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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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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飞鼠门就是就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万年童子洛修,是彭无影专门派过来协助自己的,结果自己现在没事,他却被九道山庄的蒲昌年给杀了。

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彭无影知道。

可是,如何才能让彭无影尽快知道,熊储心里却没底。

因为按照上一次的分工,李信、彭无影、方千寻、小红出关到西域,一方面是给当地驻军示警,另一方面就是寻找烈火银刀独狼。

如果女真鞑子真的对西域用兵,烈火银刀独狼就首当其冲,搞得不好就要全军覆没。

黄妍莹到了芮城,主要是给上清仙姑送信。这是她们师徒之间的沟通渠道,别人无法代替。

熊储返回彭婆镇,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究竟谁要杀自己。

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线索,可惜万年童子洛修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任由呼雷豹信马由缰,熊储把自己这几天推演的各种线索又想了一遍,才发现问题越来越复杂。

文杰和香奈儿是嵩山书院正气堂的剑士。当然,这是他们自己对外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杀手。

换句话说,文杰和香奈儿就是黄妍莹、方千寻的“同事”,都是干那种铲除政敌、杀人灭口的活。

文杰和香奈儿这次出来,就是要寻找“被劫走”的黄妍莹、方千寻。当然,能不能找到,这还两说。

问题在于,洛修、水云儿、文杰、香奈儿这四个人,当年都是被一个奇人收为徒弟的,而且那个奇人带走了万年童子洛修。

万年童子洛修称呼彭无影为师傅,难道彭无影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师傅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四个人同出一门,这应该没有问题。

为什么洛修属于飞鼠门,文杰和香奈儿又到了嵩山书院正气堂呢?

最让熊储想不通的是,蒲昌年为什么杀了洛修以后,一定要栽赃给万福楼?

按照彭无影的说法,飞鼠门这三个字,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知道。

那么,蒲昌年究竟知道些什么内幕?到底知不知道洛修是飞鼠门的人?

从蒲昌年密谋的整个过程来看,丝毫和刺杀自己扯不上关系。

因为当初洛修回到水寨镇是在河东,而熊储是在河西。

当然,熊储在河西碰到了无尘子要杀人,难道无尘子和蒲昌年是分工合作的吗?

这个也不对,熊储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自己到彭婆镇是临时决定的,蒲昌年潜伏在万福楼是几年前的事情,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应该说,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打乱了某些人的暗中布局才对。

至于潜龙堂针对自己的必杀令,熊储心里已经把相关人员推断一番,暂时还不能明确究竟指的是谁。虽然他认识的人实在是不多,可惜对任何人的背景来历都不甚了然。

有六个人可以排除在外:李信、小红不可能来杀自己,黄妍莹、方千寻也不可能来杀自己,彭二先生、霍连山那个小屁孩也不能杀自己。

“剩下的几个人,一个就是严二娘,这个应该不可能。”想到严二娘,熊储顿时浑身发热,脑袋发胀:“就算她是潜龙堂的成员,她应该不会来杀我吧?不然的话,那天晚上,那个什么”

“莫九娘和那个假和尚?这个有可能啊,毕竟那天晚上削断了人家的兵器,梁子肯定是结下了。问题是他俩是不是潜龙堂的成员,是不是司禄星呢?”

“剩下的就是文杰和香奈儿了,这是刚刚认识的。难道他俩就是司禄星吗?他俩分明是嵩山书院正气堂的杀手,这怎么可能?”

“唉,真是一团乱麻,半点头绪都没有。”熊储有些心烦了:“除了知道潜龙堂的确和上清派有关系,还有徐凤兰和沈惜月的身份之外,其他的事情还是两眼一抹黑。”

熊储一路上晕晕乎乎想七想八,看看天色将晚,距离彭婆镇已经不到十里地。

因为东山有一条支脉延伸出来,所以这里是伊河的一个急拐弯。上前天晚上伏击蒲昌年,就是在经过了这个急转弯以后进入直道,然后才找到机会。

现在天色渐渐昏暗,路上连鬼都没有一个,所以熊储就带上了小心。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果熊储不着急离开,而是陪着吴圣昊多喝几口酒。或许能够把他灌醉,然后不用过问上清派的事情,就能够套出司禄星究竟是谁。

如果熊储来到这里以后,埋头策马狂奔而过,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熊储打起精神注意四周的一瞬间,又扯出了一段公案。

0092、猪狗不如

两百年前的宣德年间,李文任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

所谓佥事,也就是跟在主官后面签字画押,表示一同承担责任的意思。

李文任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这个职位,其实就是现在所说的副总指挥。

当时的陕西行都司都指挥,是一个叫做穆肃的家伙。

别人都说肃穆,比如说神情肃穆,这就很通顺。

但是他的爹娘老子偏要倒过来,叫什么穆肃。有如此颠三倒四的爹娘老子,自然要出问题。

李文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而是一个阴险毒辣,笑里藏刀的混蛋。

当副手,不给主官出主意,想办法,反而躲在一旁使绊子,看笑话,抓辫子。

结果,这个颠三倒四的穆肃,一不小心就被李文抓住了小辫子,然后上书弹劾,把穆肃给赶下了台,他自己爬到了都指挥的位置上耀武扬威。。

升官发财之后,李文当然需要显摆一番。

男人要想显摆,最好的办法就是纳妾,现在叫包二。奶、三。奶什么的。

纳妾,一方面显示自己的身份,另方面显示男人那玩儿很行。

李文现在是一方都督,好歹也算将军,那玩儿必须很行才能够显示将军的威猛。

将军要纳妾,下面的人还不打破脑袋,赶紧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往里面送吗?

还别说,洛阳这地界儿还真有那么一两个长得比较标志的姑娘。虽然算不得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好歹也能拿得出手。

彭婆镇东南六里地,有一个叫做苗家寨的地方。。

苗仁杰,就是苗家寨的人,好不容易在穆肃手下混了一个百户的官职。可惜官运不济,好多年不得升迁。

现在新官上任要纳妾,苗仁杰突然想到自家幺妹儿,长相可算一棵葱,水灵水灵的,号称苗家寨一枝花。

苗家寨出去一个军官,后来又出去一个美人儿,这下子可就发了,大发了。

三年后,李文出任右都督屯兵大同,竟然一举击败了蒙古鞑子渗透进来的一支部队。

皇帝一高兴,就封李文为高阳伯,并且钦赐丹书铁券,正面镌刻文字:“食禄一千石,免其一次死罪。”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是两百年过去。

在此期间,苗家寨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显赫人物,但是苗家因为自己祖上曾经出现过一位“伯爵夫人”,而且手里还有丹书铁券,那可了不得。

七弄八弄之后,这块丹书铁券竟然从李文的家里,来到了苗家寨。

由此可见,千万不要和女人比心机。搞得不好,把你卖了还给女人数钱。

虽然丹书铁券并不是皇上赐给苗家寨的,但是当地人谁敢质问丹书铁券的来历?

苗若山,当今苗家寨的族长。

对于祖上究竟为朝廷立下了什么功劳,苗若山并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家密室里面,供奉着一块能够保住自己脑袋的铁瓦片。

苗若山平时什么都不干,但是每天早中晚必定进入密室焚香祷告,诚惶诚恐。

然后出来吆三喝四,欺男霸女,为非作歹。

曹操曾经说过:“既得陇,何望蜀?”就是告诫手下要知进退。

可是,苗家寨到了苗若山这一代,他觉得自己应该有所作为,不能每天混吃等死。

这抢来的女人玩多了,其实也寡淡寡淡的,根本没什么大意思。

再说了,抢女人多了,苗家寨里面凡是生闺女的人家都搬走了,就算想抢也找不到对象。

想来想去,苗若山觉得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就是像祖上一样,到军队里面一刀一枪,重新搏出一个功名出来光宗耀祖。

可是现在当武将实在是太危险了,因为四处烽烟不断。如果到了战场上,丹书铁券肯定不顶事,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

还有一条路,就是现在朝廷里面的文官集团很吃香,动不动就可以把那些武将嘁哩喀喳砍了脑袋。

可是苗家寨不出读书人,至少没有出过进士,朝廷里面就没有人。

当然,真要说苗家寨不出读书人,那也是不对的。因为苗家寨现在就有一个举人老爷,也算是当初苗仁杰妾室留下的一条支脉。

苗三冠,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一个书生,五年前参加乡试竟然中了举人老爷。可惜不是名门望族,也没有参加这个党、那个派,结果进京会试名落孙山。

俗话说:幺房出大辈。

虽然苗三冠比苗若山年轻二十岁,但是论起辈分来,族长苗若山还应该叫苗三冠叔父大人。

苗三冠家里很穷,父亲老早就死了,就剩下一个老娘,一个妹子。

举人老爷没有娘子可不行,他的老娘把自己的陪嫁都卖了,好不容易给苗三冠张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真要说起来,这个媳妇儿也没花什么钱。

这不是前年闹大水破堤了,这边涌过来好多灾民。苗三冠的老娘人善心慈,看见人家拖儿带女的一家人,有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长得很不错,于是就用一斗米换回来了,这就是苗三冠的新媳妇儿。

穷得叮当响的苗三冠竟然娶媳妇儿了,苗若山作为族长,那就要关心关心。

这一登门关心,坏菜了。

灾民易子而食,新媳妇儿自然面黄肌瘦,并不好看。但是经过一年多的调养,竟然出落得如花似玉。。再看见苗若山十七岁的妹子,竟然也是一朵花儿。

苗若山一看不打紧,当时口水都流下来了。

但是家谱来说,苗三冠毕竟是自己的叔父大人,这个还真不好弄。

恰在此时,去年的春闱文告下来了。

苗若山眉头一皱,想出一个主意:自己的犬子虽然不通文墨,但是自己的这位叔父大人那可是举人老爷。

经过一番恩威并施,苗三冠冒名顶替,去给苗若山的“犬子”考取功名。

春闱会试,由礼部主持,因而又称礼闱,考试的地点在京城的礼部贡院。

要到京城赶考,这一来一去可就要不少时日。加上苗若山所给的银两并不富裕,结果苗三冠一直拖到春节以后才返回家乡。

苗三冠回到苗家寨,发现自己的三间茅草屋已经变成了废墟,家人都不见了。

经过找街坊四邻一番打听,苗三冠当场就气晕过去了。

原来,苗三冠离开苗家寨以后,苗若山每天都到他家里“关心”三个女人的日常生活。

半年以后,苗若山突然到苗三冠家里报丧:“苗三冠在半道上碰到劫道的,一不小心被杀了,现在尸骨无存。”

老娘一听就翻了白眼,一口气没有缓过来,直接魂飞冥冥。剩下姑嫂二人彷徨无助,顿时都想死了算了。

苗若山惺惺作态,把姑嫂两人接近府内安置下来。

春节前,苗若山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强行把姑嫂二人纳为妾室。。也就在这个时候,苗三冠竟然回到了苗家寨。

找到苗若山讲理不通,反而被痛打一顿。

叫天天不应,因为苗若山手中有丹书铁券。

叫地地不灵,因为苗若山家里养了好些个打手,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更何况苗三冠不过一个书生。

死了算了,眼不见为净。

苗三冠踉踉跄跄来到伊河边上准备投河自尽,没曾想现在才开春,河里的水不够大,只怕淹不死人。

无法可想,越想越悲,苗三冠干脆找了一个歪脖子树,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然后把自己挂上去。

恰在此时,倒霉催的熊储,策马来到山脚下的大路上。因为四周薄暮暝暝,所以就带上了小心。

这一带上小心,熊储果然就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

一个大男人,这都快天黑了,竟然跑到这里荡秋千吗?

你要荡秋千就荡秋千,干嘛把绳子挂在自己脖子上?

咻——

熊储知道大事不好,这是要寻短见。

现在飞身过去已经来不及,所以他左手一挥,潜龙短剑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射了出去。

救下一个寻短见的大男人,然后就听了一段故事,然后熊储就气得直喘粗气。

喘了两口粗气,熊储终于缓过劲来。

看样子,自己这个杀手当得的确不乍地,赚钱的生意就没有碰到过一次。也可能是最近真的走了霉运,现在只怕又要免费杀人。

“举人老爷,你就这么死了,只怕连野狗都不想闻。”熊储盯着蹲在地上抽泣的苗三冠:“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身来,然后听我说。”

上吊投井吞毒药,其实挺遭罪的。

一个人只要一次没死成,一般都不会继续寻死。

听到熊储恶声恶气,苗三冠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壮士请讲,学生无有不遵!”

“我要说的很简单,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这个干粮袋也拿着。然后从这里一路往西直到崤山南谷,看见一家问月山庄才能开口说话。”

熊储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苗三冠:“说什么呢,就说是八郎请回来的教书先生,专门教那些娃娃读书写字。两百多里路,你能走过去吗?”

苗三冠接过东西,再次躬身:“从这里到崤山不过三百里,学生从京城都能够走回来,也一定能够走到那里,在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等到苗三冠走得不见了,熊楚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继续生气。

不光是生苗若山的气,而且生自己的气。

苗若山不是个东西,简直猪狗不如。不仅把自己的婶娘抢回去,还把小姑姑也抢回家,没天理了。

本想利用晚上直接越过彭婆镇赶到洛阳,找到彭无影留下的联络地点,然后把万年童子洛修被杀的消息传递出去。没曾想,自己的运气如此不堪,现在又半路出了岔子。

归根结底,都是苗若山这个畜生不好,害得本少爷都不能赶路。

牵过自己的呼雷豹翻身上马,熊储拍拍马脖子:“伙计,反正都是走夜路,我们干脆一起到苗家寨看看稀奇。”

0093、丹书铁券

苗若山最近很心烦,不是一般的心烦,而是非常心烦。

虽然每天三次进入密室焚香祷告,但是心烦的毛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心烦的原因,就是新娶进门的两房姨太太,竟然都是母老虎,见人就咬。

好处许了三箩筐,好话说了一条江,结果屁用没有。

两个新姨娘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出来,任何人也不准进去。

更心烦的是,那个名誉上的小姑姑手里有一把剪刀就算了。

最糟糕的是那个名誉上的婶娘,手里竟然有一柄软剑,而且是一位武功好手!

苗家寨家大业大,自然有十多个护院武师。

武师刚开始还不当一回事,但是有两个武师冲进房内以后,很快就变成没有脑袋的武师飞出来,然后所有的武师都不敢进去了。

不敢进去,那就只能在外面守着。如果不是这些武师日夜间看守,那个名誉上的婶娘早就带着小姑姑远走高飞了。

如果这两个新姨娘仅仅是把自己两个人关在房中,那也算了。可是他们竟然把自己的九个姨太太都给关进去了,连自己的老娘、犬子都不放过。

娶回两个新姨娘,结果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很心烦,烦躁不安。

这转眼就过了一个半月,苗若山还是一个孤家寡人,两个新姨娘根本没有开门的意思。

不开门就算了,还把所有的下人指挥得团团转。整个苗府要是被闹得鸡飞狗跳,阖家不宁。

房间里面的人,口味一下子变得越来越刁钻。今天要吃鸡,明天要杀猪,后天要吃山珍。幸亏没有说要吃海味,否则还真抓瞎了。

如果这些人在其他的房间里面,不管怎么闹,其实苗若山还没有这么心烦。

关键在于现在的这个房间,就是他老娘的房间。

如果这个房间仅仅一个老不死的老娘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个房间里面有苗家寨一大半的财富,而且地下密室的入口就在这里面。

如果不满足要求,两个新姨娘动不动就扬言要放火,所以苗若山想不心烦都不行。

万一真的放火,烧死几个人都没啥,大不了一起办丧事。但是把金银财宝,尤其是粮食烧坏了,那都是自己的命根子,才是大麻烦。

这一天早晨,苗若山红着双眼进入密室,准备焚香祷告,请求先祖显灵,惩治两个无法无天的新姨娘。

说来也是,一个半月不眠不休,而且还不停的心烦,想不眼红都不行。

红着双眼的苗若山拉开密室房门的一瞬间,眼红的毛病就被治好了。

可是矫枉过正,现在眼不红了,但是变成眼黑了。

苗若山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发现神龛上供了两百年的丹书铁券,已经不翼而飞!

丹书铁券,是苗府赖以生存的最后保障,现在突然不翼而飞,绝对是大祸降临的前兆。

这一个巨大的变故,绝对具有治疗眼红的功效。

因为苗若山当时就两眼一黑,张口就喷出一口污血,然后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苗若山很快就醒过来了,至少他本人的感觉是这样。

不过,苗若山一醒过来,就开始在心底诅咒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丹书铁券,当然还是那块丹书铁券,现在又回来了。

不仅回来,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当然不是在神龛上,而是门外的地上。

可是眼前的这块丹书铁券,分明是变成了几十块,然后收拢来拼在一起的。

丹书铁券是铁铸的,就算使劲摔在地上,也不可能摔破,更何况还变成了几十块。

这是有人用宝刀,或者宝剑给劈碎了。

苗若山心中在滴血:“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有人要毁掉苗家的命根子!”

丹书铁券,那是两百年前的皇帝老儿亲手赐下来的。。

现在已经变成了几十块,这属于亵渎圣物,就有欺君之罪,诛九族的大罪。

如果仅仅丹书铁券碎成了几十块,那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院子里,竟然堆满了装着金银财宝的箱子。

如果是别的东西,苗若山可能还记不住。但这是自己用来装财宝的箱子,就算是烧成灰了他也能认出来。

每天数三遍,都已经数了四十年了,想忘记都不可能。

不对呀,我刚才晕倒在密室里,现在怎么在堂屋里呢?

苗若山突然觉得事情严重不对,等他发现不对头的时候,就真的不对头了。

呕——

发现不对头的时候,苗若山突然感到不适,张口又吐出一大口污血。。两个瞳孔开始冒出金花,身上也开始颤抖起来。

一个人,一个脸色阴沉的年轻人,正在从院子里走进来,而且是向自己走过来。

这个人提着宝剑,剑尖上还在往下滴血,就这么一路走过来。

这个人每走三步,剑尖上就会地下一滴血,所以这个人走过的地方,就有一条血线,自然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如果说一个人提着宝剑走过来,苗若山还能够挺住的话,但是让他挺不住的一幕很快就出现了。

因为这个人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手中握住剪刀,一个手中拧着一柄软剑。

握着剪刀的就算了,那柄软剑的剑尖竟然也滴着血,同样留下一条血线。

“丹书铁券,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有丹书铁券,照样保不住你的狗头。苗家寨苗府一共十九人该死,其中护院武师十二人,苗府的各级主人七人,现在就剩你了。”

拧着软剑的是一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小妇人,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本来长得很好看的一张脸,现在扭曲的骇人。

尤其是一双凤目,似乎要冒出火来,盯着瘫软在地上的苗若山,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说出了上面那几句话。

“苗府从今天开始,就不存在了。”握着剪刀的是一位小姑娘,身上同样穿着大红的嫁衣:“数十年来,苗府就是一座魔窟,早就应该屠灭杀尽。至于你这个畜生,如果让你活着,那才是对老天爷的不恭敬。”

当苗家寨升起一股浓烟的时候,山外已经出现了一溜四辆马车。

说来奇怪,赶车竟然都是女人,年轻的女人。

唯一的一个男人却骑在马背上,走在车队的东侧。

“公子,多谢你救我们,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其实没什么要紧,如果你们觉得叫起来方便的话,那就叫我八郎吧。”

“公子,你说我家相公还活着,是真的吗?”

“呵呵,当然是真的。他现在给我家的小孩子当先生呢,怎么好骗你们。”

一直都是苗三冠的老婆出面说话,没想到苗三冠的妹妹突然惊呼一声:“啊?真没想到,公子都有小孩子了,我还以为公子没有成家呢!”

苗三冠的老婆赶紧拦住:“妹妹千万不可乱说,公子人中之龙,多少好闺女都由得他挑啊,有小孩才正常。”

熊储只好解释一番:“两位会错意了,我一个人四处漂泊,连安身立命之处都还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成家啊?说来真是惭愧。”

〃啊?公子真利害,还没成家就有小孩子了!〃

熊储被苗三冠老婆望文生意的解释,彻底弄得哭笑不得。

这位小嫂子虽然说话望文生意,但是一手剑法竟然和莫九娘不分上下,一个人就杀掉了四名武师。

后来经过这位小嫂子解释,熊储才彻底清楚原委。

原来,苗若山虚报苗三冠身亡的假信逼死了婆婆,又让手下的人首先控制了到山沟洗衣服的苗三冠的妹妹苗若兰,然后逼迫小嫂子就犯。

后来换上嫁衣拜堂的时候,小嫂子才突然拔出自己的软剑,首先制住了苗若山的老娘和儿子,然后才用计和苗若山周旋,最后挟持苗若山的家人拖延时间。

按照这个小嫂子的本事,抬脚就可以走人。可是有小姑子拖累,她只能见机行事。

昨天晚上,熊储潜入苗府以后,为了弄清楚基本情形,抓了一个下人询问,才知道小嫂子占领了苗府的要害部位。

有了姑嫂两个人作证,对于苗府内的人员情况自然一清二楚。

除了该杀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放了。除了银票和金砖、金元宝以外,所有的现银和粮食,全部散给了苗家寨的老百姓。至于地契、卖身契,自然全部付之一炬。

唯有四个十来岁的丫头都是从外面买来的,根本没有地方去,所以这一次和十几个箱子一并带走。

“前年大水,我的朋友收留了三百多被卖出去吃掉的小孩子,他们不就是我的小孩子吗?”

熊储神情黯然:“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没有办法养活更多的人。苗三冠因为你们姑嫂被抢,加上母亲亡故,所以痛不欲生,要寻短见。我才给他找件事做,去给那些孩子当先生。”

小嫂子听到这里,可能触及了自身的隐痛,随即停止马车,跳下来就给熊储磕头:“现如今虎狼当道,没想到还有公子这样大仁大义之人。只要公子不嫌弃,愚夫妇今后做牛做马,也要把那些可怜的孩子抚养成人。”

好不容易把苗三冠的老婆安定了,谁知道苗三冠的妹妹突然冒出一句话,吓得熊储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公子,没想到像你这样万贯家财的财主,也有这么好的良心,看来天下还是有好人。”

熊储起紧摆手:“我半文钱都没有,哪里是什么财主,姑娘真会说笑。”

“你当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吗?我们家三口人都差点活不下去,你养活三百多人,那得多少钱啊?如果不是万贯家财,谁信呀?”

“其实,其实,”熊储蹩了半天,好歹没把自己是杀手,钱财都是抢来的真相合盘托出:“其实我都是找别人借钱养活他们。”

“我才不相信呢。”苗若兰恨恨的骂道:“就拿苗若山那个畜生来说,我们家四年前借了二十两银子给哥哥进京赶考,结果一年后就要还四十八两。你借钱养活三百多人,还借钱,你还得起吗?”

熊储微微一笑:“其实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好人,我找他们借钱,他们从来不要我还。比如说苗若山,我估计他也不会要我还钱了。”

0094、谁是刺客

能看见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可见。

可以预知的问题不叫危险,叫麻烦。

明知道实际存在,但无法事先知晓的麻烦叫危险。

比危险更麻烦的,是明知麻烦就在眼前,却不知道这个麻烦什么时候真的变成麻烦。

对于杀手来说,最大的威胁并不是眼睛已经看见的剑。

杀手感觉最不舒服的时候,就是明知头顶上有一柄剑,却一直没有落下来。

熊储是个杀手,更知道自己麻烦缠身。

但是直到现在,真正的麻烦却始终没有出现。

当看到吴圣昊交出来的黄色纸条的时候,熊储就知道自己最近有大麻烦了。

从苗家寨出来,熊储自己一个大男人坐在马背上悠哉遥哉,并没有亲自赶车。

而是让张如莲、苗翠云带着四个小丫鬟笨手笨脚赶车,熊储就是准备处理麻烦。

这一路上故意放慢了速度,随时准备迎接麻烦到来,最后也没有看见麻烦。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万福楼出现在视线中。

能看见万福楼酒旗的时候,熊储就感到今晚的风比往时寒冷得多。

本来这次没有准备在万福楼落脚,但是有了四辆马车,还有一个女人和五个小姑娘,这是眼见的麻烦。

熊储只能选择在万福楼停留,毕竟要把这些人送回问月山庄,这是一段艰难的历程。

选择在万福楼停留的一瞬间,熊储就觉得这个决定可能有些欠妥。

欠妥的顾虑,并不是因为苗家寨的事情,而是因为心中的一种颤慄。。

当一个杀手的心猛地收紧,眉头也皱起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未知的危险已经变成了麻烦。

熊储皱眉头的原因,是因为万福楼门口有两匹马。

这两匹马熊储认识,它们的主人就是文杰和香奈儿。

熊储其实不是为马匹皱眉,而是那个牵着马匹的人。

九道山庄的蒲昌年潜伏万福楼,原来就是干这个活计。

看到这个牵马的陌生人,熊储突然想起了无尘子。

想到无尘子的一瞬间,他那天对莫九娘所说的几句话,又出现在脑子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熊储刚想到莫九娘,莫九娘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我就知道兄弟肯定要回来,所以每天都专门留了桌子,你看我这不就猜对了吗?”

莫九娘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有成熟女人的风韵,还有在熊储面前一副老大姐的派头。

“年纪轻轻的就喜欢到处野,一出去就是三四天,也不管别人为你担心。这又从哪里给我弄回来六个小妹妹,看来兄弟的本事还真不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老板娘这里有人管酒管饭,我当然要回来。”熊储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新来的陌生的马倌儿:“马车收拾好,车上的东西搬到房里去,同时给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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