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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太子胤礽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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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安慰小弟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很挑战他智慧的事情。
  
  “郑,克、爽?”胤礽的表情很古怪。
  
  “是,怎么?你不记得他了?”老康见他表情古怪,也很奇怪。
  
  胤礽机械地搜索内存卡,道:“记得记得,十三年降清的那个嘛。”心中唾弃自己,太不蛋腚了,天地会都出来了多个郑克爽算啥,不过仔细一算,这位郑克爽童鞋降清那一年只有十三岁啊,怎么能跟小宝童鞋争风吃醋呢?555金大侠你篡改历史!如此说来,他在还没有堕落为同人女时就很萌很萌的陈总舵主陈近南大叔呢?也历史了吗?——太悲摧了,穿清朝一趟还不让他见见他偶像!
  
  老康说起郑克爽自然是为了天地会的人将他救走的事情,这件事让老康大为震怒——反贼余孽上次在太湖差点伤了他的太子,这回又在他眼皮底下掳走俘虏!

作者有话要说:半章,未完,明天补全
晋江实在是太抽了,不行,我先撤了
抹汗,修排版,喵了个咪的,抽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不容易啊




暑夏

  老康跟胤礽说起郑克爽的事情并非要他做什么,只是日常的政务知会他罢了,胤礽知道这次一定又要开杀戒,然而却什么也没说。
  
  无论什么年代,妨碍到一个国家统治稳定,都是必须铲除的威胁。
  
  从老康那里退下后胤礽着人去查郑克爽的详细资料,这孩子归降时他刚穿过来没多久,没怎么注意他的事。这回出了这件事,他仔细查阅,才了解了当初台湾平复的始末。
  
  明末神州动荡,郑成功收复台湾据此以和清廷抗衡,但是到台湾不久就染时疫而没,传位其子郑经。郑经倚重被郑成功誉为“今之卧龙先生”的陈永华,三藩叛乱时郑经受耿精忠约,率师伐清,命长子郑克臧监国,陈永华时任东宁总制使,协助郑克臧总管台湾政务,遂遭冯锡范、刘国轩嫉恨排挤,康熙十九年自请解除兵权,因忧悒成疾,当年在台湾病逝。
  
  这位陈永华,据说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陈永华去世,郑经亲往吊丧,缢号“文正”。据说他死后胤礽的老师之一李光地还特地上疏向老康祝贺,说:“台湾长久以来没有被收复,主要是由于陈永华经营有方。今上天讨厌战乱,让他殒命,从此台湾的收复将指日可待。”
  
  陈永华的幼女为郑克臧妻,郑经与陈永华相继去世后冯锡范联络郑经诸弟,以郑克臧非郑氏骨肉为由,绞杀郑克臧,女亦殉死,后世至路瑶出生的时代台南市延平郡王祠尚有“死妇亦死,君亡明乃亡”一联,怀念二人。
  
  郑克爽便是郑克臧夫妻死后被叔叔们与冯锡范联手推上前台的傀儡,时年只有十一岁,两年后降清时也不过十三,差不多还是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孩子,胤礽看了这一段资料,倒有些同情他了。
  
  然而同情归同情,该做的事情还是得照做的。
  
  看完了郑克爽的资料,忍不住又回头翻陈永华的,这个人一点都不比《鹿鼎记》中描写的逊色,现如今台湾的规模可以说是他一手建设起来的。
  
  郑成功初至台湾之时,台湾差不多都只算个荒岛,陈永华亲往各地,教军屯田,储备粮食;教民煮糖晒盐,以利民生;教匠烧砖,改善民居。同时划定行政区域,励行里甲互保,使民众安居乐业。衣食俱足后又建圣庙,立学校,奖励教化、培育、拔擢人才,使得台湾十几年修养生息,竟差不多赶上了中原地区的繁华富庶。
  
  这个人简直是个全才啊,似乎没有他不会不擅长的,除了有点愚忠之外,竟然好像没有缺点,但是就是这个缺点,也是让人萌的不得了。
  
  想起《鹿鼎记》中对他的描述:“生平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胤礽不由掩卷幽幽叹息:这便是他萌的人物的典型啊,他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奉献爱情与灵魂的向往。犹记当年看《天龙八部》,阿朱在雁门关外一往情深对乔峰许诺:“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
  
  他也好向往这种感情,好向往乔峰这等人物,希望有个人也能让他真心诚意说出这种话,乔峰和陈永华性格虽然是两种人,本质却其实都是一类,骨子里都有一种坚持让他们顶天立地坚强隐忍可敬可爱,如此极品男人,怎不叫她这等小女人母性暴崩!
  
  ……好吧,现在他已经算不得女人了,而是天生与他们对立的统治阶级,但素这样,岂非更萌么!?敌方的太子~!这是多么可歌可泣地一段爱情传奇啊~~~
  
  胤礽已经忍不住要为这个设定流口水了,伊人已逝的遗憾更是加倍扩大,大恨晚生了几年,又恨陈永华早逝,面上更加怅然忧伤。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除非他再穿一次,是不可能出现那样一个人让他奋不顾身的爱一次了,出现一个女孩子那样奋不顾身爱他倒还大有可能,
  
  这真是人生最悲哀的一件事了,明明他是这么的娇弱,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男人都要比他更加娇弱,没有一个强势的英雄出现来拯救一下他的爱情呢?连所有影视作品里至高无上的那个大BOSS老康也没有一点对他超越父子之情的想法(当然他不是真的期待老康有这种想法),女穿男混到他这份儿上,也忒惨淡了点吧?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沈廷文陪着胤礽查阅资料,看到太子殿下查着查着,微微蹙起了秀长的眉,高贵的神情中现出一丝遗憾,不由问道:“殿下,怎么了?”
  
  胤礽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记着陈永华资料的册页,把它抛到书案上,道:“如此人物,可惜无缘一见。”清冷的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追慕,站起来,负手走出门去。
  
  沈廷文看看见页眉上标注显眼的陈永华三个字,眼中闪过一道光。
  
  就在胤礽叹息英雄早逝的时候,一辆极舒适的马车停在大大方方地停在了小甜水巷韩相思家的门外。
  
  由于被誉为京师第一名伶的缘故,来相思家拜访的自认风雅的才子贵人并不少,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马车停下不久,韩家的酸枣枝木门打开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从里边飞奔而出,跳上马车,叫道:“公子!”车里只有一个男子靠着着精致的竹丝编的软靠看书,并没有理会他。
  
  小孩却已经很是惊喜:“公子,你亲自来接我啦?”
  
  男子仍然不理会他。
  
  这时韩家又跑出来个额心一点红痣的绝色美人,站在门口紧张的东张西望。
  
  小孩从马车里探出头去,叫道:“韩哥哥,我在这里!”
  
  这小孩自然是小飞,他这时也不叫相思美人了。
  
  相思被他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以为意,仍然笑嘻嘻道:“韩哥哥,谢谢你啦,我家公子来接我,我要走了。再见!”说着向相思挥挥手,马车便径自开动。
  
  小甜水巷不长,片刻便走到尽头,马车拐了个弯看不见站在门口的相思了,小飞缩回车内,又笑嘻嘻道:“公子。”
  
  陈慕一惯的冷漠。
  
  小飞赔笑道:“公子,我昨晚擅自行动,你生气了?”
  
  陈慕漠然翻过一页书:“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何时管过你的行为吗?”
  
  小飞有些难以理解的道:“那些人那样对待陈军师和小小姐,你一点也不恨他们?”
  
  陈慕道:“父亲求仁得仁,姐姐也是自愿殉死,与别人何干?我为什么要去恨人家?”
  
  小飞忍不住道:“公子,你凡事看这么通透,有什么趣味?”
  
  陈慕终于有些有趣地抬眼看他,扬眉道:“你是在教训我吗?”
  
  小飞打了个哆嗦,忙道:“徒儿怎敢。”垂首恭敬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陈慕哼笑一声,又翻过一页书去,不再理会他。
  
  马车粼粼碌碌地走了很久,京城的路面很平,加上这辆马车是精心改良定制的,车厢里并不怎么摇晃,非常平稳,连中央小桌上放的水晶杯里的吐鲁番冰镇葡萄酒都没有洒出一滴来。
  
  但是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一个清柔的女声在外面道:“四公子,请暂留步。”
  
  陈慕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头也不抬,冷冷道:“纳兰夫人有何贵干?”
  
  小飞听到纳兰夫人这四个字,惊讶地悄悄扒着车窗挂着的香妃细竹卷帘缝隙往外看,只见马车前方的路上站着一名拥簇着侍女的淡紫汉服女子,头上戴着一顶纱帽,看不见相貌,但只站立的样子已有无限风情。
  
  那女子听到陈慕这样冷硬的话,也不生气,反而也不带侍女,走近马车,在车窗外柔声道:“飞扬,大哥大嫂的事情固然是我们家人的错,可是你小时候也抱过二官儿的,难道便忍心看着他走上死路么。”
  
  陈慕合上书,懒洋洋地隔窗道:“宛小姐又在台湾带过几天?和令弟相处过几天?不是从来不管这样的事么,这次又是为何?莫非……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了?我想想,小姐这么刚强的人,不愿意做的事情那自是谁也勉强不了的,这次,想是被拿来威胁小姐的是谁?尊夫?令子?”
  
  带纱帽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再说话的时候语声已经不那么轻悦了,有些嘲讽地道:“飞扬还是这么玄心洞见。你猜的不错,他们的确找到我头上了,不过他们可并没有飞扬这般精敏,理所当然以为我嫁到这里也是为救郑家子嗣的,甚至还以为外子也是向着他们的,救人后被追的无处可逃,竟然逃到了我家来!真真是好聪明,为什么不直接躲进皇宫呢?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条街上人很多,车来车往人声鼎沸,二人在这里说话反而没有人注意到,便是注意到了也听不见。
  
  陈慕也似讥似笑地勾起了唇:“那么夫人想让我怎么做呢,帮助你把那些人送出城去么?陈某还没有那么大本事。”
  
  女子温温柔柔道:“飞扬的本事,别人不知,宛儿岂会不知?飞扬想做的事情,有哪件做不到的。况且飞扬也不是全然对故主无情才对,否则昨晚何必派令徒相助?若非令徒,二官儿他们哪里能走的脱呢,助人何不一助到底。”
  
  这话说的虽温柔,但威胁的意思却是不言自明,小飞一下子涨红了脸。
  
  陈慕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小飞,道:“瞧瞧,你昨晚帮助的人的亲姐姐来向你道谢了,你还不快下去帮人家到底?”
  
  小飞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向他行了一礼,真的打开车门走下去。
  
  陈慕眼中一片幽深,不辨喜怒。
  
  小飞一下车,车门边再次关上了,马车再次启动,粼粼碌碌向远方驶去。
  
  小飞此时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嘴唇比平时略苍白了一分,但眼睛却比以往亮了十倍,恭恭敬敬地对女子行了一礼,唇角含笑道:“夫人,不知道小飞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女子看着他晶亮的眼光和甜笑,不知为何心头一冷。
  
  北京城内九门提督封锁城门大肆搜寻逃犯,紫禁城内也受影响警戒森严了许多,唯恐歹人闯进来伤了那个贵人一根毫毛。但是戒备是侍卫们的事,贵人们多半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顶多是身边多跟了几个人。
  
  转眼已是夕阳西下时分,尚书房放学了。
  
  胤礽已过十五,已经不用去上学,不过从小到大都是被规矩着生活,这回没什么必须干的事情了倒有些茫然。
  
  看看晚霞很漂亮,便负手独立庭中,看它紫禁城重重叠叠的金色琉璃瓦顶上绚烂燃烧,不真实的像电影游戏里的电脑合成画面,金红的霞光在他的素衣上染了一层光晕,整个人几不似在人间。
  
  沈廷文站在后面看着他,眼光几乎也要燃烧起来。
  
  正在这时小四放学回家,一进门就看见这幅画面,沈廷文的目光让他心头不悦地一沉。
  
  小三、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都跟着来了,每天放学他们都要来毓庆宫玩一会儿,所以胤礽早就习惯,也不惊讶,站在这里也有等他们的意思。
  
  小六一见胤礽就叫道:“二哥!”冲到他怀里,抢先占据有利地位,这傻孩子是老康家数字军团中从不掩饰感情的一个,也是胤礽私心里最喜欢的一个。
  
  其余的小萝卜头都叫“二哥”,给胤礽行礼,用嗖嗖的小眼刀飞他,唾弃这人没有皇家风范。连认定自己早不为这些事情吃醋了的小三也不例外。
  
  胤礽本来正在对着夕阳酝酿“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伤感气氛,结果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撞到,苦笑道:“都免礼吧,我说过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多礼。——可是小六,你也不能太没礼节啊,在臣子外人面前你也这样么?”
  
  小六抱着他不撒手,争辩道:“可是这里没有外人臣子——”一转眼看见沈廷文,道,“沈廷文不算,他是二哥你的人。父皇已经把他赐给你了。”
  
  沈廷文一直对胤礽别有居心,看到胤祚肆无忌惮的抱着胤礽撒娇也是又羡又妒,小六“他是二哥你的人” 这句话一说顿时让他觉得无比顺耳,觉得这六皇子真会说话,怪不得可太子疼。
  
  胤礽没有想到别处,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前拉起怯生生的小八和最小的小九九的手,向屋里走去,道:“都进来吧,绛雪和冰雾姐姐已经帮你们弄好吃的了,都过来看看,今天有新鲜的冰镇提子。”
  
  






蒹葭

  将一干小萝卜头领进寝宫,请他们吃果子,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今天上学都发生了什么事,哪个老师怎样怎样,哪个伴读怎样怎样,谁被老师夸了,谁太笨挨了手板,都是些极琐碎的小事,不过在胤礽听来,倒比朝堂上那些勾心斗角有意思的多。
  
  小萝卜头们见胤礽爱听,一个比一个说的起劲,鸡毛蒜皮的事也拿来说,叽叽喳喳地说到天黑,必须回阿哥所了才罢休。
  
  胤礽把他们送走,感觉自己脑子里都还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这些小孩在场面上个个都被教的像小大人似的,私底下其实毕竟还是小孩子,本性一暴露真是吵死个人了。
  
  沈廷文笑言道:“皇子们跟太子感情很好啊。”
  
  胤礽这才发觉,小萝卜头们一来他倒忘了这个人,这人也早该出宫了,便忙命他回去。沈廷文也不多话,行礼告辞,风度翩翩。
  
  胤礽目送他离去,心中感慨。
  
  这人跟两年前相比,退去了几分少年稚气,倒更诱人了。这般的婉转风流,想必在女人丛是无往不利的,也不知伤过多少女孩子的心,正合该让男人来虐一虐。
  胤礽知道有不少权贵打沈廷文的主意,这时代的男风习气普遍的就像家常便饭,沈廷文没听说过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背景,不知他怎么应付。
  
  沈廷文出了紫禁城,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早已上灯了。
  
  他径直来到一座临水的轩馆,那轩馆水面露台的地面上放着几盏别致雅丽的纱灯,旁边竹塌上躺着一个慵懒的青年男子,脸上盖着一本书,一侧两个美婢在给他打扇。
  
  沈廷文上了露台,在廊外侍立的婢女上前行了礼,为他脱下外衣,他往另一张竹塌上一躺,吁了口气道:“陈兄好会享受。”
  
  婢女将他的衣服拿到里间,取来扇子也上前为他扇凉,他却接过扇子挥挥手让婢女退下,让原先给男子打扇的婢女也退下,凑近男子道:“陈兄,今天太子殿下提起令尊了。”
  
  男子没有反应,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沈廷文却知道他们没有睡着,继续说道:“语气很是仰慕,叹息无缘一见。”
  
  男子漫不经心的声音从书下传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廷文刷地合上折扇,重重在手心一磕,靠回躺椅上,抓心挠肝地长长叹息道:“陈兄,我天天面对那张小脸,都快把持不住了啊!”
  
  男子终于把书从脸上拿了下来,目光转移到他脸上,道:“阿文,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这么无耻的。”修目薄唇,面容俊美,竟然是陈慕。
  
  沈廷文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不同意地道:“这怎么能叫无耻?男人好色天经地义么。况且那样的美人却无人疼惜,实在是暴殄天物。——陈兄,你说用什么办法才能把他弄到手呢?”语气十分认真。
  
  陈慕也认真的打量他,看出他不是开玩笑的以后建议道:“很好办,去自荐枕席。”
  
  沈廷文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法子太被动,而且美人太洁身自好,且不说能不能瞧上我,就算我成功勾引了他,上面的那位对这些事可是深恶痛绝,发现了也是饶不了我的。”
  
  陈慕道:“那还有法子,你去反清复明,成功了连天下都是你的,别说美人了。”
  
  沈廷文仰天叹息:“那这也太费事,等我成功了,美人也变成老头了,那时我的成功还有什么意义?”
  
  陈慕道:“那就霸王硬上弓吧,找机会强来一次遂了心愿,然后躲到海角天涯去。”
  
  沈廷文道:“我还不想害沈家被诛九族……陈兄你今晚兴致很好啊,发生什么好事了?”
  
  陈慕又把书盖到脸上,不理会他了。
  
  沈廷文知道陈慕不想说的事情是绝对问不出来的,只好作罢,又靠回躺椅上长吁短叹的思念美人,对着繁星密布的夜空念情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沈廷文出身于江南书香世家,是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自幼聪明有神童的称号,但是从小叛逆,甚至有一段时间想弃学经商,虽然被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给逼回来了,表面上跟人来往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形象,甚是符合人们的审美观,父母却是知道这孩子是管不住的,怕他在家带坏弟弟妹妹们,早早的就把他踢出家门出来当官了。
  
  沈廷文会试前曾跟父母有过约定,只要进了前三甲,以后什么事情爹娘都由着他,只要他不连累家人,所以现在自由的很,也很放浪。
  
  因为自小聪明的缘故,他自视甚高,以这个时代的人的眼光来看甚至是悖逆和狂妄,但是由于从小善于伪装,倒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本性,加上根本没有野心,什么事都随心而为,所以无论在哪里都混的如鱼得水,是个彻底的异类,也因此才能在幼时就和同样高傲的陈慕相交。
  
  且不说沈廷文在这里遐想,这天小飞跟着自称宛儿的女人来到德胜门内一条巷子里的一座宅子,沈宛倒也不愧是个奇女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是小飞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也立刻引他去见藏匿在此处的“澄海公”郑克爽。
  
  郑克爽看样子有二十来岁年纪,面目清秀,神情却十分惶惑不安。见沈宛带进来一个陌生孩子,立刻吓的跳了起来。
  
  沈宛见他这副模样皱起了眉头,柔声细语责备道:“你也一二十岁的人了,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郑克爽更加惶惑,样子十分懦弱。
  
  小飞向行礼,道:“二公子。”
  
  郑克爽结结巴巴道:“不,不必多礼。”
  
  小飞本来就因为自家公子身世的缘故,很是不喜欢这个人,看这个他这个样子更加不喜欢,问沈宛道:“纳兰夫人,在这里的只有二公子一个人么?”
  
  沈宛此时已经拿下了纱帽,道:“我藏匿着一个人,已经是担了连累外子的危险,那些人一齐躲在这里,目标岂非太大?更让二官儿不安全。我让他们走了。”
  
  小飞确定道:“他们不必管?”
  
  沈宛摇头道:“不必,他们既能潜入二官的府邸救人,想来一定有自己的法子,我藏匿二官一个就是极限了。”
  
  沈宛的话中透出一股漠然,与自家公子提起原先台湾的事情语气是一样的,想必她在那里的过往必定不会愉快——也是,若是过的好,她一个女子怎会离开家园独自到江南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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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沈宛是把郑克爽伪装成一个下人的身份藏在家里的,这所宅子内多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心腹,倒不妨事,这看似让小飞帮人混出京城降低了不少难度,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飞冷静地问:“夫人具体是想让小飞做什么呢?只是把二公子送出京城?还是再给二公子置房子置地伪装身份,安排二公子一辈子?”语气里颇有讽刺。
  
  沈宛倒是个讲道理的人,蹲身福了一福,道:“这次的事是妾身厚颜了,只是我一个弱女子单身在京城,举动都牵涉倒外子,这次是情非得已,得罪之处日后若有沈宛能补报处,必当偿还。我已通知过顾先生,出京之后自有顾先生接应,不会再麻烦小兄弟了。”
  
  沈宛以台湾旧王之女身份让小飞这么个小孩子赔礼,从陈永华这里算她也算小飞的故主,按说小飞不应再拿大,但是小飞经此一劫对人心也算洞明了许多,冷冷回了一礼,仔细打量郑克爽一番,说是要回去安排,告辞而去。
  
  陈慕六岁离开台湾,在浙江秀水的紫云寺随寺里老和尚学文习武,与沈廷文结识,十五岁时偶然救过一个徽商,从那时起涉足商界。他极有眼光,这些年虽然不亲自控制,暗中势力产业却发展的很大,小飞想偷送个人出京城不是件难事,但是他不想把陈慕的势力暴露在沈宛面前,所以想尽量做的谨慎些。
  
  两天后,一辆极寻常的送水车停在沈宛家宅子的后门,不久后离开了,在一处集市上停了停,又走了。没多久天快黑了,集市散了,集市的另一头,一匹极常见的小黑驴,驴上骑了个薄施脂粉的小媳妇,挽着个半旧的包袱,由个小童儿牵着,顺着散集的人流出城而去。
  
  由于这几天查逃犯,城门口盘查很严,查到小媳妇的时候,守城门的卫兵仔细打量她,只见她十七八岁年纪,一头乌油油的好头发,簪着两根银簪,弯弯的眉毛,小小的嘴唇,垂着眼睛不敢看人,倒也有几分姿色。
  
  卫兵叫她打开包袱来看,蓝底印花的包袱里是几色彩线,二尺布,一双才纳成的男人鞋子,针脚匀细,与小媳妇身上穿的衣服针脚是一样的,看样子正是她做的。还有半串铜钱,一对压裙角的银蝴蝶。
  
  卫兵将东西翻了翻,看了那对蝴蝶一眼,心想闺女这几天也正缠着要一对这个,也不知道多少钱,随口问了一句,小媳妇一下子涨红了脸,不敢说话。牵驴的小子先叫了起来:“哎呀,军爷,这是给我们家姑奶奶买的,她后天就要出阁……”
  
  卫兵知道他们误会了,一巴掌扇在小子青留留的脑壳上,啐道:“不过是白问一句,谁要你们东西?瞧吓的你!”
  
  小媳妇忽然鼓起勇气,抓了一把铜钱塞到卫兵手里,声如蚊呐道:“请军爷喝茶。”
  卫兵真不是那个意思,见她的脸都红的滴血了,哭笑不得将钱又扔回她包袱里,道:“行了行了,你过吧。”
  
  小子帮着手忙脚乱的小媳妇包起包袱,连连向他道谢,牵着驴赶快出了个城门。卫兵又去盘查下一个。
  
  这样的大姑娘、小媳妇,每天都能在城门口看见无数个,丝毫也引不起他注意。
  
  出了城在大路上渐渐走远,旁边没有人了,牵驴的小孩子依旧埋着头专心赶驴,却用低低的音量赞赏地说道:“二公子,你装的很像嘛。”
  
  这二人却是小飞和郑克爽。
  
  郑克爽脸上的红色依旧褪不下,嗫喏道:“我没有装……”
  
  小飞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这个人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懦弱胆小的样子,他却不相信他是真的懦弱胆小。
  
  真正懦弱胆小的人做不到将妻子儿女叔伯弟兄一并抛却,不计后果的逃亡。
  
  郑克爽见他不相信,垂下眼帘也不再说话,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
  
  按事先的约定,小飞将郑克爽送到指定地点,果然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着接人了,看见小飞牵驴赶来,车上先下来了一个清癯隽爽的中年人。
  
  小飞扶着郑克爽下驴,那人见郑克爽这个打扮,却没有露出一点异样的样子,行了一礼,道:“顾贞观见过二公子。”
  
  郑克爽诚惶诚恐地拦住他,道:“顾先生快不要如此,克爽以后还要托庇先生,还怎么当得起公子这个称呼?”
  
  小飞听到这句话,似笑非笑,神情间已有了点陈慕的影子。
  
  顾贞观顿了下,抬头看了眼郑克爽,似在判断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笑道:“公子不要这样说话,无论怎样,公子都是国姓爷嫡亲的骨血,我们这些郑氏旧人,这些礼数都是应当的。”
  
  这句话也是在打太极,说了等于没说,可也算表明态度,只是“礼数”是应当的,让郑克爽心里有数。
  
  郑克爽也不知听懂没听懂,面上丝毫不显异样,只还是又感激又惶恐。
  
  小飞对他的表情有些腻味,向顾贞观行了一礼道:“顾先生,我家公子让我代为致候,天色已经不早,先生和二公子也该上路了,不然等到天黑恐有麻烦。”
  
  顾贞观看看天色,也道:“正是,也代我问候令公子。二公子,咱们走吧?”
  
  郑克爽又看了一眼北京城外广阔无垠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转身先上了马车。
  
  顾贞观神色有些叹息,向小飞抱了抱拳,也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小飞站在路边目送车子走过,郑克爽从车厢里往外看,小飞抱了抱拳,车子渐渐走远。
  
  九门提督与禁卫军联合在京城搜了三四天,在京城附近的辖县甚至周边几个省都接连搜了两个多月,据说闯过澄海公府邸的天地会的余孽和可疑人员抓起来了不少,但是郑克爽却像大海里的一滴水,自被救出去那日起就没有一点影子了。老康心情很坏,接连处置了几个办事不利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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