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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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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8226;&;#8226;&;#8226;”皮肤虽然有些黝黑但十分美丽的女人竟然发出男人的声音。
“你看你,扮个女人都那么不专业。”看着正在除去胸前水袋的“婢女”,太老夫人忍不住数落,竟然也是男人的声音。
“你还说,都是你的馊主意,让我们扮什么女人。”“婢女”已经除下头上的金钗,浓密的黑发放了下来。
“要不是我,你进得来么,早就露宿野外了!没良心啊没良心。”太夫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了调皮的表情,皱起的脸瞬间变样,露出一张美少年的面孔。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让我当丫鬟,让他当小姐啊。还要我妹妹伺候他。”凌鹰不满地抱怨。
“做小姐也需要条件的,看看你黑得跟块碳似的脸,在我家连做婢女都不配。”被打扮成小姐的金玉麟开口讽刺。
“听!什么声音?”凌云听到不远处有细细的歌声。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8226;&;#8226;&;#8226;&;#8226;”
“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过来的。”无双侧耳细听。
“声音飘渺清远,唱歌之人必定是精通音律。”凌鹰判断。
“说道音律,我看没人可以跟凌鹰兄比了。”凌鹰的话让金玉麟想起独孤九。
凌鹰气恼地想反驳,敲门声骤然响起。
四人同时一惊,凌鹰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绑水袋,连头发来不及馆,只能随便用金钗往头上一插了事。
“谁啊?”凌云慌忙问道。
“我是关姨,我想问小姐晚饭是出来吃还是让人送到房间里。”门外的声音充满谄媚。
“小姐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劳烦您帮带过来。”凌云缓了缓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听起来不慌不忙。
“好,那我马上去准备。”关姨唯唯诺诺。
“等一等,请问隔壁住的是谁?”凌云忽然发问。
关姨收住脚,满脸赔笑:“你是说暮雨?她来了半年了,听说她夫君是个当兵的,后来战死了。守寡的她由于长得太过美丽,被当地的土豪逼婚,后来找到这里。说来也奇怪,见过那么多人,都没有像她一样的,每天都在房里唱一首古里古怪的歌。”
没等关姨说完,凌云礼貌提醒:“麻烦你了。”
关姨识相地收住嘴,悻悻离开。
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凌云大松一口气,回头一看,凌鹰已经装扮妥当,婀娜地站在无双旁边。
看着几个比女人漂亮的男人,凌云重重地叹了口气。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金玉麟摇着折扇摇头晃脑地感叹。
“你们女人啊,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每天都是忧啊愁啊的。”凌鹰没来由地感叹。
“你们男人当然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你们不会有三从四德,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去嫖妓是正当的,女人却不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关系,这是什么世道?今天你们三个住隔壁。”凌云没好气地说。
“我们三个人住隔壁的小房?”无双抗议。
“这里是嫠妇村,女人的天下!”凌云语气依然充满杀气,“你们有意见,额?”
“没没没意见,可是表面上我们是主仆关系,如果这样的话可能被揭穿。”金玉麟试探着小心地说。
“那我今天就和小姐住在这间房,太夫人你没意见吧?”凌云望着凌鹰挑衅地说。
“呵呵,没意见,”无双连连摆手,“我一向尊重女人的意见。”
夜阑人静,入夜的嫠妇村静得像一座死城。
竟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切村庄该有的声音在这个村子都不存在。盛夏的天气,连虫鸣都没有。
“这个地方比丰都还诡异。”凌鹰耳朵贴在墙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阴阳协调才是平衡之道,阴阳失衡必定会导致*。阳盛有征战,阴盛则凋敝。”无双躺在床上悠哉游哉地分析,“你那样不用睡觉了?”
如此失衡的地方,阴阳协调必是最不协调。
凌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发黑的床帐,脑子里已经把*心经过了不下百遍,心乱如麻。
金玉麟躺在地上的简易席子上,眼睛盯着床边的月光,默念般若波罗密心经,心如鹿撞。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老妇
夜间的村庄如死一般寂静,没有灯火,没有行人,没有一点声音。
一阵微风沿街而过,不知摇动了谁家的风铃。铃声清脆,传遍了整条街巷。
“救命啊&;#8226;&;#8226;&;#8226;”尖利的女声划破夜间的寂静,风铃的节奏一滞,随即铿然凌乱。
木屋里的灯火骤然明亮,里面传出女人的窃窃私议。一个头从打开一条缝的木门中探出来,张望了两下,随即缩了回去。
金玉麟本能地从席子上爬起来,推开门追出去。
凌云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想到金玉麟穿着内衫匆忙跑出,没来得及易容。担心穿帮的凌云顺手扯过一件衣服披上,跟着追出去。
刚跑出门口就看见大哥和无双从隔壁的房间跑出来,同样的内衣短衫,完全的男人装扮。
凌云暗叫一声不好,跟着哥哥一路追过去。
声音是从南面发出,从惊叫的大小判断,应该在临街。
金玉麟施展轻功,掠身飞出,脚踏房顶向声音发出地奔去。
每个房间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光亮,到底是那一间房里出了事?
金玉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附近,却停在其中一间房顶上不知往哪里走。
忽然,侧前的房前方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满头白发在后面婠成了一个抓髻,一个造型怪异的木钗别在一丝不乱的头发后面,月光照耀下,白发如雪。老人佝偻的身形异常矮小,如枯枝般筋脉纵横的手中抓着一根高过头的龙头拐杖。看不到面容的背影自有一番威严。
金玉麟呆立在房顶上,不知道是该下还是该上。
老人的身形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连号称轻功第一的金玉麟都看不清。金玉麟只见到人影一晃,来人瞬间就移动到木屋前面停住。
她的身体始终保持在离地两寸左右,行动悄无声息,似乎是飘过来的。
世间还有轻功如此出神入化的高人,这样的轻功已臻化境,金玉麟想不出江湖中有谁能修炼到如此境界。
难道,她不是人?
小时候种种暗夜的鬼怪传说又浮现在了脑子了,金玉麟顿时毛骨悚然。
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金玉麟恐惧得差点晕过去。
偷眼看过去,街上的有三个影子,攀住自己肩膀的影子虽然被月光拉长却是分外的熟悉。
原来不是鬼!金玉麟松了一口气。
无双见没有得逞,悻悻地收回手,坐到金玉麟旁边,静观其变。
老人拄着拐,瘸着脚慢慢走进去。步伐懵懵,分明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半炷香过后,老人拖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外。
无双和金玉麟翻身躲到屋顶的另一斜面,手扶在屋顶借力。
老人缓缓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笑意。
拐杖一顿,老人瞬间飘出数十丈,不一会,佝偻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凌鹰好不容易爬上屋顶,见到两个人卧在屋顶背面,好奇地探过头。
无双猝不及防,被忽然探出的大头吓了一大跳,滚落到屋檐下。
砰一声,激起无数灰尘。
“谁?”屋里传来惊恐的女声。
“哎呀,好大一只老鼠!”凌云及时赶到。
无双爬起来,和凌云一起绕过一栋房子走进洞开的大门。
月光透过窗户,把不大的屋子照得通通透透。
屋里空空如也,床被凌乱,显然是刚在睡梦中被袭。
靠窗的桌子上,叠放着一套衣服。凌云走过去一看,纯*绸面料正中一朵黑色的牡丹,黑色的衣襟用黑绣线缝合,纯黑的衣服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黑色的衣服上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这样的图色,分明是寿衣。
是谁把一套寿衣放在房子里?刚刚来的婆婆又是谁?这个屋子住的女人到底去了哪里?
无双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这个住满女人的村子完全不在他灵通的掌控范围内。
女人真是麻烦,想想就头疼。无双摇摇头,不如回去睡觉。
作者题外话:不定时更新··· 。。
悬尸
天光欲曙,阡陌之间无鸡鸣无狗吠。
咚~咚~咚~
城门外响起重重的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包着铁的木门发出雷鸣般闷响。
“谁啊?”关姨边扣衣服边走到城门边,“这么早,又是哪个冤家?”
拔掉门闩,没等关姨用力,大门轰然大开。奇怪的是,除了高高的牌坊竖立在荒郊,门外什么都没有。
关姨奇怪地走到门口张望,忽然脸上一热,似乎有檐水滴落到额头,用手一抹,整个掌心通红,竟是一手的血。
关姨抖抖嗖嗖地抬头向上看去,高高的门头上倒挂着一个人。血水顺着垂下的头发一滴滴下落,白色的衣服也染满了鲜血,就连绑人的布条也被染红。更恐怖的是那张脸,撞击大门的面门烂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此人周身血污,但脚上那双红色的绣鞋却纤尘不染。
四野无风,被挂着的身体却来回晃动,好似荡秋千。
关姨呆立着,喉咙里好像堵着棉花,怎么都叫不出来。
太阳升起,白日从城门外斜照进来,给倒吊的尸体涂上一层金光。
石板的街道上,一双大脚没命地跑着,不平的石板偶尔被踩得翘起来,发出咣当的声音。瘦瘦的看门人气喘吁吁地穿过街道,跑到了半山腰的大屋前。
“荆婆婆!”女人用喘过头的尾音大喊,“荆婆婆,出事了&;#8226;&;#8226;&;#8226;”
“大清早的,”门内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婆婆还没起床呢。”
“阿碧,快请婆婆出来,死人了。”瘦女人想到城门口骇人的情景,舌头不免有些打结。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嫠妇村哪年不死几个人。生老病死开姨你这十几年看得还不多么?是哪家人不在了?”女孩的语气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超然,仿佛把一切都看透了。
“不是,城门上挂着一具尸首。”开姨急得不知从何说起。
“有尸首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敛尸的。”拄着拐的荆婆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女孩后面,苍老的声音有掩不住的厌恶。
“婆婆,嫠妇村几十年蒙您庇佑,如今黎姐未归,死了人您可不能不管啊!”开姨急切地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死要活是她自己的命。我荆婆婆专做死人生意,只负责用嫁衣换寿衣,其他一概不管。”顿了一顿,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清芳的寿衣我已经放到她的屋子里,你们把她敛上就可以了。”
“您真的不管了?”开姨有些气馁。
“此事自有阿黎处理,你去吧。”说完拄着拐杖调转过身,慢慢地往里走。
开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阿碧挡住开姨,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开姨被阿碧一档,自知没办法说动荆婆婆,悻悻地往山下走。
本已走到内院的荆婆婆驻拐定住,咧着皱皱的嘴笑起来。
“小子们,下来吧。”荆婆婆抬头望向院子的榕树,一脸慈爱。
藏身榕树的无双看看高处的金玉麟和旁边的凌鹰,无奈地荡了下去。
阿碧看到男装打扮的无双,眼里充满惊异,不自觉地惊呼:“男人?”
“还有两个小子呢,怎么,想在上面过夜?”荆婆婆笑意更浓。
“婆婆真是好眼力,”无双赔笑,“下来吧,婆婆面前躲是没有用的。”
金玉麟一跃而下,凌鹰吃力地从攀着树干往下一寸寸挪。
阿碧看到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庭院当中,惊恐地往荆婆婆背后躲。嫠妇村禁止男人进入,阿碧刚才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无双自认为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三人长得也清秀俊俏,让一个女孩见到就躲,也太不合情理了。
“这孩子从生出来就没离开过村子,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小子,算起来你是她见过的第一个男人。”荆婆婆狡黠地一笑,露出黑洞般的嘴,无双被盯得全身发寒。
“阿碧,你先出去把门外的姑娘接进来,外面山风大,吹出头风就不好了。”荆婆婆吩咐道。
阿碧点点头,低头羞涩地向外走去。
“想不到我几十年没出去,江湖上就多出了这么多后起之秀。”荆婆婆把三人引进堂屋,自己缓步坐定在上首后方才开口。
“婆婆过誉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您荆婆婆大名。在您面前,我们恐怕连辈分都排不上。”
无双的话完全没有夸大,荆婆婆二十岁成名,以出神入化的轻功和金针度人的暗器享誉武林四十多载。六十岁那年隐退后,再没有人见过她,只知道她归隐于南疆。没想到四十几年过去了,传说中的荆婆婆竟然出现在嫠妇村。细细算来,如今的荆婆婆已经年过百岁。
“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看到你们我就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哎呀,都快一百年了。”荆婆婆无限感慨。
“时间再怎么流逝,荆婆婆您都不会被遗忘。”武林的神话已经融入每个人的血液中,代代相传。
“这孩子真会说话,”荆婆婆乐不可支,“今天就留在这吃饭,给我这个老太婆讲讲故事,四十几年没听故事,以前的事都快忘了。”
“婆婆,”无双鼓起勇气,“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答应。”
“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别文绉绉的。”荆婆婆笑道。
“我想向您要一样东西。”无双开口。
“我老太婆能有什么东西给你?”荆婆婆始终笑意盈盈。
“大家都知道,您不仅暗器独步武林,绣工更是天下无双。我想要您绣的一块盖头。”无双停了停,“这关系到您一位重孙女的终身大事。”
“听起来还满新鲜的,四十年来我一直为人做寿衣,嫠妇村的寿衣几乎全出自我的手,还没有谁问我要过嫁衣。不过我这里嫁衣也不少,有穿过的,有没穿过的,但都不是我缝制的。”荆婆婆著拐的手有些颤抖,“这些都是她们的一针一线绣出的幸福,我一件一件地保管着。”
随后,荆婆婆语重心长地补充:“孩子,嫁衣要出自自己的手,日后才会幸福。”
刚进来的凌云看看金玉麟,脸红红地低下头。
“我想嫁衣她早就准备好了,就是还差这块盖头。她说新妇出嫁送盖头盖头是族里的习俗,如果得不到长辈送的盖头就是得不到祝福。”无双无奈地解释。
“这样啊,”荆婆婆沉吟了一下,“盖头可以给你,不过你们得先查出昨晚事件真相,以此作为交换,怎么样?”
“好!”无双回答地非常爽快。
“正事要紧,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荆婆婆扶着拐杖站起来,“我老了,这些事就留给你们后生家做。”
荆婆婆慢慢走向后堂,佝偻的身体透着迟暮的沧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黎姐
正午的日光有些焦灼。城门外的尸体静静地挂着,静默如一只蛹。
城门下远远地聚集着一群妇女,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向城门方向张望。女人堆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谈论声。
“听说死的是清芳。”一个三十多岁的村妇说。
“哎呀,清芳过两天就要离开嫠妇村,嫁给县城的捕快张。这个关头出了这种事,真是倒霉哦。”另一个说。
“真可怜啊,以为她苦日子就要熬出头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第三个惋惜地说。
“我说是乐极生悲才对,清芳平日里那么爱出风头,都不知道得罪了谁?”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开口。
凌云仔细一看,妇人少说也有三十多岁,却打扮得跟少妇无异,她扑着厚厚白粉的脸上,全是细细的划痕,触目惊心。
“清芳出了名的老实,我说你爱出风头才对。你才是要当心。”另一个妇女讽刺道。
“人都死了,你还乱说。小心清芳晚上来找你。”第一个妇女吓唬道。
少妇不屑地斜了一眼,鼻中重重一哼,扭着腰肢走出人群。
人群中一个丫头打扮的清秀少女一直盯着妇人,直到她婀娜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这个人是谁啊?”少女好奇的打探。
“新来的吧?”一个略显臃肿的妇女好奇地打量少女。
“我叫小云,昨天刚来的。”少女爽快地回答。
妇女看着这个乖巧伶俐的少女,心中添了几分好感。
“那个啊,就是村里有名的骚货阿罗,以前就是杭州有名的*,”似乎有许多不满,女人又添了一句,“嫠妇村什么时候来过这种人?真是抹黑啊&;#8226;&;#8226;&;#8226;”
“真不知道黎姐是怎么想的,带这种女人回来。”另一个女人愤愤不平。
“大娘,我出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说一下嫠妇村的规矩?”女孩乖巧的发问。
“嫠妇村最大的规矩就是不许男人进来。还有一条,每个女人一生只能进出一次,一旦离开,就永远不能再进来。这里是女人最后的庇护所。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耐不住寂寞想走之前要想想清楚,出去就进不来了。”女人好心提醒,“这个村子有两个人庇佑着,一个是荆婆婆,一个就是黎姐。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是黎姐带进来的,她可是我们的大恩人。”
妇女的话语中充满崇敬。
“奇怪,这些黎姐没跟你们说么?”另一个妇女疑惑地问。
“我们是自己来的,还没见过黎姐。”少女解释道。
“这样啊,黎姐是我们这里的当家,等黎姐回来你们可得去她那里问候一声。”妇女提醒道。
“谢谢大娘,”女孩好奇地发问,“那城楼上吊着的女人是谁?”
“她是清芳,在村子里住了两年,好像是开姨的远房亲戚。最近开姨帮她介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捕快,听说人挺老实。两天后她就要离开嫠妇村和捕快成亲了,我们都替他高兴,没想到她会&;#8226;&;#8226;&;#8226;”妇女用袖子拭去眼角溢出的泪花,满脸的悲悯。
少女耐心地听着三姑六婆的絮叨,嘴上一直挂着乖巧的笑。
夕阳西下,天空是煎蛋的颜色。城门外倒挂的尸体又开始摇晃起来,干枯的血结成了痂,反射着夕照的日光。
消磨了一下午光阴的妇女开始三三两两往回走,青色的石板路被踩得咯噔直响。
少女绞着手指蹲坐在石阶上,眼神透过倒挂的尸体望向村外的牌坊。
村子里的炊烟腾起,袅袅的炊烟互相缠绕,飘到城门外&;#8226;&;#8226;&;#8226;
“该吃饭了。”不知什么时候,少女身边多了一个华服少女。少女发出的竟然是男声。
“再等等,她们说黎姐今天会回来。”少女收回目光,看向女装少年。
“我陪你。”少年挨着少女坐下,两人之间只有一手之隔。
炊烟消弭,夜色渐进,繁星闪烁,弥漫整个夜空。
两人并排坐着,不知不觉晚霞已散,暗夜袭来,满天星斗。
凌云暗暗数着天上的星斗,无奈星繁如瀚海,银河里不知裹着多少星辰。
牛郎织女隔河相望,璀璨而清晰。
凌云头仰得有些酸疼,头顺势靠在金玉麟肩头。
凌云依偎着金玉麟睡着,星星始终没有数清。
更鼓敲过三下,乌云避月。
一匹漆黑的飞骑穿过一座座贞节牌坊,向嫠妇村飞奔而来。
一个神情严肃的女人端坐在马上,竟然不随马的颠簸而动。
奔马在城门口勒髯而停。
一把短刀从女人手中飞出,划过夜空向门外倒挂的尸体刺去。刀光闪过,绑尸体的布条断裂,尸体直直往下掉。
女人从马上跳起,抬脚一踢,黑马向前奔去。刊刊接住尸体,女人跃上半空,接住金刀,凌空回旋跃回马上,调转马头飞奔进城。
暗夜中的凌云和金玉麟相依而眠中苏醒,云开月现,大开的城门外空空如也。
黎姐漏夜赶回,带走尸体。
第二天一早,凌云在大娘的指点下到黎姐家拜访。
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走出来,无神的眼中混沌一片。
“小姐她没有空,一早就出去了。这三天两头的奔波,昨晚那么晚才回来,连个安稳觉都没睡上,这怎么受得住呦。”老人唠唠叨叨一大堆才切入正题,“她说她知道你们来了,你们在这里先住下。有什么事就和她说,她会尽量帮助。”老人念经似的传达黎姐的话,没牙的嘴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她还说,想要在嫠妇村住下就安安分分的,不要犯了规矩。”
凌云唯唯诺诺地应承着,目送老人进去。
一定是处理清芳的事去了。这么大的村子,一个女人管理起来真是不容易呢。想到这里,凌云对黎姐的敬佩油然而生。
看来黎姐是个厉害角色,没空也好,没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凌云信步走到住处,一个身材十分单薄的女人站在门外,犹豫不决。
“请问,有什么事么?”凌云礼貌地发问。
“请问,你们是从长安来的么?”女人转身点头问好,似玉的面容如春花般娇艳。
凌云点头,满脸疑问。
“那你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么?”女人满脸欣喜地追问。
“你夫君?你是&;#8226;&;#8226;&;#8226;”凌云被问得一头雾水。
“请恕我冒昧。我叫暮雨,也是从长安来。”暮雨脸有些微红,“你知道我夫君的下落么?”
“你夫君是谁?”凌云还是摸不着头脑。
“他叫李淮安,是长安东乡人,一年前参军到西域平判,这一去就没有消息了。”女人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李淮安?”凌云努力在自己脑子里搜寻。
“李淮安,不就是那个镇西大将军么?”屋里传来了苍老的声音。
房门大开,里面走出老太太打扮的无双。
“军队两个月前平判归来,战斗有功的李淮安被封为平判将军。长安城内张榜公布了三天,全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真是光宗耀祖啦&;#8226;&;#8226;&;#8226;”无双模仿着老太太真是惟妙惟肖。
“您是说我夫君他回来了?”暮雨不敢相信。
“听说是祖籍长安东乡,至于他是不是你夫君我就不知道了,”无双转过身,“我老了,老眼昏花。李淮安,恩,是叫李淮安来着。”
暮雨眼中噙满泪花,朝无双深深地福了一福,抹着眼泪离开。
“长安真有个李淮安将军?还张榜公布三天,我怎么不知道?”凌云颇觉奇怪。
“被你看出来了,”无双一脸调皮,“不过我可是一片好心。”
想到暮雨幽怨的表情,无双就感觉说不出的压抑。
“听她的歌,里面中有说不出的哀怨,再看看她瘦成这样的身板,如果不给他点希望我想她可能撑不过今年。”善意的欺骗有时会给人带来生存的意志。
“万一她要出去找夫君呢?”凌鹰忽然变得心细如尘。
“最坏不过是穿帮,这总比她郁郁而终的好。而且嫠妇村的规矩让她不敢轻易出去。”帮人要分清孰轻孰重,凌鹰想得还是不够深。
“幼稚跟弱智的区别就是年龄,你已经过了幼稚的年龄,所以只能归结到弱智。”金玉麟抓住机会挖苦凌鹰。
“你&;#8226;&;#8226;&;#8226;&;#8226;”凌鹰气得黑脸发白。
“你说我哥弱智,什么意思啊?”凌云跳到金玉麟面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金玉麟张大嘴巴,自知说错话。面对怒发冲冠的凌云,大气都不敢出。
“对!你什么意思。”凌鹰得到妹妹的支持,口气瞬间强硬起来,“我弱智,你白痴。”
“你给我闭嘴!谁叫你骂他白痴的,他怎么着都比你聪明。”凌云转向哥哥,怒目而视,“那么大的人了,还长不大!”
两个大男人捂着嘴巴,目瞪口呆。
在嫠妇村,女人如此强势。连凌云都跟着强悍起来,虽然以前她也不弱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取证
无双拥有灵通和机智,但是却没有查案的经验,实地勘察和取证还是要靠凌鹰和金玉麟两个名捕。
但是哪有名捕拖着长裙在一群妇女中听人家说三道四,哪呀名捕涂脂抹粉站在阳光下勘察现场,哪有名捕要扮作女人掩人耳目去查案?
凌云到各家以串门的名义向妇女们调查取证,作为实战经验丰富的名捕,凌鹰当仁不让地到死者家里和城门取证。
趁尸体没有下葬,金玉麟和无双悄悄潜入义庄。
一条石板铺成的路通往山顶,半山腰叉出另一条石板路,路边指路牌上标示着“义庄” ,义庄坐落在石板路尽头的山坳上。
茂林修竹掩映下的义庄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阴森恐怖,竹林中的竹屋烛光闪烁,竹帘掩盖下的义庄更像是女人的闺房。
凌云打听到嫠妇村的义庄常年无人看守,只是有人不在了才派人上来打扫,让死者在最后的停留之所保持洁净。
义庄没有守妇却打扫得纤尘不染,这是女人之间最后的怜意。
深更半夜,如此阴森之所必是没有人会上来。无双不用谋划如何潜入,直接推开竹门就是目的地。
就在暗自庆幸此行顺利的时候,率先进去的金玉麟倒退着走出来,两人撞个正着。
“怎么了?”无双拍着心口,平息越来越快的心跳。
“里面&;#8226;&;#8226;&;#8226;里面没有人。”金玉麟显然也被吓到了。
“废话,里面是死人,你不会连死人都怕吧。”无双奇怪,一个名捕怎么会怕见到躺着的人。
“里面什么都没有。”金玉麟终于表达清楚了。
无双心里动了一下,赶忙跑到内室查证。
正如金玉麟所说,方形的内室空空如也。一眼扫过,四周全是竹子围成的墙壁,内室里除了一盏昏黄的油灯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回事?”金玉麟十分不解,“尸体不在义庄会在哪里?”
无双没有答话,集中精力凝神静思。
屋外风吹竹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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