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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这瓣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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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是大妈生的……”许久没闻到荤腥,炸鸡的味道引得郑炻频频吞口水。
“我靠,你们家这不反了?人家都是后妈虐,你咋给他虐呀?”
“不是虐……哎,这叫抗争……”别磨叽了,谁好点心把炸鸡递过来呀?郑炻眼泪都流出来了。
王小军瞅他极不正常的反应,奇怪的问:“你哭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有啥憋屈的尽管言语一声,哥几个两肋插刀挺你到底。”
“对,小军说得没错!”
“对,咱立马帮你把大妈儿子给拍得跪地求饶……”
“别怕……”
“是呀,凡事有我们顶着……”
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热血澎湃的赌咒起誓,郑炻感动得眼泪汪汪,过了好久拼着全身的劲儿说:“帮……帮我,把……鸡腿拿来……”
……
俗话说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晚上把KFC啃得骨头都没剩下,隔天整得他上吐下泻,主治大夫鉴于他是高干子弟,敬畏其雄厚的背景身份,对他突然恶化的病情那是相当重视,验尿验大便外带抽了N大管血走,化验结果出来是急性肠胃炎——一下不吃一下又暴饮暴食,寡淡的胃袋、肠道一时半会儿经受不了刺激,脆弱的抽了。
不过让廖娟值得庆幸的是郑炻终于开始吃饭了,按照医生的吩咐先喝点清淡的白粥,配合药物慢慢调养,循序渐进再吃固体食物。
郑炻靠在床头不爽的对郑煊说:“我这还不都为了你?你犯了众怒,队里的人嚷着要找你报仇,为了替你化解危机,我豁出小命吃光了他们带来的东西。”
这两件事情有联系吗?郑煊没做声,闲闲的翻阅摊在膝盖上的文件,甭管怎么样,他有了起色万事皆休,即便要他答应他重新去打球,他也认了。
下午,郑炻正睡得迷迷登登的,感到耳朵一阵刺痛,睁开眼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孔悬在上方,顿时惊喜的叫道:“美女!”
周小秀一巴掌扇过去:“美你的头,没大没小的。”
“嘿嘿……姐。”
小秀恶寒的抖了抖:“当你和王小军这俩小祖宗的姐,我躺棺材里只差没盖盖子了。”
“别介呀,姐……”郑炻骨碌爬起来,一手穿过小秀的手肘腻歪歪的撒赖。
小秀拍开他,坐到椅子上:“小样儿不得了呀,目前全世界闹绝食的就数你和海峡对岸的阿扁两人了,真能耐。”
“姐,你别老磕碜我,我这不是逼上梁山,实在没辙才出的下下策。”郑炻装无辜,眨着眼睛苦哈哈的望着小秀,搏同情。
“身子骨还行吧?”
“嗨,没事儿,砍头不过碗大个疤,这算什么?”郑炻抡起手臂做健美先生状,展示他经过洗礼麻杆一样的细膀子。
小秀睥睨他:“别显摆了,当心风大点把你吹跑。”
郑炻笑嘻嘻的躺好,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我听小军说我哥去找过你?他没为难你吧?”
“嗯,说‘为难’多谦虚,那妖精直接拿滚水把我汆咯,给鸡拔毛一样修理得我光芒四射。”提到杀千刀不解气的狐狸脸,小秀快呕血。
“咦?姐,你不是大神级的么,你还怵他?咔嚓三两下把他压到雷峰塔下边。”郑炻比了个手刀。
“问题他这妖精一点没妖精的自觉,一直以为自己是唐僧。”小秀叹气摇头,“还是留给你收拾吧,起码你是打入妖精窝盘丝洞多年的卧底。”
郑炻抓头:“姐,你说奇不奇怪?一切咱们都安排的好好的,没出什么纰漏,我哥他究竟怎么知道的?”
“我还想问你呢!”小秀忿然,“对了,妖精说你妈在你书包里发现了一样东西,一口咬定是要送给我的,揪着这事儿跟我死磕。”
“啊!”郑炻幡然醒悟,一拍床垫几乎原地蹦高三尺,“我说怎么不见了呢,原来被俺娘这个奸细搜走了。”
小秀觉得其中必有文章,赶紧拽着他质问:“为这我吃亏吃大发了,说,是什么!?”
郑炻脑瘫,涎着脸傻笑,直到被小秀射出的眼刀疯砍得受不了了,承认道:“内衣呗。”
“内衣?!”
“嗯哪,上次你不打变型了,我说要买件送你的……”
苍天大老爷啊,大地母亲啊,我周小秀冤不冤枉啊……
任重道远
怪不得呀怪不得,怪不得人妖狐狸脸瞅她像猫见着耗子似的,逮着机会就要灭了她。
想想看,任谁一十六七岁孩子的妈在儿子书包里搜出一件女人的内衣,那震撼的程度,指定跟水珠子遇上热油似的,铁定炸!
一琢磨清楚祸害的源头,小秀立马悔得银牙咬崩,一下接一下戳着郑炻的脑袋瓜子,恨道:“你小子是一臭皮匠弄死仨诸葛亮,厚……拨开云雾才知道,你丫哪是啥卧底?彻头彻尾生于斯长于斯、根正苗正盘丝洞出品的小妖精呀!”
郑炻嘿嘿傻乐,一边不是很认真的躲一边谐谑:“哎、哎、哎……姐,打妖您才能练级不是?”
小秀悲壮的站起来,仰天痛誓:“天苍苍野茫茫,我周小秀今儿决心跟姓郑这窝妖精等一切牛鬼蛇神划清界限,端正态度,一颗红心向日月,往后绝不再犯同样的低级错误!”
“哈哈哈哈……姐,你太逗了,笑死我了……哎哟我的妈,这都什么年代的革命口号啊?哈哈哈哈……”郑炻笑趴下了,捶着床板表达激昂的情绪,小秀看不过眼,扑过去掐他,病房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嬉闹了一阵,小秀瞪着郑炻正声道:“你记得,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哪怕天要塌了也千万别拿自己身体出气,你爹妈生你养你那么大多不容易,再怎么说他们都为了你好,动不动就使小性子能算个爷们儿吗?”
郑炻低着头嘟囔:“你不了解我家的真实情况,那儿根本不是盘丝洞是渣滓洞,中美合作社。”
“嗯,注意措辞,别随意把自残自虐提升到民族气节的层次上。”小秀斜他一眼,在她心目中那帮无产阶级革命家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哎,姐,我知道啦,我都听你,成了吧。”反正这场轰轰烈烈为挚爱的篮球事业发起的绝食运动最终由他获胜,附加的教育与教训他就当大批发搭点次货一并笑纳了。
过两天圣诞节,店里要忙的活多,小秀嘱咐了郑炻几句便离开准备往回赶,结果刚一走出病房吓了她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郑煊靠在门口的墙边,一副久等了的样子。
望着小秀呆愣的表情,郑煊冷淡的说:“我们谈谈。”
黑眼球滴溜溜转了一圈,小秀点点下巴茫然的自言自语:“电梯,哦,电梯往这边走……”
直接把郑煊当透明的空气,越过他飞快朝前窜,她又不是棒槌老被人砍被人糟践没感觉,古来征战几人回,尊严值几毛钱?所以干脆装孙子逃之夭夭先。
别瞅这雄性妖精瘦不啦叽浑身没几两肉,脚程还挺快,两三步追了上来,凑到她旁边仍旧心平气和道:“周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
“哇,满员啦,怎么办?走楼梯吧……”小秀表面遗憾实则愤恨一堆“白衣天使”早她一秒推着一张病床进了电梯,并很无耻的将宽广的电梯塞得满满当当,连个插脚的地儿都没留下。
郑煊不语,默默尾随她走向楼梯间,阴冷偏僻且人迹罕至的楼道里回荡着他们俩一前一后得得得的脚步声,与她保持着三四级台阶的距离,郑煊睨着她的头顶,垂顺的直发洋洋洒洒披泄肩头,今天她一身中性利落的打扮,脖子那条柔软的大围巾是惟一的暖色调,非常符合她的个性。
小秀越走越心虚,这厮要跟到几时?丫咋就不愿放过她呢?貌似她表现得也够明显了吧?真没眼力劲儿,她忍不住想建议他,需不需要就近到眼科挂个号,查查有没有白内障?
幸好楼不高,没一会儿他们到了医院大门外,小秀寻思着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对面赶那趟已经启动的公车成功的概率有多高的时候,郑煊一把拉住了她,还是一成不变的说:“谈谈吧。”
败给他了。
小秀认命的和他一起走进临近的一家快餐店,因为没在饭点上,生意有点冷清,站在柜台后头的服务生一见有客到,那叫一个热情洋溢,隔老远就喊开了:“欢迎光临,请到这边点餐!”
郑煊缓缓的走过去,看了看悬在上方的餐牌灯箱,回头问小秀:“想吃什么?”
“随便。”被逼无奈的有气无力。
“麻烦,一杯蜂蜜奶茶,一杯绿茶,谢谢。”
“好,请稍等。”服务生立刻开始张罗,不到一分钟递出了两杯热饮。
郑煊指指窗边的座位:“坐那儿。”
小秀没有意见,蹒跚着晃过去,郑煊把蜂蜜奶茶放到她面前,然后坐下来,看她不感兴趣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百无聊赖的两手插兜,眼睛飘到窗外看街景。
“不喜欢喝?”
“太甜。”
“噢,那换一种好了。”
“别浪费。”小秀喝中药一样一口干掉了据说很甜的奶茶,再皱着眉拿起属于他的绿茶又灌了一大口,“好了。”
郑煊指控她的霸道:“这是我的。”
小秀点头,掏出钱包抽了一张钞票摆在桌面上:“都算我的,不用找了。”
狐狸脸有点僵硬,小秀解释:“我是希望你尽量长话短说。”
郑煊叹气,既然她这么直截了当,便省了客套进入正题:“你和郑炻在病房里说的话我听到了。”
小秀不屑的冷笑,讽道:“没想到郑先生也有听墙根的习惯。”
这死人妖大概听她数落了他一大堆的坏话,憋了一肚子怨气,现在逮了她打算以牙还牙,报仇雪恨来了。
“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诚心的向你道歉。”
咦?
小秀直觉望了阴沉沉的天空一眼,正常,没有出现天地合、山无棱等异象嘛。
郑煊靠进椅背,悠然道:“虽说是误会一场,不过我觉得周小姐你还是有一定无法推卸的责任。”
嗯,社会和谐任重而道远……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指望妖精幻化成仙滴。
“我知道周小姐对篮球抱有极大的热情,付出了很多心血,也很重视培养同门师姐弟之间的情谊,但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作为他们崇敬效仿的榜样,应该权衡一下如何做到恩威并施,还有和家长做好沟通,避免不必要的矛盾以及摩擦。”
小秀真想立马冲回病房抱着郑炻的大腿,恳求他的宽恕,同时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他说得TMD太对了,他家如假包换的渣滓洞啊!
郑煊说了一通感觉特掏心窝子的话,发现小秀一脸戚戚焉,还约莫带着点泫然欲泣,想人家怎么着也是一姑娘家,他的“指正”是不是说得过于生硬,不近人情了?
双方各怀心事安静了片刻,小秀霍然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说:“恭喜你郑先生,在你不遗余力、孜孜不倦的教诲下,我终于被你雷倒了,你光辉伟大的思想让我看清了一点,妖精最好不要乱吃唐僧肉,自己消化不良没关系,重点别恶心了别人。”
语毕她恭敬的一鞠躬,拽过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冤家路窄
“喂,我的亲妈呀……您老都说二百遍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准到行不?您就别磨叽啦,我耳朵快起茧了……行行行,晚上回去再说,好好好,挂了啊!”小秀按掉手机,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趴到桌上翻青白眼。
球球看她这样,忍不住说:“喝个喜酒而已看把你愁得,至于么?”
“厚……你是不知道,我妈她背着我又起了妖蛾子,愣是打败院子里多数竞争者,给咱争取到了伴娘的岗位……”提到这儿小秀顿时萎靡的蔫了,埋怨道,“你说那凤丫一二婚的,收拾包袱、铺盖卷安安静静搬过去不得了,非要渴劲儿的捣腾,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这一嫁嫁得多好,对方多有钱似的,把咱家老太太眼馋得哟,只恨苍天瞎了眼,凤丫咋不是打她肚子里蹦出来的?捶胸口痛惜呀!”
“那还是得去呀。”球球同情归同情,只是长辈的愿望不好违背。
小秀闻言,闭眼哀嚎:“我死的心思都有了……”
中国人结婚特喜欢选在一个时间点上扎堆,明明一年有365天,可偏偏不是逮五一就是十一,最不济也要赶年头三天的元旦假期,大冷的天,穿啥不好看,更不方便不是?但,百种米养百样人,有不怕打雷下雨的,当然也有不怕天寒地冻的。
小秀瞅着穿着大红旗袍哆哆嗦嗦的凤丫鄙夷的撇嘴,小样儿,简直是没事找抽呢嘛!自己抽抽就算了还拉她下水,联合她亲妈逼她也穿上一件粉红的旗人褂子,单薄得紧紧贴着她的线条,头上顶着个馒头似的发包,说是赶传统中国风的时髦,任谁没看出来凤丫扮的是大家闺秀,她是一陪嫁丫头啊?
凤丫这回嫁的主确实是大款,订了一五星级大饭店摆桌宴客,饭店餐厅大门口左右两边同时呼啦啦各装饰着一个鲜花拱门,为啥呢?有两对人马一起办喜事呗。
隔壁的那对来得有点迟,而且估计身价要在凤丫老公之上,因为地上铺的红地毯是拐弯的,拐进另一边名曰“龙凤呈祥”的大厅里,阶级等级楚河汉界立马划分清楚了,真TNND现实。
还有人家应该是初婚,新娘子穿的雪白婚纱,比凤丫还耐寒,敞着胸露着脖子,楞没见人有啥不良反应,年纪轻身子骨就是壮实。
小秀暗地里正偷瞄得爽利,忽的觉得哪里有点扎眼,收完一个红包,挪开身让亲朋好友和新人拍照留影,别过脸一瞧,嘿!?对面那个站在新郎旁边的伴郎不是郑炻他那人妖狐狸脸大哥吗?
我靠,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秀怀疑中学地理老师忽悠了自己,中国是面积有九百六十平方公里,地大物博的么?!
郑煊一早就看到小秀了。在新人迎宾之前,她似乎是被一个年长的妇女从外面拽进来的,表情苦大仇深又怨气冲天,手里拎着个大包,嘴里叼着印有“伴娘”二字红飘带的胸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叫嚣着:让我走!让我离开!我不要来这儿!
郑煊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这样哪里像来给人当伴娘的?不禁回忆起第一次在派出所门口看到她的情景,那时候他刚要开门下车,眼前霍然晃过一个窈窕的背影,白色小西服搭配一条深海蓝的长裙,长发飘飘十分引人遐思,可没等他赞叹出来,就瞄到她脚上居然趿拉着一双板拖……
其实他认识那边的新郎,近两年发家致富的民营企业家,过去他曾来找他咨询过一些法律上的事务,但估计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人太兴奋,一时没把他认出来。
这样也好,省去了应酬,和半生不熟的人道“恭喜”挺尴尬的,而且他更感兴趣的是小秀今天的扮相,那件明显不合身的小褂子是从戏班里借来的吗?她每一次的出现总那么的叫人……嗯,耳目一新。
还有,当她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仿佛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脸上一阵电闪雷鸣、乌云罩顶,呼天抢地活像见了鬼似的,他不禁想拿面镜子照照看,他有那么惹人嫌!?
何威举起酒杯潇洒的向自己的合伙人,今天的伴郎,郑大帅哥敬了敬,郑煊无可无不可的晃一下杯子,低头啜了一口酒,一手轻轻拉扯扣在脖子上的领带,徐徐吐气。
奔忙了一天,说实话他真的累了,没想到结个婚事情那么多,大清早爬出被窝去新郎家报到,接着去接亲,一票人被堵在新娘家门口,又跪又求又表演节目,把屋里唧唧歪歪意见一大堆的女人们都逗开心了才开了门,然后脚没站稳,气没喘两口,他们这些个大老爷们便开始上蹿下跳的帮着找新娘的鞋,说什么新娘光脚不能离家,好不容易找到了鞋又出新花样,说什么新娘没进新房前脚不能落地,得,新郎一咬牙背着新娘下了楼……
他搀扶着抖索着两条腿的新郎上车,他拍着他的肩涕泪奔流鸣谢发明电梯的人,不然二十五楼高呀,这玩笑岂不开大了?
“不愧是成大法官家娶媳妇儿,果然盛况空前。”何威用眼神瞟了一下坐在主桌的长辈们,基本涵盖了整个司法界所有名声响当当的人物。
郑煊捏捏眉心,他生母这边家族的人一坐下来俨然一个重大刑案审判庭,如果他们面前的不是新郎新娘,那就是罪恶滔天的死刑犯,迫人的压力可见一斑,敢嫁进来的女孩,勇气绝对超出常人。
何威低沉的释出了然于胸的笑,用肘子撞了一下郑煊:“看到没,那边那两桌满是各家美貌如花,云英未嫁的闺秀,你姨妈似乎认为在别人的婚礼上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是个不错的方法。”
郑煊斜他一眼:“你又知道。”
“哎,太明显了,你姨妈是搞法律的比较务实,不会迂回、浪漫那套,今儿你们家最后可独剩你这一只不听话的黑羊了,估计她要展开拉网式大规模搜捕行动,就不相信错杀一千还能放跑了你一个?”何威继续危言耸听道。
郑煊不语,放下酒杯,抽掉领带揣到兜里,何威奸奸的眯着他笑:“别慌嘛,我帮你稍微做了一下前期侦调,你九点钟方向那个穿白毛衣的以及她右手边第三个穿格子花呢衣的,胸襟极为宽广,细腰翘臀,非常符合优生学,你也知道现在奶粉质量不怎么靠得住,应该大力提倡母乳喂养,没有一个完善的设备,将来你的小孩如何放心、健康的成长呢?”
“你在告诉我,你和嫂子一直不敢要孩子的根本原因吗?”郑煊顿了一会儿,冷不丁浇了何威一盆凉水。
何威踹他一脚:“我对我家那口子的灌汤小笼包非常满意。”
是吗?郑煊睥睨他,抿唇,保留质疑权。
“你小子有多闷骚我会不知道么?”何威反睥睨之,“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最喜欢波涛汹涌型的。”
“错。”
“哪错了?”
“我不是道貌岸然,是审美疲劳。”现代的女性穿着大胆,能露的都露得不留余地,不能露的也要弄成若隐若现,逼得人无处可逃,不得不看,试问这样一年四季常此以往轮番轰炸下来,他还能有感觉吗?
何威不信,揪着他的小辫子数落:“拉倒吧,‘飞机场’、‘搓板儿’啥的你不嫌得要死,当初我和你嫂子谈恋爱那会儿,你不说我干嘛不干脆找一男的结婚算了。”
郑煊镇定的说:“首先我要扭转你对我的误解,我欣赏女性并不在于她们突出的第二性征。”
何威好奇的问:“那是哪儿?”
“头发。”
“……啥?”何威一愣,这不BT呢么?!
小秀妈拖着小秀来到洗手间,掏出她包里的粉盒塞到她手里,说:“赶紧的,快往脸上好好捯饬捯饬,瞅你这丫头今儿是不是给雷劈了,青面獠牙吓唬谁呐?”
“哎哟妈,你刷墙呀?再说结婚的又不是我,擦得猴屁股似的那才吓人。”小秀厌恶的推开,七手八脚的开始拆一头的发夹子,黑缎般的长发瞬间披泄而下。
小秀妈见状急吼吼的叫:“你疯啦?干嘛把头发拆了?”
“我实在受不了了,顶着一馒头到处晃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刚从寡妇村出来的呢。”小秀挠着一团被发胶黏在一起的黑丝。
“我呸呸呸,死丫头口没遮拦,大吉大利的说什么胡话?”小秀妈用力跺脚,好像这样就能把灾祸跺没了。
“哎……妈,今儿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这两天店里都忙疯了,我正缺觉,你让我回家补补成吗?”小秀苦着脸,可怜兮兮的请求。
“不行!”小秀妈一把操过她两只手按紧,“你没看到凤丫夫家那边来了多少小伙子啊?个顶个又高又帅又有钱,随便认识一个将来嫁过去当少奶奶享大福,你懂不懂?”
她就知道她妈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一瞧她这么上杆子费劲儿撺掇她来当伴娘,还不是为了治她这个独身主义排斥婚姻的老毛病。
“懂……”她拉长声音敷衍。
小秀妈恨铁不成钢,戳她的头:“别跟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今儿我盯着你呢,少给我玩花花肠子,仔细到时候我收拾你!”
“喳……”
如果她会屈于她亲妈的淫威之下,那她就不叫周小秀了,在二十多年与伟大母亲长期不间断的革命斗争中,她是屡战屡胜,越战越勇,积累了不少丰富且宝贵的经验,今儿这不过小菜一碟。
转脸她便脚底抹油溜了出来,一边解着小褂子的盘扣一边给球球打手机:“是我啦,哎……突破敌人的封锁线,杀出了重围,但估计后面会遭到敌人疯狂的反扑,所以我问你现在哪儿能借一地儿给我暂时避避风头啊?”
球球躲开赵擎望过来的视线,对着手机说:“要不你去鲁子家?”
“嗯……那还不如回家给俺娘抽俩鞭子。”那猪窝能呆么?
“要不上浩生家,小军不是打比赛去了,将就一起挤挤?”
“靠,浩生是俺娘安插的眼线你不知道啊?这跟直接去送死有啥区别?”
球球犯了难,指尖敲着柜台,大眼忽闪忽闪的突然瞄到了一个人,她大喜,说:“颂琴,去颂琴家!”
“嘿?我怎么没想到?”小秀也高兴,一屁股坐到饭店前喷泉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从大包里翻出外衣,唧哇叫唤,“她现在是不是在店里?”
“在呀。”
“那还等什么,把手机给她。”
于是跟颂琴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小秀欢天喜地的往那儿奔去。
打击路霸
刚走到路边,准备给在冬夜里待客的司机大哥照顾一下生意,手还没碰到车门,小秀晃眼瞄见饭店门口闪出老妈英雄亮相般威武的身影,吓得她身子一矮,嗖的钻进车,口齿不清的喊:“快,快,快,开车!”
司机大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上了路,估计小秀当时一心急着赶紧逃离母亲的魔爪,把颂琴家地址的顺序念颠倒了,明明在城西结果司机大哥将她送到了城北。
窗外呈现出逐渐偏僻,不复繁华闹市的风景,街道两边的建筑从高楼大厦慢慢往低矮的趋势发展,而且越来越精致漂亮,到最后小秀才意识到这是本市很有名的高尚别墅区,不禁在心里犯嘀咕,颂琴一个月挣多少钱啊?一单身小姑娘居然租这么贵的房子住,也太奢侈了吧?
她忍不住问前面的司机大哥:“师傅,这是X武路吗?”
司机大哥回答道:“不是啊,是五X路。”
小秀晕了,她扒着前座的椅背:“师傅,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宰客你也选一外地人忽悠嘛……”
“嘿,小姐,是你自己说五X路的,我开出租都十二年了,一直都诚信为本,从没宰过客。”司机大哥不乐意了,伸手拍拍放在车头上印着“信得过驾驶员”字样的牌子以示自己的品格是经得起广大人民群众考验的。
小秀凑过头看了看司机大哥:“嗯,您的确长得憨厚老实,不过我还是得告诉您一声,掉头吧,咱要去X武路。”
十几分钟的路程楞给他朝反方向拉出了二十里地儿,那表跳得人肉痛,多出来的路费还得自己掏腰包填进去,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敢情老天爷在帮她亲妈罚她不成?
司机大哥左顾右盼的在这边掉车头,小秀见他那么努力,正暗自庆幸虽然跑了趟乌龙,但起码没遇见社会新闻上所说的“出租车之狼”把人拉到一僻静处劫财劫色,突然听到另一边路上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配合周围清冷的环境听起来格外凄厉,小秀懵了一会儿,傻乎乎的问:“出啥事儿了?”
司机大哥迅速眺去一眼,然后说:“撞人了。”
“啊?”小秀顿时来了精神,这还头回直击车祸发生的现场,过去只能通过路面上遗留的一点血迹或是粉笔线自行YY那种车毁人亡,血肉模糊的状况,出事的人啊车啊早拖走了,害她特没真实感,没想到今儿给她碰个正着,简直老稀罕了。
她抑制不住兴奋的拍着椅背:“师傅,师傅,开过去咱瞅瞅!”
司机大哥显然鄙夷她过于热切到BT的心态,故意把车开得超慢,直至干脆停了下来,回头对小秀说:“小姐,你到底要不要去X武路?”
“别急嘛,让我看个清楚先!”小秀一边摇车窗一边把头伸了出去,因为她刚才似乎瞥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让她怀疑是否真的人生何处不相逢?
天空飘起了绵绵密密的细雪,飘飘洒洒的阻碍视线,小秀手搭凉棚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终于看清一辆黑色小车前的地上卧倒了一个人,而从车里下来的肇事司机则是人妖狐狸脸。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开门下车,就在她两脚落地的时候,那边情况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路边窜出了三个大汉,团团将郑煊围了起来,感觉像是替受害人讨公道,见义勇为的路人。
司机大哥催促小秀:“走吧,你一姑娘家别管这闲事。”
“不行。”再怎么说那雄性妖精是郑炻的大哥,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他出了事儿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随便你,不过车钱……”
小秀不耐烦的掏出钱包付了钱,没等她反应过来,司机大哥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唰的穿过白茫茫的雪帘子开远了,小秀瞪着两盏红红的车尾灯嘟囔:“都说马路猛于虎,发你驾照的人忒没公德心了,放任你丫这头猛虎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长达十二年。”
不知何时刮起的小北风卷起的雪粒子砸在脸上一叮一叮的生疼,抬头发现郑煊那边几个人已经开始互相推搡起来,被司机大哥撂下的小秀连忙收拾好情绪,把包往胸前一挎,拽着带子脚上使力向他们小跑过去。
“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开车撞人还想死不认账啊?”路人甲推了郑煊一把,模样非常嚣张。
“没错,大冷的天又快过年了,万一把人撞残撞瘸撞出个生活不能自理咋办?赔钱!”路人乙装腔作势扶着地上细细呻吟的“受害人”,扯着嗓子打抱不平。
郑煊依然手插口袋,波澜不惊的淡道:“我没有不认账,出了交通事故报警处理好了,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嘿?!你个死娘娘腔,说什么废话呐?报警?吓唬谁呀?这都明摆着的事儿,赶紧赔钱完事!”插腰杵在郑煊身后的路人丙大概是主要负责断后路的,见郑煊毫不畏惧的样子,既有点意外又很窝火,心想哥几个蹲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逮到一条肥鱼,结果却是块硬骨头,还挺难对付。
郑煊冷然的睨着“受害人”遮遮掩掩的脸,说:“有医院开出的验伤报告,我自然会赔。”
路人甲一听不爽了,又推了他一把:“我呸,你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谁信啊?随便给个万儿八千的这事儿算了了,反正你跟人上床滚两晚也不止这数,对不对?”
“就是,细皮嫩肉的小模样一瞧就知道特招贱 骚老娘儿们的喜欢,来钱也容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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