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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疡.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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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天啸认真地瞧了老者一眼,道:“我想我不用到这么老,差不多都已经经历过了。”他想起了柳玉英的惨死,师父的误解。心里突然一阵酸楚。

  老者看了看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们去客栈。”

  两人来到客栈。

  老者这次仍和他住隔壁。

  这一老一少,很是投缘,向天啸在老者房间里一直聊到很晚。通过聊天,向天啸知道了老者名叫匡有礼,四川某镇人,祖上在镇人开了一家药房,兼替人诊病。到他时,药房已经经营了三代。他也继承了祖上的药房和医术,但他似乎更喜欢研究毒药,对毒药的造诣已经相当深。

  可就在十年前,一场飞来横祸,弄得他家破人亡。

  那是一个黄昏,一个名为张丙元的男人,踉踉跄跄走到店门口,突然扑倒在门槛上。匡有礼当时恰好在柜台后坐着无事,见到有人晕倒在自己店门口,便急忙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只见他身中剧毒,他看出他中的是毒龙帮的一种特有毒药。幸好,他对此颇有些研究,配制这种解药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他便将配制好的解药给他服了下去。半个时辰过去,那人渐渐苏醒过来,他告诉他,他名叫张丙元,被毒龙帮暗算。

  张丙元在此养了三天才告辞出门。

  他刚走,便来了一群江湖人士。这群人一进门便不由分说,将店砸得稀乱。家里的老老少少也惨死在这群人的屠刀下。

  当时,他刚好在外出诊,不在家。待他第二日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遇到一邻居,才知家里发生的惨剧。他急忙往家赶。

  见到了家人的惨状,真是肝胆皆碎。他猜想,必是毒龙帮所为。他们在惩罚他救了张丙元。此时,张丙元也不知下落,不知有没有落到他们的手中?

  那张丙元与毒龙帮结怨,只因一个据说是宝藏钥匙的小金人。毒龙帮不知从哪里得知,张丙元手中有小金人,便千方百计找到张丙元,派人找他索取。张丙元拒不承认小金人在自己手中。毒龙帮便对他下了毒手,逼他交出小金人。

  也不知小金人是否真不在张丙元手中。他在中了毒龙帮的毒之后逃脱了,却倒在了匡氏药店的门口。匡有礼不知毒龙帮的厉害。即便是知道,他也断不会让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倒在自家门口不理的。

  毒龙帮得知匡家救了张丙元,怎么可能放过匡家?很快便对匡家进行了报复。

  匡有礼将家人一个一个安葬,奇怪,却没有见到小儿子匡太明的尸体。是小儿子不在家避免了这一场灾祸,还是被那群禽兽拖到了什么地方?

  这成了匡有礼这十年来的一个心结。他一边寻找着机会找毒龙帮报仇,一边寻找着小儿子的下落。可是,十年来,一直毫无所获。

  现在他已探得,那毒龙帮的原帮主姜绍祖已经死了,现在的帮主是他的儿子姜青云。听说姜绍祖前不久与降龙帮发生争斗,被降龙帮杀死了。

  这姜青云一心想着要灭了那个降龙帮为父亲报仇。去年,姜青云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他的毒龙帮便成了那神秘组织的一个分部。

  向天啸听了“哦”了一声,问道:“那个降龙帮是不是就是专门来对付毒龙帮的?”

  匡有礼道:“我原来也以为这个降龙帮既取名‘降龙’必是要来专门对付毒龙帮的,结果发现不是。原来这降龙帮也是一个老帮派,跟毒龙帮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什么宝藏,两家也许不会结仇。那降龙帮以为毒龙帮已经得了钥匙,想占为己有,便派人去毒龙帮做卧底想伺机窃取。结果被毒龙帮查到,两家因此发生了一场争斗。”

  向天啸道:“结果两家闹了半天,谁也没得到那个宝藏。”

  匡有礼道:“是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找到那个宝藏。连钥匙到底在哪都没找到。”

  向天啸道:“我曾经在南京城内一家宅子里见到过。”

  匡有礼奇怪地道:“哦?你见到过?”

  “是呀!去年见到过。我当时本事不济,刚刚看到,就被那个叫姜青云的发现了。然后中了他的毒。呵呵,后来不是被你救了么?”向天啸笑道。

  匡有礼眉头一皱,道:“原来这样啊……”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便不吭声了。

  向天啸瞧瞧已快半夜,便告辞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起床,向天啸没见到匡有礼。以为他不告而别了,摇了摇头,便打算离开此处。

  突然,隔壁房中传来呻吟声!

  向天啸急忙过去。只见老人蜷缩在床上,额上冒着冷汗。

  他急忙奔到老人床边,拿起一条毛巾一边替老人擦着汗,一边焦急地问:“老伯!您怎么啦?”

  老人一边呻吟一边吃力地说:“我的老毛病又犯啦!”

  向天啸着急地说道:“我去请大夫!”

  老人突然伸手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大夫,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已经吃过药了,痛一会儿,就好了。”

  向天啸看着老人痛苦的模样自己的心也紧紧揪着。虽然他会点穴,可以暂时止住老人的疼痛,但等穴道解开,疼痛仍会继续。他只能陪在一边,默默地替老人擦去额上的汗水。

  过了好久,老人的疼痛总算缓和了下来。

  匡有礼看到向天啸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心里十分感动,他拍了拍向天啸的手,道:“年轻人,谢谢你!”

  向天啸见老人好了,心里也舒畅了许多。他朝老人笑了笑,道:“我没做什么,您谢什么呢!您打算去哪里呀?要不我陪您去吧?象您这样的身体一个人在路上,恐怕不太方便吧?”

  老人苦笑一声,道:“我在江湖上漂泊了十年,因为武功不济,儿子没找到,仇也报不了,家也回不去,也不知将来会终老在哪里。我很想叶落归根呀!”

  向天啸看着老人苍老憔悴的面容,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他想了想,突然道:“匡老伯,我陪你回家,好不好?”

  老人诧异地看了看他,道:“年轻人,你不怕那毒龙帮么?这么多年我不敢回去,也是怕那毒龙帮还记挂着十年前我救了张丙元的事来找我麻烦呀。”

  向天啸无所谓地一笑道:“您对我有救命之恩,能够有机会帮您一下,我的心里感到十分高兴!我料那毒龙帮也不至于老是记挂着那件事。再说,他们杀了您的家人,这仇,我们还没找他们报呢!”

  老人听了,喃喃道:“不知老屋现在破成了什么样了?”

  向天啸听了,说道:“您好好休息几天,等您身体好些了,我们一起去您的老家!”

  老人听了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过了几日,向天啸果真陪着老人踏上了去四川的旅途。

  两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费了快三个月才终于到了老人的家乡。

  乡邻还是原来的乡邻,大家见了老人,均十分热情地来招呼,嘘寒问暖。老头子得了乡邻们的问候,久久的思乡情绪得到稍稍的安慰。

  房子早已破败不堪了。向天啸帮着老人屋前屋后的收拾。

  向天啸因是孤儿,在师父家里时,平日也是十分懂事地帮忙做事。所以,无论是什么活,他都能做得又快又好。这帮老人收拾屋子,修补房屋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屋子终于弄得象个样子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那天晚上,向天啸陪老人坐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老伯,明天,我要走了,以后您一个人好好保重身体!”

  老人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为了我这个老头子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你应该去做你的正事了。”

  说罢,老人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本书,递给向天啸道:“我这里有一个本子,是我多年研究毒药的心得,你拿去好好看一看,行走江湖是用得上的。”

  向天啸接过来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解毒大全》,他道了一声:“谢谢!”便将书揣入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向天啸收拾停当正欲动身时,却见老人来到他住的房间,笑呵呵地道:“年轻人,来!我们先吃顿告别饭!”

  来到饭厅,只见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向天啸心下十分感动,却没有多言。他坐下,与老人一起饮酒吃菜。

  吃完,告别老人出门而去。

  还没走出村,突然见到一队人马从村外奔来,一个个急冲冲的,象是要去办什么急事。

  向天啸回头看了看他们奔去的方向,发现竟是冲匡有礼家而去。

  他急忙回身赶去。

  那队人马果真停在了匡有礼老人的家门前。一个个下了马,只见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人上前猛地踹开了老人的院门,一队人蜂拥进了老人的院子。

  向天啸也紧跟着进了去,躲在后面,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人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了。只见他白发白须,一身白色对襟衣,脚着圆口黑布鞋,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看到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神色淡定,冷冷地道:“请问你们闯到我家有何事?”

  仍是那个身穿红衣的人问道:“听说你最近回家了,不知在外面有无什么收获?”

  老人淡漠地答道:“有啊,知道了许多江湖上的事情。”

  红衣人道:“既然如此,便老实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吧!”

  老人淡淡地答道:“不知你要知道什么事情?”

  红衣人冷冷一笑道:“听说毒龙帮的老帮主是你给害死的,还嫁祸给我们。现在,你又把我们的帮主给弄到哪去了?”

  老人呵呵一阵冷笑道:“笑话!你们自己相互争斗,相持不下,怎么赖到我的头上了?”

  红衣人旁边的一个黄衣人突然向匡有礼猛地袭来,道:“跟他废话什么?不如将他收拾了!”

  红衣人见状一挥手,一群人同时向匡有礼扑了过去。

  向天啸见状刚欲出手相救,却见匡有礼不慌不忙地等他们一接近,双手稳稳地一推,向天啸感觉一股大波自匡有礼的周围扩散开来,几个壮汉象被什么狠狠地推了一下似的,纷纷向后倒去。

  向天啸有些吃惊,心想:老人有如此功夫,干什么要欺骗自己说没有功夫呢?

  只见刚才那几个人,没多久都已经全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突然又一群人到来。只见为首的人一身紫衣,黑面庞,身材中等,走路稳而轻,看得出功夫极高。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是顶尖高手。

  这一群人进得院子,见到院中的情景,紫衣人冷哼一声。红衣人见到紫衣人,在地上吃力地说:“堂主,这老头的功夫不可小视!我们……我们……”

  紫衣人没有理他,只对匡有礼道:“快将我们帮主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匡有礼又是一声呵呵冷笑:“你凭什么说你们帮主在我手中?我家里藏得了他么?”

  紫衣人冷冷道:“你交还是不交?”

  匡有礼道:“你们不是真心想要什么帮主吧?分明就是想要他手中的东西么!不如直接问,东西在不在我手中罢!”

  紫衣人道:“那么东西在不在你手中呢?你快交出来!”

  匡有礼道:“不在。”

  紫衣人怒喝一声道:“你耍我?看剑!”

  只见紫光一闪,紫衣人已攻到老人的身边。看来,这个人的功夫的确不可小视。只见他一阵快攻,只见剑花不见人影,已然将匡有礼逼到了院子中间。刚才跟着紫衣人进来的几个人,此时瞅得一个机会,也攻了进去。顿时,多人战一个,匡有礼明显处于劣势了。再加上他毕竟年老,没多久,已见气喘。

  向天啸虽然心中对老人有诸多疑问,但此时已顾不得许多,身子一挺,已然挥剑向那一群人袭去。

  匡有礼得了向天啸的相助,立刻精神大震,浑身又充满了力量,身手又变得灵活起来。

  紫衣人见有人来助匡有礼,吃了一惊,撇下匡有礼,专攻向天啸。

  只见紫衣人的功夫确实了得,向天啸与他战了三十个来回,竟没有得到一丝便宜。

  向天啸不敢大意,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招式。

  匡有礼一人独对剩下那几个人,勉强战为平手。

  好一场恶斗!从早上直斗到中午。

  匡有礼渐渐有些不支。

  这边向天啸和紫衣人已经斗了三百个来回。虽然已是冬天,但两人浑身上下如淋过一场大雨,汗水将两人的头发湿透,如在洗蒸汽浴一般,浑身冒着热气!

  紫衣人见自己的人已然得了优势,心中一阵得意。

  人在得意时,便会大意。

  正在这时,向天啸瞅准一个破绽,只听“哧”的一声,紫衣人的胸口中了向天啸一剑!顿时,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紫衣人顿时慌了,出手便失了分寸。

  向天啸紧接着几下猛攻,紫衣人已然毫无还手之力!

  向天啸也并不想伤人性命,只是刺中他的几个穴道,让他无力还手之后,便再不管他。他赶过来帮助匡有礼。几个回合过去,另几个人也被撂倒在一边,毫无还手之力。

  匡有礼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对倒在地上的一群人道:“告诉你们,东西早被我送给血仇门了,你们有本事自己要去!”

  紫衣人道:“血仇门里要是有,我们还会来这里找你么?”

  匡有礼听了他的话,道:“这么说,你们已是血仇门的人了?”

  紫衣人道:“是,我们已经加入了血仇门!就是门主要我们来找你的!”

  匡有礼呵呵一阵冷笑道:“你们若没有加入血仇门,我还打算留你们的性命的,现在,我再不客气了!”

  说罢,匡有礼右手在身边划过一道弧线,地上的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向天啸见状大吃一惊道:“你不是最恨毒龙帮的么,怎么如此恨血仇门呢?”

  匡有礼道:“我恨毒龙帮,是因为他们害了我全家;我不放过血仇门,是因为他们跟洋人勾结,害我中华!”

  向天啸听了,疑惑道:“此话怎讲?”

  匡有礼道:“你不见这世上大烟的泛滥么?”

  向天啸点点头。

  匡有礼道:“我查得,血仇门其实是由朝廷中的大臣操纵,并与那贩烟的洋商有勾结,害得我中华越来越萎靡。所以我纵使原谅杀我全家的坏人,也决不原谅卖我中华的贼子!”

  向天啸听罢点头,随即又问:“这么说,你知道那血仇门的总部设在什么地方么?”

  匡有礼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确实还没弄清。”

  向天啸听了没有说话。

  匡有礼见状,呵呵笑了一下道:“怎么?不信我的话?是不是因为我骗你说我武功不济,你觉得我这个人说话不可信?”

  向天啸也笑了一下道:“您自然是有您的苦衷的。”

  匡有礼叹了一口气道:“道:“是啊!我本不想入江湖,可是身不由己入了江湖。一切的纷争便开始与我发生了纠缠!我是真的烦了,真希望自己就不会武功,安安静静地过余下的日子。”

  “是啊,谁愿惹纷争?纷争却偏偏找来!”向天啸也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救了那张丙元一次,便惹来了江湖恩怨。这许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着机会为他们报仇。可是,报来报去,总是没有一个止境。我一个孤老头子,实在没有力量了!”

  “是啊,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江湖太大了!”

  “咦!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儿能悟到这一点很难得呀!怎么说话这么沧桑呢?”匡有礼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瞧着向天啸道。

  向天啸苦笑一声道:“沧不沧桑不在于年纪的大小。”

  匡有礼拍拍他的肩,道:“看来你经历了很多事情呀!”

  向天啸突然转换了话题,道:“看来您呆在这里并不能安稳,您仍然打算在此处住下去吗?”

  匡有礼摇了摇头,道:“是呀,我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那您打算去哪里呢?”

  “我想去昆仑山。我有一个老友在昆仑山上住着。不知他现在是否仍在?”

  向天啸听了,问道:“是不是在一个极高峰上住着?”

  匡有礼点点头,道:“是呀!你也听说过周真人吗?”

  向天啸笑道:“我岂止是听说过!我还去过他那里的呢!”

  匡有礼奇道:“哦?”

  向天啸道:“我师父山间道人和他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去年春天,师父派我去给周真人送封书信,所以我才去拜访了他一次。还在他那里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呢!”

  匡有礼奇道:“你在那里呆了一年?那里可不是常人能呆的地方呀!呵呵!他可是从不在那上面呆超过半年的,你竟和他在上面呆了一年!可见他是挺喜欢你的呀!他定是将你视作徒弟了!怪不得刚才见你的功夫很奇特,很杂,看得让人眼花缭乱的。现在想想,原来你是糅合了周真人和山间道人两家的功夫呀!何况你师父的功夫本就很杂,是吸取了许多家的功夫所成,你再在他的杂的基础上又杂了一层。呵呵!怪不得老朽眼睛昏花,竟看不出来!”

  向天啸摇头道:“他没有让我拜他为师呀!”

  老头又呵呵一笑道:“你已经是山间道人的徒弟了么!他怎么会又让你拜他为师呢!那样做岂不是对不住老友?强夺人家的爱徒?”

  向天啸一听“爱徒”二字,心里顿时黯然。

  匡有礼见他脸色突然变得沮丧,奇道:“怎么啦?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向天啸不愿多谈,摇了摇头,道:“您现在要去昆仑山吗?”

  匡有礼见他不愿说什么,便也不强问。点了点头,道:“是,准备去,只是不知他现在在不在?”

  向天啸道:“不防去看看。那个地方,如果您愿呆的话,倒是一个安静的所在。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您的!”

  匡老头点了点头,道:“那个地方安静倒是安静,只是太冷了。我有些受不住哇!”

  向天啸道:“周真人倒是喜欢呆在那极寒之地!”

  匡老头哈哈一笑,道:“他那么做不过是在惩罚自己而己!哪里是什么喜欢!”

  向天啸听了奇道:“惩罚?为什么?”

  匡老头笑道:“为了一个女人呀!”

  向天啸更加奇了:“女人?他也曾有过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么?只是不知那位婆婆是否还在?”

  匡老头道:“在,还在。就在昆仑山脚下。名为江道姑。”

第十章  一段悲凉的爱情
第十章  一段悲凉的爱情

  向天啸从匡有礼处听到了一个关于周真人的一段往事。

  原来那周真人原名周志清,幼年家贫,父母无力抚养,便将他送与了一云游的道士。那道士看了看他的面相,觉得有慧根,便收了他作弟子。后来,师父带着他来到一座无名小山,那山上有一座破败的小道观,里面没有道士。俩人便将道观重新收拾了一下,在此住了下来。后来师父逐渐又陆续收了十来个徒弟,并在道观内扩建了几间房。

  周志清的师父是传承自郭守真的龙门派。他是一个潜心修道之人,戒荤戒色,经常要闭关修炼。每当这时,周志清便偷偷溜出道观,到村后的树林里捉小鸟,到山下小溪里去抓鱼。

  在这里,他碰到了山下村庄里的一个小女孩江秀姑。江秀姑和他相同年纪,经常来山里采蘑菇。

  两个小孩碰到一起很快便成了好朋友,经常相约一起玩耍。

  他抓来鱼,和她在一起烤鱼吃,全然不顾师父平日让他戒荤的教诲。

  童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周志清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江秀姑也变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某一天,周志清突然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差别。当他又一次和江秀姑呆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感到了羞涩,不再象往常那样无拘无束。他觉得,自己再不能与她那样随心所欲地玩耍了。长大了,得做点什么了。

  他开始逼着自己老老实实留在道观里,呆在练功房里跟着师父练功。

  心其实一直在外面飘着,定不下来。

  师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但看他肯老实呆在里面练功,并不点破他。

  江秀姑依然每天来到他们经常一起玩耍的地方等他。

  好多日子不见他来,她来到道观找他。

  她闯进他的练功房,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正在练功,见到她,他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道:“不为什么。”

  江秀姑见了他的表情,十分生气:“什么不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一直在老地方等着你吗?”

  周志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以后你不用再等我了,我不会去了。”

  江秀姑的脸突然气红了,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声问道:“为什么?”

  虽然这柔软的小手是以前经常牵过的,此刻被她碰触,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的心有些慌乱,赶紧躲开,嘴里道:“男女授受不亲……”

  江秀姑突然明白了。

  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她果敢地对他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怕!你这个胆小鬼!你怕什么?”

  他避开她的眼睛道:“我现在必须潜心练功,不能心生杂念。等我将师父所教的功练好了再说,好吗?”

  她听了,点头道:“那我等你!”

  他也点头道:“好!我练成了功夫,便去找你!”

  她含笑离去。

  师父平日所练的是全真教王重阳所创的九阴真经。以前,周志清从未认真练过功夫,不觉得练武功有什么好。此次认真练起来,竟发现了这练功的有趣之处,不禁流连忘返。

  一晃,三年过去。

  这三年,他关在屋中苦练着功夫;她却每天上山来,只是偷偷地看一眼他呆着的地方,便离去。

  一天,师父将他叫到跟前,对他说道:“志清,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潜心修道之人。”

  他答道:“我知道!”

  “那你首先要戒荤。能做到吗?”

  “能!”

  “还要戒色。你,能做到吗?”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师父,什么叫戒色?”

  “就是不能近女色!不能娶妻!”

  他不吭声了。

  师父突然严厉地道:“你的心里是否在想着门外那个姑娘,所以心下犹豫?你要知道,师父做到了,你为什么就做不到?”

  周志清听了,咬了咬嘴唇,道:“好!我答应你,师父!”

  师父这才拈须点头道:“那好,你现在去对那姑娘说明白!现在她正在门外。”

  周志清站起身,慢慢朝门外走。

  打开观门,果见江秀姑正站在道观门口朝里痴痴地望着。见到他出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兴奋地道:“你终于出来了!你的武功练成了吗?”

  周志清勉强笑了笑,道:“差不多了吧。你怎么在这里呀?快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她的笑凝结在脸上,呆呆地说:“哦,原来你不是特意来见我的呀!”

  他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他的心也在痛。他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她,只怕这一看,便难将那准备要说的话说出口。

  他狠了狠心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还是下山去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嫁了吧。我不值得你等的。”

  她咬了咬嘴唇,恨声道:“既然你如此决定,为什么三年前不早说?害得我这三年来,天天想,夜夜盼,付出了多少痴情?你现在却叫我回去,我怎么回得去?好吧,既然你决心做一个出家道士,那么我便在你身边做一个出家的道姑!”说到最后,眼泪飞溅。她狠狠地擦掉眼泪,飞快地转身离去。

  江秀姑紧傍着龙门道观用茅草搭了间简易的屋子。她将它命名为“无名女道观”。她每日身着道袍,独自一人在里面住着,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她弄来了一本《*心经》,练起了昔日林朝英所创的专对付王重阳的功夫。

  他一直闭关习武修道。

  师父看在眼里,颇为满意。

  三年后的一天,师父决定出去云游,将道观交给他负责管理。

  他仍然足不出屋,专心研究道和武术。观内的杂事交由其他人做。

  十年,他在九阴真经的基础上又自创一套精妙的武术——魔幻神功。

  在功夫练成的那一天,他的心情大好。他离开呆了十三年的屋子,走出了道观,放眼四望,大口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咦!旁边怎么会有一间破败的草屋?

  他好奇地踱步过去,却看到一位道姑正在屋中修道。只见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虽旧,却一尘不染。那面容是那么熟悉,只是早已褪去了记忆中的稚嫩和红润,脸颊是那么的清瘦和苍白。

  他愣了半晌,终于艰难地张了张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安静修炼的她听见问话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依然是那么明亮,眼角却明显有了几丝细纹。

  看着眼前的她,他的心分明在轻轻颤抖!

  看到男人站在茅屋的门前,她冷冷地说:“你终于出来了?”

  他无语,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说:“十年了,你竟足不出户!你练功竟练到如此境界!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声音依然清澈。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的确是练功忘了一切,但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等我。”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片希望,望住他,问道:“那么,你现在知道我等了你十三年,你肯带我走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不行。我现在修道,要戒色。我们不能……”

  她的眼睛又圆瞪起来,怒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骚扰我?你就让我在这里老死好了!”

  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转身走开。

  身后,传来一阵痛哭声。

  他回到观内,开始练自己所创的独门武功。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子里时时翻腾着她那泪眼模糊的面容。往昔的,今天的。不断重叠着,纠结着。

  他在自责,她选择这种孤独的生活,难道自己真能心安理得吗?

  不能!他无法做到心安理得!他听见他自己的心里分明在鄙视自己。

  可是,他又能如何?

  他又闭门不出。

  又一个十年过去。

  其实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对他如此,对她亦是如此!

  俩人在时光的煎熬中慢慢消逝着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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