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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江雨半里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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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骇说了有些乏,便要回寝宫休息,磬夫人扶起大皇子,向乐婉点了点头,两人便离开了。
乐婉又坐在凉台很久都没有动,她没有想到原来当时皇宫里出了那么多事。段骁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乐婉也笑自己,又没有问起过,段骁怎么会无缘无故找她叙旧。
恐怕如果不是二皇子突然离世,皇后也不会想到让四皇子去争上位。不仅这次从大皇子段骇口里听说当年二皇子的睿智,一些上了点年龄的老随从也会偶尔提提。
突然之间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来,难道当年刺杀二皇子的人是王爷?所以王爷要连夜逃跑,还要求大夫人收留宇文琰保他一命。
立刻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想来王爷应该不是如此敢痛下毒手的人,而且那时王爷在朝廷里并没有多大地位,还没有立足很深。不会那么早就确定了和谁是一党是一派吧。
“婉夫人?”
听到有人叫她,乐婉回过神来。
“啊,是梨夫人……”
来者是莫梨,四皇子妃。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虽然天气刚刚回暖,可别着凉了……”命下人去拿披风过来,她坐到乐婉身边。
两人聊了一会儿,乐婉说道之前大皇子也在,提二皇子的事呢。
“二皇子呢……我倒是有听骏和我说过,不过提的不多,倒是听他所说的,觉得他挺喜欢他二哥的呢。”莫梨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笑,和两年前一点没变。
乐婉嘟了嘟嘴,倒是段骁一点点都没和她提过。
“那妹妹,大皇子又怎么说的?跟我提提呀……”
“好……”
又与莫梨一说,聊到傍晚,两人才离开。乐婉看着莫梨离去,想着在宫里大概也就大皇子夫妇与莫梨还能交上心了。前几日去向旎夫人请安的时候,还被奚落了一顿。
不想此事,大概段骁回来了,寝宫里亮亮堂堂的,乐婉慢慢推门进去。
段骁趴在桌上喝个酩酊大醉,乐婉还未近身,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酒味。
“太子……你怎么喝的那么醉……”乐婉把段骁扶起来,“醒醒……”
见段骁醉的胡言,赶紧让下人端着热水进来,还呵斥道:“怎么让太子喝的那么醉,这怎么回事啊!”
“回婉夫人的话,下午回来的时候,太子要了几瓶酒……喝了一下午……”这丫头的话不清不楚的,乐婉让她退下守在门外,谁来都不见,见谁也别说。
等丫鬟退下,乐婉搓了条毛巾盖在段骁的脸上,马上就来了效果。
“烫……烫!什么玩意儿!”段骁迅速摘下脸上的热毛巾扔在地上,“混蛋!”
“太子,你可醒了……”乐婉扶着段骁,他喝的那么醉,站起来摇摇晃晃的。
段骁看清楚站在身边的人是谁,“是婉儿啊……婉儿……”说着就要倒在乐婉身上。乐婉勉强撑起段骁,可是就她的力量怎么能够撑得住段骁的体重,赶紧把他扶到座椅上。
“你可是太子,你……你竟然在宫里喝的大醉,成何体统啊!”
“太子?……呵,谁是太子?我还不想做这个太子呢!”段骁胡乱地挥着手,身体也靠着桌子滑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椅子也滚到一边。
“太子不可胡言,快点起来,叫人看见了不好……”乐婉坐在地上要去拖他起来,还心想着这是别有谁来见就好了。
可是真叫想什么来什么。
丫鬟敲门来,说有人来见。
“不见不见!谁都不见!”好不容易把太子给拖起来坐地上了,“就说今天……”
还未说完,就有人“啪”地一下推开大门,走进之人让乐婉也不得不扔下段骁,让他倒在地上。
“怎么!连我这个皇后都不见吗!?”
“婉儿……婉儿拜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只得扔下段骁。
“怎么搞的!大白天的醉成这样!成何体统!”鸾文皇后进了屋里,“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太子给泼醒了!”
没人敢应。
“怎么,我这个皇后说话没分量了!?”
“皇后娘娘……”乐婉挡在几个要去提水的下人面前,“皇后娘娘,看太子也醉成那样了,不如明天有事再问……这都怪婉儿不好,今儿个高兴,就带了点自家酿的酒来……”
“我倒是未曾听说你乐府家里酿酒啊……”
见段骁还昏睡在地板上,让一屋子下人瞧见了不好,还是带着丫鬟离开了,说明天再来问罪。
送走皇后,乐婉看着倒在地板上的这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让下人传话给宇文琰,要他马上进宫。
好不容易把段骁给扶上了床,却见段骁脸色不对,给吐了个满身。乐婉气急,赶紧去换衣服。
换了一身便衣,再让下人进门来收拾了,说,“今天看到的,别出去乱嚼舌根!”
退下下人,正巧,宇文琰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阮清禾。开门见山就说了事,看来知道段骁发生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会回来喝成这德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阮清禾开口道:“大契国起兵了……”
“为什么?”
“他们要太子骁退位……”
///
这次大契国起兵起的莫名其妙。
之前东南附属国闵匙国内乱,已经搅得宇文琰焦头烂额,把江瑜派到边境以为能有震慑作用,没想到闵匙国依然内乱,而一旁的邦交大契国造反了。
“你都没看到……今天上朝,朝廷上大乱,大契国派来的大使直截了当的要段骁下位……”宇文琰说得非常无奈,而他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阮清禾曾经提醒过段骁,要他别太执意在闵匙国上,他们只乱却没有大动作,怎么看起来就觉得奇怪。
只不过段骁听了,却没有重视。
这次大契国突然发难,感觉是步步踩在点子上,防都防不了。
“那……那要怎么办?”乐婉也急起来,如果真的要打仗,那要怎么办。大将军江瑜还在东南,一时半活也赶不会来,更何况那石子塍会不会临时倒戈,也难防范。
宇文琰看着乐婉,想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他说:“其实这事我们根本就不该跟你说,要知道后宫不该言政,只是……能劝段骁的人就是你了,要知道那使节在朝上说的话,让他打击很大。”
使节说,段骁不如段王有气魄,段家也一代不如一代,看他的样子还没有当年去大契国的大使四皇子的来的有威慑力。那使节还说了,如果段骁不退位,那么大契国国王会带着精兵亲自到京城,替段王立后主。
一番话说的段骁气愤不已。
其实更加可气的是,使节走后,连四皇子也上到大殿来,要求段骁退位。
“什么?!”乐婉瞪大眼睛,“这……”简直难以置信。
“你都没看到四皇子段骏他那么嚣张的样子……”提段骁不值,宇文琰很是气愤地说:“他……他都走到段骁面前,要他退位!”
难怪下午会见到只有莫梨一人,莫梨那时还说是四皇子要她来见见我。想来就该觉得奇怪,以前他们都是一起的,莫梨根本离不开四皇子。原来他连莫梨都利用了……
“段骁怎么可能就这样退位!他……”
乐婉所说的被阮清禾一口否决了。
“你要知道,段骁退不退这太子位,可不是他说的算的……谢世侯已经与众位大臣联名上书,希望段骁能把太子的位子让掉。”
“还有一年……还有一年而已!”乐婉替段骁不值,心里很是难过,“还有一年就能坐上皇帝的位子了……”
宇文琰想,既然都和乐婉说了那么多,也就不再多隐瞒,“也不是说退就退……四皇子说……他要与段骁比上三局,如果段骁赢了,那么他继续做他的太子,等一年后继位;如果是段骏赢了,那么段骁就从此离开京城,做他的亲王,以后不得再回来夺皇位……”
“凭什么!?”
“就凭……”
阮清禾本来想阻止宇文琰说下去,但是,在乐婉执意之下,宇文琰他说:“凭四皇子说,他手上有可以证明段王遗诏是造假的证据!”
段王的遗诏,那是他们三人加上乐翎一手制造的,的确是假的不错,但是在这个世上,知道真相的只有五个人,包括段骁。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两人纷纷摇头,他们都不知道。只是四皇子说的时候,只有段骁一个人听到,其他大臣都不知道,翰戌王爷也在,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们怎么知道……这你要去问段骁了,四皇子在他耳边这么一说,他就答应了。”
乐婉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还是要等段骁醒来才行……
'十七'流泉
翌日,段骁睡到正午才醒过来,头疼欲裂。乐婉趴在里屋的桌边睡着,正沉。
段骁起身靠坐在床边,满嘴酒气。想起昨天在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他就想继续躺下去蒙头大睡,谁都不见。
那时协办学士送走了使节,没想到四皇子竟然闯进大殿来,还手持一柄长剑。
“太子骁,这个位子你该坐够了吧!”
出言不逊,刚才使节让他上火,现在,四皇子正好撞了上来。
“段骏!”直呼其名,“你可知道你现在做什么!”
“我知道!要你退位!”哪次四皇子同三皇子说话竟然是如此不逊。
他的态度简直恶劣之极,让段骁把兄弟之情统统抛到脑后。
殿堂之上众臣纷纷退到侧厅里,唯有谢世侯、翰戌王爷同宇文琰、阮清禾还留在那里,气氛相当紧张。
“你凭什么要我退位!大殿之上胡言乱语,再敢放肆,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怎么?你还要杀了我?你以为你这个靠着假诏书上位的人就真是太子了吗!?”
此言一出,在堂之人无一不惊讶的,特别是阮清禾与宇文琰。假诏书之事在这个世上只有五个人知道,堂上就有三人。而这五个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死也不会。
“四皇子殿下……”阮清禾有些看不去了,站出来说:“四皇子殿下你要说退位也不是随便什么……”
“这里你哪里有资格站出来说话!给我闭嘴!”
四皇子十分嚣张,宇文琰都想站出来帮太子骁,却被翰戌王爷狠狠压了回去,他瞪了宇文琰一眼,似乎在叫他不要随便说话,静观其变。
“段骏,你若是再造次……”段骁不想和他多说废话,也不知道他之后会不会说的越来越多。
谁知道段骏竟然走上前来,站到段骁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话,让段骁愣在那里。
段骏转身,看了谢世侯一眼,似乎在给他使眼色。只是阮清禾还在奇怪为什么段骁突然不说话了,还那么一副吃惊的样子。
谢世侯站了出来,说:“太子殿下……”他出来说话铁定没有好事,“太子殿下,我这里有众位大臣的联名上书,要弹劾太子殿下……
“也许太子殿下不明,说起来,自从两年前南夷国大捷一来,百姓生活却没有好转。江南大水,耕田被毁,大批百姓流离失所,已经有不少难民到了京城;缺粮缺钱,加之有某些商铺故意囤积,市价飙升,百姓已经苦不堪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上卿不告知本殿!”
“恐怕……”谢世侯上前一步,“恐怕众臣也希望太子骁你下位吧……”
听他这么说,段骁震惊不已,难道自己做这个太子完全不够格吗。
“你……”他气得话也说不出来。
“三哥……”段骏背对着段骁,“我最后一次称呼你……如果你不愿意就这么退位的话,不如我们兄弟俩来比试一下吧。如果我赢了,那你就乖乖去做亲王,以后不准踏入京城半步;但如果你赢了,那么我也走的远远的,不再来威胁你的地位。怎么样?”
“你要怎么比试……”段骁妥协。
“你知道的,段氏历代都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父王也为我们几个兄弟取名的字中带有马字。三日后,靶场之上,比射箭,比剑术,比马术,三局两胜。”
段骏下了战书,段骁不得不接下。
“你好好想想,别忘记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看着谢世侯跟在段骏离开大殿,他瘫坐在上面,宇文琰冲上去问他为什么,可段骁什么也不说。
他要一个人静一静,谁都不许跟去。
他的耳边还回响着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如果不想让婉夫人死,就答应了吧……”
///
段骁让下人拿来几瓶烈酒,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
隔日中午醒来,看到乐婉趴在那里熟睡,倒不如就此放弃太子算了,反正是谁都没关系,姓不姓段也没有关系。只是段骁不想失去乐婉。
头痛欲裂,却还是抱起乐婉,将她放至塌上。没有想到要把她吵醒,只是在想走出屋子的时候,被她给叫住了。
“你要去哪里……”
“头疼,出去吹吹风……”
“想吹风,也先洗了脸再出去吧……”
乐婉为他收拾干净,换了套衣服,便陪他出去。
段骁刚出了门,日光刺的他眼睛生疼,又不想出门了。回到屋里,坐在桌边叹气。想来昨天那事恐怕在宫里已经传开了,今后出门恐怕又要多承担别人一份眼神,多一份指指点点的。
看他坐在那里,乐婉也不问他,为他沏了杯茶,之后便坐在琴边,弹奏起来。
奏的极慢,只是每个音都弹得纯,扣在点上。
相互不说话,段骁就这么听着她演奏直到晚上。下人送上的膳食也无心食用,早早睡去,可是闭上眼却梦见段骏举刀砍乐婉的画面。睁开眼又是一片漆黑,唯有寂静的周围听到乐婉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知道,是做梦,乐婉还在。
段骁坐起身来,靠在床沿,顺着乐婉的头发揉了揉。
如果他们俩生在普通人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倒也不错。段骁这么想。
翌日,乐婉早早起床,直接出宫去了乐府。
她要找姐姐,问一些事。
正好乐翎在府内,只是乐翎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当然不是的,姐姐,我只是奇怪,市价哄抬,店家屯粮,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商场上的事,问乐翎自是没错了。
“你觉得是我在煽动抬高价钱,是我在私自囤积粮食?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商人,不都是为了利润吗……”
乐翎突然站起来,捏着拳头,手指惨白。她想说什么,又被吞了回去。乐婉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姐姐是真的生气了。
“你……你认为我就是这样的商人?”
“我希望姐姐不是……不过我还是要问,为什么姐姐不告诉我,市价哄抬的事……”
“这些事你根本不应该管,你只不过是太子妃罢了。”
乐婉甩手啪地一下把桌上的杯子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姐姐!你能不能就当我是你的妹妹,而不是当今的太子妃!”
“就因为你是我妹妹!”如此歇斯底里的大吼,乐婉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姐姐这样。熙管家让几个下人随他下去,堂里只剩姐妹两人。
“因为你是我妹妹,我不想让别人落下话柄,说什么乐府靠着王爷争上位!靠着妹妹卖色相去诱惑皇子!靠朝上做大官来袒护做生意!”
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是无中生有,这下乐婉全瞧见了。
乐翎不管乐婉如何震惊,指着门外,说道:“你知道这道上的人有多少人希望弄死我,表面上看来好像是恭维着,可背后里哪个不是戳着我的脊梁骨的!”
///
头一次乐翎朝着乐婉大吼大叫,熙管家就怕出事,便出了门去把宇文琰请来。
乐婉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次姐姐好像在对她发泄一样,乐婉更加无怨言,她愿意承受姐姐对她发泄的一切。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当上了太子妃,对于乐府的闲话就没停过……”乐翎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好像满肚子的委屈这个时候迸发了出来。
“姐姐……对不起……”
她应该多花些时间在乐府才对,她应该多关心姐姐才对。
“姐姐这些事你应该早和我说……”
“自从你当上太子妃,我就更不应该与你有多大瓜葛才对……”乐翎哭的跟个泪人似地,“我不能让大夫人……不能让大夫人失望,我必须撑着乐府……”
乐婉上前抱着姐姐,也跟着一起哭,“姐姐,对不起,我太任性了……我不该,也许不该……”
宇文琰此时匆匆赶来,看到姐妹俩抱成一团哭成那样,想着一定出大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宇文琰的声音,乐翎放开乐婉,转身擦了擦眼泪,也许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宇文琰看到她现在这个模样。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啊……”见两人都不理他,宇文琰更急了。
乐婉擦着眼泪说没事,只是问他怎么来了。
“噢,我过来……看看。”
收拾了心情的乐翎看着宇文琰,要本是平时一定开始奚落他了,不过这次倒是心平气和地说:“难得都统大人来,晚饭就在乐府里将就吧……”
听到乐翎请他,宇文琰自然高兴,“怎么能说是将就,乐大当家请我,这面子一定给……”
倒是乐婉也说要留下,可这乐翎没说要她留,也没说要她走。
好在之后乐翎心情平复许多。不过乐婉还是拜托宇文琰关照一下姐姐。即便姐姐并不愿意。
宫里倒是平静,听下人说,今天皇后娘娘来了,见殿里太子与婉夫人都不在,很是生气呢。乐婉才想起来,赶忙去到皇后寝宫那儿请罪。
“婉夫人你倒还真是忙啊……”皇后娘娘的脸色异常难看,“都不把哀家的话放在眼里!”
“婉儿不敢,婉儿时刻把皇后娘娘的话记在心里……”
“在你心里!?你倒是敢说!”皇后拍案起身,“哀家就从没见过那么忤逆的太子夫人!”
“婉儿知错,皇后娘娘注意身体……”乐婉跪在那边,半是连头都不敢抬起。
“哼,要有你这么个儿媳,哀家怎么不气的……”皇后说到一半,下人前来报告,说太子骁在殿外求见。
太子骁踏进屋里,皇后起的吼道:“哀家没有传话,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拜见母后,听下人说婉夫人在母后这边,儿臣便来向母后请安……”
“请安?现在请什么安!”皇后娘娘指着两人,“你们真是……”
“母后勿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好……明日开始母后也许未必再能见到儿臣,故儿臣来请安。如若没有什么事,那儿臣同婉夫人就此告辞了……”把乐婉扶起来,不等皇后开口,转身离开。
皇后看着他们走,想着必定是明天的比武之事,也就不再追究了。
此时,从帘后里屋内走出一人,是四皇子段骏,“母后,这戏演的也太真了……”
“哼,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让太子骁动摇呢……明日一定要给哀家赢下来!”
“儿臣,明白……”
///
段骁拉着乐婉一路回到太子殿,众丫鬟下人纷纷退让,来到屋前,段骁终于松开乐婉的手,乐婉的手腕都被他抓红了。
“婉儿……”段骁站在门外,手扶着门,也不回头看她,只说:“也许回去做你的长沁郡主对你来说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
明天就是比试之日,乐婉知道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也好,不陪着也好,都无济于事。但是段骁对她说这样的话,还是让乐婉不免有些紧张。
“你,真的要跟着我吗……”
段骁推开门,乐婉跟上去,“当然,臣妾会一直跟着你的……”
轻轻一笑,乐婉没有看到。段骁本来想放弃比试,说是伤了兄弟之情也无所谓,段骏都已经如此对他。只是他怕伤害到乐婉,想桦夫人的事,恐怕就是皇后做的。
他不知道这次皇后为何在比试之前要多此一举招乐婉过去,只是听到婉儿在皇后那里他就心急如焚。
如果他真的输了江山,至少还有乐婉,也是不错的。
很快已经到了比试之时,段骁很早便起床。由乐婉打理,换了身戎装,独自一人去了靶场。乐婉没有去,段骁也不想让她去。乐婉在那里,段骁心里会怕。
来到靶场,只有谢世侯同王爷父子在,而段骏,也已经到了那里。
白云随着风向西南飘去,太阳也就时不时跟着探头。
段骏皱着眉,“今天这鬼天气……哼,太子骁,你来的还真准时……”
“我向来遵守诺言……希望你也……”段骁站在段骏对头,面无表情的看他。
“请两位殿下跟我来,比试可以开始了。”谢世侯打断两人的对话,带到靶场一边。自江瑜率大军南下后,这里就极少有人来,除了还有两队御林军会偶尔来此操练外,也就零散几个士兵把守。
一边树立着两座靶子,两人立于三丈外,人手一把弓箭,十把箭,以中红心最多者得胜。
段骁张弓射箭,想到江瑜在他们小时候教他们射箭时说的话,“射箭时,心要静,人要静,要是浮躁就射不好箭!”
可是现在段骁又怎么能静地下来。
“糟了……四皇子都射了三箭了,太子殿下怎么一箭都……”宇文琰为此焦急万分,探头探脑地看着。
谢世侯说,“大概是想临阵脱逃了吧……”
宇文琰知道段骁不会是这样,他也不跟谢世侯多废话什么。
拉着弓段骁迟迟未出手,而段骏已经射出五箭,四把红心。
“你,真的要跟着我吗……”
“当然,臣妾会一直跟着你的……”
想着乐婉昨晚对他说的话,段骁射出第一箭……
“欸呦,这太子的箭术真是……”谢世侯发出轻蔑的嘲笑,似乎在说,段骏胜券在握。
连段骏都停下动作,看到段骁那射在外圈的第一箭,也笑了出来。
段骁没有理他们的反应,一连射出三箭,倒还是把把射中红心。
到了第四把,段骏也重新开始,剩下的五把,也是中四。
看着段骁的靶子,谢世侯脸色不怎么好看。“太子殿下,十把中九……四皇子殿下,十把中八……这一局,太子殿下胜!”
“哈哈!”宇文琰很高兴,上前来拍了拍段骁,“不错啊!”
可是段骁却笑不出来。
段骏扔掉弓箭,“快比下一局!”
'十八'流生
乐婉这天没有出宫,躲在太子殿内,这间房子里充斥着太子骁的味道。
就在今早段骁出门前,段骁对她说:“无论谁,都不要见,明日午时未得我的消息,尽快出宫……”
此时乐婉知道,皇后要杀她。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思前想后,乐婉想到唯一一个,却也是最不可能的理由。那就是假遗诏的事,被皇后发现了。
按理来说,那诏书是天衣无缝的。姐姐向来好书法,而且模仿能力也是一绝,谢世侯整本诏书在手,模仿起来该是不难。
既然不是字上面的问题,论墨,论诏书纸样,应该都是天衣无缝的。若是哪里真出了问题,要么有人泄了密,要么就是那玉玺印的问题。
“泄密……呵,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会……”乐婉缩在床上,把头埋在臂弯里,“难道问题真出在玉玺上……”
想来玉玺是阮清禾雕刻的,虽然时间是赶了点,但是确实把该印的都印上了,和段王的那玉玺是丝毫不差的。
实在想不出来,可是乐婉的心却跳的很快。
“莫非……太子他……”挥去不好的想法,乐婉一心认为段骁肯定会赢。
只是那天看他的样子,就觉得段骁会放弃。
下人来敲门,打断了乐婉的思绪。说是莫梨夫人求见。
“嫂嫂……”莫梨进了屋里,瞧见屋里静悄悄的,“嫂嫂不在吗?”
“你倒是巴不得我不在……”乐婉从里屋里出来,站在屏风前头。
“嫂嫂你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莫梨把乐婉拉来唠家常,绝口不提今天比试的事,好似自己不知道一样。
乐婉最不想见的就是这样,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爱在她面前装傻。
“弟妹怎么想着今天到我这里来?你的四皇子殿下不陪着你吗?”
听乐婉这么一问,却倒没有什么吃惊的念头,反倒是数落段骏来,“就是啊,也不知道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好长时间没陪过我了,到了晚上才回来……”
这么看来,段骏连莫梨都瞒着,可是这事那么大,莫梨怎么会没有听到过呢。
“这几天嫂嫂都在房里没出来走动过?”
“那倒也不是,前儿个去了趟皇后娘娘那儿,还赏了点小玩意儿……”
看来皇后同四皇子都是有心瞒着莫梨,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不会在莫梨面前谈这件事。
乐婉拍了拍莫梨的手,“你来看我,自然是很高兴,不过我最近有些累……倒是弟妹你,有空去看看大皇子或是旎夫人……”
说罢却见莫梨嘟起嘴来,“怎么嫂嫂说的话和四皇子一样啊……让我多去见见皇后或是旎夫人,真是的呢……”
乐婉苦笑。
见莫梨也不打算走,也就让她那么坐着说,倒是什么都说,说自己母亲身体好许多了,还有四皇子的事。
可是说到段骏,莫梨就问了,“不知道这两天四皇子殿下在忙什么呢……”
只是乐婉什么也不提罢了。
这天段骁没有回来,乐婉也猜着了,却不知道比试的如何。明日该是比马术了。
看着乐婉有心事,也不和莫梨说,吃了晚膳,便请安离去了。
下人扫干净了屋子,又留下乐婉一人在空空屋内,她靠在窗边,半开着,瞧见灯台上烛火摇曳,好像回忆到了什么。
曾经在山中那老伯家里,段骁同乐婉秉烛长谈,那时怎么就没想到呢,一个堂堂富家公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对了,当时段骁还送她一幅画,也跟着自己进了宫,是嫁妆。
那画卷现在还躺在柜子里,乐婉起身去看。精致的外盒,里面的一卷画卷。
当时从姐姐手上得来,没有题词也没有署名,连个印都没有。
后来随乐婉进了宫,某日从柜子里取出来。放在桌上看时,正好段骁回来。乐婉缠着段骁要给她这画上题字,软磨硬泡下段骁才肯提笔。
段骁还问她,“这画你怎么还留着,早以为没了呢。”
“怎么会,当今堂堂太子殿下的字画,我怎么舍得丢呢……”乐婉笑他,“以后这画的主人要是当上了皇帝,可是值钱呢。”
“娘家不是不缺钱吗?”
“哼,改明了我就去卖了它,给自己留点私房钱!”
段骁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急了,“你敢把我送你的拿去变卖,看我以后还送不送你东西。”
“你敢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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