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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太子胤礽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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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说“怪”,是因为这种现象并不是因为国家铸造的铜钱少所以不够,而是因为铜钱的本身价值大于了它的面值,百姓们将钱收去做了其他的事情,而不作为货币交换,所以造成了钱荒。
铜钱融化了铸成铜器转手卖出,可以得到十几倍的利,铜钱在高丽、日本等外国,也比在本国的购买力强十几倍,于是也造成了铜钱大量外流,流通的钱永远不够。即使朝廷早就发了公文明令禁止铜钱出海和民间私铸铜器,处罚十分严厉,可是十倍的利润,已经能使人不顾性命,所以至今仍然是屡禁不绝。钱荒厉害的时候许多货物的价钱贬值的能让普通百姓破产,通盛的小额票子的流通,是大大缓解了这一窘境。
而且书生以模模糊糊察觉到,除了这个,小额钞票的出现意义会远不止于此,他整理钱钞的手不由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小童见他忽然发起了呆,叫道:“公子?公子!”
他摇摇手道:“别吵,我想一点事情……”
“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笑人间儿女怅缘慳,无情耳。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先圣不曾删郑、卫,吾侪取义翻宫、徵。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
今冬腊月十七,京师梨园有一场空前的盛事,天下第一名伶,昆曲届的泰山北斗韩相思,邀请南北昆曲名家共同排演全本《长生殿》,将写这本戏的大才子洪昇也请到了京城,在正阳门外搭台子公开上演。
昆曲是明末以来最受欢迎的一种曲目,大江南北,长少贵贱,没有不喜欢的,“家歌户唱寻常事,三岁孩子学戏文”,“千人同唱曲,声如潮涌,山如雷动”,或者说不止是喜欢,而是狂热的热爱,一跌入腊月满京的人都开始无心做事,南北名流富商云集京师,甚至还有万里之外的云南土司特地赶来,几乎举国若狂。
这日正阳门外早早的就人山人海,未时(下午1点)开场,不到巳时(中午十点)已经人潮汹涌,挤插不下脚去,光顶着篮子卖烧饼油条,预备没有吃饭来的人买了充饥的小贩就有上百个。其余提着大茶壶卖杏仁茶、手巾子、瓜子花生核桃仁的更自不必说。
腊月十七是《长生殿》开演日,为着这一场戏,大江南北的名角儿们已经筹备排演了将近半年,那台子布景道具全是大手笔,无不华美至致,角儿们的头面戏服,全部是在苏杭请最好的绣娘精工特制,更是彩绣辉煌,耀人眼目。
台子的前方的前几排上座千金难求,一般的名流士绅都坐不上,能得一席的都视为难得的殊荣,便是等闲的王公贵族,没有才名也坐不到前面去。
此时上座坐的却是个布衣洪昇。
说起洪昇此人,却也不是寻常出身,洪家是钱塘望族,世代书香,外祖父黄机曾官至刑部尚书和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后世有种说法说黄家便是《红楼梦》中王家的原型,黄机本人便是王子腾的原型,王夫人和王熙凤的原型则是黄机的母亲和妻子。洪昇本人也才华出众,只是太过傲岸,交游宴集,每每白眼踞坐;指古摘今,为世人所不喜。
只是今天他却收敛了许多,虽然踞坐如故,却没有拿出那副放诞脾气来——并不只是因为给仗义相助过的名伶韩相思面子,而是因为今天座上有一个人,让放诞如洪昇,也有点傲不起来——这个人就是满清第一才子、如今总理草原事务的喀尔喀都统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的父亲是康熙朝早年间权倾朝野的明相纳兰明珠,出身比洪昇只高不低,本人也是才华横溢,所著《通志堂集》、《渌水亭杂识》、《词林正略》,所辑《大易集义粹言》、《陈氏礼记说补正》,以及编选的《近词初集》、《名家绝句钞》、《全唐诗选》等书无不笔力惊人,而词集《侧帽》、《饮水》更是家家争唱,词风清新隽秀、真挚浓烈、哀感顽艳,与阳羡派代表陈维崧、浙西派掌门朱彝尊鼎足而立,号称词坛三大家,在文坛上的名气也不是洪昇可以比拟的,几乎是一个全人。
纳兰容若今年四十三岁,他康熙三十年出任喀尔喀都统,六年的塞外风霜,在他的眉梢眼角留下了一些痕迹,可是也抹去了在温柔富贵乡长成的姣花软柳气,疏朗而宁静,那是历经风雨之后的开阔。
他这回是恰巧回京叙职的,他和韩相思早就交好,而且此次盛事南国北地的文坛名士都来了一半,他自然也没有不来捧场的道理。陪他坐着的是顾贞观、朱彝尊和同样回京叙职的江南织造曹寅。
曹寅与容若早年曾同为乾清宫侍卫,交情不凡,但自从曹寅在康熙二十八年太上皇南巡之时留在了苏州任织造,二人算来已有八年未曾见过面,这回再次见面,都是感慨万千。
“塞外苦寒,原以为再见我兄,恐怕憔悴支离,不想风采更胜,比当年更少了一股郁郁气,倒教寅白担心了。”曹寅由衷欣慰道。
容若不再是几年前的郁郁佳公子模样,但时光对他仍远较其他人优待,依旧是清隽挺拔,只似三十许人,微笑起来一如清风明月,令人心胸为之一清,道:“出塞方知天地辽阔。”
曹寅向往地道:“说的是。我也多年未见边塞风光了,这回有机会,说不定也换换地方……”
容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顾贞观和朱彝尊对视一眼,也各自一笑,一个看向戏台,摇头晃脑地继续打着拍子,另一个拈起了几枚玫瑰松子,悠然地品尝起来。
清韵悠扬,戏台上国色天香的贵妃缠绵地唱着:“……追游宴赏,幸从今得侍君王。瑶阶小立,春生天语,香萦仙仗,玉露冷沾裳。还凝望,重重金殿宿鸳鸯。……”
离戏台极远的一个角落,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攀在冬天掉光了枝叶的老树枝干上,伸长了脖子遥望着浮在黑压压的一片、偶尔还夹杂着几颗异色的人头之上的瑰丽如同仙境的戏台,和台子上演绎着的悲欢离合,摇头晃脑赞道:“太好了,演的实在太好了,不愧全是名角儿……”
作者有话要说:合并章节
李XX的父亲大人
树干底下,一个穿一身崭新齐整的青绢棉袄,在人缝里踩着石头踮着脚,死命伸长脖子往戏台的方向看的书生闻言,郁闷地仰起脸问:“笑儿,离这么远,台子上到底演什么你看得清吗?”
虽然这个班子确实不愧全是名角儿,唱腔从那么远的戏台子传过来还一声声都清晰可闻,但台子上的人物从这个距离看过去,即便树上位置好没人挡视线,也只花花绿绿一片了吧?有那么夸张吗?
小童鄙视地俯视他:“公子,不要拿你的大近视眼来跟我比。”
书生更加郁闷。
因为听说这次韩老板公演京城名士绝大多数都要前来捧场,书生有心结交,特地穿上了自己新做的、最体面的衣服,谁料这人山人海的场面,有体面的名士们都坐的是前排特意留出来的上座,即便不是也是着人开演几天前就占的好位子,和书生这种当天早起挤的位子,隔着黑压压的云一样的人群,连个影子都看不见,而且书生心疼着自己的新衣服,也舍不得死命往前挤。
挨到这场戏散已是傍晚时分,虽然晚上还有一场,但毕竟是冬天,太阳一落寒气就刺骨起来,小童在树上受不住,书生在人缝里虽然被挤着不是很冷,但是只能听见唱腔看不见戏台也煞是无趣,两人便挤出人群,不再看下一场了。
小童一下树,制高点立刻被别人占领了。
主仆两人出了人群,在附近找了个实惠的饭馆,奢侈地要了两碗滚烫的牛肉面,坐下正要吃,听到邻桌一个翻邸报的长须老夫子惊奇道:“咦,云南督抚又殁了?从康熙三十二年开始,这是第几个了?云南这地儿怎么透着一股子邪门?”
“啊?”他的邻座连忙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邸报来看,边看边也惊讶道:“是不对劲儿,康熙三十二年田白岩、昌平一年张起、这一任督抚钱征……这才四年都死了仨了!——不对,还有康熙二十七年的那个探花郎沈廷文。那年打马游街的时候我还见过这探花郎呢,啧啧啧长的那叫一个俊,我小妹子一见他那个魂儿都飞了!听说是还没走到云南就病死了,才二十几岁,真是可惜了,加上他这可是一年一个…”
书生听的十分好奇,向说话的两个人拱了拱手,道:“二位兄台请了,能否借二位手上的邸报一阅?”
二人闻声向他望来,见他一表人才甚有好感,大方地将邸报递给了他。书生展开,向二人方才看的消息看去。果然,上面白纸黑字印着云南督抚病逝的讣告。
说起来,这邸报也是近几年兴起来的新事物,以前虽也有,但都只是朝廷下发给官员看的,近年来不知何时寻常百姓也可以买到阅读了,价钱便宜的很,一个铜板一张,或三日或五日一期,让民间的消息灵通了许多。
这次殁于任上的督抚年纪也不大,才四十七岁,书生浏览了一下别的消息,同感慨了一下云南督抚这位子果然邪门儿,面上来了,就还了邸报,专心致志地享受起自己的牛肉面来。
滚热冒尖的一大碗面吃完,全身都暖和起来,主仆二人心满意足出了店门,也不觉夜寒了,慢悠悠顺着街道向住所走去。
暮色降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人家次第亮起灯来。两人经过一座灯火荧煌的大酒楼时,仰起头来听楼上飘下来的阵阵笙歌,一不留神和路对面急匆匆走来的一群士子撞在一起。当头的当即破口大骂:“怎么走路的,不带眼睛吗?”
书生趔趄了下站稳,将小童护在身后,本来正要道歉,闻言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却笑了,道:“临元兄,好威风啊。”与此同时,士子中的一个人劝道:“临元,已经到松鹤楼门口了,不要惹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听到书生的声音,惊讶地睁大眼看过来:“去非兄?!”书生微笑拱手:“彦昉,久违了。”原来这群人大都是他同榜中举的同乡,有两个还是同窗。
几千里地外的京城蓦然遇到熟人,书生不由心中喜悦。
这时骂人的举子傅临元也认出书生了,却微有些轻蔑地一撇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兄。李兄也上京来赴试,却为何不进试馆去住?”
李去非微微苦笑。
他家境贫寒,父亲是河南一个穷乡僻壤的落第秀才,有几分才学,为人却清高怪诞至极,活着的时候将能得罪的人几乎都得罪光了,去世时连个凭吊的人都没有。这次他中了举,算是一只脚已经踏上了仕途,无钱上京赶考,竟也没有同乡的乡绅士人愿伸出援手。幸而他母亲在世时人缘甚好,左邻右舍七拼八凑帮他备办了些吃食行李,恩师又帮补了半吊大钱,他才能一路写字卖卜,和小童辛苦走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按说已经不用再作难了。由于天下承平,近年来更渐现盛世之象,文风又兴,各地官员富商纷纷斥资在京修建接待本乡前来赶考的士子的会馆,免费为贫寒士子提供食宿。然而李去非和小童好容易找到了宣武门外的同乡会馆,一打听,会馆里的一溜儿大小管事竟然全是李父得罪过的,尤其出了名肚量狭小的主理事,更是曾被李父往死里得罪。
这种状况,李去非也只有无奈,没有去会馆碰钉子,和小童跑遍北京城,用身上所有的钱租了间最便宜的房子住下,继续卖字卜卦,挨到了现在。傅临元的父辈有一个就是会馆中管事的,也被李父狠狠得罪过,本人也一直李去非别苗头,这是明显知道内情,在故意嘲讽。
“傅兄,跟他多说什么,快走。”举子中的另一个看着松鹤楼已近在眼前,不耐烦地催促道。旁的士子也都是一脸急切。
李去非奇怪道:“诸位这么匆匆忙忙的是?”
傅临元听到催促,本已打算撇下他再次举步,听到这句问话不屑地回头道:“吃饭,”说着打了个饱嗝,一股酒气扑面散出,“李兄也要来吗?”说完打头昂首大步迈进了酒楼。
其余士子都忙急匆匆跟上。
只有头一个认出李去非的吴彦昉落在后面,很为同伴的行径有些不好意思:“去非兄……”
李去非忙摆摆手,这并不关吴彦昉的事。有些好奇地问:“你们这是……”这群人一个个挺胸凸肚一身酒气,有些连嘴唇都没擦干净,傅临元甚至还打饱嗝,明显不是没吃饭来吃饭的,倒像是刚从酒桌上下来。
吴彦昉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原来这帮人今日也捧韩老板的场去了,也听说有许多文坛泰斗都到了,也打算乘机接触接触,拜拜山门,同样没找到机会。散戏后本来正在一家店里用酒饭,听到确切消息号称北国第一才子的纳兰容若与曹寅、朱彝尊、严绳孙、顾贞观等等权要文豪听罢了戏在松鹤楼用饭,觉得又是个机会不能错过,可以假装也来松鹤楼吃饭巧遇一下,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解释罢,吴彦昉问道:“李兄,你要不要一起来?你才学可比我们大多数强的多,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就能得到哪位大人的赏识呢?”
作者有话要说:诈尸
传说中的纳兰容若公子和冉侍郎
李去非忙谦逊,但也大是心动。算算身上的钱即使进松鹤楼也不至于出丑,就算没人赏识,也权当见世面了,这松鹤楼可是帝都第一等的地方,进去见识见识,即使这次春闱落第,也算不白来京城走一趟。
给了小童几文钱让他到对面的干果铺子买果子吃,嘱咐他就在那里玩不要乱跑,随吴彦昉跨进松鹤楼,一进店门,李去非就吃了一惊:六间门脸打通一气的敞阔气派大堂里,一二十张繁丽端庄的乌木八仙桌椅错落有致地摆开,竟然有一大半客人都是士子打扮。
李去非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今年进京参加春闱的举子这么多?
旋即又发现这些人一举一动似乎都格外文雅潇洒,还有好几桌拿了梅花在点头晃脑、曼声吟哦,都不像来吃饭的,倒让人错疑是哪个文会。再仔细一看,这些人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吟哦的声音都格外大,眼睛还暗中一瞟一瞟地往二楼看。
李去非疑惑了一瞬,耳朵敏感地捕捉到几个敏感词汇:“纳兰大人……”“顾大人……”“朱大人……”再一看几个城府浅的望向二楼上的崇仰兴奋目光,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大家目的都一样,不由叹惋,竞争压力好大呀!
傅临元一群人抢在另一拨士子之前在两张靠近楼梯、从二楼上下来能第一眼看到的桌子上坐下,看看这么多竞争者,脸色有些阴沉。再看到吴彦昉带着李去非进来,当即便有一个人不耐烦地道:“吴兄,你带他进来做什么,他给的起这里小二的赏钱么?”
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让吴彦昉也不高兴了,沉下脸道:“放心,待会儿李兄那份分例由我出,这份钱我还出的起。”
吴彦昉的父亲是地方上是威望甚高的学官,这群士子面上不显,私底下还是让他一两分的,这时见他生气了,便都不再说话,任由他把李去非领到了席上。
李去非随着吴彦昉入席,假装没发觉同年们的敌意和排斥。他彪悍的父亲大人在世时曾把全县能喘口气的人都全都得罪光,在整个开封府都大名鼎鼎,有这么一个能得罪人的老爹,脸皮要不厚一点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跟以前的比起来,眼前这个场面简直小儿科到可以忽略不计。
座上的举子们虽然给吴彦昉面子没有再说李去非什么,可也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叫了一桌子菜两壶好酒,甚至也想法子弄来了一枝梅花,大声作起诗来,互相捧誉。吴彦昉几次想把话题抛给李去非,都被人刻意打断,李去非摸了摸鼻子,只好自得其乐去欣赏松鹤楼内部大气雅丽地陈设,和齐齐整整铺排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好酒楼,吃上这等好席面。松鹤楼也不愧是京师第一等的店家,道道菜肴都色香味俱全,连所用碗筷器具都精洁异常,在一串串从高高的二楼屋顶悬挂下来的明灯照耀下,只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李去非每道菜都尝了尝,感觉滋味真不错,只为了这桌菜就进松鹤楼这一趟就不算白进。
众举子风雅地吟诗作对,见他这个样子,很是看不上眼,故意讽刺地问道:“李兄,好吃吗?”李去非一脸真诚的奇怪,反问道:“菜就在跟前,诸位自己尝不出来味道吗?”
众举子被噎的一时无话可说,只好忽略他继续吟诗作对。
在众人的咏梅诗“作”到第十四首,咏雪诗“作”到第九首半——之所以是“半”,是因为有一位仁兄只念出了前四句——的时候,二楼楼梯上终于传来了咚咚地脚步声,几个衣裘华丽、气度不凡的男子出现在了楼梯口,有老有少。
一楼大堂的人不自觉都暗中注意着他们。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就是他们了,那个石青披风,长的很俊的年轻大人就是楞伽山人!”
楞伽山人就是号称北国第一才子的纳兰容若的号,纳兰容若既然在了,其他几位大豪肯定也没跑!
众人猛然都兴奋起来,直白的就直接用崇仰地目光表达崇敬之情,含蓄的就当做没认出来这几人的身份,自念自己最得意的诗词佳句,希望才华能引起哪位大豪的注意,一时间众生百态。
纳兰容若与几位大豪相视一笑,却只是含笑以目光同众士子们致意过后,就在长随护卫的拥簇下穿过大堂,走出酒楼上了各自的马车,径自离开了。
松鹤楼内满心火热的士子们顿时都一怀冰雪。
京师物价高昂,这些外地远来的士子,未必个个都有钱,大多数家境反而是甚为贫寒的,来松鹤楼这种地方吃顿饭对他们来说是不菲的支出,没有得到能提挈一把的大人物的赏识,让人非常失望,大都有些垂头丧气。
正在这个时候,二楼楼梯再次有脚步声响起。
松鹤楼的二楼都是雅阁子,想在里面吃饭需要提前预订,因此二楼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听到这个脚步声,有些乐观的士子又重新燃起希望:虽然没有得到朱彝尊、严绳孙等文坛大豪的赏识,若有其他权贵赏识也是一样的。
不料这次楼梯口却走出一个领着几个从人的二十来岁的年青公子来,虽然也清贵不俗,众人却都有些失望:这公子实在太年轻了。
但众人中一个见多识广的却激动地低声对身旁的人叫了起来:“那是户部右侍郎冉默冉大人!从小儿作伴读跟万岁爷一块儿长大的,万岁爷跟前的大红人,实打实的天子信臣!”
众人一听,心中又都火热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冉侍郎?这位冉侍郎不但从小儿同天子一起长大,不到二十五岁就当官当到二品侍郎,而且本身也才华横溢令名远扬,在北京城里是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这位大人日后必是前途无量的,若能跟他扯上一点关系那好处绝对会是数都不清!
只是众人心中虽都热切,却也一时没人敢上前攀谈——太莽撞了给这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权贵留下坏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倒是冉默,向外走时看到士子们中间的一个人,神情一怔,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这个人是李去非。
作者有话要说:少了点,但表明我这次不是诈尸,是真的复活了
另,今天还有,这几个字只是宣告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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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前告诉一下筒子们俺真的在写
我这悲摧的速度……
蜗牛继续爬,爬一段发一段吧,今晚一定要爬完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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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更新时间证明俺真的很努力,泪奔爬下去补眠
眉来眼去情儿厚
李去非立时被满堂嫉妒地目光射穿了。
李去非在冉默出现在楼梯口时便已恭敬地站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知道冉默的身份,而是认出他是那日跟在救过自己、身份疑似皇帝的男子身边、并曾给过自己十多两银子的人。
早猜到跟在那男子身边的人应当身份不凡,但还没想到竟然就是户部侍郎,更没想到的是这位大人物隔了这么久似乎还记得自己,李去非受宠若惊地躬身行礼。
冉默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再理会别的士子,也脚步不停地在从人的拥簇下走出门去了,众士子也没有人敢造次上前。他一走出门去,松鹤楼内顿时沸反盈天,以前不认识李去非的全都冲到他跟前打听他跟冉侍郎是怎么认识的、跟冉侍郎是什么关系,倒是一众同乡坐着没动,脸色都有些僵硬。
李去非解释自己只是在街上卖字时跟那位大人有过两面之缘,众人都大羡他的运气,怨自己怎么没遇到这种好事,有心思灵活的已开始向他求字,问他的名字籍贯,攀交情。李去非被围在中间,少有地享受众星捧月地待遇,而不是排斥,一时大为感动,同众人很快便热络地有来有往交际起来。
傅临元远远在圈外看着,不屑地冷冷哼了一声,这一回,从来都只有是一针对李去非,就会群起而攻之的同年们,却没人出声。一贯的老好人吴彦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只是也是一脸艳羡,显是很羡慕李去非的际遇。
自松鹤楼的腊月十七夜之后,李去非的名声迅速在来京赴考的举子中传扬开来,许多人找上门求字,所赠润笔都颇是不凡,维持生活足有余裕,和笑儿两人不用再每日辛苦外出摆摊,帮人算卦、写信赚钱了,而且常被人邀请去参加文会、吃饭。
一日,又被人邀请吃饭,在饭桌上,家里在朝廷里有关系的举子钱某捏着酒杯,忽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李兄,周兄,张兄,我从我舅舅那儿听来消息,总理草原事物的喀尔喀将军纳兰容若上书要辞官归隐。”
李去非和另外两个人都惊讶了:“啊,那个纳兰容若?”
钱某道:“朝廷有几个纳兰容若!”
张姓士子狐疑道:“纳兰大人今年不过四十来岁,正当盛年,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不会吧?”
李去非也一脸疑惑。
周姓士子更道:“纳兰性德可是喀尔喀将军,总领草原事务!如今葛尔丹已平,关外数他最大,当年其父明珠在朝之时威势也不过仿佛罢了,难道还有人嫌权势烧手?”
钱某把酒杯一放,不屑地道:“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想一想,纳兰性德是哪一届的臣子?让他掌关外兵权的又是谁?”
“太上皇!”周姓士子有点似乎醒悟了,“你,你的意思是……”又有点不敢置信。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钱某打断他的话,抄起筷子道,“吃菜吃菜。“
他这样半遮半掩的态度更强烈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正要追问,门外突然大大咧咧闯进一个华衣锦服的年轻人来,“钱兄、李兄、周兄、张兄,喝酒也不叫兄弟一声!”
四人刚才说的话题多少有些大逆不道,都吓了一跳,那人进来了往席上一看,又咧开嘴笑道:“光喝闷酒有什么趣儿。”搂着李去非脖子道,“李兄,小弟我有一事相求,找你找好半天了,快随小弟来。”说着不由分说把李去非拖走了。
看来他没有听到方才的话,其余三人对望一眼,放下心来,都笑道:“端木霖又有什么新花样,咱们也跟去瞧瞧。”说着起身跟了出去。
四人喝酒是在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走在街上时随意拐进来的,在北京城里这样的酒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为端木霖能找来。
出了店门一辆大马车停着,黑檀木的料子,镶金饰银,前面拉车的骏马通体雪白,一根杂毛也没有,气派非凡,来往行人莫不注目,端木霖和李去非已经坐了上去。
三人一见这马车就啧啧道:“端木霖,又把这辆车拉出来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这些年做生意发了大财?”嘴里虽然这样说,也不是第一次见这辆车了,还是忍不住又绕着车子看了一圈,才爬上车去。
端木霖满不在乎地道:“车不就是给人坐的,在家里藏着掖着还能再生一辆出来?况且我家的钱是九死一生、正大光明出海赚来的,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何怕人知道!”三人听这话都无奈摇头。
这辆车车厢内很是宽敞,坐了五个大男人竟然半点不显拥挤,甚至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垂髫小僮看火炉子和炭盆。李去非见那小童,忍不住问端木霖:“端木兄,我那小僮儿……”他这次出来喝酒是带着笑儿的。端木霖挤眉弄眼道:“放心,都在车上后面跟着呢,丢不了你的宝贝。”钱、周闻言皆窃笑。
钱、周、张、端木四人都是南方人,地方风气甚坏,男风极重,富室置男妾、买娈童、养优伶戏子自不必说,寻常人家的男子与同性结为契兄弟相处如夫妇也比比皆是,人皆不以为异。四人进京所带僮仆,尤其近身伺候的小幺儿,多是兼伺候床榻的,以己度人,以为李去非和僮儿也是如此,见他对僮儿十分爱护,因此出言取笑。
李去非知道他们的习气,不悦道:“端木兄,我那僮儿才七岁,而且一向当弟弟看的。”
他这么正色一说,倒让四人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端木霖向小僮打了个手势,小僮掀开帘子向外说了一声,马车便辚辚碌碌向前驶去。
钱姓士子名言,抚摸了下车厢内壁钉着的丰厚华美地皮毛,掀开窗帘向外望了望,问道:“端木子诚,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子诚是端木霖的字,原来他家在京师新买的宅子修缮完毕,要请李去非去题几个字。这并没有什么难的,到了之后题字完毕,端木霖领着四人在楼阁庭院里转了一圈,便又叫人整治了一桌精致酒席,摆在新得名的暖香坞里,叫了四五个妖娆娇媚的姑娘陪侍,吃起酒来。
这几个姑娘都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最大也不过十八岁,但已个个风韵撩人,一个穿黄、一个穿青,还有两个淡红一个绛紫,其中穿紫的格外出色。
端木霖坐下就搂着青裙的姑娘毫不客气地亲了个嘴儿,道:“云茶好姐姐,几日不见你可是愈发美貌了。”青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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