉浸在哀伤中不能自拔的样子:“那就从她做更衣开始细细地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桂皇后自责地说:“皇上明查,臣妾已经细细地查过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兰妹妹搞什么改革虽然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又深受太后、皇上和臣妾的恩宠,宫里妒忌她的人肯定很多,这几个月与人结怨是肯定的。不过臣妾想,要做成这件事。奴才们和品阶低的主子们根本没有那个本事,一定是在宫里有钱有地位、宫外又有接应的人做的,那些高手来无影去无踪,一般人哪请得起,就是请得起也联络不到他们。”
  望帝猛地抬起头来,逼视着皇后:“难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专宠兰溪难道你就不妒忌?”
  皇后扑通一声跪下,顿时泪如雨下:“要说臣妾不妒忌兰妹妹是不可能的,但臣妾决不会去害她,皇上难道不知我一向厚待兰妹妹?何况臣妾失宠多年,又不是因为兰妹妹才失宠的,就是她不得皇上的欢心,臣妾依然是失宠,岂会因此去怪罪她?花贵妃妹妹得宠多年,又位至贵妃,臣妾尚从未起过害她之心,何况是出身差位份低得宠才几个月的兰妹妹?”
  望帝无语了,她说得很对,她的失宠与兰溪没有任何关系,他明白她的怨她的苦却无可奈何,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泄气,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要不要对她说出实情,然后撂下这付担子一身轻?
  他想扶她起来,却还是忍住了,依旧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皇后起来吧。朕情急之下说错话了,你不要往心里去。朕知道你这么多年抚养皇儿管理后宫辛苦了,这段时间宫里也太过压抑,晚上就在坤宁宫设宴,我们一家好好聚聚,其他嫔妃就不用来了,只请太后、小鱼和孩子们参加吧!”
  说完令人扶皇后起来,亲自奉了一杯热茶,皇后热热地喝了口茶,暖意涌上心头,心里多年的怨气顿时化解了不少,晚上婆婆、丈夫、小姑、儿女和自己,亲亲热热一家人,别人就是再得宠,不是已失宠,就是化成魂魄,谁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得意之余又见望帝似有倦意,就告辞下去准备了。
  望帝细细思索着皇后的话,越发觉得她其实很隐晦地直指花贵妃,宫里有钱有地位,外面有人照应。又和兰溪有仇的,除了花贵妃还有谁?可是以花贵妃的简单冲动,她有那个能耐吗?两人恩爱多年,果真要逼她与死地吗?
  一阵烦闷涌上心头,想来想去,就令人去传小鱼前来。
  小鱼简妆素服地来了,后面的小宫女捧着一碗热热的素汤,盛在透明的玻璃盅里,里面红绿黄白,看起来十分诱人。
  小鱼也消瘦了许多,愧疚而怜惜地看着皇兄憔悴消沉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是皇兄不传,我也要来的,这是小鱼亲手做的蘑菇青菜蛋花汤,你快趁热喝吧!”
  说完亲手捧到望帝面前的桌子上,揭开盖子,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望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逃避的眼神,勉强堆起一丝笑容:“谢小鱼了。”
  他其实半点胃口也没有,只是不忍心辜负小鱼的一片好心,才勉强喝了半碗,小鱼内疚地坐在一旁看着他喝茶,却还是极为理智地控制着自己不说出真相,忽见望帝抬头看她,吓得慌忙低下头去,生怕他有所猜疑。
  望帝放下汤匙,无奈地说:“上次我们拒绝了赵国国君的求婚,谁知他不死心。今天又派人前来,一再诚心求婚。不过你放心,你皇兄不怕他,他国基不稳,也没什么实力。只是你已及笈,郑国三皇子至今没有下落,这样等下去误了你的终身怎好?”
  小鱼想起那晚私见葛佩,脸刷地一下红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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