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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江雨半里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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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清禾的伤势也让乐婉放不下心,伤口发炎,高烧不退。
见他躺在大殿里,瑟瑟发抖,乐婉拿自己的外衣披在阮清禾的身上。她请求硕王让太医来整治,却被硕王一脚踢开。
“硕王!”那赤铁木也终于按耐不住,说:“被困不是办法!给我三万精兵!我一定能突出重围!”
不等他说完,硕王竟然拔出佩剑,顶在赤铁木颈间,“少给我说废话!三万兵!让你逃吗!?”
乐婉冷笑一声,原来硕王与大契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深厚到什么地方去。
一护军统领跑来上报,说:“西线大将军江瑜率军前来,恐怕西门那儿要挡不住了!”
“挡不住也给朕挡!”
“是!”
来了,乐婉想,终于来了。
第二波大军,在江瑜的率领下赶到,都平定了,南方六国,西方大契,现在全在段骁脚下。
只差京城。
看到护卫军统跑出,过了一会儿,硕王从龙椅上站起,抓起乐婉的手臂一路拖到殿外。
长长的大殿台阶,百级之上,乐婉瞧见远方硝烟四起,看来现在已经被破了城了。
“可恶!”硕王大喊,“可恶啊!”
隐约见着一人爬上了皇宫城头,大举旗帜,那旗帜正中硕大的“武”字,是恭武王的旗帜。
段骁真的打进来了,乐婉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
可硕王见此情形依然不依不饶,他知道,他的手上只要有乐婉在,他就还有赢的希望。
大军破了宫门,从前殿一路打来,皇宫四处便是长枪短刀的声音。
已有士兵举枪冲进宫内。
硕王拔剑顶向乐婉的脖子,大叫道:“不准过来!过来我就杀恭武王妃!”
“义父……”
乐婉早就知道,知道硕王一定会拿她做人质。乐婉也想过,段骁绝对不会因为她而放弃的,如果就此放弃,那就不是她的段骁。
“闭嘴,给我乖乖的听话!”硕王呵斥她。
一箭擦过硕王的手背,刺进大殿立柱上。
是段骁。
乐婉看去,他张弓弩箭,站在百级台阶中间。
“放开她……”段骁扔下弓,走上几步。
“你再动我就杀了她!”
段骁停在那里,此时,江瑜也赶了过来,看到硕王竟然挟持婉夫人,他大骂道:“你个无耻之徒!有真本事在战场上对决!挟持妇孺!算什么汉子!”
段骁抬手,让他不要说了。
“段骁!”硕王开口,“收兵,不然我就杀了她。”
不可以,乐婉看着段骁,她想要告诉他,不可以退兵,你要是退兵,就不是我的恭武王!
“你若放了她,我还能放你一条命!”段骁淡然地说道,“我只说一遍……”
“哈哈哈哈!”硕王仰天大笑,“你以为我不敢吗!”直剑已经顶上了乐婉的脖子,再多动一分便是夺命。
段骁阖眼,不为所动,“放了她……”
“姓段的,我也只说一遍!给本王收兵!”硕王已经没有耐心。
眼下,段骁的兵马已经全全包围了大殿,硕王手上唯一只有乐婉这个王牌,他若想逃出升天,也必须指望乐婉。
僵持不下,段骁不会退兵,而硕王也不会罢手。
“哈哈哈哈哈哈!”乐婉突然高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义父!你真是太天真!”
“你……”没有想到乐婉会在此时开口,硕王不免吃惊。
“少我一个婉夫人又如何,你以为,你以为王爷会为了一个婉夫人而放弃江山吗!”
让段骁胜利,这是最后一步棋了,虽然走是最臭的一步。而他必须胜利,别无他法了。
“你!”现在的乐婉不能死,硕王的剑尖朝后退了一些,而她便朝前走一步。“少糊弄我!这个天下是本王的!本来就是本王的!”
“你真的以为我这个婉夫人,会是段骁的软肋吗?”乐婉又朝前走一步,已经顶到了剑尖,“你错了!”
“父亲!够了!”
乐婉没有想到,宇文琰此时竟然出现了。
“琰儿?”硕王未曾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儿子会出现,而且是来阻止他的。
“父亲,就在十六年前,十六前的内乱是不是你挑起的!”宇文琰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装束,双脚上的鞋子也烂了,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
宇文琰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段骁,似乎让他再多等一下。
他踏上几级台阶,“父亲,我已经都知道了!十几年前年内乱,是你主使,那个时候父亲就想篡位了对不对!?”
“就算是这样!如今你也阻止不了我……”
似乎是得到了答案,宇文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父亲……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宇文氏的!是姓段的用肮脏的手段夺去的!”硕王越来越激动,手里的剑也不断的随他上下摆动。
“啊……”乐婉的脖子被刮出了血痕。
“父亲!放过婉儿妹妹!她是无辜的啊!”宇文琰突然站起来,向硕王走近了几步。
“不要过来!”
突然一箭射来,直射中硕王的右眼。
“啊!!!!”
被射中的右眼冒出血来,硕王下意识的去捂眼睛。看不见,右手的长剑也胡乱的挥舞。
那一箭都是陈旭三射出的,就在段骁南下的时候,早已经派人去找他,要他加入自己的麾下。后来陈旭三被江瑜看中,收为己用,就凭陈旭三那高超的箭术。江瑜与他大举进攻大契国,一举平定西线。
硕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是被这个山野匹夫给射中,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世睿智,就被段骁给骗了。
乐婉见状朝后退去,可是硕王岂会让她逃走,他左手拔出眼中的弓箭,吃痛了喊了一声,便举着剑砍了过来。左眼不断的朝外冒血,衣服一片殷红。
乐婉心想,这次可能逃不掉了。
台阶上段骁已经举剑狂奔来,太远了,赶不上了,乐婉想。
朝大殿边的回廊里退后了几步,只见硕王已经到了面前。突然从大殿里冲出一人,死死抱着硕王。
“阮先生!”乐婉终于看清了那已经浑身是血的人,“不要!阮先生!”
硕王不管,他挥剑朝阮清禾身上砍去,可是阮清禾就是死死抱着他不放。见乐婉要逃走了,硕王拖着阮清禾的身体往前走。
又是一箭,从硕王身后射来,直直插入身体,箭头都从前方心脏处射出。
被射中的硕王捂着心脏,血几乎是喷涌而出。
第二箭,第三箭。
此时的硕王已经没命,他举着剑,猛得倒了下去,连通阮清禾的身体,倒在了乐婉的身前。
'廿七'天下
三箭毙命,是段骁,是他踩在砖石围栏之上,举弓怒射,要了硕王的命。
宇文琰大喊着跑来,硕王摒着最后一口气,他抬眼头了一眼宇文琰,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摔在了大殿前回廊的大理石地板上,断了气。
而大契将领赤铁木看大局已定,想脚底抹油趁乱溜走,被江瑜一把拿下,摁倒在地。
段骁扔下弓箭,狂奔而来,扶起蹲坐在地上的乐婉,紧紧地抱着她说,“结束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硕王在殿前殒命,不过继位才几月。皇宫内四处都是奔走逃命的下人丫鬟,已成过去那些朝代的遗留物。
乐婉看着段骁,她知道,战祸结束了。她把段骁领到大殿前方,百余台阶之上,所有士兵都看着段骁。
乐婉跪下,大声说道:“拜见段王,吾皇万岁!”
在场之人齐齐扔下兵器,一同跪拜,“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万岁!”响彻宫阙。
长达百余年的两国分立,六国依附的时代结束了。
段王骁,九五之尊。从今往后,史书上会永远写下他的传记,平六国,灭大契,夺回属于段氏的王朝。在这深宫里,今后只会留有段氏的血脉。
而这个人,正是乐婉的丈夫。
今后,没有恭武王,没有王妃。只有段皇,与他的皇后。
段骁扶起乐婉,对她说,“这个天下,便是你和我的天下!”
乐婉点头。她转身看着皇城,虽然是硝烟滚滚,但是过不了多久,这里定会是繁荣昌盛。她的脚下,便是她的夫君段骁的天下。
忽然全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乐婉跌坐在地上,这种感觉她经历过,当时在乐府,当时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叫御医!”段骁喊道。
乐婉想抓住眼前的人却没有力气,眼睛越来越沉,只知道段骁紧张的抱着她。
之后便昏死过去。
感觉睡了很久,眼前出现了很多零碎的画面,像是从记忆深处给挖出来的一样,有些那么陌生,有些却又十分熟悉。
直到听到有人喊她,那些碎片在眼前慢慢退去。
“皇上!皇后醒了!”
睁开眼,段骁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婉儿……婉儿……”
“皇……皇上……”
段骁看起来高兴的很,“婉儿,婉儿你知道吗,你怀孕了……”
乐婉一笑,“是啊……我早知道了……”
过了几日,乐婉的身体也恢复了许多,之前的压力很大,乐婉很怕这孩子也没了。
段骁退朝后总会带着乐婉到内殿边的空地上,拿着躺椅坐着,他说,多晒晒的太阳对身体好。
乐婉自然信他。
这次,段骁也不例外,他拉着乐婉坐下,只是脸色不好。
“怎么了?”
“说真的……”段骁顿了顿,“你怀孕的事,之前为何不通知我。”
乐婉笑,段骁见她这样,拉了拉她的手,“不要告诉我你自己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会不分心?”
这个问题,段骁断是回答不出。
“所以,我才不要告诉你。”听到乐婉这样回答,段骁抱的更紧了。
“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真怕失去你……”段骁靠在乐婉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着,“真的很怕……”
不会的,乐婉本想这么说,可是在当时,乐婉真的会撞上宇文硕的剑,成全段骁。
沉默了一会儿,段骁又说:“以后不准这么胡闹,知不知道?”
“知道……”
“以后只准你站在我的身后,其他的都由我来挡,知不知道?”
“知道……”
“以后你也要把所有的事告诉我,不准瞒我,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
///
十月皇宫,在硝烟中平静了下来。
宇文硕篡夺皇位,杀害皇室,以重罪论处。而宇文琰曾辅佐段骁,将功赎罪,且他对于宇文硕的谋反并不知情,免其死罪。宇文硕生前是翰戌王爷,死后,段骁也以他为王爷之名给予厚葬。
段骁并没有罢了宇文琰的官,只是宇文琰说他无颜再面对段骁。
乐婉听说,后来还是大将军江瑜出面,把他给说服回来。
而乐婉怀胎十月,段骁把她的大姐乐舒也请进了宫,再此看到姐姐,乐婉喜极而泣。不管怎么说,陈旭三已经在大将军江瑜手下做副官,封为总兵。
此时,乐婉的肚子已经有些圆滚滚了。
“姐姐!”
乐舒带着孩子进宫,陈乐乐比上次见到长大了一圈,让乐婉很是惊讶。
“妹妹,你怀孕了就不应该到宫门口来接我们!”乐舒知道,这个时候孕妇该好好养着。
“没事的,姐姐千里迢迢赶来,理当是我来接姐姐才对。”
虽然陈旭三已经赐了总兵府邸,不过乐舒还是以照顾乐婉住进了宫里。这个姐夫好说话,自然不会介意。
又过了两月,冬至那日,段骁携乐婉与众臣厚葬了阮清禾,便葬在离乐府祖坟不远的地方,隔着一片竹林。人都说乐府家祖坟的风水好,坟头长草,子孙兴旺。
乐舒也去了,以陈总兵夫人的头衔去的。
陈旭三知道阮清禾是谁,也知道乐舒与他的关系。他并不介意,陈旭三知道,在遇到他之前,有一个人待乐舒很好。现在,陈旭三知道只要自己对乐舒好就行了。
即便,即便乐舒在那儿,哭的跟泪人一样。
乐婉看着姐姐,又不知该怎么劝。
再过四个月,孩子就要降临了。
这天天气正好,姐妹俩坐在后宫亭内聊天。
乐舒的儿子陈乐乐,这小家伙已经会喊人了,时常逗得乐婉大笑。
段骁也会来陪乐婉,只是乱世刚平,他忙碌的很。
一晃这几月过去,乐婉也到了临盆的日子。乐舒对她说,生孩子时千万别紧张,她会在床头陪着妹妹,一定会顺利的生孩子来。
真正到了那个日子,也如乐舒所言,乐婉的确顺利的生下孩子来,是小世子。
乐婉勉强坐起来,对着产婆说,“我要看看孩子。”
产婆把小世子交到乐婉手上,还很小,眼睛闭着,两只小手拳握着伸在身前。是她和段骁的孩子,是今后的皇帝。
“我去把皇上叫来,他一定高兴坏了。”乐舒去叫段骁。
小世子躺在乐婉的怀里,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
“婉儿!”
“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乐婉把孩子给段骁看,“叫什么名字好?”
这个问题他们俩已经讨论了很久,却没个结果。
段骁苦笑,“真是难到我了……”当时他说,不如等孩子生下来看是男是女,再来取名。
突然有了想法,乐婉说,“不如叫思安。”
当时,乐婉和段骁是在临安外的山上遇到的,为了纪念那次相遇。
“好,就叫思安,就叫思安。”见段骁逗着孩子,高兴的自己就像个孩子,乐婉坐在床边只笑。
为了庆祝皇后生了世子,皇帝下令免税一年,举国欢腾。
就在庆祝世子降生后的第三天,夏净进宫求见。
段骁正好退朝归来,见他一人在此,表情有些凝重。
正谈着,乐婉抱着孩子出来。
“是不是……是不是二姐出事了!?”乐婉看着夏净,“是不是啊?”
当时,乐婉见段骁忙于国事,一直没有替出这个要求——要段骁帮她把二姐找来的要求。可是段骁看的出来,乐婉很是想念她的姐姐。
其实在当年,就在段骁知道乐府被烧毁后,他就派夏净暗中保护帮助乐翎。直到后来,段骁领旨下到南方平定两国,中间一直帮助段骁,并且倾尽所有提供粮饷的那位“岳先生”就是南下了的乐翎。
要说乐府被毁,岂能只是烧了个宅子的事,以她的名声能力,要是回到江南,重起不是不可能。
之后,段骁要乐翎帮她,乐翎必定倾囊相助。
这次重新夺回江山后,段骁第一时间就让夏净南下去接乐婉的两位姐姐来到宫里,没想到,只接了乐舒上来。
当时乐婉怀胎十月,便没有把找不到乐翎的事告诉了她。
只是现在,夏净真的是失去了乐翎的联系。
让奶娘抱着世子离开,乐婉瘫坐在椅上。
“怎么会……”
“婉儿别难过,我会加强人力去为你把姐姐找回来……她这个大恩人,我是不会弄丢她的……”段骁安慰乐婉,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天下之大,找一个人怎么容易的了。
“姐姐,一定要为我找到姐姐……”
///
一晃两年过去了,思安也已经两岁,也能在那里跌跌撞撞的走起步来。
这天乐婉牵着她在后殿空地上走路,正好乐舒抱着孩子前来。
陈乐乐都已经五岁了,这两个孩子总能玩到一起。有时他也能保护这个弟弟,很有哥哥的样子。
姐妹俩坐在一边,孩子们则由奶娘带着。
“妹妹……”乐舒先开了口,“二妹她……还是没有音讯吗?”
乐婉已经把这事看的很淡,也已经不想再为了这件事让段骁分心。只是偶尔想到,会躲到一边流泪罢了。
既然如此,乐舒也不强求。正好段骁退朝归来,乐舒便去照顾两个孩子了。
段骁坐在乐婉身边,搂着她,“今日思安没愁到母亲大人吧?”
“怎么会呢……这孩子现在机灵的很。”
的确,思安有时看到乐婉板起脸来,就会乖乖地跑到一边自己玩。
段骁这几日都有些愁眉不展,虽然在乐婉面前总能眉开眼笑,可是作为他的妻子,乐婉又怎么能看不出来。
“皇上,怎么,最近有什么愁事?”见他又不自觉皱起眉来,乐婉便问他,按理说,这都不该问的。
段骁一笑,搂着她,“有我一个人愁就是了,哪敢让你操心。”
乐婉嘟起嘴来,“不准有事瞒着我。”
“好好好,我的乐婉大人……”段骁捏着她的鼻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之前那些南方小国,虽然说是降了本国,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本来想照着从前父皇的意思,让他们自立为郡,再派使节过去,可又怕他们……”
“那要怎么办?”
“所以我不正愁着吗。”
放开她,乐婉吸了吸鼻子,“其实,皇上自己早有打算了吧。”
段骁看了她一眼,突然笑起来,“你还真是,又被你看穿。”
事实上,段骁早已拟好诏书,对于南方六国与西方大契,非独立也不群分。以大城为中心,向四周以网状散开,每个城成为一县,三县成为一郡,让本是自立为国的融合在一起,全归为我天朝。
此案一出,无一人说不好。
西方大契国力能与本国抗衡,自然要分,而南方六国国小又散,自然要合。
乐婉相信,段骁就是那种能治国、能打仗的英雄。
完结了此事后,段骁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乐婉,可惜乐婉的心却都又在了小世子的身上。偶尔都会听到段骁向她抱怨,什么时候乐婉若是能关心他如同关心世子那样,就好了呢。
乐婉笑他,还跟自己的儿子吃醋。
又过几日,是退朝的时候,段骁与宇文琰一同来到内殿。
看到宇文琰也在,乐婉奇怪地问他:“有什么事吗?”
段骁也想知道,是宇文琰说有重要的事与他们俩说。
“事实上,是这样的……”宇文琰一拱手,“我在整理家父的旧物,在一个老旧的檀木箱子翻出来的……”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段骁手上。
信封上写着,“翰戌王爷亲启”的字样。
“这是二姐的字!”
连乐舒都走了过来看。
满满两页纸,可是宇文琰却用淡淡一句话就给概括了,“……这是当年,乐翎贿赂我父亲的信,当年父亲要篡位,是乐翎暗中帮他做的准备……后来父亲怕出事,便想一把火烧了乐府……”
也就是,夺去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命的那把火。
“难怪姐姐她……她不愿回来……”乐婉颤抖地看着信,“她……”
“二妹真傻……”乐舒也不愿相信这事,可是却是真真切切的。
“难怪姐姐她当年……当年她要我别记恨她……原来说的是这个……”
乐婉的心被揪了起来,原来她的姐姐,竟然算到到了这一步。如果乐婉没有嫁给段骁,那么恐怕,现在的天下就已经是宇文氏的了。
没有人问为什么乐翎要去帮助翰戌王爷,很有可能是因为宇文琰,也很有可能是因为乐婉。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都不说罢了。
难怪到后来,段骁要她的帮助,乐翎会倾尽所有了。
乐婉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
不到半年,就在御花园里,段骁要宇文琰下到江南去找乐翎。正是桃花开的季节,漫天的桃花花瓣随着清风卷过。
乐婉坐在段骁身边,不可思议地问他:“怎么?有姐姐消息了?”
“也不全是……”段骁想了想,对宇文琰说:“不过总觉得你去找才对。”
宇文琰苦笑,“皇上,别的事臣都能答应……可这……”这两年,宇文琰变得老成很多,是段骁的能臣。
“怎么?你不愿意去找本宫的姐姐!?”乐婉假装生气地说道。
“臣不是……”宇文琰很是为难,“只是……”
“只是什么?”
“皇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姐姐那捉迷藏的功夫可是了得……”宇文琰笑说,“小时候和她还有乐舒姐一起玩,总是她赢……”
“怎么说?”
宇文琰顿了顿,“如果乐翎想要故意躲起来不让人找到,那么谁也找不到她……”
乐婉记得,这句话好像听谁说过。
“宇文琰,你就不要跟朕推脱了,不然这样……”段骁伸出手,“给你五年的时间,若五年里你找不到她……那朕今后不再提及此事,你也就安心做你的官……但是让朕知道,你这五年不好好的去找……看朕怎么对付你!”
“臣……”宇文琰抬头看了一眼在那儿坏笑的乐婉,说:“领旨……”
只是后来的五年,全无消息,本来还听说宇文琰要回来,却也没有回来。
也依然是在这个御花园里,依然还是这样的天气,依然还是这样的景致。
段骁坐在乐婉身边说,“会不会宇文琰他找到你姐姐了?”
乐婉笑着,“可能是吧,他们俩就这么双宿双栖去了。”
段骁哈哈一笑,“看来我也是做了件好事呢。”
“那我呢,也为我做件好事吧?”乐婉调皮的眨了眨眼。
“我不是一直都在吗?”
乐婉不懂。
段骁紧紧地搂着她,“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一直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
…Fin…
'番外'桃丗
宇文琰收拾着行李,明天,他就要离开京城,启程去到江南。就在前天,皇帝下令要他把皇后娘娘的姐姐接回来,他,不得不领旨。
走前,乐舒来找过他,也只是叮咛了两句,又说:“如果能找到是好……找不到也不用介意……”
宇文琰明白。
这天,他骑在马上,回望了一下京城,要回来也是五年后了,希望那个时候,还是老样子,依然繁荣。
“驾!”宇文琰策马而去。心里想着皇后娘娘在他出宫前说的话,“如果两个人是真心喜欢的,那就一定要在一起。”
第一站是去江南临安,翰戌王爷是在那里把他交付给了乐府养育。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乐翎。两人还只有四五岁,听说乐府家有三个姐妹,当时却没有见到老幺。
给宇文琰的印象,就是大姐很善良,二妹很机灵。
儿时无忧无虑,不用想什么太多的,闲来无事,三个人就会在后院里玩耍。临安的乐府,也很大。
不知是谁提议的去玩捉迷藏,每每都是乐翎赢。
转眼间几人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宇文琰一直在想,如果真让他找到了乐翎,那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是说乐舒乐婉在京城过的很好,还是说好久不见。
想到这个,宇文琰就不停苦笑。
这个皇帝啊,可是派给了他个苦差事啊。
天下之大,要找个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那人还故意躲着,这怎么可能找得到。
骑马赶了半个月的路,差不多快到了临安城边界,这里还是在山中,天空却不适时宜的下起了雨。
即是山路,又落着雨,若是骑马赶路,那一定会出事。可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要找个地方躲雨也不成。
宇文琰想来,倒不如骑马赶去,早一点到也好。
也不敢骑得太快,可是这雨却是越落越大,雨滴流进眼睛里,看前方总是迷糊一片。
在一片茫茫雨中,模模糊糊看到前头有城镇的样子,宇文琰也不管了,夹紧了马肚一路狂奔。
过了城门,停在不远的一间客栈门口。
雨下得很大,宇文琰觉得,自己大概快要淋得生病了。
勉强下了马,被小二扶进客栈里,说:“来间上房!”
说来也可笑,大概是做官把身体也给养的经不起风吹雨打了,这次不过淋了一天雨而已,宇文琰竟然生病了。
在被小二扶上去的时候,还听到有个女子问发生了什么事。小二只说:“没事儿,只是个赶路的客官,估计下雨给淋的。”
那人是谁看不清,听声音又好像很熟悉。
接下来,宇文琰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才醒,这个时候,天已经放晴了。
大夫说没大事,淋了个雨,得了风寒,好好养两天就行了。
这在临安,一待就是一个月。
等身体养好了,宇文琰便在临安城里找乐翎。他想,这里是乐府的老家,总归会来这里的,也一定有人看到过乐翎。
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见过。
宇文琰觉得,自己大概想错了。看来自己还是不怎么了解她。
来到乐府老宅,前门上的红色桐油漆有些暗淡。推开大门,萧索的景色也如宇文琰之前想的一样。
走进几步,被风刮得一脸扬尘。
没有人住自然没有人打理,从前前廊总是很整洁。那时下人说,就算乐府不如从前,那也要干干净净示人。
现在,古宅依旧,故人却已不在,曾那让他们吵闹喧嚣的回廊如今也是冷冷清清。
也不知乐翎如今到底去了何处,如让宇文琰断肠。
说来倒是,宇文琰从未向乐翎表明心迹,原以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只是从未正式向她开过口。乐翎离开,也该。
宇文琰苦笑。
初柳桃红,傲雪腊梅,只身载几许,
晨曦鸟鸣,黄昏暮云,人归又何处?
星辰数斗,云卷沉浮,城头望无数。
几番离散,小楼深处,是否人依旧。
就这么过去了四年,宇文琰踏遍了黄土上下所有的城市小镇,每每逗留三月,找不到,就去到另一座继续。
可是期限也只剩有一年,若要不回去接着找,宇文琰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心里想着,这是皇命,不可违,既然只有五年,那就五年吧。
好像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不是找不到,是这悠悠天朝太大;不是不想找,是皇帝给的时间不够。
宇文琰这么想,自己也好过点。
定了回京城的时间和路程,宇文琰也不着急了,悠闲的在大街上四处走走。
这是临西南边山脚下的一座城市,聚集着本地人和商人,因为靠山边,这里的人个个都是爬山能手,听说还有两家人是以靠卖在悬崖峭壁上的燕子窝来谋生的,可想那身手了得。
宇文琰待了一周,听闻这儿有户人家的孩子三岁能背诗,五岁能朗诵,现在七岁了,说是写得一手好字。总之是传得神乎其神,街知巷闻。刚到这城的时候,宇文琰就听说了。
今天,他慕名拜访。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商人,后来赚了钱,讨了老婆,便在这里定了居,听说,他是在这里发的家。
那孩子正坐当中,见到宇文琰走来,起身一拱手。
看他提笔书写着什么,笔笔刚直,字字苍劲,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写的。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学了四年书法了。
从三学就开始学,宇文琰一笑,算是个神童了。
等他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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