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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南宋当权贵-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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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晨星一皱眉,心说难道这家伙看出来我想偷了马一个人走?看来得等他睡着才行。

    虞丰年可不只是喂马、饮马,他换了个拴马的地方,把马拴在远处一棵槐树上,槐树和庙门之间隔着两个菜窖,菜窖里还存了齐膝深的水。虞丰年这家伙坏,抱了一些稻草、高粱秆将两个菜窖虚填了起来,表面看上去看不出是个菜窖。

    然后才抱了柴草让马吃着。

    回到庙内,周晨星已铺开柴草,面朝里、抱着剑,侧卧在火堆旁。她侧卧的姿势勾勒出玲珑诱人的曲线,虞丰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竟有些出神:哎,周晨星论长相可说是人间极品,可这暴烈的性子更是人间极品,惹不起。还是在家盼着自己归来的刘飞燕更加可人,也不知道她此刻睡下没有,是不是正想着自己?离别的时候她那眼神真让人舍不得!

    正出神,周晨星猛然转过来脸来,双眼像剑一样,怒视虞丰年:“淫|贼,你看够了没有?”

    “啊……”虞丰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失态。不过他可不会有丝毫的歉意,反而责备道:“别淫贼淫贼的好不好?我怎么淫你了?你该喊我叔叔,何况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债主,你最好不要惹债主生气。”

    说着又往火堆上加了许多干柴,边加边说:“火堆烧旺些,等会儿用得着!”

    周晨星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心说没必要跟你口舌之争,等会你睡着了,姑奶奶偷马走人,以后再不见你这个嘴又损、又没有骨气的家伙。

    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侧卧而睡。虞丰年关了庙门,也铺开柴草,在另一侧睡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丰年就听脚步声响,踩断一根枯枝“啪嗒”一声。虞丰年心中暗笑,翻个身咋吧咋吧嘴,接着“睡”。不大一会儿,听脚步声向门口移动,“吱呀”一声打开了庙门,周晨星出得门去。

    虞丰年翻身坐起,靠在门后边看着。见周晨星背着包袱,出了门直奔远处拴着的马匹,可万没想到,跑到中途,脚下一软,“轰隆”一声,掉进了菜窖里,随之传来抓狂的吼声——“年丰虞我杀了你!”

    虞丰年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连忙回到火堆旁原样睡好。

    不大会儿,周晨星拎着剑像个落汤鸡一样冲进来,“年丰虞,我杀了你!”挺剑直奔虞丰年,虞丰年假装惊醒,爬起来就往后躲:“喂喂喂,什么情况?你要干吗?”

    “我杀了你!”

    “为什么要杀我?你身上怎么湿了?”

    “你还问我?你竟然给我下套!”

    “下什么套?没有啊?哦,你是掉进那陷坑里了吗?嗐,你跑那儿去干吗?”

    “你故意的!”挺剑还要刺!

    虞丰年四处躲避:“误会误会,我是怕有狼虫虎豹半夜吃了马,这才用稻草盖了几个菜窖。我还以为明天一早能抓个野兽吃肉,这可好!野兽没抓着!抓了个你。我就奇怪了,大半夜的你去那儿干吗?”

    “我……”周晨星理亏,一时语塞。

    虞丰年赶忙给她找台阶:“哦,上厕所去了吧!瞧你,上个厕所还跑那么远。快快快,别待着,多冷啊,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我就说嘛,火烧旺一些用得着。我来帮你脱衣服!”

    “滚!”周晨星短剑一划,差点儿给虞丰年划上。

    不管如何生气,大冬天一身湿,不换下湿衣服受不了?可是一间破庙连个隔挡都没有,怎能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换衣服?

    周晨星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发青,偎了火堆也不管用。虞丰年看她可怜,忙从车上帮她找来干净衣服扔给她,说道:“唉呀,这屋里太闷,又热,我得出去透透气。”

    说完,起身去了庙门外,将庙门带上。

    周晨星哆嗦着跟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一看,虞丰年远离庙门,正练一套自己从未见过的奇怪舞蹈,边练边大声喊:

    “第一节,伸展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第二节,扩胸运动,预备,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动作十分滑稽好笑,也不知道这支舞蹈一共有多少节。

    周晨星看他没有回来偷看的意思,连忙回到火堆边,将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衣服。许久,身子才慢慢暖和起来。

    外面,虞丰年还在高声你念叨,已经到了第八节,“整理运动”。做到最后,虞丰年高声喊道:“冷冷冷冷冷,受不了啦,受不了啦,我可要回来啦……”

    这才推开庙门,回到火堆旁。一看周晨星,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可眼神还是能杀人。虞丰年暗暗好笑,嘱咐她:“今天是我不对,那坑我该提前告诉你的。对了,你要是再方便的话,可不要去马匹附近,我还下了大捕兽夹子,还布了毒箭,以防有野兽靠近马匹,知道了吗?”

    周晨星也不搭理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烘烤衣服。不过,她现在真的怕了,真怕虞丰年布下了其他阴损的招数。

    经此一事,虞丰年美美地睡了一觉,周晨星也没敢再轻举妄动。不过,周晨星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脑子一转,已经又想了一招儿,立誓非要摆脱虞丰年不可。
第64章 城门口剑拔弩张 出牢笼天宽地广
    虞丰年赶着马车正要出城,身背后飞奔来三匹快马,是两个官差和一个犯人,那犯人蓬头垢面,脸上身上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是身上没有枷锁,脚上没有镣铐。

    虞丰年不认识此人,可坐在车上的周晨星隔着车帘一看,吃惊非小,她认识,此人正是刺杀秦桧不成反被抓获的猴子,看来他果真已经叛变。周晨星暗想:你等着,如果打起来,我先宰了你这个叛徒!

    官兵和猴子滚鞍下马,官兵手里卷着一张画像,抻开来交给城门官:“原来的通缉画像有误,那个黑脸的小子其实是个女的,长这个样子。你们可曾看过她出城?”

    城门官一看:“咦,看着面熟。呀,对了!把那辆马车拦住,车上那女的有问题。”城门官一嚷,虞丰年一哆嗦,心说坏了,今儿要麻烦。不自觉想去摸靴子里的匕首,同时眼望领头的城门官,打定主意,只要被识破,先将他挟持。

    城门官举着火把重新挑开车帘,拿火把一照周晨星,与画像比对。夜里本就看不真切,画像又画得不是很像,看半天也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虞丰年一看事情还有转机,连忙央求:“大人,这是怎么了?我家娘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

    “去去去,一边去。你过来……”他喊过来另一个官兵,“你瞅瞅,她是不是画上的人……”

    官兵也认不清:“是吗?不像不像!……又有点像。”

    虞丰年往下一蹲,抱住了城门官的腿:“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们不是通缉犯,我们要回家看我岳父……”

    周晨星心中暗骂:虞丰年这个窝囊废,认出来杀出一条血路就是了,竟然给人跪下了!

    其实虞丰年怎么想的?他往下一蹲,一只手就摸到了匕首的刀把儿,心说只要城门官一声令下抓人,我一刀先将身边这几个人的脚筋挑咯,你们一受伤,至少拖累十多个人照顾你们,我们逃出去的希望就能多三分。

    城门官还在比对,送画的官兵一瞧:“不用费事,我们带来了周晨星的师兄,这画像就是根据他的描述画出来的,让他辨认一下不就好了?”一指猴子,“你过来!”

    猴子怯生生地望了望四周的官兵,心中忐忑不安。被推到马车跟前,挑帘子往里一看就是一哆嗦,车里正是小师妹周晨星,不禁又羞又愧又害怕,咽了几口唾沫,心里直翻腾。

    周晨星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只手在背后藏着,攥着剑把儿,只要猴子一嚷,她便一剑刺出,要他的命。

    蹲在地上的虞丰年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他万没有想到,叛变的猴子竟然被抓来指认周晨星,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心里全是汗水。

    “喂,她是不是周晨星?”城门官喝问猴子。

    一瞬间,猴子作出取舍,强装一笑:“这哪是周晨星?不是不是……”说着回过身来,退到一边。

    城门官一脸狐疑:“不是?”

    “我从小跟周晨星生活在一起,还不认得她吗?这个不是!”

    “真的不是?他|妈|的,老子还以为逮着一条大鱼,放行!让他们滚蛋!”

    虞丰年如遇大赦,慌忙爬起来,连拱手带作揖:“多谢军爷,多谢军爷,你老明察秋毫,一定好人有好报,长命百岁,今年一定升大官发大财,家里养的鸡都会下金蛋,养的驴都会拉金屎蛋子……”

    “滚滚滚!他|妈|的来的,太贫了!”城门官照虞丰年屁股上踹了一脚,虞丰年嘿嘿一笑,拍拍屁股,鞭子一挥,驾车出了城。

    这一出城,飞鸟入林,鱼入大海,别提多畅快!

    走出一段距离,他下马点了马灯,挂在车辕上,扭头问车里:“周大小姐,我不认识路,咱们去往哪个方向?”

    周晨星也在暗自庆幸,心里恼恨猴子出卖同门,但好在关键时刻他能放自己一马。出城就好办了,得先去十里堡看看,不知道留守十里堡的几个师兄弟是否还安然无恙。

    “往西北方向,去十里堡。”

    “十里堡?不妥吧?我猜老贼秦桧一定会在十里堡安排杀手,我们一去,他们正好瓮中捉鳖!”

    周晨星一阵鄙夷:“贪生怕死之辈!你放心,我们有暗记,死不了!”

    “暗记?那就好,那就好!”虞丰年略略放心,打马往十里堡。走出约五里地,来到一条双阳岔路,往左的一条通往建康府,往右的一条通往十里堡。岔路口旁边是一片漆黑的树林。周晨星一踹马车:“停!”

    “吁!”虞丰年将马带住,“什么事?”

    周晨星也不搭理他,下车摘了马灯来到树林边,用灯光照了照一棵树的树干,见树干上用白灰画了一个白圈,白圈里面画了一个叉。这便是他们预先标记的暗记,暗记的意思是据点被毁,不要再回去。

    周晨星不禁心中悲凉,这一趟来临安,刺杀秦桧不成,营救岳飞失败,大败亏输,一事无成,还白白搭上了数十条性命。也不知道当下二师兄程智和三师兄秃熊生死如何。

    周晨星提着马灯回来,黯然消沉。虞丰年一看他那样子便猜出了八|九,十里堡的据点一定是被毁了,也不禁替她难过。从来都是拉着刺儿跟周晨星说话的虞丰年这次换了个语调:“周姑娘,我们还是不去十里堡了吧。”

    周晨星黯然若失,也不搭言,只指了指左边一条路。

    “好!”虞丰年接过马灯,想搀她上车,周晨星一把打开,长身钻进了马车里。

    虞丰年也不生气,打马赶路,可周晨星坐在车里越想越难过,凶悍的女子也有柔情,想许许多多的师兄弟这一趟下来便阴阳相隔,再没有重逢之日,坚毅冷峻的小脸上潸然泪下。

    又想起身在建康府的父亲周牧,这边营救岳飞失败,猴子叛变,秦桧老贼必将知会建康方面捉拿父亲,一时间愈发担心:不行,赶着马车上路太慢,必须将外面这个窝囊货年丰虞甩下,偷了马独自上路,尽快赶到建康府。

    想到这里,周晨星又一踹马车底:“年丰虞!”

    “在,怎么了?”

    “前面五里地有座庙,晚上不走了,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嗯?……好。”虞丰年一愣,心说她应该比我还着急,怎么主动提出来要休息?难道她要……
第63章 出逃临安府 节外又生枝
    临安府西城门。

    城门楼子上,灯笼火把高挑,城门快要关闭。等待出城的老百姓排着长队,接受官兵的层层盘查。

    城门洞口贴着缉拿的逃犯画像,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城门官正坐在桌子边喝茶、嗑瓜子儿。嘴里也不闲着:“快关门了!把眼睛给老子擦亮,谁把逃犯放出去,我宰了他。抓住逃犯,每人重赏白银一百两!”

    数十名官兵气势汹汹、吆五喝六,将出城的百姓推来搡去:“你!过来!出城干吗?”

    “老爷,我闺女住在城外,刚生孩子,我们老两口赶去看看!”

    “你篮子里装的什么?”

    “就是一些鸡蛋花生核桃,没什么好东西!”

    “拿来我看!”两三个官兵抢过来,你一把我一把,快把篮子里的花生核桃给抢空了,这才将老夫妻推出城门。

    又拦住一个五大三粗黑脸大汉,一把揪住拽到了画像前面,反复对照:“他|妈|的来的,说,是不是你,闯衙门劫牢反狱?”

    大汉有些脑子不好使,支支吾吾:“不,没,我打柴的,回家!”

    “放屁!大过年的打什么柴,看着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说着照脸上很抽了几巴掌,抽打大汉鼻子嘴往外流血,抖衣而站。

    坐在一边的城门官“咣”一脚踹在官兵的屁股上:“你他|妈|的眼睛出气儿的,这种窝囊废能劫牢反狱?别瞎耽误工夫,让他滚!快点盘查,关城门回家!”

    “是是,嘿嘿,是。”将大汉揪过来,照屁股一脚,踹出城门。

    此时,虞丰年赶着马车来到西门,远远瞧见城门口长队排出半里地去,忙将马车停在路边,下车来到城下。

    先看张贴榜,一瞅,还是四个人的画像:周晨星的二师兄程智、秃熊,自己的那个最搞笑的鬼脸。这帮人也不长脑子,凭这鬼脸怎么抓人?

    最后一张是周晨星,也还是那张黑脸男人的照片!

    虞丰年放心了,其实,他就怕猴子或者豹子出卖她,说出女扮男装的实情来,唯恐周晨星的“黑脸”画像被换成了本来面目,那样的话,想要混出城去就难了。

    “小子,你看什么看?”一个官兵上来一把揪住虞丰年,将他按在张贴榜上,对比画像,看了半天。

    虞丰年苦着脸,一副恭维的拍马屁表情:“军爷辛苦,小的过路的。”

    “滚!排队去!”

    “好嘞好嘞,辛苦辛苦……”虞丰年抽身而去,回到马车边,周晨星举着帘子面沉似水:“你去了哪里?”

    虞丰年瞅她的表情就来气:“我说周大小姐,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救了你们师兄妹,你不光不感谢我,还老是这么呼来喝去!这一路可长着呢?聊聊天有说有笑不好吗?再说了,从岳飞那儿论,我还是你叔叔,要尊敬长辈……”

    周晨星将短剑剑鞘往虞丰年肩膀上一压:“少废话!你去了哪里?快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这么凶干吗?我是去前面城门楼子下面看看。”

    “看什么?”

    “废话,我不去看看,万一你的画像不是那张黑脸,换成了这张冰脸怎么办?过去就得被人抓了,出得了城吗?真想不通你这么笨,是怎么长那么大的。”

    “再说我笨我杀了你!”

    “好吧好吧,不笨不笨,特别聪明,聪明得像四个眼的猴子似的。嘿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啊,对了,杀了我就不用还钱了……哎哟……”

    虞丰年话没说完,周晨星照屁股上一脚,将虞丰年狠狠地踹到了地上,摔得他龇牙咧嘴!“有病啊你,泼妇!我敢打赌,你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嫁出去也得被你男人休喽,太他|妈泼了……哎哎……”

    骂着骂着,看周晨星将短剑拽了出来,立马闭嘴,当即服软耍贫嘴:“周小姐,别别别,前面就出城了,别被他们认出来,你先把剑藏好好不好?要不然这城门咱出不去,出不去你就回不了建康府不是?回不了建康府就见不到你爹,见不到你爹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危险……”

    周晨星“扑拉”撂下帘子,不再理会。虞丰年却又挑开帘子,嬉皮笑脸说:“周大小姐,咱们还得商量个事。”

    “什么事?”

    “虽然对照画像看不出是你,但是这帮孙子盘查得厉害,到那儿你必须听我的,该忍得忍,该混得混,咱俩还得编一套词,别你说东我说西再说漏了,那就麻烦了。”

    周晨星想想有理:“怎么说?”

    “这样,就说咱们俩是刚成婚的小夫妻……”

    “放屁!你占姑奶奶便宜!我宰了你!”

    “咳你这人怎么不通情理,我让你占便宜,我喊你妈行不行?人家信吗?其实我也想过假扮兄妹,可你瞅你那脸,腊月冰冻,我这脸、阳光明媚春风拂面,长得也不像啊。再说了你以为我想跟你假扮夫妻,我有刘飞燕,你瞧人家燕儿多好,温柔腼腆,再瞧瞧你,抱这个剑动不动打打杀杀,暴力狂!谁要是娶了你,准是上辈子造了大孽……你别瞪眼,我不说了不说了……唉,周小姐,我们演戏,演戏而已嘛,假扮夫妻也不能怀孕不是,我在帮你,你要理解……”

    软硬兼施,连刺激带哄,周晨星哼了一声,算是屈服妥协。

    虞丰年接着说:“我们就假扮小夫妻,刚结婚没几天,我呢叫年丰虞,你就随便叫个……周菊花吧,就说你爹家住城外,病得很重,急着回家看他……”

    “你爹才病得重!”周晨星又不干了。虞丰年一看,这丫头太难伺候,演戏而已,什么事都当真,还得哄着来:“你说我爹死了都没事,可是是回你的娘家,我爹病了,回你家干吗?谎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听我的,就这样,就说你爹身体不好,晚上必须出城,听到没有?……还有你的剑,藏起来,被人发现就完了。”

    周晨星不说话算是默认。

    等了许久,终于挨到了城门下面,城门官喝骂:“赶车那小子,过来!”

    虞丰年满脸陪笑:“嘿,军爷,辛苦辛苦!您瞧您诸位,大过年的值守城门,守护临安安全,真不容易……”

    “少他|妈跟老子这儿套磁,天都黑了,出城干吗?”

    “回军爷,这不是吗?老岳父住在城外,病了,眼看着要不行,我和贱内着急赶回去看看,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马车上拉的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贱内,我媳妇儿。”

    城门官拿刀鞘一挑车轿帘儿,举着火把一照:“我擦,好白菜都给猪拱了?长得够带劲的。你叫什么名字。”

    “周……菊花。”

    “出城干吗?我……爹病了,出城看他。”

    “你爹病了你也不难受嘛……”

    虞丰年一听连忙打圆场:“军爷不是不难受,这都吓傻了!”

    “嗯……看你小子倒是个会办事的主儿,滚吧……”一抬手,放行。虞丰年长出一口气。这就要打马出城。

    要出去就没事了,可正这时候,身背后由远而近,三匹快马马挂銮铃,裹挟着尘土飞奔而来,马上之人高声喊道:“画像有变,莫要放行。”

    声到人到,来人滚鞍下马,将一张新的通缉画像交给城门官。城门官打开一看:“呀,别让那马车跑了,车上那女的有问题……”
第62章 庐山真面目 仙女下凡尘
    虞丰年点破周晨星的女人身份,周晨星懵了,暗想自己化男妆无懈可击,他是怎么时候看出来的?“年丰虞,你说什么,要我做回女人,我堂堂男子,做什么女人?”

    就连刘飞燕也特别惊诧:“公子,她……明明是个男人!”

    “燕儿,我们都被她骗了,别看他脸那么黑,是化了妆的。其实我救出她来的时候就看出她是个女的,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眼下要送她出城,大街小巷贴满了她的黑脸画像,不恢复女人的装扮,出门就得给人认出来,别说回建康,临安府都出不了。”

    转脸望着周晨星直乐:“周晨星,别装了,都看出你是女人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赶快洗脸,换衣服,我们即刻出城。燕儿,去把你的衣服找给她一件,再给她带一件,拣那种最难看的、你穿着大、准备送给叫花子的给她,不要裙子,要裤子!……”

    周晨星的黑脸囧到黑紫,被人识破又无可奈何!恶狠狠地瞪了虞丰年一眼。

    刘飞燕懵懂着找了两件衣服拿给周晨星,周晨星接过来已换了女声:“妹妹,请你帮我打盆水来!”万没想到,声音竟如黄莺一般,非常好听。看着那张黑脸,再听这女声,让人几乎分裂。

    刘飞燕慌忙打来一盆热水,周晨星端到里屋,又将衣服拿进去,卸妆去了。

    ……

    虞丰年抓紧吃了几口饭,刘飞燕陪在旁边望着他,不自禁黯然神伤。虞丰年知道她心中不舍,微笑着问她:“燕儿,是不是不想公子离开?”

    刘飞燕不语,起身去帮虞丰年收拾行囊,不舍之情难以言表。虞丰年隐隐心痛,来在她的身后很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燕儿,好妹妹,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回来以后,我们就能住上咱们自己的大房子,有好多好多的房间,想睡在哪一间就睡在哪一间,专门给你的小狗住一间,好吗?”

    刘飞燕愈发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望望虞丰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虞丰年问她:“想对我说什么?”

    刘飞燕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几次想说却临时改口,只说道:“……公子在外,一定多多保重。”

    “就这些?”

    “还有,我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小黑。”

    “小黑?不好听?干脆叫‘美女’好了。”

    刘飞燕本来挺难受,一个这个差点儿乐咯:“啊?公子,这哪像个狗名字?”

    “像不像的有什么关系?秦桧的名字也不像个狗名字,可干的事情狗都干不出来。”

    “唉,也是。既然公子叫它……‘美女’,那就叫美女吧。”

    虞丰年哈哈大笑,又问:“就跟我说这些,还有吗?”

    “……没了……公子……多多……保重就是!”

    “好,我一定会的。”虞丰年一笑,轻轻将刘飞燕拉过来,抱在怀里,嘴唇落在她的发迹间轻轻一吻:“燕儿,我一定会想你的。”

    燕儿顿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放下一切矜持,紧紧抱了虞丰年啜泣不止。

    ……

    “光天化日!不知廉耻!!”不知什么时候,换好衣服洗过脸的周晨星已站在了身后,狠狠地骂了一句。

    刘飞燕慌忙松手,早已无地自容,可虞丰年却故意抱住她不松手,嘴上大声说着亲昵的话:“不用理那个黑脸妖怪!再抱一会儿!燕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养得白白胖胖的,瘦一点儿,黑一点儿都不行!懂吗?”

    刘飞燕双眼噙泪,啜泣点头。

    好一会儿,虞丰年才松手,回过头来,一见周晨星顿时傻了,刘飞燕也傻了。

    为何?刚才这周晨星还是一个黑脸的“凶汉”,可洗了脸换上女人衣服,却硬生生变成了十五六岁刚刚长开的小美人,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不只是黑变白,长相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简直是天女下凡,芙蓉出水一般,太漂亮了!

    而且她个子高、腿长,体格也好,换下男装之后,将该放的地方放开,虽然才十五六岁,早已发育得曲线毕现,又透着那么一种练武人的干净利落。

    “你……你是周晨星?”

    “废话!不是本姑娘还会是谁!刚才说我黑脸妖怪,一转脸就不认识了?”一开口,声调边了,这语气倒是没变,依旧凶蛮得浑身长刺儿。

    “奇怪了,你脸变白了不说,这长相也会变?”

    “要你管!你们腻歪够了没有?腻歪够了就上路!”

    “好,上路,上路!”虞丰年望望门外,天快黑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晨星迈步出门。虞丰年接过刘飞燕递过来的行囊,拉了拉她的手。

    如果说刘飞燕刚才心中只是不舍,此时又突然生出了三分不安。那个女人太漂亮了,公子这一路送行,会不会为她心动?

    “燕儿,我走了,你这个大美女和小狗‘美女’好好保重,等我回来一起过好日子。”

    “嗯……哎——”

    “怎么了燕儿?”

    “公子我……我……我……”

    “燕儿到底怎么了?”

    “……我……我会天天想你的!”话一出口,再次双泪直流。虞丰年的心软软的,真想回身告诉周晨星,“外面等我,我们回屋亲热一会儿再走”。可他到底没那么做,只望着刘飞燕笑:“好了燕儿,公子知道了!”

    ……

    赵昚早已命人备好了马车,带了许多的盘缠银两、银票!史万年想得周到,还给带了不少的刀伤药。

    周晨星一看马车,眉头紧皱:“马车?不行!太慢!赶马车猴年马月才能赶到?”

    虞丰年嘿嘿一笑:“慢也没办法!我不会骑马!只能坐马车!就这我还嫌不舒服,本想坐轿来着。”

    虞丰年没说谎,他真的不会骑马,“马龄”加起来不超过三个小时,还是上辈子在旅游区骑那些老马练的。他怕骑马出城,周晨星撒马跑起来自己根本跟不上。这才想起赶马车的主意,慢是慢了点儿,但能够保证不被周晨星甩下。

    周晨星哼了一声,她真想过要快马加鞭甩掉这个包袱,哪里想到自己的路被虞丰年早早地堵死了,骂道:“大男人不会骑马?真丢人现眼!你坐马车也就是了,我骑马!”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办?你还欠我的钱!”

    “可我爹怎么办?要是我回去晚了我爹遭遇不测,我杀了你喂狗!”

    虞丰年不以为然,微微一笑:“这个不难,也不必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写出地址,再交出一个信物,我先命人前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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