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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春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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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太狡猾了吧？居然还特意穿上短裤来大扫除？”香织总是一惊一乍。
“那叫聪明，站在窗台上更容易走光。”梦琳很得意。
“那你可得看好你家列御风，由美今天可是特意穿了不一样的……”
“香织！小点声……”由美忙把香织的嘴堵上。
“那是什么？”小雪没发现由美穿着有什么特别之处。
香织悄悄跟小雪说了几句，小雪睁大了眼睛，“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那是当然。”
“什么啊小雪？”梦琳也被吸引过来。
香织又跟她说了一遍。
“小雪别信她的，香织嘴里总是没有正经的，怎么可能？”
“没准儿……可能是幻术的一种，让人一时失去判断能力。”小雪认真地分析道。
“根本就不可能的啦！”
“切，怎么不可能，你们还是看好御风吧。”
“你在东瀛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啊……”
“姑娘们，你们在讨论什么？”御风从窗外探进来。
“女生的话题不要偷听，好好干活。”梦琳迅速出手堵住了香织的嘴巴。
透过玻璃看教师里忙着大扫除的大家，御风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傅阳学院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很多人都带着各种各样不愿提及或者不堪回首的过去而来，现在却渐渐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隔着窗户观察班级，玻璃透明，里面的一切景象均一览无余，而同时又真真切切的隔着一层阻碍，看得见但接近不了，或许这就是自己不喜欢擦玻璃的原因？
不知道在教室外擦过窗户的人有没有类似的感受，在窗外时，听到的总是嘈杂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刮风时更会让你觉得于教室里面的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那时你似乎成了一个围观者，静静的看着他们说笑打闹，一丝孤独的感觉便会涌起。
而从窗外回到教室时，世界就像是被谁忽然扭大了声音旋钮，一切变得清晰响亮起来，自己也仿佛回到了集体之中，再也不是个局外人。
“你怎么进来了？擦完了？”
“没，只是觉得里面好。”
彻底打扫干净教室之后就是各自收拾自己寝室了。
“累死了……”梦琳一头栽倒在床铺上。
“起来起来，寝室没有打扫。”
“你俩负责吧，也算是对你们的惩罚。”
“啊？惩罚我们什么？”
“当然是过年要把我自己丢下然后你们独处啦。”
“你不是也有歆妍跟你回家吗？”
“那怎么能一样？而且你们绝对不能做不该做的事。”大家都知道梦琳指的是什么。
“试试可以吗？”
“不！可“以！”梦琳拉着小雪跑进了洗手间。
两人在洗手间窃窃私语，御风只好自己收拾屋子，房间并不算大，可东西总是越收拾越多，时常会在不经意的角落发现这个那个，都是平常没有好好整理的缘故。
收拾屋子也是有好处的，不时的会有“惊喜”，许久前丢失的生活用品总会安静的躺在床下，桌子后面，或者是梳妆台的缝隙里面，有时丢了东西怎么也找不到，想是长了腿有了智能一样让人无从捕捉，让你觉得已经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都寻不见它的踪迹，过了一阵它又会出现在相对明显的地方，似乎是在和人们开玩笑。
御风这次的收获就不小，发现了曾经无端消失的作业，他自己画的“墩墩马”当然这是梦琳给起的名字，还有几只袜子，终于明白梦琳为什么说他会“吃袜子”了。
女生在丢三落四的方面也不遑多让，小雪算是个仔细的女生，也丢了不少东西，当然都是些小物品，梦琳更粗心一些，文具时有遗落，御风还在她的床单下发现了一条内裤……
“御风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拿着我的……”梦琳一把抢过来，脸顿时通红。
“我没有，这是刚刚从床单下……”
“大色狼！那是人家换下来准备洗的！”
“我不知道……”
“哼！”
出人意料的是，全寝室卫生保持最好的成员是巴巴和哞哞，它们的小窝里连食物的碎渣都没有，为了奖励两人的优异表现，梦琳特意给他们做了两条小绶带，一个上面有蝴蝶结的给哞哞，一个上面缝了两个小扣子给巴巴，两个小家伙带上以后神气极了，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还去到阳台向小鸟炫耀一番。
全部完工，已到亥时，梦琳要和御风睡在一起，说是小雪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独占他，因此这两天要寸步不离。
“御风，你老妈这次会不会就认定小雪是你女朋友？那以后我怎么办呀？”
“被我老妈认定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很担心这事儿，别弄个什么促膝长谈，秉烛夜话，或是话里藏刀什么的就不错了。”
“有那么可怕吗？”
“这还是好的呢，在我妈眼里只要可能干扰学习的事情都是洪水猛兽，她的任务就是驱除这些干扰，让我一心学习。”
“都上大学了要不要这样？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再说就你那成绩还用别人干扰？没有我们你都过不了关。”
“现在确实不干扰学习，以后就不一定了，这是我妈的名言。然后她会举出好多好多她的同事、朋友孩子的例子，谁谁谁处对象没考上大学，谁谁谁因为情感问题差点自杀……”
“你这么怕你老妈啊？”
“总之是怵头得很，而且一说话就不自觉的开始编瞎话，我挺担心这次老妈会和小雪起冲突，然后不让我回学校怎么办？”
“你还是先担心自己从张北复读学校失踪的事吧。”
“是啊……头疼。”
“那就别想这些了，抱紧我。”梦琳忽然要求，“半个月见不到面呢。”
“下一年，一定带你回家。”
“嗯。”梦琳答应着，同时又暗暗叹气，她对母亲又何尝不像御风一样无奈？从来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十八年间自己只决定了一件事，就是选择了傅阳学院。她会同意自己和御风在一起吗？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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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别
明天就要踏上返回现代世界的旅途，很难形容那是什么一种心情，有兴奋也有担忧，更多的还是不舍。
梦琳更是恨不得粘在御风身上，看得出来她还没有做好分别的准备。
“回家要给我打电话，还有不许和小雪睡在一起。”
“放心，你觉得我妈会允许吗？”
“反正你每天都要想我。”
“嗯。”
“东风柳线长，送郎上河梁。未尽樽前酒，妾泪已千行。不愁书难寄，但恐鬓将霜。空怀白首约，江上早归航。”小雪不仅念起南朝范云的《送别》。
“没那么严重，哪里有什么鬓将霜、空怀白首约，半个月就回来了。”
“你哪里了解女生怎么想的。”
“是这样的，女生情感细腻，即使离别时间不长，可哪怕是一天都会觉得好久。”
“是这样……要不我们不回去了，留在傅阳过年？”
“那怎么行？一年才回一次家，不过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梦琳挤出一个笑容。
傅阳校外设置了九九八十一个阵台，说是阵台其实就跟小石头墩子类似的东西，不懂的人会以为是路边无用的石墩，如果在阵台里面注入各种通神力，就能有效的防御外界入侵，这是公西子闵的师兄公羊靖循专门为傅阳学院设置的法阵，名曰景御之阵。
今年不同以往，傅阳需要对付的是天下最大的道派鬼谷道，学院内又有两面古镜需要保护，因此需要将大量通神力倾注于其中，也不知能否阻挡住他们。
雨爰最后一个注入了兑金神通，只见天空中升起一道美丽的彩虹，虹光清澈晶莹笼罩了整个学院，远望过去，此时的傅阳学院仿佛处在仙境。
“这个景色，一定要把它画下来，好有意境呢。”梦琳似乎暂时忘记了离别。
校车一辆接一辆把学生接走，最先走的是研三年级（其实是大七）最后是大一，目送着大家离开校园，每个人心中的滋味各有不同，有的热切期待回家，有的恋恋不舍。
送别的一幕幕在校园外上演，有朋友之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豁达，也有“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伤情，东方兰心和公孙玄瑔也一直抱在一起，和入校时不同，一个班的同学才能搭乘同一辆校车。
想要完全不受这种氛围的感染很难，身边的同学逐渐安静下来，注视着一拨拨上车的学长学姐，目送他们离开。
人生会不断出现一次又一次的别离，这些别离没有可能躲得开，绕得过，早晚都要面对。怪不得古人有那么多的送别诗篇，不管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还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中学时觉得古人送别的时候过于自作多情，现在稍微能够体会一些他们的感觉。
终于到了大一上车的时间，众人踏上了回家之旅的第一步。
“校车是烧油的吗？”
“怎么可能？列国世界上哪里加油去？”
“我们也不知道烧什么，总之从来没有开不动过。”司机是学院的老师，他回答得实在。
“那是靠什么驱动的？简直是超现实科技。”
同学们纷纷讨论起校车相关的话题，比如校车是怎么穿过空间隧道的，又是怎么能那么快把每个人送回家，甚至有人讨论校车的牌照问题。
“我们要通过隧道了，同学们！”老师说了一声。
御风忙向外看去，这并不是曾经经过的无穷之门，而是叫“遗遗”。
遗遗之门？是另一个通向现代世界的通道？
很快校车驶离了隧道，比来时所用的时间少了很多，忽然眼前一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沙漠，车里又发出阵阵惊呼。
沙漠景色还没有欣赏够，车子已经行入一片雾中，雾半浓不浓，只能透过其看到隐隐约约的景物，起初像是群山，后来逐渐变成了建筑物的轮廓。
不到一刻钟，老师就开始叫同学的名字，给他们一个信封后减速停车，“从这里下车，直行二百步便能到家。”
这时再看窗外出现一些汽车的影子，距离很近但看不清，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城市中。
梦琳紧张起来，抓紧了御风，靠在他身上，生怕下一个叫到她的名字。
“南宫梦琳同学，已经到你家了，司马歆妍也在这里下车。”老师的呼唤还是来了，梦琳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接过了老师的信封。
御风把她们送下车，“要不，还是去我家吧？”
梦琳摇摇头，“到家给我打电话，每天都要打。”
“嗯，一定。”
两人拥抱在一起，片刻之后梦琳转身离去，歆妍跟着她消失在了雾气中……
御风再也望不到她的身影后，揩了揩眼睛回到座位上。
回到座位上，香织凑了过来，“刚才有同学嫌你们耽误时间，被老师说了一顿。”
“什么情况？”
“老师说，懂得珍惜每一次告别的人才能够真正认识自己，我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很有道理。”
不论是对一件事，一个人，还是一段经历，我们有时告别的太过于随意、轻率、匆忙，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弄清楚从这件事、这个人、这段经历中收获了什么，懂得了什么。
高三即将毕业时，班里的一个女生逃课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走遍，拍照，甚至还自己在篮球场投篮，当时全年级的人都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老师们也批评她心浮气躁，不利于高考。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在高中三年收获了什么？校园内还有许多地方没去过，有不少同班同学几乎没有接触过，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三年的时光，甚至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没有留下美好过去的地点。
许多人都是这样度过了高中，学校只是一个方便学习，方便高考的笼子，然而其中又有多少取得了傲人的高考成绩？由美说过，不论是现实抑或是虚幻，最关键的在于自己有没有认认真真的活着……
“你在想什么？”
“我想咱们……”
“列御风、上官雪，你们到家了。”老师的提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校车开走了，前行二百步就能到家，御风和小雪遵照同样的指示径直往前走，眼前的雾气渐散，这不是家附近的一个街吗？附近的居民都在这里买菜。
“我们怎么就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过了马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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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回家 上
万幸，御风的父母全然不记得他回家并去张北复读的事，御风写的家书他们都能收到。
只是饭桌之上气氛比较尴尬，御风老妈总是关注着小雪的一举一动，弄得小雪很不自在。
“你们学校校风怎么样？”御风老妈看似随口问道。
“挺好的，每科都抓得很紧，不管是文还是武，我都瘦了不少。”御风答道，“日常行为规范有严格的要求，离开学院的前几天我们需要自己彻底收拾教室、寝室和学院环境，不能有始无终。”
即便是现代世界，大学谈恋爱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列国世界，十八岁当爹的比比皆是。
“那你这学期成绩怎么样？”
“所有科目顺利通过，四门课优秀，其余的是良好，学院不公布具体分数的。”
“排名呢？”
“不公开分数当然没有排名。”
“没有报喜不报忧吧？”
“当然不会，成绩单我都带回来了，怕你不信，对了，还有学院给家长的信。”御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又是这种审查式的连珠提问，就好像自己是个罪犯。
“我一会儿看，你们学校也不让打电话，也不让家长探望，你感觉教学水平到底怎样啊？”
“我感觉很高，充分锻炼了每个人的能力。”
“也没有分数，也没有排名，将来研究生好考不好考？”御风妈妈觉得傅阳学院就是个不入流的民办学校。
“傅阳自己就有研究生院，成绩好可以保研。”
“还是要往外考，你不知道吧，好多民办大学的学历社会上是不承认的。”
御风心说往外考考哪里去？考齐国去还是考鲁国去？
“我们学校挺好，我啊，哪儿也不去。”
“那也不能胸无大志啊！”御风妈妈显然有些急了。
“留本校怎么就是胸无大志？一样可以考研考博，留校任教，当时你不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我去的吗？”
“我看中这个？那是因为你高考被退档，面临着落榜，实在没办法选择了这学校，但凡你多考点分，但凡有其它办法，我会让你去？”
“别说的我们学校多差似的，也是正规大学好吗？”
“好什么好啊？你知不知道，傅阳学院打着国办的幌子，其实就是个民办学校，在国外这叫做野鸡大学，给钱就给你发毕业证的地方。”
“你根本不了解学校，凭什么这么说？”
“我不用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哪一个正式的学校连电话都没有？网上连信息也查不到？哪一个像样的学校没有成绩不排名次？人家好学校的学生一个个都比着学，相互较劲儿，哪有大一进去先搞对象的？”
御风老妈一直将一个邻居家的女儿视为儿子的榜样，那闺女从小参加奥赛，一路保送到首都最好的大学，到现在三十岁一个女博士没谈过恋爱……
“没法和你说，不经过调查研究没有发言权。”
“我是你妈，我怎么没有发言权？”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
半分钟后，御风拉着小雪回到了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一通指责？”
“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应该这个时候跟你一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我妈总是对我做的一些事情冷嘲热讽，每次一说到类似的话题我们就会吵。”
“确实，你们刚才的对话从一开始就不像半年多没见面的母子，更像是出差回来的属下给领导汇报工作，领导在一旁训示。”
“就是这样，平时就是，说着说着就感觉在被审问，有时候还要用话来引你上钩，跟查黑车“钓鱼”似的，有意思没意思。”
“你别急，别跟你妈妈这样，很多事情确实有误会。”
“小雪你不知道，即便你没有跟我来，今天也少不了这一吵，实在不行咱们找梦琳去，省得在这里谁也不痛快。”
“不行，毕竟这里是你家，而且一年只有这么两周的见面机会。”
这已经是御风和他老妈每年的“固定节目”了，一到过年前后有些矛盾就会莫名其妙的升级，最多的时候是因为学习成绩，还有其他的说话态度等等事情也导致过冲突，对此御风老爸最开始还劝，后来索性让他俩吵，吵累了情绪都发泄出来了也就没事了。
“每次都是这样，我都想好了不跟她吵，甚至这次我还想给爸妈做做早餐，做做家务，结果一回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自打小学五六年级以来都是，只要我有一点不对，就把我做的一切都否定，而且经常会牵扯到其他人，说我的同学怎么怎么了，朋友怎么怎么了，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和事也要牵扯进来，好像我的朋友都不好，都带我走向歪路似的。”
“我给你变块冰，你冷静冷静。”小雪努力的使用坎水通神力，可最多就是在手掌之上弄出了一层霜，“咦，我的力量怎么变弱了？”
御风也看到了这个现象，他但心小雪出了什么状况，暂时停止了对老妈的抱怨。
“我来试试，”御风随手拿起一支铅笔，催动力量想要将其一夹为二，试了半天也仅仅是在笔杆上多了两道浅浅的裂痕，两人的通神力都变弱了。
“难道现代世界不能使用力量？”御风感到很惊奇，就像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有通神力一样。
“可是，我经常在现代世界失控……”
这可不是好消息，两人担心回到现代世界会失去通神力，返校后怎么对付鬼谷道？
想到这里御风突然意识到不对，老妈记忆力出奇的好，五十多岁还能记住各种复杂的试验检测数据，连年轻人都不得不佩服，怎么单单忘了他去张北复读的事？那可不是一两天，整整一个月啊……
小雪看出了他表情异样，“怎么了？”
御风先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你说这里是我们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吗？”
；。。。 ； ；
五、回家 下
“为什么这么说？你父母有什么异样吗？”
“除了他们不记得那一个月外，找不出什么不同，老妈更是如假包换，神态、语气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什么让他们完全忘记了整整一个月的事呢？”
“通神力大幅减弱，记忆也消失……”
“坏了！坏了！忘记给梦琳打电话！咱们下楼去外面打。”
“我们去外面跟同学联系一下，有急事要处理。”御风丢下一句话就和小雪出了门。
嘟……嘟……
“你怎么才想起给我打电话！你肯定早就把我给忘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梦琳在发脾气。
“我错了，刚刚和我妈吵完架，这才带着小雪出来躲清净。”
“啊？你们不是离家出走吧？”
“没有，我们就是出来给你打电话，不说吵架的事儿了，我们发现一些状况，我俩的通神力消失殆尽。”
“你们也是这样？歆妍中午就发现了，我们现在几乎使用不了任何力量，和正常人没有区别，连小雪也是这样吗？”
“对，还有就是我爸妈完全不记得我回来的那一个月，我有一种猜测，这里会不会……并不是真正的现代世界，而是一个与它几乎一模一样的世界。”
“你别说得那么吓人，我有点害怕。”
“这样，今天你去问问你的家人关于来傅阳之前对你的记忆，我也再去问问其他人，尤其是那一个月间见过我的人。”
“嗯，好。那你现在陪我说会儿话嘛。”
……
两人互诉衷肠的时候，小雪去一旁溜达，头脑里分析着各种情况。除了御风提出的两个疑点外，还有一点就是开学进入列国世界走的是无穷之门，一路上校车开了很久才到傅阳，可回来时走的时遗遗之门，出门时还在沙漠却以极快的速度把每个人都送回了家。
难道这是傅阳学院的秘密装备？难道说校车不但可以穿越时空，还有缩地之术？太不可思议。
正思忖间，御风已经打完电话，“我要去问问赵大龙，就是我中学同学，还有张北的学校。”
一小时后，两人本已满怀的疑惑更加深了一层，赵大龙说他似乎有模糊的印象，复读学校说从来没有接收过列御风这个学生。
“怎么会不一样呢？赵大龙的印象虽然模糊，但提到了我上贴吧论坛找人，这不会有错，因为我高三以来没有去过任何同学家，这是唯一一次。”
“部分人失去了记忆，部分人保留了一些，是这样的情况吗？”
“现在看来是的。”
“至少这可以说明我们并不是在另一个类似的世界里，只是他们关于你回来的这段记忆没有了。”
“这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又和梦琳打了第二通电话，她那边的情况没有发现异样，看来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多。
两人在楼下的转了转，御风又带着小雪逛了逛超市，哪有约会去超市的？不过鉴于御风在这方面的情商和小雪的特殊性，也算能接受这种约会方式。
九点半左右，两人回到了家里，本以为又将面临一场暴风骤雨，没想到老妈竟没有责怪。
“这信是老师写的吗？”老妈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很多。
“对，班主任给每个同学都写了一封信，说是每个学期都会给家长一封信。”
“嗯，信上写了你的表现，都是真实的吗？”
“那我不知道，不让我们看，老师在下车前才给我们，还说务必让家长亲自打开看。”
“你们学院确实很负责任，家长信是老师亲手写的。”
“我早就说过了，傅阳学院是我听说过最关心学生也是要求最严格的学校，现在让我去985、211大学我都不会去的。”
“那你们毕业之后分配到好工作机会大吗？”老妈指着信里的一段话。
御风和小雪第一次看到信的内容，一页页隽秀的小楷足有七八张纸，足见老师认真地态度。
那一页上说道，傅阳学院是国家特殊机关直属的学院，每年会从各地中学生中挑选有潜力的学生就学，学生毕业后可以选择为国家机关服务，也可以留校任职，学业优异的甚至可以担任大学教员，进入了傅阳学院就等于考上了国家级公务员，完全不用担心出路。
原来是这段话解决的老妈的疑惑，老师怎么也吹起牛了？而且还吹得这么大，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国家机关专门挑选的人才，毕业后还能在大学教书，能在国家部门任职。这对重视学习和学历的老妈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哪里敢想自己的儿子能如此轻松的获得“铁饭碗”，怪不得心情好了许多。
但是。老妈可不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她的工作就是审查下属机构的产品质量，说白了就是给别人挑错，仅仅凭一封信她就能相信？御风觉得其中有诈，母子之间猫捉老鼠似的持续了十几年，积累的的不信任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
“老师确实说过认真学习好好做人就能有好的出路，不过关于国家机关的事情没有告诉过我们。”
“这事当然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这些孩子太容易说漏嘴，你们刚走，就有人找到家里来了。”老妈一句话说到了重点，“我开始也不太相信，但是那人看穿着打扮就不简单，气质端正威武，一看就是练家子。他说自己身份保密不便透露，随即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的物品可震惊了御风父母，那是他们家五代人的详细生平资料，从小到大一清二楚，有他们知道了解的，更有连他们都不知道的很多事情。比如清末到民国这段，御风老妈的父亲、爷爷的经历，家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老人也很少提及。只知道御风姥爷一家从西北边陲来到沪上，姥爷因为参加爱国运动被当局通缉，后来逃到三湘之地继续求学，此后投身革命，最终定居在渤海之滨。
可这个不速之客的材料中详细记录了御风姥爷一家的辗转历程，甚至有姥爷在“湘雅学校”每学年的成绩，毕业证，参军入伍的证书，甚至给伤员做手术的罕见照片（姥爷是军医）都一一呈现在眼前。这还只是姥爷的资料，姥爷父亲的资料更是闻所未闻。
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不是国家机关，怎么可能将一个家族的情况调查的如此详细？一切疑虑瞬间消除。
此后那人又说了许多关于御风从小到中学阶段的经历，一些细节连老妈都不知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御风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孩子，国家非常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希望家里给与理解与支持。
原来如此！御风这才明白，傅阳的招生简章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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